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everything stay(2 / 2)
啊?意思是有同龄人做伴的话她会更开心一点吗……可是谁家小孩会因为上学高兴啊!三木先生我觉得您出的主意实在是很不妙啊!您是那种会在过年的时候给孩子送全套试卷的大人吧!
她侧目打量着萩原研二的神情,半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她实在还没到能看懂这个人的段位,也缺乏对此人的认知;像兔子蜷曲的尾巴,是一个无伤大雅也无害的小秘密。于是她并不再纠结。
嘿嘿。
嘿嘿什么啊!
嘛,小兰你就信我一次吧。等到她到了学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了,自然会变开朗许多;……啊,到了。
毛利兰下车。抬头看去,事务所依旧亮着灯;爸爸又在看电视赌马了。然而也只有这一处亮着灯,自己分出去的,为孩子留的房间则早已熄灯了。玻璃窗反射着夜空,像是星河落了下来变作窗帘遥遥悬在其间。
今天结束了。
是的。即便她觉得一切都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刻,没得到完美的注脚;但今天毕竟结束了。夜风绵长着从很远的地方吹来,清凉并湿润。她那点不甘销声匿迹的固执被风一吹,又四散开来。
她仍旧留在安全的明面上的世界里。就在这一刻,路灯终于亮了起来。整条路刹那间灯火通明,似乎世上没有任何邪恶可以遁形。有什么遥遥向她摇着手:小兰,过来啊,到灯下来,到有光亮的地方来。把今天晚上听到的一切都当做一个梦,当成童年幻想的延续——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奇怪的可疑人士。这都是你的多心,是成年前的一个玩笑。现在,结束你幼稚的少女时光吧。
后来她还是为宫野志保起名叫灰原哀。这个孩子,明确地提出要把名字里自己拟订的“爱”换成“哀”;真是丧气的话。这让毛利兰不禁捏了一把汗;倒不是控制欲大爆发非要灰原哀照自己说的做,而是她很担心灰原哀会因为这个名字被班上的孩子孤立。孩童的站队总是为着些不着边际的小事。
但她多虑了。幸运的是,这些孩子既不无聊又不坏;第一天灰原哀回来后提及班上的孩子,不咸不淡地说这帮孩子真是有活力。然而毛利兰试探着问她:你不喜欢他们吗?灰原哀憋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来了一句:我才不会和这么幼稚的小孩较劲。
好好好。毛利兰心想小哀真是太可爱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呢。无论她这样的性格,是真的遇见过悲伤的事,还只是单纯的性格使然……但我遇见她在她生命中如此早的时间点,真是太幸运了。
又过了一两天。出门上学时一只蜘蛛攀着自己的丝垂在门框上,吓了毫无防备的毛利兰一跳,灰原哀仰望着并不被惊吓到,但仿佛神明指引般随口一提:出门时看见蜘蛛,意思是会遇见想见的人吧。
毛利兰听后当是工藤新一今天回学校;但一天的课上完也依旧不见人影,唯独在回家路上顺路看见松田阵平,他边上还有个个子很矮并且带着眼镜的男孩,但急匆匆说了几句话以后就混进小学生堆里了。唉,新一还是没有动静。毛利兰叹了口气,但随即调整好心态——唔,小学的孩子们下课了,小哀在哪里呢?
她从这群像羔羊一般的孩子中看见了灰原哀,于是上前打了个招呼。灰原哀回头,但一副千言万语憋在喉咙说不出来的样子;平日里她的皮肤白皙,但总有些略带虚弱的苍白,这一天她的脸庞上却少有地泛着红晕;眼睛亮亮的,像是每天晚上投射在她窗户上的繁星终于沾湿她的双眼。回来后也不再孤零零一个人窝着读书或是看电脑,只是趴在窗口,安静地感受夕阳的余温。毛利兰觉得不寻常,但毕竟灰原哀是高兴着的。
于是她微笑起来,觉得自己那一晚真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能和身边的人一起拥有幸福的日常生活:虽然爸爸还是当着他那几乎没什么收入的侦探,但小哀很厉害,可以管住爸爸酗酒。虽然新一依旧没什么消息,我给有希子阿姨打了几次电话,也没得到具体回答,但我时常会接到新一的电话,也有其他的朋友一起上下学生活,我并不孤单。而且小哀看起来,也越来越活泼开朗了。
有一回我帮她去开家长会,其他的孩子在教室后面规规矩矩地老实站着,家长则读孩子留下的信。好多家长泣不成声,小哀却只给我留下个纸条:不用等我,开完家长会就先回去吧,我去和广田老师玩啦。我回头看,果然看见她和一位女老师两个人偷偷从后门钻出去;班主任发成绩单的时候,她们正坐在教室休息室里吃小点心喝果汁,说了一两句话,两个人就都幸福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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