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诚看着向他走来的娘仨，眼眶涨涨的难受。

    “再去给孩子买两双鞋子吧！”她们的脚上这会儿还穿着那两双破草鞋呢。

    “嗯！”席书诚点了点头，他都不敢出声说话，怕自己的声音会哽咽。

    他牵起旁边大闺女的小手，就向卖鞋子的柜台走去。

    只是，却又被自家闺女给拉住了。

    “嗯？”他疑惑地转过身来，就看到赵馥晴正在刚刚卖衣服的那个柜台旁边的一个卖布料的柜台上看着布料。

    “同志，这布料怎么卖？”她手里拿着的是一种现在的人做内衣的纯棉布料，摸着非常舒服。

    “二毛钱一尺加一尺布票。”这种布料都是人们拿来做内衣的，但是，现在的人们，布票都很难弄到，所以，真正回来买布料专门做内衣的人还是很少的。

    不过，这个售货员可是把刚刚隔壁的情况看了个清楚明白，也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好惹的主儿，她的态度也就好了很多。

    “你有布票吗？”赵馥晴把头转向了席书诚，她来得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布票那种东西，钱倒是带了不少。

    “有！”席书诚把自己兜里的所有票据都掏了出来，有厚厚的一沓，这都是他请假的时候从师长和王浩然那里搜刮来的。

    赵馥晴凑近他从他的手里抽出几张布票来，其它的倒是没有碰。

    “麻烦你给我扯五尺这个布料，再拿一套针头线脑。”孩子们现在还是光着身子晃荡一套衣服呢，她今天晚上就是熬夜，也要给两个孩子各做一套内衣出来。

    这个售货员的速度那是非常快的，很快她就把赵馥晴要的东西给打包好了，她还给赵馥晴拿了一把剪刀放在了一起。

    席书诚提着包袱走在后面，赵馥晴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进了买鞋的柜台。

    赵馥晴看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衣服，就给他们要了两双回力鞋，白色的板鞋。

    “哎呦，同志好眼光，这个鞋子可是咱们县刚上的一批货，一个码子一双，卖完可就没有了。”他们这里本来是不上童鞋的，也就是偶尔有下面村子里妇女做的布鞋，会有给孩子们穿的布鞋来卖， 像这种漂亮的板鞋还是第一次上货呢。

    等穿鞋子的时候，赵馥晴才又发现，两个孩子也没有袜子穿。

    “你去给孩子买两双袜子吧！”她打发席书诚去给孩子买袜子，反正他站在这里也没有用。

    “那这些票你拿着。”他把手里的一沓子票塞进赵馥晴的手里，转身就去其它的柜台买袜子去了。

    “妈妈，雯雯喜欢这个鞋子。”雯雯现在虽然才刚刚三岁，但是说话倒是清晰的很，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妈妈手里拿着的鞋子。

    “好，喜欢妈妈就给我们雯雯买，你先坐下试试看合脚不。”卖鞋子的这里都是有小马扎的，就是供那些买鞋子的人坐下试鞋用的。

    等两个孩子都把鞋子试好了后，席书诚也拿着两双白色的棉袜子回来了。

    “妈妈，好舒服！”雯雯脚上穿上爸爸买的袜子，外面又穿上妈妈给她挑的鞋子，别提多高兴了。

    “萱萱觉得怎么样？”赵馥晴还是转身去问沉默无言的大闺女。

    萱萱抬起头来看赵馥晴，又转过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眶又有些发红。

    妈妈以前没有和爸爸离婚的时候，也经常给她们俩买新衣服、新鞋子和各种糕点糖果。

    可是，妈妈还是离开了她们和爸爸。

    她怕，她怕妈妈再离开她们，过去的那种日子她真的好害怕，她不想让妈妈离开她们，她更不想离开爸爸。

    “怎么了？宝贝？”席书诚看着委屈的闺女，连忙就蹲下身子去询问。

    萱萱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

    “爸爸还会离开萱萱吗？”其实她还想问妈妈的，可是她不敢，也不想问。

    妈妈当初决绝地离开的身影，至今都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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