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 / 2)
“总不能,明明没有的事,还要老身去为你们作伪证吧?”
令漪只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再追问。
她也不说话,就自顾欣赏玩弄着指尖上新染的凤仙花色的蔻丹,反倒是鸨母提心吊胆地盯着她东想西想,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
随后,她试探性地道:“夫人若没有其他事,老身就先行一步了?”
“我让你走了吗?”女郎语调悠悠地反问。
“夫人这是何意啊,该说的话老身不都说了么?”
“我就想让妈妈作陪,不行么?”令漪含笑道,“又或者,你喜欢同我去大牢里说话?”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老鸨忙摆手道。
“那你就好好待在这儿,我想到什么,就会问你的。”
虽如此说,到最后她也没再问鸨母一句。只在室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鸨母拉家常,或是同簇玉说说笑笑,聊些近来京中时兴的衣饰同发髻式样。
如此,坐了小半个时辰,才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裳起身:“我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同妈妈说话。”
枯坐了这半晌,鸨母早被自己的多疑与想象折磨得心惊肉跳,巴不得她赶紧走。因而脸上的笑都真情实意了几分:“老身这就送夫人出去。”
宁瓒一直带人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未曾闻得任何动静,也是不解。
他没有多问,同妹妹交换过眼神,确认无事发生后恭敬地送了令漪出去。
而一行人走后,两名潜伏在楼中的白鹭卫立刻凑了上来:“方才她在密室里单独和你说什么了?我们怎么什么也没听见。”
晋王府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怕身份败露,他们也不能凑得太近,自是什么也没能听见。
“没说什么啊。”鸨母如实地答,“我就说沈氏当年是自杀的啊,她问一千遍我也是这话啊。”
一人狐疑道:“那她还在里面和你纠缠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啊。”鸨母直叫冤枉,“她就问我一些有的没的,后面就没说这事了。你们可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真是这样?
二人疑惑对视一眼,回去复命了。
而这厢,回去的路上,宁瓒也忍不住疑惑问道:“女郎方才在楼中和那鸨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
一想到自己走后那些白鹭卫要为了她今日的这番造访想破脑筋,令漪心情大好,樱唇轻抿,微露榴齿,“明儿你把她带到王府来,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娶明月》 90-100(第6/22页)
们再问问。”
“可依在下之见,就算明日请她到王府,那鸨母也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是在大街上,令漪不便与他说明太多。又觉事情成功之前,告诉旁人也是枉然,还是不说为好。
因此,她嫣然一笑,气定神闲之中颇有几分志在必得:“再说吧。”
“反正,我会让她来找我们、自愿替华缨作证的。”
第93章 “下作”
次日,令漪再次带着宁瓒去往花月楼,如法炮制地和鸨母在室内单独会见了小半个时辰。
第三天,第四天,则是派宁瓒带人前往,堂而皇之地绑走了鸨母,与对方在晋王府名下经营的一家茶室内会见。周围侍卫环绕,白鹭府的人想见缝插针也没机会。
但无论哪一次,她都没和鸨母本人说半句话,往往只每次都刻意大张旗鼓的,让众人都瞧见。
如是,一来二去之后,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了当年被赐死的裴御史的女儿在替骆超的女儿奔走呼号的事情,甚至不惜屡屡出入风月之地。惊讶她勇气的同时,又称赞起她的有情有义,令漪想象之中的讥讽却并没有来。
而白鹭府那边自也盯上了她,既不能对她下手,便多次找到鸨母,逼问二人谈话的具体内容。
然令漪本就没有同鸨母说什么,鸨母自然答不出来,以实情告知,对方又并不相信,直言这样的回答在长官面前是糊弄不过去的。
双方的矛盾,在令漪派人将鸨母绑去了王府之后到达了极点。
当又一次得到与往常相同的回答后,负责监视花月楼的两名白鹭卫勃然大怒,一脚踢在鸨母的胸口:“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你的意思是,她每次将你叫去又不同你说话,如此大张旗鼓,就为了和你见面,一见还半个时辰,这样的话谁会信?”
鸨母摔在地上,疼得直捂着胸口叫唤,饱满圆润的脸上满是虚汗。
她叫屈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她把我叫去,一句话也不说,我对世子忠心耿耿,自也不可能告诉她什么啊。”
“二位官爷,老身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对方阴阴冷笑:“我看,别是你暗中收受了对方的贿赂,故意糊弄我们吧。”
另一人则道:“是不是实话还轮不到你来说道,等我们回过世子,他自有定夺。”
“只是世子他最t恨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就自求多福吧!”
两人说完扬长而去,唯留鸨母疼得在地上打滚。又过了一会儿,才有几名中年妓女进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几人俱是当日同被刑部叫去问讯的,都知晓当年之事,也在受到虞氏胁迫后对刑部保持了沉默。鸨母神色激动:“我真没说啊,他们不信,你们可要信我啊!”
几名妓女却是沉默。
“其实我们倒觉得,妈妈应当说。”其中一人道,“反正说与不说,我们都是这个下场,一旦这事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被虞指挥使推出去祭旗的就是我们。”
鸨母大为惊讶,惶恐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说这样的话?不想活了吗?”
“妈妈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另一名妓女反唇相讥,“说实话,连我们也不信妈妈没说,就算你真的没说,那么多人看到你被请去好几次,人家那边会怎么想呢?你要是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也不至于吃这一记窝心脚了。”
不说没活路,说了……说了也许会有,但更大的可能是在这之前就被弄死。鸨母着急问道:“那依你们看,我还能怎么办呢?”
“依我们看,不如我们就去做这个证。”又一人道,“玉奴的娘本就是被济阳侯杀的,当年我们就该作证的,结果却贪生怕死,做了伪证,说她是自杀。虽说是没办法,可这到底是不对的,有违天道公理。”
“反正,我们也苟活了十年,算是够了。与其被虞家怀疑,还不如赌一把,博条活路。而若证明玉奴是为母仇,说不定玉奴也能活……”
这种事是有过先例的。历朝历代都讲究忠孝,前时就有少年为父报仇而被免除死刑,反而受到朝廷褒奖。只要证明玉奴刺杀的出发点是“孝”字,她就不用死了。
说话之人却是楼中惯常与华缨不合的一名妓女,鸨母惊道:“可,可你不是讨厌玉奴么……”怎么会还想着帮她的忙呢?
“我们是讨厌玉奴,可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良知,也会唇亡齿寒,祈祷若是哪天被客人蹂躏至死,也还会有人能替我们出头,给我们讨回公道。”
鸨母面露惭色,屋中就此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她知道她们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保护她们,毕竟这些年,在面对客人欺负她们时,她大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可她也没有办法,她们是官妓,就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服侍那些达官贵人的。那无权无势的还可打他一顿扔出去,面对官员,她们哪有说不的权利呢?
桃红被拿烙铁烫过奶,小柳也被拿针刺过下面。那些道貌岸然的青天大老爷们私下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做她们这一行就没有不受磋磨的,像玉奴的娘一样被折磨死的也不在少数,自然,到最后也都成了“自杀”。
——这,原本就是稀松平常又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为什么那裴氏女一定要给沈氏公道呢?在她们这一行里,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个不相关之人都这么执着于此事,搞得她自己,也有些痴心妄想和蠢蠢欲动。
“我再想想吧。”鸨母叹息道,“总之,今日的事先不要声张,传出去,对咱们都没好处。”
当夜她便做好了打算,预备在次日晋王府派人来接她时与对方挑明。可次日,晋王府的人却没来。
再次日,还是没来。
她等来的唯有那两名白鹭卫的毒打而已。在房间里,从室东被踢至室西,一边打一边咒骂她:“毒娼妇,她为什么不来找你了?是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了?”
“被爷说中了吧,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同他们交易了什么?”
鸨母被打得受不了,终于满脸是泪地答应下来,主动写信约见令漪表示愿意投诚,好为后续将对方单独约见出来做打算。
次日,令漪在府中得到对方的手书,约她在上次见面的茶楼谈一谈。
那茶楼原是晋王府的产业,她倒是不怕,只是拿不准对方是真心投诚还是试探,一时微微沉吟,捧着信往云开月明居去。
冷不防却撞上来王府看望嬴澈的凉王。他站在前方必经之处停下来等她,跟在后头的簇玉早一步瞧见了他,欲要请安,却被止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女郎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险些撞入人家怀里,随后到他跟前,被他用手挡住了额头: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令漪回过神,见是他,有些尴尬:“只是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罢了。”
“我看看呢。”嬴灼抽走那信。
室中窗内,嬴澈已经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不禁皱了眉放下公文探头去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娶明月》 90-100(第7/22页)
——他如今养了几日伤身子恢复了一些,加之久在家中无趣,已经开始专注朝中的紧要事。每日,都由嬴濯亲自奉了公文过来给他过目。
眼下,他就是在看有关骆华缨母亲之死的卷宗,又听嬴濯说虞皇后打算在宫中宴请他,好令两家讲和,化干戈为玉帛。正为此事烦躁,就瞧见她在院子里同嬴灼搭上话了,心间顿时无名火起。
她和他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有这么多话要说的么?
窗外院中,嬴灼一目十行,不过转瞬便已看完。令漪试探性地问:“殿下觉得,她这回是真心的么?”
“应该是吧。”嬴灼答。
这段日子他假意同虞琛交好,卖给对方不少晋王府这边的消息,博取信任的同时,自然也打探了不少他们那边的消息。就譬如这件事——
消息传至虞琛耳中,他大为恼火。生性多疑的他自不会相信令漪多次将鸨母叫去会什么也没说,鸨母越是否定,他就越是怀疑。毕竟他们这种人狡猾奸诈,自己骗惯了人就不会相信别人,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
眼下,已经在想法子要将人弄死,好栽赃到嬴澈身上。
“可以啊。”
历经了此事,嬴灼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看来之前,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令漪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抿唇一笑:“都是些妇人之见,不值一提,只是想尽快把华缨从牢中救出来罢了。”
骆华缨的事情,凉王不感兴趣。只微微笑着看着女郎粉荔新雪的一张脸:“你这样聪慧,困在内宅里倒是可惜了。”
“不若与我回凉州,替我打理州中事宜。正好,前日宋别驾还来书,说起州中诸事时,还托我问你的安呢。”
宋郎……问她么?
令漪惊讶抬眸。对上对方微笑而带着玩味的视线,又微微赧颜,一颗心却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不能自已。
才想要问几句对方的近况,眼角余光却瞥见书房的窗子正开着,霎时改口:“多谢殿下抬爱,只是现在王兄也离不开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他了。”
“我还有事要同王兄商议,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这句,她低头匆匆掠过嬴灼,往里屋去了。
嬴灼回过眸,正巧对上窗中嬴澈冰冷的视线,他挑衅地挑眉一笑,拂袖走了。
窗中,嬴澈忿忿吐出二字:“下作。”
“什么?”嬴濯没听清,还当是兄长对自己的指示。
“没说你,说那个嬴灼!”嬴澈脸色铁青。
拿宋祈舟引诱她回凉州,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他就认定了在她心里宋祈舟比自己重要是吧?真回了凉州他又要怎么搞,让宋祈舟做大他做小?
嬴灼现在怎么这么下作??
不是自己就好。嬴濯尴尬地抿抿唇,余光瞥见令漪进来,忙收拾了公文离开:“阿婵还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阿兄。”
“滚吧你。”嬴澈没好气地道。
还什么“阿婵在家等我”,就他有老婆是吧?显摆给谁看呢?
嬴濯走后,令漪若无其事地捧着那封信件走进来,面不改色地道:“花月楼那边回信了,王兄帮我看看,她是不是诚心要投向我们。”
“你不是都找外人看过了吗?”嬴澈强忍火气,洁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水晶笔洗,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是问了他,可还是王兄的意见最重要嘛。”令漪见势不妙,忙哄他道。
“再说了,我不是想着,他如今同虞家那边有些联系,或许知道那边的情况,想判断得准确些吗?”
“这都是为了华缨啊,难不成,王t兄还要吃华缨的醋啊?”
女郎笑容明媚,语笑盈盈,颇具几分哄他之意。嬴澈不好意思承认,只凉凉睨她一眼:“你对骆华缨还真是挺上心的。”
非亲非故,又不相熟,怎么就要为她劳心费神了?
“就是什么时候,能对该上心的人好好用用心就好了。”
“咦,怎么有股醋味啊?好酸。”令漪惊奇说着,站起身来在空气中作势嗅了几下,“王兄你闻到了吗?你中午是不是吃酸酪了啊?”
嬴澈一噎,霎时瞪她:“胡说八道什么呢?”
令漪顺势在他腿上坐下:“我对王兄还不够上心么?那这些天是谁陪在你身边忙上忙下的?你要说我不用心,喏,就找宁瓒来服侍你好了,反正你那么麻烦,我可不想服侍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却被嬴澈一把拉回怀里坐下:“跑什么。”
“才跟你说了几句话就想走,你就故意气我的是吧?说说,方才和嬴灼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啊。”
他阴阴笑了声,以手捏住她下颌把玩,“不是在和你说你的宋郎么?他还不死心呢!你呢,被他搬出宋祈舟来,你就抵抗不住诱惑了?还真想和他回去不成?”
他方才果然在偷听!
令漪有些无奈,倒也没有生气,认认真真地答:“我没有想过要走啊,我现在整颗心、整个人都是王兄的,前时也已经答应了王兄,怎么会走呢?”
“倒是王兄,为什么总是吃宋郎的醋啊。”
这话说得顺耳,嬴澈微微抿唇,然闻及那亲昵的“宋郎”二字,又唰地阴了脸色:
“你自己说呢?谁叫你要先找他的?”
他就是嫉妒宋祈舟。
他只不过晚了那么一点点,就让宋祈舟占了先。她喜欢的第一个人是宋祈舟,第一个丈夫是宋祈舟,第一次也是和宋祈舟,到现在心里都有那姓宋的一席之地。怎么想,都怎么让他如鲠在喉。
他现在甚至十分庆幸宋祈舟还活着,没有因为自己让他出使的提议死在漠北。否则,真要叫他死了,她必得一辈子记着他这个人,一辈子都对他心怀愧疚,也必定一辈子都对自己心存芥蒂。
还真是想想就令人头疼。
令漪会心一笑,把头依偎在他颈下:“那我还想说呢,谁叫你自己不早点下手的,”
“王兄以前对我那样冷淡,我小时候,还以为王兄很讨厌我呢,哪敢靠近。”
他轻轻哼出一声,顺势揽住女郎纤细的柳腰:“没良心的东西。”
“我对你冷淡,但我可曾亏待过你?我要真不在意你,你早饿死了,还轮得到你如愿嫁给宋祈舟的份?可见你也是个只知道看表面的,蠢货。”
喏,骂得可真难听。
善妒的男人可真难哄。
令漪原还想再哄他几句,这时宁瓒来报花月楼的鸨母秘密求见,竟是不等她回信、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意识到事情另有转机,她霍地起身:“我马上去。”
第94章 谋反的帽子都扣上来了……
“裴娘子,求您救救老身吧,您想知道什么老身都愿意告诉您,只求您救救老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娶明月》 90-100(第8/22页)
吧!”
晋王府用来会客的雁集厅中,令漪甫一进入厅中,那花月楼的鸨母便跪下了,声泪俱下地央求。
令漪看破不说破,故意惊讶道:“这可从何说起啊?先前我请妈妈那么多次,妈妈可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怎么如今反倒要向我求情了。”
老鸨面露羞惭,眉宇不展,前几日还油光水面的脸明显憔悴了不少。她央求道:“裴娘子,求您救救我吧,我,我实在是被他们逼得没有法子了,我说什么他们都不肯信,一定要认定我背叛了他们,对我拳打脚踢。实不相瞒,就是今日也是他们着我来找您的,叫我假意骗取您的信任……”
令漪只笑,示意对方起身:“那你现在是打定主意背叛他们了?”
鸨母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怎么能叫背叛,这是弃暗投明。玉奴没有撒谎,她娘沈氏,的确是叫济阳侯失手打死的,但不是奸杀。当年京兆尹的诊断下来是自尽,是他们买通了仵作的关系,我们也做了伪证,本就于心不安……”
她的这些场面话,令漪一个字也不信,只仔仔细细听她说完了当年的事,手指缓缓摩挲着茶盏:“你说,你们?”
一群人的证词远比一个人的有效,若其他人也愿意做证,华缨的事就好办得多了。
“对。”老鸨忙保证,“我们几个都愿意替玉奴做证,还求娘子给我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救救我们吧!”
方才鸨母说话的时候令漪便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加之已从凉王处打探到消息,令漪已然倾向于对方是真心的了。
她不紧不慢道:“你想求我们庇护你,我当然可以考虑,可你也应当明白,首鼠两端的人历来是什么好下场的。不拿出诚意来,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呢。”
“老身当然是诚心的!”鸨母脱口道,“这样,我告诉娘子一个事儿。沈氏当年的尸检记录是自尽不错,但这是他们买通了仵作做的假记录,那个仵作也还活着,我知道他住哪儿。”
此次翻案的难点有一点就是当年的仵作已去世,就算对当年的尸检结果有疑虑,也没有求证的机会。而今闻说那仵作还活着,令漪眸色顿时一亮。
面上仍无什么情绪,她只淡笑了笑,示意簇玉拿来纸笔:“那就劳烦你写给我看。”
送走鸨母后,她拿着那张纸条回到云开月明居中。嬴澈仍在窗边的书案前等她,见她拿着张纸含笑进来,眼睛都快糊在纸上了,不由酸溜溜地挖苦:“什么事啊,这么高兴,肯定与我无关吧?”
令漪被他这幅拈酸吃醋的模样逗得嫣然一笑,走过去将纸递给他:“你自己看。”
“王兄,据鸨母所说,这仵作如今改名换姓住在长安乡下,你派人去找他好不好?如果这鸨母说的是真的,我想,我们或许可以通过这个仵作和鸨母她们的证言证词来扳倒济阳侯了……”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一张色如粉荷的脸有如披沐着夏日的初晖,语笑盈盈,是一种很能感染人的快乐。
嬴澈只看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便将目光投向了她,眼中带笑,眉梢也不觉溢满丝丝的柔情。令漪见他不说话,还当他是在吃华缨的醋,作势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一下,嗔道:“好啦,别吃醋了。”
“王兄想想,要是能扳倒济阳侯,我是不是也是帮了你的大忙?所以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都是你的功劳。”他再度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在腿上坐了,薄唇轻抵着她脸颊,“做得不错。”
“来,亲我一下。”
怎么夸奖她却是要她奖励他呀!令漪忍俊不禁,瞪了他一眼,似喜似嗔,说不出的柔媚。
嬴澈心口都为之一酥,也不道破,清了清嗓子改说起了正事:“你这还不够,你看,虞琛那个人素来多疑,我再教你几招。”
他轻轻凑在她耳边说了,令漪听罢,忍不住笑着在他腿上掐了一下:“你好阴毒啊。万一虞琛信以为真,把那老鸨杀了怎么办?”
可是她也觉得这法子不错,是个好主意。于是苦恼地道:“完了,我居然觉得可行,可我怎么能这么坏呢,我从前可是很善良的,这一定是被王兄带坏的!”
嬴澈仍含笑看着她,明眸熠熠如星。
她还善良?不是她算计嬴菱、算计夏芷柔还有因为误会就抛下他,让他在京城里颜面扫地的时候了?
“怕什么,我们找人护着她就是。”
倒也没翻旧账,嬴澈手箍着她细腰,埋首在她颈间,贪恋地吻着女郎纤长裸露的脖颈,“不这样,她还不一定真心为我们办事呢。这件事越早结束越好,我可不想天天看你为之烦神了……”
他的唇越吻越低,沿着脖颈一路往领子里钻。令漪被那柔软的触感与热息折磨得酥酥麻麻一片痒意,忙挣脱了站起身来:“行了,王兄别胡闹了。”
“你现在快些派人去做啊,还有去长安查那仵作的事……事情千头万绪呢,我现在可没有心情。”
他不说话了,只淡淡看着她,意识到还有求于人,令漪忸怩地改了口:“那,那等你伤好了再……反正,我不想再被t华大夫说了,真是丢死人了。”
碰也不给碰,还真是吝啬。
嬴澈轻轻哼了一声,“那我要溶溶补偿我一个月才可以。”
一个月?!他还真不怕那啥啊?令漪又羞又忍俊不禁,佯作嗔恼地上手掐他,却又一次被他攥住手腕拽进怀中,以手撑着她后背,悠悠说完了剩下半句要求:
“还有,事成之后,要亲手写一百遍喜欢我,说一百遍喜欢我。是个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说不定溶溶写了说了,我心情一好,伤也能好得快些。”
还一百遍,他幼稚不幼稚啊!
令漪用手攀着他的肩,作势要咬。可最终也没能舍得,只好应下:“下不为例!”
五日后,派往长安的探子的消息还未回来,嬴澈已找好了由头,再次将济阳侯下了狱。
事情的起因是有远房的宗室告发济阳侯去年纵容恶仆侵占他家的土地,他们上门去讨要说法的时候,反被对方打了一顿,态度极其嚣张恶劣,而济阳侯得知此事后,也只派人扔下一笔钱,地仍是占下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块被强行买下的地上,据报案人自述,自从对方强行占地之后,太|祖皇帝就多次托梦于他,称自家土地,不可轻易让人。否则今日让地,将来岂不是连天下江山也要拱手送人?
起初他也并没在意,畏于虞氏权势,再未声张,但近日却屡屡梦到太|祖皇帝显灵,在梦里严厉训斥他是不肖子孙,说那是一块有龙气的土地,被虞家占去,会有损国运云云。勒令他将土地讨回来。
什么“太|祖托梦”,什么“龙气”,众人皆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故意按照谋反罪攀扯出的事端。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样巧合,偏偏那地是被虞家占去修祠堂的,偏偏虞家,还真找风水先生看过,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何况是无理。
是以,虞伯山再次被“请”去了大理寺中,接受审问。而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家人一律不得探视。
济阳侯再次被带走的那天,虞琛终于坐不住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娶明月》 90-100(第9/22页)
他内心很清楚这只是桩诬告,父亲此去,也不过被审问几天,到时候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得放人。
但嬴澈素来狡黠,他怎么可能用这样蠢的招数?分明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只一时还未到手,先下手为强地将父亲拘在牢里,暂且拖延时间,没几日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事情果然没有出乎他之意料,次日傍晚,虞琛便收到了消息——晋王已秘密派人前往长安,寻访当年就已假死脱身的仵作。
而这时候,那花月楼的老鸨也被裴令漪秘密叫去晋王府,截止如今已经一个时辰,天色渐晚,仍未出府。
显而易见的,对方已经背叛了他。
虞琛紧紧攥着那纸密报,指节格格作响,已然怒至极点。
冷不防背后却传来弟弟的声音:“哥,你一定要这样,对华缨赶尽杀绝么?”
虞琛回过头,看到的便是弟弟那张面露央求的脸。他脸上青气如游云流转,怒道:“你搞清楚,现在是她对我们赶尽杀绝!”
“你难道看不出,是嬴澈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说我们占什么有龙气的土地,谋反的帽子都扣上来了,他想干什么啊?想诛我们的九族啊?
还有,还有他那个继妹!我真不明白,骆华缨的事有她什么事啊?非要来掺和!”
他很清楚嬴澈与他们必有一战,却不是现在。如果不是那个裴令漪非要来管骆华缨的事,嬴澈必不会在这时候动手。
偏偏她管了,偏偏骆华缨的事牵扯到当年废太子的死……若真被嬴澈将此事翻出来,那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虞恒却沉默了。片刻后道:“可你们侵占别人土地的事情是事实。”
“还有,如若父亲真的对夫人做过那样的事,华缨要个说法也很正常。”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弟弟还是这样一派天真。虞琛冷笑:“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可别忘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到底姓虞!”
“是啊,我姓虞。”虞恒神色悒悒地说道,“所以将来若是被你们连累,该受的刑罚,流放也好,砍头也好,我自去领。也算报了父亲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他是天真的,虽然隐隐约约知道父亲对不起华缨,却始终不肯面对,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化干戈为玉帛。
可那日宴会上刺来的长剑却让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他们两家,实是不死不休。
况且,彼时父亲毫不犹豫地拿他这个儿子来挡剑,华缨却因为看到是他收了剑,导致她自己却被哥哥打伤。骨肉亲情?呵……
从小他就是她的负担,如今亦是。
虞恒说完那话就失魂落魄般出去了,虞琛神色一变,却也没工夫搭理他,只命亲卫跟上看紧弟弟,以免走露了风声。
现在,要紧的是解决那个背叛他的老娼妇。
“你现在就带人在她回来的路上设伏。”他强压火气地冷静部署着,“让她连人带车地消失,死得干净些,绝不能让她活着给嬴澈作证人!”
当夜,月黑风高之际,花月楼的马车在返回楼中时不慎与一驾疯马失控的马车相撞,滚落洛水之中。
那马车上承载的又全是酒楼所用的面粉香油等物,两车相撞,灯笼中的明火滚出,瞬间引燃了车中的面粉与香油,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座街坊,火光照亮了半片天。
而幽静街巷的另一边,被侍卫挟来此处的鸨母亲眼目睹了整个爆炸事件。待回到王府后,痛哭流涕地拜倒在令漪面前:“多谢娘子救命之恩!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老身愿为娘子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死且无恨!”
第95章 曙光
次日,还不待她们有所动作,便闻说有人在安从坊附近发现大量车马残骸以及人体的尸块,连洛水下游的水门也捞获了些许残肢断臂。
京兆府接到报案后,开始着手处理此事,在全城张贴告示询问各家可有人员走失,同时在周边挨家挨户地摸排走访,有百姓说事发当夜闻见了爆炸声,但并没有瞧见可疑人员。
又一日,花月楼的人报了案,说鸨母自前日前往晋王府后便一去不归,忧心她的安全。京兆府因此派了人前来王府问询。
衙役自然是被拒之门外,云开月明居中,令漪闻说消息后,冷冷一笑:“这可就有意思了。”
“怎么,人刚失踪就认定是我们掳了偷了去,花月楼的人自己不来找,让京兆府的人来?这是要把杀人犯的帽子扣在我们头上么?”
嬴澈正在一旁看折子,闻言懒懒地道:“你放心,过几天,京兆府就会查出来,安从坊爆炸一案身死的人员就是鸨母,然后上门来拿你,治你个杀人之罪。”
实则那车中装着的不过是他设法从刑部弄出来的两具死尸,查是查不出身份的,但对方却一定得按死了是鸨母,好诬陷他们逼供不成,恼羞成怒将人杀害。
可惜虞琛聪明反被聪明误。若非他选了爆炸这个法子,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如何让他确信死的就是鸨母呢。
因而笑道:“好溶溶,虞琛为人多疑谨慎,这次却这么沉不住气,可见是你把他逼急了。”
他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几分玩味。令漪总有种是自己和他狼狈为奸害了人的错觉,即使对方本是恶贯满盈之人。
还当真是在他身边待久了,也变得心狠手辣起来了。
她面上飞红,轻轻嘟哝道:“那还不都是王兄想的法子,怎么能怪我呢。”
“这怎么是怪你呢?”嬴澈道,“为兄是夸你,你还不高兴啊。”
这怎么是夸她。
令漪在心里嗔怪了句,整整衣裙起身:“既然现在京兆府都找上了门,那我还是去一趟。”
“别去。”嬴澈却叫住了她,“保不齐他们会狗急跳墙。再说了,他们也还不够资格见你。”
“现在,你先去准备一下,下午带那鸨母去大理寺一趟,我已吩咐了阿濯,骆华缨的案子,即刻重审。”
她是什么人呀,还人家没有资格见她。
令漪暗自腹诽,待听到后半句,杏眼又一亮:“真的?那仵作找回来了么?”
“没那么快呢,不过有证人证言,暂时也足够了。”嬴澈道。
又轻蔑一笑:他们不t是找你要她人么?就让他们来大理寺要人吧。”
京兆府的人很快被打发走,碍于晋王权势,自也无可奈何地铩羽而归了。
济阳侯府之中,收到消息的虞琛恼怒非常。虽然之前便想到对方不可能上这个当,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反击法子了,因此即使是意料之中的拒绝也令他怒火难抑,腰间剑柄几被攥碎。
但很快,一名属下便慌慌张张进来禀报:“世子,不好了……”
“宫中传来消息,之前的那几名妓女突然翻供,眼下,大理寺已经开堂重审,翻供的妓女里面,还,还有……”
虞琛双目骤然迸射出寒厉的光,猛一把攥住那人衣领:“还有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