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人类应该是可以灵子化的吧？反过来死神就不能物质化吗？”
“不行！
将人类灵子化虽然是一项禁忌，但技术上完全行得通。”
涅茧利毫不忌讳地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和死神的区别？”
“……多一具肉身？”
“是啊，人类是同时拥有‘表（肉）’与‘里（魂）’的存在，他们想要到尸魂界来，只需将肉体转化为灵子态就好了。
但死神可没有那么便利的身体，我们所拥有的仅仅是‘里（魂）’而已。
想拥有跟人类一样的真正肉身，那就需要将‘里’变成‘表’，也就是物质化——
问题来了，我们的魂魄在物质化之后变成了肉身，可肉身之中到哪里去找另一个魂呢？
倒是有人提出过借助斩魄刀绕过这个限制，但斩魄刀可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说到底，绝大多数死神连卍解都做不到，根本无法彻底掌握自己的斩魄刀，更何况随意融合、分裂了。”
听到这里，伊织身形微震，眼中闪过恍惚之色。
涅茧利不管他有什么反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曾经翻阅过某家贵族的藏书室，以前的瀞灵廷绝对进行过相关的实验，但没有一次成功。
作为实验体的魂魄不是变成行尸走肉，就是直接崩散。
换句话说，这是违反客观规律的，就像物质体不能存在于尸魂界中一样，是维持三界运行的法则之一。”
“……如果按你所说，那死神想要变成‘人类’，就不能直接物质化，而是需要找一具能作为‘表’的躯体，再让自己成为‘里’？”
“这就是‘义骸’的技术原理！”
涅茧利咧开嘴笑了，显得诡异而恐怖：“你想知道义骸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吗？”
“……”
总之，就是死神作为纯粹的灵体，无法凭空多转化出一副躯壳，所以要用人造物充当“衣服”，自己再穿上去啊。
想明白了这点，伊织摇了摇头：“看来我不适合这个，日后你不用替我关注义骸技术的进展了。”
伊织想要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肉身，能自由在肉身和灵体间转换，并且不会削减实力的那种。
可不是“借尸还魂”一样的义骸！
他原本还觉得，以《死神》的特殊性，说不定灵魂物质化是件比较容易的事情，能让他轻易获得肉身。
但如今看来，这在《死神》里是条绝路……难怪原著中即便队长级的死神来到现世，也需要借助义骸来冒充人类。
照这样看，还是型月世界观里的【第三法·天之杯】，比较符合伊织的要求……但他现在没有去型月的办法啊！
而且去了也要打圣杯战争，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苟到最后……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天下事果然没那么简单！”
伊织洒脱一笑，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开了之后也就不在意了。
还是那句话，未来的时间还长，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他岂能因为一时的不利而灰心丧气呢？
‘这小子……’
涅茧利没想到伊织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便收回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推测……不，是百分百肯定伊织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指不定就在暗地里谋划什么惊天阴谋，要对瀞灵廷不利。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涅茧利无所谓的，只要不影响三界平衡就好，因为没有了三界，他也就没有了做实验的场地。
除此之外，就算是四十六室全部死光了，他也不会皱半点眉头，说不定还会高兴一阵子。
见涅茧利不再说话，伊织意兴阑珊地也打算回家，但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怎么说呢，刚才涅茧利那种看透了他，却又充满不屑，仿佛自己是唯一智者的高傲态度，让伊织有些郁闷。
“对了，刚才说的死神物质化……之所以做不到，简单来说就是‘只拥有一个魂魄的死神，没办法分别转换出肉身和灵魂’——也就是‘1’无法拆分成‘1+1’，对吧？”
“哈？你还没走？”涅茧利轻蔑地转过头来，“是啊，我解释得很清楚了，你哪里听不懂啊？”
“不不不，我是突然有了个想法。”
伊织表现得像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很随意地说道：“既然‘1’不够用，那让‘1’变成‘2’不就行了？”
“你说什么鬼话……嗯？”涅茧利眉毛一动，似乎想到了点什么，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这世上存在着一种精神层面上的病症，名曰‘人格分裂’。
虽然只是深层意识因为种种原因制造出的不同侧面，本质上仍归属于同一个灵魂。
但又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不光意识和人格可以分裂，灵魂也是可以分裂的。
毕竟你看，斩魄刀不也灌注了死神的灵压和精神吗？只是存在形式特殊，不能用来当真正的分身。
但如果不采用斩魄刀这种形式，而是真的塑造出另一个独立的自我呢？
这样，一个死神将灵魂分裂成两份，是不是就可以同时制造出‘表’和‘里’了？”
“——！”
“更进一步联想，如果灵魂可以分裂成更多份，或者说通过某种技术复制出多个备份，是不是就能不断更换本体，就算一个灵魂被消灭，也能启动其它备份，将知识和意志继续传承下去？”
伊织想了想：“要是一直有备份灵魂，这岂不是等于永生不灭？
真是让人憧憬啊，无限的时间可就意味着有无限的精力去观测这个世界……想必在一千、一万年之后，整个宇宙对他来说都毫无秘密可言了吧？”
“你、你、你——”
“好了，我要回去做饭了，拜拜~”
“等一下！小子！给我说清楚！”
涅茧利追出门来，伊织却早就用瞬步离开了，让浑身血脉喷张的科学狂人只能无能狂怒。
“回来啊！大不了我把钱退给你！”
——
爽了爽了，这个课题够他研究个几十年的~
原著里，涅茧利其实就有研究这方面的倾向，某个剧场版里还搞出了个大脑存储器，可见他是隐隐有这个想法的，伊织只是稍稍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