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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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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我不信。”

“真的不是。”

他捏了捏她小腹上的软肉,强势地把她往怀里拖得更紧了些。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信。”

“……幼稚。”

宁沅很难想象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在他身上。

*

翌日清晨,燕语莺啼并没有吵醒宁沅,身后骤然失去的体温却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许是昨夜睡得早,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听见沈砚在床旁独自蹑手蹑脚地穿衣。

宁沅保持着假寐未动,心想:不是有婚假吗?

他怎么起这样早?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睁眼问问时,沈砚又坐回了床边。

她感觉到他凝视着她,而后轻声道:“反正也没醒,做点坏事应当不会被发现吧。”

“……”

宁沅尽力绷住唇,以免露出破绽。

装睡真的很辛苦。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他去拿了什么东西,再回来时,他挑开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下方落了几道柔软夹杂着冰凉湿润的东西,满意地欣赏片刻,最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他凝着她翕动不止的眼睫,抚了抚她的脸道:“我可能晚上才能回府,希望我回来时它还好好的。”

说罢,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

宁沅跳下床来,望向铜镜,发现竟是一枝用口脂点画在吻痕上的红梅。

……

回府时还要它还好好的,那她要怎么穿衣裳见人?

第74章 喜欢

宁沅觉得沈砚悄悄留下这枝梅,除却是在与她调情以外,还带了些莫名的占有欲。

他似乎并不愿意让她出门,不愿她再遇见什么人,私心想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依着礼制,明日便是她回门的日子,她无论如何也得出门一趟,备些要带回去的礼。

她与沈砚终究与寻常夫妻不同。

纵然他办事十分牢靠,可他们总有散伙的一天,她便不能把任何事情都心安理得地托付给他。

事关她自己的家事,她还是自己操心些得好。

她叫上揽星来为她梳妆打扮,在换上衣裙之前,特地在纸上临摹了花样,想着即便被不慎蹭掉也能补救。

毕竟她一向不喜欢和人起争端,更何况如今还与沈砚住在同一屋檐下,能安生一日是一日。

她乘马车去了翰墨斋。

她父亲唯一的爱好便是收集字画。

其实沈府的珍藏更为贵重,可那些终究不是她的东西,她自不好随意取来送人,不妨去亲自买几幅,同他带过去。

宁沅面色平静地在斋中挑选,心中并无女儿归家的喜悦,倒却有些不得不去应酬的疲累。

她虽刚离开宁府不过几日,却并不眷恋那个地方,毕竟对她而言,“娘家”这个词语很是陌生,那里更像是她的一处借住所。

既然横竖都是借住,那么住在沈府,还是住在宁府,都无甚区别。

甚至她与沈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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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相处得更和睦些。

她永远不能像宁澧一般敬重她的父亲,也永远不能像宁泽一般自然而然地接受亲人的各种脸孔,尤其是自她应下和沈家的婚事后,宁国公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连说话都变得客气起来。

宁沅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做了件“宁国公府的女儿”该做的事情而已,所以她厌烦这种客气,就如同她从前厌烦他对她的不管不顾一般。

可他们之间,既没有如明薇一般针锋相对,也不会有寻常父女之间的疼爱尊敬,所以宁沅的唯一期望,便是能就这样表面和谐的相处下去。

她心中想着事,便也未留意周遭的环境,只听前方传来一道声音道:“宁小姐。”

宁沅回过神,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见正是裴子星。

他正朝她走过来,笑着道:“真是许久未见你了,上次还是在你大婚的时候,只可惜你蒙着盖头,也没机会同你亲口道一声喜。”

他说着,拿出些许纸包的糖酥:“算是另给你的贺礼罢。”

其实那天裴大哥已然往沈府送了贵重的礼物,本不用再单独给她一份的。

宁沅摆摆手道:“哪有我成婚,还要收你糖酥的道理?应该我给你送才是。”

“你就收下吧。”他道,“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个吗?我看每每宴席的时候,你总爱吃些带着奶香的甜糕。”

宁沅没曾想他居然会留意到这些细节,眼前的糖酥也的确很符合她的喜好,带着些许清甜的奶香,不会过分甜腻。

不过说来说去这礼也不过分,也就是糖酥而已,适当婉拒是客气,过分推拒便显得扭捏了。

她感激地同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之后他又陪她一同挑了些字画,帮她和揽星拿上马车后,便就此辞别。

宁沅又逛了逛旁的,在太阳落山之前回了沈府。

一进门,她赶忙寻来口脂和狼毫,恰在沈砚回府之前,补好了被晕染的红梅,又换了件领口稍低,平日里断不会穿出门去的薄衫。

在他踏进院子的一瞬间,她轻轻吐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遮掩,只要当做她没出过门便是。

沈家并无一大家子人整日聚在一起用饭的习惯,若无大事或是节日,几乎都是各院过各院的日子。

于是今夜便只有沈砚陪着宁沅用了晚饭。

饭后,女使进来撤下碗筷,继而鱼贯而入,端上好几盘糕点。

宁沅顺口问道:“不是刚用过晚饭吗,怎么这么快就上点心?”

沈砚面色平静地等着女使把点心搁在圆桌上,又退回屋外。

面前的糕点各个都颇为精致,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卖相极好,看起来颇为馋人。

宁沅已经吃饱了,纵然眼馋,可也实在没什么胃口,但这不妨碍她一盘一盘细细看过去,而后便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份不太起眼的糖酥,同今日裴子星给她的那份几乎一模一样。

味道是不是也一样?

宁沅捏起一块。

沈砚不大高兴地蹙了蹙眉。

那么多更为精致的糕点,她还是偏偏选裴子星送她的那一种。

宁沅浅尝了一口,道:“不错。”

味道还是有些许分别的。

沈砚的这道奶香更重,而裴大哥的那道烤炉的焦香感更足。

“那究竟是我的更好,还是子星的更好?”他冷不丁道。

……

宁沅把糕点搁回盘子里,颇为不满道:“你派人跟踪我?”

其实他没有跟踪她,但是耐不住沈家的产业种类丰富,她去的正是他家的铺子,有人来给他通风报信也实属正常。

可他不理解的是,她见都见了,那回来为什么要装作不曾出府的模样?

怕他知道生气?

可若是她心中没有鬼,他为何要生气?

这些日子也不知因为什么,他似乎再也听不见她的心声,可也正因如此,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便会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安。

他冷哼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盘小小的点心算不得什么。”

他抬手,指向面前琳琅满目的点心。

“比它可口的点心还有很多种,你珍视的不过是糕点中的沧海一粟,不要仅被眼前的小恩小惠感动,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所有糕点都收入囊中吗?”她试探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能给你提供所有糕点的人。”他凝着她回答,“希望你能明白,我能比他要给你更多。”

宁沅顿了一顿:“你这是在吃裴大哥的醋吗?”

“我才不会吃醋。”他冷着脸道。

宁沅不屑:“不承认算了,你的嘴一向硬得很。”

“可是我和裴大哥真的只是偶遇,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吃醋,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只是偶遇?我问你,你寻常又不喜欢那些书画,往翰墨斋去做什么?”

“明日回门,我总要备些礼罢。”她如实道。

“……你备礼?怎么,沈府的库房是已经穷得出不起礼物了吗?需要你亲自上街采买?”

沈砚俨然不信她的说辞。

这可能吗?

放着若干价值连城的物件不拿,非要上街去费劲沙里淘金。

宁沅耐心解释道:“这是我的事,我不想麻烦你啊。”

“不想麻烦我,所以你就麻烦他?”他斜睨着她。

而且什么叫她的事,她和他不是一家的吗?

“……我也没有麻烦他,他只是好心帮我拿一拿。”

“你分得可真清。”他讥讽道。

“那他知道你私下里分得这么清吗?”

“还是说,你对我是一套说辞,在他那里就又是另一套说辞。”

他的心有点堵。

明明他休着婚假,可以陪她去做任何事情,但她从不要求他什么。

他只好去调查她母亲当年的事情。

今日出门便是为了这个。

好容易有了些头绪,她却同他道:那是她的事,她不想麻烦她。

宁沅望着他,眨眨眼睛,有些疲于解释:“算了,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他怎么想了?

他总不能还会误会他们吧?

他也是男人,裴子星对她到底有没有好感,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如今是听不见她的心声,不然还不知道要听她唤上几句“小星星”。

沈砚冷笑一声,眼尾熏上些许红意:“我想错了吗?你从前还喊人家小星星,甚至做梦的时候都不忘。”

“你想想你平日里又是怎么唤我的?”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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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吃醋了,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你说几句好听的,我不是还能继续当做看不见?”

宁沅难得听他说出这样多的话,一时竟有些茫然。

“你说什么?我喊小星星,和裴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她到现在还在装傻。

沈砚决定今晚不要同她讲话了。

他半阖起眸子,匪夷所思中夹杂着几分恼怒,仿佛她做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恶事。

可她只是给揽星起了个别称而已啊?

“……你总不至于连揽星的醋也要吃吧?”

宁沅的茫然逐渐变成了无语。

“沈砚,你不要太荒谬了。”

沈砚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片刻,隔了半晌,缓声问她道:“揽星是谁?”

“是我的贴身侍女啊,你不是时常见她吗?”

“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这么唤她,有什么问题吗?”

……

他要关心的事太多,所以不可能细微到连一个女使的名字都要记住。

不过她若是这么说,他倒是有点印象,随她一同入沈府的名册里,的的确确有一个名唤揽星的人。

沈砚与她对视片刻,而后垂首喝了口水道:“没有问题。”

气氛沉默片刻。

宁沅这才品出来他并不是在吃揽星的醋,而是以为她口中唤的“小星星”,正是裴大哥。

也是她的疏忽,整日里裴大哥裴大哥地叫,浑忘了他的名字。

宁沅抿住唇,气不打一出来:“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昵称,你便误会我心悦旁人?那我还喜欢你算什么?水性杨花吗?”

她的话脱口而出,连宁沅自己都愣了一愣。

静寂良久,沈砚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她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她只喜欢自己吗?

他眼中微怔,喉结滚动,心跳极快,把她搂进怀里道:“你刚刚说什么?”

第75章 爱意

宁沅的气还未消:“……你又不聋。”

沈砚难得没有理会她的呛声,宁沅清晰感受到男人的手臂搂得越来越紧,直至在她喘不过气的边缘才松开些许。

他抚着手下光滑柔顺的长发,心中的喜悦破茧而出。

原来从没有什么别的男人,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

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人。

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没眼光。

他胸膛起伏着,一颗心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宁沅被迫听着他的心跳,觉得他胸腔里像是安了一面鼓。

很吵。

而且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激动吧?

真的很没见过世面。

宁沅一边腹诽,一边想着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别的女孩子的告白?

想想也是。

他整日都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纵然过去有不少姑娘心仪他,八成也没什么机会能与他好好说几句话。

宁沅心中的气愤顿时散去不少。

其实长久以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她对待沈砚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知这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哥哥,还与她有婚约。

那时候,她并不明白所谓婚约究竟意味着什么,大概就像家家酒那般,于是见他难免有些亲切,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

可在他那处屡屡碰壁以后,便开始躲着他。

一是因为他的性子实在是太冷了,而她也不是什么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小太阳。

二是她总是因为他,听见各种各样不大好的声音。

有一些是妒忌,有一些则是讥讽,仿若他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而她却平平无奇。

可她自己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她明明有很多好处。

可她无从怪起,于是只得把旁人对她的这份恶意,悉数转移到沈砚身上。

她从前很讨厌遇见他,因为总没好事。

但仔细想想,他似乎也没有真的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即便他嘴上不饶人,却也不曾如那些风言风语一般,把她贬低至尘埃里。

后来,他开始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与她相遇,他们莫名其妙地相熟。

与他了解越久,讨厌他的心思便变得越淡。

更何况他帮了她许多,说心中毫无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何时,这份感动便被埋在心底,在她从不对家庭寄予期望的底色中,开始生根发芽,直至她成婚后,在沈府感受到久违的温馨,这才破土而出。

她好像真的挺喜欢他。

她不讨厌他的亲近,也能耐心地去解释他们之间的误会,甚至看他看久了,还会觉得有些害羞。

这应当就是喜欢吧?

她掀起眼帘,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庞。

她一向都觉得他生得很好看,不论是他刻意讨好,还是一如往常,她都想要靠近他。

她抬起手,轻轻触了触他的下巴。

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宁沅忽然有些后知后觉的紧张,也可能是人生第一枝桃花终于盛开的激动,总之心脏猛地跳动几下,不似从前平静。

指尖攀住他的脸庞,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一下。

说是一个吻,不妨说只是唇瓣自他的下颌轻擦而过,一触即分。

可下一瞬,她的后脑便被大掌托住,与他的胸膛微微拉开些距离。

沈砚凝着她,认真问道:“你这是在偷亲我吗?”

她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想了想,诚恳道:“你又不曾睡着,我想……这应当不算偷,算是光明正大吧?”

男子心头仿若登时燃起一团躁动的火焰。

他保持着与她对视的姿势道:“我刚才没注意,所以我觉得这不算特别光明正大。”

“那你想怎么样?”柔软饱满的唇瓣微微翘起,似乎在控诉着主人的不满。

“再亲一下。”

宁沅犹豫片刻,顶着他的视线,踮脚又落了一个敷衍的吻。

“好啦——”

尾音未落,他便抬起她的下颌吻了回去,起初还算温柔,宁沅原本揪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松懈下来,不再设什么防备。

但紧接着,他的吻一转攻势,变得愈发深入,动作也开始强横起来,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手掌一路从后脑滑至她的臀。

他微微用力,柔软彻底盈满掌心。

宁沅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他桎梏起来,分毫动弹不得,他享用着她的唇舌,仿佛她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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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精致的糕点。

每当她试图稍微躲闪,他便紧随其后,直至她无路可退,只能任由他攫取口中残存的空气。

不知何时,衣裙就这样堆叠在了她的脚边。

她自身边的屏风望去漏进黑夜的房门,颤颤巍巍地提醒道:“房门没关严。”

藕粉的小衣敞露着,沈砚把玩着系带上的绳结,没有说话,仍在细细吻她。

宁沅推开他的手:“会被人瞧见的。”

他微微蹙眉,暂放开了她,回身去阖上房门。

宁沅赶忙趁他放开她的时机弯身去捡地上的衣裙,谁知她还来得及起身,便被人拦腰抱起来,往床榻处走去。

他究竟意欲何为实在太过明显。

沈砚把她压在床榻上,细细的衣带再度绕上他的手指。

因着情动,宁沅的眸中水雾弥漫,干脆阖上眼睛,默许了他的举动。

可半晌未见小衣散开。

她心中有些不解和急切,睁眼却见他深深地凝着她。

“……怎么不继续?”她道。

他的声音有些轻哑:“你再同我说一遍。”

宁沅不解,但又有些心痒难耐,她仰起头欲去吻他,谁料他却抬手钳制住了她的脖颈。

“再说一遍。”他重复道。

她的声音带着些颤:“……说什么呀?”

她抬手去解他的革带。

他任由她肆意妄为,却能按捺住自己不为所动,只静静地凝着她,好像是在告诉她装傻没用。

宁沅心想,这么能忍的人,一定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把他的里衣丢在地上,终于无力地陷落在柔软的床榻里,认命般道:“喜欢你。”

他终于微扬唇角:“我也爱你。”

他轻轻一扯,轻薄柔软的衣料便被握在了掌心。

轻吻落在她的眼睛,鼻尖,下巴,脖颈。

而后慢慢往下。

像是一场用来试探的细雨,轻柔,连绵,不曾停歇,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漫天都是柔软的云,仿若伸手便能触及。

而她并不是那个伸手触碰的人,她是柔软的云朵,被人拨弄揉捏,好窥见天光。

直至云朵彻底化作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他把她抱在怀中,久久不曾出声。

宁沅能够察觉他尚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想要暂歇,但他很快抽离开来,轻吻了吻她锁骨旁不知何时已经晕开来的红梅。

“好喜欢你。”

她淡淡笑了一下,伸出手臂抱住他,指尖摩挲着他的后背。

“不继续了吗?”

沈砚轻轻“嗯”了一声。

宁沅颇有些意外,他方才的势不可挡她还历历在目,而且她明明还可以再来。

她不甘问道:“为什么?”

“你难道还想上药吗?”他惦记着大夫的嘱咐。

“……”

宁沅也说不出是想还是不想,她觉得羞耻,又觉得舒服,次数多了虽有一点点不适,可过程之中的快乐要比那点不适多得多。

她本就没有很多快乐的事,所以习惯抓住不放。

“那总不能就这样去睡觉吧?”

沈砚若有所思:“那带你去沐浴?”

宁沅心中一喜,连忙应下:“好。”

她深知他其实不是什么特别正经之人,既提出要一起沐浴,多半还会发展成大婚当晚那样。

一刻钟后,宁沅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躺在了榻上。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帮她好好洗了个澡。

她此刻清醒无比,无论怎么克制,心绪都缓不下来,而身后圈着她的男人呼吸清浅平稳,仿佛下一瞬便能睡着。

可她分明能感受到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宁沅还是不甘心,她好声好气道:“要不我帮你?”

男子阖着眼问:“你想怎么帮?”

“你低下头。”

她转过身,眨了眨眼睛,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又用唇瓣包住,轻轻吮吸了一下。

“我想试试这样。”

视线下移,她打量着那处。

“但我只看过,没试过,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行。”

说完这个堪称大胆的提议后,她闭了嘴,静静地看着他。

屋内落针可闻。

良久,宁沅不满道:“你怎么不说话?”

他移开视线,拒绝道:“不行。”

宁沅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这个难得的请求,她追问道:“为什么?你之前不也这样对过我吗?”

他把她按回软枕上,再度拒绝:“该睡了,明日你还要早起回门。”

“不早起的时候便可以了吗?”

“……也不行。”

她往他怀中缩了缩:“真的不要吗?”

他按住她,以防她乱动,道:“不要。”

“那好吧。”宁沅道。

想要亲密却始终无趣被拒,宁沅的旖旎心思渐渐散了,睡意袭来,她枕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长夜漫漫,被她三言两语撩拨至脸红心跳的沈砚却再睡不着。

这样的滋味他的确不曾尝试过,可他本就因铭记着大夫的嘱托而克制着情欲,他知道,若是他松了口,那又会与她一发不可收拾。

现下提议之人已经进入梦乡,纤长的眼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只有他燥热无比,心绪难安。

宁沅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后的温暖缓缓抽离,不知过了多久,携着一身水汽而来,较先前带来不少凉意,重新环住了她。

好像是有人去洗了个冷水澡。

不对啊,他们之间不是一起沐浴过了吗?

睡梦中,她无心多想,只沉沉睡了过去。

第76章 马车

破晓时分,宁沅微微醒过来,惯没有睁眼,只是下意识往身旁探去,却摸了个空,只触到了尚有余温的床榻。

她翻过身,眯起眼睛,待适应晨光熹微时,见沈砚已然穿戴整齐,一旁已经放好了为她备下的衣裳。

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惯会为她打理好这些琐事。

她裹着被褥,慢吞吞坐起来,声音带着些初醒的涩意:“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其实沈砚昨夜根本没怎么睡,几乎称得上一夜无眠,自然算不得起得早,只是能熬罢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把她睡得凌乱的发丝绾至耳后,道:“时辰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等我喊你再起来。”

“不睡了。”

宁沅径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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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探出身子去拿衣裳,毫不顾及他就在她旁边。

她睡觉的时候不大老实,寝衣到最后总是会歪歪斜斜地挂在身前,胸口上的风光就这样乍现在他眼中,昨夜留下的吻痕尚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近似是一种挑衅。

那种难耐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他自觉耳后很烫,便随意寻了个借口起身:“送来的邸报还没看完,我去外间等你。”

宁沅轻轻“嗯”了一声。

她坐在妆台前,阖着眼睛打瞌睡,任由揽星在她脸上涂弄,待听到揽星问她今日要用什么颜色的口脂时,她终于睁开眼睛,而后好巧不巧地自铜镜中与沈砚对视。

他手中拿着邸报,目光却没落在邸报上,只这一眼,他却赶忙垂下头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

他在偷看她?

宁沅心中有点想笑,但是终究按捺下来,对揽星道:“用这只绛色的吧。”

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等着揽星为她挽发,直到再通过铜镜看向沈砚时,却发现男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微微蹙着眉,在书案上不耐得翻找些什么,看起来很不情愿。

……什么意思?

等不耐烦了是吧?

事实上,沈砚并没有不情愿,他只是因偷看被她发现而感到窘迫。

尤其是看见她了然得意的神情之后。

他想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干点什么,却觉得一书案的东西都了无意趣,越看越烦。

他想去看她上妆。

在未成婚以前,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世间大多女子出门之前总要进行漫长的打扮,甚至确信自己定不会无聊到去等女子梳妆。

明明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人,好看的人不上妆也很好看。

但他现在发现,等她的过程其实一点都不无聊。

看她乖乖地坐在镜子前,像是一只等候人打扮的布娃娃,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在她的脸庞上奇妙又和谐地*铺开,是与不上妆的时候截然不同的美。

千娇百媚是她,出水芙蓉也是她。

自她融入到他的生活中来后,他的习惯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且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他知道她后来又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看他因着她窘迫,心里怕是已经乐开花了吧?

揽星出去之后,宁沅站起身。

他余光见她一步一步袅娜而来,偏偏等她走至面前才放下手中的纸页,佯装自若道:“好了?”

宁沅没有说话,微微翘起的唇瓣似乎在诉说着她的不悦。

他站起来,顿时高出她许多,便从仰视变成了俯视她,垂首道:“走吧。”

她仰起小脸:“你是不是不情愿等我?”

“……”

沈砚疑惑蹙眉。

宁沅不满更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神情,分明就是等我等得不耐烦了。”

“没有。”他言简意赅道。

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

这才刚成婚三日,他就开始言语冷漠,连几个字都不愿意同她多说。

她打算到宁府之前都不要和他说话了。

沈砚攥着她的手腕,打算往外走,她只一言不发地拖着身躯跟着。

“你生气了?”他驻足回身,耐心问道。

宁沅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不开心就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女人真的很麻烦这个念头再度浮现在沈砚心底。

他明明没有这样想,她却会瞎猜,猜又猜不对,还赖在他头上,然后自己去生闷气。

“……你别生气了。”他垂眸,试着哄她。

“你别和我说话,让我冷静一下。”她瞥他一眼。

沈砚:“……”

他觉得她的气简直来得莫名其妙,冷静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嗯”了一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宁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她没听错吧?

他嗯了一声?

他居然只是嗯了一声?

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

她咬了咬唇,心中愈发委屈。

他越走,越觉得掌中的人并不想跟着他,她努力拖着步子,走得很是拖拉。

沈砚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他思考着先前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哪里不对。

她说他不耐烦等他,他当即答复了没有,后来她说她想静静,他仍好脾气地答应了她。

非常尊重,非常理解,完全没有哪里不对。

他回过头去看她,却在瞥见她眼中包着的一汪泪时,当即慌了神。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

宁沅见他眸中满是忧虑,颇不争气地动摇了一下。

她可真好哄,沈砚甚至都没有哄她,只是因为一句关心,她就开始原谅他了。

她想,或许她不该生闷气。

他本来就不是极善言辞的人,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他,会不会比较好?

她尝试着开口道:“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有点难过。”

“我们成婚才不过几日,你就开始待我冷淡了,那今后的几十年该怎么办?”

她抬眸望向他,眼尾有些红。

今后的几十年。

沈砚的心仿佛因为这句话而融化开来。

她总是想早晚要与他分开,可每次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话语,分明是要好好与他在一起。

她常说他口是心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

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真的很配。

他把她往身前轻轻一带,搂入怀中道:“我没有对你冷淡。”

“你误会了……我是怕你发现我在偷看。”

“这么说你确实是在偷看我?”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身前传来。

“……是。”纵然沈砚很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应下了,“你很好看,我舍不得移开视线,但又怕太过直接,显得不大正经。”

他说罢,又苍白地补了一句:“如果你还需要静静的话,我也可以不打扰你的。”

宁沅抿住唇,轻嗔道:“你这个笨蛋。”

“我那时候说我想静静,其实只是想你哄哄我。”

“……”

难以理解。

沈砚觉得在夫妻相处上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

宁沅摇了摇头:“不气了,咱们走吧。”

“等等。”他没有放开她,依然垂首望着她。

“怎么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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