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娃子，铁娃子，我想过年回老家看看，我最近老做梦梦见你爹说，等我时间太长了，让我过去陪他呢。” 
    “娘，胡说什么呢，你这身子骨硬着呢，” 
    “就是，奶奶，您绝对能长命百岁。” 
    “你们不用哄我高兴了，我都八十了，孙子重孙子都一大堆了，现在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 
    尤其最近老梦见你们爹，他说下面太冷了，让我下去陪他，我也活够本了，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出息的 
    我死也能瞑目啦，就是下去见了你们爹我也有交代啦。” 
    老太太突然的话，让在座的人都没了喝酒的兴致。 
    赵山河心里一激灵，老太太不会真不行了吧，看着也不像啊，能吃能跑的，尤其那双罗圈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老太太继续说道“铁娃子，银娃子工作忙，要不你带我回去看看吧，再见见那些老相识我也就没有遗憾啦。” 
    “娘，我带你回去没问题，您啊，别老死啊死啊的，不吉利。” 
    “好，你能陪我回去就行，你们不乐意听，老太太我就不说了。” 
    “奶奶，这天寒地冻的，农村没有暖气，再把您冻着啦，要不等翻过年天热了再回去吧。” 
    “就是，娘，山河说得对，这大冬天的，回去连暖气都没有，翻过年我也快退休了，到时候我带您回去。” 
    “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这个糟老太太，我知足了，我感觉我熬不过去啦。” 
    “这……” 
    “行，奶奶回头让三叔带你回去。” 
    “哎”老太太一下乐的合不拢嘴。 
    “山河，你这……” 
    赵山河拉着二叔的胳膊，“二叔，走啊，去上个厕所。” 
    还不等二叔同意，赵山河就拉着二叔走了过去。 
    赵山河给二叔抵了跟烟，“二叔，老太太最近身体怎么样？你带她去医院检查过没？”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我基本上也不回家，一直都是你二婶照顾来着。” 
    “要不先带老太太去医院检查一下，老太太有点痴呆又不严重，没病没灾的，咋突然这么说，没有道理啊。” 
    “我也觉得奇怪，明天就让你二婶带去医院看看吧，回去是不能回去啦，这天寒地冻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没病没灾的，在跑老家冻出个好歹来，先拖着吧。” 
    “那你还说让老三带着回去。” 
    “这不是先把老太太稳住嘛，再让老太太说下去，她能说活不过明天了。” 
    “年纪轻轻的，少抽点烟，这烟我替你保管啦。”二叔说完就从赵山河兜里就把烟掏走了。 
    “唉，二叔，你年纪比我大，更应该少抽。”赵山河说着就要从二叔手里把特供抢回来。 
    “行了，就当你孝敬我的还不行嘛，这玩意儿我都没抽过几回，你也知道我就抽烟喝酒这么点爱好。” 
    “行行行，给您了。” 
    “有没有多的，给二叔搞几条。” 
    “这东西哪有多的，我每个月就那么几包，还不够自己抽的呢。” 
    “山河可以啊，这东西都能领着。” 
    “你知道的，我们压力大，上面特批的，不过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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