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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域·月胧明(六)
“这可是您雇的保镖, 您却在问我?”
在寒明轻飘飘地将问题抛回去后,寒枢从未松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这就是问题所在。看到他后,我竟然想不起来, 当初我到底为什么会雇佣他。”
寒枢已经不问事很久了。
这些年他从来就没想过雇佣保镖, 更不用说在放养寒明十八年后,突然找个底细不明的雇佣兵去给人当保镖。
虽然当时寒明初投东曜, 来回奔波于东域战场,确实处境艰险,他送去一个保镖勉强也说得通。可是寒枢心里有数, 他从来不是什么慈父, 他笃信的从来都是生死自有天命。
毕竟他的天赋就叫“但凭天意”。
[天赋名称:但凭天意]
[天赋等级:A级]
[天赋效果:使用该天赋后, 你既可以选择探测被选定者的天赋, 也可以选择探测被选定者最近一次天赋的使用状况。]
[天赋评价:你以为万事皆由天定,所以你想要聆听天意,祈求安宁。]
能够觉醒出这样的天赋, 他又怎么会忽然插手寒明的生死?
越细想下去, 这件事就越奇怪。若非昨天和寒明有关的帖子传遍宇宙, 各个帖子里又一再猜测凌宙的金眸和身份,他甚至都快忘了有凌宙这么个人存在。
寒枢只是不问事, 又不是人之将死。他还不至于记性差到忘掉这么个大活人。
除非是凌宙天赋特殊, 影响了他的认知。
念此,寒枢又看了凌宙的金眸一眼。
如此冰冷、冰冷到像是在旁观世界的眼神,怎么会是一个雇佣兵所拥有的?
寒枢下意识地对其用出了自己的天赋, 试图探测凌宙的能力。
由于他的天赋只有A级,得不到宇宙意志的过多提示,所以有关天赋的一切使用都是他自己摸索而来。
这么多年寒枢总结下来的经验就是,他与被探测者能力相差越大, 所能得到的对方天赋信息越少;他所知道的对方天赋信息越少,所能感知到的其天赋的使用情况也越少。
但再怎么少,也不至于两者都显示“无”。
这个宇宙里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天赋,不用天赋的人!
如果要说这是凌宙后天被人剥夺了天赋,那么他最近一次的天赋使用查无可查又是什么情况?他连南赫的天赋都能窥测一二,总不会是凌宙已经强到了远胜南赫的量级吧?
要是这样也罢了,好歹凌宙还属于人类范畴。
可是……回想起帖子里对凌宙身份的各种荒诞猜测,尤其是那些荒谬到猜这位就是宇宙意志本人的言论,寒枢常年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浮起了一丝古怪之意。
他对面那位所谓的保镖,真的是人吗?
此刻凌宙似乎察觉到了寒枢的刹那恍惚,但他只是平静地扫了后者一眼。
那种与生俱来的漠然让寒枢捏着茶杯的手骤然一顿。
这样平静的上位者眼神寒枢实在太熟悉了——他自出生起就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有着如此眼神的人,要么生来自大,要么生来就凌驾于众生之上。
凌宙显然是后者。
可生来就站得比诸王更高的非人者,又会是什么?
半响,寒枢没再提及关于凌宙的话题。
还好先前寒家的那群傻子没有继续试探下去。不管他们在帖子里看到了什么,想要确认什么,也不管凌宙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今晚叫寒明回来,也不是为了探究凌宙身份的。
“南王宫里有很多天赋特殊的人。”暂且压下关于凌宙的身份猜测后,寒枢说起了今日的正题,“有的人能探测天赋,有的人能识别谎言,有的人能针对□□,有的人能影响精神。各种能力互补之下,南王宫从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寒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到南域,总归不是因为喜欢这里,但你最好别离南赫太近——那就是个疯子。”
“南域的疯子还少吗?”终于听到想听内容的寒明闻言稍微提了点精神,他一边抛着手中的橘子,一边不太走心地捧哏道。
虽然西域北域的疯子们凶名更甚,但他们是明疯。就南域这种贵族林立的地方,他这一个橘子砸过去,说不定能砸出一堆暗疯的。
寒枢这些年对寒明的阴阳怪气也算有所耳闻,所以他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继续道:“可怕的从来不是疯子,而是一个心想事成的疯子。”
“我的天赋不用我介绍,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前任南王多疑畏死,所以在南赫称王前,我一直在为前者暗中探查南王宫里所有人的天赋。”
“南赫一出生,他的天赋就被测了出来。虽然因为南赫的天赋等级太高,我只知道他的天赋近似于心想事成,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前任南王忌惮他。”
“所以直到前任南王身死,南赫一直处在被限制被监视状态。”
“追溯血缘,直到一千年前,南王祖上为了追求血统,还在进行愚昧的近亲通婚。这一脉的骨子里就流着疯狂的血液,更何况是被明里暗里限制了二十多年的南赫。他怎么可能不疯?”
听到这里,寒明还以为这是个“疑罪从有”的故事。然而寒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缓缓敛去了面上的漫不经心。
“前任南王被彻底毒死前,曾祈求南赫用天赋救他,但当时南赫却说他的天赋处于冷却期,无法可救。”
“正因如此,那天我被濒死且盛怒的南王连夜叫进宫,当面对着南赫使用天赋。最后发现南赫没说谎,那一夜他确实已经用过天赋。那么寒明,你觉得他用天赋做了什么?”
总归不是毒杀前任南王。
因为这事是第三王子做的。这一点寒明可以作证,毕竟当时第三王子是他的顶头上司,连毒药都是那位王子让他去找的。
为了避免卷入这场纷争,他还特意在对方投毒的那一夜,提前两个小时跑了。
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连夜被逮进宫的可能就不是他爹,而是他自己了。
此刻寒枢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直接给出了答案:“没有人知道南赫是不是察觉到了那夜会有人毒杀南王,所以提前用了自己的天赋,绝了南王被救的可能。反正据南赫自己说,那夜他赏月时觉得月亮多年未变,看得太过腻味,所以许愿想要看到一场最特别的月色。”
“虽然当时测谎天赋者鉴定他说的是真话,虽然那天晚上确实出现了最最罕见的血月,但贵族们私下都以为这是南赫随便扯的借口。”
“毕竟前任南王被毒死不久,第三王子又横死当场,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我曾经也以为南赫用了什么特别的方式,巧妙改变了测谎的结果。直到我看了昨天的那场直播。”
说到这里,寒枢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了一道直线。
“我看到他当时在发给你的信息里,称呼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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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如果我没记错,血月出现的当夜,也就是前任南王死亡的当夜,你恰好在月色初升时离开了南王宫?”
“我问你,寒明。那天晚上,你有遇见过南赫吗?”
寒明没有回答。可这时候,没有否认就等同于回答。
那晚他确实遇到了站在窗前赏月的南赫。
说遇到其实也不算。只是他在穿过后花园提前撤退时,骤然感觉到了一道源自高处的视线,于回望的刹那和南赫对视了一眼而已。
那真的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眼,短暂到寒明从未放在心上。
但听寒枢现在的意思……
“——他将你视作月亮。”
“那一夜也许南赫没有说谎,他真的只是在等待一场特别的月色。而刚好路过的你,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他所期待的月亮。”
寒枢的结论和此时寒明的想法彻底重合到了一起。
这当然不是爱——他当时才十四岁,哪来的什么爱。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却比爱更可怕。
南赫直接将他看作了一种只有他自己明白含义的象征。
在他眼里,他是奔他而来的血月,是他的天赋为他所送来的特别之物。
怪不得一个照面,南赫对他的信任值就高达80。
这位南王显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谁又会不信任自己的天赋造物?
该说不愧是最傲慢的南域,最傲慢的南王吗?连疯都疯得这么不明显。
这一刻,白雪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开始在寒明脑海里一幕幕回放。
从昨夜他忌惮南赫、从而及时打断寒权的犯蠢,到他提起侧殿的布置,再到今日花园里那场关于移情与否的对话。
所以这两天白雪一再的意有所指,也是在不断暗示他南赫是个疯子?
他就知道,天上掉馅饼这事从来都轮不到他。80的信任值背后藏着的是800都不止的坑!
不过算了。被看作所属物的确是有些烦,但信任值却是真的。只要能刷够信任值,当刀还是当月亮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都是一刷够就跑。
念此,寒明也不再在这里做什么表面功夫,直接起身离开了寒家。
毕竟无论对他还是对寒枢来说,做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已然足够。
再多一分再少一分,都只会是负担而已。
看着寒明离开的背影,寒枢咽下了有关他这些年陡然升职的原因猜测。
他是三年前寒明投奔东域时,突然被南赫提到这个位置上的。哪怕他根本没有相应的才能,也很少管事,但他的位置却一直没有动过。
七年前,南赫或许只是单纯地将寒明看作月亮。可七年后的今天呢?
但因为凌宙一直待在寒明身边,寒枢没办法绕过这位身份未知的存在提起这件事。况且这件事只是他的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么说,只会徒增寒明的烦恼。
于是最终,寒枢选择了沉默。
当所有人离开以后,先前被他压下的思绪在冷掉的茶水中不断浮起。
他在想凌宙的事。
得益于天赋,寒枢的观察力向来敏锐于常人。所以他注意到,先前寒家那群蠢货挑衅寒明的时候,凌宙那泛冷的金眸里明显流露出了动手之意。
但因为寒明的一个眼神,他选择了忍耐。
这一瞬间,寒枢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宇宙意志,想到了那所谓的命运。
他的天赋让他自出生起,就能够聆听到本应只有宇宙意志能够知晓的天赋情报。
假设刚才离开的那位真的是宇宙意志,假设宇宙意志也有着人心这种东西,那这些年他所笃信的“一切都是天命”又是什么?
那岂不是可笑至极。
第32章 南域·月胧明(七)
或许是因为季节, 或许是因为星域间的差异,南域的风似乎远比其他三域温柔。
刚走出寒家,扑面而来的夜风直接吹去了寒明的些许烦躁。而就在他即将踏进悬浮车的前一秒, 今夜安静了许久的凌宙忽然道:“寒明的明, 是日月的明。”
这句话直接让寒明的动作顿了一瞬。
“……我知道。”
他早已听过这句话,在他出生的一刹那。
出生时因为婴儿的视觉还未发育完全, 他没有看清母亲的脸,但索性他还有听觉。
出生前后的声音,他听得一字不落。
正常人会随着年龄增长忘却幼时的记忆, 可寒明是穿越者, 他对诞生之夜的所有细节都记忆犹新, 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清晰。
凌宙可能以为他先前没有反驳寒衡讽刺他姓名的话, 是因为忘了这句话,但事实上他知道。他连母亲之后所说的话也全都知道。
她当时说的是:“太阳和月亮也是星辰的一种。比起摇光,果然还是日月更耀眼吧?所以他就叫寒明——仰如日月的明, 敬如神明的明, 也是宇宙星辰无与争辉的明。”①
背负着这样的名字, 他要怎么安居一人之下?
“你早已是宇宙里最耀眼的星星,寒明。”
深夜寂静。
正是因为寂静, 所以这一刻, 他身后那位宇宙意志的低哑声线便异常明显。
最终寒明却没有回头,只是在踏入悬浮车的同时开口道:“上车吧,凌宙。”
他不需要什么安慰。
这本来就是他自己选择的独行之路。他今夜之所以自嘲, 不是因为他不满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不想和旁人多费口舌而已。
他不需要其他任何人踏足自己的世界。
可惜凌宙这种生而知之的非人类,暂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不过看在今晚他难得说了句人话的份上,寒明选择不再故意折腾, 而是将回程稍微开得平稳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他回寒家给了主星贵族们什么错误的信号,接下来的一个月寒明过得可谓非常多姿多彩。
毕竟撇开那群人形天灾般的贵族不提,南域可以算作是宇宙里难得的和平地界。尤其是南域主星,因为贵族们长年累月的偏好,更是成了宇宙公认的艺术发源地。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前来表演的艺术工作者。
画展、音乐会、歌剧首演……短短一个月,寒明就收到了一大堆来自于不同贵族的邀请函。甚至不仅是贵族,他还收到了许许多多源于艺术家本人的邀请。
谁让他前些年实在有些涉猎太广。
半个月来南域主星开画展的,是他15岁资助的画师;一周之前来这里举办音乐会的,是他16岁时辅助的落选艺术生;就连今年最火歌剧的主唱,都是当年他一步步将人推到最高舞台上的。
“以‘星辰’为主题的画展,演奏《神降之夜》组曲的音乐会,名为《日与月》的全新歌剧……寒明,原先我还以为你多年未归,可能会不习惯南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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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现在看来,是我年纪太大,太没眼光了。”
“你来这里根本就是如鱼得水嘛。甚至我都怀疑你现在要是在主星振臂一呼,宇宙里的艺术家们能瞬间踏破南王宫的大门!”
除去先前提到的那些艺术活动,南域主星最不缺的当然是各式各样的舞会。
如果说前面那些邀请函寒明只是成堆地收,那么舞会邀请函已然多到了能将他淹没的地步。此时此刻,他就处在一个大贵族所举办的夜间舞会上。
而这场宴会的主人正是位列南王宫左侧第一位的财政大臣,蒙尼。
刚才那些话正是出自于他的口中。
和自己那顶着虚名的父亲不同,这位面容儒雅、言语亲切又不失风趣的蒙尼实际上是南域除南王以外,真正手握实权的大贵族之首。
他也是寒明最怀疑的、导致书里南赫死亡的幕后元凶。
寒明这些天之所以频繁答应各个贵族的邀约,一是因为先前寒枢对南赫的评价,想从贵族们口中得到更多的隐秘消息、确认南赫是否真的暗里发疯;二则完全是出于他的本职工作——即作为饵料为南赫钓出大鱼。
这一世他好歹也顶着个大贵族之子的身份。虽然之前很少来南域,但在这些人眼中,他也并非完全的外来者。
如今他乍居高位,想要拉拢他的贵族和想杀他的贵族数量大概不相上下。
在这种情况下,和这群家伙接触的越多,他摸索到破绽的机会也越多。
能在王位继承中渔翁得利的南赫显然不是什么蠢人。哪怕他们没有刻意沟通过什么,在寒明流连于各个贵族的邀约之间时,南赫已经默契地和他配合起来。
基本上每隔两三天,他赴宴结束返回南王宫时,南赫就会于主殿邀他共进夜宵。
从当初第三王子的选择就可以看出,下毒从来是南域贵族们的拿手好戏。所以这样颇为固定的进食规律,正是这位王者继续投放饵料的一环。
至于最后能钓出怎样的鱼,那就得看南域水池的具体深浅了。
收回飘远的思绪后,寒明端着杯半天都没少一滴的鸡尾酒,笑着对蒙尼道:“您可别捧杀我。虽然我在许多地方都待不长久,但这并不妨碍我想多活一会儿。”
这似是随口一说的话没让蒙尼的笑容变幻分毫,却让后者拿起一旁侍者托盘上的酒水喝了一口,仿佛在默默敬他一般。
当蒙尼拿起托盘上的酒杯时,宴会厅里的餐桌忽然开始向两侧移动。随后乐曲变换灯光渐暗,所有出席者都意识到,又到了今夜的舞会时刻。
这曲近来火遍宇宙的旋律响起的刹那,一旁的蒙尼也适时解说道:“今夜的舞曲是《神降之夜》第一、二乐章。虽然那位宇宙最著名的音乐家在公演时,只说这首组曲是他为他心目中的神明而作,但谁都知道,他的神明就是你。”
“所以,请好好享受这首为你而作的神曲吧。至于剩下的三四乐章,等你下次想来我这里赴宴时,我一定提前给你们安排上。”
“好了好了,乐章已经奏响,我就不再在这儿没眼色地打扰你们了。祝你和你身边这位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艺术家们的神明先生。”
寒明看着蒙尼大笑而去的背影,亲切是半点没感觉到,忌惮反倒是越来越深。
这些话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此时他既可以理解为蒙尼是在邀请他加入他的阵营,也可以理解为这位只是在单纯的寒暄,反正怎么听都没有一丝话柄。
就这城府,寒家那群人加起来都不及对方的十分之一。
“《神降之夜》……”念着这样的曲名,再联想到出生时那句“敬如神明的明”,寒明不由有些意兴寥寥。尔后他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凌宙,“——请吧,真正的神明先生。”
早在最初蒙尼靠过来时,寒明为了模糊旁人对他阵营的判断,就开启了当初从音乐家那里收获的调音天赋,阻止了这边声音的传出,此刻他倒也不怕被谁听见什么。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凌宙已经若有所觉地朝他伸手。在两人掌心交叠之时,这位宇宙意志直接带着他进入了舞池。
这些时日里,所有的舞会寒明都是带着凌宙去的。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南赫的一句“我的月亮”,联想到南赫当初的月亮之说,但他还是在尽可能地淡化这种影响。
至少他和南赫在旁人看来,不能是如此微妙又密不可分的联系。
恰逢凌宙的身份被传得五花八门,寒明干脆一箭双雕地带着他转移视线来了。
这一点根本毫无难度。
因为抛去所有的偏见不谈,凌宙确实是宇宙里最帅那一挂。
毕竟凌宙从里到外都诞生于他的最高审美。
只要这家伙站在人群里,他那种独属于狩猎者的高位气场瞬间便能拉满张力。
越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寒明就越是意外的话多。于是他听着耳边的弦乐,在与那双金眸对视的刹那,忽然似笑非笑道:“这个月我们跳了都快有一百支舞了吧?”
“据说在远古时代,舞蹈其实是用来祭祀神明的。我这么一个冒牌货,却让宇宙里的至高神明陪我共舞,是不是有点委屈了你?”
凌宙闻言仅是略微收紧了搭在寒明腰上的手,用指间的力度带着后者进行再一次地半旋。而他那似乎被昏沉光线染得暗哑的声音,在这一瞬却穿过带着神性的乐曲、穿过满是欢笑的人潮,莫名清晰到了极点:“没有。”
“这副躯体本来就是为你而生,随你怎么使用。”
“只要你想,第一百零一次,我依旧会朝你伸手。”
这样的用词……在头顶吊灯光线悄然变幻时,寒明撩起眼皮注视着凌宙。
此刻凌宙因为舞步的挪移,额前碎发浮动。他颈侧青筋的起伏,还有那脉搏下血液的暗涌,让他终于褪去了几分危险,带上了点人类的热度。
可寒明知道,哪怕言语再怎么动听,也改不了凌宙情绪值为零的事实。
明明丝毫不懂人类情感,却被他逼得连甜言蜜语技能都学会了。
他何德何能让宇宙意志屈尊降贵至此。
无声自嘲过后,寒明的视线重新落到了凌宙发上。
先前没怎么注意,不知从何时起,这位的头发已经脱离了黑色,彻底朝着灰色调迈进。
这难道是宇宙意志的某种失控预兆吗?
思索之际,他又一次不经意地和凌宙对上了视线。
因为凌宙在东域的自作主张,寒明其实很久没有关注过这位宇宙意志了。今日一再对上后者的金眸,他忽然发现,他都已经快要忘了凌宙最初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大抵是空无一物、无动于衷?
总归不会是如此晦涩。
他确实该再测一下凌宙的情绪值了。
毕竟这一刻那一再加重的危险预感,几乎快要淹没乐声,让他轰然耳鸣。
第33章 南域·月胧明(八)
这个月的情绪测量次数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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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已经刷新。
然而对于它的使用对象, 寒明多少还是有些犹豫——因为比起暂时还踩在规则线内的凌宙,南域目前还有一个更棘手也更难测的危险分子。
那就是南王南赫。
这个月游走在南域的贵族之间,别的先不说, 各种上层八卦寒明算是彻底听了个够。
大概是为了试探他对南赫的态度, 都不需要寒明刻意引导什么,他们所说的那些八卦基本上就没有不提及南赫的。甚至有人直接堂而皇之地在八卦里给南赫下眼药。
他就随便列几个贵族们的原话吧。
“寒明, 网上说你和东曜因爱生恨的事是真的吗?你别介意,我就随便一问。唉,要我说东域穷归穷了点, 东曜脾气差归差了些, 但你不知道, 我们南域的王……”
“哦, 我的意思是,我们南域的王很好相处。毕竟南赫身边的仆人忠心耿耿地服侍他起居这么多年了,他连这些人的脸都没记住, 更别提惩罚什么的了。”
“我不是在拿你和那些仆人比, 你当然和他们不一样, 但道理还是共同的嘛。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犯了点错, 南王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
嗯, 这是猛灌绿茶讽刺南赫从不正眼看人的。
“我是不是该说,欢迎王之副手来到南域?不过寒明,你来这里可真是来对了!我们的南王一个人就可以将所有的事处理得十分完美, 你想怎么摸鱼都无所谓。有他在,我们只要安心沐浴在他的光辉之下就行。”
“虽然也有人说南王过于疏离,只称呼他们的姓氏爵位,很少叫人名字, 可这点无伤大雅的习惯又算什么呢?王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南王宫里的人一直在变化,他们身后的家族却从来没变,既然如此,又何必劳烦南王去一个个地记他们的姓名?”
“比起这个,他们还不如去担心一下,哪天会不会忽然连个能被南王念诸于口的爵位都没了——毕竟那可是南王,你懂的。”
嗯,这是表面吹捧实则阴阳怪气南赫过于傲慢,并且觉得南赫可能会对贵族下刀的。
“最近很多艺术家为你前来南域。拖你的福,那些艺术大作精彩得差点让我看花了眼。可依我拙见,我觉得真要论起艺术来,其实我们的南王半点不逊色于他们。”
“你别不信,南王是真的很有艺术细胞。你应该看过南王宫后花园里的月光花吧?”
“七年前你正好离开了南域,也就没有看见南王登临王位的那一天,在接过南王王冠的一刹那,直接将其化作花种的那一幕——那些花种就是现在花园里那批月光花的种子。毫无疑问,它们出自于南王的天赋,貌似还有着吸引各类生物的特殊效果。”
“诞生于荣光里的花种,平日里皎如月光,一旦真正沐浴于月光之中,又会化作朦胧的血色。日月交替下集圣洁与凄艳于一体,这不就是艺术家们最推崇的那种浪漫之美吗?”
“就连我这么个俗人都无法否认那些花的浪漫程度,只是可惜的了那个王冠。那毕竟是流传了上万年的古董。但也没办法,谁让南赫……谁让南王注定会心想事成呢?”
“和我们不一样,对他来说,只要他想,世间恐怕没有任何会让他可惜之事。”
嗯,这是明褒暗贬,讽刺南赫不尊重祖辈荣耀,顺带着嫉妒他的开挂天赋的。
说完这些,那群贵族们还大篇幅地说起了南赫和白雪的故事。
乍一提起白雪,这些人不仅没像先前单独说南赫时那样遮遮掩掩,反而普遍地将两人的关系往桃色方向去想。
“别的不说,在医治荷尔蒙方面,我想白雪医生的医术宇宙里必定无人能出其右。应该没有人会反对我得出这样的结论吧?”
“先前我还以为王喜欢类似模样的女人,所以才让白雪穿女装,但后来我却发现,我们的王对相似面容者根本不假辞色。说不定他们两位是真爱呢?”
“这一点我持怀疑态度。有着南王血脉的人真的懂爱吗?不过也不一定啦。要知道以前南王宫地界可是禁止任何动物出没的,可自三年前白雪出现后,后花园里至少有一些动物的影子了。所以不一定,真不一定。”
就这些话,还是在白雪拥有移情天赋、南域一众贵族对他好感度不低的情况下所说出来的。可见白雪在南域的处境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光。
书里所谓的独宠表象下,到底是什么处境大概只有白雪自己清楚。
反正听完这些有的没的以后,一时间寒明都难以分清这些人究竟是在以此作引,观察他会不会转头跟南赫告状,还是纯粹地和南赫积怨已久。
就寒明自己感觉,估计两者都有。
他无所谓贵族们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但从这些或真或假的话里,他隐约听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即便贵族们碍于一些顾忌没有点出南王祖上的发疯传统,只是淡淡点了一句“那是南王”。可南域谁人不清楚,历届的南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其他三个星域是怎么讽刺的来着?
他们说,南域根本不需要什么外界的危险,这片星域的最高天灾就是南王本身。
南王这一脉骨子里就流着最疯狂的血。而南赫……
这位王者不去区分在他身侧服侍多年的忠心者面孔,说明他绝不念旧;他不念出那些他必然记得的人名,说明他根本不需要以名字来区分出人与人的不同。
换言之,人类在他眼里全是一个样。
他很可能都不在乎人类这个物种本身。
在这样的情况下,南赫却单方面挂着滤镜使他脱离了人类范畴,甚至南赫直接将他视作高悬的月亮,并在王宫里种下来历如此特殊的月光花……
这一刻,寒明十分希望这位王者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出于傲慢,而非像他上面想得那样。
退一万步说,七年前他被南赫视作月亮也就算了,至少那段时间南赫和他毫无联系。可三年前他投奔东域后,南赫又为什么忽然给他发来招揽信息?
如果说七年前到三年前的这个时间段,南赫不过是将他当成一种类似于天赋造物的纯粹象征。那么最近这三年呢?南赫的想法是否发生改变?
改变以后,他于南赫又变成了什么?
寒明没办法去揣测一个疑似疯子的想法。
所以他在犹豫,到底该将这个月的情绪探测次数用在眼前的凌宙身上,还是再次用于探究那位南王的想法上。
此时《神降之夜》的第二乐章在灯光转亮的刹那,慢悠悠地迈向了结尾。
沉思了半天的寒明今夜第三次抬眼注视着凌宙的金眸。
这种野兽般的色泽,生来便注定他的所有者是个危险动物,全然与温柔二字不搭边。而现在,注意到凌宙眼底的若有所思之色后,寒明只觉得头疼。
显然,现在这只野兽还在不断觉醒着,谁也不知道他最后会变成怎样的掠食者模样。
左边是疯子,右边也是疯子。
说真的,寒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捅了疯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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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周围就没一个正常人。
寒明没看错,凌宙此刻确实在思考。
甚至早在一个月前,寒明于夜色里驾车而回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思考。
他发现在他说出那句“日月为明”后,寒明似乎终于敛去了一些对他的厌恶。
那之后他曾无数次静静注视寒明已然半金的眼眸。
而当后者的那份刻骨的厌恶稍稍转向平和时,凌宙忽然觉得他的星星好像又耀眼了一点。
他移不开视线。
尔后连续一个月的舞会里,每一次的掌心贴合,每一次与星星的对视,他的心脏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长,并且漫无尽头。
明明这一切都是如此愉悦的事,明明他那么眷恋这颗星星的温度,他却不再感到满足。
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到底是什么?他不明白。
在凌宙走神时,被危机预感吵得越发头疼的寒明瞥了眼自己的腕间智能。
此时此刻已是午夜零点,他却在这个时间点收到了一则新的消息。
随手点开后,又是熟悉的火焰动画,又是那熟悉的猩红笑脸。
而消息最后附着的,依旧是一张当天起飞、直达西域主星的私人船票。
自打他离开东域后,寒明发现他的智能似乎成了这位西王西烬的打卡点。
这家伙完全不挑时间不挑地点,也根本没有扰民这个概念,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什么时候给他发条挖角短信。
最扯的是,那些信息内每一次发来的笑脸表情,还根据这位当时的心情同步变化着。
短短一个月里,他都快集齐一整套西烬自创的火焰表情包了。
这个疯子到底哪来这么多的笑?!
反正寒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笑不出来了。
身边有两个疯子还不够,第三个疯子也非得隔空凑热闹是吧?
他怕是真的捅了这个宇宙的疯子窝,还是最强的那一窝。
第34章 南域·月胧明(九)
寒明回到南王宫时早已是深夜。
这本该是个万籁俱寂的时刻, 然而南域主星根本不存在夜晚这个概念。
身为四域最繁饶的星球,它从来都是灯火通明。
之前南王宫倒是熄灯挺早,然而这一个月里, 大抵是为了配合寒明钓鱼, 南王宫也变得灯盏长明起来。至少寒明一下车,就瞥见了主殿顶层未曾熄灭的灯光, 以及那位端着酒杯站在窗前、似乎在遥望月色的南王。
只是下一秒,朝他飞掠而来的鹦鹉就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所以寒明也就没看见,他收回目光的一刹那, 南赫不再望月, 而是垂眼朝地面落下了视线。
或者说, 朝地面上的他落下了视线。
因为刚从宴会上离开, 此刻寒明还穿着舞会时的那身装束。
纯白的西装,纯白的鹦鹉。配着那一片片在舞会上沾染到的不规则金粉,乍一看去, 他几欲和南域的纸醉金迷浑为一体。
然而那只是表象。
南赫静静注视着寒明在月光下泛着点金意的眼睛。只要看到这双眼睛他便明白, 再醉生梦死的氛围, 也始终沾染不了前者分毫。
毕竟那是月亮。
而月亮又怎么会醉于月色。
见寒明还在无奈地和那只叽叽喳喳的鹦鹉说些什么,南赫无声扯了个笑。然后他抬起手中加冰的杯盏, 用杯身轻轻叩了一下面前半敞的窗。
这一声轻微却不容忽视的脆响, 瞬间让寒明撩起眼皮再次朝顶层看去。
冰冷的杯盏使得窗上蒙上了一层水汽。
朦胧之间,寒明只看见南赫遥遥敬了他一杯,尔后饮尽酒液朝着楼下走去的背影。
意识到这位南王又在邀人共进夜宵的寒明倒是没什么犹豫, 直接依邀走向了主殿——本来他在宴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更何况他也想找个机会测一下南赫的其他情绪。
和只占个顶层睡觉的东曜不同,南王宫最上面的10层都是南赫的私人地界。
从私人训练场、私人娱乐区到私人餐厅等等,无论用到与否, 在南赫上位以后,南王宫都按着最高标准为其重建过了。
即便只是管中窥豹,也可以看出南赫的界限感非同一般。
有时候寒明都奇怪,当初他到底为什么会立即接受南赫对他的高信任度,又为什么会觉得南赫的信任值十分好刷?是被那高达80的数值给迷了眼?还是说……
当沉思中的寒明来到主殿餐厅时,餐桌上已经布好了食物。
此刻白雪正坐在南赫的左侧。注意到寒明进来后,他顿时笑着开口打了个招呼:“舞会好玩吗?拖你们的福,我倒是又能蹭一顿美味夜宵了。”
寒明闻言扫了一眼餐桌。
桌上倒不是什么夸张的东西,就是一碗热粥和一些配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