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其讽刺啊。
    林雯看着拜跪着诵念佛经的那些人魂。
    “他们是自愿来这里当奴做事？”
    一宏和尚走至林雯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那边，叹道：“佛无欲，魔无节，人有欲望而知节制，行极端则成佛魔，中庸即为人道。”
    “为人族，有欲有念。本不是佛……就如同妖一般，人有自己的天性。可这些人天资平平，若想求道成仁，就只有入我佛教一途。”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讲法、传经、还愿显力，修入法度就能成佛，人人可升佛！”
    林雯听着他的话，对此不置可否。
    这些魂选择习研佛法，确实是一个修行路子，只是不太容易，且有点违逆人道。
    反而是道法，那边才是主打着顺直我心。
    林雯回忆一宏和尚的话，突然觉得他刚刚的话挺有意思。
    他居然把佛列为一类种族，如同妖一般。
    不过仔细想想也挺对。
    修成佛的，哪个不是脱离了人、妖、魔、鬼，独立在外，以佛为中心，以佛法为界限的新一类群体。
    “介意我进去参观参观吗？”林雯问，“我很好奇‘还有寺’。”
    一宏和尚向前跨步：“请！”
    林雯朝那十人说：“你们在外留着，还是跟我一起进去转转？”
    他们齐齐道：“我们跟随大人！”
    见这些人要跟上，林雯便迈步前行，示意十人快点跟上。
    走过崎岖又整齐的石阶。
    天空昏暗，在沙石的衬托下周围仿佛被染成了浓郁的黄色。
    还未走进庙殿。
    林雯看到门口处盘膝端坐着一尊小沙弥石像。
    他看起来着实有些年轻。
    气息诡异。
    有股活人的味道，也充斥着死人的腐烂熏臭。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石像上面还弥漫出一道奇怪的香气。
    见林雯停下来。
    一宏和尚站在寺庙门槛处，轻声微叹：“这是延竹。听闻印光因他堕魔，害死万佛宗各个佛门弟子，他心中自责，便在此苦练佛法，却不成……成了这般模样。”
    林雯凑近了看小沙弥。
    原来这小和尚就是给印光送饭的那个倒霉又心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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