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闻人约这些日子跟着乐无涯忙得连轴转,晨昏都分不清楚,如今闲了下来,一掐手指,才醒悟了过来:“今日是——”
二月二,龙抬头。
怪道今天,明家妈妈让他早些回家,说有豌杂面吃。
街边卖龙须糖和春饼的摊位前也挤挤挨挨,人头攒动。
乐无涯将花塞在了闻人约怀里:“生辰快乐。”
闻人约愣住了。
他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是明相照。
明相照是八月里生的,从此之后,闻人约永远不能名正言顺地庆祝自己的生辰了。
这二月二代表着什么,只有他和顾兄知道。
他手足无措地微笑了:“谢谢顾兄。”
乐无涯:“……”
他确实喜欢欺负老实人,但这也太老实了些,几乎让他有些负疚了。
“你还真知足!那钱是你自己掏的,你也不趁机管我要点什么?”他抬起手,照闻人约脑门心弹了一记,恨铁不成钢地点评道,“呆!”
闻人约想了想:“那,请我吃粉蒸肉?”
乐无涯:“……”
他真真是无话可说了。
他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你可别气我了。走走走,请你吃四海楼的。”
闻人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气着乐无涯了,只是觉得这一切很让人满足。
三文钱一把的花儿,街头小店或是四海楼的粉蒸肉,都很好。
二人并肩走出一段,乐无涯问:“对了,刚才那个卖花的,他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闻人约和他呆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些观人的功夫:“他鼻梁挺翘,看面相是景族人……”
他略一思忖:“似乎是……带点绿色。”
乐无涯用鼻子呼出长而冷的一口气:“哦。”
闻人约捧花走在他斜后侧,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顾兄不是那么一无所知了。
……他派自己去买花,好像是出于试探。
再想到那卖花郎怪异的言行,闻人约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顾兄和那卖花郎,会不会早就认识呢?
顾兄难道本来就是南亭人吗?
想着想着,他捧着花,怪不好意思地微笑了。
……顾兄是相信他的本事,才叫他去打探呢。
想清楚这一点后,闻人约反倒有些遗憾。
若是自己能再得力些,应该从那人口中探得更多口风才对。
乐无涯注意到他表情有异,拿胳膊肘撞他:“想什么美事儿呢?跟我说说。”
闻人约受了这一撞,抬起眼来,和乐无涯视线相对。
顾兄就像当初带他去找活
() 路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神情轻佻,偏又美丽。
这一望之下,闻人约突然发现,顾兄的面貌又变了。
他比先前更白了些,在冬日被雪洗过一场的煌煌天空下,有了瓷一样的质感。
他伸手抓住了乐无涯的袖口,拉着他往前走去。
乐无涯有些莫名:“做什么?”
闻人约:“我的生辰,一切随我成么?”
乐无涯在心里嘀咕,咱们俩的生辰不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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