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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口,宁悬明手中提着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越青君面容, 为他覆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将那抹由夜风晕染的清冷冲淡。
雪衣素锦,眉目如画。
踏入门槛时, 宁悬明还回头瞧他,“殿下如何想到在墙外偷看的?”
直到此时,他才揶揄起了越青君, 好整以暇看着他,眼眸好似繁星,映着院中灯火, 也映着灯下美人。
越青君倒是一脸淡定, 不见尴尬, 又或是有, 只是被夜色隐藏了起来。
他背着手, 微垂眉眼, 声音倒是平静如初, 好似方才在被宁悬明拦下的那一刻产生的欢喜皆是后者的错觉。
“光天化日,抬头便见,如何能算偷看呢。”
宁悬明故作受教地点头, “也是, 本就是殿下的东西, 自然看得, 就是不知殿下为何放着宽阔的院子不去欣赏,竟要来蹭宁某的小院,莫非是我这环境竟比得上殿下别院, 让殿下弃别院而来这儿,流连忘返。”
越青君:“……”
有人利用君子协定使劲撩拨,当真觉得说了不算,就真不算吗。
他微微抿唇,“悬明可是会医术?能让人一觉醒来忘记昨夜发生之事?”
宁悬明含笑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似终于拿捏住了某人,趁此机会可劲儿调戏,还不用负责。
“与我是否能让人忘记有何干系?殿下既要做君子,自然要言而有信,方才还说要以身作则,不可违背,总不能刚进门,从前的话便不作数了。”
什么进门?
进谁的门?
若当真能进宁悬明的门,便是出尔反尔,那也值得。
然而越青君只是静静看他半晌,忽而失笑。轻叹道:“方才还千求万肯迎我进门,如今才刚踏过门槛,竟是顷刻之间换了副嘴脸。”
“悬明,你欺负我。”
一双眼眸映着灯光,闪烁明亮,仅仅是被他看着,便好似说了无数话语,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谁听了不说一句这家娘子未遇良人,嫁进夫家受尽委屈?
宁悬明眼眸微转,避开那双眼睛,不禁伸手摸了摸耳朵,片刻后,方才将那片刻诡异的酥麻散去。
一同散去的,还有几分没来由的热意。
分明只是寻常言语,但不知为何,从越青君口中说出,就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尽管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却仍无法阻止那股诡异的麻痒自心中划过,留下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
他哭笑不得,真心实意道:“我哪里敢欺负殿下……”分明是越青君见他好欺负,才屡次逼近。
方才放了许久,烟花所剩不多,宁悬明将蜡烛递给越青君,让对方点放剩下的烟火。
当烟花重新盛放在夜空,不知有多少人探出门窗,只为看一眼这绚丽的场景。
然而宁悬明却不自觉将目光转向身旁,当瞧见对方唇边的那一抹笑意,宁悬明心跳骤然加剧,非是紧张惊慌之下的慌乱无措,而是自然且寻常的加重。
好似在一个十分寻常的日子,十分寻常的时候,恰好瞧见窗外暖阳落在窗台书桌的一瓶红梅上,只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美好,想要用心铭记。
早知白雪红梅很美,也早知自己应当喜爱,但当真的将那抹雪色收入眼中,留在心里,仍旧让人既觉情理之中的坦然,又有意料之外的心悸。
越青君转头,正好与宁悬明四目相对,明艳烟火下,对方的眼眸都好似更有光彩,盛着盈盈情意。
越青君忽而莞尔:“悬明可是觉得我甚美?”
宁悬明转开头去:“殿下未免太不谦虚。”分明每日都很美。
……不对,他何时注意起了他人的样貌美色?分明先前宫宴上的舞姬如何千娇百媚,他也不过是觉得这舞过于轻佻,不似圣贤所喜。
越青君也不介意他嘴硬,能在方才追出来,并且邀他留下,已经达到了今日的目的。
一日良辰也是良辰,既有了良辰,良人还会远吗。
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幕上,周遭也忽然变得悄然寂静。
夜未央,时已尽,烟花在天空炸出的美丽定格在刚才,这场仅存在于彼此之间的良辰,也同方才的美景一起,成为了过去。
越青君并未看宁悬明,宁悬明也不知为何,没有转头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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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在这本就宁静的夜风中格外清晰。
“小院没有空房,请恕无法让殿下留宿。”
“马车还在门口,我送殿下上去?”
越青君看了眼天色,笑了笑道:“果然是悬明,请人时盛情邀请,送人时也毫不犹豫。”
宁悬明轻叹一声,“殿下若是愿意,我自然也不介意睡一夜地板,只是府上未有护卫,担心保护不了殿下安全。”
先前越青君遭遇刺杀一事宁悬明也是知道的,越青君固然让人不要告诉宁悬明,但当他被刺杀一事传遍大街小巷,那么宁悬明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曾在越青君病中前去探望,只是后者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受惊,知道他事务繁忙,便让他早早离去,并未久留。
越青君幽幽叹道:“悬明当真正人君子。”美人在侧不仅坐怀不乱,还担忧对方安危。
宁悬明:分明是一句夸赞,但他莫名觉得这话又有什么自己没听出来的言外之意。
情况摆在这儿,越青君当然不可能真的留下让宁悬明打地铺,他出了院门,上了马车。
宁悬明送他至马车前。
即将进去时,越青君掀开车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回身转头看向宁悬明,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还未多谢宁郎君,在今夜生辰之日,赠我良辰几许。”
说罢,便进了马车,连给宁悬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马车哒哒向前,很快出了巷口,消失在夜色里,宁悬明方才回过神来。
生辰?
生辰!
今日竟是越青君生辰。
可为何从未有人提起?更未有人告诉他?
直到第二日,宁悬明,上值时,才从同僚们不约而同往越青君府上送礼的行为中,得知今日是越青君生辰,可对方为何要说是昨日?
他还在思索间,已经有人上前寒暄:“宁郎中送了什么给六皇子?以你与六皇子的关系,想来应该送了贵重的厚礼?”
说话那人和宁悬明同为郎中,出身寒门,但为人好钻营,一直想搭上五皇子,对上了六皇子船的宁悬明自然不对付,此时也难免有将人架起来是的意思,毕竟在场谁不知道,宁悬明就是个小地方出身的,走了狗屎运才得了六皇子青眼。
被这么一问,宁悬明还真一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仅没有送礼,反而还让当事人给他送了一堆烟花。
所谓良辰,不过是想相约看烟花的借口,哪里算得上是正经礼物。
“礼物自是有的,不过,殿下宽厚仁善,便是送一卷亲自抄写的佛经,殿下也不会怪罪。”
宁悬明忽而正色道:“所以,诸位同僚实在不必如此费心,若是想借着生辰之名私相授受,殿下必会将礼物退回。”
说罢,他便背着手,理直气壮地做事去了。
心中却想着要送什么呢,总不能真抄卷佛经。
众人见状心中嗤笑,只当是宁悬明囊中羞涩,送不出什么好礼,这才让大家都送薄礼。
世上真有人将名正言顺到手的东西还送回不成?
然而当他们下值回家,从下人那里听说府上准备的价值千金的厚礼被送回来时,纷众人齐齐沉默了。
世上竟还真有这样的人!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人,但越青君确定,自己要见的那些绝不是。
能将手中的利益拱手相让,那得有多强的毅力。
至少福王世子没有。
他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越青君:“殿下这是何意?”
越青君缓缓放下茶盏,“世子堂兄应当听说了,父皇要在琼山修建宫殿,并将此事交给我来办?”
福王世子当然听说了,事实上,此事发生当天,便迅速传遍了消息灵通的朝臣。
此时已经人尽皆知。
甚至连民间百姓都有所耳闻。
百姓人心惶惶,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征去修建宫殿的同时,也期盼着这件事只是流言。
“父皇既然将此事交给我办,我自然也该将此事办好,可惜国库财政吃紧,处处都要银钱,就户部能给出的那点银两,还不够打地基卖木材。”
虽然唐尚书对越青君印象不错,态度也很好,但一旦提起要银两这件事,唐尚书不能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也绝对是守财奴,一分一厘都吝啬,卫无瑕可是仁善宽和的形象,自然不能像别人那般威逼利诱,便是搬出老作精,唐尚书也没有放宽多少。
唐尚书是章和帝伴读,消息灵通不说,还比常人更了解章和帝的心思。
突然要修建宫殿不说,还让没经验的六皇子接手此事,是看重也是为难。
因而他就是再卡一些,章和帝非但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是熟练工了。
而唐尚书的理由也挺充分,修建宫殿是大事,耗资巨大,也绝非一朝一夕可完成,一次性拿出所有钱款绝无可能,只能先拿一部分,之后再陆续补给。
越青君无法,只能拿着九牛一毛的初始资金走人。
“臣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份图纸与宫殿有何关系。”
越青君指节敲了敲桌面,“我用户部给的银两,将琼山与附近的地都买了下来,打算在那里建设几条商业街。”
“你手中的图纸,是我让人画的初步设计图。”
“你认识的人多,帮我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投资,投资者可获得商铺使用权。”
福王世子心中稍微转了转,渐渐明白了越青君的意思。
找人投资,投资的钱用来建宫殿和那所谓的商业街,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但是又是画饼又是使用权,这未免太过吝啬。
他摇了摇头道:“琼山距离京城甚远,便是建了,也未必有人会去,殿下所想看似可行,但未必有人愿意。”
越青君微微一笑:“世子堂兄暂且不必拒绝,不若先替我问问,记得多找些人,都无人应,再回我也不迟。”
越青君不着急,左右修建宫殿耗时几年也十分正常。
就算当真不建,章和帝也找不着他麻烦,毕竟那时候他坟头大约都长了几年草了。
旁人为他忧心,越青君自己反倒是最不急的。
相比起他这个当事人,太子反而是最着急的。
“母后,父皇近日是否过于重视老六?”连修建宫殿这种事都交给他,知道这种事能够从中捞多少好处吗?还是源源不断,只要宫殿在修一天,他就能捞一天。
皇后头也不抬,正在看医书:“老五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你是太子,一日是太子,一日就是正经储君,其他人再如何,你都要稳住。”
太子显然没有皇后那么好的定力。
但皇后看书看的认真,没空搭理他,太子也只好讪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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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出了皇宫,马车七拐八拐,才走进一扇小门。
刚进去,一道蛮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巴掌。
“宫里玩腻了,知道来找老娘了?”
如此无礼,太子竟也没有斥责发怒,反而将那只手窝在怀里:“轻点儿,别留下印子。”
*
宁悬明原本还在想要送什么生辰礼物,然而逐渐忙于政务,一时竟忘了还有这回事。
等他想起来时,已经过去好几日,别说生辰,黄花菜都凉了。
宁悬明:“……”
他认真想了想,是假装没有要送礼这回事呢?还是假装没有这回事呢?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就不算食言。
“宁郎君,六殿下那边让人送来了一些新鲜的桑葚,桌上是我刚洗干净的,剩下的都在厨房,您想吃随时可以吃。”
看着桌上干净又饱满的桑葚,宁悬明陷入了沉默。
自己这般行径,是否太过分了些?
若是说出去,谁不说一句负心郎。
片刻后,宁悬明不由头疼扶额。
不对,他怎么又往这上面想?说好了仅此一夜,那便只有一夜。
过了之后,白玉仍是白玉,明月也不曾偏移。
视线落在檐下石砖上,纵然有人时时清理,但依旧有新鲜的绿意自缝隙中滋生,如此顽强,生生不息。
小小杂草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世上最脆弱,又最顽固的情意。
君子之约能约束言行,却又如何约束内心。
望着满院绿意,宁悬明从未如此清晰地察觉到,春天来了。
第34章 风回云断雨初晴(新增2500字,作话有小……
春日渐暖, 百花齐放,章和帝今日来了兴致,领着新宠的妃嫔同游御花园。
“陛下, 御花园日日一个样, 都看腻了。”宠妃搂着章和帝的胳膊撒娇道,“臣妾想去宫外玩儿, 陛下就带上臣妾一起,白龙鱼服,做一日夫妻可好?”
新宠的妃嫔原是一名浣衣的宫女, 二人相识于夜里,章和帝穿着常服,与对方来了一段当初没能在青莲宫上演的戏码。
一个求新鲜, 一个求富贵, 倒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 十分真心, 不掺杂任何假意。
相识之初, 宫女便曾说过, 只愿求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因而此时对方以妃妾之身,说想要与章和帝做一日夫妻, 如此僭越, 章和帝也并未生气, 反而觉得这是对方的真性情。
他拍了拍宠妃的手背, 笑着安抚道:“宫外危机四伏,爱妃若是有任何闪失,朕都会心疼。”
早年章和帝是经常出宫与宫外女子玩偶遇的, 毕竟那时年轻,干的糟心事没那么多,不用十分担心有正义之士舍身取义,以命换命爆他狗头。
那时章和帝可谓是风流潇洒,京中纨绔都尚且不及。
后宫也十分热闹,什么卖身葬父的孤女,上香遇劫的贵女,貌美小寡妇,豆腐西施,主打的就是你想要的我都有。
然而前几年,在章和帝遭遇了一场刺杀,且差一点成功后,一切都不复从前了。
简而言之,怂了,比起寻花猎艳,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然而皇宫囚住了章和帝的身,却囚不住章和帝的心,但既然皇宫出不去,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宫里时常穿常服,偶尔往偏僻处走走,指不定就能来上一场宫禁深情的戏码。
宫里的人都知道,要想获得圣宠,那么就得专门往偏僻的宫殿走,遇到一个有胡子的中年人,还得假装眼瞎没看出破绽,这就算成功一半了。
宠妃双眸流露出明晃晃的失望,却没有撒娇痴缠,而是缓缓低下头,“陛下一心为臣妾着想,臣妾若是纠缠不休,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好意。”
见她如此识大体,章和帝又欣慰又心软,爱妃只是想去玩,这又有什么错呢。
脑中忽然闪过了不久前越青君才说过的一番话,御花园皆是满园春色,想来行宫应该更美才是。
“既然爱妃对御花园看腻了,那就收拾收拾,随朕一起去汤山行宫住上一段时日吧。”
宠妃双目微亮,“陛下可是当真?”
章和帝见她欣喜的神情,成就感十足,“自然君无戏言。”
宠妃感动得泪光盈盈。
随即却又想到什么,咬了咬唇瓣犹豫道:“陛下此行去行宫,可要带上哪些姐姐?”
章和帝正欲开口,却又见对方期期艾艾的神情,心下明了,故作思忖半晌,才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既是爱妃开的口,自然是和爱妃一起去,怎会带上他人。”
宠妃当即将自己送进章和帝怀里,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宝贵的东西。
在享乐这件事上,章和帝一改对朝政的态度,执行力超强。
不过一日,就收拾好东西,领着自己的爱妃乘车出行了。
皇后早在昨日得到消息时,就想过让人将章和帝在半路刺杀这件事,然而最后又被她否决。
不说章和帝如今对被刺杀的周全准备,就说如今五皇子在朝中势力尚未剪除,便是太子当真登基,之后的斗争只怕会更激烈,不如先留着章和帝。
对方固然对太子不佳,但对笼络了大半朝臣的五皇子态度就能好吗。
不如先让章和帝削减五皇子,好歹算是废物利用。
皇后没动作,五皇子就更不会。
至于越青君,只是在听完吕言的话后,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吕言看不出越青君什么表情,顿了顿,他才继续道:“上次殿下在崔园帮过的李郎君,一直想要感谢殿下,只是先前听闻殿下不喜人送礼,就没敢贸然备上厚礼上门。”
“近来听说殿下正在寻觅富贵人家投资,说是他认识一些京中富商,愿意为殿下牵线搭桥,以谢殿下上次搭救之恩。”
越青君轻叹一声道:“早就说过是举手之劳,这么久了,李郎竟然还挂在心上,也罢,李郎既然是这般在意他人恩情,若我坚持不收,岂不是害对方于不义?”
“你且回复他,这回多谢他,卫某不胜感激,此番过后,我与他便是两清了,望他今后勿要再记挂心上。”
吕言恭敬应是,心中却想,有了第一次,之后还想不想来往,可就不是六殿下说了算的。
越青君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他都说了只这一次,只为两清,之后吕言要和对方勾勾搭搭,又和他有何关系呢,他不过是被蒙骗的,他清清白白,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无论如何,越青君的投资计划算是有了眉目,在这之后,福王世子爷带来了个好消息,有几家勋贵和宗室愿意出资,虽然每家都不多,但加起来也不算少,总之林林总总算下来,越青君竟然搞定了初始修建的一第桶金,可以着手招人开工了。
接下来几日,越青君都在连续忙碌中,而另一边,章和帝却是光明正大扔掉了政务,和新鲜的爱妃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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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起了二人世界。
约莫是两人玩得太忘我,在连绵不绝的春雨中,章和帝成功喜提风寒。
行宫上下全部陷入了紧张忐忑中,随行的御医悔不当初,早知道他当日绝不左脚出门,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在随行人员里,想要运作都没时间。
行宫众人原本还对天子的驾临感到兴奋不已,毕竟章和帝虽然难伺候,但若是想要投其所爱,也是十分轻易,老作精虽然不做人,但对于能够讨天子欢心的奸佞,章和帝还是愿意十分大方地给出赏赐,若非如此,愿意为他做事的人也不会在他这数十年的霍霍下,只增不减,危机危机,有危险才有机遇。
但天子才来两日,就得了风寒,无人敢想象,若是天子在行宫出了事,行宫上下的宫人会是什么下场。
至于那名连名字都没被章和帝记住的宠妃,早在章和帝发现自己得了风寒的第一日,就被人带下去了。
那时的章和帝虽在病中,言行眼神却依旧令人胆寒。
竟敢诱惑天子以至损伤龙体,必定是谁派来的奸细,想要谋害天子。
奸细虽然被带下去了,但可惜章和帝当初走的匆忙,贴身第一心腹太监张忠海不得不留下来帮章和帝应付那些烦人的朝臣,没能随驾。
没了贴心的奸佞,下面那些人自然也没能趁机将近来得罪了章和帝的人送上幕后主使名单,平白损失了个好机会。
将那名前宠妃现阶下囚一阵严刑拷打,最终也只审出个一切都是巧合,对方这就是个一心想要享受一番荣华富贵的刚进宫的小宫女。
将这番供词呈上去,毫无意外,本就在病中难伺候的章和帝更是发了好一通怒火。
什么巧合,什么没有幕后主使!
这岂不是说明章和帝不仅运气不好,还脑子不好吗。
还没来得及教训手下那群蠢货,章和帝就又晕了。
再次醒来,渐渐有了意识时,章和帝只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喂红糖粥。
熟悉的香甜滋味占据了口腔,在每个味蕾上跳舞,饿了两天的章和帝几乎狼吞虎咽将粥喝完。
感觉有人在被子上拍了拍,熟悉又安心,章和帝眼睛都没睁,便在此沉沉睡去。
翌日,章和帝状况好了许多,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身边伺候的小内侍:“昨夜谁喂的红糖粥给朕?”
小内侍当即跪下道:“启禀陛下,昨夜并非奴婢当值,奴婢当真不知。”
章和帝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沉吟片刻,挥挥手,“退下吧。”
他没再提红糖粥一事,也没追究昨晚守夜之人。
章和帝的身体渐渐好转,笼罩在行宫上头的阴霾也渐渐散去,天子的命保住了,他们也不用陪葬了,一时间,行宫上下宫人走路脚步都轻快许多。
连续几日的下雨,将整个行宫都弄得阴沉沉的,一直待在殿中养病,章和帝整个人骨头都酸了。
当晚,他终于踏出房门,在廊下赏雨,周围侍奉的人都离得远,章和帝不让他们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章和帝忽然朝着某个方向沉声道:“出来吧,还想让朕请你不成?”
又过了片刻,才有一道身影自拐角走出,躬身垂首行至章和帝身前,恭敬下跪:“罪奴拜见陛下……”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
章和帝垂目看他,冷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不敢违逆,缓缓抬头,露出了比从前清瘦许多的梁公公的老脸。
章和帝哼了一声:“朕就知道是你。”
章和帝从小受宠,娇气无比,生病喝药嫌弃药苦,喝了药就吃不下饭,还是当时作为他贴身内侍的梁公公去厨房学做了红糖粥,章和帝每次生病时,都会做给对方吃,尝了几十年的手艺,章和帝吃上一口就能认出。
“非是罪奴行为鬼祟,只因当初陛下曾说,再也不要看见罪奴,但陛下生病,罪奴忧心万分,这才只好隐藏自己,不在陛下面前现身,还望陛下恕罪。”
章和帝看着梁公公几乎全白的头发,仿佛比去年老了十岁的容貌,本是想要训斥的话,一时竟有些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长叹一声,语气无奈又有些怀念,“你啊……”
梁公公霎时泪流满面。
见到旧人,章和帝心绪复杂,若是以往,背叛就是背叛,哪里会管对方如何,曾经负过他的人,人早就没了,根本就不会再见。
但大约是人在病中意志力比较薄弱,更渴望别人的关心与陪伴,一碗红糖粥更是勾起了章和帝对从前的怀念,引得他对眼前人心软。
种种因素下,才导致了如今的画面,章和帝非但没有怪罪梁公公私下偷偷见他,偷偷喂粥,反而还大发慈悲道:“起来吧,一把老骨头了,跪着不难受?”
梁公公依旧垂首跪着,不肯起立,“罪奴愧对陛下,今日陛下肯见罪奴一面,此生已然无憾,不敢再奢求其他。”
说罢,他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
章和帝心中动容,“你这又是何苦呢。”
梁公公:“谢陛下成全。”
章和帝看着眼前人,从前相伴的几十年,恍惚就在眼前。
虽然自小就有父母宠爱,但梁公公也是自小就在他身边陪伴,日夜不离,几十年下来,先帝先后早已作古,梁公公和他相处的时间,远超那两位。
当初发现梁公公竟敢为梅妃送有关于陆翊的信时,章和帝是有多愤怒,此时依旧历历在目。
然而当此时看着眼前人,章和帝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被人陷害,他的梁公公怎么可能帮助梅妃陆翊暗通款曲,这可是他的人。
“你何时来的行宫?”章和帝没急着追问往事,反而问起了梁公公如今情况。
梁公公并未隐瞒,而是主动告知:“罪奴那时本罪该万死,是六殿下找到了我,说我有罪当罚,既然已经受罚,且有幸大难不死,就不应再纠结前事。”
“殿下说罪奴陪伴陛下几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厌恶罪奴,却也只是不想见罪奴,并没有下令取我性命,便是还念着旧情,陛下心软留情,只是一时未能顾及,六殿下身为人子,自然要为陛下思虑周全,便送罪奴来行宫了此残生。”
越青君越俎代庖,决定了章和帝曾经身边人的去留,章和帝面上非但不见怒气,反而还有些欣慰和满意。
对对对,朕就是这么心软念旧情的一个人,就算是背叛他的梁公公,他也舍不得将人杀了,只是那时还在生气,一时忘了安排。
天下哪里有比他还重情重义的皇帝!
还是老六心细妥帖,对他如此了解,连他没能顾及到的地方,也处处为他安排周全。
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自己先前还那般怀疑他,都是有奸人作祟。
章和帝理直气壮地想着。
“连老六都认为你已经得到惩罚,算是揭过前事了,还不起来?”
梁公公低头抹泪,“罪奴有愧于陛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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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当初,罪奴不该想着,让梅妃娘娘知道那陆某人的消息后就会死心,从此心向陛下,而向梅妃娘娘告知那陆某人的消息,这么久以来,罪奴也后悔万分,实在不敢求陛下原谅。”
原来如此!
原来你都是为了朕!
章和帝心中顿时一阵感动,他的小梁子没有背叛他。
而他也幸好没有冲动之下杀了对方,才有这一年后的主仆相见,误会尽消的佳话。
他当即伸手亲自将梁公公扶起来,“你这老货,怎得不早点告诉朕,害得朕错怪你这么久!”
梁公公也哭得满脸通红,尽是泪痕,“无论是何原因,罪奴都做了陛下不喜之事,即使事实,便罪无可恕。”
章和帝:“你啊,就是太较真了。”
看着梁公公苍老的面容,心觉若是不较真,能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吗。
但正是因为这样的较真,才让章和帝心安,心安地相信着眼前的事实。
“既然误会解除,等朕回宫,你也跟着回去吧,在这行宫孤零零的,像什么样。”
梁公公却摇了摇头,“当初六殿下给了奴婢两个选择,是去皇陵还是行宫,那时奴婢还想着能有朝一日再见陛下一面,因而来了行宫。”
“如今心愿已了,奴婢只求能去皇陵,为陛下守着先帝先后,以全陛下仁孝之心。”
章和帝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如今他都已经原谅了对方,若是回宫,定能恢复从前的权势地位,但梁公公却说放弃就放弃,还要为他守先帝陵。
至此,章和帝已然彻底信了梁公公的话,也信了从前一切皆是误会,再没有丝毫怀疑。
他抱着相伴几十年的梁公公痛哭出声,“当初说好了要一起相伴百年的,如今你却要弃朕而去……朕心里难过啊……”
难过是真难过,但没有挽留也是真没有挽留。
梁公公的眼泪也流得更凶了,主仆二人就在这夜里叙话从前,仿佛感情也恢复如初。
翌日,刚跟自己的好奴婢重归于好的章和帝,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帮自己周全的孝顺儿子。
“你说说这个老六,旁人若做了孝顺父母的好事,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偏他倒好,一个字也不说,若非朕一时兴起来了行宫,若非有你,朕还什么都不知道。”章和帝语气感慨道。
梁公公笑着给章和帝盛上一碗红糖粥,“儿子孝顺父亲,本就理所应当,又有什么值得宣扬称道的呢,六殿下大约也是觉得,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无需告知他人,更不愿以此索求什么。”
章和帝慨叹点头,“朕那几个儿子,也只有老六,是最诚心的。”
想想太子连为他背负骂名都不肯,老五笼络朝臣,经营名声,将自己包装出一副贤德模样,果然只有老六,是最贴心的。
“老六就是太实诚了,连个帮手都没有,前朝后宫,竟无人为他说句好话。”
“朕记得他有个走的亲近的小官,叫什么来着?”
梁公公没说话,跟随章和帝来行宫的一名宫女小声道:“回陛下,应是礼部郎中,叫宁悬明。”
章和帝点头道:“对,是这个名,朕记得他不是在工部做事吗?”
“回陛下,宁郎中原是户部主事,因许子穆一案立下功劳,升至礼部郎中,前些日子帮六殿下处理推行农具一事,算是借调工部。”
章和帝不蠢,当然能从中看出升官猫腻,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道:“是个有能力的,做个郎中算是埋没了。”
“既然先前在户部立过功,那现在调回户部,也算是得其所。”
“等回去后,令他升任户部侍郎一职,即日上任。”
虚拟光幕上红点疯狂跳动,越青君屏蔽都屏蔽不掉。
点开一看,便见主线那里几乎要崩了。
无数事件或消失或改变,全然没有顺序可言,甚至有些字词分离,挤挨重叠,他伸手在上面点了好几下,也不起作用,几秒过后,果不其然变成了乱码,彻底崩了。
越青君无语凝视片刻,随后又舒展眉眼,尽显惬意,仿佛在预料之中。
想想会崩也并不奇怪。
原著中本该在结局才升到的官位,竟在全文十分之一的时候得到了。
某人终于亲自为他唯一的主角写了一回爽文。
平生风雨多少年,皆散如云烟。
第35章 情如骤雨(新增800字,作话有小剧场)^……
论得到消息的速度, 无人能比得上拥有世界监测系统的越青君。
若是寻常,必定要等尘埃落定后才会给出结果,毕竟就老作精那个容易受影响被说动的本性, 没到圣旨下达的那一刻, 一切都说不准。
但既然这回系统反应这么快,这么及时, 只能说明此次变动关系到老作精本人,轻易不会变化,且老作精人还在行宫, 但派回去拟旨传旨的人已经在路上,事已成定局。
在捣鼓了一会儿,确定系统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后, 越青君也就将其扔到一边, 不再去看。
侍郎之位, 那可是原著中, 宁悬明死前才做到的品级。
虽中间几次起伏, 但六部侍郎确实是原著中宁悬明的最高品级, 而如今, 却仅仅是开始。
越青君对这个改动十分满意,修文后的读者们也大呼震惊,直言作者是真的改性了, 回头是岸, 放下屠刀, 要做个好人了。
唯有宁悬明本人此时对此一无所知, 接到圣旨时,也是一头雾水,恍惚还以为自己此时身处梦中, 顿了顿,方才反应过来,双手将升官的圣旨接过。
待到周遭同僚皆走过来向他恭贺道喜时,宁悬明如梦初醒,无视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匆匆拜别同僚后,宁悬明没有犹豫,直接坐车去了越青君府上。
到了别院,只见越青君一人坐在观景亭中,桌上摆放着茶水点心,多是宁悬明的口味,可见是越青君早早料到他会来,便先行在此等候。
宁悬明不曾犹豫,开门见山问道:“殿下,可是你做了什么?”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否则他一个背后无人,还是从地方上来的小官,怎么可能一跃成为户部侍郎。
越青君冲他笑了笑,伸手自然而然为他倒了一杯茶。
“你且坐下,我再与你细说。”
宁悬明落坐,等到茶都喝了一半,才惊觉自己身为臣子,又让主君为他倒茶。
好吧,虽然他们平日相处本就随意,但如今宁悬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计较一下。
越青君未去计较宁悬明那点微不可查的小心思,将梁公公的事仔细与宁悬明说了一遍。
宁悬明听完,心念电转间,大致明白了一切缘由。
半晌,感叹了一句:“原来如此,又要起风波了。”
认真说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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