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养夫郎》 100-110(第1/25页)
第101章
翰林里, 祁北南与礼部筹备着举子选官一事。
此次举子选官,由翰林大学士及两位侍读学士和礼部的左侍郎一并出题,再下发至各州府上。
届时礼部和翰林院也都会下派官员参与巡选。
祁北南新婚燕尔, 不多想下派出去, 只是躲过了院试巡考那头,这头便躲不过了。
真要选着他,那也无法。
不过好在是这般下派也去不得太长的时间。
忙碌了一日,他才下职家去。
这朝搬到了新宅, 距离官署可近得多了,他从宫门口上马车到家里头,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能到。
早间也不必那么早起身, 那八九百贯的钱倒是没白花销。
“你今日走这般早?”
祁北南从官署出去, 就撞见了也同是下职要回去的姜汤源。
六月上翰林有考核, 届时考核不过者要教调出翰林, 多半会降派。
这阵子翰林里头的官员都十分勤谨, 尤其是那些庶吉士。
祁北南倒是还好, 他应对翰林院纸上的考核不是问题, 再来他进了翰林以后一直在做事, 更是不必忧心了。
“今儿家中有客,我早些回去。”
姜汤源瞧见祁北南, 等了他两步,新宅距离姜家不远, 祁北南搬过去后,两人倒是常有结伴一同家去。
两人朝着宫门方向走:“我母亲从地方上来, 想见见先前家里走动着的吕家。”
祁北南闻言, 立时间就明白了过来。
早先萧元宝同他提过,吕娘子想与姜家结亲, 她的大儿子正当年。
便是萧元宝不说,他也是晓得姜家与吕家这一茬子事的。
“如此倒确实是当早早家去。”
姜汤源拱着一双手,面上带了些笑容。
似乎也挺是期盼事情能顺利落定,毕竟就那么个弟弟,又还心疼,总是想着能与他选定一个可靠不错的好人家。
祁北南知晓他心中所想,未多言,两人在宫门口作别了去。
回到宅子,祁北南没见着萧元宝在家,他换下官服,吃了一碟子山药糕垫肚子,萧元宝这才回家来。
“去甚么地方了?这时辰才回来。”
祁北南见着脸红扑扑的哥儿,取了扇子与他扇了扇风。
五月的天,两个晴朗的大太阳晒得人怪是热。
萧元宝端起祁北南的茶大吃了一口,道:“去定了商铺。”
祁北南扬起眉:“就定啦?怎也不教我一同去。”
萧元宝道:“我都随着你看买几处宅子了,又见了如何赁出铺面儿,再蠢笨都该长了些见识出来。你在官署忙,哪好事事都教你操心的。”
祁北南道:“自家里的人,自家里的事,我操心也是应当。”
说罢,他又捏了捏萧元宝的脸:“不过我们小宝这么能干,我也确实省心许多。”
萧元宝挨着人坐下,将他捏着自己脸颊子的手给扒下来,两只眼睛发亮道:“我将铺子选在了外城的闹市街上,这铺面儿不错,老师也觉得好。”
“铺面儿接待客人买卖的地儿不宽,约莫只供得七八个人进铺子里选买物品。但是铺子后头圈得有个小院儿,盖得有灶,边头有个梯子能上阁楼,足可供下两三个人住宿。”
萧元宝道:“原就是一对夫妻做营生的铺子,只如今年老了,便不想再做生意,想到京郊去养老,这才将铺子赁出。”
“铺子的赁金是月五贯钱。在闹市位置这般价格全然不高,只他铺子前头供经营的地儿属实不大,那一截闹市又不许将桌凳儿铺展到外头的空地上去,那些个想做吃食生意的嫌摆不下两张桌子,都不肯赁。”
“这处铺子张贴了许久的赁出告纸,却也都迟迟没能赁出去。”
“我想着但咱做的是酱菜生意,供陈列的地儿又用不得多宽敞,便是先前在外头出摊子也成,小小的铺子全然已够使了。又有灶又能供落宿,再是合适不过的。”
蒋夫郎也一眼就相中了这铺子,瞧中了铺儿,萧元宝也没急着就去定。
而是先行寻了人打听,询问此处可常有人来闹事,老夫妻俩人可吃着官司欠债等事宜。
虽是赁的铺子,不是赁的人,但若是这原来的经营人有这些麻烦事,他们将铺子一赁就躲跑了,届时那些讨债的人寻来铺子上生事,那可就影响后头的人安宁营生了。
将一应打听了没差错,这才去与那夫妻俩商量绕价,最后四贯六钱定下。
先缴了一岁的赁钱,又做绕价,费去了五十五两。
祁北南听罢,忍不得夸道:“我们哥儿可愈发的谨慎会盘算了。”
萧元宝纠正道:“是夫郎,不是哥儿。”
祁北南一笑:“说得不差,是我说错了。”
天气热起来,萧元宝减去冬春时的厚衣裳,穿了一件白玉色的绸衣做里,外头覆的是一件葱绿的云纹绫。
他脖颈显露出来,白皙秀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竹茉莉味。
祁北南看着人,眉心微扬:“好似变白了些。”
萧元宝闻言摸了摸脸,道:“这葱绿的衣料衬得人白。”
“今早老师见着我也是这般说的,先前在外头我又买了一匹这样颜色的料子与了老师,教他也做一件衣裳。”
祁北南后头的话没多听进去,早被他白皙的脖颈恍得有些失了神。
他环住萧元宝纤细的腰身,一下子将他抱了起来,转教人坐在置花的方桌案上。
萧元宝见此,心头立便知晓了祁北南又起了甚么鬼主意。
他素是爱将人抱在高处屈着,再好行些不正经的事来。
这也便罢了,床笫间也是如此。
爱教他坐在他身上,尽数让人做些耻于开口的事情。
见着人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他脸微红,连忙抵住了想亲他脖子的人。
祁北南转亲了下萧元宝的手心:“怎么了?”
“你说怎了。”
萧元宝偏了一点脑袋,教他看一眼窗前明亮的日色。
“且不是昨晚才”
他也不知这人哪里来那么高的兴头,打成婚起,头一个月还只是三五日间一回。
时日长了些,他得了一二要领,这人就不加节制起来,少时两日就要行事,多时连着能一连几日不待歇息的。
他以前觉着他多端正的一个人,从也不见对情色有过甚么热衷,一成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说来也只是这事儿上有了变换,旁的倒也如常。
祁北南道:“那是昨晚的事,昨日吃了饭,今日未必就不吃了?”
“能是一回事么。”
萧元宝觉得这人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养夫郎》 100-110(第2/25页)
真会讲歪理,他不信他的理,自个儿还有正理。
“白日里做这些事,不跟那不正经的话本里头写得□□人物一样了。”
祁北南扬起眉,他捏了萧元宝的下巴一下:“如何一样?我们是正头夫妻,想如何折腾那都是合乎情理的事。那话本子里写得什麽?小姨姐,小叔子~你且说一样。”
萧元宝抿了抿嘴。
“再者,你非要提醒我,你不是小哥儿,是夫郎。”
祁北南道:“我自以为你是予我暗示。”
萧元宝睁大了眸子,他正正经经说句话来,竟还成了暗示之语。
人怎能如此曲解话中意的。
他胸口起伏,浅吸了口气,诚然自己是与翰林大官人讲不通理了。
“那、那”
萧元宝垂下眸子,脑袋也低着,颇为羞赧。
“你去把窗子关上。”
祁北南闻言,嘴角浮起笑意,在他耳轮上亲了一口,转去关窗。
萧元宝挑起一只眼睛偷瞧着人,见祁北南背身拉窗子,他赶忙从花案上滑下去。
待着祁北南再回来时,花案上哪里还有人,早一溜烟儿就跑去了门外头了。
萧元宝趴在门边,与祁北南道:“我还得教人去把铺子装整出来咧,可没功夫耽搁。”
祁北南眉头紧起来:“你便如此欺骗我的真心?”
萧元宝想说,你那哪叫什麽真心,一颗白日宣淫的心倒是不差。
不过外头下人经过,他没说出来,只弩了弩嘴。
祁北南微眯起眼睛,只觉得这哥儿也是越来越狡猾了。
过了两日,萧元宝联络好工匠师傅,前去将赁下的铺子给修缮装整一番。
铺子上需得置一个收铜台,外在几面墙壁上贴墙定几排货架,铺中间在做一个平案台,用来试吃。
这点活儿用不得多久,前日师傅就来测量了尺寸,今日过来四个木匠师傅,带着现成货架子前来,要不了一日就能做出来。
蒋夫郎在灶上烧了热水,将阁楼上干干净净的打扫擦洗了一通。
原来那俩老夫妻就是爱干净的人,收拾的都洁净,阁楼里一点霉气都没有,窗户开着,还多是通风。
他从阁楼上的窗户望下去,四方的小院儿,一眼便全然尽收眼底。
院中有一口大肚圆水缸,里头还有三颗长得圆鼓鼓绿油油的水葫芦,与这小小的院子增了些生机。
他想着,无事可以去陶行转转,捡几个烧毁的陶瓦罐回来。
便同萧家庄子上的田恳一般,刨些土装在敞口的破罐里,种上些小葱子,蒜苗,韭菜这样的小菜。
虽不如村子里的住处宽敞,可这是京城,进出采买,哪哪儿都方便。
此处离京都的夜市也不远,待着铺子开起来,他便预备得空就做点卤味出来,待着这头打烊的时候,拿到夜市上去卖。
待着往后祁大人和小宝有了小孩子,他就松闲一些,常过去带看孩儿。
想到这些,蒋夫郎觉着心中便有股久违的对日子的期盼。
昨日他还与赵家去了一封信,教他们安安心心的,他在京城会好生经营日子。
“老师,你便歇歇吧。我在街上唤个闲来打扫便是,京城里头这样的人很好寻,要得铜子也不多。”
萧元宝在外头盯了一会儿,进院儿来,就见着蒋夫郎在挽着腰卖力擦洗阁楼,连忙在下头喊道。
“这才多少活儿,不必使人。我再要是不动弹,只怕骨头都僵了。”
萧元宝听此,也便作罢,没再说要去差遣人来。
他折转身子又出去,瞅见本在做活儿的几个师傅都没了人影,走出一瞧,见着人都在外头去看热闹了。
"毛小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爷是甚么人物,爷的人你也敢抢,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骨头几两重。"
“欺人太甚!我正经花销了银子,如何使不得她来陪,她面上是落了你的名儿不成!”
萧元宝正想问是甚么事,自凑到人群外头就瞧见了梅音楼门前两个衣饰不菲的年轻男子掐了起来。
边头立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微垂着头,正用轻薄的手巾揩着泪珠子,好不可怜。
他瞧这阵仗八成是在争粉头。
京都勾栏瓦舍的云集,妓人貌美多才,引得风流人物频频光顾。
人多难免起事儿,萧元宝不多爱看这样的热闹,他正准备回去,就听得咚得一声闷响,两个本只是口头争论的年轻男子,竟是动起了手来。
惹得梅音楼里的妓人惊叫出声,那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欲要去劝和拉架,竟也教打红了眼的人揣了一脚,哎哟一声跌在了地上。
场面混乱,那佩着金冠的男子仗着带的家丁多,自都没动手,生是将另一个独身出门的男子打得在地上爬走。
眼见着是挂了彩,那几个强健打家丁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周围瞧热闹的人眼瞅着情境不好,欲要去报官,那带着金冠的男子厉声呵道:“谁敢去多事报官,休怪小爷不客气!”
教人如此一呵,谁还敢多事去。
只可怜了那挨打的男子,生生是遭着教人心头发麻的拳脚。
萧元宝悄儿默声的退了出去。
“偌大京都,天子脚下,怎也还有如此狂妄的人。”
蒋夫郎听得萧元宝与他说外头起了事,也钻出来远远的瞧了一眼。
萧元宝在县里也遇得过这样的事情,想当初那商户仗着赵光宗的势尚敢抢人铺子动手打人,这男子穿金戴银的好不富贵,想必也是背有靠山的人物。
“可不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这人是京卫指挥使乔大人家的少爷。真真是个风流人物。”
敲敲打打的木工师傅听得萧元宝与蒋夫郎在议论,便也凑来说了一嘴闲。
萧元宝眉心一动,听得有些耳熟,恍得想起个人来:“你说的这乔大人,他娘子可姓吕?”
木工师傅却摇摇头:“不知大人娘子姓甚。”
萧元宝虽未得确切答复,却也心头有了些数,哪有同样的官职同样的姓的人。
他便又问木工师傅:“你认得他?”
“我哪里去认得这样的人物,只也是从旁人那听说的。”
这乔郎君不光是在梅音楼里有相好的,私下里还养得有个俏哥儿,人就住在木工师傅同一个巷子里头。
哥儿生得好,终日里也不见有个甚么营生,却还穿金戴银的,隔三差五的出门去,都是轿儿抬。
夜半时分,有人瞧见有男子往他住处钻。
城里多的是这般教富贵之人养在外头的,老百姓见怪不怪。
只这哥儿嘴也不是个牢实的,又爱显耀,将养着他的大官人说与了人听,话可不就传了出去么。
萧元宝不听这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养夫郎》 100-110(第3/25页)
,光是见这人今日这般行径,就觉着不是个多值得托付的人,汤团如何能许与他去。
回去家里,他便将事情先说给了祁北南听。
“这乔郎君也是不知检点,年轻意气,便是有些家世,却也不够他这般肆意妄为。”
萧元宝道:“那可要去告知姜家?”
祁北南道:“自是得让他们晓得的。我去同姜大人说便是,你不必烦心。”
萧元宝点点头,想着有祁北南出面,那他就不多言了,抽个空闲前去看看姜汤团便是。
祁北南寻了个下朝的日子,喊了姜汤源去外头吃茶。
姜汤源知晓祁北南不是个爱在外头闲散的人,估摸出他有话与自己说,便教他直言,都是年纪相差无几的人,又是老相熟,说话不必弯绕。
得晓了祁北南与他所说之事后,他还是忍不得一恼。
“自然,其中或许有误会,可再费心打听一番。”
祁北南道:“这选亲,也不单是与令弟择一个夫婿,将来也是你的亲戚,品行若不端,终归也是留存的祸患。”
姜汤源道:“多谢你来与我说谈这事。”
他见祁北南如此为他家里着想,便也不瞒他:“这乔家,说来门第比我们姜家要高,我爹娘在任地上,本也没有要与阿团寻京都的亲,只我那叔婶,几番撮合,说赞那乔家的好,家里想着总要与阿团寻亲,这才教人与我来了京城里。”
“也是我早前全然忙碌着自己的事了,只听得了叔婶说赞,又见那乔家人很是热情和善,只以为是不错的人家,不曾细细的查听这乔郎的品行。”
祁北南宽慰道:“京都盘根错节,那乔家在京里头经营的时日比你我都长,他们有心粉饰,一时半会儿的,也打听不出个甚么来。”
且姜汤源说得不错,早先上他自己的事务也多,高中,派官,一样样的事情过来,那头初来做的样子好,容易教人被蒙骗。
姜汤源道:“只若他真是那样的人,我那叔婶未免也太教人心寒了。”
别了祁北南后,他便背着他叔叔婶婶,暗地里差了人去仔细打听。
果不其然,祁北南所说没有冤枉了他的。
他的风流事只有更多。
姜汤源气不打一处来,亏得他娘为着这桩亲还特意从任地上过来。
前些日子里两家人一同吃了个饭,本还多欢喜,商定着就要将事情确定下来了。
只怕是那乔郎,瞅着婚事是铁板定钉便抖了起来,一时忘形露出了尾巴。
姜家也不是为着人脉才要与乔家结亲,知晓了这乔郎是个不堪托付的人,婚事自是不成了。
姜叔和婶儿却还为着乔家说话,言贵家少爷总有些气性,年轻风流是常事,成了婚也就收敛心思了。
姜汤源估摸他这叔婶是受了乔家的好了,要么就是瞧中了乔家的人脉。
他不好与长辈过多争执,便与他爹写了信去。
姜父得闻消息,气得连来三封信痛斥了兄弟一番,若不是在任地上走动不开,非得过来京城里将这一对夫妻给收拾一顿不可。
一家子因着这事情闹得多不愉快。
自家里也就罢了,说甚么都还是家事。
只那乔家,姜家这头临门婚事又不肯了,还多大度的言无事,背地里头却早把人记恨得凶。
吕娘子他娘家的兄弟是进士,同也在翰林头做事。
只他年长,早从庶吉士熬做了正八品的五经博士,除却负责五经教授外,还管翰林一众官员考核的相关事宜。
姜汤源才进翰林的庶吉士,这朝可教他给拿捏住了。
暗暗给姜汤源使绊子,处处挤兑。
眼瞅考核在即,今日是差遣人去做些闲杂琐碎事,明日又借着由头当着众人的面斥骂。
瞧着势头便是想教姜汤源过不得此次翰林的考核,将他驱出翰林去。
“我如今倒是更晓得了这乔家和吕家人的品性,便是时下受他们的暗亏,也比来时与这样的人家做亲戚要好得多。”
姜汤源嘴上如此说,心里头也还是多不痛快,说到底还是个初入官场的人,受这等磋磨,心头如何能够好受。
下了职,他喊了祁北南,一同在内城的酒馆雅间里头,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往嘴里灌去。
祁北南见他如此吃闷酒,止住人,道:“如此这般教他压着欺,他只当你纯粹好欺负,更是得意变本加厉起来。”
姜汤源闻言,眉头紧了紧:“只我爹时下在任地那头,管不得这边的事情。京都里只叔叔一家近亲在,前阵子才为着婚事的事情吵了一通。这厢不好教他们相帮,他们还就等着瞧看我的笑话。”
祁北南道:“也并不是非得要他们出面才行。”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可晓得吕家在朝中有不对付的官员?”
姜汤源是聪明人,受祁北南一点,就晓得当如何做了。
第102章
初一, 例行朝会。
文武百官皆数于太极宫早朝。
官员按品阶站定,自太极殿中一路延至广场上。
殿中皇帝言语广场上的官员听不清,由专门的传话官转述。
像祁北南这般品阶, 足当是排在广场上了。
只翰林是皇帝培养肱骨近臣的官署, 不单是翰林院距离皇帝的办公大殿最近,连早朝时也可享受优待,排站于大殿门口处。
祁北南握着朝板,静静听着殿中大臣与皇帝启奏事务。
户部汇禀了打开宵禁后国库增收;内阁大臣又禀了江南起水患, 众议开坛祈福。
从国事又说至后宫事,劝诫如今国库充盈,皇帝当选秀充实后宫, 延绵子嗣
总之, 每月初一十五上, 总有几件必提的事务。
议了约莫是一炷香有多的时间, 听得掌事太监尖声唱道:“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 御史台执朝板出列:“陛下, 臣有本启奏。”
眼见御史台的人出来, 一众默着声儿的官员皆绷直了些后背,低垂着的眼, 随着人走了几步。
这御史台的老匹夫终日里头监察着百官,谁又晓得憋着甚臭屁, 要蹦在谁人的脸上。
“臣参京卫指挥使司乔胜,约束管制家眷不利, 其子恃强凌弱, 当街殴打他人,置其肋骨多处折断。”
祁北南总算听得重头上, 闻言不由得斜垂眼往后头立着的姜汤源方向看去。
姜汤源回之以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竟有此番事。”
皇帝语气雍容,比之先前的国之要务,这般官员之子寻衅滋事便显得不痛不痒起来。
不过京卫指挥使司是武官,纵子行凶不是甚么好事。
且皇帝也知几桩朝中官员子侄凭势欺人的事来,又还是朝中重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养夫郎》 100-110(第4/25页)
这般事务无人提及,他一国之君自不会去管。
今日御史台既是开了个口子,借着个京卫指挥使司敲打一番朝中大臣,倒也不差。
“陛下,御史台若非是有真凭实据,绝计不会攀诬任何官员。”
皇帝道:“为官者,当清正;京卫指挥使司本是护民爱民为职责,如何能够反以势欺人。此事便交予京都府尹仔细查上一查,从严治理,也好教文武百官任职之余,好生教导一番子侄,便是不能为朝廷出力,也当恪守本分才好。”
此话一出,朝中官员心中便都晓得皇帝有心敲打,连忙勤谨附应。
这乔胜且还在当职,不曾前来早朝,哪里晓得已然受御史台参了一本。
倒是光禄寺少卿吕孝靖以及在翰林的五经博士吕良面如菜色,虽是不曾斥训两人,这乔胜是他们家的亲戚,无疑是连带着将脸打了一通。
散朝后,吕孝靖走至了参乔胜的御史身前:“李大人当真是仔细呐,这么点事情都参到了陛下跟前。晓得的,说御史台明察秋毫,不晓得的,只怕还以为御史台没本硬参,生怕陛下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中枢官署在。”
受吕孝靖嘲讽的御史冷笑了一声:“朝中事无大小,今日乔胜之子将人仗势将人殴打至多处骨折,在吕大人眼中尚且是小事,实乃教人心惊。他日若行凶杀了人,不知又在吕大人眼中是何种事。”
“说来,这京卫指挥使司的乔胜不过是个小武官儿,他的儿子能做出这等事来,也不知是仗谁的势。”
说罢,御史斜了吕孝靖一眼。
吕孝靖受其指桑骂槐,心中多不痛快,心底头骂老东西。
不过他没再张口,行至大殿外,甩袖而去。
再说那乔胜之子,乔靳,当日便被受了皇帝亲令的京都府尹亲自从府上捉拿提审。
府尹前去时,这厮前一夜里买了醉,还躺在房中伺候人的床榻上,衣不蔽体,不成样子。
人教拉出去时,还撒泼哭嚎,生是教人猪狗一样押着拖出了府中。
吕娘子头回见到这般阵仗,来往他们家的人再是身份贵重,却也不曾如此无礼。
她心头又急又气,可对上京都府尹铁一样的面孔,凭她再是有些神通也不敢与之叫嚣。
眼看着人被压去了大牢,她一头吩咐人去通知自家官人,一头赶紧坐了马车回了娘家去求助。
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到亲爹和兄弟下朝来,还不等她张口,先受了亲爹与兄弟的一番斥责,言她不会管教孩子。
吕娘子心中冤枉:“这孩子也就爱吃两口花酒,爹和大哥都是晓得的呀。他吃了酒难免头脑不清醒,意气生些事来,以前都无事,怎这厢就闹得如此之大。”
往昔出了事情,她爹和兄弟都帮着平,怎的此次事情不大,怎反倒是还斥责起了她。
委屈归委屈,可孩子却不能不管,她央道:“爹,大哥,你们可得救救靳儿呐。那大牢里头多苦,靳儿自小便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吃得了那些罪。”
“难道我不想管他?只这回是陛下在朝会上金口玉言,教将这事情严查,陛下想敲打百官管教好子侄,这朝便拿靳儿开刀!”
吕娘子闻言,心头大骇:“我们家可是得罪了甚么人,他们存心想害我们不成!”
吕良得闻这话,与吕孝靖对视了一眼,父子俩心头都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接着乔靳在京都府受审的日子,吕家和乔家都没闲着,四处与之走门路。
吕家这些年经营,门路广,此前出了事,凭门路倒都将事情平了去,然则这回却是处处碰壁。
吕娘子上走不通,下亦走不通。
往上那些昔日交好的贵眷,径直闭门不见,下头的也言,皇帝下令从严,这般铁令下,谁敢去使神通。
这头还在疏通门路,殊不知京都府那头不单是审出了乔靳当街殴打人,竟还审出他先前犯下的人命官司。
越审越有的审,小小的京卫指挥使司的武官之子作何能犯下这许多的事下来。
没过多少日子,便查至了吕家头顶上。
“蛇鼠一窝,京都府才查吕家几日,竟就查出了这吕孝靖在职几年中贪污受贿十数万两的银子。光禄寺置办国宴,他胆子倒是大,竟贪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来。”
“他从那些定期与宫里运送菜蔬的庄户身上收刮银子何其厉害,每回送菜来,若是不曾与之孝敬,便以果菜不鲜,不仅不与银钱,还以欺君不敬定罪,逼得庄户不得不给孝敬。”
“拿着这贪刮来的银钱,家中一场接着一场的宴席办,遍请人来,结交经营人脉。”
下职后,姜汤源邀祁北南到宅中吃茶,说议起了乔家的这桩案子。
见乔家与吕家下马,他心中好不痛快,不过也更是庆幸未与他们家勾连上成为亲戚。
祁北南闲吃了口茶,道:“吕家这样的人家,自以为结交了不少人脉,门路广。真正出事时,看又有几人真与之说话的。朝中如今谁不是对其敬而远之,只怕是还悔着先前上他们家中吃了口席。”
“此前多得意,看似光耀,犯了事也有一同得利之人帮忙粉饰,只以为便可高枕无忧了,纵得他犯错漏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殊不知是还未曾查至其头上,一旦是撕开个口子,他那许多的错漏,如何又还兜得住。”
京都府尹将所审理的结果上了折子,皇帝原本只是想敲山震虎,敲打一般朝臣,不想如此一审,小案子变人命官司,又顺藤摸瓜查出了贪污。
眼见如此“惊喜”,他如何能不动怒。
乔靳手上有人命,判其流放,乔胜被贬官职。
至于吕家,吕孝靖贪污受贿,罢黜官职,下了大狱;吕良受牵连,从翰林中发落去了地方上做县官。
原多风光的吕娘子,这朝是再没了气焰,夫家娘家都垮了台,如何还有脸面在外头走动。
终日是闭门在屋中,少有人再见着她了。
“这回多亏是你点了我,教我收集了乔靳的错证交予御史台。那御史台的李大人与吕孝靖不对付,见有与吕家有干系的罪责,必然会捡来参。”
姜汤源道:“我原是担心收集的那些罪责不足以教御史台去参乔家,果真还是你料事如神,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祁北南笑道:“也是你们姜家有人脉,能够打听出吕家有些甚么不对付的人家,否则事情还真没那么好办。”
“且吕家被打击的如此狠,说来也是我们的时运。若不是陛下有心敲打百官,从严处置,恐怕就教吕家走门路给平息了下去。只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回就教他栽了去。”
姜汤源点头称是。
此番吕良被发落,翰林院里没人再与他绊子使,他日子又好了起来。
经此一事,倒是愈发的与祁北南走得近。
原先只觉得两人谈得来,虽也和睦的来往着,可到底相识共处的时间不久,也不过是那般不经事的浅淡来往。
如今在朝中同谋了大事,与之先前的那般交往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养夫郎》 100-110(第5/25页)
有了不同,心更近也更默契,倒真处做了知交。
祁北南从姜家回去的时候,已有些晚了。
萧元宝正在灶屋上料理吃食,他换了常服过去瞧,见着今日炝炒了脆嫩的瓜苗,一股清甜香味飘出。
又见旁头的小锅上温着卤下水,他动了长勺勾了勾,内里有猪脸肉,鸭脚,鸭翅,肠子。
卤味温煮香味浓郁,在姜家说了大半晌的话,他嗅着香味儿还真是饿了。
“今朝如何做起了卤味来?”
“是老师送来的,天气暖和了,夜市愈发热闹。响当当打烊后,他想去夜市上卖点卤味挣几个闲钱。今儿一早采买的猪下水新鲜,鸭子也长得好,羽毛好去不留肉,便卤了不少,送了些来与我们吃。”
萧元宝一早就得到口信儿说他下职以后要去姜家,他没提前说要在那头用饭,这时候回来,估摸着肚子也饿了。
他从锅里端出来个圆碗:“喏,先垫垫肚子。”
祁北南瞧是一碗软乎白嫩的猪脑,他接来,就在灶屋一头的桌前坐下:“整好与我补一补脑。”
他取了勺子,伴着浓香的酱油吃,滋味极好。
萧元宝见此,干脆就教将菜布在了这头,两人一并吃了饭。
桌子上,祁北南与萧元宝说了吕家的事情。
萧元宝听得唏嘘,得知这吕家倒了霉,他心里头还是有些痛快。
倒不是因着先前在那吕娘子的宴上险些吃了消遣,心中还记恨着。
只偶时他还是能想起当时见着受他们戏耍的一个年轻夫郎狼狈的模样,此前不晓得多少人受了他们这样的捉弄。
想着如今自也成了他人看笑话茶余饭后的谈资,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前两日我去姜家看汤团,他本就不多欢喜乔家那桩婚事,亲事不成,心中倒也没甚波澜。”
只因着婚事,吕娘子的兄弟在翰林院里头处处挤兑姜汤源,虽姜汤源不会与他说这些,可两人极和睦,他心思又细腻,见着兄长在他退婚后明显的忙碌了起来,面上也少笑容,略做打听,就晓得了是因着甚么事。
他心里头多愧疚,觉着因自己的事还连累了姜汤源,不是个滋味。
心里头郁郁,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咳嗽的厉害。
“婚事不成也是寻常事,分明是那吕娘子刻意隐瞒自己儿子的风流,婚事这才不成的。说到底是他们的过错,到头来还记恨姜家,与人小鞋穿,足可见得也不是那般敞亮大气的人家。”
萧元宝道:“这招看来,果然不是甚么端正人户。”
祁北南与萧元宝夹了一箸儿菜,笑道:“那便是恶有恶报了。”
“你今日过去可见着了汤团?”
祁北南摇摇头:“倒是真没见着。”
“许是还病着,我明儿再过去瞧瞧他。”
“好。”
萧元宝夹了一只鸭脚给祁北南:“你吃一个,可香。”
“老师说在夜市上卖三个铜子一只都有人买。”
祁北南笑道:“那蒋夫郎可要发财了。”
萧元宝扬起眉与祁北南道:“老师说多攒点钱,赵三哥哥娶亲的时候与他用些,将来我们有了小孩子,再与孩子用些。”
祁北南好笑:“蒋夫郎倒是想得长远。”
说起赵光宗,萧元宝忽的想起来:“今儿个家里那头来了信儿,我见着是赵三哥哥的。”
祁北南闻言,眉心微动,老早前就与这小子去了信儿,想来是该早回了才是。
饭罢,祁北南便前去看了信。
“信上说了甚?”
屋里头闷乎乎的,近六月的天气里,屋子里有些燥热,却又不至于用冰。
冰其实也用得,只还不到最热的那时节上,现在就用着,惯坏了身子不说,花销也了不得。
启开窗子倒是能通风凉快些,只蚊虫又多,怪是恼人。
萧元宝前去取了扇子的功夫,见着祁北南已经将信读了。
他与两人打着扇,凑上前去看信,嘴上还是问了信中写了甚。
“他说要去选官,作罢会试了。”
祁北南如此说。
萧元宝眸子睁大了些:“要考官了?那若是考上,这般岂不是就能前去做官了!”
祁北南点头:“是矣,倘若考上,那就能入仕途,做正经的官员。只是举子考官,出身低了些,不如进士出身高,即便是做了官,但碍于出身,许多官职是做不了的。”
“就好比是初入官场时,进士一部分能留京,不济的也能到地方上做县公,或是在州府上任职。但举子就只能从末流做起,好比是为县丞,州府上做知事等小官。”
“不仅起点低,顶点也不高。才能高的,倒是有做至府公的,但入阁这样的例子还不曾有。若是平庸些,没有门路,又无才干,一辈子在地方上打转,到荣休时也只是县公的也不乏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