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人类可以不理解，但必须接受！（1 / 2）

叶文洁想了大半辈子，才琢磨出‘黑暗森林理论’的雏形，也是她认为的，人类唯一能制衡三体文明的办法。

不管是降临派，还是拯救派。

她认为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自己这个‘点燃了火焰’的罪人，都尽了一...

维德的呼吸逐渐平稳，但那双眼睛中，依旧残留着金属门后景象的残影。

“他说……要用‘它’来对抗三体人？”维德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不是武器，那根本不是人类能驾驭的东西！”

阿尔文没有否认，只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回廊的冷光下扭曲成模糊的轮廓，仿佛某种无形的生物在窥视。

“你说得对，”阿尔文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指，“那不是武器，也不是人类能理解的存在。但正因为如此，它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维德的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自己钉死在这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维德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他居然敢……居然敢把那种东西……作为人类的未来？”

“你错了。”阿尔文蹲下身，目光直视着维德的眼睛，“他不是疯子，他是清醒的。他比你我都更早明白，人类的未来，不是靠希望、不是靠理性、不是靠所谓的‘人性’，而是靠……力量。”

维德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你说什么？”

阿尔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以为第四面壁者是在欺骗人类？不，他是在拯救人类。只不过，他选择的路，是人类不愿意走、不敢走、也不能接受的那条路。”

维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像是困兽在咆哮。

“那扇门后的东西……那不是力量，那是诅咒！”

阿尔文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烟已经燃尽。

“是的，”他轻声道，“那确实是诅咒。但也是唯一能撕裂三体舰队的利刃。”

维德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理智在那扇门后的景象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他亲眼看到了。

那不是科技，不是生物，甚至不是物质。

那是一种……存在本身就能扭曲现实的恐怖。

它不属于这个宇宙，不属于人类，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文明。

它是某种被封印在“白石”中的古老之物，是太空死灵帝国在无尽岁月之前留下的禁忌造物。

而第四面壁者，居然妄图唤醒它，让它成为人类的兵器。

维德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东西的模样。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不断蠕动的黑雾，又像是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窥视。每当它“注视”你，你的灵魂都会被撕裂成碎片。

“他……到底想做什么？”维德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阿尔文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他想做的，是让人类成为‘神’。”

维德猛然睁开眼，死死盯着阿尔文。

“你说什么？”

“你听懂了。”阿尔文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他不是要打败三体人，他要的是……超越三体人，超越一切文明。他要让人类成为宇宙的主宰。”

维德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阿尔文打断了他，“人类已经走到了尽头。科技的天花板、资源的枯竭、社会的崩溃……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就是打破现有的规则。”

“而那扇门后的东西，就是打破规则的钥匙。”

维德的喉咙干涩得发疼，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也相信他？”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阿尔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身，看向那扇依旧紧闭的金属门。

“我相信的，不是他。”阿尔文低声说道，“我相信的是……人类的意志。”

维德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是在操控一切？不。”阿尔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只是在引导。真正的决定权，从来都在我们手中。”

维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阿尔文缓缓转身，直视着维德的眼睛。

“你以为第四面壁者的计划，是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不。他需要的是……人类的意志。”

“他要唤醒的，不是那扇门后的东西，而是人类内心深处的‘渴望’。”

“渴望什么？”

“渴望成为‘神’。”

维德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终于明白了。

第四面壁者的计划，从来就不是单纯地利用那扇门后的东西来对抗三体人。

他的计划，是让整个人类文明，都踏上一条通往“神性”的道路。

那扇门后的东西，只是一个“媒介”。

它会扭曲、会污染、会吞噬……但同时，它也会赋予人类前所未有的力量。

而人类，必须做出选择。

是继续在黑暗森林中苟延残喘，还是……成为猎人。

维德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所以……你加入他，是因为你也相信这个？”

阿尔文点点头。

“我相信。因为人类已经没有退路了。”

维德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污秽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的“阶梯计划”。

那是一个为了人类未来而制定的计划，一个冷酷、理性、充满牺牲的计划。

可现在……在第四面壁者面前，他的计划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我……我该怎么办？”维德喃喃道。

阿尔文没有回答，而是将一支新的香烟递到他面前。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维德接过烟，颤抖着点燃。

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刺激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我……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低声说道，“否则，人类会陷入混乱。”

“聪明。”阿尔文点头，“这也是他选择你的原因。”

维德苦笑。

“可我……真的能承受这一切吗？”

阿尔文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那扇金属门。

“答案，就在门后。”

维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成为人类的“恶魔”，要么……看着人类灭亡。

他缓缓起身，拍掉身上的污秽，深吸了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