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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是,女子处处是难处,天下的女子为何都这样的不易?
不知为何,这一刻,沈安宁突然有些酸涩不已,心里头一时堵得慌。
良久良久,这才拉着张氏的手一脸正色道:“放心,姐姐今日所说的这些,我绝不会向外透露分毫,至于姐姐那宅子若想卖,妹妹可高于市价三层接手——”
听到沈安宁这样说着,张氏瞬间满脸感动。
她嫁到廉家这半年来,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其中艰辛,无人诉说,今日与这沈氏竟意外的投缘,就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似的,没有任何防备,自然而然地就将那些难以启齿地事情全部在她跟前和盘托出了。
“不过——“
张氏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见沈安宁这时忽而一把紧紧捏着她的手道:“若我是姐姐话,若还有其它余地的话,那地方能不动就别动——”
沈安宁忽而盯着张氏的眼睛一脸郑重其事。
张氏一愣,道:“为……为何?”
沈安宁不答反问道:“姐姐信我么,若信我就别动!”
许是沈安宁眼中的坚定太甚,竟让张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各位,养父母本来姓袁,现在改成吴了哦,总是习惯打成吴了,改了算啦。感谢在2024-06-02 16:10:17~2024-06-03 22:0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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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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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条街的人怕是都想出手, 待我先替你探探口风,探明了再给你捎信。”
话说,这日沈安宁与张氏相谈甚欢, 还破天荒的在国公府用了午膳, 不过一日相处,两次见面, 便觉得一见如故,如同多年旧友般。
人与人之间, 果真得看缘分。
临走前,张氏答应替她探探西凤街的宅子还有多少要出售的,回头替她张罗引荐一二。
二人意犹未尽的分开, 约好下回再见。
这日午膳上,沈安宁与张氏二人各自吐槽起婚后的各种糟心和不如意,说得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喋喋不休,各中滋味苦恼仿佛三日三夜说不完,说到兴起之时, 二人还饮了些果酒。
虽未醉,可沈安宁不胜酒力,几杯下肚, 脚底略有些虚浮了, 双脚就跟踩在云端上似的, 上了马车后, 将帘子一角拉开, 风一吹,真是舒服痛快。
上马车后,沈安宁正打算吩咐车夫拐道去罗正街梨花巷买份梨花糕, 白桃那小妮子有些贪嘴,结果话还没出口,老宅那头有人送信来了,道:“夫人,裴姑娘听说您回老宅了,特来拜访。”
沈安宁闻言一顿,心知哪儿是什么裴姑娘,定是裴聿今那厮无疑。
裴家与沈家老宅隔得近,不过相隔两条街的距离,她昨日给侯府送了信,以陪二老的名义在老宅住了一晚,这会儿本该回了,不过,女子深居内宅,出门一趟不易,再加上裴聿今那厮那儿说不定当真有了些动静,千金易得,好夫子不易得,这样想着,便见沈安宁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慵懒散漫道:“那便再去老宅一趟罢。”
横竖,这国公府距离老宅恰好也不远。
马车调头,缓缓驶去。
而京城的另一头,西门大街,一座庄严幽静的建筑赫然矗立在那里,青铜大门威严赫赫,门前立着一块炫黑大石,上头雕刻了一个偌大的,笔刀苍劲,庄严肃穆的字:法。
而门头的匾额上则是炫黑赤金的三个大字,光明正大,威武霸气,这三个大字足矣让满朝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望而生畏,这三字是:大理寺。
这大理寺庄严巍峨,宏伟肃穆,这日青铜大门全部敞开,门口并无任何守卫看守,仿佛任何人都可随意进入,偌大的庭院静悄悄的,大理寺忙
碌时则万分忙碌,一日进进出出数百趟人,可将整个门槛踏破,不忙时便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看着安安静静,宛若空无一人。
这日寺中并没有棘手的案子,陆绥安在文书司抄录整理积压了多年的旧案,查阅司法典籍,协助主寺完成新朝法典,一忙就是一上午,等到忙完时,司内同僚们皆已陆陆续续赶去饭堂食用午膳,偌大的文书司转眼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多余身影。
陆绥安忙完卷宗,仰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这时,听到外头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陆绥安便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缓缓走了到窗前,将窗子推开,负手而立在窗前微微透了口气。
“咦,陆大人,用过午膳了不曾?”
文书司司后是一片竹林,林间设了几处石凳石桌,供人消遣放松,平日里同僚们都喜欢在此处下棋和高谈阔论,而这会儿说话的是九品录事孙淼,同陆绥安同时入大理寺,因无权无势,是以还在九品录事的位置上打转。
不过孙淼此人心无城府,又无大志,每日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倒是这大理寺中为数不多心纯之人。
他坐在石凳上边啃着馒头边乐呵呵的问着。
陆绥安淡淡回道:“不曾。”
便见孙淼打趣道:“定是在等尊夫人送饭吧。”
说着,只一脸艳羡道:“陆夫人温婉贤淑,对陆大人更是关怀备至,日日不落的来给陆大人送饭,整个大理寺谁人见了不羡慕?”
孙淼心思单纯的跟陆绥安说笑着。
陆绥安这人平日威严,寡言少语,许多人不敢主动与他说话,倒是孙淼虽家世平平,却无欲无求,反倒是能够与之自然相处。
不料,孙淼这番不经意的打趣却让陆绥安神色微微一怔,继而脸色微沉,不多时,整个嘴角直接僵硬住了。
孙淼这话终于让他在百忙之中的空闲间想起了不欢而散的那晚,以及那晚让他震怒的罪魁祸首——他的好妻子沈氏!
想到沈氏,想到那晚发生的一切,陆绥安冷硬的面容上终于再次浮现出一丝烦闷与不快。
那晚,不欢而散的一幕幕犹在眼前。
那晚,他震怒而去,这是时隔多年,他罕见的一次动气。
他是陆家长子长孙,一贯恪守礼教,稳中持重,陆家家教森严,而他自幼承袭老爷子膝下,比陆家旁的几个兄弟们相比更要恪守持重一些,加上自懂事起家族蒙难,处境艰难,更是自幼养成了四平八稳,临危不惧的性子,行事从来不错分毫。
他俨然已经快要记不得上一次动怒是在什么时候了。
陆家这十多年来何其艰难,生为陆家长子,自幼面对的艰难与不公多了去了,他向来能够隐忍不发,万事燕过无痕,任何事物压根掀不起他任何波澜,可那晚,他偏偏罕见的失了态。
那晚,沈氏的身心抗拒仿佛还近在眼前。
那是印象中,成婚大半年以来,妻子第一次那般抗拒的拒绝着他的亲近,当然,尽管,他们本就亲近不多,不过,在陆绥安眼里,沈氏应该是以夫为天之人,她不会,也不该拒绝他。
可是,那晚,她偏却名目张胆,堂而皇之的一拒再拒。
陆绥安不是傻子,他不是看不懂她故意激怒他的用意。
相比……技术不行之类的言语讽刺,她背后的用意更令他不快与恼怒。
他本以为那日在马车里,二人已握手言和,无论是罗家之事,还是生母之事,皆已是翻篇了。
然而,她不但言而无信,反而变本加厉。
这样小题大做、没事生事的沈氏让他恼怒地同时,也让他一度有些疑惑不解,不解沈氏这一夕之间骤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虽并不在意沈氏的心思,可是家宅不宁绝非他所愿。
而孙淼的这番话却也让陆绥安后知后觉的回想了起来,成婚后的这大半年来,沈氏这人虽并不得他喜欢,却确实细致入微,关怀备至,在府里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而他在大理寺忙碌时,亦日日遣人送了汤食来。
大理寺的饭堂虽日日开放,可手艺寻常,然而陆绥安并非贪嘴之人,成亲之前他日日食用亦可忍受,而婚后沈氏日日差人送来,一开始陆绥安还觉得有些麻烦,只是尝过几回后吃出是沈氏的亲手手艺后,倒也不再微辞。
只是妻子的这些行径,于陆绥安眼中本不过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可今日听孙淼这话说来,竟是让人羡慕的?
陆绥安仿佛有些意外。
不过皆是些……分内之事么?
只是,从前沈氏日日差人给他送汤食来,而从何时起,突然就中止了呢?
不但汤食没有了,体贴也没了,嘘寒问暖也没了,就连最基本的相敬如宾竟好似也快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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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了这些,这些日子里,沈氏的疏离和冷漠都瞧在了陆绥安眼里。
那晚,更是与他泾渭分明。
陆绥安一时抿着唇,沉默未语。
偏孙淼这人心大,没有瞧见到他此刻的脸色,还在老神在在问道:“咦,对了,怎么好像有日子没见陆夫人给陆大人送吃食了——”
孙淼大大咧咧,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着。
话才说了一半,一扭头,只见窗子口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话说陆绥安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刑法司,他并没有跟人闲聊家私的习惯,何况还是并不怎么令人愉悦的私密话题。
刚到时正好撞见常礼提着食盒送来了,陆绥安一顿,一开始还以为是府里送来的,忍不住朝着食盒多看了一眼。
依稀记得,那是沈氏从前常用的那个食盒。
陆绥安面色如常的随着常礼一道入了内。
刚落座,便见常礼忍不住唠叨道:“主子,饭堂的饭食都被那群恶狼们造得一干二净了,那帮兔崽子们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属下无法,只得在对面那家酒楼给您买了一份,您肚子饿了吧,快趁热吃吧。”
常礼像从前那样,将食盒打开,将四道卖相不错的菜式在案桌上一一摆好。
酒楼里的菜比饭堂美味不少。
然而,当陆绥安看着眼前精美的菜肴时,脸上刚要缓和几分的神色,又瞬间淡了下来。
他幽深而沉静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眼前这几道菜肴。
他以为——
他还以为是沈氏命人送来的。
他甚至想着,若沈氏主动缓和关系来求和,他未曾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那晚之事抛掷脑后,既往不咎,就权当一切不快都不曾发生过,他是男人,本不是与妇道人家计较之人。
然而,眼前略微油腻的吃食,让他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呵,看来,是他想多了。
陆绥安定定的盯着眼前的食物,他其实并不挑食,味道好味道差都是果腹的食物罢了,充饥才是它真正的价值,然而不知是不是近来胃不大舒服,还是这大半年来被那沈氏精叼细养着,竟也养的嘴叼了起来。
眼下只觉得还没食用,便已饱了。
然而陆绥安并没有浪费食物的陋习,到底逼着自己举起筷子一口一口咽下。
只才吃了几口,便见陆绥安放下了筷子。
常礼见状,难得赔着几分小心道:“世子,可是不合您口味?”
便见陆绥安轻轻抚了下前腹,径直起身道:“你吃吧 !”
说着,缓缓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复又停了下来,只抿着嘴,语气微冷道:“日后另换一家。”
主子陡然间不快的语气让常礼神色
一愣,嘴上立马小心应下,心中则不解嘀咕道:世子今儿个怎么呢?心情这么不好?从前也常吃这家?莫非今儿个换厨子呢?
世子走后,常礼立马举起筷子尝了尝,心道:没换啊,味道还跟从前一样?
这是哪里……犯了世子的忌讳呢?
这头常礼一脑门官司,而那头陆绥安刚踏出刑法司,便见陆景融的亲随长路竟难得过来了,远远见了陆绥安立马行了礼,才道:“世子,大理寺的案子忙吗?侯爷说不忙的话,让您回一趟。”
陆绥安问何事。
长路摇头说不知。
陆家非要事轻易不会派人来寻,再加上这几日大理寺并无紧要案,陆绥安思索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随即拿着手中剩余的卷宗,破天荒的早归了一次。
……
“大哥——”
话说这日陆绥安刚下马,便见抱着双臂倚在门口等待的陆靖行立马放下胳膊,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主动接下他手中的马绳道:“大哥,我来,弟弟来——”
陆靖行一副狗腿摸样。
陆绥安却因那晚的事情并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直接淡着脸往里走。
陆靖行见状,立马将马绳递给了身后随从,颠颠跟了上去,一会儿拿袖子替他扇着,询问热不热,一会儿将腰上早已备好的水袋取下来,问渴不渴。
陆绥安终于冷冷扫了他一眼,道:“这个时辰不在营里好生当差,跑到这里来当什么狗腿子。”
陆绥安冷讽着,语气中的凌厉分毫未减。
陆靖行却悄然松了口气,连连殷切道:“巡城营里的差事哪有咱们二人的兄弟情分要紧,听说大哥今日要回来,我也立马飞奔回来了——”
陆靖行嬉皮笑脸道,顿了顿,又道:“她们女人之间闹了嫌隙是她们女人间的问题,她们是她们,咱们是咱们,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不能为了那些妇人坏了咱们的情分!”
陆靖行谄媚又小心道。
他是大房嫡子,亦是大房幼子,自幼被房氏溺爱着长大,蜜罐里头泡着长大的,能屈能伸,聪明又滑头。
他是哄人的好手,向来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陆绥安对他的话未置可否。
陆靖行见他脸色不如方才那样冷淡,便又继续打着感情牌道:“听说娘这两日又犯病了,娘那人就是嘴糊涂,心里还是挂念着大哥你的,大哥若哪日得了空,多去锦苑走走——”
陆靖行四处拉着关系,体现二人可是有着一母同胞的情分。
却见这时陆绥安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有事说事!”
他没有多余的兴致在这里同他演什么兄弟情深。
陆靖行知道什么都唬弄不了他这个兄长,被他挑明了话题亦不觉得尴尬难堪,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转了转眼珠子,这才悻悻开口道:“听说这几日大娘在替然妹议亲,相看打听的都是外地的人家,看这意思这是要将她远嫁外地?”
陆靖行小心翼翼探问着。
陆绥安幽冷的目光紧锁在了他的脸上。
便见陆靖行挠了挠耳朵,继续道:“她做错了事该禁足禁足,该责罚责罚,为何要将她嫁那么远?大哥,然妹自幼孤苦无依,看在咱们一同长大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
陆靖行苦着脸说着,说着说着,只见对面兄长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利,他心中有些胆寒,却依然咬着牙一鼓作气道:“我知道她这次得罪了大嫂,大嫂素来都听您的,你看能不能跟大嫂求求情……”
“怎么说到底都是一家人……”
陆靖行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个字眼落定时,陆绥安眼里的寒意如何都藏匿不住。
什么叫得罪了大嫂?
所以,府里的人都是这样看的?
只见陆绥安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四弟,良久良久,一字一字冷冷警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同你大嫂没有任何关系,何况,我屋子里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做小叔子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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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行,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也管好你的嘴!”
说这话时,陆绥安久久冷冷地盯着陆靖行,那双更古无波的双眼里似有一座千年古潭,里头浸着万年的寒霜。
说完,他脸无表情的转身离去,脸色比方才落马时更冷漠了几分。
他是大理寺的人,从前这眼神只有对待犯人时才会释放,这还是陆靖行第一次在兄长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气场强大到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一度让陆靖行脚底发寒,浑身直冒冷汗。
陆绥安一走,他只觉得双腿阵阵发软。
然而看着远处兄长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却见陆靖行脸上染起了一抹苦涩滋味,不多时,抬手将脸一抹,咬牙翻身上了马横冲直撞而去。
却说,陆绥安到前院时,已隐下了方才的几分冷寒之气。
然而,陆景融还是察觉到了几分,不由一脸警惕道:“可是大理寺出了案子?”
却见陆绥安淡淡敛下了眼帘。
他在大理寺断案多年,素来赏罚分明,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习惯认定,犯罪伏法,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的这一套理论。
然而,轮到家里这事才知,做错了事的人,会得人袒护。
而受害者,有时竟会受人埋怨。
所以,这才是沈氏这些日子真正疏离和迁怒他的原因么?
陆绥安思绪游移了片刻。
再一抬起眼时,眼中已枯井无波,再无半分波澜。
只不答反问道:“父亲叫我回来是——”
陆景融深深看了长子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料想大理寺无事,便开门见山道:“听说北方大捷,老国公率领二十万大军一举击退了盘踞在北疆的三十万突厥大军,我大俞深受边境侵袭二十余年,今日终于旗开得胜,廉家不愧是世代良将,真是天佑我大俞,天佑我大俞啊——”
陆景融神色激动的说着,说到亢奋之处,脸上胀红了一片,他虽为文官,却有一片忠君爱国的赤子之心。
而今,霍氏一族被屠,新帝登基,这么快边疆又传来捷报,作为臣子的他颇有一番激情澎拜,扬眉吐气之姿。
而关于这个消息,陆绥安早于朝堂两日前便率先收到了捷报,是以此刻神色淡然,面无波澜,顿了顿,道:“突厥使臣最迟将于月底入京和谈。”
陆景融大喜道:“当真?”
说着,连忙摸了下下巴处的短须道:“若此番顺利谈和,至少可保我边境十年太平。”
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顿,只顷刻间看向对面的长子道:“边境安宁了,接下来陛下终于能安心腾出手来处理内乱了,近来大理寺可有异动?可是蠢蠢欲动?”
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复核百官案件,对本朝文武百官自然有监管之责,自对朝中异动比旁人多了几分先机。
然而,越是此刻,大理寺内却越发平静,平静下藏着骇人汹涌。
陆绥安此番南下而归,陆景融关心后续动向,毕竟事关儿子的前程,亦事关侯府的前程,他有些心急如焚。
却见陆绥安嘴角噙着一丝淡然道:“父亲莫急,陛下如今的注意力都在北疆战事上,接下来突厥求和和为战士们封赏才是紧要之事,至于内政上若后续有何安排和派任,估摸着也得等到突厥使臣们离开之后了。”
陆绥安淡然说着,平淡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一丝笃定和四平八稳。
陆景融在政事上不如儿子敏锐和果断,朝堂上但凡有事他都习惯第一时间与长子商议,此番听到长子如此说来,顿时心下踏实。
一抬眼,又见长子今日官袍未褪,墨绿色的官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宛若一株苍劲松柏,有凌寒而立的傲然之姿,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用在长子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文人之身,只有陆景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实则能文能武,若非这么多年来陆家被埋没,被打压,不然今日立下赫赫战功的那位廉世子站在儿子跟前,未见的谁输谁赢。
他的那位二弟什么都比他强,唯独在子嗣这事上,略逊他一筹。
绿色的官袍虽将长子衬托得形销玉骨,玉树临风,可陆景融却觉得若换作那抹绯色,则更能凸显出长子的丰神
风流之气。
陆景融横竖是越看越满意。
这时,陆绥安看了眼时辰,正欲起身告辞,却见陆景融这时亲自给他续了杯茶,似还有话的意思。
陆绥安便静默了片刻。
果然,不多时,便见陆景融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随后抬起眼眸上下打量了长子一圈,忽而冷不丁道:“你在政事上比为父更有天赋建树,不过公事虽紧要,却也万不能冷落了家里,在这一点上,你不如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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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这一点上, 陆景融颇为大言不惭,却也是他的心里话。
他虽兼祧两房,看着府里有些糟乱, 可这么多年下来, 他硬是能够左右兼顾,左右逢源, 既能敬着抬举着发妻替他掌管家业,又能唬着哄着房氏为他生儿育女, 在陆家那样苦难的日子生生挑起了整个侯府的重担,还能儿女兼得,挨到平安顺遂的这一日, 其中艰辛已非不易。
何况,此番肉眼可见的陆家在朝中水涨船高,长子的官路通畅, 陆家的未来肉眼可见的繁荣昌盛,凭他的这点资历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是自己的骄傲, 亦不算愧对祖宗了。
“你知道你比为父差在哪里么?就差在哄女人这件事……”
陆景融咂巴了一口茶,悠悠自得道。
陆绥安却垂眸不语。
陆景融见长子毫不捧场,知道儿子在这一点上与他无法苟同, 神色略微一哂, 片刻后这才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 在这点上看来为父只能同靖儿说道说道了, 不过——”
说到这里只见陆景融一脸语重心长道:“当父亲的还是得交代你一二, 公务虽紧要,却也不能冷落了房里,上回那事上你媳妇受了委屈, 你得多哄哄,出了那事,你不好生安抚一遭,还镇日不着家,长此以往,早晚要生嫌隙,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家里不太平,事业上亦很难有所建树——”
陆景融平日里不会插手三个儿子的房内事,只是,上回儿媳沈氏在祈年殿上大放异彩,得了陛下皇后青睐,亦令他颇为满意喜爱。
家族往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的亲事,好的儿媳往往胜过许多绞尽脑汁地筹谋和打点。
有时候费尽千辛万苦,不如人家在御前露个脸来得容易。
是以,陆景融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陆绥安耳朵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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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父亲的唠唠叨叨,心中却是想到了不欢而散的那晚。
他不太想同长辈谈论这些私事。
陆景融见长子此刻垂着眼帘,沉默不语,便知他没往心里去,不由瞪了长子一眼,又道:“你可知沈氏今日何在?”
陆景融骤然挑眉问着。
这话一出,终见陆绥安终于抬起眼帘朝着他的方向看了去。
沈氏这会子不在府里,那在何处?
便见陆景融摇了摇头道:“回沈家老宅了。”
这才将沈氏养父母入京一事,以及沈氏昨日去探望一事并一夜未归细细说来。
边说边观察长子神色,看他那神情,就知他对此一无所知,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沈氏无依无靠,从前若有委屈怕也无处说,如今不同,养父母来了,不跟你说,也能回娘家说了。”
陆景融只当这厢沈氏一晚未归,原是回去告状去了,不免提点儿子道:“到底是养育多年的父母,于情于理,你也该上门拜访一二。”
这便是今日陆景融将长子唤回来的真正原因。
原是打发他去沈宅接人的。
而陆绥安听了陆景融这番话后却久久没有说话。
他对沈氏养父母入京之事竟一无所知,他此番虽南下月余,虽事务繁忙,可归来入宫那一整日都与沈氏待在一起,可那沈氏却没有对他提过任何只言片语。
究竟是忘了?
这是压根就没将他当作丈夫?
亦或者半点不再在意?
陆绥安双眼眯起,又加上那晚发生的事,一时说不上来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陆景融见状,一时摇了摇头道:“你啊,日后怕有的是苦头吃。”
说着,当着陆绥安的面将他的亲随常礼唤了进来,数落道:“世子公务繁忙,一忙起来容易忘事也是正常,倒是你们这些个榆木脑袋,一个个呆头呆脑的,脑子里头全装的浆糊吗,啊?就不知道提前劝诫几句吗?世子的公务忙归忙,可哪有子嗣紧要?半年之内若夫人肚子里不见动静,我拿你是问!”
陆景融抓着常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常礼一脸苦不堪言,欲哭无泪。
夫人肚子里没动静,怎么就成了他的责任?怎么就要拿他是问呢?
是以,从书房踏出来后,还不待陆绥安吩咐,常礼便立马苦哈哈去将马车套上了,小心翼翼地催促道:“世子,天色不早了,咱是现在套上马车去接夫人回来,还是直接骑马去?”
常礼给了陆绥安两个标准又完美的选择。
陆绥安:“……”
……
这日,陆绥安赶在日落前到达了沈家老宅。
只是,马车刚停稳,陆绥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下马车,而是掀开车帘朝着这座古朴又幽静的老宅淡淡看去。
这是他婚后第一次过来。
上一次来时,是大婚之日前来迎亲。
眼前的画面与幼时记忆中模糊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隐隐记得印象里有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手中牵着个四五岁的幼童站在大门旁,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她大腹便便,费力的撑着后腰朝他温柔招手,道:“安哥儿,你来了,来看妹妹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男孩瞬间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似的,立马一脸警惕敌意的看着他,道:“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妹妹——”
一把将那女子同她的肚子护在了身后,不给他看。
陆绥安神色一恍,怔了一下再去看时,门口已空无一人,哪儿有半个身影。
他静坐了片刻,随即收起神色,正要下马车时,却见这时宅子两扇大门敞开,院中央传来一阵喧闹嬉笑声。
陆绥安抬眸应声看了去。
便见一行人从远处走了来。
为首的是两个女子,手挽着手,一边走一边说笑。
这时,身后一高大的白衣男子举着扇子手贱的去敲一女子的头,那女子古灵精怪,连连瞪眼抬脚蹬去,男子笑得毫不费力躲闪开来,二人打打闹闹了好一阵。
消停下来后,却见那男子噙着笑意的桃花眸却朝着另外一名女子背影看了去。
目光温柔旖旎,却偏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他落后那女子一步,女子未曾察觉到对方的神色,旁若无人的与身旁的人说着话。
这时,身后男子忽而抬起了手,小心翼翼拂袖从女子头上取下了一片落叶。
女子仿佛有所感应,悄然回头。
二人目光对视上了。
这时,马车上的陆绥安双目瞬间眯了起来。
只因,那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沈氏。
而那男子,竟是当年对他一脸敌意炫耀的小孩童——
裴家长子裴聿今。
看着远处旁若无人对视的二人,好似宛若一对壁人,陆绥安的嘴角压了下来。
……
沈安宁浅笑着转过头来时,便看到了大门外那道人高马大的身影,神色骤然顿住。
陆绥安怎么来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陆绥安,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下意识地便止住了脚步。
见沈安宁停顿在门内,身后一行人亦顺着她的视线朝着马车前的那抹巍峨身影看了去。
陆绥安肩宽背阔,身姿颀长伟岸,又加上今日官服披身,胸前补缀上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颇有几分刚阳威武之气,夕阳落下,霞光猩红,他此刻负手而立矗在霞光里,一双眼光射似寒星,威严伟岸的同时,颇有几分威慑迫人的气势。
让一行人不由自主地便跟着止住了步伐。
二人隔着一道门遥遥对视了一眼。
亦是,那晚不欢而散后的首次见面。
空气仿佛静默了片刻后。
还是沈安宁反应过来,率先迈出了门槛,缓缓走上前,从容问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沈安宁端得跟个无事人似的,好像那晚的背道而驰压根没有发生过似的。
前世,沈安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目光步伐永远追随着陆绥安,因此,从来只有她等候跟随他的份,从来没有需要他主动找她的份。
何况,他镇日待在大理寺公务,长则月余,短则半月轻易不会回来,是以,此刻他突然出现在此,沈安宁还以为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眼下府里能出什么事情?
房氏又在作妖?
或者……陆安然那边又在搞事?
沈安宁垂目思索着陆绥安骤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却见陆绥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沈安宁的问题,而是忽而缓缓上前一步,并列在了她的身侧,而后一双锐利的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到了人群中那抹玉白身姿上,神色淡淡问道:“裴公子怎会在此?”
陆绥安的情绪很稳,他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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