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乐子，在你之上！（1 / 2）

赵兴、叔赫、?衡、汪越，四神将在白凡陆外大战，抢夺心脏，动静巨大。

很快就惊动了敌我双方的人。

白凡首先感应，立刻飞出来查看，殷宰、申戈随后赶到。

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

春风拂过归元墟，废墟之上已生新绿。那座曾吞噬百万性命的青铜巨鼎，如今静静卧于共心坛中央，表面斑驳的铭文被岁月与铃声共同打磨出温润光泽。藤蔓不再缠绕，取而代之的是各色药草从裂隙中探出嫩芽??紫苏、白薇、龙葵、雪见草，皆是执铃者亲手栽种。它们不为疗疾，只为铭记。

赵兴真每日清晨仍来此清扫，动作缓慢却坚定。药锄轻刮石缝间的枯根，一如当年在神农居前除杂。他的背影不再孤绝，身后常有少年跟随，或捧药典，或持残铃，默默学着如何倾听大地脉动。有人问他：“先生，青灵真的走了吗？”他只是抬头望天，看云卷云舒，良久才道：“她从未离开，只是换了方式活着。”

林砚康复后便留在了共心坛，身体虽弱，神识却异常清明。他能感知百里内执铃者的波动，甚至能在梦中看见他们救治病患的画面。每当日落西山，他便会坐在鼎沿，闭目凝神，将那些散落的记忆片段编织成册，刻于竹简，名为《共心录》。其中记载的不是药方，而是人心??一个母亲为救子彻夜摇铃直至昏厥；一名樵夫用斧头劈开自己手臂取出毒藤，只为不让疫气扩散；还有孩子把最后一碗清汤喂给陌生老妪，自己饿得蜷缩墙角……这些故事没有名字，只有铃声编号。

“第九响之后，”林砚曾对赵兴真说，“我才知道，原来‘共心’不是汇聚一人之力，而是让千万人各自成为一点火光。黑暗太深，单靠一盏灯照不亮前路，但若人人手中都有火星，便可连成星河。”

这一日，春雷初动，细雨如丝。

远方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中，一队白衣医者列队而至，肩披铃穗，腰悬药囊。为首女子约莫二十出龄，眉目清秀，左耳缺了一小块，据说是幼时被毒兽所噬。她跪在坛前，双手奉上一枚铜铃，铃舌竟是一截指骨。

“南荒十三寨联名请愿，愿入共心坛修习仁术。”女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们带来了三百二十七名执铃者名单，以及……七十二具殉道者遗骸。他们在阻止石心藤蔓延时死去，临终前最后一句话，都是‘别让铃声断了’。”

赵无极拄着药锄走来，目光扫过那枚骨铃，沉默片刻，忽然弯腰行礼。众人惊愕，阿灼急忙上前扶他：“您乃神农药传，何须向晚辈致礼？”

“我不是向她行礼。”赵无极摇头，“我是向那七十二人拜。古来医者，多藏秘不传，惧他人夺技辱名。可这些人，明知赴死，仍把最后一点药识刻在石壁、写在衣襟、咽血成字传予后人。这才是真正的药道脊梁。”

他转身望向林砚：“孩子，你可知为何你能承受九响而不碎？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是因为你听见了他们的声音。每一缕残念，都在为你续命。”

林砚低头，掌心微光闪动，那枚光铃再度浮现，轻轻一震，坛中所有药草同时舒展叶片，仿佛回应召唤。

自那日起，共心坛正式开坛授业。不分门第、不论出身，凡持铃者皆可入内研习。赵无极主讲《地脉药理》，阿灼传授西域解毒之法，南荒巫祝之子则教授以骨笛引药气、借风雨调阴阳的秘术。而赵兴真，只教一件事??如何听。

“听风穿过叶隙的声音，听病人呼吸间的滞涩，听你自己心跳是否与天地同频。”他对新入门的少年们说，“药不在纸上，而在你肯为谁停下脚步的那一瞬。”

某夜，月华如练。

林砚突发异状，猛然起身奔向鼎底密室。众人追至，只见他双手按地，全身颤抖，口中喃喃：“不对……还有一处连接未断……它在地下游走，像蛇……像根……它想重新点燃鼎火……”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一道漆黑裂缝自鼎下延伸而出，直指北方。裂缝中渗出腥臭黑液，落地即腐蚀石板，腾起阵阵紫烟。更令人惊骇的是，那些烟雾竟缓缓聚形，化作一个个模糊人影??有的手持药杵，有的背着药篓，甚至还有身披古袍的老者，胸前挂着与归仁剑相似的玉佩。

“这是……历代药宗亡魂？”阿灼脸色发白，“他们怎会沦为傀儡？”

赵无极双眼骤缩：“不是亡魂，是记忆投影！玄冥老祖并未完全消散，他将意识碎片藏在了‘药道传承’本身之中！凡是曾信奉‘独传秘典、唯我正宗’之人，其执念皆成了他的养料！”

赵兴真猛地醒悟：“所以他说‘仁心已死’，并非否定仁爱，而是利用人们对旧秩序的执迷??那种‘只有我能救人’的傲慢，正是滋生黑暗的温床！”

林砚咬破舌尖，强行清醒，颤声道：“他在重构仪式……要用所有堕落的药魂作为薪柴，重启神农鼎炉，炼制‘伪合元丹’的终极形态??‘万药归一丸’。一旦成功，天下所有药物都将失去灵性，唯有服用此丹者才能活命。届时，他便是唯一的‘药神’。”

空气凝固。

“怎么办？”有弟子颤声问。

赵兴真缓缓摘下腰间药锄，走向青铜鼎。他将锄尖插入鼎腹最古老的裂痕处，低声吟诵：

> “昔有神农，尝毒九死；

> 今有共心，百炼不毁。

> 非为长生，非为称尊，

> 唯愿苍生，无痛无悲。”

刹那间，锄身泛起金光，顺着裂痕蔓延整座巨鼎。与此同时，散布各地的执铃者似有所感，纷纷停下手中药事，取出铃铛轻摇。

叮??

第一响，来自西域沙漠边缘，一位盲眼老医师正为牧民施针，忽觉指尖发热，针尾竟开出一朵小白花。

叮叮??

第二、第三响，东海渔村与北原冰川同时回应。两名素不相识的少年隔着万里遥望星空，手中铃铛无风自动，口中齐声念出同一句口诀：“三焦通则百脉顺，心无私则药自灵。”

越来越多的铃声响起，如同潮汐汇流。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共鸣，而是**对抗**??对抗那潜伏在药道深处的腐朽意志。

赵无极大喝：“趁此机会，斩断根源！”

他挥动药锄，直劈地底裂缝。阿灼洒出混合南荒香灰与昆仑雪莲粉的药剂，形成一道洁白屏障，阻隔黑烟上升。林砚则盘坐鼎上，以自身为媒介，引导八方铃声注入鼎心，试图唤醒沉睡的最后一丝青灵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