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1 / 2)
上杉绘梨衣的没有表情与零不同。
零是故意的——指冷着脸。
而绘梨衣是呆滞,她就像是一棵树,有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叶子也会摆动,无风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像块石头。
这几秒里上杉绘梨衣一直没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给圣诞哥哥添了麻烦。】
在濯想要转过身去的时候,上杉绘梨衣写给他看。
【是我太任性了,非要来这里。】
【见到圣诞哥哥真的存在,我很高兴。】
莫名其妙的话,宇都宫濯看着她自顾自地写下去,每次举起本子都会显得紧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怕他会生气。
【这几天很开心,谢谢……】
上杉绘梨衣还在趴在沙发靠背上奋笔疾书,她写的很认真,总给一种交代遗言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吗?濯不喜欢这样。
濯心底叹了口气,伸手摁住了她的笔。
上杉绘梨衣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上杉绘梨衣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让她很惶恐,呆滞又瑰丽的眼睛不安地颤抖。
这两天里濯一直对她非常耐心亲切,无论问什么都会不厌其烦地一点点解释给她,语气总是很温和,没有丝毫不耐烦。
可现在她写字都被打断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低头去抓自己的裙摆。
她的这套睡裙是在‘大丸百货’和宇都宫濯一起买的,黑色睡裙,很宽松,也很成熟。这是濯给出的建议,上杉绘梨衣拿了一白一黑让他选,濯说黑色比较好,会显得她很成熟,成熟的人不容易被欺负。
她抱着蓝色长方体枕头,低垂眼帘,像是一只做错了事的猫。
濯一直都知道,上杉绘梨衣并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但之前与风间琉璃的对话显然还是疏忽了这一点,然后就让她瞎想了——虽然她想的也不算错吧,但濯并不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上杉绘梨衣。
他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就算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下下次……没有办法的。
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去解决这件事……除非他死了,或者他们死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有外挂,知道剧本……问题是他的外挂有限,知道剧本也是一知半解。
除非把命全部推出去,否则他正面刚不过那些boss;可把命梭哈了,侥幸干死了一个boss,然后呢又没有任何收益,只留下父母和朋友为他伤心。
他是知道未来的大致走向,但他又不知道赫尔佐格藏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奥丁对付路鸣泽,对付昆古尼尔……
眼界打开了,又有一点能力。
这点能力足够他走到神圣殿堂的门前,却不够他推开殿堂那扇紧闭的门,用尽全力也推不开,只能在筋疲力尽坐在门前的地板上时,从门缝中听到屋内的推杯换盏与落子声……
所以才会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像条被人反复用石子试探的野狗,等着彻底忍到极限的那天。
“……不就是没给你解释爱情嘛,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上杉绘梨衣的情况和他有很多相同之处,她是最强的混血种,非常有能力,可以说是人类中无敌——但这份能力既不能让她拜摆脱枷锁,又不能帮她杀死龙王。
还因为这份血统,白白被人盯上,作为祭品、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最终结果就是上来去,下不来,卡在中间,什么也不是,只剩下无能狂怒。
“好吧我骗你了,其实不是害羞,行了吧。”濯继续说着。
别管心里想了多少,至少他面色一直很平静。
淡定的一批。
濯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心大。
这份心大的乐观也感染到了上杉绘梨衣,她缓缓地抬头,小心翼翼窥视濯的脸上,见他一如既往温和的脸上没有动怒或者别的不好的情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绘梨衣的头顶,夕阳中那张认真看着他的小脸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
“这怎么说呢,好吧我错了,真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为情……咳咳……”濯清了清嗓子舒缓情绪,看向上杉绘梨衣,问道:“记得那个路上跟着你的男生吗。”
上杉绘梨衣很配合地点头,并且立刻写下【记得。】给他看。
“不用这样紧张,和我们之前一样,想怎么样怎么样,朋友之间就该是这样……”
【朋友?】
“一个个来,一个个来……”濯抬着眼珠回忆之前说到哪了,接着道,“那个男生就是喜欢你,喜欢和爱不同,当一个人对你有了欲望,那就是喜欢;当一个人对你忍住了欲望,那才叫爱。”
【欲望?】
上杉绘梨衣举着本子,懵懂地看着他。
濯也就瞥了一眼,当作没看到:“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喜欢所以在一起,爱所以不在一起,在一起了才喜欢,在一起了才不喜欢。这里面有很多种可能,我也讲不明白了。”
【在一起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