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邪心黑焰(1 / 2)
魏野的嘴还在不断地渗血,而且颜色越来越黑,他盯着刘安,继续说道:“大无量魔祖选中我,他会夺舍我,再召唤真身入天道……”
刘安沉默,确定魏野不是开玩笑后,他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他不知该如何安...
春风拂过,金叶桃枝轻颤,露珠滚落,砸在案上那页未写完的册子中,洇开一圈微黄的水痕。少女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麦田翻涌如浪,耳边是村童追逐嬉闹的声音,狗吠鸡鸣,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朝霞融成一片暖色。
她低头看手??掌心的“安”字已不再灼热,而是温润如玉,仿佛血脉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命河之水。玉笔静静躺在膝头,笔尖轻颤,似有感应。每当人间某处生出一念善愿,它便微微发亮;若有人心堕入怨憎痴苦,笔身则泛起淡淡幽蓝。
这不是力量的回归,而是共鸣的开始。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躲在山巅、以命纹镇压万邪的执笔者。她是护命者,行走于尘世烟火之中,不为改天换地,只为守住那一丝不该熄灭的光。
这日午后,村东老李家传来哭声。
她循声而去,见妇人跪在院中,怀抱着昏厥的小儿,脸上泪痕交错。孩子高烧三日不退,唇色发紫,气息微弱。郎中摇头离去,只留下一句:“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少女蹲下身,伸手抚过孩童额头,指尖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黑气??那是疫病初起时被人刻意种下的命蛊,藏于因果缝隙,寻常医术难察,唯有知命者才能感知。
她闭目凝神,顺着那缕黑气溯源而上,神识悄然探入命运长河的一道支流。刹那间,画面浮现:南方某座古城深处,一座阴森祠堂内,数十具尸体整齐排列,胸口皆嵌着一枚青铜符片,上面刻着扭曲的咒文。一个披着灰袍的身影站在中央,手中捧着一本残破古籍,低声诵念:
> “以百婴之魂养一疫种,可启‘瘟癀劫’,乱九洲气运……”
少女猛然睁眼,冷汗滑落。
这不是天灾,是人为布局的大劫前兆。有人正在用命术培育瘟疫源头,借凡人苦难为引,扰乱天地命网,好让长河出现裂隙,趁机窃取执笔者权柄。
而这个孩子,正是第一颗被投放的“种子”。
她握紧玉笔,心中却迟疑了一瞬。
三年前她在夹缝之战中学到的道理此刻浮现心头:**动一笔命纹,便牵连千丝万缕,稍有不慎,救一人反而害十人。**
若她强行拔除这命蛊,可能会激发反噬,导致方圆十里孩童接连暴毙;若放任不管,瘟疫将如野火蔓延,最终酿成江南大疫。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提笔。
而是转身走进厨房,从灶台下取出一只陶罐,倒出几味晒干的草药:金银花、艾叶、菖蒲、茯苓……这些都是她平日采来煮茶驱寒所用,并无奇效,但在她注入一丝命力后,草药竟泛起淡淡金光。
她将药熬成浓汤,轻轻灌入孩童口中,又取桃树新叶一片,贴于其额心,低声吟唱一首古老童谣??那是她母亲曾哼过的调子,早已失传多年,唯有记忆中的旋律还在。
歌声温柔,如春风拂面。
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孩童睁开眼,第一句话竟是:“娘,我梦见一朵金色桃花,落进我心里了。”
全村震惊,称其为神迹。
唯有少女明白,那并非奇迹,而是她在用另一种方式书写命运??不用金光万丈的命纹,而用一碗药、一片叶、一首歌,去唤醒生命本身对希望的回应。
她没有斩断因果,而是织入一线生机。
当天夜里,她在册子上写下:
> “五月二十一,东风不止,春雷隐伏。村中小儿苏醒,疫种未散,然已有抗性。南方某地,祠堂阴气升腾,恐将再启邪祭。暂不动笔,静观其变。”
写罢,她抬头望天。
星河浩瀚,其中一颗微光忽然黯淡,随即消逝。
那是林昭留下的信物玉牌,在无声燃烧最后一丝灵性,向她传递一则讯息:**守望者已察觉异动,正前往南方查探。**
她轻抚玉牌,低语:“不必急,我也快来了。”
三日后,她背起行囊,带上玉笔与药囊,辞别茅屋。
临行前,她在桃树下站了很久。
金叶新枝已长至半尺,随风轻摆,像是在挥手送别。她折下一小段嫩枝,收入袖中,然后轻轻关上柴门。
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了躲避灾厄而隐居,而是主动踏入风雨人间。
沿途所见,尽是不安征兆。
北方旱区流民成群,官府设卡拦阻,百姓跪地哀求一口粮;西陲边关烽烟未起,但商队频频失踪,传言黑石谷中古阵重现,夜半常闻战鼓之声;东海渔民归来者皆神情呆滞,说海面浮现出巨大碑文,字迹如同远古诅咒,读之即疯。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各地庙宇香火渐衰,菩萨像前无人问津,反倒是一些新兴教派兴起,信徒狂热,口称“弃命归真”,宣称唯有舍弃七情六欲,才能逃过即将到来的“终焉之劫”。
少女行至一处小镇,在客栈歇脚。夜里听见隔壁房中有低语声。
“主上说了,只要再献三个纯阳童男、五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便可激活第二枚疫种,届时江南必乱。”
“可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啊。”
“无辜?命本无义,强者定之。我们才是未来的执笔之人!”
她静静听着,手指缓缓抚过玉笔。
但她依旧没有出手。
直到第二日清晨,她在集市看见一个卖花女??约莫十二岁,穿着补丁衣裳,篮中插着几枝野桃。她笑得灿烂,一边叫卖一边帮老人扶起翻倒的扁担。
可少女一眼看出,那女孩脚踝缠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黑线,直通地下,连接着远方某座隐秘祭坛。
她是下一个祭品。
她跟了上去。
黄昏时分,卖花女走入城郊一片荒林,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逼近。
少女从树影中走出,手中玉笔轻点地面。
一道无形屏障瞬间展开,将三人隔开。那两名灰衣人猛地顿住脚步,眼中闪过惊骇:“谁?!”
“你们要的不是她。”少女平静道,“是我。”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齐声冷笑:“原来是你……护命者?呵,你以为你能护住所有人吗?命河将倾,唯顺我者生!”
话音未落,他们 simultaneously 手掐法诀,周身涌出漆黑丝线,竟是直接割裂自身命运,化作“断命傀儡”??一种舍弃灵魂归属、只为完成任务的死士。
战斗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