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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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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变故&互补

得知何魏然被青科大录取时,何必国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真考上这个学校了?”

“真的啊,对你儿子就这么没信心吗?”何魏然将志愿录取状态的页面调出来给他看,“喏,现在信了吧?”

“争气争气!”何必国笑得合不拢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拍着何魏然的肩膀,“爸这一觉睡得值,给我儿子睡出了个好学校。”

冯如在一旁削着苹果,责备地朝何魏然投去一瞥:“他这分数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嘛,我找机构的老师问过,连宜大都录得上,非得留在青江。”

何魏然挠挠头:“我就想留在青江,放假的时候还能回来看你们,多好啊。”

曾经他的愿望就是考上一个好大学,离青江越远越好,离何归南越远越好。

但后来何魏然意识到,几年内他是没有经济能力带父母离开青江的。他自己一个人当然可以走,但他妈一个人照料他爸,他怎么可能做到什么都不管一个人去别的地方读书呢?

何必国知道何魏然是放心不下家里,“没事儿,青科大也很不错。”忽然他想起还没看到通知书,问到,“通知书下来了吗?就在本市应该到得比较快吧?”

“几天前就到了,一直没去取。”何魏然说。

“通知书怎么都不知道急着拿?赶紧去取了。”

“行行行,我现在去拿。”何魏然说完便出去了。

他走后何必国对冯如说:“小如,给归南打个电话吧。”

冯如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给他打电话干嘛?你这个人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我和他讲些话嘛,毕竟他是我弟。你也别怪他,有些事我没跟你讲过,其实是我对不住他。”

“我不跟你扯。”冯如把手机丢给何必国,“要打你自己打。”

何魏然骑车去邮政拿完通知书的快递回医院时在路上碰到了江待。

他将车停到了江待身边。

见他自行车的车筐里放着的邮件,极明显的“通知书包装”,江待问:“你怎么现在才拿通知书?”

“到得太早,好几次说要去拿都忘了。”

高考完的暑假虽说漫长又没了学习的压力,但大事小事也不少,何魏然不是忘记去拿就是被别的事给耽搁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江待宜大的通知书前几天都到了,比他还先拿到。

两人边说话边朝前走,何魏然推着车走在江待身侧。

江待又问:“你升学宴什么时候办?”

“不知道办不办呢,上次去你那儿吃一顿,被那排场吓到了。感觉订酒店、摆酒席都挺费钱的。”何魏然忽然灵机一动,“你说能不能只收礼金不办酒席?”

江待被他的“奇思妙想”逗笑,“你干脆拉个群,直接把收款码发群里,让那些人直接给你转账好了。”

“这法子好啊,我回去问问我爸妈。”

江待说话照样将反讽艺术体现得充分:“我觉得可行,你这一问,你爸都能被你气好,没准儿还能出院,成为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何魏然正要发笑,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发现是冯如打来的。

“喂,妈。”

“然然,你快回来,你爸他进抢救室了……”

手术室前的长廊上空无一人,只有白炽灯和手术室“手术中”的提示灯亮着光。

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很快便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妈,爸怎么样了?”何魏然跌跌撞撞跑到冯如面前,抓着她的手语无伦次地问,“刚才不还……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

冯如转头看向他,一句话都没说,只将手机丢到他面前,在安静的走廊发出清脆的一声。

何魏然跪在地上茫然地去捡手机,视频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昏暗的卧室里,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是两具交缠的身体……

他绝望了,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医院空旷的楼道里久久回响

“我要见何归南,让何归南给我出来!”

“您不能进去,请您现在外面等候,我问过何总才能……”

女秘书的声音随着办公室大门的打开清晰地传进来。

何归南抬头,见来人是何魏然,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女秘书愣了愣,很快弯了弯腰关上门离开。

“来找我什么事?”何归南低头签着文件,没看何魏然。

“你是不是去见我爸了?”

听到这里何归南抬起头,发现何魏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是他自己打电话让我去的,出什么事了?”

何魏然冷冷问:“我爸去世了,你知道吗?”

何归南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很快又反问:“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上当然不会有悲痛,没有幸灾乐祸拍手叫好就已经十分仁义了。

“你录了我们的视频,是你把视频给我爸看的,就是因为看了视频他才……他才……”后面的话像是堵在喉咙里,何魏然想说出来指控这个人的罪行,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没有这种癖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要不是你爸主动约我,我根本不会去医院。”

“少他妈骗人了!除了你还有谁?你害我爸破产,他从来没想过怪你,你为什么非要把他逼到绝路?”

“你难道不觉得,和你爸对我做的事情比起来,我回报在他身上的还太轻了吗?”

何归南说着站起来,一把将何魏然拉到办公室的里间。

暗色的沙发对面是一面高大的穿衣镜。

他将何魏然丢到沙发上,面对着他站在穿衣镜前,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脱下。

待到衣服全部褪去,镜子上是一个精壮却伤痕累累的后背。

何魏然眼前的景色则更加骇人,何归南胸前的皮肤几乎就没有完好的,原本的肤色与各种烫伤的疤痕形成极为鲜明的颜色对比。

何归南抓起何魏然已经颤颤巍巍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中央,面无表情道:“这里原来是有字的,是你那个人渣爷爷的名字,后来我去医院做激光手术去掉了。你肯定不知道一边被人凌辱一边感受刀子在身上一道一道划下的滋味儿,真是痛不欲生。”

他俯身,抬起何魏然的下巴,一字一顿:“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何归南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到身上,很快又恢复成刚才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我其实不忍心告诉你这些。”他也坐到沙发上,手交叉搭在腿上,“那是不好的回忆,我从来不对别人说。身体上的痛苦向来都是其次的,成人梦魇的永t?远都是心灵上的创伤。我做了七年的心理治疗,晚上才能稍微睡个好觉。不然一闭上眼,永远都是那张丑陋扭曲的脸,嘴里叼着烟,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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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不上来气。每一天都会有不下十几个的烟头摁灭在我身体的各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我不忍告诉你这些,但也想你能够,可怜可怜我。”

他居然在低声下气地乞求。

是啊,他也很可怜,任谁遭受这样的折磨都会报复,所以他当然没有错。

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何魏然悲哀地发现,他不能去怪任何人。

他想恨何归南,却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恨他的理由。

因为如果他要恨何归南,那么追根溯源,就得恨自己的父亲。

谁对谁错,他早就分不清了。

何魏然浑浑噩噩离开何归南的办公室,外面下起了雨,他就这么如行尸走肉般淋着雨朝回走。

“一支素烛,半罐野蜂蜜。他的眼睛现在看不见蜜。蜜在罐里,他坐在榻上。但他充满了蜜的感觉,浓,稠。他的胃口很好。他一生没有呕吐过几回。”

“一生,一生该是多久呀?我这是一生了么?”

“多少日子以来,他向上,又向上;升高,降低一点,又升得更高。他爬的山太多了。山越来越高,山头和山头挤得越来越紧。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水上的梦是漂浮的。山里的梦挣扎着飞出去。”

“他舞他的剑。自从他接过这柄剑,从无一天荒废过。”

“剑在旅行人手里。仇人的名字在他的手臂上。”

“到他长到能够得到井边的那架红花的时候,母亲交给他父亲的剑,在他的手臂上刺了父亲的仇人的名字,涂了蓝。他就离开了家,按手臂上那个蓝色的姓名去找那个人,为父亲报仇。”

“一双炽热的眼睛,从披纷的长发后面闪了出来。旅行人木然。举起,举起,火花,火花。再来一个,火花!他差一点晕过去:和尚的手臂上赫然有三个字,针刺的,涂了蓝的,是他父亲的名字!”

他那从未有过的文学细胞在此刻被雨水唤醒,文字和雨水一起,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

人物的境遇与他是何其的相似,在被这些文字连同雨水一起洗刷过后,何魏然彻底被卷入了一个深渊……

一个让他在痛苦中反复挣扎却又不得其解的深渊……

南恒宇认真学习起来还是很有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的,为了考上禾大,勤奋程度连吴茗笙都自愧不如。

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吴茗笙刚进浴室洗澡,南恒宇就拿着金考卷和资料书来敲她家的门。

高丽娟给他开了门后,他还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催促:“洗好没啊,快点儿成吗?这都快十一点了。”

“吴茗笙,你还想不想考禾大了?”

“洗澡至于洗这么久?”

吴茗笙忍无可忍,连头发都没吹就出来了,对着沙发上的人大吼:“你有完没完?我洗完了自然会过去找你。天天催,天天催,男的洗澡和女的洗澡能比吗?你有催我这功夫,不如去多记几个英语单词。”

南恒宇被吼多了,还能笑兮兮来一句:“欸,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诗词,语文考试说不定会考。”

“什么?”吴茗笙发懵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吴茗笙低头看向自己,淡青色的吊带长裙真的就像荷叶,而她身上的水还没擦干,衬得她很像被清水洗涤过的荷花。想到这里,她的脸便微微发热。

吴茗笙欲盖弥彰地嘟囔道:“这是初中的知识,高中才不会考。而且这句诗根本不是你这么用的,人家是用来形容文章的好吗。”

南恒宇仰起头:“哦,这样吗?”

吴茗笙的头发还在滴水,因为离得近,水滴在了他的脸上。

南恒宇连忙抽了几张纸擦脸:“我先走了,你吹完头发赶紧过来啊!”

“别让我久等!”离开前他从门后探出脑袋严肃说。

吴茗笙暗暗握紧拳,进行自我反思。

她刚刚居然觉得这家伙很帅,真是要了命了!

吴茗笙和南恒宇是互补,南恒宇文科属于是狗屁不通的那一类人, “肩膀”的英文可以写成“should”。但数学和物理倒是格外的好,能赶上培优班的尾巴,生物和化学也勉强过得去。

但青江一中竞争激烈,他这个成绩每次都是在一本线上下徘徊。学校的划线是按排名来的,一本划线并不准确,比实际的一本线要高出很多,真正高考时基数扩大不知多少倍。所以南恒宇的成绩虽然在一中内部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高考时是能到重本的,但离211还是有段距离。

吴茗笙文科是强项,但数学便没什么天分,从来都是放弃难题得基础题的分,试卷简单的话可以上110甚至115,难一点就只能堪堪及格了。

按道理他们俩在一起学习是两全其美,但其实并不,每次都是修罗场。

报英语单词听写时,吴茗笙总是被南恒宇发明的新单词气得七窍生烟。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记啊?”

“conservation和conversation都分不清,眼睛瞎了?”

“单词都不认识,就别提阅读了好吗?”

“你做英语试卷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在看天书?”

要是轮到南恒宇辅导吴茗笙做数学题,他也是满满的嘲讽。

“你是对数学过敏吗,一看见数字还有符号就头晕?为什么一个三角函数的题都可以算这么慢?”

“真是勤奋啊,明明有更简洁的证明方法,偏偏就选择了最麻烦的那个。”

“你做题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这么弱智的答案也只有梦游的时候才好意思写上去了。”

“算数不在行,画图技术也差,一个圆都画这么丑,能算出来才叫有鬼。”

两人都一致认为和对方一起做题就是遭罪,好几次都差点儿吵起来。但吵归吵,看到考试成绩出来时那刷新纪录的分数,晚上两人又都心照不宣地接着“互补”。

反正南恒宇是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学习热情,把精力全使学习上了,每晚睡得比吴茗笙还晚。

谢琴可既欣慰又担心他的身体,但劝了好些次都没用。后来禁不住好奇问吴茗笙:“笙笙,你用了什么办法,恒宇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以前回家连作业都很少往回带的。”

对此吴茗笙也只能落寞笑笑,哪里是她起的作用啊,他真正学习的动力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能到高三有危机意识了吧,我也很惊讶。”

“以前怎么讲都不会有危机感呢……”谢琴可在身后嘀咕。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路上已不见什么行人,时现的闪电划破夜幕也划破了黑暗。

何归南从公司坐车离开时正赶上这一场大雨,司机来接他时身上也淋了点儿雨。

下午被何魏然来公司闹了一顿,他之后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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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思做事,所以今天走得很早。

大雨将路上的光线也变暗了,司机将近光灯打开,开到文渊街上时,车灯照到旁边的花坛。

司机见花坛的围边石上还坐着个人在淋雨,嘀咕道:“这人怎么回事,下这么大雨还不回家?”

何归南闻声抬起头朝花坛看过去,熟悉的身影令他瞳孔骤缩。

“把伞拿给我。”

司机将伞从前座递给他,下一秒便见老板打开车门冒着雨朝坐在花坛边上的那个人疾步走了过去。

头上的雨忽然停了,何魏然愣愣地抬头,发现替他打伞的人居然是何归南。

他用手指的关节随意蹭去何魏然脸上的雨水,雨声使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么大雨为什么不回家?”

发梢上的水汇聚滴落,何魏然冷得瑟缩了一下,喃喃道:“没有家了,我妈不认我,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从何归南的公司回到家后,何魏然发现家里的锁被换掉了,之前的旧钥匙打不开门。他在外面敲门,冯如无论如何都不给他开门。后来又打电话,结果冯如一早就将他的电话给拉黑了。

何归南抓起他的手臂:“先上车。”

何魏然甩开他的手吼道:“你别管我!”

何归南被甩得踉跄了一下,司机见状想过来扶他,被他抬手制止。

他重新将伞举到何魏然头顶,冷静问:“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去死吗?这么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去死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他之前从未往这上面想过,哪怕他认为他的人生已经是一片灰败,也从来没想过去死。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不舍得死的吧?”

是啊,到底他还是有不舍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何魏然的肩膀颤了颤。

“跟我上车,以后的事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当年比你绝望,但从来不觉得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哪怕眼下没有寻到t?机会,现在忍耐下去,以后人生总会有转机的。”

何归南并不擅长说鸡汤,说到后面又转向了激将法,“你不是恨我吗?现在不好好积蓄力量,以后还怎么找我报仇?寻死觅活的可不行。”

他再次去拉何魏然,这次他很轻易就被拉了起来,一路被何归南扯着塞进车后座。

何魏然将湿哒哒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在何归南关上车门坐进来前说:“我并不恨你。”

了无生气的语气,好似自言自语。

何归南在雨里站了好几秒,接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并不重要。”

车门关上,车子很快消失在雨夜里。

第六十二章:高中结束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已进入两位数,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临近毕业,班上很多同学都买了同学录互相交换着填写。

林望秋桌子上就有十几张,各色风格迥异的页纸,填的内容却大差不差。

机械重复地写完姓名、性别、破壳日、星座、爱好、联系方式等的基本信息,林望秋开始戳笔思考怎么写留言。

这是最头疼的东西了,但又很有意义,所以得好好写。

冥思苦想后一一写完,刚好前桌的同学转过来,传过一摞同学录的页纸:“最上面的是肖伊的,中间的是赵诃的,最下面的是你的。”

林望秋手指侧插进页纸隔开空隙区分,另一只手将自己写完的同学录递给前桌的同学:“这些是我写完了的,帮我传一下吧。”

前桌接过后,随意看了下,忽然惊讶道:“你留言写这么多啊?”

林望秋抬眸:“这还多吗?我因为写了太多份,写到后面其实都很言简意赅了。”

“你看看你手里别人写的。”

林望秋将刚接过来的一摞翻转到反面随便看了几张,发现大家都是“草书狂人”,龙飞凤舞地写不到一行,更有甚者,直接写一个“勿忘我”的合体字。

她愕然。

原来实诚人只有她一个吗?

林望秋:“我还以为大家都会写很多呢。”

前桌说:“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啊,真要一张一张认真写,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时间争分夺秒,大家都想抓紧每一秒钟多刷一道题,多攻克一个难点,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在写同学录上。

当然,除了林望秋。

林望秋整理出自己的那一份,把剩下的同学录传给右边的同学,并交代好主人。

她将页纸卡进活页夹外壳的同学录里,数了数发现发出去的都收回来了,班上只差刘奕辰和黎荣她还没有给自己的同学录。

黎荣就是那个交零钱的男生,林望秋一直不太敢面对他,尽管之前已经收到过他给的纸条。

林望秋从同学录里取下两张,将其中一张伸到她的同桌面前,温柔一笑:“帮忙写一下啦,班长。”

少女心的页纸盖在少年原本的试卷上,他拿笔的手移了移,很快开始填写。

林望秋又转头鼓足勇气将另一张页纸拿到黎荣面前。

看着面前站立的女孩儿,黎荣一脸惊讶:“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我写同学录。”

林望秋不解:“为什么会这么想?”

黎荣说:“之前的事,感觉很对不起你,一直想和你道歉来着,但总是不能下定决心。”

“很久之前,你不是已经和我道过歉了吗?”林望秋疑问更深。

哪知黎荣对此却毫不知情:“没有啊?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高二下学期,你在我课桌上留了张纸条。”

“我没有给你写什么纸条。”黎荣坦然道。

林望秋回到座位,看着手里的同学录思绪翻飞。

“林望秋。”

少年的一声轻唤拉回她的意识,林望秋侧目看过去:“嗯?”

“写好了。”刘奕辰将填好的页纸推到她的桌面。

“哦,谢谢。”

她的视线随之落在那张页纸上,只看了一眼,眼睛便猛然瞪大了。

这个字迹……

她以前从未留意过刘奕辰的字,今天才在脑海中留下有关于他字体的记忆。

原来那张纸条是他写的吗?

她看向少年,这次无比郑重道:“谢谢。”

刘奕辰诧异一秒,停顿片刻,淡淡“嗯”了一声。

升入高三后,在一轮又一轮的复习中,时间流逝得飞快。林望秋刷完的试卷堆在家里,垒起来快有半个自己那么高。但有时她又感觉时间很慢,会不自觉停下笔尖,看向窗外,期待起高考结束后的夏天。

时而想起江待,她便幻想着各种有关于他的问题。不知道他在大学过得开不开心,认识了多少新的朋友,也会和网上的那些大学生一样为专业课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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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短暂的惆怅过后,她总能迅速收拾好思绪,投入新的题海当中。

班上的氛围也随着高考的逼近而悄然发生变化。

从前都是上课时老师滔滔不绝、苦口婆心地讲课,学生们下了课就喧哗起来。但高三下课后的教室总是格外安静,大家要么在座位上默默刷题,要么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悄悄上完卫生间迅速回到位置做题。

老师也极少讲课了,三轮复习已过,大部分时间都让学生们自习做题,不懂的就去讲台上询问。

学习是孤独的旅程,安静的氛围让大家开始享受这种孤独,以前总要成群结队的人也开始独来独往,因为聚在一起总是浪费时间、效率低下。

倒计时变成一个鲜艳的数字七,离高考居然只剩一周了。

午休时天气依旧炎热,年级主任到教室门口通知大家按班级次序去拍照。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座位下楼,少有的热闹又萦绕在各个楼道。

拍照时班上同学按照身高站在阶梯式的合影站架上,林望秋和吴茗笙中途去了趟卫生间,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站好了,于是被赵华德塞到了人数较少的高个子女生那一排。

她们俩站在倒数第三排的最外侧,后面两排是男生。

第一排的座位是留给校长、年级主任和科任老师的,前排老师纷纷落座后,摄影师开始调整机位。

大家站久了都有点儿无聊,后排的同学小声聊起天来。

“亦辰你该去最后一排吧,个子那么高干嘛非得和我们挤一排?”

“后排站不下了。”身后的男生是一贯平淡如水的语气。

“比前面不宽敞多了。”那男生嘀咕,“哪儿来那么多高个子?”

刘奕辰没应这句话,提醒道:“好像要开始照相了。”

“来来来,比心。”

吴茗笙右手比了半个爱心到两人中间,一直细听后面两人谈话的林望秋反应慢半拍,迟钝地抬起手,合上她的。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几下,“摆阵”摆了半天的毕业合照就这样定格。

拍照结束后,大家按前后排次序依次离开。

林望秋让吴茗笙先行回教室,自己则站在树荫下等后排的刘奕辰。

正要走下站架的刘奕辰注意到她,两人视线在光影里碰撞,片刻后,好像看出林望秋是在等待自己,他没有往台阶下走,而是直接从站架上跳了下来。

少年落地后带起的风吹动林望秋额前柔软的刘海,似乎有一瞬间的舒爽。

少见刘奕辰有这么活泼的动作,林望秋的眼里浮现一抹诧异。

很快少年来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发问:“你在等我?”

林望秋大方看向他:“嗯。”

“有话要说?”

她再次点头。

少年用很平的语调问出一个疑问句:“为什么不等到回教室的时候再讲?”

明明他们是同桌,离得那么近,讲话再方便不过。

“感觉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讲会更好。”林望秋抿唇笑了笑,“我是想谢谢你,因为你的那张纸条,才心安理得到现在,不然不知道会愧疚多久,可能对学习也会有影响。”

出乎意料地,刘奕辰并没有多震惊,而是问:“之前不是道过谢吗?”

林望秋惊讶地看向他:“你知道吗?”

那天她谢了他两次,第二次是为了感谢他的纸条,但林望秋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第二声“谢谢”的含义。

“你说的时候就知道了。”刘奕辰略微停了几秒钟后回。

林望秋双手都背在身后,偷偷转着手腕缓解心里莫名的紧张:“这次是正式的。”

“谢谢你。”她真诚地扬起笑容。

漫长却也短暂的三年过去,终于到了真枪实战上考场的时候。

第一堂考语文,林望秋除了最初坐下时有些紧张,后面很快适应下来,安心答题。

考试开始的钟声敲响后,她率先去翻看作文,好在答题过程中准备作文的思路。

语文年级组的老师考前押的作文命题没有一个和试卷上的作文主题沾边,但林望秋平时积累的素材和作文佳句还是有许多能用上,议论文文体整理好总论点、分论点和段落思路再灵活运用素材与佳句,文章雏形便初现在脑海中。

后面的几科都十分顺利,数学有道难题卡住了,林望秋t?先将选填题的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整体检查一遍后才再去解那道大题。剩余十五分钟时,提醒的钟声敲响,她慌乱了一阵,很快便镇定下来,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顺利做出了这道题目,心情顿时舒畅不少。然后便回过头将答题卡从头至尾又检查了一遍。

英语和文综是差不多的情况,整张试卷做完后检查两遍选择题,时间就只剩下五六分钟。有一两个纠结的选择题,林望秋凭第一直觉快速选了,没再回头看。

考完英语,替李华写完最后一封信,高中生涯也随着考试结束的钟声一起落下了帷幕。

林望秋和欢跃青春的人群一起涌出考场。拿着装着身份证和准考证的资料袋走到正门口时,林望秋仰头看向天空,万里无云,一碧万顷,连风都是自由的。

“殊殊!”

她听见林庭丰的声音,张开双臂朝爸爸欢快地跑了过去。

“终于解放了!”

“考完了真好!”

“自由万岁!”

人群里是此起彼伏欢呼雀跃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连续穿过好几个穿旗袍的阿姨,林望秋和林庭丰走在庆和路上,朝停车的位置行进。

“晚上想吃什么?”

“好多呢,你都做吗?高考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让我吃,整天吃清淡的,我感觉我味觉都要丧失了。”

“你想吃满汉全席爸爸也做。”

“油炸的也行吗?”

“你妈知道了会骂我的。”

“那你还说什么都做。”

“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爸,我就知道你说话算数!”

“炸什么吃?”

“藕夹,薯饼,薯条,还有炸鸡块!”

“那得先去趟超市吧?”

“好呀好呀。”

……

2015年,酷热的夏天丝毫不减势头,如每一个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一样炎热。整座青江市热得好似戒严了一般,宽敞的大路上鲜见行人,蝉鸣一声赛过一声的悠长,就连青江市的那条命脉,为城市赋予市名的无垠江水,似乎也在烈日的灼烤下褪淡了碧色。唯一没有被这份炎热降低热情与活力的,是繁绿的香樟、夜晚华灯初上后横亘在青江上的青江大桥以及怀着紧张与兴奋心情等待高考分数的学生与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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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高考成绩放榜,一直守在电脑前的孩子与家长们都迎来了自己翘首以盼多时的分数。

结果或喜或忧,有的人终于度过高考大关,有些人的高中生活却还没画上句号。

一中今年战绩格外好,一本上线率达98.86%,比去年高出0.16%,985录取率达79.03%,比去年下降了1.71%。最大的喜报莫过于省文理科状元全在一中。

林望秋以652分的成绩成为2015年的省文科状元,这也是第一次文科省状元在一中,和先前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理科状元比起来,她这个文科状元显得更加珍贵,给许多选了文科的学生产生了强烈的激励。

七月底林望秋和放了暑假的江待旅完游回来,赵华德打电话邀她去学校给新一届高三的学生做演讲。

接到电话时她格外惊讶:“以前不都是理科班的学生演讲吗?”

“今年非你莫属了。”赵华德在那边笑呵呵,“省文科状元,这可是一中独一份儿。”

林望秋低头害羞笑笑,答应下来。

“要做演讲?”电话挂断后江待偏头问。

“嗯。”刚答应完林望秋便开始苦恼了,“不知道讲些什么好呢,我很少上台,到时候肯定会紧张。”

江待举着遮阳伞,右手边还拉着行李,因为思考,脚步慢了下来。

“就讲自己想说的好了,分享点儿学习经验,这方面你肯定很有心得,说些干货比花里胡哨的华丽文字强多了。”

林望秋歪了歪头:“那紧张怎么办?”

这次他倒是没思考:“其实倒不用想着去克服它,顺其自然就好了,适当的紧张感可以让你精神集中。想想它的好处,也许你就没那么怕了。带着稿子上去念,念错了也不要紧,接着念下去就行。”

“况且想想你自己听别人演讲时的状态,哪一次真的认真听完了?不都是在下面聊天神游期待早点儿结束回教室坐着?”

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林望秋心里也不再打鼓。

话是这么说,但为了写出一份完美的演讲稿,她还是焦头烂额了一阵,废稿有十几页。临近演讲的时候,林望秋觉得演讲稿里的文字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又将先前的全部推翻,重新写了一份。

这一版的稿子写得十分粗糙,到主席台上演讲时,很多话都是她临时发挥。

但演讲效果却是出人意料地好。

尽管她在演讲时声音并不高亢激昂,甚至称得上平淡,却引发了十分热烈的反响,结束时底下学生们的掌声犹如雷鸣,不是稀稀拉拉随便鼓掌应付一下完事,而是真的在操场上热烈地响了很久,足足有半分钟。

后来她演讲的内容还被学校打印分发到每个学生的手里,也激励了许多文科班的学生。

这个夏天,以这份完美的演讲结束。

——

(演讲稿内容附上)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早上好,很荣幸今天可以站在这里发言,对我而言还是头一次呢。

说实话,得知自己要为大家做这个演讲时,我的惊讶程度或许并不亚于大家。一中好像从来都是理科生的天下,文科生能站在这里,似乎是一个奇迹。

但我相信,奇迹有了开始,便会接踵而至。许多年后,文科生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一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的老师、同学、朋友甚至父母都曾问我,显而易见选择理科更有前途一些,为什么要在理科并不差的情况下去读一眼就能看见未来的文科。

在绝大部分人眼中,读文科是没有前途的,就业前景差、岗位少、工资低、可替换性强、专业壁垒低等等,都是文科的缺点。

文科就是死记硬背,只有脑袋笨的孩子才会选文科,这些都是大家对文科的偏见。

文科生几乎是在夹缝中生存,我们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背书、背书、背书。群体庞大的理科生觉得读文的人解不了数学物理题,脑子很笨,但其实文科自有他们不能理解的浪漫。

理科生觉得解开一道高难度的数学题十分有成就感,但我们文科生在理解了题目文字的意义后选出正确的答案时,那种愉悦与欣喜也是无可替代的。文字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美妙与浪漫。

提到月亮,理科生会想到它的质量、直径,想到它是地球的卫星,想到潮汐力、想到浩瀚宇宙,与各种数据相关。

而文科生则会想到古人那些穿越千年、经久不衰的浪漫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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