r/> 千钧一发之中,陆岐舟道:“齐鸢,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兄?”
齐鸢愣了。
陆岐舟对各位长老抱拳,道:“齐鸢性情乖张,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方才说要搜魂,只是一时赌气。不如由我这个做师兄的来管教他。”
说罢,伸手变幻出一支长鞭。
再后来的事情,齐鸢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那样骄傲的人,被陆岐舟抽了不知道多少鞭,数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着他的丑态。
陆岐舟一向是谦谦君子,为人清冷,齐鸢从没见过他动怒至此的模样。
齐鸢一开始还一声不吭地受着,单薄荏苒的脊背挺直,避也不避一下,陆岐舟当真是灌注真气,用了十分的力道,很快,他身上的白衣便被染成了血衣。
每抽几下,陆岐舟便问他:“齐鸢,你嚣张跋扈,残害同门,知不知罪!”
到后来,他捂着皮开肉绽的伤口,不住闪躲,眼泪积蓄在眼眶,可就是不肯落下来,指甲抠在地上生生折断,满地全是血痕,触目惊心,到最后他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凄厉惨叫,那声音叫围观的弟子都不住胆寒。
他身上的衣服被抽得破破烂烂,里头的肌肤更是没一块好地方,鞭痕道道重叠,第一下第二下抽出红痕,第三道第四道再压上去便是血肉模糊,鲜血飞溅,就连戒律堂外弟子都能闻到随风飘来的血腥味儿。
戴穆尧原本因迟霜里之事是极怨恨齐鸢的,可这会儿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劝道:“师兄……”
陆岐舟面无表情道:“我今日要打到他认错为止。”
——他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错,凭什么要认错?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为什么他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比耻辱更剧烈的委屈攫取了齐鸢的心绪,他齿关剧颤,双唇抖动,视线里,高高在上的陆岐舟像是只恶鬼,恫吓着他,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而迟霜里轻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丑态。
这样的酷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齐鸢死了一般,双眼空洞,身体也不再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
陆岐舟手里的鞭子兀自滴着血,他上前一步,又向各位长老行礼,道:“齐鸢已晕了过去。”
掌门捋捋胡须,道:“那今日暂且如此,将人抬到暗室里,反省几日吧。”
黑暗之中,齐鸢越想,身上就越来越疼痛,连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刻。
他想,自己该想些高兴的事情。
五岁被捡来上斩月谷,至今已经十三年。
他原本在凡界生活,生逢饥荒乱世,父母早就被流寇给砍杀死了,只留他一个稚童,四处流浪过活。
是孟濯尘下凡时,说他与自己有机缘,将他抱到了斩月谷。
斩月谷便是他的家。
“岐舟,从今天起,鸢儿就是你的师弟了。”
那时候,孟濯尘是这样交代陆岐舟的。
而陆岐舟,也真尽到了一个当师兄的本分。斩月谷中有不少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孩童,齐鸢身材瘦小,总是被欺负,每次都是陆岐舟给齐鸢报仇。
然后擦干齐鸢的眼泪,蹲下认真对他说:“你不能这样,总是被人欺负,要学着装得凶狠些。”
齐鸢崇拜地说:“师兄这么厉害,我想跟着师兄,让师兄保护我一辈子。”
陆岐舟淡笑道:“好,那师兄就保护鸢儿一辈子。”
齐鸢想着想着,扬起脸来,颊上一片温热。陆岐舟恐怕是早就不记得这句话了,只有他才将儿时的戏言当真。
恐怕陆岐舟连他的生辰都忘了吧。
那日历练之前,陆岐舟来找他时,齐鸢还以为是为了自己生辰的事情。
若是赶一些,他可以提前出秘境,让陆岐舟为自己庆祝生辰。
孰料陆岐舟开口就是迟霜里,若在平时,齐鸢也不会那般失态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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