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飞刚做完手术回来,就好比女人生孩子坐月子一样,必须以休息为主,那身板,那腰,岂能久坐。
一旦虚弱之躯坐久了,肯定对身体不利,对腰部不好。
这云飞年轻,自认为癌症治好了,癌细胞切除掉了,斩草除根了,一切都好了,顶多就是恢复期了。
坐着打牌,又不是干重活,出体力要力气,打打牌,放松放松,这才是最好的休养嘛,心情愉悦了,恢复也会快些吧。
也许云飞有好赌的细胞吧,他打起牌来,精神状态极佳。
那年月,也没有手机,没有娱乐之类,全是枯燥乏味的生活,就这打牌,还是一个奢侈的娱乐,那就是,得有闲功夫。
云飞像坐月子一样,有的是闲功夫,不打牌,还能做什么呢?
这下好了,云飞天天去那“车站”打牌,又不好好做饭吃,父母一如既往地忙农田里,那永远也忙不完的活,哪有功夫像带小孩一样,把他看管着。反正饭做好了,他自己到老屋这边来吃就是了。
至于他几满展来吃,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云飞打牌打起来了精神,人家要干活做事,打一次牌,歇几天再打,可云飞却可以天天坐在桌子上。桌子上永远有他一份。
致桦在厂里专心致志做活,为的是多挣几个工资。只要绣花厂有活下来了,致桦尽量多领一些,起早贪黑的地做。
几批单子做完了,趁着厂里换款的档口,致桦准备回家一趟,看看云飞恢复得怎么样了,今后还要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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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致桦一路乘车过河步行到家,到屋,已是中午一点多钟了。
归心似箭的致桦,赶回家里,到了自己屋里,大门敞开着,房门锁得好好的,致桦用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空空余也,哪里还有云飞的影子。
左右邻居有在家的人,致桦上前打听:“大婶,您可晓得我家云飞去哪里了?”
大婶回答说:你要不要去“车站”那里看看,村子里,就那里有人扎堆。
大婶不好直说云飞去打牌了。
致桦听了大婶的话,直奔“车站”而去,到了那里,果然小卖部的的屋前有几个男人在那里无所事事的闲聊。但是,并没有看见云飞。
致桦径直走到大门敞开的那扇门,在门口就能看见里面有四个人在桌子上,长城码得正欢。云飞就在桌子上的一方。
有一位年龄相仿的牌友,反应最快,一下看到致桦进来,就知道有好戏要看了,致桦肯定会对云飞一阵破口大骂,甚至于掀桌骂街。
那牌友幸灾乐祸地来一句:“哈哈,飞哥……”
致桦才不是这种德行,她慢慢走到云飞身边,云飞着实心里很慌乱,大有骑虎难下之势,如果马上撤退吧,不符合牌场规矩不说,还很没有面子。
不下桌吧,这老婆都进来了,不下桌,也很不对,手术刚结束不久,谁都知道不能久坐打牌,还有,打牌还耗钱。
正当云飞左右为难之时,致桦到了云飞跟前,站在他的旁边,看了一眼他的牌,问道:“你吃了中饭没。”
云飞脱口而出:“没吃呢。”
致桦埋怨地说:“本来动手术就身体虚弱,再不吃饭,怎么能行,我回去给你吵碗饭端过来。”说完,致桦真就退出了屋,赶紧到老屋那边,点火烧灶,火速炒了一碗鸡蛋青菜米饭,趁热端着,来到牌屋,送到云飞的手上:“你快趁热吃吧,这牌还是少打对身体有好处,你不能跟别人比,别人都健健康康的。”
云飞完全没想到,致桦会如此顾及他的颜面,还货真价实地给他做好吃的送到手边。
桌子上的三个人,一个个都羡慕得不行,“你家媳妇不仅漂亮,人也是没得说。”这是致桦走后,牌友说的。
另一位牌友简直要竖起大拇指称赞:“好贤惠的老婆,飞哥你好福气哟。”
“哎呀,这在我们整个赵湾村,恐怕就此一人。比小说里写的贤惠女还要贤惠。真没想到,人世间,真有品行谦优之人。真是,神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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