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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是人,还能长什么样?”
“洛初,你见过皇帝吗?”
“没见过。”林昭昭摇头。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的富贵之地,他们林府虽然有些钱财,但和真正权贵门阀相比,只能说是小门小户。
何况那时的林昭昭还只是一个林府的庶子,除了去学堂之外,平日里连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去面圣了。
“那你想去看看吗?”旭烈格尔笑着说,“正好你也许久没回故乡了。”
“你去了,我自然是要跟着的。”林昭昭抿了抿唇。上辈子他死之前都想回的地方,如今心里倒没太多波澜了。
但旭烈格尔要去的话,他是一定会跟着的。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京城?”林昭昭问。
“已经让胡尔汗安排了,等我把部族里事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就出发。”旭烈格尔说。
“是关于沙拉里格的事吗?”
“就按你之前说的,我打算封他为‘左贤万户长’,辅助我统一草原诸部。”旭烈格尔将自己拟好的旨意拿给林昭昭过目,“明日我就会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
“嗯。”林昭昭点头,他想如此一来,就能解决旭烈格尔和沙拉里格的问题,自己也不用老是夹在这对兄弟之间。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顺利。
等到第二日旭烈格尔宣布这一旨意后,沙拉里格没有谢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庭。
第104章 坦白
“我哥要将我调去诺尔河以北的地方。”沙拉里格轻声说着,并没有看林昭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又不是被管束的性子,大汗这样安排不也是随了你的心愿吗?”林昭昭心里远比看起来忐忑,只能试着开导面前的青年。
沙拉里格会直接找过来是林昭昭怎么也没想到的。
自从旭烈格尔同他提前过这件事后,他就开始刻意回避与沙拉里格的接触。
虽然他也不知道沙拉里格到底对自己抱有怎样的心思,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万一沙拉里格突然之间说出些什么惊人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我不想离开老营。”沙拉里格手不由捏紧,他知道如果这次听着旭烈格尔的旨意离开了的话,那他以后想再见到林昭昭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呢?你离开了老营,以后你哥就不能时时管着你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林昭昭说。
“因为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沙拉里格抬起了头,那双与旭烈格尔有三分相像的眉眼望着林昭昭,满是幽怨。
“……”
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林昭昭肠子都悔青了。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要发生了。
但林昭昭不知道其实无论他说什么,今日沙拉里格来找他就是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这么多年,林昭昭一直都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然而即使离得这般近,他也只能远远望着。
明明是个异乡人,身边却总是围着那样多的人,让他连靠近都无处靠近。
当然,就算靠近了也没什么用……林昭昭的身边还有他的哥哥,那个让他自惭形秽,永远都抬不起头的男人……他比不过,也走不近……只能妄图揪住一些旭烈格尔的错处,好像只要向林昭昭证明了他哥哥不是一个好的归宿,接下来就能轮到他了一样。
就算是无妄的事也想有些盼头。
可现在旭烈格尔轻轻一道旨意,就将他心里仅剩的一点盼头也给抹杀了。
沙拉里格望着眼前的人,这样离开他很不甘心。
“怎么会见不到呢?”林昭昭装听不懂。
“你知道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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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么意思。”沙拉里格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有的话他不说出来,恐怕是再无机会了。
林昭昭一愣,随后垂下眼眸,不敢与沙拉里格对视。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知道又怎么样呢?他又没这个意思!而且这种话说出来就更没意思了!
“我……”
“你别说了。”像是被吓到了,林昭昭连忙开口,“你……别说了。”
仿佛当头被泼了一勺冷水,沙拉里格嘴唇颤了颤,心里一寸寸凉下来。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意对方竟是连听都不想听。
“这其中应当是有些误会的。”林昭昭慌神了。
“误会?这种事能有什么误会?”沙拉里格忽然抓住了林昭昭的手。
林昭昭根本没反应过来,更没来得及闪避。沙拉里格的手紧紧握着他,他能感觉到这双手的主人在微微颤抖。
“林楚楚,你心里当真一点都没有我吗?”沙拉里格眼睛不知何时红了。
“沙拉里格,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而且我和你哥哥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我对你只有家人一样的情谊。”林昭昭头皮阵阵发麻。
虽然旭烈格尔已经给他提过醒了,但林昭昭还是小看了沙拉里格。
毕竟沙拉里格小时候就常常会说“等旭烈格尔死后娶他”这样混账的玩笑话。
所以他一直以为沙拉里格最多是被他容貌所吸引,或者说是被好胜心驱使着,想和自己兄弟争夺女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沙拉里格居然真对他生了情愫。
“我知道你待我就像家人一样好,我也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我哥旭烈格尔。”沙拉里格望着林昭昭,更多强烈的情绪被隐匿在他的眼眸里,“你不用同我说这些,我问你的也不是这些。”
“我对你没有别的心思。”林昭昭低下头,沙拉里格瞧着激动他不知该如何应付。
此刻他既希望旭烈格尔能出现,又怕旭烈格尔出现。
“我不信!”沙拉里格双眼红通通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我真对你没有其他心思。”林昭昭只能抬头,对面的人神情瞧着可怜,但他总不能说违心的话,让沙拉里格愈陷愈深。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我和我哥很像……”沙拉里格轻声说。
“这种事怎么会因为像……”
“如果我和他真的像,你既然能喜欢他,为何不能也喜欢我一些?”沙拉里格眼里湿润,语气痛苦绝望,“你就不能骗骗我吗?我也没有让你离开我哥,同我在一起……只要你说了,就能让我好受些,我心里也不用这般难受……”
“是我说了让你误会的话。”林昭昭心里有歉意。
“……”沙拉里格不由出神。
“我没想到我这句话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林昭昭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从男人手里抽了出来,“你和旭烈格尔确实有相像之处,但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若真因为喜欢旭烈格尔就喜欢你,这对你何尝不是一种轻视?难道活在你哥哥的影子下你心里真的会好过些吗?”
见沙拉里格没有说话,林昭昭想继续稳住对方情绪:
“而且我也不是多么好的人,以后你会发现更值得你倾心以待的人。”
“你很好。”沙拉里格很清楚自己心里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你觉得我好,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你也没让我了解过你。”
林昭昭叹了口气:“人这一生会遇到那么多人,但能陪你走上一段路的人很少,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就更少了。这样的人才是你该好好珍惜爱护的。”
“你说姜秀宁?”
“她是你的妻子。”林昭昭说,“你不能因为我……坏了夫妻之间的情分。你方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等离了老营,你和秀宁好好过日子……”
“你以为我今日为什么来找你?”沙拉里格轻声打断了林昭昭的话,“即使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我也要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原因。”
林昭昭默默看着沙拉里格,他哪能明白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害怕了,一想到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一想到我以后只能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待到死,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让我感到绝望。”沙拉里格声音死气沉沉,“我知道你不会想听我说出来,因为我说的话于你而言只是个麻烦……但我还是要说出来,我不想将这些话带进坟墓里,到死你都装不知道……”
“你才多大岁数,怎么把话说得这般沉重?”林昭昭隐隐感到不妙。
“窥觊自己的嫂子,大汗的夫人,这是多大的罪孽我知道……你以为我同你说了这些是一时发了疯,却不知我也是下了决心的。”沙拉里格露出一丝发苦的笑,“你总是这样,把我当个孩子,从来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
“沙拉里格,你干什么?”林昭昭呆住了,看着沙拉里格拔出了一把匕首。
沙拉里格望着银色的匕首,喃喃地说:“这是我的决心,我死了你也不用为难。”
疯了,真的疯了。
林昭昭脑袋一片空白,他真没想到沙拉里格骨子里居然已经疯到要为他寻死觅活的地步。
这样偏执的情绪……简直是不可理喻……林昭昭没有感动,甚至还有些想要骂人,但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眼睁睁看着沙拉里格去寻短见。
“你且等一等。”林昭昭颤声说。
“放心,我不会在这儿。”沙拉里格还挺体贴,他站起身,像是打算换个地方寻死。
“你……站住……”林昭昭将沙拉里格叫住,他快步走了过去,主动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在沙拉里格满脸惊愕的神情中,他将沙拉里格的手拉到了自己平坦的胸前。
犹豫了一下,林昭昭嘴唇动了动,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毡包内一片死寂。
不知持续了许久,那种诡异的神情都僵在了沙拉里格的脸上,一丝丝抽离,一丝丝崩塌,就好像整个人都成了木头渣一碰便要碎掉了。
最后在某一瞬,他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没再去看林昭昭,有些仓惶地走出了毡包。
看着沙拉里格离开的方向,林昭昭坐回椅子上。过了许多,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言自语。
****
傍晚之前,旭烈格尔回来了。林昭昭将下午发生的事说给了旭烈格尔听。
“我没别的办法了,就将自己是男人的事告诉了他。”林昭昭捏了捏鼻梁,“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你没做错什么。这件事他迟早都会知道。”旭烈格尔说。
“你要不让人看着他点吧。”林昭昭还是怕沙拉里格做什么傻事。
“姜秀宁在看着他。”旭烈格尔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下午已经答应离开老营了。”
“他下午去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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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诧异。
“他来找我请了罪。当时我还在想他神情为何那样怪异,听你说了我才明白。”旭烈格尔说。
“他……这是想开了吧。”
“应该吧。”旭烈格尔看向林昭昭,“你是不是觉得他心意变得太快了?”
“瞎说什么呢?我是怕伤着他,让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林昭昭着实头疼,“这种事……一般人哪能一下子就接受的。”
第105章 上京
你一直喜欢的女子突然告诉你她其实是个大老爷们。这种事换谁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呢?
更何况沙拉里格还要同时承受住自己英明神武的哥哥其实是一个断袖的事实。
直到临睡之前,林昭昭还是挺担心沙拉里格的状况的,忍不住唉声叹气。
“别想了。”男人转身抱住了他。
“那是你兄弟你就一点也担心吗?”林昭昭没好气地问。
“我了解沙拉里格。他会没事的。”
“你是没瞧见当时他那个模样,手里握着把匕首,我真怕他突然给自己来一下。”现在想想,林昭昭都感觉胆战心惊。
“他那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旭烈格尔拍了拍林昭昭的后背,沙拉里格的小伎俩他再了解不过了,“他想让你心软。”
“但他看起来真的挺难过的。”林昭昭心里挺愧疚的,虽然他好像也没做什么,但莫名有种自己当了负心汉的罪恶感。
“过段日子,他就不会难过了。”旭烈格尔语气挺淡然的。
“你当时知道我是男人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林昭昭忽然问。
男人嘴唇动了动。
“啊?”林昭昭睁大眼,如此狂言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当时把衣服脱下来,我确实是无瑕想其他的事。”美人在榻的香艳画面旭烈格尔记忆犹新,在那样旖旎的氛围里,是男是女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说什么呢!”林昭昭脸上一热。
他差点忘了。当时他向旭烈格尔坦白身份是逼不得已,因为怕对方嫌弃自己是个男人,所以也使了一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两人气息都变得有些急促。但顾虑于林昭昭的身子,旭烈格尔只是抱着怀里的人又强忍了一晚,什么也没有做。
自从这一日以后,直到沙拉里格分营离开前,林昭昭都没有再与沙拉里格见过面。
在贵族们和将军们的见证下,旭烈格尔将沙拉里格封为了血狄唯一的“万户国王”,分给他四万兵马,命令胡尔汗、黑勒木和哈萨德约辅助于他,并将科列奇部曾经的王庭也一起赐给了沙拉里格。
“你们听清楚了,沙拉里格国王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有谁不遵号令,沙拉里格国王有权替我砍下他的头颅。”
“是,大汗。”
****
“国后,这是我写得策论,还有我为您准备写得药方。”让林昭昭没有想到的是,在移营分家之前,姜秀宁会专程来看望他。
自从听了沙拉里格说的那些话后,林昭昭再见姜秀宁也没了往日平和,心里难免有些尴尬。特别是姜秀宁知道沙拉里格喜欢他这件事,更让林昭昭说不上的难堪。
“京城有许多精通医术的人,您可以再寻一位医者调理您的身体。”姜秀宁轻声说。
“好,我记下了。”
“此次臣妾同沙拉里格殿下前往北方草原,下次再见国后不知会是什么时候,还望国后您多保重身体。”
“你也照顾好自己。沙拉里格……就麻烦你多帮衬了。”
“国后放心。”
“对了,你的猫还在我这里……”林昭昭想将银耳子还给姜秀宁。
“白玉狮子猫身份尊贵非凡,与国后娘娘您更加相配。”姜秀宁微微笑了笑,“如今,我那里还养着殿下送我的兔子,再养猫已经是不合适了。”
“那……我先替你养着它。”
姜秀宁行礼辞别。
送走了姜秀宁,林昭昭内心也有些感伤。这段日子姜秀宁帮了他不少忙,可天下哪有没有不散的宴席,到了分别的时候,也只能祝愿彼此能够过得安好。
*****
初秋,林昭昭跟随旭烈格尔远赴大夏京城面圣。按照约定,旭烈格尔只带领三百随从前来,皇帝则派遣了抚平大将军韩自成起接迎格日勒汗。
七年前的正月,也是这样的好时节。林昭昭以“林楚楚”之名远嫁于乌拉草原。
如今大夏皇帝听闻了旭烈格尔答应前来“朝拜”的好消息,龙颜大悦,于是大赦天下。
在入京的前一晚上。
“你知道面见皇帝有什么规矩吗?”林昭昭问。
“不知道。怎么了?”旭烈格尔坐在驿馆桌边擦拭着马刀。
“皇宫规矩森严,要不明日路上让李公公来同你说一说?”
李公公是大夏派来的使者之一,是辅佐掌管宫中内务的执守侍,也是林昭昭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帮上忙的人。
自古以来,皇宫都是个“吃人”的地方。
因为面圣那日只能旭烈格尔一人前往,作为女眷的林昭昭没有踏足金銮殿的资格,所以他挺担心旭烈格尔独自一人前往皇宫会发生些什么。
“等到了京城再说吧。”但对此旭烈格尔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林昭昭推开窗户,一艘艘挂着灯笼的游船,将河面照着流光溢彩。在远些好像是一处披着彩绸的戏台,隐隐能听见女人婉转多情的歌喉。
“这些都是船吗?它们在河里做什么?”旭烈格尔望向窗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船只。
“那些是戏船,停泊在水中央演戏,船头为戏台,船舱为戏房,看客们就坐在其他小舟上观赏。”林昭昭向旭烈格尔解释,“至于那条最大最红的是华船……”
“华船是干什么的?”旭烈格尔问。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林昭昭说。
“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不许。”林昭昭抬头看向男人,威胁道,“你要是敢去那种地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原来是那种地方。”旭烈格尔好像明白了,随后望向林昭昭,“不过洛初是怎么知道那条船上是什么样的?莫非你以前上去瞧过?”
“……”林昭昭愣了下,差点被男人给绕了进去。
“只是有人请我去喝过酒。”林昭昭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可是正人君子,其他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正人君子?”
啪嗒一声,窗户被人给阖紧,“还有人请你喝酒、听戏、坐船?看来没遇到我之前,洛初的日子真是过得有滋有味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被困在了男人与窗台之间,林昭昭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再说我也没去过几次。”
“没去过几次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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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也就七八……”林昭昭扫了眼男人脸色,立刻改口,“三四次吧。”
一年三四次,加起来一共也就七八次,林昭昭觉得自己这应当不算是说谎。
“七八、三四次?”旭烈格尔眉头皱起,“是我中原话还不够精通吗?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哎呀,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甚至都不记得在那船上瞧见过什么了!你不能老是同我算旧账吧!”林昭昭搂着旭烈格尔的脖子。
又说了一堆好言好语才将男人的醋缸子给盖了回去。林昭昭吹灭烛火,躺回男人的怀里。屋里黑漆漆的,外面的街道上却还有不少说笑的动静,这样的热闹是草原的夜晚不常出现的。
明日就要进京城了,他顶着林楚楚的名号,指不定会见到什么人……这让林昭昭难免有些不安的。
他和林楚楚是不一样的。
甚至如今的他和过去的他也是不一样的。
当初林昭昭离开的时候,送亲的加上抬轿子的都凑不到二十个人头。
如今他同旭烈格尔回来,一路上每经过一郡县,不仅都是喝酒好肉的款待,所在的郡都还会派遣一千士兵,陈列道上,只为迎接他们的到来。
当然了,大夏这样隆重的阵仗不是为了讨好献殷情。
林昭昭他们这一路走的道路都是精心安排的,并没怎么暴露大夏的山川地貌。林昭昭猜大夏的皇帝估计是想让格日勒汗好好看一看大夏的强大昌盛。
而且被几千名士兵包夹走了一路,多少能让这位草原上的霸主心里不痛快,消磨些傲气。
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旭烈格尔内心的强大。
至少这一路上别说是怯意了,林昭昭在旭烈格尔身上连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感觉到,倒是比他还像个归乡的人。
“果然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做得了大事。”林昭昭隔空抚过男人已经阖上的眉眼……旭烈格尔一直以为他很期待回京城,其实他内心并非如此。
以前林昭昭有多想回来,如今他就有多想离开。京城早就不是他的家了,在林昭昭眼里这里危机重重,根本不是久留之地。
等旭烈格尔面过圣受过封赏,他就想马上返程。
“但愿明日一切顺遂。”
林昭昭也闭上了眼,一路攒着的倦意涌了上来,躺在在旭烈格尔身边他很快就睡着了。
****
大夏京城,八方馆。
这里大夏主管接伴引见来朝贡者的地方,原本是琼朝的“四译楼”,后更名“八方馆”,隶属礼部,设大使一人,副使两人。
一大早,八人抬着的暖轿就出了衙署,穿过街巷来到了八方馆前。礼部尚书赵坤从轿子下来,馆内大使诚惶诚恐上前搀扶。
“交予你的事都布置好了吗?”赵坤问。
“全都安排妥当了,尚书大人尽可放心。”大使点头哈腰地说。
“格日勒汗上京朝拜是陛下最关心的大事,就是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出现。”赵坤进了八方馆查看一番,“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讲究,不用过于奢华,但都是精细的。那些草原人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也不懂规矩,但我们也不能失了正统大国的体面,面圣之前他们想不到的我们要替他们想在前面……”
“是,是。”
“格日勒汗午后就要到了。你们再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疏漏的,摆个椅子给我到前厅来。”赵坤吩咐道。
第106章 八方
“尚书大人,格日勒汗已经入京。马上就要到了。”大使接到消息跑来通报。
“这格日勒汗当年来大夏求取美女的时候,我还是礼部侍郎,而他呢,不过是一个蛮夷头头,也就比山上土匪强一些。”赵坤端着茶盏感慨,“如今七年过去,我好不容易从正二品熬到了从一品,他倒好啊,直接在草原上当起皇上来了。”
“这草原的皇帝到了咱们京城,那也是臣子。指不定在那金銮殿上还要站在您后面呢。”旁边的人拍起马屁。
“时辰差不多了,到外面起接迎一下。”赵坤站起来。
“您坐着便是了,这种事交给我们来办就好。”
“那可不行,段老可是吩咐过了不能怠慢他们,人家远道而来,这些脸面还是要给的。”
“大人您慢点。”
赵坤让八方馆的人都站在门口准备迎接格日勒汗的车架。
街口有人马缓缓靠近,赵坤从袖口拿出事先准备香包用力闻嗅了几下。
听说草原上的人满身都是羊膻味,他不喜欢闻到这种刺鼻又腥臊的气味,闻到了容易呕心反胃,所以只能先用装满香料的香囊暂时麻痹住自己的鼻子。
他本来是打算将迎接的事交给八方馆的大使去办的,毕竟这些草原人估计也不知道什么叫怠慢……但早上宰相府传来了信,让他务必前来迎接,以示对格日勒汗的敬重……至少表面上要敬重。
街上的人早就清空了,远处的人马也越来越近。
秋叶散落,马蹄声响,如雷贯金。
“来了,来了。”八方馆所有人全都站好,挺直腰背。
他们想这些草原蛮夷一路跋山涉水肯定灰头土脸,满脸疲态,心里估计也是战战兢兢的吧?
车轮停下,一个人影弯着腰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这大夏的马车真是狭小,坐在里面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坐着还是挺舒适的。”一个头戴白纱的“女人”被男人小心搀扶下来。
赵坤将香囊收起来,脸上刚想扬起笑容忽然便僵住了。
好高大的人!
这位难道就是格日勒汗?
赵坤又瞥见了男人腰间的弯刀,忽然想到对方草原杀神的威名,不由咽了咽口水,心里顿时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
“礼部尚书赵坤恭迎格日勒汗!”赵坤回神后连忙向男人行礼。
“嗯,起来吧。”旭烈格尔扶着林昭昭站稳,就牵着人走了过去,眼神却并没有望向旁边的赵坤。
被无视了,赵坤脸色一白。
“人家在同你行礼哪!”林昭昭用血狄语提醒旭烈格尔,“你就这么走了?”
“我不是让他免礼了吗?”旭烈格尔蹙眉。
“你免什么礼呀!人家是礼部尚书,你好歹同人家交谈寒暄两句吧。”林昭昭小声说。
“哦。”男人有些后知后觉,“原来他是大夏的官员啊。我闻他身上一股子脂粉花味,我还以为他也是个太监。”
“什么太监啊!人家可是从一品的大官!”林昭昭忍不住叹气,像这样的大人物放以前是林府怎么也高攀不上的,而如今旭烈格尔居然连正眼都不给人家一个。
“这样啊。”
这些不懂礼数的草原蛮夷当真是嚣张跋扈!赵坤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怒气,刚要直起腰,就见刚刚走过去的男人突然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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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坤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做好行礼的姿势。
“你是尚书大人?”
“没错,我是礼部尚书赵坤。”赵坤愣了下,他方才还以为自己在心里骂的话被人给听见了。
“带路吧。”旭烈格尔说。
虽然林昭昭让他同大夏的官员寒暄交谈,但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
不是他故作傲慢的姿态,看轻这位从一品的尚书大人,无论是太监、官员,还是大夏的皇帝,他就从来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他对谁都是这样轻慢冷淡的态度。
“……”赵坤又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使唤人的语气了,虽然心里已经骂骂咧咧,但一瞧见眼光下的那把砍了无数颗脑袋的弯刀,他还是将所有不满强压了下来。
“格日勒汗这边请。”赵坤只能带路。
“这里是北宾客馆……是为大汗您准备的居所,您看看可否满意?”赵坤假笑着问。
“大夏的庭院布置得确实精巧。”旭烈格尔四周望了望,“就是如此多灌木丛林,如果藏着个人一时也难以发现。”
“大汗放心,这里是天子脚下,外面还有侍卫轮番值守,绝无歹人能靠近您的。”
“确实,除非是你们派来的人。”旭烈格尔颔首,语气很淡。
“……大汗您说笑了。”赵坤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您可是我们陛下的贵客啊!”
面纱之下,林昭昭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车马劳顿染上了风寒?需要请位医师给您瞧瞧吗?”赵坤看向跟在格日勒汗身边的人,猜测对方应该就是当年远嫁草原的林楚楚了。
“多谢尚书大人……关心。”林昭昭在面纱下揉了揉鼻子。之前他没感觉,现在才察觉到这位尚书大人身上确实是有些……太香了。
“尚书大人就送到这吧。”旭烈格尔说。
话音刚落,几个挂着马刀的血狄侍卫就将人给阻拦住了。
“啊?这……”
赵坤面色彻底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礼部尚书,居然竟然被这些草原人野蛮地“驱逐”出来了。
****
“老师,那格日勒汗真是狂妄至极,完全是一幅土匪做派,当着众人的面就将我们八方馆的人全都赶了出来,一点规矩也没有。他才刚到京城就如此针对下官,这样反客为主,鸠占鹊巢,简直是没将咱们大夏放在眼里啊!”赵坤哀怨愤恨的声音在厅堂内响起。
厅外的秋风吹个不停,今日蜻蜓低飞恐怕要下异常暴雨,宰相府的仆从们都拿着浸了油的布料,忙着将园中的花圃遮蔽起来。
花甲年岁的老人坐在正位上,听着自己门生的哭诉,有些厌烦地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见状赵坤立刻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了。
“赵大人,你自己不懂规矩?怎么还怨起别人来呢?”一袭白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赵坤这才发现这厅堂内还有一个人。
“姬学士……”
瞧见姬有光,赵坤的面色显然变了变,有些紧张。倒不是惊奇于这位名响京城的姬大才子为何傍晚会出现在他恩师的府上,他只是心里单纯有些害怕这个才貌不凡的年轻人。
按理说,赵坤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位居从一品,而姬有光不过是个六品的文臣阁修撰,在朝廷上他的地位不知道高了姬有光多少,在其他人眼里,赵坤如果想要捏死姬有光应该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才对。
然而很多事不是外人凭空想想,就能看明白的。
“姬学士可是有什么指教吗?”赵坤抿了抿嘴唇。
“指教不敢当。我只想提醒一句赵大人,这格日勒汗一旦进宫受封,等他出来了,那就是深得皇帝信赖的镇北王了。”姬有光同赵坤说,“土匪做派的镇北王,也算是一人之下的皇亲国戚,你这话可是要将当今陛下也一同骂进去了。”
“我……下官哪是这个意思……”赵坤面露窘迫,连忙看向自己的恩师。
“好了,都是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你何必说这些去吓你赵叔叔呢?”宰相段博荣抬眼看向姬有光。
“有光惶恐。”姬有光扫了眼赵坤,“我也不知道赵叔叔胆子这般小。明明收京城富商子弟银子的时候,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前日我还路过赵叔叔托人代造的宅邸,其中奢华真是让我都大开眼界了。”
“哦?是吗?”段博荣睁眼望向赵坤。
“姬学士,你这话不能乱说啊!”赵坤心里有些慌了。
“赵大人,王烨、刘勋的亲信为了扳倒你,查得怕是比我详实得多。”姬有光走了过去,手落在赵坤的肩膀上,“估计没几日弹劾你‘互为贪奸’、‘怀奸肆欺’的奏章就要堆满了。”
“老师!学生冤枉啊!”
“谁冤枉你?”段博荣淡淡问。
赵坤忙说:“学生不是说姬学士冤枉,而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那宅邸……其实是我为老师筹备的生辰贺礼啊!”
“赵大人,你这新建的宅邸如今已是烫手的山芋,你这时候再说是送给宰相大人的,难道是想让王烨、刘勋他们再参你一个‘党附段博荣’的罪名,好将宰相大人一同拉下水吗?”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死也万万不敢牵连老师啊!”赵坤连连摇头,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神,啪嗒一声跪在地上,“王烨、刘勋等人忌恨我许久,老师您救救学生吧!他们这是污蔑诋毁啊!”
段博荣没说话,而是抬了抬下巴。
赵坤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转向姬有光,竟然是吓得磕起头哭求起来:“姬学士,您救救我,若是陛下真信了这些谗言,那我命定要关押诏狱,性命难保啊!”
第107章 拜见
赵坤有些绝望了。他再过一年就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前个月才纳了一位十六岁的美妾。
自从他二十八岁踏上仕途后,他辛辛苦苦给段博荣鞍前马后了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颐养天年的好日子近在眼前,他可不想将自己打拼一辈子的财富地位全都葬送了。
“赵叔叔,你是宰相大人的得意门生,在这朝堂上你的官路也是一片坦途,原本你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种事,可你开始有自己的算盘了。礼部经管皇族宗室的生卒、命名、婚嫁还有封赐,这些年你积资巨万,就是皇族宗藩承袭爵位你都敢雁过拔毛,若非辅国将军亲自找上门来,宰相大人不知道还要被你瞒上多久?”姬有光俯视着赵坤的眼睛,“现在您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我……不该收辅国将军送来的那五千两金银……”
姬有光无声地叹了口气,听着有些遗憾。就像医者看着那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赵坤眼睛一转,忽然明白了,再次跪拜在地上:“我……我不该有自己的心思!但学生真不是故意隐瞒老师的!我收纳的这些钱财都一笔一笔记载在账上了!只是想感激老师栽培之恩,想着以后用这些钱……更好的孝敬老师啊!”
“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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