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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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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总是姗姗来迟,如同黑夜角落里一双看顾的眼,目睹一切的罪恶和苦难。

她不解地问江述月:“对于那些无名死者来说,我们是不是来迟了……”

江述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婴儿山半坡的边缘,脚下是散落的白骨和松软的泥土,微风吹动周围枯黄的杂草簌簌作响,带来泥土深处传来的哀诉。

他缓缓回头,目光落在陶栀子身上。

“我们没有来迟。”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头,“她们已经被遗忘了几十年,但现在,我们来了。”

当真相和救赎到来之际,如同《创世纪》中的那样:“神听见童子的声音;神的使者从天上呼叫夏甲说:‘夏甲!你为何这样呢?不要害怕,神已经听见童子的声音了。’”

——别害怕,你的哭声,神已经听见了。

……

随着挖掘的进行,接二连三和小鱼特征相符的尸体被找到,但是仍然无法确认身份。

“小鱼身上有什么关键特征吗?”

王昭然找到陶栀子再次进行记录,尽管这一次搜山是有更加大众化的目的,但是作为调查组的成员,王昭然身上额外肩负着搜查小鱼的重任。

假设

小鱼真的被抛尸在婴儿山上,经过十二年,时间跨度较长,遗体会出现高度腐败甚至骨化的情况,即便真的找到遗骸,也有提取骨髓DNA的可能,但是涉及的尸首太多,这样会严重拖慢陈友维案的审查进度。

如果存在有力的特征,就能更快从尸海里筛选出的符合特征的残骸。

先将符合特征的尸体找出来,再进行DNA提取,最后和挂毯上的DNA进行比对,就能出现一条相对连贯的证据链。

陶栀子回忆了一下,叙述如下:

“七岁左右的女孩,但是长期营养不良,所以看起来比正常同龄孩子瘦弱,左臂断过,没有及时就医所以手肘处是畸形的,长期经历暴力,骨骼上应该也有体现,而且当时她处于换牙期,其中有一颗门牙断裂,只有一半,另一颗门牙完好,牙齿比较凌乱,牙龈也有萎缩。”

王昭然从以上特征立刻能提取出一些关键信息,飞快在电脑上做着记录:

营养不良会导致骨骼生长迟缓、骨密度较低,骨骼线条更纤细,骨壁较薄,容易与正常儿童骨骼区分。

骨骼接合处不规则或错位,可能有骨痂增生或畸形愈合痕迹,可能表现为弯曲或突出。

处于换牙期,乳牙脱落和恒牙萌发痕迹,部分牙齿尚未完全替换……

陶栀子被这几日的搜查成果震撼到了,她眼神晦暗下来,无精打采地说 :

“我知道要寻找小鱼的希望是渺茫的,这山上有太多的‘小鱼’,哪怕能至少彰显一种正义,也不错。”

王昭然停下正在打字的手,认真看向陶栀子的双眼,“很多悬案的破获都带着偶然性,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有时候这些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可能上天真的会偶尔开眼,放心吧,一切都自会有答案。”

……

王昭然迅速将陶栀子提供的线索整理成详细报告,并提交给现场法医小组。

他们针对这些关键特征调整了筛查方向,集中力量检测年纪较大、骨骼发育迟缓的遗骸,同时重点关注骨折、牙齿缺损等细节。

法医团队首先对年龄在6至10岁之间的遗骸进行筛查,在十几具残骸中,筛选出了3具符合年龄和体型描述的骨骼样本。

这几具尸体都或多或少存在暴力的痕迹,肋骨裂痕和腕骨折断,且痕迹显示伤口形成后经历了较长的愈合过程,受害人在生前遭受长期虐待。

但是真正能锁定陈友维案件的关键,在于陶栀子提供的牙齿的线索。

对遗骸头骨进行仔细清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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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颗门牙明显断裂,仅剩下半截,另一颗门牙完整,但牙齿排列混乱,与陶栀子的描述一致。

确认初步特征后,警方从骨骼髓质提取DNA样本,并与林城警方提供的DNA样本进行对比检测。

整个过程紧张而漫长。

陶栀子一只在安州等待到了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每日都深陷焦灼,但是她的一个月时限已经到了,不得不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回林城准备手术。

婴儿山的挖掘工作直到自己离开安州的那天都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但是陶栀子心知自己能努力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能交由命运了。

在回林城的飞机上,她疲倦到几乎没有说话,好像攒了一个月的困意都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终于肯放下心来彻底休息了。

……

挖掘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

陶栀子已经关闭网络调理了有一段时间了,

总计发现了超过XX具遗骸,包括胎儿、幼童和部分成年女性的尸骨。

法医确认,部分女性尸体属于疑似人口拐卖受害者,有的尸骨上甚至残留着致命的钝器伤痕和虐待痕迹。

警方将案件进一步深入调查,并开始追踪失踪人员的DNA线索,同时联络相关受害者家属。

婴儿山从一座沉默的墓地,逐渐被揭开尘封的历史,成为法律与正义重新审视的焦点。

第113章 他想救你 他需要更久,也许是整个余生……

手术前的日子里, 陶栀子反复思考生与死的问题。

她没有刻意去想手术失败的可能,心怀希望地想活,但是她早已说服自己接受一切的可能。

“这一次, 是关于你自己的叙事,不用再背负任何人的命运。”

暂且忘却其他。

这是江述月宽慰她的话。

而在这段时间里, 江述月也在默默地走向自己的战场。

他和陶栀子一样,曾被命运沉重地压在原地, 以另一种形式, 面对创伤和阴影无法动弹。

江述月见心理治疗师的时候,陶栀子偷偷在长廊外等他,许洄是陪同人员,一样坐在诊室外的休息室。

许洄倒是极为淡定地翻看着医疗杂志,倒是陶栀子一脸忐忑地坐到他对面, 担忧地开口问道:“许医生, 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对不对?”

许洄是这方面的专家,更是江述月的好友, 而诊室内的心理治疗师则是许洄的医生,应当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她得知原来这么厉害的医生亲自对江述月进行干预都于事无补, 便怀疑江述月是否已经严重到药石无医。

“你别太紧张了。述月的情况其实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

许洄气定神闲地翻看着杂志, 模样看上去格外放松,和他工作状态时完全不一样, 模样带着几分懒散,是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正因为许洄的放松态度, 陶栀子才勉强相信他说的, 江述月的情况“并不严重”的事实。

她尝试着问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

许洄顿了顿,不假思索地说道:

“外科医生的压力本来就很大。手术台本身就是一场心理负荷极高的战斗,有时候一个决定就关系到生死, 这种职业的特殊性导致他们比其他人群更容易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但我想强调一点,述月的问题并不是失控的情绪或者彻底的心理崩溃,而是更加复杂的伦理困境——这才是导致他迟迟无法重返手术台的真正原因。”

陶栀子听得很认真,轻轻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他的PTSD算什么程度呢?”

许洄耐心地继续解释:“PTSD有很多种表现形式,述月属于功能性创伤恢复较好的类型。简单来说,他能正常生活,没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也没有抑郁到影响日常行为的程度。事实上,经过两年的治疗,他的大部分症状,比如闪回、失眠和焦虑,早就控制住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等待陶栀子消化信息,然后接着说:

“但问题是,述月面对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心理障碍,而是一次与伦理直接相关的重大心理冲突,这种冲突和普通PTSD不同,它涉及个人价值观的撕裂和自我认同的破碎,需要更多时间去修复。”

陶栀子听明白了,谨慎地总结道:“也就是说如果那场手术涉及的不是母亲,而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情况就没有如今这么复杂了。”

“你知道他母亲的手术吗?”许洄眼中露出了诧异,似乎不准备提及这个事情,但是既然陶栀子已经知道了,他就能更好地向她解释了。

许洄的声音低了些,仿佛是在面对某个沉重的话题。

他看了陶栀子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继续说道:“主刀医生在述月的母亲在手术前出了问题,而他当时是唯一有能力救她的人。”

“但我们要知道,医患之间最敏感的界限就是亲情和专业之间的冲突。”

许洄合上手掌,将五指虚握着用指背轻敲桌面,“他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亲自为母亲手术,这本身是一个伦理上的高压决定——而结果却是失败。”

陶栀子心中一震,屏住呼吸,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不住吞咽了一下,像是即将迎接震撼的信息。

许洄注意到她的紧张,继续缓缓开口:“从医学伦理出发,医生应当避免为亲属或至亲进行重大手术,因为情感会影响判断,但在紧急情况下,这条原则很容易被打破。述月的问题就在于,他对自己的失败产生了极强的负罪感,认为自己因为情感影响做出了错误判断,导致母亲去世。”

“实际上,他的技术和判断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

我们在事后复盘时已经明确了,他的手术全部操作都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母亲是术后去世的。”

许洄语气加重了些,“但述月自己不愿意原谅自己。他一直把那场手术当作伦理的坍塌,认为自己的行为违反了职业底线,同时又觉得他作为医生救不了至亲,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力感和惭愧感。”

“他的心理治疗其实早就结束了,从PTSD的标准来看,他已经恢复了对压力的适应能力,也学会了管理情绪。问题是,他迟迟不敢重回手术台,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害怕再次面对类似的情境,害怕自己的手会颤抖,判断会偏差。”

陶栀子的神情陷入了凝重。

许洄意识到气氛似乎过于严肃,随即微微一笑,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这其实是心理重塑的最后一关——让他重新相信自己。他不缺技术,不缺理智,缺的是信心。”

“不过我听说他再过一阵子也要上手术台,只不过是当助手,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的。”

许洄虽然在诊室里是个温和而专业医生,但是生活中无意间露出的严肃会让人了立刻油然而生一种紧张感。

就好像诊室内外有着两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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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情,看向陶栀子。

“如果不是你的情况太特殊,他这辈子应该很难再想起自己曾经是个外科医生,毕竟,他没有一刻需要为了生活而操心,或许很多人选择成为外科医生是因为有很好的前途,但是这从来不是他要考虑的,他这样的医生,只可能因为梦想或是……高远的目标。”

这话说得够直白,陶栀子立刻就理解了许洄的意思。

江述月不需要一刻需要屈从于生活,但是这次……他似乎是为了她吧。

想到这里,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这种反应让她有些陌生,就好像无形蛛网将他们的灵魂连接了起来,不像绳索那么紧密,只是一种轻柔的链接,为她保有自由的那种的链接。

这种和世上某个人的链接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像是掉入蜜糖罐里,她不得不学会在蜜糖里游泳,不得不适应冬天里的需要磨合的新靴子。

沉默了好一阵,陶栀子兀自在心里想着某些生死可能的时候,许洄的声音重新响起:

“放心吧,就像缝合手术切口一样,他缝合了那么多切口,也最终有能力缝合自己。”

他看出了陶栀子心中的隐忧。

“缝合自己吗?”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隐隐的期盼。

许洄微微点头,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缝合自己其实比缝合别人更难,但也更值得。毕竟,我们都是人,不是机器。”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会成功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他母亲在停止心跳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立刻崩溃。”

陶栀子呼吸凝滞,瞳孔微微收缩。

许洄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那天刚好有一场手术,谁都不敢告诉他这个消息。他给患者那场手术非常成功,同时他母亲在病房内被正式宣告死亡的消息抵达手术室。”

“他甚至冷静到让在场的其他医生都有些不寒而栗。他交代完后续流程,走出手术室,把手术服脱下来,摘掉手套,就像平时结束一场普通手术一样。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在术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陶栀子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她几乎可以想象那场景——江述月冷静到近乎麻木,仿佛一具机械运作的躯壳。

应该比他们初见时还要冷酷。

许洄忽然轻轻地苦笑,带着一丝苦涩,“他没有离开医院。他一个人回到手术准备室,把自己反锁了进去。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待了多久,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一整套手术器械拆开又重新整理了十几遍,双手被锋利的手术刀划破,全是血。”

陶栀子内心大受震撼,好久了之后才颤抖着听到自己的声音,“原来……每个人处理极致悲伤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许洄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然后他就这么撑了下去——不吃不喝地熬了三天,完成了六台手术,最后因为脱水和虚弱直接晕倒在了医院的更衣室里。”

“在那之后,他再回到医院就是向院方申请停职治疗……”

陶栀子猛地抬头,眼眶微微发红,“他治了两年……”

“是,两年。”许洄点头,“当时我甚至认为他需要更久,也许是整个余生。”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掷地有声地补充道:

“这一次,他的回归不是盲目的,而是带着选择的。他决定站到你手术室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只是这也许和对母亲类似,他与你之间如果是直接的医患关系,同样有伦理问题,好在……这次他不主刀。”

“我和我老师都认为这次是他回归医学界的良好契机,他早该回来了,不仅是你,我们都翘首以盼他的回归。”

“可能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神圣的动机,而只是因为——他想救你。”

许洄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山巅滚落的石头,每一颗都在她的心口上砸得清晰无比。

第114章 如你所愿 那我想去上学,上大学。

诊室的门经过特殊设计, 加上江述月的动作很轻,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几乎没有声响。

是因为感觉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扰动,陶栀子支起脖子条件反射地看向走出的身影。

江述月走在前面, 为身后的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的老教授顺手抵住了门。

教授腿脚不便,右手需要拄着一根拐杖, 行动迟缓却精神矍铄,镜片后是一双发灰的睿智的的眼, 其中透着灰蓝, 似乎不像纯粹的东亚长相,中文不错,但是说不上多标准,多数时间还是说的英文。

就好像只是进去一圈又出来,江述月清俊的脸上一如往常, 没有多出什么。

她不知道, 江述月是好了,还是没好, 亦或是好一点。

陶栀子上前去,当她走到江述月身边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手心的温度, 很轻,像是一种两人之间的无声的打招呼方式。

她莫名发现了这种生活细节已经越来越多体现在两人之间, 好像是一起生活的某套练习题,让默契的相处不知不觉成为习得性的一部分。

许洄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 最后自己老师的身旁站定。

四个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

教授的眼神清亮,声音低沉却不失和蔼:“问题总是有的,不过已经不是我的专业范畴内可以结局的, 不过……信念已经在路上,这比什么都重要。”

陶栀子微微怔住,随后点点头,试图去理解这话中的留白。

江述月略微颔首,“感谢教授。”

教授淡淡一笑,点点头,在临走前,灰棕色的双眼看向了陶栀子的方向,用缓慢而标准的中文说道:“听说你即将要进行心脏手术了,先预祝你一切顺利。”

面对突如其来的祝福,原本打算挂着微笑陪衬到底的陶栀子有些受宠若惊,也学着江述月的台词和语气,多了些笑容点缀,乖巧地点点头,“感谢教授。”

许洄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快地切入进来,他身高和江述月齐平,看向江述月说道:

“你家小朋友很关心你,要有信心

。”

这句“小朋友”的形容很是突然,陶栀子一想到年龄差好像又觉得带着某种合理。

江述月听到这里,并没有纠正称呼的打算,放在陶栀子后背上的手转而轻轻拉住她的手臂,让她离自己近了几分,无声的。

在恍神的那一瞬,陶栀子仿佛在凝固的空气中捕捉到了心口的声音。

“那肯定。”江述月嘴角牵出不经意的弧度。

随教授离开之前,许洄轻轻拍了拍江述月的肩膀,深沉地正色道:“等你好消息。”

江述月没有回答,一切的表达都凝在了眼神中,心照不宣地对视一般,牵起陶栀子的手走向电梯。

身后的两人则目送着他们离开。

江述月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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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走廊尽头的光影里,彼此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从进入电梯开始,陶栀子就像挣脱了束缚似的,往身旁一步,直接抵达他面前。

透过电梯内的金属反光,江述月低头看见她脸上忐忑又期待的神情。

她轻轻贴着他,一言不发,像是在故意等待着什么。

随即电梯响了一声,到了楼下,陶栀子略带失望地看着头顶的红色数字,有些失望地换上了平日里的神情,准备一本正经地走出点头。

谁知两人即将通往人潮,他却突然单手环住她的腰,以一种在人群中略显尴尬的亲密姿势走出了电梯。

在这种幸福与尴尬的双重作用中,走下台阶的那一刻,忽然涌来一群来参观的小学生,背着一样的蓝色书包,老师在后面挥着小旗子。

孩子们一窝蜂往台阶上拥,陶栀子在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令心脏安静下来,那些孩子有好几个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们。

正当陶栀子以为自己此时的脑海中应该在思考,是否应该在小孩子面前当个沉稳大人的时候,她却瞥见了人群中那个两颊泛红的小女孩。

从那雪亮而茫然的眼神中,她仿佛窥见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也双颊泛红,因为皮肤薄,因为安州的冬天天气干冷,后来她知道这是她皮肤下激动流淌的血液,沿途留下的痕迹。

她曾注视着那偶尔来往的大人们,渴望着有朝一日是否自己不再满脸通红,而是体面又高挑,从容地走过人群。

她终于在走了两步之后会心一笑,意识到那个迷惘的孩子最终还走走到了她所期盼的未来。

再回头时,那个小女孩消失了。

陶栀子的目光子人群中梭巡很久,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双颊发红的孩子。

也许……那是一场消失的幻觉,来自童年那个受伤的自己,终于同成年后的自己庄重地道别了。

回过头,她对上了江述月垂下的视线,和他浅沉清冽的嗓音:“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她匆促又激动地笑了起来,突然拉着他走向喷泉边上的花坛,大胯步站了上去,终于抵达比他身高还要更高的高度。

江述月下意识想出手帮她,却发现她矫健得不像一个病人。

在花坛边上站定,她保持着平衡,低下头,脸上恢复了认真,风声在彼时也安静下来。

她垂眸看着他,干净的眸子含着笑,浸泡在甘甜的空气里,低下头,将温热的气息送抵他的唇边。

分外认真又郑重地吻他,嘴角带着笑。

他凝视着她,眼中有着深邃而温暖的光,仿佛是她永远可以奔跑的旷野,是她命运的归宿。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终是闭上双眼,双臂揽住她的腰,像是将一座雕像镶嵌在自己身上,如虔诚的祈祷一样。

她在那一吻过后,在他耳廓上亲了一口,如同在对前面二十多年人生的庄严告别,轻声说:

“谢谢你……我重生了。”

她,礼貌颔首,优雅谢幕。

……

准备手术的日子里,陶栀子重新在纤瘦的手腕上戴上江述月送她的檀香木手串。

她在室内安放了一个竹藤秋千,每天就在秋千上,在室内晒太阳。

初冬就适合这么做,只有照进屋内的阳光,才是真正有温度的,只是林城的冬天鲜少有这样的日子。

刘姨送来一碗不加糖的玉梨羹,抬眼望了望天光,感叹这是林城这十年来最好的冬日,一定是个好兆头。

陶栀子默默用瓷勺吃着清淡的羹汤,连连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知道她手术在即,寻来这些和顺的话。

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她可以毫无愧疚地把玩着的串珠。

江述月说,这也许会是她难得的纯粹的休闲时光了。

她放下手里的串子,松松垮垮地戴上手上,略微直起身,凝神问道:“难道我的余生会很忙碌吗?”

“应该会有忙碌,但是也有很多放松的假期。”他用讲故事的口吻去装饰着未知的未来。

陶栀子指着窗外的阳光说:“我想晒这种温和的太阳,能实现吗?”

“能啊,我们可以在冬天去南欧,西班牙意大利都可以,或者去南半球寻夏天,带上船就可以直接去垂钓,跳跃在南北半球之间,冬天就永远不会来,一切都可以如你所愿。”

江述月的声音,低而清晰。

她静默地想了想,忽然说:“如我所愿……那我想去上学,上大学。”

他转头看向她,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嘴角扬起涟漪,“会的,这些都是很好实现的。”

陶栀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她将手串摘下来,重新端详,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双眼。

木串子,香味未减,一切都没变,倒是她的手腕比之前又细了些,戴上后容易脱手。

“把它拆掉三颗珠子会更合适。”

江述月看到那手串的尺寸和她的手严重不搭,端详了一阵,在一旁提议道。

陶栀子立刻将他手中的手串抽出,飞快摇摇头。

“这怎么行,这种长辈留下的珠子数量都是有讲究的,肯定是个吉利数。”

江述月嘴角染了笑,温声道:“我母亲不信这些的,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陶栀子耳廓微动,下意识有些好奇,从窗台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双眼中凝聚着他的倒影。

“你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

江述月简短地说道:“和你类似,比较喜欢自由,思维很跳跃,喜欢体验新事物。”

也和你一样,患有法洛四联症。

“那你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意识到什么,便不想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问起了另一个人。

“和我类似,比较安静,时常显得有些严肃。”江述月评判起自己倒是比较客观的。

“那他们相当于已经预演过了,会幸福地在一起……”

她说话间,意识到江述月母亲最终还是死于心脏病的事实,忽然间不敢往下说了。

在江述月陷入某种情绪之前,她又立刻扯开了话题。

“对了,你开的那个古树咖啡店,不是要发一个新IP吗,叫一只叫栀子的猫,什么时候能发售啊,我还能等到吗?”

“还在准备中,而且最近有些新闻关注度很高的,现在发售不是好时机。”

江述月目光柔了下来,像是雨后夜色里的雪亮。

“不会还在讨论陈友维的案子吧?”

她印象中这个案子的火爆程度几乎登顶。

江述月摇摇头,“陈友维的案子还是很火,但是最近有个女生跳楼了,这个事件讨论度很高。”

“是名人吗?”

“不是,是个钟表天才,叫帛古,死前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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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死去之后,她的遗作最近被炒到了天价。”

陶栀子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遗憾,阳光透过窗子,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惋惜道:“女钟表师,很罕见,但是听起来很可惜,希望的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吧。”

第115章 证词 正义不是报复,也不是怜悯……

又过了些日子, 陶栀子接到了王昭然打来的电话。

她握紧了手机,犹犹豫豫地接起,屏住呼吸, 好像对面传来的消息极有可能决定着什么。

“栀子吗,关于婴儿山案件的DNA比对结果……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陶栀子立刻从沙发上直起身, 心脏猛地一缩,正襟危坐, 有些紧张地开口:“你说。”

她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确保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的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王昭然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们已

经确认了‘小鱼’的遗骸,和你提供的特征描述温和,那具遗骸——左臂骨折愈合不良,牙齿排列混乱, 门牙断裂……”

“并且和挂毯上其中一人的DNA是吻合的, 法医后续会进行进一步的骨骼分析,争取去还原当年的真相, 陈友维这次……应该逃不掉了。”

陶栀子攥紧手机,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 她盯着窗外, 眼神有些空洞,耳边却仿佛嗡嗡作响, 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真的……确认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甚至有些颤抖。

“确认了。”王昭然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既有长时间案件推进后的释然, 也有难以形容的沉重,“但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对尸骨的创伤进行进一步分析, 才能完全还原案发经过,不过,有了这份关键证据,陈友维很难抵赖。”

“当然,等你手术结束后方便的话可以来公安局再做一份笔录,看看是否还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其实我得知你快要手术了,最近都不好打扰你的……”

王昭然抱歉地叹了口气。

“可能最近飞安州有点来不及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找林城警方提供一份详细的自述吗?如果我在手术中出现了意外,还能有一些证词可以保留下来……”

陶栀子声音轻快,毫不避讳去面对那些意外的可能。

王昭然沉吟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认真:“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你能在未来开庭的时候亲自出席会更好一些,庭审中证词的证词的合法性和可信度会受到质疑,但是我们会努力从法医报告中找到站得住脚的证据。”

说完,电话那头的王昭然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能看到你亲自出庭的,等手术结束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陶栀子闭了闭眼,笑了笑,轻声应道。

待挂断电话,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

手术前夕,陶栀子主动联系了林城警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提出想要提前录制证词的请求。警方很快回应,为她安排了一个安静的会议室,由专人负责记录和见证。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带来一丝暖意。

陶栀子穿着简单的圆领白色毛衣,脸上略微化了淡妆,紧张而郑重地坐在镜头前,脸上带着一抹疲惫而淡然的微笑。

摄像头的红光一闪,她立刻打起精神,看着镜头,声音温和而的清晰。

“我是陶栀子,今年22岁,是十二年前陈友维案的受害者之一,同样也是凶杀的目击者,我目睹了陈友维虐待并杀害小鱼的全部经过,这是一段极度残忍冷酷到极致的回忆,希望不会引起大家胃部的不适……”

陶栀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交握在膝盖上,目光定定地看着镜头,语气虽然平静,却掩不住内心的沉痛。

“我之所以愿意讲述这些,是希望她的故事能够被更多人听到,希望她的遭遇能够成为推动正义的力量,而不是被遗忘在某个阴冷的角落。”她顿了顿,目光微微垂下,像是在整理思绪。

“第一次见小鱼的时候,她是铁皮屋内凭空多出的人,被关在生锈的笼子里,里面血迹斑斑散发着某种血液混杂的腥味,从她当时处于换牙期可以判断她大概六七岁的年纪,但是她远比同龄人瘦小很多……”

“我们不被允许交流,半夜的时候她会因为伤口疼痛而抽泣,白炽灯整日整夜将我们照得黑白颠倒……”

她抬起头,目光盯着镜头,像是穿透了时间,看到了当年残酷的风月。

“她的左臂有一道明显的畸形弯曲,这是因为骨折后没有及时医治。她的手上经常能看到新旧交替的伤痕,有些是被利器割伤的,有些则是因为被强行拖拽留下的淤青。”

“比起小鱼,我承受的虐待已经不值一提,她被虐待得不敢反抗不敢逃跑,有时候我目睹她被打的时候,只听见皮肉的声音的,她的神情时常是麻木的,如果我想反抗或逃跑,被打的也是小鱼,陈友维用这种连坐方式让我和她被迫形成命运共同体,久而久之,我被吓得不轻,也学会了屈服和求饶,将逃跑的念头一点点从脑子里抹去……”

“之所以记得她断裂的门牙,是因为那是最后一次我试图逃跑,被抓回来之后陈友维逼迫我在一旁目睹小鱼被打的场面,她被粗暴地拎起头发摔在地上,挣扎的时候牙齿恰好磕到门框,被撞出半颗牙和满口血……在那之后小鱼很久都无法开口说话,嘴巴被血糊住,不知道她口中有多少伤口。”

“她瑟缩在笼子的角落里,背对着我,不吃不喝,精神愈发消沉,我不敢逃跑,很大的原因是的小鱼会替我受苦,也许这是陈友维控制我们的方式,不过这方法在我们身上,都奏效了。”

“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小鱼在笼中转向我,艰难地尝试开口说话,让我不要管她,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有一刻放弃逃跑,否则等身体残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案发那天,陈友维把她从笼子里拽出来,她的脚踝因为长期被锁链捆绑而浮肿,脚步踉跄。他似乎因为她的反抗变得愤怒,嘴里不停咒骂着什么。我不敢动,只能看着他将她摔在地上。”

陶栀子的声音变得低沉:“她挣扎着爬起来,可他再次踹倒了她,用力踩住她的背,小鱼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但没有再哭出声,我不知道当时的她,是不是已经知道结局。”

“陈友维原本强迫我扇她耳光,作为昨晚她偷偷跟我说话的惩罚,这个把戏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的做法十分矛盾,让我们成为命运共同体又要强迫我们虐待对方,大概是为了不让我们互相鼓舞心智……”

“我下不去手,因此被痛打一顿,脑袋被他一次次抓起撞墙,让我几乎晕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盛怒之下的陈友维用手掐住小鱼的脖子,那个夜晚分外安静,我们都没有发出任何挣扎的声音,只有拳脚声和陈友维的叫嚣。”

这中间,她详细描述了自己残存在记忆里的全部细节,细致到案发时候的方位,小鱼的脸触地的地方离桌腿的距离,处于地砖的空白处还是交叉处……

陶栀子深深地低下头,双手攥得发白。

镜头前的她沉默了许久,最后抬起头,双眼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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