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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警觉的眯眼:“你想背着我做什么?”
不会是想跟那个什么师尊同归于尽吧?
隋简挑眉笑道:“没有,只是在做个假设。”
云深压根没信他这番说辞,他气哼哼的说:“好啊,你要是死了,我马上就马不停蹄的找下一春,然后带着人在你坟头亲嘴,气死你!”
“你敢!”
隋简当场就黑了脸,掐着胆大包天的人参精的脸颊咬牙切齿。
人参精傲娇的撇嘴:“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隋简顿时没了脾气,还得好声好气的哄他,只是最后都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神级丹药的丹劫不知道会有多厉害,闭关的地方不能在宫城内,最后定在了云深之前晋级渡劫期的山脉。
那座山脉就是一处很原始的山脉,里面除了灵植妖兽什么都没有,为了让云深闭关时的条件舒适一些,隋简派人去连夜修了一处行宫,可把接了命令的左奇愁得掉了几根头发。
当天夜里,消了气的云深勉为其难的原谅了隋简的口无遮拦,想着他们之后又要很久见不了面,于是很主动的拉着隋简温存了一番,让还在想该如何哄媳妇儿的隋简受宠若惊了一会儿,然后立马打蛇顺棍上掌控了主动权.
泰厄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这种情况下竟还是让他逃走了。
除了他以外,其余人几乎全葬送在了那个幻阵之中。
隋简不讲武德,用阵法不说还下毒,泰厄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如今身受重伤不说,更是毒入肺腑经脉淤堵,体内的灵力都使不出三成来。
他暴怒非常,怀疑是有人出卖了他,但如今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全都死了,他便是想抓那叛徒出来鞭尸都找不到尸体。
最后他只能屈辱的吃下这个亏,想着先把伤势和毒素控制下来再做打算。
他不知道的是,隋简和浮光已经连手给他准备了一个大礼包,将他背地里犯下那些恶行一一抖搂了出来,连同勾结魔域魔修和残杀同盟修士的记忆魂珠也被刻录成了无数份,由千机楼出面在全修仙界四处传播。
短短一日,太珩宗变成修仙界第二大宗门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而搅得修仙界翻天覆地的始作俑者,此时却在伺候着劳累过度的人参精更衣洗漱。
“总有一天我这腰要被你折腾散架。”
这已经是云深早上醒来后的十次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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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抱怨了,他嗓音都是哑的,一边享受着隋简的服务一边埋怨他。
隋简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没脸没皮的又亲了亲他的嘴,被人参精嫌弃的伸手推开。
用过早膳后,云深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先是跟小金乌和元素之心们道了别,让他们最近都乖乖的别到处乱跑,更别给隋简添乱,得知他才出关就又要闭关的小金乌耍起了脾气,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屁股,但在云深转身走的时候,又没忍住转身冲到了云深跟前,别别扭扭的用脑袋顶他手掌心,直到云深会意摸了它脑袋好几下才依依不舍的挪到一旁让了路。
前往闭关的山脉时,云深问了一下鸡崽的状况,隋简道:“已经差不多步入成年体了,苏醒应当就这两三个月的事情,若是你出关速度快的话,说定正好能遇上它浴火重生。”
云深觉得这还挺好,他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凤凰呢。神话里的凤凰,雄性为凤雌性为凰,也不知鸡崽是凤还是凰。
两人说着家常时,左奇带着人连夜修建的行宫已经近在眼前,隋简纵有不舍,还是将他送了进去。
人参精倒是没心没肺,踮起脚尖双手勾着他后颈在他嘴唇上吧唧一口,粲然一笑道:“等我好消息!”
说完转身就进了殿门,连让隋简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隋简无奈的摇头,但内心却鼓鼓囊囊的被爱意填满了。
第85章 八十五
云深闭关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体内的木灵之心逼了出来, 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也切了四分之一下来。
不知是不是与他融合了太久,切下四分之一的木灵之心后,云深自己都有些虚弱了起来。
他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天材地宝都拿了出来, 宝物灵植散发的灵光将闭关的房间照耀的亮堂堂。
之后便是沉长而无趣的淬炼过程,处理所有天灵地宝需要耗费非常庞大的灵力和时间, 等他全部淬炼完毕, 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他一边打坐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归入丹田, 一边因下一步的融合深踌躇不前。
元素之心目前只有一份,他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一次过炼制完成, 否则一切又要从头再来,那样太耗费时间精力, 以及可能会因此横生枝节。
正当他苦恼之际, 天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
难道是输不起,准备毁了涅槃丹的药材,让他炼制不了不成?
云深警惕的盯着他,身体下意识挡在了放置着已经淬炼好的天材地宝的木架前。
也不能怪他把天道想得太坏, 主要是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人模人样的外表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
云深可狠狠的吃过教训的,除了极度信任的隋简,其他任谁来了都一样保持怀疑的态度。
天道哪会看不出他的紧张,他只是神情淡然的解释道:“你放心, 吾不是来添乱的,相反, 吾是来帮你炼丹的。”
云深:“???”
云深满头雾水, 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天道这回没再开口, 而是抬手伸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的神魂链接在了一起。
扛过了最开始的脑步刺痛后,云深的脑海里出现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男人明明是人身,尾椎部却拖曳着金红色的华丽翎羽,云深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那翎羽拖尾很像传说之中的凤鸟的尾羽。
男人目光深邃而悠长,他上下打量着云深,不太满意的微微蹙了眉,但最终他没说什么,只是朝云深招了招手,云深便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向他走了过去。
现实之中,云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天道接住他软倒的身体,将其送上屋内的耳房的床榻上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并未来过一般.
闭关室外,隋简并没有在送云深去闭关以后离开,而是直接也住进了行宫。
此处离宫城遥远,又身处宫城大后方,属于地广人稀之处,守卫的力量肯定不如宫城那般如铁桶牢靠。
虽然他已经提前布下了层层法阵,但将云深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始终不放心,干脆便也留了下来。
这些时日隋简都收敛着气息不让云深发现,连带着也要求前来禀告事务的无心和左奇他们也不能惊动云深。
当一个陌生而又强横到让他十分有压迫感的气息出现时,隋简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那道气息转瞬即逝,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隋简知道对方并没有走,只是藏了起来,他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意欲何为,但能明显感觉到那道气息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目的明确,是冲着云深来的。
那道气息消失在云深闭关的房间里,隋简抿紧了唇,神色晦暗。
他生性多疑,唯一的信任却全交付给了云深,他一直都知道云深身上也藏着很多秘密,只是他从来没有开口去询问,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对方自己亲口告诉他。
若是云深不告诉他那也无妨,只要对方是爱着他的,并且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就足够了。
隋简的身体虚化,化作一缕黑雾钻入闭关室内,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发现,只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云深。
他谨慎的上前查看,发现云深只是太疲惫睡着了,并没有任何异样以后才放了心。
确认云深无碍以后他原是准备马上离开的,但思来想去还是留了一缕神识在云深身上,而后才退走.
万里之外,剑宗剑冢。
浮光拉着赵随云漫无目的的在剑冢之中穿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赵随云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他生来便是作为剑宗的一把剑,一个人形兵器培养长大的,没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若非与浮光患难与共生死相交了几回最终动了情,只怕终其一生连情爱的滋味都不会懂得。
自从大师兄隋简死而复生后,浮光就越发神神叨叨,常常做出的很多事情都让他不能理解。
他不如浮光那般心思深沉又细腻,他也看不懂发生的所有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他只知道浮光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行了。
所以当浮光在一堆断剑之中挖到了一枚巴掌大,灰扑扑生满铁锈的剑身碎片,并且确实那就是要找的东西时,他毫不犹豫就帮着浮光一起找寻更多的碎片。
剑冢之中的废剑千千万,想要找齐一把残剑的碎片无疑于大海捞针,两人耗费灵力和神识,花了将近两天时间才差不多拼凑出一把完整的废剑。
浮光将这些碎片一枚一枚收了起来,用一个剑匣封印住,而后又带着赵随云去了剑宗供奉着历代宗主牌位的明熹堂。
两人作为剑宗的长老进这里轻而易举,甚至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赵随云原以为浮光只是单纯祭拜历代宗主,但进去以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只见浮光一一祭拜了除了身为上任宗主以及他师尊的步纵以外的所有宗主,朝着牌位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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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首道了一句得罪,最后才起身将牌位一一拧转面向后方。
“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意动历代宗主牌位这种事情无异于欺师灭祖,赵随云没有阻止他,但还是没忍住发出了疑问。
浮光神色复杂的说:“我只是在为宗门除害,师祖他们会理解我的。”
当最后一个牌位被转动了方向,整个灵堂轰隆隆的颤动了起来,灵堂向两边移开,露出了内里的乾坤。
之间灵堂的后方是一个幽暗的通道,也不知通往何方。
赵随云心中一惊,他从不只灵堂之后竟还有一个密室。
“走吧。”
浮光率先走到了前面,两人刚踏入通道,两旁的油灯便骤然燃起,每走几步就会燃起一盏油灯,散发着幽幽腥咸的气味。
赵随云嗅出了这是鲛人死后,尸身炼制而成的鲛人油特有的气味。
鲛人油万年不灭,还有致幻的功效,数量极为珍稀,未曾想这通道之中竟然有这么多。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石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长明灯。
长明灯是所有宗门弟子入门后都必须取下一滴心头血炼制而成一盏灯,人在灯在,人死灯灭。
所以一般在门下弟子失踪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宗门内会第一时间观察长明灯的情况。
这盏长明灯也不知是谁的,赵随云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应当以前见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是……”
他直接看向浮光寻求答案,浮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和自嘲,缓缓开口道:“这长明灯是我那好师尊的。”
赵随云一愣,他师尊不是早便死于隋简的剑下了吗?为何……
看浮光的神态,上一任宗主身亡之事其中恐怕另有乾坤,他聪明的选择了不问。
两人将长明灯收了起来,而后退出密室,又将牌位一一归位,最后没事人一样离开了明熹堂,各自向宗主报备了一声,便相携着离开了剑宗,径直往沧骥赶去。
另一边,云深在睡梦之中被那红衣男子骂了好几次笨,嘴毒的程度比隋简更上一层楼,云深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已经被隋简练得脸皮厚了很多,不然非被他说得心态炸裂破防不可。
“又错了!”
男人曲着手指狠狠敲了他脑门一记,完全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敲完了也就罢了,他还要刀刀致命的讽刺,指着云深面前那堆黑糊糊的废丹道:“吾从未教过像你这么笨的学生,这些东西不是一看就会的吗?你说说错几次了?”
云深捂着脑门两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的小声道:“两……两次。”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但经不住男子要求太高。在男子的观念里,他就该听了一遍以后就能全部学会并且熟练掌控。
云深觉得好难好难,但他一点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男子生气不教了。
他只能软着嗓音保证:“老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次一定能行。”
男子哼了一声,瞧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是嘴硬心软了。他不耐烦的将云深拉到一边:“行了行了,如今修仙界的小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等你开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吾还赶着回去睡觉,若不是天道那小家伙非要吾帮你吾也不会来。你待一边去仔细看好了,吾只炼制这么一次,学不会你就可以滚了。”
云深忙不迭的点头,握着手两眼冒金光:“谢谢老师!”
第86章 八十六
直到看着男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将一百多种药材完全融合成药液, 连炼丹的丹炉都不需要,直接手掌一摊,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将药液包裹其中,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丸,云深才知道对方确实有嫌弃他的资本。
扪心自问, 云深是真的做不到这种地步, 不仅仅是他, 纵观整个修仙界都做不到。
“学会了吗?”
男子收起火焰,拇指与食指间捏着一颗布满金红二色丹纹, 闪耀着灼灼光辉,煞是好看的丹药。
“会了会了。”
云深忙不迭的点头, 他只来得及仔细看上两眼, 那枚丹药便烟消云散了。
“孺子可教,还不算笨得彻底。”男子颇为欣慰,再看云深时眼神都没那么嫌弃了。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那吾就回去睡觉了, 对外别透露是吾教你的, 让那些老东西知道了,丢人!”
男子嘴巴依旧毒,云深面上期期艾艾的点头称是,心中却腹诽着便是他想拿到外头去说他也不知道男子名讳啊。
男子见他乖巧, 似乎是想起什么来,指尖燃起一簇金红异火, 漫不经心的道:“如今下界的灵火品质下乘, 炼制涅槃丹确实有些费力,这异火便送你了, 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为了你那火元素之心罢。”
手腕转动间,那异火已经漂浮到云深面前。
云深一愣,显然没想到男子嘴巴毒但心却这般好。
男子见他迟迟不收,面色不虞的蹙眉道:“怎么?瞧不上吾的异火?”
“没没没!没呢!”云深这才反应过来,生怕男子反悔一般迅速将异火收起来,而后真挚的朝男子行了个叩拜大礼。
男子朝他抬袖一挥,云深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入目的就是床顶的床幔。
他扶着有些钝痛的脑袋坐了起来,迷茫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然后猛的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心念一动间,一簇金红色的异火噗呲一声燃起,无风摇曳着。
他眼前一亮,迅速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了丹炉前,回忆着梦中男子所教的方式开始一样一样的融合那些天才地宝。
在最后一步,云深又有些犹豫了,他停下来缓和了一下,回忆起自己梦中两次失败都是在元素之心上,这次他也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又练成了废丹。
随着时间推移,云深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全副心神都落在了丹炉里那颗渐渐成型的丹药上。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异火在九州鼎中熊熊燃烧,液态的药液被烧制得越发凝实浑圆,金红二色丹纹在丹药的表面形成并蔓延,金色光辉渐渐掩盖了异火的光芒时,云深忍不住激动的屏住了呼吸。
随着金光逐渐黯淡,异火熄灭回到他掌心之中,一枚丹药趁他不备之时,突然冲破九州鼎直直往屋顶穿射而去,随后窗外光线瞬间阴沉,雷鸣声不绝于耳。
这枚涅槃丹竟然生了灵智,还想跑!
云深想也没想就伸出无数根参须要将它拦下来,但那枚涅槃丹似乎有灵智一般极其狡猾,眼看着参须就要卷住它,它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突然回头朝着云深的面门撞去,云深本能的让参须拦在前方替自己抵挡攻击,这时涅槃丹计谋得逞一般又虚晃了一枪,电光火石之间来了个急转弯,躲开包抄而来的参须准备破窗而逃。
云深着急得额上冒冷汗,这涅槃丹属实狡猾,连着好几回都让它给躲了过去,眼看着丹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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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走,隋简留在云深身上的那道神识这时突然自主出现,恐怖的威压瞬间将涅槃丹死死的压制住。
云深见此面上一喜,一咬牙调动全身的灵力,更多的参须拔地而起,将整个房间都包围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逃脱无门的涅槃丹只能乖乖认命落到了云深手中。
云深将涅槃丹捏在手中仍觉得不安心,对方的狡猾实在让他心有余悸,他只能狠心将涅槃丹刚生出的灵智抹掉大半。
涅槃丹自然是不肯的,但有隋简的威压压着,它就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最终只能不甘的不停抖动。
随着灵智被削弱,金红色的丹药渐渐平静了下来,最后一动不动,安安分分的贴着云深的掌心。
云深重重的长舒一口气,抬眼看了眼窗外越来越昏暗的天色,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挣扎。
上一次渡丹劫时是他帮着做了弊的,那枚丹药他至今都没用,他犹豫的是如果这一次他又帮着作弊,会不会影响了涅槃丹的药性,从而是的隋简的病得不到根治?
云深不是很敢赌。
就在他犹豫之际,他突然听到来自隋简的神识传音。
他说:[让它自己渡丹劫。]
“可是我怕到时候劈废了,重新收集材料又需要很长时间,你未必等得到。”
云深难得反驳了他的决定。
这边渡丹劫的动静很大,隋简不可能没发现异样,加上看了神识反馈回来的画面,他自然猜到云深在顾忌着什么。
他安慰云深道:[无妨,我相信你炼制的丹药,一定能扛过丹劫。]
云深这才鼓起勇气走出房间,将手中的丹药推送了出去,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第一道丹劫落下。
神级丹药的丹劫非同小可,云深原是很害怕会看到涅槃丹被劈废的,但却没曾想涅槃丹非常的争气,随着越来越多的丹劫落下,非但没有被劈得四分五裂,反而光芒越胜,表面的光泽也越发的明亮。
最后一道丹劫劈下,涅槃丹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不再像之前那样锋芒毕露,反而收敛了所有金光,只剩淡淡的乳金色气体在丹药表层顺着丹纹静静流淌,整颗药散发着内敛的神性。
是的,一颗丹药却有神性,谁出去可能不会有人相信。
此时渡过了丹劫的涅槃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级丹药。
云深激动得快要落泪,没想到自己真的练成了,想着困扰了隋简好几年的暗伤终于能一次治好,他便忍不住雀跃的心情扭头往行宫外跑去。
他等不及要快点见到隋简,竟连自己恐高这点都忘了,踩着飞行滑板就要冲向天际,但刚刚起飞就被赶来的隋简带了下来。
“急什么?等会儿若是摔下来了怎么办?”
隋简有些后怕的将他整个托抱而起,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来点没阻止到,等他飞到半路想起自己恐高一时慌神从高空摔下来怎么办。
他越想越后怕,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云深,抬手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低声警告道:“以后不许如此知道吗?再急也等着,我总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见你的。”
云深自知做错了事,心虚的抿了抿唇并保证下次不会了以后,献宝一样将涅槃丹递到隋简面前。
“我练成了!”
他弯着眉眼,笑容灿烂得像冬日的小太阳,明媚而温暖。
隋简忍不住稀罕的亲了亲他额头,毫不吝啬的给予夸赞:“我们参宝可真厉害,全世界第一厉害。”
云深被夸的整个人飘飘欲仙,被肯定和需要的感觉让他无比膨胀,他暗爽不已的压着嘴角想要矜持一下,但隋简实在是高明,知道他内心深处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一声声夸赞不要钱一样哄着,哄得人参精嘴角疯狂上扬,头上控制不住的冒出了枝叶和小红花。
大约是受他情绪影响,头顶小红花欢快的摇摆,一颗黑褐色的种子在花蕊之中滚动。
他得意了片刻想起了正事,意志坚定的将自己从糖衣炮弹之中拉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快,把涅槃丹吃了疗伤,我给你护法。”
他说着就将涅槃丹往隋简的嘴里塞,但却被隋简阻止了。
云深不解的拧眉歪脑袋:“干嘛不吃?难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讳疾忌医?”
倒也不是怀疑隋简不信任他炼的丹,只是不解他为什么不选择第一时间疗伤。
难道身上的伤不是越早治好越好吗?
隋简解释道:“如今外头形式不好,我若是开始疗伤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得先将宫城内上下安排妥当了才能安心闭关。”
云深这才恍然大悟,乖乖将涅槃丹收了起来。
两人离开行宫,隋简直接招来无心几人,雷厉风行的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让左奇回千机楼继续把控修仙界的所有动向,并且开始散播上一任剑宗宗主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包括如何夺舍坐下大弟子的事情全抖搂了出来。
至于这些消息在修仙界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些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安排好了所有事后,隋简带着云深一起闭了关。
本来隋简是没打算带他的,但经不住云深一哭二闹三威胁离家出走。
当时云深直接拦在门口,气势汹汹的鼓着脸颊横眉冷眼的说:“我不放心你自己闭关疗伤,你的性格我可太了解了,你肯定会为了早些出关乱来。我在旁边辅助着,又有木灵之心,肯定比你自己一个人要事半功倍许多,还能盯着你。你要是不答应,别怪我一气之下偷偷跑了。”
隋简拗不过他,只能妥协。
第87章 八十七
两人前脚闭关, 浮光与赵随云后脚就来了。无心对于两人的到访没有一点意外,他们刚表明了身份就立马被放了进城。
“他们还要闭关多久?”
浮光难得表现出一丝心急,无心自然回答不了他, 只能摇头表示不知。
浮光沉吟不语, 他手中的东西太重要了,不是亲自交给隋简他不放心, 最后他拍板道:“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亲自给师兄, 在师兄出关之前, 我们都要留在这里。”
无心有些为难,但想到之前主上的吩咐, 便只好道:“二位可以留下,但只能在前殿留宿和行动, 招待不周还望二位海涵。”
前殿是下人和侍卫的住所, 让他们住在那里肯定不合适,但中殿之后皆为核心区域,浮光二人之前与他们主上积怨颇深,无心也不敢擅自做主, 只能做如此安排。
浮光表示理解, 带着赵随云住了下来.
魔州,修罗炼狱。
血海如同沸腾的开水翻涌滚动,而深陷其中不得脱身的恶魂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存在一般,挤挤攘攘的挤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却完全不敢反抗, 然后一点一点下颚被不可名状的血柱吞噬嚼碎。
随侍一旁的段凌飞冷眼瞧着,直到那血柱将所有恶魂吞食殆尽, 他才挂着假惺惺的笑容单膝跪下叩首道:“恭喜尊上修炼大成。”
血柱逐渐形成类人形态, 而后褪去表层的血水,全身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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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的步纵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他抬手收拢五指又松开, 感受着体内充沛澎湃的力量,病态而又享受的勾起嘴角轻轻哼笑,低声低喃道:“这八岐大蛇果然好用,仅仅是尸身和妖丹就让我重回了巅峰,若是让我那好徒弟知道无意帮了我一把,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段凌飞,但后者很聪明的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他也并不在乎自己的问题会不会得到回应。
他朝段凌飞招了招手,后者立马起身向他走来,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套衣服侍候着为他穿上。
当步纵张开双手背对着段凌飞时,他能察觉到对方平静表面下细微末节的异样。
那种克制隐忍的贪欲和杀意段凌飞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步纵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自大到对此不屑一顾。
他心中嗤笑,便是再给段凌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对自己动手。
区区蝼蚁罢了,还不值得他上心。等到哪日没用了,杀了便是。
“让你监视着沧骥,情况如何?”
步纵摆手示意段凌飞推开,自己上手系腰带。
段凌飞毕恭毕敬的道:“隋简不曾离开过沧骥城,但近来沧骥城中频频有人突破等级渡雷劫,属下猜测……”
他欲言又止,步纵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段凌飞这才继续道:“隋简已至渡劫期后期,渡劫之人断不会是他,属下猜测频频渡劫的应当是他身边那支人参精。”
步纵记得那个滑头得像条泥鳅的小东西,他微微挑眉,来了点兴致:“为何如此断定?”
“属下与那人参精曾是旧友,所以对他略有了解,而且根据属下后来调查的信息得知,他短短三年间就从一个金丹修士连晋三级成了化神修士。而沧骥城中那渡劫之人半年连晋两级,如此恐怖的晋升速度,除他以外属下想不到其他任何人。”
段凌飞说完后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步纵也确实被他挑起了对云深的关注。
毕竟段凌飞要是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云深反而比起隋简来说更有利用价值。
他想起段凌飞刚刚说过曾与那人参精是旧识,他不由得耐人寻味的问了句:“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着重提起他,意欲何为啊?”
“属下只是觉得此人对尊上会有大用处,并无其他心思。”
“那人参精本身功效便是大补,加上天赋异灵,若是能让尊上吞噬融合,尊上的实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而且他还是隋简目前唯一的软肋,若是隋简眼睁睁看着尊上将他吃了,必然道心大乱走火入魔,届时主上想要攻破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属下私以为从他下手最为直接有效。”
段凌飞低眉顺眼的垂眸,面上波澜不惊,好似当真只是单纯的为步纵分忧着想,可步纵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他平静表面下阴暗扭曲的嫉妒和恨意呢?
段凌飞嫉妒着那支人参精,至于嫉妒着什么,那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种小事步纵无意探听,他随手打发了段凌飞:“既然如此,那抓那支人参精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段凌飞面色为难:“可是属下……”
他打不过隋简,而云深跟隋简就跟连体婴似得,走到哪都在一起,让他单独抓住云深并且将他带回魔州,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步纵满不在乎的道:“那就让魔呴跟你一起去办。”
意思便是没有寰转的余地,段凌飞只能领命退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血海之中,步纵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目光撇向左侧岸边的一块巨石。
他哼笑一声:“今日倒是热闹,来的人还不少。”
他话音刚落下,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披风下,兜帽遮了大半张脸的人影走了出来。
那人掀了兜帽,露出一张狰狞又憔悴的脸,赫然正是重伤后逃脱的泰厄.
主殿之中,人参精兢兢业业的窝在隋简的□□,参须死死的箍紧了隋简的手腕,身体自然而然的吸纳着天地之间游荡的木系灵力,引导着它们往隋简体内游走。
该说不该,涅槃丹果然一点都没愧对它的名字,它并不像寻常的丹药那样温和的修复着身体的伤势,而是凶残暴力的将体内破碎的经脉和神魂全部碾碎打散,然后在一点一点的重组修复。
这其中的痛苦绝非寻常人能忍受得了,即便是意志力和忍耐力极其强悍的隋简都忍不了,但好在还有云深在后面不停的以木系灵力为他缓解痛苦。
隋简咬牙强忍着,勉强能维持住身形才没有倒下去痛苦挣扎,并非是他不觉得疼了,而是不想让云深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更不想他担忧,所以即便再痛苦,哪怕咬得后牙槽都要碎了都没叫唤过一声。
经脉和神魂被碾碎重组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经历过一遍后,隋简浑身上下像是水洗了一般,脸色苍白如金纸,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波结束后,隋简甚至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下一轮又开始了。
破损的经脉和神魂一次又一次的被破坏殆尽又重组修复,如此往复了不知多少遍,隋简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甚至到了最后已经习惯了,感受不到疼痛了。
当涅槃丹的药力完全消耗完毕,最后一寸经脉再次被修复完整,隋简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和经脉,乃至肉身都比以前任何一个时段更为强横坚韧,此前因此受损倒退的境界一口气恢复巅峰不说,甚至隐约触摸到了即将晋升的瓶颈。
而渡劫后期突破之后,便是渡劫飞升上界。
隋简对于身体的康复心中是喜悦的,但瓶颈突破这点让他不太高兴。
他压下蠢蠢欲动的境界,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参精,嘴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云深为了帮他几乎耗尽了体内的灵力,再加上之前为了晋级和炼丹一直日夜不停,此时见他伤势大好,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疲惫感顿时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上下眼皮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架。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好累,我得先睡一觉。”
隋简摸着他脑袋上的叶片,低声呢喃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昏昏欲睡的人参精听到了他的话语,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含糊的回应了一句:“不辛苦,只要你没事就好。”
说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他怀里一扑,参须圈着他腰身,脑袋一歪就继续睡了过去。
隋简一手托住他的身躯,无声的轻笑。
他将人参精挪到了臂弯里,像抱着婴儿一样托抱着起身拐回了卧室,轻手轻脚的将云深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褥,而后才退出房间,让藏在暗处的暗卫看紧了他,别让任何人闯进来打扰他休息,包括小金乌那几个小东西也不行。
暗卫们无声的领命,将整个主殿护得密不透风。
隋简这才转身去洗漱沐浴换了套衣服,再次出现在主殿殿前时,没得到传唤的无心几人已经自觉的在那一排站好恭候多时了。
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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