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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秋愣了几秒,然后展颜笑道:“你可真会联想,人家一句话都没说,你从哪儿看出来他对我不一样了?”
见她不以为然,陈蒨也没再说这事儿,她不是多事儿的人,三言两语将这件事揭了过去:“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赵华德在讲台上洋洋洒洒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又说了些寒假注意事项后班会才结束。
班会结束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教室里瞬间又恢复了闹腾的氛围。
林望秋的东西事先已差不多收拾好,在座位上等着吴茗笙准备和她一起回家。
“你和我一起回去啊?”吴茗笙往书包里装着作业,头也不回地问。
“嗯。”她们干什么事几乎都是一起,林望秋以为和吴茗笙一起回家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不免就觉得她这问题问得奇怪,“怎么了吗?”
“我倒没什么,当然乐意和你一起回家。”吴茗笙撇撇嘴,莫名有点儿受伤的模样,“但是你家那位来了,你不和他一起?”
林望秋循声看向教室外面的走廊,便见挤满了家长的学生的走廊上有一道高瘦的身影。
江待背着一个挎包,半靠在走廊的外墙上。校服明明穿得规矩,却仍显出几分随意与不受约束的不羁。
林望秋收回视线,背上书包,一瞬间离开座位。
临走前摸了摸吴茗笙的头顶,语气轻快:“那我先走了,拜拜!”
吴茗笙:呵!听我和你拜拜!
外面的气温比之教室里要低许多,林望秋乍一出去,冷得打了个寒颤。
走廊人实在多,家长们的唠叨声、学生们的欢闹声不绝于耳。
林望秋和江待之间隔着许多人,她抱着脑袋挤过去,快要接近他时兴奋地挥挥手:“江待!这里!”
靠在墙上神游的江待听到她的声音朝这边看了过来。
林望秋从人群里拔出身子,却感觉身体好像被人从后面扯住了,不能再挪动半分。
她疑惑地回头,发现自己的书包挂饰和另一个女同学书包上挂着的玩偶缠到一起了。
林望秋看清女生的脸,发现是夏余筱。
夏余筱也发现两人的挂饰缠在一起了,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动手要将它们分开。
江待那边不清楚状况,见林望秋半天没过来,以为她是被人群挤得出不来。他站直身体迈步过来,隔着人群拉住她的手腕,大力将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由于用力过猛,林望秋摔进江待怀里。
可她现在半分旖旎的心思没有,就在江待拉她的那一瞬间,她听见“嗞啦”一声,书包上的挂饰被扯了下来,吊在了夏余筱的玩偶上。
“我的皮卡丘!”林望秋推开江待,转身冲着夏余筱焦急地喊。
夏余筱急着回家,南恒宇也已经在旁边等着她了,此时再穿过人群过来也挺费劲,便朝林望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就找南恒宇去了。
林望秋对着人群叹口气,沮丧不已。
江待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围在臂弯下,似笑非笑:“你刚刚嚷的什么?还推我?”
林望秋的好心情被浇灭,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来气:“你干嘛突然拉我?我的皮卡丘还挂在别人那儿呢!”
“什么玩意儿?”江待不知道皮卡丘是何方神圣,费解地皱眉。
“你小时候没看过《神奇宝贝》吗?”林望秋比他还惊讶,“就日本那个动漫,男主角叫小智,他立志要成为宝可梦大师,于是挑战各个道馆。”
林望秋不相信他没看过这个,试图勾起他的回忆。
江待却没半点印象,甚至有种不知她所云为何物的困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林望秋:“……”
她一本正经地和他科普:“皮卡丘是最可爱的宝可梦。”
江待手臂仍搭在她肩膀上,嗓音懒散:“哦。”
听起来像并未将林望秋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连动漫都没看过,林望秋也不指望他能对皮卡丘有多大兴趣。
两人慢悠悠地朝学校大门走去,想到刚刚和吴茗笙的聊天,她随口问到:“你们寒假放多久?”
高三的学生因为学业紧,假期可能会比高一高二的短一些。
“和其他年级一样。”江待不动声色地提着她背上的书包替她减负,淡淡回。
“这么说来咱们放假时间一样呢。”肩上重量减轻不少,林望秋往后看了一眼,发觉江待的动作后又笑着问,“那你寒假有什么打算吗?”
“你有什么打算?”他反问。
林望秋往年都是待在家里足不出户,闷久了渐渐就对各种娱乐活动不太感冒了,没有了玩乐的心思。今年因为江待和吴茗笙才有了出去的打算。但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好老实说:“我暂时没想好。要不咱们去图书馆?”
江待乐了,勾头看她,一字一顿地说:“图、书、馆?”
“对啊!”她好像还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不错的,“你到时候可以教我做数学题。”
江待哂笑:“你这年级第一还用得着我教?”
林望秋和他开玩笑,但语气却很认真正经:“那我教你也行。”
“……”江待噎了一下,惩戒性地扯了扯她的发尾,“你还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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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不自信hold不住你啊!”她状若忧愁地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第三十四章:尽享荣光
江待神色滞了一秒后轻笑一声:“人都归你了还怕hold不住?”
“你怎么总说这些不害臊的话?”林望秋耳垂微红,敛目低眉间看见江待右手中指上那枚并不十分契合的素戒。
他的手冷白且骨节分明,中指上的银戒分外明显,给他平添了几分禁欲与秀致。
“对了。”看见他手上好像随时有可能会滑下来的戒指,林望秋想起件在她看来有点儿要紧的事情,“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微微转头,拍了拍江待拎着自己书包的手:“你先把手松开,我要拿东西。”
江待“唰”地松手,林望秋被突然下坠的重量压得后仰,江待扶住她的肩将她往前轻推了一下她才站稳。
感觉她随时要被这“重量级”的书包给压垮,江待的手仍放在她的肩上:“你这么小个身板儿,非要带这么多书回家?”
“我装的都是有用的书。”林望秋将书包反挂到胸前,拉开拉链低着头在书包里找东西,“啊,找到了!”
她拿出一条正红色的编织绳,细长的一条,绕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江待偏头看过去:“这什么?”
“戒指尺寸不是大了吗?而且手上戴戒指应该也不方便你平时写题什么的吧?我给你编了这个,你可以把戒指挂在脖子上,这样就不会掉了。”林望秋笑得灿烂,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江待,“我知道有点儿土啦,但你把拉链拉高点儿把它遮住就行了。或者我换个颜色的线给你再编一条也行,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红色,这可是姻缘线呢。实在不行你不戴也行,把它放起来就可以了,我也不是非要你戴。但是不能弄丢啊,这可是……”
“给我戴上吧。”
他的声音淡却有力,带着无尽的缱绻温柔。
“啊?”
林望秋以为他一直不说话是嫌红绳土,脖子上戴这种东西好像也确实与他的气质不符,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江待将中指上的戒指取下,细细看着林望秋的眉眼说:“我不觉得土,你给的任何东西,在我看来都是珍贵无比的,比和璧隋珠还贵重。”
冷风阵阵,林望秋羞赧地低下头,一瞬间觉得自己花一个晚上编这条红绳是值得的。
她拿过江待手心的戒指,将它穿到红绳上,然后踮起脚,将这条有些别致的项链戴到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江待也俯身,两人的距离在一瞬间拉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织,画面好像就在此刻定格。
白茫茫一片的寂冷世界里,他们是彼此独一无二的一抹亮色。
“我很喜欢。”
他说,声音温柔得可以融化冬雪。
青江市有两家大型公共图书馆,不仅可以借阅图书,还有供市民阅览自习的环廊。环廊摆了很多桌椅,安静的氛围极为适合阅读和学习。因此也成了t?许多学生假期过来打卡学习的地方。
林望秋常去的是沁阳区文化中心的市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离她家相对近一些,来回坐地铁或者公交大概半个小时。
林庭丰在家待了两天后就又去外地了,林望秋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就和江待约着去市图书馆做题。
那天正好是周六。
温度一如既往地低,林望秋早起去家附近买了早餐吃后在阳台背了会儿单词。按她以往的习惯差不多背了一个多小时,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图书馆。
换了鞋背着书包出门时正好是九点整。
林望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围巾、手套和口罩,在冬日的白色雾气里看见早已等在街口的江待。
关好门后林望秋朝他走过去,见他只穿了一件看起来并不太能御寒的外套,忍不住皱眉训斥:“你怎么总穿这么点儿?会冻感冒的。”
“非得像你这样全副武装的才不会感冒?”江待眉梢微挑,和她解释,“女人性阴,男人性阳,天生比女人容易体热。所以我没你那么怕冷,而且穿太多我会觉得行动不便。”
“是啊,是啊。”林望秋才不管他这通歪理,顺着他的话刺他,“你这么年轻气盛,火气肯定更旺了。”
“我怎么觉得火气更旺的人是你呢?”看她这么气呼呼的模样,江待就忍不住想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声好气地哄道,“行了,我下次多穿点儿。要真一不小心感冒了你心疼怎么办?你心疼难受的还是我,那可真是给自己找罪受了。”
林望秋:“你感冒了我才不心疼你。”
江待点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凑近笑着问:“真不心疼?”
“不心疼。”林望秋坚持先前的说辞。
“那我也太可怜了。”他拖着尾调,可怜兮兮地说。
林望秋:“……”
“你可怜你就多穿点儿。”她忍俊不禁,憋着笑说。
坐地铁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市图书馆。
林望秋轻车熟路地坐电梯去六楼,她有时有一点点的“迷信”,觉得“六”这个数字比较吉利好运,所以常去六楼。
见江待对这里好像很陌生的样子,坐上电梯后林望秋不禁问:“你第一次来图书馆吗?”
江待靠在电梯壁上,语气随意:“谁没事儿来图书馆?”
没事就来图书馆的林望秋:“……”
按照林望秋制定的寒假计划,她每天要做一套数学试卷和三篇英语阅读,多余的时间她会刷刷政史地的选择题,然后晚上再整理白天的错题。
所以她书包里装的书还是挺多的,在图书馆的黄色原木长桌上摞起来有七八厘米高。江待那边与她截然相反,就薄薄一张干净无暇的A4纸,难怪他来的时候包也没背。
林望秋问:“你作业呢?”
“哦,在手机里。”江待默默掏出手机,“题都下载到手机里了。”
林望秋头一次见这种做题的方式:“你为什么不做纸质的作业?用手机做题不会分心吗?”
江待:“分什么心?我又不玩别的。要是这么容易分心,做纸质的不也一样?而且市面上就没出得好的题。再说纸质的作业背上背下的多累,手机多方便。”
林望秋居然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两人各自开始做题。
林望秋先做数学卷子,她用手机设置了两个小时的倒计时,全神贯注地开始计算题目。
卷子是很基础的高考模拟卷,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不到四十分钟就做完了选填题。等她做完一整套试卷,时间还剩近半个小时。
林望秋想着再验算一遍,自从那一次数学因为粗心丢了很多没必要的分数后,她每次做数学试卷必会检查验算。
但来时因为觉得书包里装的书已经够多了,林望秋就没装草稿本,而是只带了两张草稿纸。
做试卷计算时她已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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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的两张草稿纸给写满了,现在没有多余的草稿纸可以用来验算。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侧的江待,他好像早就做完题了,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林望秋咳了咳,尽量自然地问:“你题都做完了啊?”
“嗯。”
江待并不是所有的题都会去做,而是先大致扫一眼题目,如果题目太简单或者是解题思路和之前做过的题目差不多他就会直接跳过去看后面的题。对他而言,找到有意义的题目比解题更难。
他手机里事先下载好的几套数学题值得他动脑做的也就八.九道,因此不多时就做完了。
停顿几秒,林望秋目光一转,看向他面前只用了一面的草稿纸。
察觉到她目的性很明显的视线,江待搁下手机,将那张草稿纸推到她面前:“想用直接拿,别鬼鬼祟祟地偷看。”
你才鬼鬼祟祟!
你不仅鬼鬼祟祟,你还贼眉鼠眼呢!
林望秋扯过草稿纸,上面只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些简略的验算过程和一些高级公式,他的数字是龙飞凤舞地潦草,看似写得随意,但看得出来笔力不浅。写汉字应该是苍劲有力、笔势凌厉桀骜的,飘洒中带有楷体的笔锋,和他这个人一样。
“你是心算吗?”她发现江待好像只写解题思路或者关键步骤,草稿纸上并没有纯计算的过程,“怎么没见你有计算的过程?”
江待继续在手机上挑着题,心不在焉地说:“嗯,脑子里有演算过程,没必要用草稿纸。”
这算特异功能了吧?
林望秋怀疑他小时候学过珠心算。
高中数学计算量还挺大的,尤其函数和统计与概率这两章,算方差还有回归方程里的最小二乘法时,她不动手算根本得不出结果。
意识到江待的强大,林望秋忽然就有点儿惆怅,看着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两页草稿纸发呆。
见她半天没再动,江待放下手机:“怎么了?”
林望秋摇摇头,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挺笨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感觉学习对你而言是很轻松的事,而我要好努力好努力才能获得和你同样的成果。”她拿起自己的草稿纸,低落地说,“一想到这就还挺难过的。”
江待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他语速缓和,认真地注视着她,“你觉得和我比较自己显得很笨,却不知你也是其他人仰望的对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也一定有比你更笨的人,如果将我们放到茫茫人海中去看,就会发现你我之间的智力差距实在是微乎其微。”
“每个人到达彼岸的方式不尽相同,有的人很轻松就能抵达,有的人则要历尽千辛万苦才能登岸。但不论如何,只要结果一样不就行了吗?这个社会不看过程只注重结果,这是社会最残忍但也最仁慈之处。只要你和别人到达了相同的顶峰,不论你是爬上去的还是飞上去的,都能享受荣光。没有人会关心你是否比别人付出了两倍甚至更多的汗水,但你自己要为自己的努力感动。”
林望秋怔怔地听他说完,复又看向自己手里的草稿纸。
对啊,只要他们最终是站在一起的不就行了吗?
我会为自己鼓掌,登峰者,尽享荣光。
第三十五章:回家记(一)
临近春节,吴茗笙一家要回老家过除夕。她家和南恒宇家在老家就是邻居,原本两家人都住在长阳区五坊口的老居民楼里,后来因为吴茗笙和南恒宇升学,两家人便相邀一起在文渊街买了对门的学区房。原来的老房子就留给上一辈的老人居住了,但春节还是要回老家过。
因为老家挨得近,往年两家人都是一块儿回去。南家条件稍微优渥些,南恒宇的爸爸在市监管局里工作,他妈妈前几年是在公司干财务的,后来为了照顾南恒宇,加上家里也不愁吃穿,经济条件也算可以,就索性辞职待在家里了。
吴茗笙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供一个孩子读高中花费也不低,当初买这个学区房还是南恒宇父母借钱给他们才能不背贷款全款买下来。所以她家一直没买车,每年过节回老家都是坐南恒宇家的车。
两大家子人坐一辆两排座的车实在有些挤,为此南恒宇的爸爸前年特地新买了一辆宽敞的三排座的面包车,两家人坐绰绰有余。
一大早,吴茗笙家就喧闹起来,高丽娟七点不到就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行李,顺带还把仍在熟睡的吴茗笙和吴盛明喊了起来。
“笙笙,把你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作业记得带上啊!别又像去年一样忘记带了,麻烦你南叔叔专门送你回来拿作业。”高丽娟在主卧收拾着回老家要带的衣物和东西,大嗓门穿透墙壁直传到吴茗笙的卧室里,“今年你要是再忘带作业可别指望你南叔叔再送你,我是不好意思再麻t?烦人家为你这点儿小事再跑一趟了!”
吴茗笙刚起床,正要去洗漱,本来起床气就没散,听到高丽娟又提起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有点儿火大地喊了回去:“你怕麻烦人家为什么还要坐人家的车回家?”
父母事事麻烦南恒宇的父母,吴茗笙心里因此一直很不是滋味。在知道自己家现在住的房子是靠南家“接济”才买下来的后,更觉得在南恒宇面前抬不起头来。青春期的女孩儿心思本来就敏感,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更是要面子要得不行。
原本吴茗笙还觉得两家人一起回家没什么,甚至还因为和南恒宇多了接触的机会而高兴,对每年春节回老家也是期待不已。但自从知道南家借钱给自己家,还有南恒宇和夏余筱在一起后,她越发开始厌烦父母这种蹭车占便宜的行为。今年这种情绪更烈,往年她是多么期待这一年一度和南恒宇难得亲密接触的时刻,现在却只想躲他远远的。
吴茗笙不想自己连在南恒宇面前仅剩的那一点儿自尊都无法保留。
“不坐他家车咱们自己打车回去你知不知道有多贵?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和你爸一样只知道自己好面子。”高丽娟正在往塑料袋里装腊肠,听到吴茗笙这么吼,提着腊肠就到她房里来了,语气也很不好,“你要是嫌坐人家车丢脸你埋怨你爸去,别来和我发牢骚,谁叫你爸没本事买不起车。”
“再要么你就好好读书,发奋学习,将来赚钱了自己买车,总之别冲着我发火!”
“再说了,咱家也没亏着他们家啊!哪次坐他们家的车不给送点儿腊肉腊肠什么的,这些玩意儿也不便宜,咱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腊肠才值几个钱。”吴茗笙趿拉着拖鞋越过高丽娟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小声嘀咕,“还抵不上人家一趟油费呢!”
“什么叫腊肠才值几个钱?有钱还买不了这手艺呢……”
吴茗笙受不了高丽娟的唠叨,进了卫生间后直接“啪”地一声将卫生间的门给踢关上了。
但卫生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即便关上门高丽娟的数落还是从外面一字不拉地传了进来。
吴茗笙早已习以为常,全当听不见,在卫生间里淡定地刷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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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后刚打开卫生间的门,高丽娟就猛地凑了过来,虎着脸吩咐:“把这两串腊肠送到恒宇家去。”
吴茗笙被她吓了一跳,瞥了她手上提着的两串腊肠,胃里莫名一阵反胃,倔强地回:“我不去!”
她走到沙发那边正要坐下就被高丽娟揪着耳朵给提了起来,她甚至连威胁都懒得威胁,直接将两串腊肠伸到吴茗笙面前斩钉截铁地命令:“赶紧去!顺便把你爸喊回来,买个春联买这么慢,铁定又是跑哪儿侃天侃地去了。”
尽管心里生着闷气,吴茗笙还是屈服于高丽娟的“淫威”,认怂地接过她手里的腊肠。因为肚子里有气,风风火火地就推开门走了。
出家门之前吴茗笙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的心态,只想送了腊肠赶紧走人。
反正她在南恒宇面前面子早就丢尽了,也不差这一回。
然而一待走到南恒宇家门口,吴茗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她发现先前对自己的洗脑半点儿用没有,她没办法做到不在乎自己在南恒宇面前的形象,尽管他对她可能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在他眼里,她一定是和父母一样爱占小便宜、抠门又爱财的人。
看了自己手里的腊肠一眼,吴茗笙抬手按了门铃。
在等待的这几秒里,听见屋里渐近的脚步声,吴茗笙心跳加快,心中有一种无言的窘迫随着这脚步声在漫延。
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她提着腊肠飞快地跑下楼,躲到下一层楼的楼梯上,大气都不敢喘。
南恒宇的妈妈听到门铃后打开门,却没看见门外有人,奇怪地呢喃:“怎么没人呢?”
南恒宇刚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喝,见谢琴可站在门口,边喝水边问:“怎么了?”
“没事儿。”谢琴可往楼道里又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人影后将门关上了,“我刚刚听见门铃响就去开门,结果打开门发现外面没人,真是奇了怪了。”
“可能是小孩儿恶作剧吧。”南恒宇搁下水杯,不以为意,“爸起来没?我肚子饿了。”
“平常催你吃早饭你都不吃,今天是怎么了?”谢琴可狐疑地看向南恒宇,凭着对儿子的了解问,“有什么事儿赶着做吗?”
“哦,吃完饭要去朋友家一趟。”南恒宇轻描淡写地说。
谢琴可嘱咐:“记得早点儿回来,今天要回老家。”
“知道了。”南恒宇淡应一声,“我去喊爸起床,还等着他吃早饭呢!”
吴茗笙坐在楼梯台阶上,对着手里的两串腊肠不知所措。要是把这两串腊肠原封不动地拿回去,肯定要被高丽娟痛骂一顿。想了想,吴茗笙提着这两串腊肠下楼去找吴盛明,路过楼下的垃圾桶时,她犹豫了几秒,将腊肠丢了进去。
……
因为临近春节,夏余筱所住的出租房一片都没什么人了,大家全都在年关前赶回家过年,潮湿阴暗的筒子楼里只剩几户人家。
夏余筱去年就没回家过春节,今年也不打算回去。自从她从家里搬出来后,夏期钱倒是一分不少地往她卡里打,但从来没劝她回家过。父女俩就这么僵着,都在等着对方妥协。
但夏期那边好像铁了心要和陈伊在一起,不论夏余筱这边闹得多凶,他都不动如山。就连去年夏余筱没回家过春节,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和他的新家庭其乐融融过着年。
全家上下唯一对夏余筱搬出来这件事着急上火的只有许磊。
他隔三岔五就来夏余筱的出租屋好言劝她回家,尽管夏余筱并不待见他。后来因为所劝无果,许磊也不怎么来了,夏余筱在筒子楼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没多久后,这个条件恶劣、楼梯看起来随时都会垮掉的筒子楼,再次被另一个炽热的少年踩响。
屋外传来敲门声,夏余筱以为是南恒宇过来了,从床上慢悠悠爬起来,也没多想,穿着睡裙就去开门。
她边拉开并不牢固的铁门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抓了抓有些蓬乱的长发问:“怎么来这么早?”
面前的人并不说话,夏余筱垂下手,发现立在门外的人是许磊。
“你怎么来了?”她倦怠的神色散去,整个人清醒不少。
“你爸……”许磊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整个人显得局促且不安,“他让我来喊你回家。”
“也是你爸呢。”她扯起嘴角嘲讽,低头理了理自己的睡裙,“是我爸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许磊没回答。
夏余筱秀眉微扬,从他的表现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是你自己要来的了。”
许磊说:“筱筱,和我回去吧,这里这么脏乱,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住这里很危险的。”
“怎么,现在你妈傍上我爸了,你还真拿自己当什么富二代了?”夏余筱冷冷地看了许磊一眼,不无怨恨地提醒,“要不是我爸,现在该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就是你和你妈了。”
“夏余筱!”
一直都在容忍的许磊这下也火了,怒吼的声音让夏余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逼近一步,猝不及防抓住夏余筱的手腕,阴沉着脸,和刚才低声下气的模样截然不同:“你爸和我妈结婚是他们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和我妈不欠你的。你为什么只说我妈勾引你爸,不说是你爸色心大起呢?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必须和我回去!”
许磊说完,攥紧夏余筱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要将她往外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夏余筱抓住门把手,使尽全力挣扎,却还是不敌许磊的力气,被他从门口拖到了楼梯口。
“南恒宇!南恒宇……救我……”
她被眼前的许磊吓坏了,方寸大乱之时下意识就喊出了南恒宇的名字。她把南恒宇当成此刻唯一的依靠,眼泪顺着脸颊下滑,滚烫地滴落在许磊的手背上。
听到夏余筱喊南恒宇的名字,许磊的怒火更盛,一根一根掰开夏余筱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阴冷地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欺压在夏余筱身前的许磊被人大力提起,摔到一边掉着墙皮的墙壁上。
一道颀长的身影取而代之挡在了她面前。
“南恒宇……”夏余筱扑进南恒宇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哭诉,“别让他带我走,我不想回去。”
她在他怀里颤抖着,不停地抽噎,惊魂未定地紧抱住他。
南恒宇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她包裹住,屈起食指轻柔地揩掉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带你走。”
他t?拥着夏余筱无视许磊抬脚朝屋里走,却被许磊不死心地拦住:“我带她回家,你凭什么拦我?”
“回家?”南恒宇厌恶地瞥了许磊一眼,压着胸腔里的怒火说,“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吧?我看到的就是,她不愿意和你回去。所以抱歉,身为她的男朋友,我想我有义务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如果你再不走,我会报警。”
关上门进屋后,南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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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将夏余筱带到沙发上坐下,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夏余筱将他抱得更紧,像是怕他下一秒就走了:“别走,我不渴。”
“行,不走。”南恒宇靠回到有些硌人的沙发上,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俩人在沙发上相拥坐了一会儿,等夏余筱情绪渐渐稳定,南恒宇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让她正视着自己:“说吧,怎么回事儿?”
夏余筱将下巴搁在南恒宇肩膀上,盯着沙发后的铁门看,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夏余筱讲完,南恒宇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又低又轻:“你和我回家吧。”
他怕许磊会再来骚扰她,到时候他不在,这破门看起来也不是能拦住人的样子,她又该孤立无援了。
一想到她绝望无助的模样,南恒宇都不想回老家过年了,只想留下来陪她。
“瞎说什么呢!”过了这么久,夏余筱也已经平静下来,笑着嗔了南恒宇一句后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想你了,就过来了。”
他亲了亲她的侧脸,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她回抱住他,在他耳边很轻很轻地说。
第三十六章:回家记(二)
南恒宇陪着夏余筱在出租屋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里吃了午饭,下午两人在这间一眼望得到底的大开间的沙发上看了部电影。
夜幕降临时,只有绰约几颗繁星点缀在天上,这块没人气的地方愈加显得阴冷。
夏余筱在沙发上坐久了,浑身酸痛,拉着南恒宇就要从沙发上起来:“走啦,去吃饭!”
南恒宇仍靠在沙发上,没被她拉动。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因为要营造看电影的氛围,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幽光。昏聩中手机屏幕的光亮将他的眉眼衬得清冷。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南恒宇笑道,“你这肚子饿得也太快了。”
“谁吃饭还管时间啊!”夏余筱使老大劲儿去拉他,“我饿了,要吃东西!”
凭她那点儿力气,南恒宇要是真不想起来,怎么拉也没有。
他存了逗弄的心思,由她这么扯了几秒,见她有点儿气了,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你这作息还有饮食规律啊,等我回来得给你好好调调。”
“回来?”夏余筱看向他,“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嗯。”南恒宇扯了件外套给她披上,顺手拉开门,“回老家过春节。”
“你除夕不在青江啊?”她有点儿失落,“那我今年不又得一个人过春节了?”
“在青江,不过我老家不在江昌区这块儿。”他关上门,揽着她往外走,“没几天就回来了。除夕那天我给你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
“这么快?”夏余筱忽然明白过来,“你今天是特地来和我告别的是吧?”
她语气显而易见有些不痛快,南恒宇随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什么‘告别’,搞得好像咱们再也不见了一样……”
正说着,他拿在右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南恒宇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谢琴可打来的,大概是催他回去的。
接起电话,谢琴可还算温和的声音响起:“恒宇啊,你在哪儿呢?”
南横宇看了夏余筱一眼,小姑娘还气着呢。他故意凑到她面前和他妈聊着电话,眼睛盯着她看,嘴角弯着:“在朋友家。”
夏余筱有点儿烦地推开他,无声地扬了扬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拳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谢琴可有些焦急,“你吴叔叔一家东西都收拾好了,大家就等你了,赶紧回来,别让人家久等。”
原本要和夏余筱一起去吃晚饭的南恒宇被这通电话搅得也有点儿不快,话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又不是我求着他们坐咱家的车,等不及让他们自己先走,坐人家的车还挑三拣四的……”
“恒宇!怎么说话呢!”谢琴可慌乱地打断南恒宇,声音拔高了几度,态度强硬地给他下最后通牒,“赶紧回来!”
南恒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有些懵。
他妈平常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发这么大火?
悻悻收回手机,南恒宇歉意地看向夏余筱:“我先走了?”
“要走走,问我干什么?”她抱胸看着前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说得好像我不同意你就不走了一样。
母命难违,谢琴可那边听着已明显有了发火的征兆,南恒宇只恨分身乏术,草草揉了揉夏余筱的脑袋后道:“回来给你赔罪。”
他在路口招手打了辆车,没多时就没了人影。
天色差不多黑透了,吴茗笙一家坐在南恒宇家的客厅里,脚边堆着要带回家的行李。
大人们在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吴茗笙坐在高丽娟身边,耳朵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脑海里却萦绕着刚刚谢琴可和南恒宇打电话时他说的那句话。
果然,他还是看不惯他们家蹭车的行为。
尽管谢琴可当时已经致歉,并叫高丽娟他们不要放在心上,可那句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扎在吴茗笙心上。
高丽娟和吴盛明对这件事压根不以为意,当时打着哈哈就把这件事翻篇儿了,现在继续跟两个没事儿人一样和谢琴可和南孟理在这里谈笑风生。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南恒宇打开门换鞋走了进来。
沙发上坐满了人,他就近挨着吴茗笙坐了,热得大汗淋漓,抓起茶几上的冷水倒头就灌。喝完一整杯水后扫视一圈:“你们这聊得正欢,我瞧着也不像要急着走的样子啊!干嘛这么着急催我回来?”
“那还不是等你!”
原本南恒宇回来得晚害得一行人好等就已引得南孟理不满,后来他又在电话里说了那样的话,更是让南孟理火大,因此说话也是没个好气。
南孟理一贯严厉,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唱白脸的那个。心理阴影太深,导致南恒宇即便现在长成一米八几的大长条个子都有些怕他爸。
南孟理一训,南恒宇恹恹地没反驳,凑到吴茗笙耳边小声问:“我爸怎么跟吃炸药了一样?刚刚不还好好的。”
吴茗笙没看他:“等你等得上火。”
南恒宇稀奇地瞥她一眼:“你怎么也阴阳怪气的?不就晚回来一会儿吗?至于这样?”
吴茗笙正要说点儿讥他的话,几个大人已经从沙发上齐刷刷站了起来,要动身下楼了。
谢琴可说:“恒宇,把你东西拿上,要走了。”
南恒宇没太多东西要带回老家,就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松垮垮地单背在肩上。
他侧身看向吴茗笙,她背上一个书包,手上还拎着一个,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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