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默的隔阂，再不用通过那样的痛苦去确认彼此的爱意。
    “还醒着？”
    席秉渊却忽而睁开了眼。
    他把江然往怀里搂了搂，自然地在江然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借着月光，他细细地描摹江然的面容。
    江然的脸不失英俊的帅气，也不失精致的漂亮，在深夜的半梦半醒间褪去平日里的清冷，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连轮廓都温柔了不少，让人看得心软。
    江然似乎没有缓过来神，有些惊讶席秉渊还醒着，他的眼中倒映着月色的柔软，清清浅浅地溢出岁月静好的安和，仿佛他们真的是相爱多年的夫妻。
    江然的嗓音有些哑，他懒懒散散地开口：“你还没睡？”
    席秉渊无比自然地阖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感觉到你还没睡。”
    “……”江然闻言则是沉默了一瞬，继而轻轻抬手捋了捋席秉渊额前的碎发，轻声道，“有点疼。”
    席秉渊却睁开了眼，微微蹙起眉：“疼？”
    江然没好气地笑笑：“你自己没数？”
    席秉渊这才缓缓松开眉，原来是这么个疼法，但他还是本着关心将温热的掌心贴上了江然的腹部。
    他当然有数，他知道自己在江然面前的定力就是个毛头小子。
    江然却散漫地翻了个身，半睨了席秉渊一眼：“虽然我是个Beta，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生育能力。”
    他顿了顿，玩味地开口：“你这么搞，不怕搞出条命来？”
    席秉渊却是挑眉，煞有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江总。”
    江然也挑了挑眉，自知理亏，于是不置可否。
    是咯，的确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一个不乐意带-套一个不乐意吃药，完全是看天意在避孕。
    “不过……”席秉渊继而轻轻摸了摸江然的小腹，开口的声音有些示弱意味在其中，“你喜欢孩子么？”
    江然却是抬手推了他一下：“什么屁话，我那么喜欢江楼，我能不喜欢孩子？”
    席秉渊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轻轻把江然带到怀里，埋在对方的颈窝里轻吻了几下，道：“那我们……顺其自然？”
    江然顿了顿，最终蹭了蹭他的发丝，算作点头，他含糊地不满道：“江楼那小混蛋一直嚷着要妹妹……天天叨叨……他以为我能给他凭空变个妹妹出来？”
    席秉渊像是轻笑了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两个人交颈相拥，一同沉默了许久。
    “……谁会想到，我们俩能有一天一起聊这个。”席秉渊笑。
    “是啊……”江然听了。也觉得好笑，于是浅浅地笑了几声，呼吸一下一下地洒在席秉渊的颈侧，
    两个不信命的人遇见了命运。
    最终成为了彼此的命运本身，一生纠缠着前行。
    “我们好像一直在被命运推着走。”席秉渊道，他微微动身，支起半个身子，望向江然。
    江然直直地注视着那双灰眸：“那就一直走下去好了。”
    他故作玩笑：“反正都已经遇上了，也没必要把你放出去害别人家。”
    席秉渊笑出声。
    他漂泊了半生，终于有了归处。
    是啊，反正都已经决定这辈子抓住你不放了，我也，再不想其他人了。
    我们会一直走到这命运的最尽头。
    一起老去。
    直到死去。
    都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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