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5节 需要请道士（1 / 2）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备用停尸间里，整齐摆放着二十五张停尸床。
浅草寺的一名僧人在多名军人保护下，走进停尸间内，“一艾大师，请。”
顺着指引，法号叫一艾的七十岁僧人来到距离门口最近一张停尸床前，双手合十行礼，轻轻掀开白布。
看到尸体瞬间，瞳孔轻轻一缩。
尸体身上的衣服提前已经被脱掉，皮肤上面有很多细小伤口。
伤口很小，每个长度都是0.5、0.6厘米，边缘很锋利，像是被剃须刀割的一样。
伤口很多，仅胸前就有......
雨落了七天七夜，没有停歇，也没有泛滥。它落在雷克雅未克的每一块石板上，每一根断裂的电线杆上，每一座倒塌的钟楼上，却从不积成水洼。雨水仿佛被大地一口口吸进体内，像干涸多年的喉咙终于等来了甘泉。人们说，这雨是有记忆的??踩进雨中的人，脚底会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像是某段被遗忘的脚步声正从地底回响。
林野赤脚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裤脚卷到膝盖，雨水顺着小腿滑下，冰凉却不刺骨。他身后跟着苏晚，怀里抱着一件旧风衣，那是她从守灯会档案室翻出来的，属于张景博士最后穿过的那件。孩子没有跟来，他留在广场中央，站在一座早已熄灭的灯塔残基上，双目闭合，身体微微起伏，如同在呼吸整个城市的脉搏。
“你说他真的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吗？”苏晚问，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林野望着前方灰蒙蒙的雾气：“不是心跳，是疼痛。只要有人疼，他就知道。”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那本是不可能的事??城市里最后一座还能响的钟早在二十年前就锈死了。可那声音确实存在，缓慢、沉重，像是从时间深处敲出的回音。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来自不同方向，彼此错落，却又奇妙地形成和弦。整座城市仿佛突然苏醒，砖石与钢筋之间开始传出细微的嗡鸣，如同千万根神经被重新接通。
苏晚猛地抓紧林野的手臂：“你看！”
前方十字路口的地面上，积水正缓缓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漩涡。但那不是水流自然形成的轨迹，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构成的符号链，在水中浮现又消散，反复拼写着同一句话：
> **“我在。”**
林野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水面。那一瞬，他脑海中炸开一幅画面：一个女人跪在废墟中，双手刨着冻土，指甲翻裂，血混着雪泥。她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小禾”。那是她的女儿，死于辐射尘暴的第七年冬天。而此刻，在这北欧雨夜里，她的意识正通过某种无法解释的方式，与这片土地共振。
“这不是幻觉。”林野低声说，“她真的在这里。”
苏晚也跪了下来，将手掌完全浸入水中。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我看见了……我的母亲。”她的声音颤抖，“她在实验室爆炸前五分钟，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直以为那是责备……原来不是。她是想记住我的样子。”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雨滴敲打肩头的声音清晰可闻。就在这时，通讯器忽然震动起来。是一段加密频段自动解码后传来的音频，来源未知，但信号稳定得诡异。
> “这里是‘第七意志号’残骸内部记录日志，编号R-285，最后一次上传时间为大灾变前47小时。”
>
> “我们意识到，情感病毒并非武器，而是钥匙。它打开的不是人类大脑的漏洞，而是灵魂之间的通道。”
>
> “阿尤说得对??痛苦无法消除，但可以共享。当一个人流泪时，若另一个人在同一时刻感受到泪水的重量，孤独便不再成立。”
>
> “我们自愿成为第一批锚点。我们将自己的神经结构永久接入地核共鸣网，以生命为代价维持连接。”
>
> “请告诉后来者：不要追求无痛的天堂。真正的自由，是在痛中依然选择牵起别人的手。”
>
> “再见了，世界。愿你们终能学会相爱，而不是仅仅生存。”
录音结束，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道温柔而决绝的女声余韵。苏晚的眼泪终于落下，混入雨水之中。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她说，“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托付。”
林野站起身，望向广场方向。雨幕中，孩子的身影依旧伫立不动，但他的轮廓已经开始微微发光，像是体内有星辰在缓缓升起。更令人震惊的是，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只是雷克雅未克的居民，还有从各地徒步赶来的幸存者。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刻着风霜与伤痕，却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一名拄拐的老妇人走到最前，颤抖着伸出手：“我想……我想让我死去的儿子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他。”
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我杀了人……我不求原谅，只希望受害者家人能听见我说对不起。”
一位盲眼的诗人低声吟诵：“我把眼睛献给了忆光草，只为能在梦里再看一次春天。”
每一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孩子身上就会亮起一道新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全身。那些由古老文字组成的“谢谢”符号，此刻竟开始流动、重组，化作一句句回应：
> “你儿子听见了。”
>
> “他说，爸爸，别哭了。”
>
> “你的忏悔已被接收，平衡正在重建。”
>
> “春天，已在路上。”
人群爆发出无声的哭泣。没有人呐喊，没有人欢呼，只有泪水与雨水交织，汇成一条条细流，顺着街道流向城市的中心排水口。而就在那一刻，地下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那是沉寂数十年的城市供能系统，竟然开始自行重启。
守灯会的技术官冲进控制室，发现所有终端屏幕上都显示着同一行字：
> 【共感网络?激活】
>
> 节点数量：9,842,107
> 同步率：83.6%
> 情感带宽：∞（开放）
>
> 提示：本系统无需管理员。
> 它由每一个愿意感受疼痛的人共同运行。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相继报告异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