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命神兵，祭道之器？震惊的赵兴！（1 / 2）
无量神王盯着赵兴良久，终于开口了。
“我以前其实不怎么相信气运之说。”
“如今却能深刻体悟到气运之道。”
“自你抓走瑞轩开始，相当于两个大气运者站在了我这边。”
“好似这场胜利...
山风穿林，拂过共心莲的七瓣花影，摇曳生姿。那青铜茎干微微震颤，仿佛仍能感知大地脉动。林砚每日清晨都会来此静坐，将手贴于泥土，以神识探查地脉流转。十年如一日，他已不再是为了预警灾厄，而是倾听??倾听那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微弱回响：某处孩童在溪边背诵药性口诀，某村老妪用艾草熏屋驱疫，南方小镇有少年冒雨送药至孤寡人家……这些声音细若游丝，却如星火燎原，在天地间织成一张无形之网。
“您说得对。”林砚轻声道，“药道不在典籍，而在人间。”
这一日，天光未明，东方云层翻涌如墨。阿灼拄着铃杖自南而来，肩上铃穗染了露水，沉甸甸的。她脚步虽缓，却不曾停歇。十年前那一战后，她的经脉被逆流药气所伤，行走艰难，但她从未离开执铃之路。如今她已是江南数十村落公认的“守夜人”，每逢疫病初起，总有人看见她提灯穿行于风雨之间。
她在共心莲前驻足，伸手抚过那青铜般的茎秆，低声说：“昨夜我又梦见青灵了。”
林砚抬眼。
“她站在一片无垠药田中，脚下是会发光的苔藓，头顶星辰垂落如雨。她说，‘种子都活了’。”阿灼笑了笑，眼角皱纹里藏着温柔，“可她也说，有一缕黑气，正从极西之地缓缓东移，像是被人刻意封印又悄然释放。”
林砚神色一凝：“极西？可是玄冥旧域？”
“不全是。”阿灼摇头，“那是‘断典之乱’最惨烈的地方??千药冢。三百年前，七大药宗在此决战，彼此焚毁传承，血流成河。传说最后一位药尊自爆金丹，将所有残卷与怨念一同埋入地底，立下禁咒：‘凡妄图重拾旧法者，必遭万毒噬心’。”
林砚默然良久，忽道：“可如今，已无人再信‘独传正统’，谁还会去掘那废墟？”
“不是为了复兴。”阿灼目光深远，“是为了复仇。”
话音刚落，西北方向骤然传来一声闷响，似钟非钟，似鼓非鼓，竟让整片归元墟的药草齐齐伏地。林砚双目闭合，神识瞬间沉入地脉，只见一条漆黑细线自极西蜿蜒而来，如同毒蛇游走于山川血脉之中。它并不破坏，反而模仿药魂光点的轨迹，悄然替换沿途灵气频率，使原本温润滋养的药气渐渐带上一丝阴寒执拗之意。
“它在改写规则。”林砚睁开眼，额角渗汗，“不是重建‘正统’，而是塑造‘禁忌’??让人相信‘某些知识不该存在’，‘某些人天生不配懂药’。一旦成功，民间自发形成的疗法将被视为‘亵渎’，连天地都会排斥它们。”
阿灼冷笑：“又是恐惧作祟。只不过这次，披上了‘保护’的外衣。”
二人正欲商议对策，忽听远处铃声急促响起。一名西域执铃者策马奔至，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一个盲眼，一个跛足。那执铃者翻身下马，跪地喘息：“共心坛……出事了！”
“你说什么？”林砚扶起他。
“三天前，有个自称‘守典使’的人来到共心坛遗址，说要‘净化药道’。他带来一口黑棺，说是装着‘最初的药典残页’。许多外地来的年轻医者不信邪，想查验真假，结果触碰棺木之人，皆当场昏厥，醒来后竟忘却所有学过的药理，连最基础的甘草、黄芪都辨认不出！”
阿灼瞳孔骤缩：“这是‘认知抹除’！”
“更可怕的是……”西域执铃者声音发抖，“昨晚子时，共心鼎突然自行震动，裂痕中渗出黑血般的液体，落地即燃，火焰呈灰白色，烧尽一切草木，却不伤那口黑棺。有人听见里面传出低语：‘真知只属一人，余者皆为窃贼。’”
林砚与阿灼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惧。这已非单纯执念复苏，而是有人利用“断典之乱”的集体创伤，借由古老禁忌之力，试图斩断药道自由传承的根脉。
“必须立刻前往。”阿灼抓起铃杖，“若让那黑棺扎根于共心坛，整个药魂网络都将被污染。”
“我同去。”赵无极不知何时出现，手中药锄早已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如初。他白发苍苍，背脊却挺得笔直，“当年我没挡住分裂，今日绝不能再看着它覆灭。”
三人连夜启程，途经三州七县，所见异象愈加剧烈。某村小儿高烧不退，家人按祖传偏方熬药，汤汁刚入口便化为腥臭脓水；一老郎中为产妇接生，施针时银针竟在体内熔化，险些夺命；更有甚者，一位少女采药归来，发现自家院中药圃一夜枯死，唯独留下一株从未见过的黑色曼陀罗，花心刻着四个小字：“妄学者死”。
“他们在制造恐惧闭环。”林砚一路观察，脸色越来越沉，“先让人失败，再归咎于‘非法用药’，最后逼人跪拜所谓‘正统’。这不是治病，是精神奴役。”
抵达共心坛时，天正暴雨倾盆。昔日集会之所已被黑雾笼罩，中央赫然矗立那口黑棺，通体由不知名金属铸成，表面布满扭曲符文，宛如活物般缓缓蠕动。十余名失忆的年轻医者跪伏四周，口中机械重复：“吾等无知，请赐真经。”
而站在棺旁的，竟是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眼神却空洞如渊。他身穿破旧药童服，胸前挂着一块残缺玉佩，上面隐约可见“药”字古篆。
“他是谁？”阿灼皱眉。
赵无极却浑身一震：“不可能……那是……百年前‘断典之乱’末期，那位殉道药尊的关门弟子！据说他在师父自爆时冲入火海，想要抢救残卷，结果肉身焚毁，神魂不知所踪……”
林砚猛然醒悟：“有人用他的执念为引，唤醒了‘守典’意志！但这具身体……是夺舍？还是重塑？”
少年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三人身上，声音冰冷如铁：“尔等扰乱药序，纵容野医横行，致使真知蒙尘。今日，我将以血为引，重立戒律??凡未经‘守典院’认证者，不得行医；凡擅自制药者，天地共诛！”
话音落下，黑棺轰然开启，一股浓烈腐香弥漫开来，夹杂着无数哀嚎之声。林砚神识探入，竟见棺内并无尸体，只有一卷焦黑竹简悬浮其中，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那些面孔，赫然是三百年前被焚毁典籍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