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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我不会让你无所依凭
江婉柔把膝上的针线筐放在一侧, 走到陆奉身前,白皙柔韧的十指解开他的外袍襟扣。
她笑道:“看来你我心有灵犀。杂事先放一放,夫君饿不饿?小厨房里热有羹汤, 现下正好入口?。”
“不必。”
陆奉身上的官袍挺阔,面?料偏硬,看着威严,穿着却不怎么舒坦。他微抬下颌,任由江婉柔脱去他的外袍,挂在一旁的红木衣桁上。
他顺势握住江婉柔的手, 两人自然地走向床榻。
陆奉扫了眼做到一半的护膝, 沉声道:“说了多?少?次,这些针线活有绣娘,无须你亲自动手。”
“眼睛还要?不要??”
江婉柔笑了笑, 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上回圣上赏赐的夜明珠放在屋里,里外照得亮堂堂。”
“天冷了, 我想?着多?给你做几件护膝,免得来日受罪。”
今年圣上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洛小先生给陆奉治腿,陆奉安生敷了一阵膏药。只?是他平时步履缓慢, 看起来和寻常人无异。所以这膏药的效果, 陆奉不说,她也不清楚。
后来陆奉下江南数月,膏药断了许久。近日看他不似往日繁忙, 江婉柔跟他商量,不如晚上挪出半个?时辰,继续敷着。
陆奉的腿是陈年旧疾,从前试过那么多?法?子, 如今连他自己都放弃了,经过江婉柔的提醒,他蓦然发觉,他的腿……好像比之前好不少?。
在江南的几个?月,有一半时间在船上度过,水汽阴寒潮湿,按往常,他那条断过的腿应该疼痛刺骨。
江婉柔想?得长远,提前给他的行囊里塞了好几个?护膝。只?是那东西厚重?,陆奉嫌外出打斗不方便,懒得戴。
其实平日他也懒得戴,那点儿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早晨江婉柔服侍他穿衣,半蹲半跪在榻边,认认真真绑好护膝的带子,他才勉为其难地戴上那笨重?之物。
在江南没有江婉柔督促,他在船上一两个?月,深夜埋伏在江边,截杀水匪数日,甚至几次亲自下水。后来没日没夜骑马北上,那条腿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
那个?面?嫩年轻的洛小先生,有两分真本事。
陆奉点头,道:“依你。”
他并未细说腿的好转。整整五年,时间太久了,曾经那么多?次,一次次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如今已经在陆奉心里掀不起波澜。
他不相信他的腿能彻底痊愈,只?是减少?点痛苦罢了。
……
看着江婉柔欢喜的表情,陆奉忍不住捏了把她红
润的脸颊,道:“就说这个??”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值当她开口?。
闻言,江婉柔弯弯的唇角凝滞。她垂下眼帘,乌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扫过一片阴影。
她放低了声音,道:“是别的事。事关重?大?,我……夫君先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你不许生气。”
“怎么,闯祸了?”
陆奉好笑地看着她,她向来稳重?,操持内宅家务,从未让他操过心,今日倒是稀奇。
他打趣道:“说来听听。无妨,天大?的事儿,为夫给你担着。”
她一个?内宅妇人,能犯多?大?的事儿?退而言之,就算她真捅破天去,又能怎么样?他的结发妻子,他三个?孩子的母亲,他护得住她。
温暖的烛光摇曳,江婉柔特意把屋子里的几根白蜡换成?了黄蜡。黄蜡没有白蜡明亮,燃起的烛火偏向柔和,把陆奉冷峻的眉眼都衬出几分温柔。
想?了一会?儿,她道:“要?不……还是夫君先说罢。”
现在的氛围太好,她不忍打破。
陆奉被她逗得发笑,他行事果断,最看不上优柔寡断之人,他从前也欣赏她干脆利落的处事风格,这样的女人,才配当得陆府的当家主母。
现在看她咬着唇瓣,犹豫踟蹰,他不仅不厌恶,甚至微妙地满足了他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越发想?逗弄她,看她露出更多?的、不为人知的情态。
陆奉没有为难她,直白道:“最近岳家不太平,你得空回娘家走走,定一定侯府的心。”
近来京城米价上涨,对江婉柔来说,只?是账本上多?了一项开支,实则背后大?有内情。
江南乃鱼米之乡,大?运河沟通南北,京都的粮食多?走江南漕运,甚至比周围各地还要?便宜几分。从京城米价上涨伊始,裴璋就敏锐地嗅到不对劲。
他在回京途中顺着米价往下查,原来往京城运粮的商船连续翻了数艘,供不敷求,京城的米自然就贵了。
米粮重?,压船,风浪再大也鲜有翻船事故,这船翻得蹊跷。出事的地方恰好在江南一带,陈党在水上盘踞多年,让人很难不怀疑他。
此事还有种种疑点,陈复囤钱、囤兵马、囤武器,都说得过去,他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他的人马远远没有达到竖旗起兵,谋求粮草的地步,陈复老巢的那个?密道,也并未看到粮食的痕迹。
若说陈复除却江南,另有盘踞地,皇帝不相信。陈党余孽当年在他眼皮子底下南逃,他差点儿把南方掀了个底儿朝天,若不是他们狡猾盘踞水上,他怎会?容许他们嚣张这么久?
而且从江南缴获的巨额财宝和兵戈来看,他们确实抄了陈复的家底。
上回陆奉快马加鞭,把陈复党羽堵在京城。只?剩些残兵败将,皇帝在高高的龙椅上坐久了,只?把陈党当成?瓮中之鳖,命禁龙司、五城兵马司、京兆尹多?方联合,全?城戒严,缉拿反贼。
陆奉和裴璋以“肃清水匪”之名下江南,却带回来两大?船财宝。裴璋多?逗留了一个?月,回京连夜上疏弹劾,苏州的粮税总督,常州参将,杭州的教谕……一众十余人人等,尸位素餐,勾结水匪,鱼肉百姓,当斩。
这会?儿百官才明白过来,原来“水匪”都是托词,两位大?人是去抓多?年前的陈党。陆奉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复,裴璋还记得圣旨所托:肃清吏治,安抚万民。
皇帝对裴璋很满意,大?赞他心思敏捷,勇毅刚直。一事不劳二主,把抓人的事交给陆奉,其中牵扯的官吏交给裴璋,年轻的裴侍郎一时在朝中风头无两。
这些事,江婉柔在内宅略有耳闻。昨日孩子们满月宴,裴大?人是妇人们的议论中心。
后来江婉莹疯疯癫癫闹了一通,江婉柔心里忌讳,避免在陆奉跟前主动提他。没想?到却是陆奉先开口?。
那几个?犯官陆续押往京城,为了保命,接连攀咬旁人。人未至,口?供已经如雪花般飘进京都,攀扯出不少?陈年旧事。
其中一条,陈王在京称帝的百日中,宁安侯趋炎附势,为讨好陈王,送去美?人歌姬若干。
原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翻出来,多?半是裴璋和宁安侯姻亲的缘故。
没成?想?裴璋丝毫不留情面?,今日早朝,一五一十禀报皇帝,没有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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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没有偏私,仿佛宁安侯和满堂的文武百官一样,于他没什么区别。
陆奉简单交代了两句,道:“我一直以为裴璋性情温吞,经此一事,倒让我刮目相看。”
江婉柔的心瞬间被揪起来,忙问:“夫君,我担心……”
“无须担忧,有我。”
陆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发现她双手冰凉,捂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
他搂着江婉柔的肩膀,低声劝慰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岳父那个?老鼠胆子,不敢勾结反贼。”
宁安侯本是降臣,曾献媚于陈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坏就坏在裴璋太认真,皇帝感叹他的刚直,依然把此事交给他。如今宁安侯头上顶着“勾结陈党”的嫌疑,按常理,应该先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皇帝顾念陆奉的面?子,只?是暂且罢官,待后续详查。
陆奉解释道:“照例盘查,最多?两个?月。岳母身子不好,你多?去走动走动,安她的心。”
陆奉察觉到,妻子对家中感情不深,唯一的牵挂只?有深居简出的“岳母”。他一般不在内宅说朝廷之事,唯恐她担忧,今天话多?了。
江婉柔惊魂未定,她看向陆奉,问他:“万一……万一他真的……怎么办呀?”
她恨那个?曾经把她们母女视若珍宝,又弃如敝履的男人。自从嫁人后,她很少?有见外男的机会?,她刻意避开,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只?记得他是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斯文,万一他真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呢?就算没有,满朝文武,谁又经得住细查?
听陆奉所言,牵扯公事,裴璋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那个?所谓的“父亲”怎样她一点都不在乎,可?姨娘不行,她才过上几年安稳日子,她那身子骨受不了折腾!
江婉柔急得浑身发颤,陆奉拥紧了她,不住安慰道:“说了没事,不怕。”
他的嗓音醇厚低沉,很可?靠,带给江婉柔无限的安心。
他道:“我不会?让你无所依凭。”
她出身本就不高,宁安侯府再没落,也是个?侯爵,若是宁安侯府倒了,她的身份难免尴尬。
女子嫁人后,身份地位跟着夫家走。但?他见过她多?年前,刚嫁进府时战战兢兢的样子,那时他的疏忽,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再者,还有他的三个?孩子。刚出来那对儿兄妹暂且不提,淮翊已经年满五岁,外祖若是个?罪臣,孩子脸上也不好看。
水至清则无鱼,宁安侯为官多?年,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才是稀奇。
他今日便是告诉江婉柔,不管裴璋那边查出结果如何,宁安侯他保了,让她安心。
第52章 第 52 章 坦白身世
“真的吗?”
听了陆奉的解释, 江婉柔抬头望他,乌黑的眼眸湿漉漉,如?同山涧的迷蒙的小鹿。
陆奉心中骤然柔软, 没?有忍住,低头吻上她的眼睫。薄唇冰凉,让江婉柔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闭上眼睛,放软了身体靠在?陆奉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江婉柔睁开眼睛,认真看向?陆奉, 道:
“夫君, 多谢你。”
不管她和宁安侯府内里如?何,她始终姓“江”,与侯府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与陆奉夫妻多年,外面人说他是“权臣”“佞臣”,江婉柔却清楚, 陆奉一板一眼,极重?规矩。
家里的二爷、三爷,至今还是白
身。手足兄弟仍不敢问他讨要?好处, 他如?今为自己弄权, 说不感?动是假的。
陆奉笑了,道:“一桩小事,值当你这么挂心?好了好了, 若真想?谢我,今日便劳烦你一趟,伺候为夫沐浴更衣罢。”
江婉柔的脸色煞时?由?白转红。方才她还为姨娘忧心忡忡,被陆奉不正经地打岔, 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真是她小题大做。
她心下?稍安,娇嗔地扫了他一眼,“就会使唤我。”
嘴上这么说,脚下?一路跟着他到了里屋的浴房。绕过紫檀雕花屏风,青石铺就的浴池上冒着腾腾热气,陆奉爱洁,每晚必沐浴洗发,江婉柔算着时?辰,让人往里头添热水,此时?的水刚好温热。
江婉柔垂首为他宽衣解带,她先前梳洗过了,身上穿着香色素缎寝衣。因为产后?前胸丰腴,绣娘特意把她的寝衣放了几针,如?今低着头,在?陆奉的角度,余光恰好扫到那一片丰满柔软。
陆奉喉结微动,问道:“一起??”
江婉柔褪去他的上衣,抬眼看他,“妾洗过了。”
陆奉不置可?否,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江婉柔的脸微微一热,装听不懂的他的暗示。
周妙音的事拖得太久,既然决定坦白,干脆快刀斩乱麻,她不喜欢犹犹豫豫,节外生?枝。
……
朦胧的水汽蒸腾,男人微闭双目,精壮的身躯大半浸在?水里。江婉柔刚才用皂角给他洗了头发,她还是第一回干这事。之前陆奉只让她伺候穿衣净面,在?他的观念里,这是她为人妻的“本分”,至于洗发沐浴,这是下?人的活儿计,不用她亲自动手。
好在?陆奉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她第一回上手,手脚不利索,好几次将水沫撩进他的眼睛,他干脆闭上眼眸,任由?江婉柔折腾。
江婉柔自知理亏,低声?道:“妾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陆奉哼笑一声?,没?有回她的话。可?能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江婉柔着实不会伺候人,她蓄着长长的指甲,挠得陆奉头皮发麻,香甜的气息笼在?颈侧,一会儿问他轻了,一会儿问他重?了。
磕磕绊绊洗好了头发,江婉柔心中松一口气,拿着汗巾子给他的头发擦至半干,接着给他擦身子。
陆奉的肤色偏深,并非时?下?推崇的“玉面郎君”,他长相凌厉,眉骨上那倒刻骨的疤痕更显狠戾,不过脱了衣裳,那张脸和身子搭在?一起?,倒是意外和谐,浑然天成。
江婉柔小心翼翼抚过他的腰身,她早就身体力行地体验过,他身上又硬又结实,肌肉紧绷流畅,指尖在?上面滑落,感?受其中蕴藏的力量。
在?江婉柔又一次抚上他的腰腹时?,陆奉睁开眼,道:“一起?。”
方才是疑问,现在?是陈述。
江婉柔顿了下?,垂下?浓密的眼睫,“别闹我,我今天有事跟你说。”
她补充道:“大事。”
陆奉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十分正经,“下?来,我听你说。”
江婉柔不是新婚小妇人,才不会被他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娇笑道:“难道我不下?去,你就不听我说了?”
陆奉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江婉柔回过味儿来,陡然瞪大美眸,心道陆奉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没?反应。
戳他的眉弓,陆奉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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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心不烦。
她不甘心,手伸到水下?,戳他紧实有力的大腿,被陆奉一把抓住手腕,略一用力——
“哗啦”一声?,江婉柔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陆奉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温热的池水中,相隔一层薄缎寝衣,眼神交织。
江婉柔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奉,都……这样了,面上跟没?事人似的,陆大人喜怒不形于色,她算是见识了。
陆奉果然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她扭了两下?,没?挣脱,这个姿势很不好受,她双臂如蛇搂上男人的脖颈,身子微微往下?沉,整个人挂在?陆奉身上,仿佛攀附他生长的水草。
舒坦了,她忙道:“等等,你先别急,听我说。”
江婉柔今日又是做护膝,又是换蜡烛,铺垫许久,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么重要的事,这会儿说,怪不庄重?的。
可?这会儿不说,今晚说不准就没?机会了。
推到明日?她又得挂念一天,不行!
江婉柔仅用了片刻思索,把头歪在?陆奉耳侧,道:“你去江南的时?候,我在?小佛堂捉住一个奸细,是之前……之前二弟妹房里的,叫周妙音。”
陆奉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剥她的寝衣亵裤,水中不方便,江婉柔似乎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沉静道:“嗯,继续。”
江婉柔:“……”
好在?水汽蒸腾,仿佛为两人蒙上一层朦胧的纱衣,她断断续续道:“她的上线命她在?陆府查一桩旧事,小姑娘年纪轻,心思倒重?,真被她查到了。”
江婉柔看着埋在?她胸前的陆奉,心绪稍显复杂,“是、是关于夫君的身世?。”
说出口的时?候,江婉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周妙音说陆奉是皇家子,把她吓得好几天睡不好觉,甚至动过灭口的心思。
思来想?去,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告诉陆奉。她并未完全相信周妙音,如?果她说谎,自有陆奉惩治她,如?果她说得是真的……江婉柔立刻想?到当年江婉雪忽然的悔婚,想?到陆奉莫名其妙的失马,想?到陆奉对恭王刻骨的敌意。
这种事,更不是她能掺和的。不怕聪明人,也?不怕蠢人,就怕人自以为聪明地办蠢事。她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明明知道,却又一知半解,糊里糊涂的,最容易办错事。
她想?了很久,以陆奉的性子,敞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正道。他兴许不会迁怒她知道的太多,却决不容许她的隐瞒。
他曾对她说过好多次,要?她信他。
她便试着信他一次,就像他曾教她下?棋一样,落子无悔,她赌了,有三个孩子在?,她不怕输。
……
江婉柔事先在?脑海中推演过,陆奉的反应会是什么,愤怒?慌乱?惊疑?
她什么都想?了,甚至荒谬地想?过,会不会被灭口。陆奉闷声?埋着头,含糊道:“嗯。”
没?了。
江婉柔怀疑他没?听清,推了推陆奉的肩膀,不可?置信道:“夫君,你……有什么话说吗?”
就是交代一句“守口如?瓶”也?行啊,好歹让她知道个章程。
陆奉抬起?头,不满道:“今日又少?了。”
江婉柔:“……”
她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方才的话,夫君听清了吗?”
陆奉:“嗯。”
江婉柔:“周妙音告诉我,你不是陆府长子,是皇……呜……”
陆奉掐着她的腰,把她抵在?池边,问:“我是谁?”
江婉柔神情迷茫,“皇——呜呜——”
陆奉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我是谁,啊?”
“皇——”
“我是谁?”
“是陆——啊!”
“我是谁?”
“……”
江婉柔是个旱鸭子,浴池又大又深,只能死死攀附在?陆奉身上。陆奉坏心,大掌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带到水下?。那一刻,她的生?死、她的喜怒哀乐仿佛全寄托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随他予取予求。
这晚陆奉格外激动,江婉柔眼泪汪汪,浑身绵软。最后?,她实在?受不住,“哇”地大哭出声?。
“呜呜呜哇夫君,夫君!”
“你是我夫君。”
“夫君,求求你……”
陆奉精壮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水珠滑落,不知是池水还是汗水。
他低下?头,一点一点舔舐掉她的泪珠。
……
醒来时?,江婉柔觉得下?半身似乎木了,腰好像不是自己的。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她脸色变了又变,五彩纷呈。
“翠、翠珠——”
江婉柔嗓音沙哑,发不出太大的声?音。翠珠早早在?门外候着,听见动静麻利儿地进来,奉上一盏温茶。
江婉柔润了润喉,她看着
窗外撒下?的光线,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
翠珠接过杯盏,道:“可?要?奴婢传膳?”
江婉柔很少?这么晚起?身,翠珠看着娇柔的主母,心中充满怜惜。
昨晚寝房的动静直到夜半,守夜的丫头听得面红耳赤,主君……太勇猛了。
可?怜夫人。
江婉柔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昨夜什么时?候睡的,她已经记不清了,记忆中最后?一眼是男人刀削斧刻的下?颌,和浴房里潮湿的青石砖。
她问道:“他呢?”
翠珠笑了一下?,道:“夫人睡糊涂了?主君不到卯时?就走了。”
陆奉卯时?当值,锦光院的下?人们最晚得在?卯时?之前起?身,这个时?辰,大家烂熟于心。
江婉柔又问:“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昨夜色令智昏,今天冷静下?来,不知道陆奉作何想?。
翠珠低着头,支支吾吾大半天,红着脸道:“主君说了,今儿个……再请两个奶娘,不要?夫人给两位小主子喂……喂奶。”
两个孩子的名字还未定下?,皇帝想?了好几个,欲赐名,被陆奉不咸不淡挡了回去。他是孩子的生?父,不许旁人插手,即使是皇帝也?不行。
江婉柔听着陆奉不着调的话,气得发笑,一笑牵扯下?身,又酸疼,浑身不得劲儿。
她索性把那事先抛到脑后?,吩咐翠珠,“穿衣,我要?出门。”
她得回宁安侯府走一遭。
这个时?辰其实有点晚,正常拜访人家,得提前交拜帖,早晨出门。事发突然,江婉柔什么都没?准备,甚至出门前用了点白粥小菜,马车驶到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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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侯府愁云惨淡,看见她跟见救星似的,没?人敢挑她的理。江婉柔没?有去丽姨娘那里,直接去正院找宁安侯。
正好,秦氏也?在?,她到的时?候,两人正在?吵架,隐约听到一句尖锐的女声?,“我是谁?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
骤然听到“我是谁”三个字,昨晚一些记忆浮上心头,婉柔忽然打了个哆嗦。
第53章 第 53 章 不重要了
身后的?翠珠机灵, 见状连忙把臂弯里准备好的?织金撒花锦缎氅衣给江婉柔披上,道:“风大,夫人当心身子。”
江婉柔扯过?氅衣裹身, 径直踏入正厅。宁安侯爱好风雅。厅内陈设古朴雅致,四角立着青铜烛台,墙壁两侧各有一排书架,摆满了典籍古玩。
此时却一片狼藉。
江婉柔绕过?地下的?碎瓷片,眸光在怔住的?宁安侯和秦氏面上扫过?,视线定在宁安侯身上。
“父亲。”
她没有行礼, 淡淡叫了一声, 道:“女儿有话交代,请屏退左右,你我单独谈谈。”
宁安侯是个高瘦斯文?的?中年?男人, 藏青色的?长袍穿在他清瘦的?身上,显得飘逸欲仙。他面容白净,蓄有一把美须, 若不是刚才和秦氏争吵,气得面目青红,应是当下最推崇的?风流倜傥的?“士大夫”。
看着这位忽然闯入的?贵妇, 宁安侯神色微怔, 听到她的?称呼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第六个女儿。
自她嫁人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江婉柔对?侯府没有多少感?情, 她回门只看丽姨娘,顺带看看老夫人。就连和她相看两厌的?秦氏,碍于礼法,她也捏着鼻子见过?几回, 反而对?宁安侯这个生?父陌生?。
她幼时吃了很多苦,被无视,被欺侮,受饿挨冻,刁难责罚,皆出自秦氏之手?。她恨毒了那个恶妇,在无数个忍饥挨饿的?夜晚,她默默发誓,倘若有一天,她手?握权柄,一定要那恶妇生?不如死!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盘桓了许久,当初恭王案发,江婉雪那个“王妃”已?不成气候,她暗示过?丽姨娘,要将她扶正。反正秦氏娘家人已?经死绝了,一个下堂妇,拿捏她再简单不过?。
丽姨娘不愿意?,她那会儿肺疾加重,她忧心她的?病情,这事?便一直搁置。后来怀有身孕,陆奉远下江南,她抓住了鬼鬼祟祟的?周妙音。
起初,还不知道周妙音是探子时,周妙音言之凿凿要为她“分忧”,给陆奉做妾,那会儿江婉柔面上不显,心中千思万虑,杀了她的?心都有。
一介罪女罢了,敢抢她的?男人?金桃看出了她的?心思,明里暗里道愿意?为她分忧,她最后没有下手?,一是因为孩子,二来想到了秦氏。
和陆奉不同,江婉柔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对?鬼神尤为敬重。她身怀六甲,唯恐手?上沾染血腥,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淮翊那会儿日日点卯,给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念书,他稚嫩的?嗓音念着,“人之初,性本善”,她甚至不敢看淮翊的?眼睛。
在那一刻,她鬼使?神差想到了秦氏,她连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容不下,她……与当初的?秦氏有何区别?
她如今坐到秦氏的?位置上,难道也要变成她当初最痛恨的?人吗?
秦氏和宁安侯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她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个纳美姬,生?下庶子庶女,她能不恨么?
江婉柔不是原谅了秦氏,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后宅之中,妻妾本就天然对?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秦氏手?段毒,碰上这样的?主母,算她倒霉。
可是宁安侯呢?他是她的?父亲啊,他凭什么不管她,任由她和姨娘被欺侮?明明他在她小?时候对?她那么好,他也曾把她抗在肩膀上,也曾笑呵呵带她赏花灯,她和姨娘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怎么一夕之间,忽然变了呢?
……
江婉柔对?宁安侯的?感?情很复杂,毋庸置疑,她恨他,恨他对?她们母女弃若敝履;她又忘不了他曾经的?宽慈。她想大声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们?想要他痛哭流涕,对?自己和姨娘忏悔!交织的?爱恨在心底滋生?,以至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宁安侯,只能把这道陈伤埋起来,冷淡以对?。
江婉柔擅长自己宽慰自己,她想,幼年?的?困苦并非全然是坏事?,陆奉强势专制,旁人跟他做夫妻,肯定受不了他霸道的?掌控欲,对?于她而言刚刚好,至少在他面前,她永远不用担心被抛弃。
……
昨夜陆奉要的?太狠,江婉柔下面还有点酸胀,她自顾自找了个官帽椅坐下,等宁安侯处理好家事?。
或许真的?太久不见,如今骤然见到宁安侯,她心中没有太大的?心绪波动,只想赶紧办完事?,见一面丽姨娘,赶早回去。
现在头顶的?日头偏西,她回府可能天已?经黑了。她得盯着淮翊,让他不要熬夜念书,早点歇息;那对?儿小?祖宗爱哭闹,除了她,没人能哄得了。还有陆奉,他近来下值早,她若不在,锦光院的?丫头们能让他吓破胆。
不知不觉中,心中空洞的?一角被慢慢填上,连曾经痛恨的?秦氏也在她心里掀不起波澜。江婉柔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秦氏离去,又看向面色尴尬的宁安侯。
这个架势,比这里的主人都自在。
可能因为江婉柔的不请自来,也可能刚才他和秦氏吵闹,被江婉柔这个小?辈看了笑话,宁安侯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虚咳一声,来回踱步,道:“你回门,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惹人笑话。”
江婉柔淡淡看了他一眼,回道:“如今侯府最大的?笑话,可不是我。”
皇帝办事雷厉风行且不留情面,说?罢官,当场让人把宁安侯的?顶戴官翎剥了,押出宫门。满朝文?武看着,对?宁安侯这种清高的文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被江婉柔一揭短,宁安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他在家是一家之主,在外虽只是个翰林清流,但有恭王、陆奉、裴璋三个好女婿在,几个人浮浮沉沉,总有一个能给他长面儿。
鲜少有人敢这么顶撞他,他欲开?口训斥,抬头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面如银盘,鸦髻如云般高高挽起,璀璨的?金钗错落簪在上头,后髻左右各簪一支同色的?点翠红宝石鎏金步摇,长长的?流苏落在玉颜两侧,她淡淡笑着,眼神却无一丝笑意?。
宁安侯心中微惊,这……还是他那个不起眼的?女儿吗?侯府的?姑娘,小?六最木讷无趣,他从前甚
至不曾正眼瞧过?她,如今竟有如此气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婉柔自己都未曾察觉,和陆奉在一起久了,身上沾染他的?影子,仅肖似一分,放在外头,也足够唬人了。
宁安侯撩起衣袍坐下,想喝口水掩盖尴尬,发现手?边空无一物,桌上的?杯盏都被秦氏方才摔了。
主君和主母吵架,下人不敢轻易靠近,外头也没人,正尴尬时,江婉柔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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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替嫁多年后》 50-60(第5/16页)
父亲有个好女婿,夫君昨日跟我说?了,他会保你。”
闻言,宁安侯心中狂喜,脸上还没来得及笑出来,江婉柔又道:“听说?近来府中喜添贵子?父亲年?岁大了,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
“趁着此时辞官归隐,岂不正正好?”
“糊涂!”宁安侯拳头紧攥,顾忌江婉柔的?身份,没有拍桌子瞪眼。
他压着怒气,道:“为父正值壮年?,正是为朝廷效力的?好时候。你这等糊涂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不要胡言乱语。”
皇帝打?天下时伤亡太多,对?旧臣能用则用,怀以安抚之政。宁安侯是前朝降臣加恩,和陆国?公这等世代罔替的?爵位不一样,到了他这一代只剩个侯府空壳,传不下去。
如今他领着翰林的?差使?,又有几个女婿,看起来还算花团锦簇,只是侯府女儿个顶个争气,男丁却不得用,如今还没有能支撑门楣的?男丁,宁安侯才不舍得退。
江婉柔轻笑一声,讥讽道:“要不是我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父亲此时应该在刑部大牢呆着了!”
“父亲自愿请辞,尚能保一世清名,若是让那位裴大人细查……听说?,裴大人甚是铁面无私。”
“父亲应该登过?裴府的?大门吧,让我来猜猜,门都没进去?”
宁安侯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江婉柔轻声道:“这也是夫君的?意?思。”
——纯属江婉柔胡说?八道。
陆奉答应出面保她娘家,江婉柔感?动之余,心中也有思量。
陆奉顾念姨娘,顾念她的?面子,她何尝不为陆奉考虑?
他本就背着“权臣”的?恶名,她现下又知道他那一层身份,背后牵扯的?太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如今当权还好说?,倘若一朝失事?,墙倒众人推,说?不准多少脏水往他身上泼,她不能给他多少助力,至少不拖他的?后腿。
她不能让侯府成为他日别人讦攻他的?借口。
她思来想去,让宁安侯主动辞官是最好的?办法。陆奉评价他“老鼠胆子”,想必不敢做出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其他的?鸡毛蒜皮,看在他主动请辞的?面上,能抹抵便抹了。
只是没了官身,还有个侯爵名头,她再多加照看,姨娘日子也不会太差,这是江婉柔想到的?两全之法。
而且她虽出身侯府,却从未享受过?侯府的?荣华富贵,如今宁安侯想靠她安然无恙,哪有这么好的?事?!
江婉柔没有和宁安侯说?太多,她今日不是来叙旧的?,也不是商量的?,宁安侯走投无路,除了听她的?,别无选择。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江婉柔弹了弹裙摆,起身离开?,忽然,宁安侯叫住她,“柔……柔儿,你是不是……对?侯府有怨?”
“对?我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