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1-2(2 / 2)
她怀疑这世上唯有一件事是亘古不变,那就是方泳柔爱学习爱到疯了,爱到没工夫搭理她,每日傍晚,她磨磨蹭蹭地吃过晚饭才赶到图书馆自习室,方泳柔一定已经在了,身边留了一个空位给她,还打好一壶水,两人共享。自习室是整排长凳,有时人太多,四人座位挤五个人,她们紧挨在一起,她心不在焉,一小时只翻几页书,时不时偷瞄身边专注的侧脸——方泳柔奋笔疾书,好像她压根不存在似的。
她心有不甘,企图引起注意,拿走泳柔的记号笔,又拿走泳柔的单词书,三番几次,泳柔发现遗失物总在她手里,在肃静的自习室中狠狠瞪她,她心满意足,急忙在便签上写下自己近期烦恼,呈递过去:
纪添添不搭理我。
泳柔拿去一看,提笔回道:她不搭理你,你就搭理她。
怎么搭理?
跟她说话,对她笑。
说什么?
天气,学习,食堂的饭。
无聊。
朋友之间就是会说些无聊的话。
除了无聊的话,还有呢?
还有互相肯定,互相支持,互相陪伴。
泳柔将便签纸翻到背面,写道:想和好就说想和好,在乎就说在乎,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周予眼望这行字,脑中回响两年前的某个冬夜,方泳柔也是这样对她说:“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日子入了秋,光辉出院了,渐渐可以倚杖行动,手脚全好着,只是可能落下跛疾,泳柔松一口气,她的家庭得以保全,不必眼见大伯一家支离破碎。就在这个日子归入平静的秋天,冯秀离开了南岛。
几个月来,冯秀从未说出内心想法,只是随着时间河流往前漂去,她一周去两次医院,帮着照看光辉,好似默认一切不变,所有人不再去问她,不敢触碰就像她是一个水晶玩偶,其实她的内心日渐生长着坚硬的鳞,终于将软弱的一切覆盖了,就在光辉出院那天,她对他说:“我们分手。”
她离开方家,走了几里地,在路边坐下,发现自己浑身发抖,打开手提包,里头有一罐已随身带了几个月的啤酒。泡沫溢她一手,她坐在路边,小口小口地把酒喝完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想,果然,人呀,是应该偶尔喝点带气的东西。
后来,她在城里打工,先在某家餐馆帮厨,念夜校,考到护士证后,转做护理工作。再后来的事,泳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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