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玻璃房全都用了防弹玻璃，也具有一定的隔音效果。
    可全程，玻璃房都留有一丝缝隙。
    程歌在里面跪了足足三个小时，夜色更深了。
    白元那岁月沧桑的脸上，皱纹沟壑之间，隐隐约约分布着泪水，眼眶也红了几分，红血丝都爬上来不少。
    习惯背在身后的手，也早已落在身侧，无力又酸疼……
    如果时光能倒流，白元绝不会执意寻找她的家人，亦或者……提前拟订和那对夫妇的亲缘断绝协议。
    让他们签字，好过让程歌承受这些个不公平的对待……
    封忆岚和林羽这时，也从墓园的尽头往他们走来。
    同一时间，程歌也面无表情拉开了门，“听够了吗。”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跟踪。
    冷冷吐出一句话后，程歌就头也不回往出口走了。
    程淮见状，连忙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嗓音发颤，带有几分哽咽。
    “对不起小歌！我实在放不下心让你独自外出，所以，这才恳求白老他们一并跟来的……”
    “要怪就怪大哥吧？在家里你情绪很不对，与其在家里煎熬等着你回去，还不如跟在你后面看着你安然无事到这儿的好。
    小歌，我们不管因为什么事……我们好好聊，千万要冷静……”
    “大哥……还没有履行哥哥应该的责任，还亏欠你太多，大哥和二哥不能再失去你了……算大哥求你？”
    当时确实吓到了程淮，那还是他第一次见程歌情绪那么暴躁。
    貌似……是因为沈……
    罢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好程歌。
    程淮一字一句落入程歌耳中，让程歌内心有些触动，半晌，偏过头看向了他。
    眼一周都浮肿起来了，眉宇间的忧伤还未散开，显然伤心了一阵头。
    在结合他说的这番话，程歌眼眶又是一酸，稍稍平和了心情和眸中涌动的泪水。
    嗓音干哑，“能出什么事，你们第一天认识我。”
    苏遇年迟疑举手，“我第一天认识哈哈……”
    “……”程歌一记眼神瞥过去，又淡淡收回。
    “下不为例，我不喜欢被人跟踪。”程歌破个例，他们也是担心自己，也罢，就不追究了。
    苏遇年被吓得抿唇不语，点头如捣蒜。
    “放心，下次一定提前征得你的同意！”
    “那个妹妹，二哥能不能……进去给院长点一炷香？”
    一旁，程白站了出来，还有着残泪的眼看向程歌，言语斟酌，迟疑地询问程歌。
    闻言，白元欲言又止，却还是闭上了嘴，默默关注程歌的反应。
    如果程歌点头，那白元也一并去上一炷香，给她烧些纸钱。
    十几年前，裴青黛带领一众科研人员造就了无数伟绩，乃女中豪杰。
    这类人物，一直是白元值得敬佩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闻言，程歌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下头，抽出了被程淮拉住的手。
    “嗯。我去车里了。”
    征得同意后，程白发自内心绽开一笑，目送她离开后，这才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了程淮。
    “进去？”
    “嗯。”
    林羽和封忆岚却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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