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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邱林当初被迫去相亲时那叫一个抵死不从, 扬言宁肯单身一辈子,也不接受这种长辈一手包办的婚姻。像他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骨子里都带着对被安排的抵触。
可谁料见过周若一面后,直接狠狠打脸了。周若生得明艳动人, 性子更对他胃口, 爽朗又带点小俏皮。两人一拍即合, 很快便坠入热恋,平日里腻得恨不得黏在一起。
周若喜欢喝酒,可酒量实在一般。此刻在宴会上被几个同辈劝了几杯,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拽着邱林的胳膊晃了晃, 说头晕想吐。
邱林生怕她当众失态,连忙半搂半扶着人往卫生间赶。等周若进了女卫,他便守在门外的廊柱旁,闲得无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边, 刚点燃打火机,手机就震了震。
低头一看,是他帮梁秋竹找的那几个美食博主, 都是自家名下MCN机构的头部艺人, 正发来消息询问明天探店的具体注意事项。
邱林垂着眸,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回复, 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有两道人影匆匆路过。他眯了眯眼,刚想定睛看清,身后就传来轻轻的倚靠感。
“胃里烧得难受……”周若扶着门框走出来,眉头紧蹙。
邱林立刻丢开那点好奇心,反手掐灭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难受就别硬撑了, 我先送你回去?”
周若点点头,说也行。
宴会厅里依旧热闹,水晶灯的光芒洒在衣香鬓影上,觥筹交错的声响不绝于耳。梁秋竹收到邱林提前退场的消息,随手回了句路上注意安全,目光转向一旁还在低头摆弄礼物的梁松云。
“开学多久了?”他说着,端起桌上的香槟抿了一口。
梁松云头也没抬:“三个月了。”
“学校过得怎么样?同学好相处吗?”
“就那样吧,上课下课,没什么特别的。”梁松云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过班上有个怪人。”
“嗯?”
“不爱说话,也不参加集体活动,整个人冷得像块冰碴子,谁跟他搭话都只说几个字,整天就知道埋头学习。不过……长得挺好看的。”
“女生?”
“……男的。”
梁松云话音刚落,就感觉堂哥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忍不住问:“怎么了?”
梁秋竹摇摇头,指尖摩挲着杯壁,没多说什么。
这时,一名侍应生走过来,微微躬身,在梁秋竹耳旁低声禀报:“梁二少爷,梁大少爷找您,在酒店门外候。”
哥?
梁秋竹扬了扬眉,目光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扫了一圈,梁明远、李蓉、傅征、邱老爷子、沈老爷子、沈嘉明……
无论是主桌还是角落,确实都没看到梁起舟的身影。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梁起舟的消息弹了出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想不通梁起舟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还非要到外面说。但梁起舟向来沉稳,若不是有不便在宴会上说的私事,绝不会这么安排。梁秋竹压下心底那点淡淡的疑虑,起身跟在侍应生身后往外走。
穿过喧闹的宴会厅,大堂的冷气扑面而来。梁秋竹走在后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前侍应生身上,制服领口的纽扣歪了一颗,袖口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灰渍。
“我哥怎么突然想起在外面说?”梁秋竹放慢脚步,“刚才在厅里我好像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侍应生头也没回,声音闷闷的:“不清楚,我只是按吩咐来传话。”
“你在这酒店做多久了?我之前来过几次,没见过你。”
“刚来没多久,负责外场的。”
“既然是外场,怎么会负责传话这种事?我哥没说具体在外面哪个位置?是停车场还是休息……”
话还没说完,侍应生突然僵住身子,猛地转过身。从制服下摆里摸出一根短棍,朝着梁秋竹的额头狠狠砸过来。
梁秋竹瞳孔骤缩,下意识侧身急闪,短棍擦着他的脸颊打空,重重砸在旁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刚要摸出手机报警,就见停车场拐角处冲出来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一左一右堵住了去路,手里还攥着麻绳和胶带。
“谁派你们来的?”梁秋竹冷声开口。
没人接话,左侧的壮汉率先发难,攥着麻绳就朝他脖颈套来。梁秋竹侧身避开,抬手扣住对方手腕,猛地发力一拧,壮汉吃痛松手,麻绳落地。
他顺势抬脚,膝盖顶在对方小腹,壮汉闷哼一声弓起身子,梁秋竹再补一记肘击,砸在他后颈,人直接瘫倒在地。
另一侧的短棍侍应生也扑了上来,棍风直扫他腰侧。梁秋竹弯腰躲过,伸手抓住棍梢,借着对方的力道往回一拽,侍应生重心不稳往前扑,他抬脚踹在对方膝盖弯,侍应生噗通跪倒,短棍被硬生生夺了过来。
剩下两个壮汉见状,不再单打独斗,一左一右同时冲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向他面门和后背。梁秋竹手持短棍横扫,逼退左侧那人,同时侧身避开身后的拳头,转身将短棍顶在对方胸口,猛地发力。壮汉踉跄后退,撞在墙上,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激战间,梁秋竹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
对了,他哥。
分神的刹那,被他踹倒的侍应生突然从地上爬起,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折叠刀,朝着他的腰侧狠狠刺来。
梁秋竹下意识侧身,故意借着这股力道踉跄了一下,之前倒地的壮汉趁机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另两人也立刻围拢,一人按肩膀,一人锁胳膊。
混乱中,有人用刺鼻的布捂住他的口鼻,梁秋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任由身体软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他被粗暴地扔进一个房间,还来不及说话,身后的房门就被重重关上。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腻的甜香。不远处的大床上,一道身影蜷缩着,脸色红得近乎滴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梁秋竹快步上前,看清那张脸时眉头一紧,赫然就是梁起舟。
他下意识抬头扫向天花板四角,摄像头没有红光闪烁。他转身去扯门把,纹丝不动,床头的电话线被齐根掐断,他的手机早被壮汉搜走,梁起舟的口袋更是空空如也。
目光落回床上,梁起舟正在无意识撕扯衣襟,这动作瞬间让梁秋竹想通了绑架他们的人的心思,他刚暗骂一声“疯子”,突然感觉浑身一热,那甜香越来越浓,顺着呼吸钻进肺腑,四肢百骸都透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
与此同时,梁松云在宴会厅里转了十分钟见梁秋竹还不回来,给对方发了三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正焦躁地四处张望,突然瞥见傅征站在角落,便凑过去问:“傅哥,你看见秋竹哥了吗?”
傅征指尖摩挲着酒杯,微笑开口:“我不知道。”
酒店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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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警报突然凄厉地响了起来,广播里传来一个男声:“紧急通知!十八楼健身房检测到不明气体泄漏,疑似易燃易爆物,请所有宾客立刻从安全通道疏散,切勿乘坐电梯!重复,切勿乘坐电梯!”
人群瞬间炸开锅,尖叫声、脚步声混作一团。
“气体泄漏?会不会爆炸啊!”
“赶紧走!”
众人推搡着往安全通道涌,梁松云脸色煞白,冲着人群大喊:“秋竹哥和起舟哥不见了!有人看到他们吗?”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梁大少爷?我刚才看见他了!好像喝多了,被个侍应生扶进隔壁的VIP休息室了。”
几个梁家亲友立刻急红了眼,瞬间就往隔壁休息室冲,一行人立刻跟了上去。
梁明远走在最前面,锁定一间房门紧闭的休息室,径直指向那里:“应该就是这间,快开门!”
经理手忙脚乱地从腰间的钥匙串里翻找对应的钥匙,好不容易插进门锁,正要往下拧——
“等等。”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梁秋竹从走廊另一头走来。他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呼吸也略有些不稳,但眼神却还算清明。
“秋竹?你怎么在这?”傅征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刚才去哪了?松云找了你半天,发消息也没回。”
梁秋竹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无波:“里面宴会厅太闷,出去抽了根烟,没看手机。我哥不在里面,他已经回去了。”
之前喊见过梁起舟的人挤到前面:“梁二少,你哥真走了?刚刚我亲眼看见他被一个侍应生扶进这休息室了,醉得都要站不住的样子。”
梁秋竹扫了这人一眼,没什么印象,淡淡道:“骗你们干什么?我亲自给他叫的代驾,五分钟前已经送他上车了。”
“可我明明看见他进休息……”
有人出声:“既然秋竹说送回去了,应该没错,咱们还是先疏散吧,万一真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众人正连连点头,就在这时,广播里再次传来那个男声,声音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各位宾客,非常抱歉!刚才设备检测出现误判,并无气体泄漏情况,是一场乌龙!给大家造成不便,敬请谅解!后续我们会对设备进行全面检修,再次向大家道歉!”
尖锐的警报声戛然而止,走廊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大的议论声。
“搞什么啊!误判?”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爆炸!”
“这酒店也太不专业了!”
梁秋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大家无不例外都是满脸焦灼后的松弛,要么低声抱怨着酒店的乌龙,要么互相安抚着受惊的情绪。
视线最终定格在傅征身上,对方站在人群中,对着他露出一个与平常别无二致的微笑,随后抬手安抚众人:“既然是误判就好,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吧,别挤在这儿了。”
人群渐渐散开,议论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梁秋竹始终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紧盯着走廊尽头的方向。直到看到梁松云也跟着大部队要往电梯口走,他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
“找人来,带你大堂哥见私人医生,走后门,别让人看到,更别声张。”
梁松云愣了一下,脑子还没转过弯,完全没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大堂哥不是该被代驾送回家了吗?
“捂住鼻子。”梁秋竹丢下四个字,说着就拽着他的胳膊猛地推开那间VIP休息室的门。
一股浓郁到呛人的甜香瞬间扑面而来,梁松云下意识捂住鼻子,还是被熏得一阵头晕。
他强撑着抬眼,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瞬间一愣。
床上的梁起舟已经彻底失控,衬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领口大开,脸色红得近乎滴血,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喉咙里溢出压抑又痛苦的闷哼。
这幅样子要是让刚才那一帮人看到了,轻则沦为上流圈子的笑柄,重则被抓住把柄,梁家的声誉和生意都可能毁于一旦。
梁松云虽仍一头雾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摸出手机拨通了信得过的贴保电话。
挂了电话,他才转头看向梁秋竹:“秋竹哥,你没出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梁秋竹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吸的气体不算多,冲了冷水澡后就没什么反应了。
片刻后,几人顺利把梁起舟移到车后座躺好,梁秋竹正准备拉开车门上车,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侍应生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两部手机递到他面前:“先生,这是有人让我交给您的。”
梁秋竹目光一凝,接过手机,正是他和梁起舟被搜走的那两部。
“谁让你交给我的?”
侍应生摇摇头,一脸茫然:“不清楚,是个打扮得严严实实的人,戴了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样貌,只说让我把手机交给您,别的没多说。”
*
已经是晚上九点,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冯文青刚收了店铺往家的方向走,路上顺手打包了一份热乎的炒面打算回去当夜宵。
走到楼梯口,远远就瞥见一个黑影蹲在自家门前,他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放慢脚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机身,就见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了头。
昏黄的声控灯光落在那张脸上,冯文青瞬间愣住,手里的炒面差点没拿稳。
竟然是梁秋竹。
他以为这么晚了,梁秋竹不会回来了。怎么突然……
梁秋竹撑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他看着冯文青,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沙哑:“哥,你回来了?”
“嗯……”冯文青盯着面前的人,明明也没多久没见面,才两天而已,怎么感觉梁秋竹特别憔悴的模样。
“先……”他想说“先进屋”,进字还没完全出口,梁秋竹已经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拥入怀里。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陌生的甜香,没等冯文青反应过来,梁秋竹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急切地吻着他。
“哥……”唇齿相触间,他含糊地溢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又滚烫,“好想你。”
原本计划是还要早点的,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可以悄悄溜走过来找冯文青,但在医院耽搁不少时间,他直到确认梁起舟脱离危险、药效完全退了才敢跑过来。
剩下的不用他费心,等明天梁起舟清醒过来,以他的性子,自然会把前因后果查得水落石出,这笔账,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冯文青被吻得浑身发麻,手里的炒面差点脱手。
梁秋竹确实说过回来要亲他,可这门都还没开,还在楼道里,也太冒险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推,掌心却触到梁秋竹的皮肤,也太烫了,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正思索着,唇齿间的触感突然变深,梁秋竹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急切地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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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文青被吻得脑子发懵,只能下意识地配合着,一只手紧紧攥着炒面,另一只手摸索着掏出钥匙,凭着记忆对准锁孔,哆哆嗦嗦地拧开了门。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两人踉跄着进屋,反手带上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冯文青就被梁秋竹按在门板上。
直到梁秋竹脚下似乎踢到什么,没忍住闷哼一声。冯文青问他怎么了,梁秋竹摇摇头说没事。
刚才从十六楼休息室的阳台往隔壁跳时,距离比预想的远,落地时太用力,脚稍微崴了一下而已。
一吻毕,两人额头紧紧抵着,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灼热地喷在彼此脸上。冯文青浑身也跟着又热又烫,像是被梁秋竹身上的温度传染了似的。
冯文青突然瞥见手里的塑料袋,猛地回过神出声,打断暧昧的氛围:“要吃炒面吗?还热着。”
梁秋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旁。冯文青找了两双筷子,把炒面分成两份,推了一碗到梁秋竹面前,自己拿起另一双,却没急着吃,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
“你身上这衣服是哪来的?”
梁秋竹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衣服,舌尖顶了顶腮帮。刚才过来时路边随便找了家店买的,还特意挑了件符合自己人设的卫衣。
他往嘴里塞了口热面,含糊道:“老家买的。”
冯文青哦了一声,又看向他空空的两手:“那你带回去的东西呢?”
梁秋竹夹面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暗道一声疏忽,刚才满脑子都是赶过来见冯文青,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嚼着面,淡定地补充:“刚才坐公交车晃晕了,给忘车上了。”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我明天一早就去那个车站蹲点,找到那个师傅,应该能找回来,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东西。”
冯文青只当他真的粗心,叮嘱:“那你可得记着,别再忘了。”又忍不住念叨,“这么晚跑过来多累,明天白天回来也一样,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梁秋竹没说话,只是抬眼定定地盯着他。
冯文青被盯得顿了一下,也是,这么晚跑回来还能为什么呢。
他说:“快吃吧,吃完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梁秋竹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面:“吃完了,哥要给我看什么?”
冯文青被他这急模样逗笑,起身往卧室走:“等着。”
没一会儿,他捧着个小小的木盒子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铺着柔软的绒布,放着一枚打磨得光滑的桃木挂件,刻着简单的平安符纹样,边缘还带着点手工打磨的粗糙质感。
“下午闭了会儿店,去了附近的白云观一趟。”冯文青指尖摩挲着挂件,耳根有点热,“你不是说家里出事了吗?我就帮你求了一个。”
梁秋竹的目光瞬间凝住,伸手轻轻拿起那枚桃木符,触感温润,带着淡淡的木头清香。他捏着那小小的挂件,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半天没说出话。
“是不是不喜欢?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下次再去换一……”
梁秋竹立刻摇头:“喜欢。”
他抬眼看向冯文青:“哥,我家里其实……”
冯文青见他欲言又止,眉头轻轻蹙起:“家里怎么了?是事情没处理好,还有麻烦吗?”
梁秋竹又摇了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哥,我要是在某些事情上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暖黄的灯光下,冯文青脸上多了几分疑惑,沉默了两秒,轻声问:“是很重要的事吗?为什么要骗我?”
梁秋竹抿着唇,没说话。
冯文青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试探着问:“你谈恋爱了?”
“怎么会?”
“那你说的……喜欢我,其实是假的?只是随口说说?”
“当然不是。”
冯文青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眉头舒展开来。
他微微倾身凑近过去,先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梁秋竹的鼻尖,然后慢慢抬眼,撞进梁秋竹愕然的眼底,才缓缓闭上眼,将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晚点
终于要掉马了[爆哭]
第192章
两人不知何时移到了沙发边, 梁秋竹坐在沙发中央,两条长腿分开,手臂撑在身后的靠垫上。冯文青站在梁秋竹腿间,一只脚踩在地板上, 另一只膝弯轻轻跪在沙发上, 恰好卡在梁秋竹两腿之间。
梁秋竹仰头, 冯文青低头,唇瓣贴合,细细厮磨。唇上的力道每加重一次,梁秋竹的身体便越往下滑一分,也带动着冯文青的身体往前倾一分, 直到梁秋竹的后背彻底靠在沙发上,冯文青重心不稳,整个人也倒在他身上。
梁秋竹顺势收回撑在身后的手,稳稳搂在冯文青的后腰上,力道收紧, 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他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冯文青颈窝,声音沙哑又黏腻:“哥, 好好的说着话, 亲我是什么意思啊?”
冯文青被他喷得脖颈发痒,微微偏头, 避开那过于滚烫的呼吸,声音也有些哑:“你亲我什么意思,我亲你就什么意思。”
梁秋竹顿了一下,冯文青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反应,正琢磨着他怎么突然不说话, 下一秒,脖颈处那片皮肤就突然被轻轻咬了一口。
酥麻的触感混着灼热的呼吸窜遍全身,冯文青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腰却被梁秋竹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梁秋竹微微松口,随后用舌尖轻轻舔了舔那处印记,声音闷在颈窝里:“犯规。”
犯什么规?冯文青还没琢磨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腰侧就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梁秋竹扣在他腰上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衣摆下,轻轻撩起了一截布料。
那只手顺着脊背轻轻摩挲,指腹按压着脊椎的凹陷处,力道不轻不重,让他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在这种事情上,以前一般都是冯文青占主导地位。但他向来沉稳有度,哪怕情动时也带着点克制,不像梁秋竹,一边亲一边手还不闲着,又黏又缠,摸得那么……勾人。
冯文青耳尖烫得厉害,他想说别这样了,感觉太奇怪了。
可话还没到嘴边,突然察觉到一个陌生的触感。都是男人,那是什么,他瞬间就懂了,呼吸瞬间漏了半拍。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梁秋竹,喉结滚了滚,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梁秋竹却先停了动作。
他微微退开些许,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冯文青的嘴唇,含糊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哥,我想……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
冯文青的脑子又被梁秋竹缠人的亲吻搅成了一团浆糊。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其实格外喜欢亲吻,唇瓣相贴的感觉会让他生出一种微妙的幸福感。以前和沈嘉明在一起时就是这样,梁秋竹的吻又明显要热情太多,把那份幸福感无限放大、膨胀,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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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溺在里面。
他一边被亲得脑子发昏,一边混沌地琢磨着梁秋竹的话。到底可不可以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手腕突然一热。梁秋竹松开了扣着他腰的手,转而拉住他的手,带着他缓缓往下移。
手心很快一阵发烫,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梁秋竹牢牢按住。唇上的亲吻也停了,梁秋竹微微退开,鼻尖依旧抵着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哀求道:“哥,行不行?”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这安静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是邻居家传来的,大概是打麻将正酣,不知是谁胡了一把好牌,笑声爽朗又响亮。
那声响炸得冯文青猛地回神,他喉结滚了滚,偏过头,避开梁秋竹过于灼热的目光:“……家里没东西。”
“……嗯?”
冯文青轻咳两声,声音又清晰了些:“家里没有润滑油和安全套。”
以前和沈嘉明在一起时倒是总会备着,就怕对方临时过来用得上。可分手后收拾屋子,看着那些东西就心烦,索性一并打包扔了,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用到这些东西。
这话一出,空气又安静了几秒。冯文青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耐不住这煎熬,硬着头皮转回头,直直对上梁秋竹的眼睛。可看清对方的表情时,却发现对方神色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像是恍然大悟,又掺着点忍俊不禁。
“你……”冯文青疑惑着开了个口。
没等他说完,梁秋竹先低笑出声,那笑声闷闷的,从胸腔里溢出来:“哥,你想的是那个啊?”
“不然……”冯文青脑子一抽,“你说的是哪个?”
梁秋竹眼底凝着未散的笑意,他点点头:“我想的跟你一样,也是那个。”
冯文青却明显听出来,梁秋竹想的跟自己不一样,他顺着那点不对劲往下琢磨,低头扫了眼两人的姿态,瞬间醍醐灌顶,所以梁秋竹其实只是想让自己用手帮他?
一股羞恼瞬间冲上头顶,他手一松,撑着梁秋竹的胸膛就要起身。
“哥哥哥,别走呀!”梁秋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紧接着拦腰一搂,死死把人按回自己怀里,“真的真的!我跟你真的想的一样!”
冯文青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侧过脸。
“我没骗你。我真的特别特别想和你那个。上次咱们一起看电影,我问你有没有做过,其实那时候我就特别……”
这话一下勾回了冯文青的记忆,那天晚上的灯光比现在更暗些,电影情节早就忘了,只记得自己当时似乎也被这人给耍了一番,干脆抿紧嘴唇,彻底不吭声了。
结果梁秋竹还在继续,嘴唇贴在他的耳廓,声音又低又哑,那些露骨的、直白的话,一句接一句砸进冯文青的耳朵里,激得他浑身战栗,再也忍不住,猛地抬手捂住梁秋竹的嘴唇,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沉默了几秒,他才终于缓慢开口:“但是家里真的没有东西。”
梁秋竹的眼睛弯了弯,声音地从他掌心底下传来:“没事,下去买。”
五分钟后,两人全副武装地下了楼,
这附近的街坊邻里大多都认识他俩了,便利店老板更是熟得能随口聊上两句,于是绕了两条街,找了家稍微大些的超市,磨磨蹭蹭挪到货架角落。
两人头挨着头,鬼鬼祟祟地讨论了半天,手指在货架上翻来翻去,最后干脆每种味道挑了一盒,厚薄款式也各拿了两盒,堆在购物篮里像座小山。
两人都达成了一个一致的协议,平时柴米油盐能省则省,但这种事上不能含糊。
付账时收银员瞥了眼购物篮,两人都下意识地别过脸。一路快步赶回家,刚反手带上门,不等喘匀气,便迫不及待地互扒对方的衣服。
梁秋竹的吻从唇瓣滑落,密密麻麻印在颈侧、锁骨,舌尖偶尔轻轻一卷,引得冯文青不自觉地绷紧。
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深浅交织的暧昧红痕。梁秋竹的气息越来越沉,直到一阵微凉的触感忽然传来,才意识到冯文青伸出了手。那触感来得猝不及防,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这两个……是打乳钉留下的孔?”终于问了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
梁秋竹喉结滚了滚,低笑出声:“嗯。”
“你哪来的闲钱做这个?”分明最开始还一副连饭都快吃不饱的模样。
“……以前老家有个朋友是做穿孔的,当时他正好练手,就免费帮我打的。怎么,哥觉得不好看?”
“不是。”冯文青指尖下意识地收了收,又怕弄疼他,连忙松了力道,“就是觉得你怎么会想到打在这里?”
“当时年纪小,觉得新鲜好玩,身边几个朋友都弄了,我也就跟着凑了个热闹。不过现在看着,哥比我更适合。”
粉粉的,很漂亮。
自己吗?冯文青低头瞥了眼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打乳钉的样子.
“要哪个味道?”
被梁秋竹触碰过的地方都莫名变得燥热,冯文青浑身紧绷,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梁秋竹弯唇一笑,自顾自从盒中捻起一个草莓味的。
梁秋竹一手抹油,另一只手捏着小巧的包装抬手递到嘴边,齿尖轻轻一咬,“撕拉”一声便将包装撕开,清甜的草莓香气瞬间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空气灼热得仿佛在燃烧,混杂着粗重的喘息,两人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濡湿了彼此的衣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很快便分不清你我。
这感觉与从前截然不同,冯文青说不清究竟哪里不一样,只觉得从未经历过这般蚀骨的x事,呼吸滚烫而凌乱。
“哥……”
“哥……”
梁秋竹的声音喑哑地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缠缠绵绵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冯文青只觉脑子发昏,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下唇被牙齿反复咬着,红得透亮,破了层薄皮,渗着细碎的水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靡丽。
第193章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 落在凌乱的床铺上,两人身上皆是一片狼藉,锁骨处的齿痕、腰侧的指印、大腿根的红潮。
床脚的垃圾桶被用过的安全套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撑破桶口, 足见昨夜战况有多激烈。
梁秋竹先醒的, 被手机给震醒的。接通瞬间, 梁起舟带着冰碴子的嗓音在那头响起,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强压的怒火。
梁秋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冯文青的眼睫毛,一边玩着,一边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给梁起舟听,末了才追问他昨晚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梁起舟说自己喝多了, 老毛病胃疼犯了,问侍应生有没有休息室,他们就带他去了那间房,本来只想眯半小时缓一缓,结果缓着缓着就不对劲了。
梁起舟越说越咬牙切齿, 活了三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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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里从没吃过这种亏,竟被人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算计。
“哥, 你心里有可疑人选吗?”
梁起舟沉默片刻, 暂时还真没有,他平时在商场树敌不少, 但真想查,必然会很快有结果。
挂了电话,梁秋竹把手机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转身又搂紧了冯文青,眼皮一沉, 很快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度醒来时,已是两个小时后。梁秋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第一时间给梁起舟发了消息,问排查得怎么样了。
梁起舟的电话秒回,语气凝重:“我派人查了,昨晚十六楼的监控全毁了,像是被人用专业手段处理过,连松云都没办法恢复,半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拍到。”
“不过,”他话锋一转,“在休息室的地毯缝里找到了一枚胸针。”
“胸针?”
“嗯,Boucheron的限量款。”
所以现在正在逐一排查昨晚参加宴会佩戴过胸针的人。
“长什么样?发来我看看,说不定有印象。”
梁起舟很快发来一张照片,梁秋竹点开,屏幕上的胸针设计繁复,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但他搜遍记忆,确实没见过。
他随手转发给邱林,问对方有没有见过。
那边几乎是秒回:「没印象,怎么了?」
这事牵扯到梁起舟,梁秋竹便隐去了对方的部分,只简单提了自己差点中计的事。
消息刚发出去,邱林就发来一连串的感叹号刷屏。
「我看十有八九是李蓉那女人干的!她早就看你们兄弟俩不顺眼了,一门心思要让傅征接手梁家的产业,巴不得你们出事,好趁机上位。」
梁秋竹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却不认同邱林的猜测。李蓉那个女人,虽心胸狭隘,却没什么真本事,平日里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这种能彻底撕破脸的事,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策划。
倒是她儿子可能性更大些。可梁秋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宴会上,傅征别说这么惹眼的胸针,就连领带夹都没戴。
「我再查查,有消息了告诉你。」
邱林似乎也知道这事不能大意,没再追问。
「对了,我找了两个探店博主,都是最近热度挺高的,明天先让他们去试试,我已经把地址发给他们了。」
「谢了,回头请你吃顿好的。」
「吃饭就免了。说正经的,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你要是来真的,总不能一直瞒着人家吧?就演一辈子穷人啊?」
梁秋竹顿了一下,侧过头,视线飘向身旁的人,冯文青还在熟睡。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敲下一行字:「下周就说。」
下周二是他的生日,正好满二十四岁。虽说昨晚冯文青主动亲了他,两人也已经彻底越过了界限,完成了最亲密的契合,但向对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对方不可能心里没有芥蒂。挑个喜庆的日子坦白,或许能让冯文青的火气小一点。
刚发送完消息,身边的冯文青动了动,似乎是醒了。梁秋竹丢下手机,立刻凑过去问:“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冯文青缓缓睁开眼,迷茫了几秒才聚焦,他清了清嗓子:“还好。”
随后又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梁秋竹伸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被子,语气自然:“没打电话啊,你做梦了?”
“可能吧。”冯文青低低应了一声,视线不自觉往下移,落在自己裸露的胳膊和脖颈上。那些深浅交错的印子,红的、紫的、带着齿痕的、泛着淤青的,密密麻麻爬满了大半肌肤,看着不像是做了,反倒像是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