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两帮共赴老埯子（1 / 2）
赵家后院的棚子里，临时搭建并消过毒的手术台上，赵军正在为花龙做手术。只见他用消过毒的剪刀，将在山上简单缝合的伤口剪开，把顾洋塞回花龙肚子里的肠子又重新再捋出来。
赵家狗吃的好，一个比一个胖，狗肠...
夜色如墨，压得西山屯喘不过气来。祠堂前的火盆早已熄灭，余烬被风卷起，像一只只挣扎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飘散。邢三独自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猎刀横在肩头，目光穿透浓雾，落在远处那片起伏如兽脊的山峦上。
他知道，齐骁不会等三天。
这种人从不守约，他们只信枪声与血迹。所谓“三天后”，不过是心理战的一环??让你惶恐、让你犹豫、让你在等待中耗尽勇气。可邢三不是普通人，他是西山屯最后一代真正意义上的“山主”。他的骨头里刻着这座山的走向，血液里流淌着父辈留下的规矩：**宁死不退，寸土不让。**
他缓缓抬头，望向北坡那道陡峭的断崖。那里有一面用红布拼成的信号旗，隐在松枝之间，风吹不动，雨打不腐。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警讯系统??一旦外敌入山，猎户会在高处点燃三堆狼烟，若无回应，则全屯进入战时状态。
今晚，没有狼烟。
但邢三知道，敌人已经在路上了。
他转身走进林子，脚步轻得如同踏雪无痕。十年来，他几乎走遍了每一道沟壑、每一处暗流。这片山，是他亲手画出的地图，每一寸都烙印在脑海。他知道哪里能埋伏，哪里该设陷，哪里是绝路，哪里又是生门。
半山腰，一处废弃的采药洞前，金辉正蹲在石缝边检查新布的绊线雷。这是老张教的土法子，铁夹绑炸药，触发即爆，杀伤力不大，却足以震慑胆小者。金辉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三哥，东南岗发现脚印，新鲜的，至少五个人，带装备。”
邢三蹲下，拨开落叶，果然看到半枚军靴印，鞋底纹路清晰，不是本地人常穿的胶鞋。
“特种部队训练过的。”他低声道，“不是黑脊的普通打手。”
金辉脸色一沉：“他们真敢动用私军？”
“齐震山当年能在深山伐木，靠的本就不是警察批文。”邢三冷笑，“你以为‘黑脊’真是街头混混抱团？那是披着帮派皮的军事组织，退伍兵、逃犯、境外雇佣兵，什么人都有。王老五只是前台傀儡，真正操盘的，一直是齐家父子。”
金辉咬牙：“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山里的滋味。”
邢三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通知赵军，把东沟的毒箭准备好。再让李大柱带十个兄弟，去南岭布‘鬼哭阵’。”
“鬼哭阵？”金辉一怔，“那玩意……真的有用？”
“信不信由你。”邢三眼神幽深，“但它能让最狠的杀手夜里做噩梦。”
所谓“鬼哭阵”，是西山屯流传百年的威慑手段。猎户们将空酒瓶挂在风口，再以细线连接枯树与岩石，风过之处，呜咽之声四起，宛如冤魂索命。再加上人为布置的破衣残幡、白骨假尸，夜间行路者极易精神崩溃。当年日军进山扫荡，就有小队因误入此阵而集体发狂，互相射击致死。
这不是迷信，是心理战。
而战争，从来不只是枪炮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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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山雾最重。
一支十二人的队伍悄然逼近西山屯外围。他们穿着迷彩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背上背着战术背包，腰间别着手枪与匕首。领头的是个疤脸男人，代号“狼犬”，曾服役于某特种支队，后因杀人逃亡加入“黑脊”，是齐骁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停。”狼犬突然抬手，示意队伍止步。
前方树林静得出奇，连虫鸣都消失了。
他眯眼望去，只见几缕白布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是招魂的幡。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村子太安静了。按理说，杀了王老五，他们应该人心惶惶才对。”
身后一名队员冷笑：“怕什么？就算有埋伏，我们十二个打一群土猎户，还不够看？”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凄厉的呜咽声从林中传来，忽左忽右，似哭似笑，仿佛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
“谁？！”另一名队员猛地转身，枪口乱扫。
“别慌！”狼犬喝止，“是风！听风声！”
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竟似有人在唱一首古老的山谣：
> “山魂不灭兮守四方，
> 血染青石兮葬豺狼。
> 夜半归来兮莫回头，
> 一步踏错兮变黄粱……”
歌声缥缈，却字字入耳，直透骨髓。
几名队员已经开始冒冷汗，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抖。
“是陷阱！”狼犬怒吼，“前进！别被吓住！”
队伍硬着头皮继续推进，刚踏入一片松林，忽然“咔嚓”一声脆响??
第一枚绊线雷引爆。
轰！
泥土飞溅，一人当场被炸断小腿，惨叫着倒地翻滚。
紧接着，两侧树梢上嗖嗖射下数支毒箭，虽未致命，但其中两支命中手臂，毒素迅速蔓延，那两人瞬间脸色发紫，瘫软在地。
“撤！快撤！”狼犬终于意识到不对，下令后撤。
可来路已被滚木封死，三人合力都推不开。
“他们在玩心理战！”一名队员嘶吼，“根本没多少人！我们冲出去！”
他刚迈出一步，头顶树枝“哗啦”一响，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将整支小队罩住。紧接着，四周亮起十几盏煤油灯，火光映照下，数十名猎户手持猎枪、弓弩、砍刀，缓缓围拢。
赵军站在高坡上，冷冷道：“欢迎来到西山屯。按照祖规，擅闯猎区者，轻则断腿，重则留命。”
狼犬咬牙切齿：“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赵军一笑：“整座大山，都是我们的猎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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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邢三在祠堂审问俘虏。
狼犬被绑在柱子上，满脸血污，却仍挺直脊背，不肯低头。
“谁派你们来的？”邢三问。
“齐骁。”狼犬冷笑，“你以为你能赢？他已经在调第二批人，还有重型机械。你们这点破枪，挡不住推土机。”
“那你告诉我，我娘在哪？”邢三声音平静。
“我不知道。”狼犬摇头，“但我听说，她在一个‘看不见太阳的地方’。”
邢三眼神微动。
“看不见太阳……”他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什么。
村西三十里外，有一处废弃的铅矿洞，深达百米，终年不见天日。二十年前曾有矿工被困其中，七天后才被救出，出来时已神志不清，疯癫至今。后来村里便传说那矿洞通阴间，活人进去会变成“影子”。
难道……她一直被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