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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今井一鹤其实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同事的夺命连环cll,邮箱也被轰炸了一番。
看那催促的口吻，今井一鹤就能猜出这次的投资商给出的待遇多么优渥，值得让他同事在接待八个潜在客户的同一时间,叮嘱今井一鹤一定不要放跑这个冤大头……哦不，是衣食父母。
同事积极到让今井一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这是一块包裹着蜜糖的毒药，亦或者吊在身前的胡萝卜,正引诱人走入陷阱之中。
他简单浏览过邮件里的内容，了解到了这次投资的一些相关情况。
甲方是一家国际知名运动品牌，在日本国内也属于非常畅销的类型，如果今井一鹤没记错,之前这个品牌还请过很多一线明星做代言。
今井一鹤当时一边浏览着信息一边蹙眉，确认了这一次的所谓接待甲方进行商业洽谈的事情是专门给他准备的火坑，正等着他往里跳。
而且对方来洽谈的是一名总经理，对方指名要求今井一鹤作为代表前来洽谈,字里行间似乎和今井一鹤是旧识。
这看起来不是想给今井一鹤送个大业绩，就是来专门找事折腾人的。
大概是这位前来的甲方代表看起来太好说话，除了想和今井一鹤见面之外没有其他要求,国内的同事更倾向于前者。
今井一鹤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事，他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思考，都想不出自己和一个运动品牌公司有什么瓜葛。可是富贵险中求，如果他们能借此机会再拿下一笔投资，那后续的策划也能更灵活一些。
今井一鹤来到预定好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反复查看准备好的资料，莫名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他并不是第一次自己独立接待客户，入职之前他的确有些社交障碍,不过跟在黑尾铁朗身边这几年，他察言观色，外加黑尾部长悉心指导，他对这件事的流程已经相当熟练了。
黑尾铁朗不是个会压榨下属的人，在看出今井一鹤不擅长这方面的事之后，他被分派的文书工作远远大于外勤。
不过宣传部这个地方，总不可能一直远离社交场合。
黑尾铁朗教导了今井一鹤很久，也密切观察着对方的状态，在确认对方已经能独立完成接待工作之后，才把今井一鹤放出去试水。
今井一鹤对此接受良好。
或许从一开始，从年少相识到后来重逢，黑尾铁朗都明白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状态对今井一鹤是最有效的。
至于当初让他成功入职的那次独立拉投资，里面有多少水分，今井一鹤心里最清楚。
今井一鹤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里构想着接下来的流程。
他坐的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咖啡厅的正门，不过往来进出的人群中，看不到一个西装革履准备来谈生意的。
今井一鹤后知后觉，这个咖啡厅作为社交场合有点过于休闲了，连带着这场接待都带着点不着调。
可是没办法，谈话地点是那位不知名的客户定的。
今井一鹤还没想明白对方的意图，便忽地听到细微的银器碰撞的声音，这在友人用餐的咖啡厅里并不少见，毕竟空气里弥漫着甜品与咖啡的醇香。
但不太对劲的是，伴随着那清脆的声响，一道脚步声也紧跟着向他靠近。
忽地，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青年音。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让那些深藏在角落里的记忆缓慢浮出水面。
今井一鹤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进入了某种发病的前兆，他用手死死掐住大腿，痛感使他勉强回归理智。
他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那里，像是失去灵魂的石像，追赶他多少年的噩梦和那些被压在心底的恐惧开始张牙舞爪地蔓延。
这世界那么大，他总也躲不过去这种劫难。
毕竟，他当初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总会以最深的恶意对待他。
来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而是缓步走到对面，施施然坐下，伸手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把玩。
“我听员工说了，是你帮我点的。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红茶，真让我开心啊。”
今井一鹤长吁一口气，他额角渗出少许冷汗，但那双眼睛明亮而坚定，里面半点怯懦也无。
没关系的一鹤，你可以自己解决。否则，这么多年的折磨岂不是白受了。
辛辛苦苦准备了许多年，即将面对最终考验，总要给出一张漂亮的答卷才行。
自从上次差点意外地在黑尾铁朗面前发病，他就再度开始了脱敏联系，从他准备接受这段感情开始，他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
今井一鹤想，他做缩头乌龟已经够久了，对那些关心和爱护视而不见，这不是他的本意，以后也不会如此。
他总会去面对。而他也有了足够的勇气。
他拿出手机，在桌子下方隐秘地给赤苇京治发出一条消息，顺便打开了位置共享。
又给黑尾铁朗发去一条消息，他已经笃定今天这个合作谈不成了，得先和对方报备一下。
今井一鹤无法保证自己之后还能情绪稳定地坐在这里和面前这个禽□□谈，他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
今井一鹤声音平稳道：“佐井先生，好久不见。红茶的确是特地给您准备的，毕竟您和我的同事反复强调过，要准备红茶来招待您。”
“反复强调”这四个字，他说得有点咬牙切齿，就算早便知道面前这人是个什么厚颜无耻的狗东西，这番话也多少有些让他不舒服。
对面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裤，浅紫色的衬衫，领口张开，有些不修边幅，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长长地垂落在胸前，上面的一小串挂饰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响声。
男人长得一副温柔的面孔，棕色的半长发轻轻垂落肩头，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看起来就和邻家的知心大哥哥没什么两样，没有人会从这幅伪善的面皮中察觉，那底下是何种邪恶的光景。
佐井笑眯眯地：“是这样吗？那可能是我的助理自作多情了吧。”
今井一鹤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佐井先生，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关于我们提交给您的策划案……”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佐井便抬手打断，他轻声道：“一鹤，那都是些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能双手奉上的身外之物。因为……我爱你啊。”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我们差点就成为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我说过，我会永远爱你。”
他单手撑着下巴，表情温柔缱绻，粘稠的目光死死贴在今井一鹤身上。
他在看一朵少年时就想要得到的花，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能力，也没能做到完全占有。
而这朵花经历过风吹雨淋，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凋零在某个不知名深夜的时候，他顽强地再度生长，枯木逢春，被无形地滋养，最终再度开放。
只不过，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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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别人怀里。
“前几天在阿根廷，我见到你了，你不得不承认，我当初对你的看法完全正确，你总有一天会像欲望屈服。”
他有些不甘心，语气中破天荒带了几分尖锐地嘲讽：“为什么接受他，放弃我？难不成……他比我更能让你爽吗？”
他像个疯狂吐着信子的毒蛇，终于压不住心底的恶意，向今井一鹤喷出最致命的毒液。
今井一鹤黑沉着脸色，“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黑尾铁朗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刚签完合同，他在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去下一个地点。
手机收到了新邮件。
【一鹤：我很抱歉，但这次的合作估计是不会有好结果了。】
黑尾铁朗挑了下眉，明白今井一鹤遇上了难缠的客户，于是他发消息宽慰：【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不用急于一时。】
黑尾铁朗发完邮件，转而打开这次的客户资料查看。
这是一家注册在阿根廷的海外公司，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这次派来谈合作的人职位很高。
黑尾铁朗盯着“总经理”看了一会儿，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上面弹出的日本分公司总经理的姓氏——佐井。
佐井？是那个佐井？
黑尾铁朗表情逐渐严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暴躁得像是一只预感到危险的猛兽。
时间来不及了，就算他现在坐上飞机赶回去也来不及。或许可以直接报警？不不不，有些太极端了，如果没什么大事，反而影响不好。
他给赤苇京治发了一条消息，希望对方能抽时间接今井一鹤回家。
黑尾铁朗蹙着眉，他摸了一根香烟点燃，拿出手机打给了上杉幸理。
关于今井一鹤不愿提及的那些旧事，黑尾铁朗也体贴地从不过问，即便他知道，那就是今井一鹤多年以来害怕被“爱”刺伤的症结所在，他也不会为了成全自己的感情，去揭心上人的伤疤。
可现状让他不得不追究，他得以最快速度确认今井一鹤的安危。
电话接通之后，他语速极快地说出一番质询：“上杉，你是一鹤的远房表亲，一鹤当年休学，到底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这个月会把这本收尾。月末打算开研磨那本[竖耳兔头]
另，隔壁双开的都耽跪求大家给个收藏，我会更有动力填坑的[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32章
上杉幸理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家部长有什么技术性的问题需要求助，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揭了她的老底。
原本在办公室整理文书的上杉小姐立刻拿着自己的手机，连接好蓝牙,走到没人的外侧楼道。
她靠在墙上，表情看起来郑重严肃,“你语气听起来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一鹤的关系的？”
黑尾铁朗解释道：“一鹤实习期的考核,是你联系了他舅舅，让对方来救场帮忙的吧？”
老实说，宣传部当时这个拉投资的考核对那时的今井一鹤来说难度是地狱级别的，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有这种社交手腕的人,所以那时旁观的黑尾铁朗也认为，这不是一份适合今井一鹤的工作。
入职宣传部对今井一鹤不会是一件多快乐的事，人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只会感觉到折磨，甚至看见今井一鹤为难的表情时,黑尾铁朗已经做好了对方会失败，两人再度渐行渐远的准备。
有点遗憾，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还是庆幸更多。
毕竟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今井一鹤是为他而来,他也不希望今井一鹤来这种不适合他的地方，被工作磋磨的不成样子，即便是黑尾铁朗自己，刚进宣传部的时候也有一阶段觉得非常不适应。
比起让今井一鹤不快乐地留在他身边，让他自由而愉悦地在外飞翔才是更好的选择。
那时候黑尾铁朗由于出色的社交手腕,在各行各业都有些人脉,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帮今井一鹤另找工作的打算。
没想到的是，今井一鹤不但顺利拉来了投资，通过了考核,而且成绩在当期实习生里排名第一。
黑尾铁朗当时就知道有人帮了对方，但他也是在之后的相处中才慢慢在一堆嫌疑人里把上杉幸理抓出来的。
毕竟整个宣传部也只有上杉小姐拿今井一鹤当小辈爱护，说得更过分一点，简直是当儿子在养。
上杉幸理听着翻了个白眼，她终于可以也终于有立场大方地控诉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她吐槽道：“啊，我要是不帮忙，一鹤因为没能和心爱的学长一起工作，回家掉小珍珠也没人哄，那也太可怜了。”
上杉幸理严格来说连今井一鹤的表亲都算不上，她是今井一鹤舅母的远亲，只不过上杉家族内部亲缘维护得很好，即便是远房亲戚也经常走动。
她是在某次家庭聚会上被今井一鹤的舅母拜托，让她多照顾照顾这孩子，今井一鹤那时候刚刚通过心理医生的测评，并且完成了社会化训练，医生并不建议他做那种需要高强度社交的工作。
今井一鹤并不缺钱，他母亲留给他的一部分信托基金，就足够他安安稳稳地一直躺平。
但是没办法，这孩子多少有几分恋爱脑，在某次的排球宣传海报上看到黑尾铁朗的名字之后就走不动路了。
顺便，她也从舅母那里了解了一些和今井一鹤有关的往事。
一些，或许今井一鹤本人也不愿意提起的可怕回忆。
黑尾铁朗抽了抽嘴角，觉得这话字里行间都在骂他，但偏偏没有一个脏字。
黑尾铁朗几乎是下意识给自己辩解了两句，“当时一鹤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宣传部的工作……没要帮忙的确是我不好，事后我也有尽力不救了，这方面的谴责还是到此为止吧？”
上杉幸理勉为其难道：“好吧。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种事，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得等到一鹤主动坦白的那一天才对。”
上杉幸理和黑尾铁朗共事几年，自认为对这位上司还是很了解的，他的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而且她既然对两人之间的关系秘而不宣，甚至今井一鹤本人也不知道有个亲戚在明里暗里照顾他，显然是不想把这层关系公之于众。
现在这种有些冒犯地点破这层关系，还要刨根问底，这不是黑尾铁朗的性格。
黑尾铁朗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挠了挠头，道：“一鹤这次回去接待的客户姓佐井，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原本还不以为意的上杉幸理猛然站直了身体，她问：“是那个佐井家的小少爷？你们以前的国中同学？”
黑尾铁朗道：“只是猜测，网上找不到这个人的照片，我有些担心他会对一鹤做不好的事。”
“当年，一鹤退学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吧？”
“啊。”上杉幸理应了一声，她连半秒都没有犹豫，先挂断电话联系未婚夫，让他亲自去这次今井一鹤谈合作的咖啡厅把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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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看到屏幕上那个【OK】之后，她才再度拨通了黑尾铁朗的电话。
黑尾部长秒接，已经没有时间控诉上杉幸理方才不顾他死活的恶劣行径，又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杉幸理深吸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哀伤，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今井一鹤过去的遭遇，她都难掩内心的联系，那绝对是一段几乎毁掉今井一鹤人生的遭遇。
“你还记得一鹤休学之前，曾经失联三天的事吧？”
“记得。”黑尾铁朗立刻回答。
那三天之后他常常后悔，如果他早点发现不对劲，或许最后也不会让两人彻底断开联系。
今井一鹤那时自己一个人独居，虽然生父生母都还健在，但他已经活得和孤儿没什么两样。
他不擅长社交，和邻居也没有来往，唯一能在日常里说上几句话的人只有黑尾铁朗。
今井一鹤因病请假第一天的时候，他没有察觉到异常。
第二天的时候，他开始尝试联络今井一鹤，但并没有收到回信。
第三天的时候，今井一鹤的账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回老家探亲了。
黑尾铁朗确信这条信息不是今井一鹤本人发的，于是他果断报了警。
警察这才在今井宅附近的一个旧仓库找到了被捆绑在仓库内柱子上的今井一鹤。
旧仓库的所有人，就姓佐井。
黑尾铁朗当时跟在警察后面找到了一鹤，甚至是他把人背出了仓库。
但精神状态极差的今井一鹤很快被送进了医院，今井一鹤的舅舅出面处理的所有后续事宜，给他办理了休学，并未向任何人透露今井一鹤那三天的遭遇。
黑尾铁朗喉头一梗，他长久地避免自己揣测爱人的遭遇，因为一旦细想，心里的苦痛便翻涌起来无法止息。
“那个姓佐井的，伤害了他……？”
上杉幸理叹了口气，“很不幸，佐井家的小少爷是个神经病，但也万幸，他是个神经病。”
“他没有受到太多身体伤害，但精神上的折磨却一点都不少。”
“对方执着地认为一鹤和他一样是个同性恋，并且执着地向一鹤表达爱意。”
“警察在仓库角落找到了很多极其露骨恶心的GV录像带，按照那个佐井小少爷自己的陈述，每一条他都给一鹤放过不下五次……”
今井一鹤在尚且不明白“爱”为何物的年纪，便被强行引导，将爱与扭曲的情愫、令人作呕的身体接触关联在了一起。
所以自那以后，今井一鹤开始对“爱”这种东西有了应激反应，他的抵触，逃避，都是在害怕自己再度遭受伤害，那时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而经历了这些之后，今井一鹤还能违背自己的本能，在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驱使下，再度走到黑尾铁朗面前。
两人之间少年时代的情谊占了上风，以至于在心理恢复阶段极其抗拒接触和爱意表达的人，在和黑尾铁朗的相处之中也没有明显表现出应激反应。
听筒里黑尾铁朗的呼吸声逐渐加重，紧接着上杉幸理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她怀疑自家部长在对面进行了一次自残。
不过上杉幸理觉得，黑尾铁朗和今井一鹤的苦难无关，相反，他才是让今井一鹤远离那段痛苦记忆的支撑点。
上杉幸理宽慰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一鹤很坚强，他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黑尾铁朗沉默良久。
他并不会因此纠结两人之间是否真的应该在一起这种无聊的问题，更不会因此放手。
他对自己的爱意很有自信，不会质疑自己能否做一个合格的伴侣。
那是极其软弱的行为，他只会更加细心地对待自己的爱人，他们总会相携走出那些过去的伤痛。
黑尾铁朗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有些后悔，我其实应该早点去找他的。”
他并不知道那些联络过却从没得到回音的时候，今井一鹤都在独自对抗精神创伤。
他以为今井一鹤不想再和他联系了，毕竟他也算是那些丑恶记忆的一角，他纠结了一整个少年期，才说服自己可以放下了。
黑尾铁朗准备埋葬在过去的、少年时代的懵懂爱情，本来早有机会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这才是他唯一遗憾的一件事。
但好在，他还有漫长的时间做弥补。
“上杉小姐，一鹤这周交给你照顾了，一周后我会回去，记得帮我保密。”黑尾铁朗如此说道。
上杉幸理不知为何有些欣慰，虽然他早知道自家部长是个绝对自信从不内耗绝不回头的真男人，但真的看到他走出旧事的泥沼，她心里真切地为两人感到高兴。
不过。“你还要跑两个地方吧？这么连轴转真的没关系吗？”
黑尾铁朗笃定：“当然。”
“保护他的这种事，我不会错过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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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赤苇京治到的时候,咖啡厅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群人围在角落里，混乱的人群里间或传来几声尖叫。
“打人了！快点救老板啊！”
“快报警！”
“报什么警！店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赤苇京治工作的地点离咖啡厅不远，他收到共享定位之后没用上五分钟就及时赶到,但怒火中烧的今井一鹤并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他听过那两句熟悉又令他作呕的“爱你”，只觉得怒气一阵阵上涌,理智瞬间在脑中蒸腾殆尽。
今井一鹤尝试制止过一次，但这个混蛋只会变本加厉,好像他的异常反应只能作为这个变态的兴奋剂。
他忍无可忍，直接起身走到佐井身旁，抓住对方的衣领把人从座位上拖走，借着狠狠一圈把男人揍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