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其融汇贯通起来一同讲给你们听，私底下要你们看的书却完全不同。而谢家子弟要学兵法布列，要学治国辅政，我便教他们兵法，教他们为人臣子之道。不过是尽我作为先生的职责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鱼歌闻言道：“也是！”说完，随百里卿鹄和书童一起打扫完学馆，方才辞去。
    走在谢府之中，路过谢道韫当初住的院子时，鱼歌想走进去找她闲话几句，才记起谢道韫两月以前已嫁给王凝之为妻。这谢家府上，有三娘，有鱼歌，却寻不到令姜姐姐的影子了。
    叹息了一回，走回小院中，女奴端了茶来。鱼歌坐在院里看着风吹着树影，映着余晖洒落在地上，听着树上还有鸟语嘲啾，忽而记起洛阳来。也不知远在洛阳城的爹爹娘亲可还安好，弟弟鱼汐如今长得多高了，可有认真读书习字？
    说起父亲，鱼歌还是很不解……父亲为何要让她跟在百里先生身边再学上三年学才许她回秦地去？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她当初没有认真上学吗？她信，却又不信。
    洛阳城内，鱼海得到消息：六月十二，壬午日，皇帝苻健病重，诏叔父苻安入宫，任命其为都督中外诸军事。
    两天之后，苻健召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等人入宫，拜他们为顾命大臣，让他们在自己死后辅佐新帝。
    而鱼海却不知，待这些顾命大臣退下后，苻健倚坐在床前，紧紧拉着太子苻生说：“前秦始立，当初依附我们的六夷部族不在少数。你虽受天命而为太子，但论年龄、资历，很难服众，我死后你即位为帝，朝中若有六夷酋长、将帅以及大臣中握有权力的人不听从你的命令的，你就把他们逐渐除掉。立威于众，取信于民，朝廷方能远谋……”话音未落，苻健已如强弩之末。
    强忍着拖过三天，六月十五，乙酉日，苻健去世。谥号为景明皇帝，庙号为高祖。六月十六，丙戌十六日，太子苻生即位，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寿光。
    交子时，皓月当空，鱼海得到苻健病逝的消息，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跪下拜了几拜，风吹起他的衣袍，鱼海满面肃穆，心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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