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番外·35(1 / 2)
晚上六点,我关闭了电脑页面离开办公室,开车去大学医院接蔚然下班。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林蔚然脚步虚浮地走上车,直接倒在了副驾驶位上,“阿遥,死咗,我要累死咗噶!今天上午连做三个手术,下午还要带实习生坐诊,明天还要去学院上课。真要命噶….”
“辛苦了,林医生。”我把给她带的奶茶递给她,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缓缓点燃了一根烟。
“咩事啊?”林蔚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我,“怀孕了?”
“咩啊?!!!”我吓得差点把烟吞进肚子里,“林蔚然!你发癫!!”
“那到底咩事嘛!”林蔚然又打了个哈欠,半笑不笑地问我,“你突然来找我,把车停路边开始抽烟,我能想到什么,1.你被iseylia开除了,2.你怀孕了。”
“闭嘴,不许咒我。”
我掐灭了烟,关上车窗,咬了下嘴唇,对林蔚然开口道:“我拿到了京都大学的教职offer,直接给我assistant professor qualification,所以我可能,下个月就要去京都。”
“这么好!”林蔚然把奶茶丢在一边,冲上来紧紧抱住了我,“恭喜你啊阿遥!!你终于做到了!你终于是教授了!”
“嗯!”我也抱住了她,点头,“以后叫我,professor artemis。”
“知道了!professor artemis!”林蔚然很快又镇定了思绪,重新拿起了奶茶,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些不舍和难过,“阿遥…那你还会回来咩?”
“当然会啊。”我笑着揉了揉她的脸,看着她点头,“我还在lmu做博后,所以每两个月都要回来,而且我在京大负责的也是他们和lmu的joint programme,所以应该经常要回来出差。”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浮起笑意,“我怕你不回来了,那我会很想你。你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去iseylia家蹭饭。”
我瞥了她一眼,佯装难过地说:“哦,原来你舍不得的不是我啊。只是我不在,你不好意思去iseylia家蹭饭?那我现在就给她发消息,你要去她家吃饭。”
“我当然舍不得你啊!”蔚然连忙坐直,噘起嘴,瞪我一眼,“阿遥,我们都要买房子了诶…我们在德国这么多年,终于能有自己的不动产了。你走了,我肯定很难过啊。”
我点头,心里当然也有不舍。从8年前起,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拿到博士学位,留在这里。而现在,我不仅取得了博士学位,还拿到了德国护照,即使我不工作都可以合法留下,我还和蔚然一起决定买下我们现在租住的这套公寓。而我,却要离开了。
我咽下内心的不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啦,房子我还会买的。我问过ferrero教授,去了京大后,只要通过lmu的professorship qualification,我还是adjunctive professor。等我拿到tenure,很大可能…我还是会回来。”
我轻叹一口气,“我真的很舍不得爸爸妈妈和astrid,还有你。”
“我也是啊。”她低声说,眼神里有一点泪光,“我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和谁一起去滑雪,假期和谁一起玩…”
“来京都找我啊。”我转头笑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了,我走之后,车就送你吧,你上班也方便。”
“不行。”她立刻拒绝,抬起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我跟你买。你又不是iseylia,干嘛浪费钱。就按照市场二手价给我。别担心啦,我可是oberarzt诶,比你赚得多,不买车只是我更想把钱花在其他地方。”
我也不客气,拍了下方向盘,笑着说:“ok啊,我这辆车二手市价应该在两万左右,你给我一万就好,打个五折。”
“一万五。”她咬着吸管,语气带着她一贯的温柔,“你刚去日本,肯定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你又不存钱的,阿遥,我不放心。”
我失笑,“你现在像我妈妈。”
“真的吗太好了!”她立刻露出花痴傻笑,“那我可以和程澈结婚了。”
“…..”我假装瞪她一眼,“我这就告诉iseylia,你猜你能不能活过明天?”
“我猜我活不过今天晚上。”她立刻点头,又开始指挥我,“快开车,我们先去京德吧,去买鲈鱼,我给你烧清蒸鲈鱼吃。”
晚上吃完饭后,林蔚然立刻给我转了一万五欧元,我笑她怎么这么快就想占用我的bb车,也不等我先出合同。
她笑着拍了下我的头:“你又跑不了,就算你跑了,车也在这里啊,拿着啦,不然又要被我买手镯花完的。”
“ok。”我点头,“我预约一下,最快去办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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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蔚然聊了会天后,我们都有些困,彼此回了房间,我看着窗外,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就连市中心也没什么车辆,只有电车驶过的叮叮声带来些许白噪音。我点燃了香薰蜡烛,闻着熟悉的沉香味,拿起手机给samuel发了条消息:
【samuel,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去你家看看wilbur,顺便一起吃个饭。】
几乎一分钟不到,他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当然,但明天白天我在wendelstein,大概要晚上八点才能回家。你下班后直接去我家等我吧。】
【好的。】
我盯着屏幕,心里有些复杂。
分手这两年,我和samuel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我们还是最默契的同事、最自然的朋友,圣诞节如果蔚然回国,我不是去iseylia在苏黎世的家,就是去samuel家和他的家人一起过节。
他的妹妹mathilda成了我的闺蜜,而他的父母依旧常常亲切地叫我——“mein kind”(我的孩子),每年都给我准备圣诞和新年礼物。
我甚至……一直留着他家的钥匙。
可我们谁都没再提过复合,我们也没再恋爱,就保持着这种,同事和朋友的关系。
林蔚然对我们的行为深表不解,甚至有点嗤之以鼻,常常没好气地问我:“阿遥,你和你师兄现在除了不接吻不做爱,和谈恋爱有咩区别啊。你亏死,天天fester教授当免费助理还睡不到他。”
我总会“切”一声,不服气地反驳,“你逻辑有问题,林医生,应该反过来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除了接吻和做爱,和同事没区别。你看看谁给谁当助理啊,他给我当助理好吗?”
但其实,我也不太懂自己对samuel的感情。没有程渲当年追求我时候的轰轰烈烈,更没有iseylia对程澈那种非他不可的执念,更没有没有他们缠绵甜蜜到腻歪的爱情。
可是,这四年里,他一直在我身边,我们无话不说,绝不可能只是普通朋友或同事。我只知道,我习惯了和samuel一起工作生活,但如果没有他…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正如,分手的时候,我并不难过。他也一样。而iseylia告诉我,和程澈分开的五年,她没有一天不想他。她说,“没有他我每天都很难过”。而师公也常常挂在嘴上,“没有你们教授我活不下去”。
而我从未对samuel有过这种感情,我只觉得,他是一个,和他一起生活,让人很舒服很放松,长得又很帅的好人。
这是爱吗?我不知道。
第二天下班,我如约去了samuel家。门刚一打开,wilbur就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路快跑到了玄关,发出兴奋的喵喵叫,不断蹭着我的腿。
“嗨,wilbur,好久不见。”我弯腰抱起他,坐在客厅地毯上给他喂猫条。
“我要去日本了,以后就不能经常来看你。”我一边摸着wilbur的头一边问他,“你会想我吗。”
他没理我,继续专心致志地吃猫条。我忽然觉得,这个大肥猫果然是samuel养的,和他一模一样。
晚上七点半,samuel果然还没回来。
我走到厨房,穿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冰箱里有番茄、大虾、贻贝、鱿鱼和三文鱼,橱柜里还有一些意面,刚好够做两人份的海鲜意面——我们最喜欢的晚餐。
八点整,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artemis,wilbur,我回来了。”samuel脱下外套进屋,抱着他走进厨房,看着我问,“晚餐吃什么?”
这句话,他这四年说了无数次,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我忽然有种错觉——好像我们从未分开。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晚上好,海鲜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