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看了眼蒋春林跟沈清荷，坐在对面的卧铺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沈清荷收回视线。
    这年头能坐的起卧铺票的是少数，有钱也买不到票，要不是唐副厂长帮忙，她跟蒋春林肯定是要抢硬座的。
    啃完黄瓜，沈清荷刚抬起水壶喝水，就看到蔡力走了进来，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去。
    蔡力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了眼卧铺里的三人，笑呵呵说道，“同志，你们都是去哪里的啊？”
    “京城！”沈清荷也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客气的对蔡力说道。
    蒋春林指着沈清荷，“我们俩一起！”
    蔡力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男人。
    另个男人像是没听到蔡力的问话，也没看任何人，眼睛一直盯着报纸看。
    蔡力砸吧砸吧嘴，伸手摸了摸脑袋，“托儿子的福，让我老头子也能坐一回卧铺。”
    沈清荷嘴角轻抽，看了眼蒋春林，他什么也没说，将卷好的煎饼塞到沈清荷手里。
    沈清荷在派*出所吃的饱饱的，这会并不饿，但面对这样奇怪的包厢组合，她拿着煎饼慢慢嚼着，余光打量了眼看报纸的男人。
    她昨晚的画像之一！
    她又看了眼蒋春林，不知他觉察到没有，但他在这看到蔡力，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也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蔡力。
    沈清荷心想，他那么聪明，应该能察觉到吧。
    火车开动起来，蒋春林看了眼蔡力，又看了眼沈清荷。
    蔡力坐在对面上铺，眉毛挑了下。
    蒋春林就拿着毛巾和水壶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湿毛巾回来让沈清荷擦脸，沈清荷擦完脸，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还早着。”蒋春林深深的看了眼沈清荷，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个西红柿，慢慢咬着。
    沈清荷有些怕，看着蒋春林伟岸的后背，她莫名很安心。
    扛不住困意，躺在卧铺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天都快黑了。
    “饿了吧？”蒋春林见沈清荷醒来，将湿毛巾塞到她手里让她擦手，又将煮鸡蛋剥了皮，白白胖胖的鸡蛋递给她。
    沈清荷咬了口，看了眼对面。
    那个男人背对着众人在睡觉。
    沈清荷看向上铺，蔡力正半躺在那，也正在看她。
    她用口型说道，“是他吗？”
    蔡力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再多问，该干嘛干嘛。
    见蒋春林一点也不惊讶，沈清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
    蒋春林挑了挑眉，靠近沈清荷，用气声说道，“我又不是蠢蛋，蔡力能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肯定不简单。
    你不用怕，有我在，困了就睡你的。”
    沈清荷抿唇，“我又不是猪。”刚睡醒哪能立马又睡着。
    蒋春林轻笑了声，将水壶递给她。
    沈清荷坐在卧铺上慢慢喝着。
    看到蒋春林熬的眼睛都是红的，昨晚他肯定也没睡，伸手捅了下他的后腰。
    “怎么了？”蒋春林用正常声音问沈清荷。
    沈清荷看了眼对面的男人，那个男人一动也不动，大概睡着了。
    她抿了抿唇，“你也睡会吧。”
    “我不困。”蒋春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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