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说罢,他眷恋片刻,方才缓缓松开怀中人,转身出门离去。
宁悬明望着他的背影,心绪翻涌沸腾。
只是为了与明月相配吗?
无瑕能为明月如此,那么明月又能为无瑕做什么呢?
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
章和帝召见越青君时,殿内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章和帝也整肃的衣冠,打起精神,看上去又像是与平时无甚区别的模样了。
“你来了。”见到越青君,章和帝神情温和平静,谁也看不出先前他有多无能狂怒。
“身在病中,本不该见父皇。”越青君站的比从前远些,但章和帝也不确定,究竟是因为生病,越青君才离得这么远,还是因为别的,让这个儿子和他离了心,自己不再是对方心中最敬重仰慕的父皇了。
他也没问,反正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你从前说,天灾皆是上天的旨意,与人力无关,可如今南地有灾,朝臣却将一切都推到朕的身上,想要朕承认,这都是朕的过错,朕真的有错吗?”章和帝模糊重点的技巧倒是很熟练,什么玉妃,什么人祸,绝口不提。
他这么提,越青君也就顺着他的话答了。
“天灾既是天注定,自然与父皇无关。”
章和帝问天灾,他就答天灾,这怎么能不算是父子之间的默契呢,当然,章和帝也没那么缺心眼,非要追问别的。
“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章和帝欣慰地拍了拍越青君的肩。
“几个儿子里,朕最看重你,近日来,朕也在认真考虑,封你为太子一事,只是担心你根基尚浅,功绩不够,不能服人。”
此言一出,越青君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不对,应该说从南地消息传来后,越青君就知道章和帝要做什么了。
“眼下倒是有个好机会,南地有难,急需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之人前去处理,若你能亲自前去,朝中再无人能质疑你的太子之位。”
章和帝浑浊的双眼紧盯着越青君,缓缓道:“朕欲封你为太子,派你亲自赈灾,你可愿意?”
南地有疫情一事并不是秘密,若说仅仅是天灾,那或许还能说这事章和帝给越青君的考验,可让一个病秧子去疫情发生之地,与其说是镀金考验,不如说是送人去死。
届时南地之事就是太子无能,不能安抚生民,天子已经尽力,是太子不争气。
朕的好儿子,你愿意为朕,为君,为父,去死一死吗?
章和帝如何能不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然而他眼前的选择本就不多,立太子就是死,不立太子就要自己背负罪名骂名,章和帝可以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却不能阻止百官的上奏,届时,距离他下台,也只需要一个契机。
章和帝哪个都不想选。
所以,只能牺牲越青君。
你们要的太子朕封了,你们要的解决办法和态度,朕也给了,太子,天下第二尊贵之人,亲自去赈灾平乱,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至于越青君能否顺利回来,只有老天爷知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越青君,似要看清越青君面上任何一丝微小的表情。
然而越青君却是一如既往淡定,神色未有任何奇怪的变化,他自是聪慧,不必如何说,便能这番话中听出重点。
面对要送自己去死的父皇,他又是什么反应呢?
越青君直视章和帝,后者却没有斥责他僭越。
也不知看了多久,好像只过了几息,又好像过了半个春秋。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微垂眉眼,俯身恭敬一礼道:“儿臣此身皆因父皇而来,所拥有的一切也由父皇赐予,父皇既将这番重托交予儿臣,儿臣自不会推拒。”
“儿臣愿意前往南地,挽救生民。”
章和帝眼中似有动容,亲手将越青君扶起,握着越青君的手臂,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朕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老六,你且放心,说好了封你为太子,朕绝无虚言。”所以,你就放心去吧。
越青君看了章和帝一眼,“太子与否,儿臣并不在意,只是既要南下,想来短时间内难以回京,只愿我走之后父皇身体安康,日日好眠。”
章和帝心中感动又不舍,若非不得已,他也绝不想放弃这个好儿子,都怪那些人,都要逼迫朕。
越青君走时,章和帝满眼都是不舍。
当日,章和帝就让人起草诏书,欲立秦王为太子。
起草诏书需要人,既然有人,就无法阻止消息的外传与泄露。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50-60(第6/19页)
贤王虽走,但他的人却遍布朝野,尤其太子死后,满朝过半都是支持贤王的人。
他们很快收到了这个坏消息。
“王爷远赴边关,秦王稳坐京城,凭什么太子是秦王而不是贤王!”众人义愤填膺。
章和帝虽是用去南地与越青君交换太子之位,但诏书上总不会写得那么露骨,总要遮掩一二,否则未免太过难听。
因而这些人只知章和帝欲封越青君为太子,但只当他是想用太子来封朝臣的口,亦或是想转移朝臣注意力,将心思花费在夺嫡,将太子拉下来这件事上。
并不知道章和帝准备用越青君填这次的窟窿。
但即便他们知道,也会极力阻止这道圣旨,因为他们已经打定主意等贤王一回京,就推贤王上位,绝不愿意在此时冒出一个正统的太子。
万一越青君死的不够及时,岂不是很麻烦?
此时,他们倒是和章和帝想到了一起去,送越青君去南地平乱,离得远远的,等他有命活着回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于是,第二日天子难得召开朝会,还没来得及让人宣读圣旨,就有人上前奏请,说南地多苦,天子失职,如今应当子替父偿,前去平乱。
又有人说皇子之中两位亲王,贤王远赴和谈,于国有大功,却不知秦王封王功绩在何处。
还有人说秦王无妃无嗣,不堪封太子。
所有的话落在章和帝耳中,不外乎两个意思,让秦王去南地,立贤王为太子。
此时此刻,章和帝如何能不知道,自己要封越青君为太子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若是以他之前所想,此时他就该将圣旨颁下去,让所有人闭嘴,然而看着满朝上下大半为贤王说话的人,章和帝心中警觉万分。
坐在殿上,心如擂鼓。
先前怎么忽略了,贤王不在,可他的人还在,若是越青君没了,还有谁能阻挡贤王的气势?
越青君不能死。
章和帝心中坚定浮现了这一行字。
既然他不能死,那么这封太子的圣旨也不能发下去。
昨日的一切计划都被推翻,章和帝焦急地想如何应对今日朝会。
然而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
章和帝心中极其不甘,然而权衡之后,还是不得不开口。
“今日朝会,只为南地一事,你们这么吵闹,是要耽误救灾,置百姓水火之中而不顾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知封太子的事是不了了之了,目的达成一半,此时众人也纷纷闭嘴。
有人偷偷向今日出现在朝堂上的越青君看去,却见对方神色温和平静,好似对于自己一步之遥的太子之位就这么错过,好似也并不在意。
任由堂上公卿吵闹至此,他也兀自静立一旁,如局外人。
安静半晌,天子沉重的声音方才继续响起。
他说的很慢,好似每个字都说的极为艰难。
“朕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于国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众人:“……”
就连越青君都低头微挑了下眉。
“然天有不测风云,百姓仍多受苦难,是朕的过失。”最后几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然而最难说出口的说了,剩下的容易多了。
“南地一事已经发生两月,至今才传入京城,其中朝官地方官员多有懈怠之处,一律清查。”声音掷地有声,众人心中齐齐一震,纷纷跪地。
眼下情况已经十分明了,天子将南地之灾的锅一半扣在自己身上,一半扣在臣子身上,谁都别想逃。
虽然章和帝背的那半个只是一句“是朕的过失”就算罪己,而臣子却要牺牲不知道多少条性命。
谁又能说章和帝不算知错就改呢?
毕竟,他说的话也没错,事情发生这么久才爆发,地方官员至京官都有问题,一查一个准。
有了这一出,那么朝臣再指责天子荒唐无德,也就没先前那么有底气了。
责任分了,就该安排人去处理了,贤王的人还没放弃将越青君赶去南地一事,留在京城,要是什么时候又让章和帝想起来封太子怎么办。
眼见章和帝正在思虑,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如何组织语言都想好了,这回要一改刚才的攻讦,反而先给秦王戴高帽,什么爱国爱民,忠孝双全,为君分忧,这些本也是秦王的名声,此时说出,正正合适。
正当他摩拳擦掌想要出列发言时,忽觉身前人影微动,竟先他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容禀,臣在南地日久,了解地方风土详情,此次平乱,臣愿前往。”
听见这声音,那人便知说话之人是谁,抬头看去,果然见是宁悬明。
而他也看见,方才还神色淡定,姿态闲适,对在场任何人任何话都不感兴趣的秦王殿下,此时正转头,目光直直看向那位宁侍郎。
殿上天子,满座公卿,也未能阻止越青君望向宁悬明的那一眼。
穿过道道乌山,越过重重绯云,直直射进宁悬明心里。
宁悬明低下头去。
“请陛下准许。”
第54章 蝴蝶展翅 未曾道别离,就不算别离……
南地是个烂摊子, 朝中无人愿去,谁去谁是冤大头,落到最后, 也只有章和帝亲自点名。
可此时有个宁悬明主动站出来, 让场面变得好看不少,章和帝心中满意。
其他人一看, 此人是秦王的人,且是放在心尖尖上,连住处都在秦王府上的第一人, 他想去,贤王的人当然不会反对。
他们心中也知道,秦王身体在那里, 能将他送去南地送死的可能性极小, 如此, 能将他的人送去也不错。
事已至此, 似乎也没有别的好说的了。
章和帝当场下旨, 任命宁悬明为钦差, 又点了两个人为副使, 令他们带上人手,尽快出京。
从宁悬明主动请缨,到圣旨下达, 全程越青君不发一言, 朝会散去, 他也没能等到宁悬明同行, 对方正在官署安排公务。
回到马车上,车夫出声询问:“殿下,可要现在回府?”
车内安静半晌, 才传出声音:“再等等。”
车夫也就继续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宁悬明从官署出来,见到的便是停在不远处的熟悉的马车。
“郎君可算出来了,殿下正在车中,等候郎君多时了。”车夫见到人后忙道。
宁悬明心头一跳,站了片刻后,还是抬脚踏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见到的便是越青君倚靠在车壁上,阖目假寐的模样。
宁悬明没有出声,而是放轻脚步,小心靠近。
见越青君眉心紧皱,有意伸手将其抚平,然而还未碰到对方眉心,便听见一道微凉的声音自眼前人口中响起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50-60(第7/19页)
。
“宁侍郎刚成了钦差,就要改行做贼了?”
宁悬明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却又重新覆上越青君眉心,他眉目温柔,面带笑意:“我上自己家的马车,亲近自己夫君,怎能说是做贼。”
话音刚落,只觉手腕一紧,越青君蓦地睁开眼,目光直直落在宁悬明身上。
一如今日殿前。
“原来宁侍郎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做了钦差,就将糟糠之夫抛诸脑后了。”
宁悬明笑了,然而笑过之后,他也认真看着越青君:“今日天子有意下旨立太子,想必昨日便已经准备周全,可无瑕回府却未透露半个字,是否是我人老珠黄,不得喜爱,才让无瑕一朝飞黄腾达之前,想将我抛弃?”
二人四目相对,一人沉静内敛,一人温和柔情,可谁也不肯相让半分。
不知过去多久,越青君终是伸出手,将宁悬明抱进怀里。
“悬明……”缱绻的声音低低响起,刚才针锋相对的气势瞬间被打破。
然而一声轻唤后,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好似千般心绪萦绕心间,让人失了言语。
宁悬明缓缓伸出手,抚上越青君后背,他闭上眼睛,将头抵靠在越青君肩上,不安的心好似找到了一处令人心安之地,安然栖息。
“先回家吧。”
马车匆匆向府上赶去,等到再次停下时,宁悬明只觉得时间太快,让人无法留恋半分。
回到府中,得到消息的吕言早已吩咐下人尽快为宁悬明准备路上和到了地方所需要用到的东西。
天子已经下令,南地之行刻不容缓,容不得宁悬明继续在京中逗留。
他们也不过只有这一下午的时间。
“先用午膳吧。”
这顿饭也比平日还要安静,桌上两人都心绪不宁。
饭后,吕言前来禀报,“殿下,宁郎君,两位副使家中下人前来传信,询问郎君何时启程。”
宁悬明顿了顿,方才道:“今日日落之前。”
吕言闻言退下。
又过了片刻,宁悬明看向始终不曾出声的越青君,轻轻叹道:“我都要走了,你确定要在仅剩的时间里,都不与我说话吗?”
越青君低头垂眸,“为人君者,不能庇佑下属,为人夫者,害爱侣身陷险地,世上怎有我这般无能之辈,我又能说什么呢。”
话音未落,便见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唇上覆上一片温热的触感,像天边又甜又软的云,将人整颗心都揉碎了进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中,越青君的手抚上宁悬明腰身,将怀中人寸寸丈量,渐渐收紧,好似恨不能将对方整个人都融进骨血,刻骨铭心。
桌上饭菜都成了残羹冷炙,宁悬明才缓缓抽身,却并未离去,而是望着眼前人,“世上总有些事是上天注定,即便没有无瑕,我大约也会去往南地。”
“非是别人要求,不过是心中所愿。”
“而今,在心中所愿之余,还能为你尽一份心力,便是再好不过了。”宁悬明对他笑道。
“能护无瑕周全,也是我所想所愿之事,是我作为你伴侣的应尽之责,让我觉得快活,心中骄傲之事。”
“你不必有任何负疚。”宁悬明眼中满是真心,不掺半分哄骗人的虚情假意。
他当真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越青君知道,他当然知道,原著中宁悬明就经历过此次南地之行,不过是作为副使,到了地方正使钦差被杀,他才临危受命。
那时的宁悬明,当真是一心为民,而今,才要加个越青君。
其中孰轻孰重,似乎不必质疑,想去南地,随时都可以,毕竟朝中无人愿意碰那个烫手山芋,可在当时那个情境开口,只能是为了越青君。
在这位他亲手所写的主角人生中,卫无瑕终于成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越青君搂着宁悬明的腰,紧了又紧。
他双目微红,似有水光盈盈。
他轻轻扯了下唇角,神色带着几分凄然,“有那么一刻,我曾想过,若是当初……”
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宁悬明食指抵住唇,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无瑕,时间不早了。”
他低头与越青君额头相抵,“我想亲你。”
越青君定定望着他片刻,下一刻,倾身吻了上去。
从艳阳高照,到日暮黄昏,他们紧紧相拥,在热烈中将最后须臾也耗尽。
……
两个时辰后,宁悬明在城门口翻身上马,回身望去,仿佛在燃烧般的夕阳下,那人一袭白衣,手执素伞,静静立在原地,一如初见时,仿佛不曾变化半分。
宁悬明今日一直挂着的浅笑渐渐淡去。
他并未追究越青君昨日隐瞒他的事,越青君也并未因为今早他的自作主张而生气许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还有一个更要紧,更在二人之间心知肚明的原因。
此去南地危险重重,也不知是否有再见之日,倘若有任何不测,今日便是他们此生最后的时间。
未曾道别离,仿佛只要这样,就不算别离。
只是不知若当真今日成了永别,是否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郎君,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在天黑之前赶往下一个城镇了。”随从在旁提醒。
宁悬明闭了闭眼睛,“……走吧。”
说罢,便再不看远处那道身影,转身策马而去,不过片刻,便再看不见身影。
遥遥望着远处,兴许是沙尘太大,越青君忍不住低头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重,好似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吕言忙去马车中取来水壶杯子,给越青君倒了一杯,“殿下,喝水。”
越青君咳声渐小,余光瞥见锦帕上的些许艳色,心中微动。
他不动声色将锦帕收进怀中,接过吕言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
“不是说李管事有样东西要献上吗,如今正好出了城,就去瞧瞧吧。”
吕言犹豫道:“殿下您的身体……”
越青君神色淡淡:“无事,走吧,左右也只有今日这点时间,下一次,就未必有机会了。”
什么叫只有今日?什么叫下次就没机会了?
吕言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不露分毫。
二人坐车来到城郊庄子上,李少凡得到消息,激动不已,当即带上自己近日鼓捣出来的东西去见越青君。
看着面前的黑色丹丸,越青君心中挑眉,面上却故作不解,“李管事何时开始炼丹药了?”
心中却道:废物东西,悬明都走了才做出来,怎么不等他登基之后才做出来呢。
李少凡心中既得意又觉得越青君不识货,“殿下有所不知,这并非寻常丹药,要想知道它的用处,还要去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50-60(第8/19页)
山一观。”
一行人来到后山,便见李少凡让人将那黑色丹药重重掷出,在它砸在地上时,发出巨大声响,霎时间烟尘弥漫,等片刻后,那黑色丹药落下的地方竟出现一个大坑。
吕言只知道李少凡有武器要献上,却不知这武器竟是这般威猛,险些把他都吓了一跳。
然而他转头看向越青君,却见这位殿下竟只有些微诧异,很快便又恍然回神。
李少凡此时面上几乎掩饰不住得意:“殿下能得此物,如有神助,必得大位!”
吕言也在一旁恭维:“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心中却想还好当初没嫌弃这姓李的,此人竟真的还有点用。
周围其他人也跟着恭喜,然而被恭喜的本人却神色淡淡,反应平平。
“先前便听说南边有人弄出了能伤人的丹药,叫火药,没想到李管事竟也会这独门秘技。”
李少凡:“……???”什么南边?!什么火药?!
不可能,李少凡先前了解过,这个世界还没有热武器,顶多只有观赏用的烟花,绝对没有火药,可既然如此,秦王又是如何得知火药这个词?他今日见面可从未说过!
除非……莫非……
不、不……不可能!
穿越者的骄傲来自于凌驾于时代之上的眼界与知识,这是时代的差距,而非人的差距,可要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穿越者,那么这份独一无二的优势就被打破抹除,李少凡好似回到了现代,重新成为了那个一事无成只能宅家做梦想穿越的宅男屌丝。
越青君无视李少凡宛如见鬼的恐惧,也没去看一脸莫名的吕言,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几枚小型炸药片刻,面上有片刻恍惚:“若是当初卫国能有大量火药,也不至于割地赔款和亲。”
“如今才得到,若是大肆宣扬,兴许就要打破此时和平,战事再起。”
他面上流露出几分悲悯,挣扎片刻后,终于还是道:“此物就不必让更多人知道了,也不必献给圣上。”
吕言压下心中激动,心想:殿下终于知道藏私了,可喜可贺!
当即应道:“是!”
看了魂不守舍的李少凡一眼,越青君淡淡说了句:“李管事献宝有功,赏。”
“咳、咳咳……”
当晚回府,越青君本就没好的身体再次病倒,到了第二日,不仅没见好,反而比昨日还要严重。
让人没想到的是,越青君并未乖乖躺在床上养病,而是让人收拾东西,自己则进宫见了章和帝一面。
因在病中,并未进殿,只是在殿外向章和帝告别。
他竟当真要去寺里清修,且归期未定。
旁人多有劝说,然而越青君只说:“儿臣久病无能,未能承父皇期愿,更比不上五哥议和之功,唯有几分佛性或许有用,愿在寺中为父皇祈福,为卫国祈福。”
“儿臣不在时,父皇多保重。”
章和帝气得指着殿外骂道:“瞧瞧,瞧瞧,这就是朕的好儿子!”
他当然也是嘴上说说,先前要封太子却又当朝反悔一事,章和帝正不知道怎么面对越青君呢,现在人自己走了,他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张忠海笑着上前宽慰:“陛下息怒,殿下也是一片孝心。”
越青君就这么轻车简行,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京城,他也丝毫不担心自己回不来,等贤王回来,章和帝还要他来抗衡呢。
他也没带上吕言,理由也十分好找,他和宁悬明都不在,府上无人做主,他必须留下,既能安抚人心,还能帮忙传递消息。
至于他带着上山的那些人,地位不比吕言,更好忽悠,越青君以有人刺杀为由,让人假扮自己,而他好躲在暗处。
如此,卫无瑕彻底消失在人前。
同时,南下的商船上,出现一道玄色身影。
那人腰佩长刀,头戴帷帽,远远瞧去,像极了一位神秘的江湖客。
“郎君,外面起风了,还是进船舱吧。”船夫提醒道。
玄衣青年语气带着轻快与惬意:“多谢,不过我就是想吹风。”
船夫见那青年身形稳健,站在风中也未动摇半分,反而像那锋锐刀刃,迎着风劈去。
越青君走上甲板,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负手而立。
狂风吹乱他的帷帽,隐约露出黑纱下的一抹金。
蝴蝶展翅,乘风而去。
第55章 善良(结尾新增500字) 做个好人/……
越青君出发本就比宁悬明晚, 宁悬明手中还有手令可以快速通行,不必被卡。
想要在宁悬明之前赶到目的地,越青君只能走水路, 且中间不能停靠, 还要运气好,中间不能遇到任何风浪, 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被老天爷留在船上。
大约是越青君的作者身份加持,他的运气不算差, 路上虽有风浪,但都险险渡过,等他到达南边, 见到接应之人后, 剩下的路更加顺畅。
“属下连书, 见过郎君。”
来人一身黑衣, 蒙着黑面, 饶是这青天白日下, 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越青君好奇询问:“你们大白天蒙面的意思是……”
连书:“二公子说, 郎君每次见他们,也都遮住面容,这是郎君定下的规矩, 我们在外行走也要蒙面。”
越青君:“……”
他戴面具只是因为暂时不能暴露这张属于卫无瑕的脸。
可这些人大白天还蒙面, 一副恨不得将自己来历不明几个字刻在脑门上的模样, 越青君只能想到一句话, 吃饱了撑的。
但碍于自己也是不露真容的人之一,越青君实在不好对他们这种行为说什么,只能吐出一句:“很有想法。”
连书低头恭敬道:“都是郎君带头的好。”
越青君摸了摸面具不说话。
“马匹已经准备好, 郎君可要现在就启程上山?”
越青君:“不急,听说那位这次是跑到了沧禹,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既然路过,就顺便拜访一下。”
连书闻言,神色蓦然一肃,“郎君可要小心谨慎,那位赵姑娘诡计多端,且手段狠辣,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
越青君挑眉问:“你们有多少人遭过殃?”
连书顿了顿,还是老实道:“有七人中过美人计,有二十多人中过毒,还有百来人中过调虎离山等计策。”
越青君淡淡道:“听上去似乎有点废物。”
连书:“……”
虽然很不想承认,连书却心知肚明越青君这句废物绝不是骂那个姓赵的。
“是赵姑娘胆识过人,机敏果决,属下等人技不如人。”
心中却在犯嘀咕,您放话不许伤人不许缺胳膊断腿,要保证那姓赵的整个人全乎着,否则要是直接打断两条腿,哪还有其他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50-60(第9/19页)
越青君:“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过于抬高对手,就是无能了。”
他将水囊重新丢回连书怀里,“走,随我去见见那位赵姑娘。”
说罢,他就翻身上马,朝着沧禹城最繁华的地方而去。
朝廷纲纪丧失已久,地方也难免上行下效,法度松弛,沧禹城只要银子足够,莫说是蒙着面携带兵器进城,就算是昨日刚做过案的匪徒,也能明目张胆招摇过市。
因而越青君等人丝毫不必担心因为行迹可疑而被人盯上,实在是他这样的人虽不算很多,但也算不上罕见。
尤其是近日传出剑屏县有疫症,街上遮面遮住口鼻之人明显增多。
越青君让连书一行人将黑面换成白面,看上去就与其他人差不多了。
一行人来到热闹的酒楼,大堂里,周围宾客的声音渐渐落入耳中。
“听说了吗,岳知府后院那位新宠怡夫人一日要换十几套衣裙,还都是用江南最难得的美人缎,一尺十金!”
一旁齐齐响起抽气声,“这么奢侈,看来这位确实很得宠,知府夫人都不管束?正室夫人都比不上这位怡夫人嚣张吧?”
“知府夫人出身低微,因祖上有恩才能嫁与知府,本就不得宠,身子骨还差,在家中地位本就低,从前岳知府偏宠妾室她管不住,如今不仅是偏宠,怡夫人的声势几乎压倒了后院所有人,知府夫人更做不了什么。”知道内情之人小声说着。
“宠妾灭妻,还将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用在这等妖女身上,此人竟也配做知府,真是瞎了皇帝老儿的狗眼!”有人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南地天高皇帝远,章和帝又常常不干人事,在这里听见对他的骂声实在再正常不过。
“果然圣人诚不欺我,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妖女在地方,便是为祸一方,此女若是进了后宫,那就是祸害天下了。”有人摇头装模作样忧国忧民。
“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那妖女还未进后宫,这天下就没被霍乱吗?”一人喝得醉醺醺,颇有股借酒浇愁的味道。
“剑屏已经快成为一座死城了,周围其他几个城也都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咱们这位知府只管派兵将剑屏县城围住,不许任何人出来,其他什么都不管,也是有才。”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若非知府这般做,你我又怎能安稳坐在这里吃喝,早就风声鹤唳,不敢出门了。”
说着,大堂的人就着剑屏疫症一事争论了起来,越青君听得没了新意,便领着人悄然离开。
“郎君,赵姑娘身居后院,我等不便入内,且她极为敏锐,便是乔装进去,也极有可能将我等认出来。”连书说。
他口中的赵姑娘,自然是方才食客口中的妖女怡夫人。
越青君瞥他一眼,“认出来又如何,你应该想如何能让她认出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连书低头:“属下无能。”
越青君没再指责他什么,反而勾了勾唇角,语气含着一抹兴味,“走吧,我也很想见见这位赵姑娘。”
*
知府后院,赵怡吃着荔枝葡萄,挑着绣娘们送上来的新衣,皱眉不悦道:“我要的红色呢?那块最漂亮的云锦,怎么没见着?”
丫鬟笑着恭维道:“夫人,那正红过于老气,不配夫人花容月貌,不如这身绯红娇俏。”
赵怡笑了,“嘴挺甜,说得很好。”
丫鬟正松了口气,以为这关过了时,却见赵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适合什么不需要你们说,正红的衣裙,我可以不喜欢,但不能没有,懂?”
丫鬟当即白着脸跪下:“怡夫人恕罪,奴婢这就让绣娘加紧时间赶工,必定在三日之内做好送来。”
这位怡夫人入府也才一月,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知府大人哄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虽然正红是只有正室夫人才能穿,但以知府的宠爱,兴许不会在意怡夫人这点小小的僭越,她们就不该多管闲事。
赵怡这才满意:“早这样不就好了,下去吧,下次一定要记住,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阳奉阴违,小心自己的小命。”
丫鬟忙不迭退下,赵怡悠闲地躺在自己的软榻上吃着昂贵的水果,一边看着自己特意寻书生写的,这个时代不存在的通俗小说。
通俗当然是相对而言的,要知道为了能有不费脑子的小说看,赵怡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又费了多少心思,才能让那些人写出勉强符合自己要求的小说,此时正是验收成果的时候。
“姑娘好大的脾气,不过一月,竟在知府后院风头无两。”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榻上的赵怡瞬间从小说中惊醒,警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
玄衣青年自室内走出,竟是早就藏在屋中,如今才现身。
赵怡正要张嘴喊人,玄衣青年缓缓道:“你喊吧,一会儿有人来我就说我是常家人。”
赵怡的声音卡在嗓子眼。
常家原是沧禹大族,岳知府到来后,常家死对头联合岳知府将常家一锅端了,家产瓜分,常家大部分人都死了,唯有几个在外游学的逃过一劫,但也只能躲躲藏藏,不敢回来。
赵怡若是和常家扯上关系,岳知府别说像从前一样相信宠爱她,只怕还要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你是谁?找我什么目的?”赵怡问。
越青君隔着帷帽看着眼前天生长着一副野心脸的女人,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一样东西丑陋到极致,也能被称为艺术品,怎么不算成功呢。
他施施然坐了下来,“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我好心替姑娘养着你母亲,姑娘却自己潇洒自在,我几次盛情邀请,姑娘都不愿在我家久留,这可不是对待恩人的态度。”
此言一出,赵怡当即微微瞪眼:“原来是你——!”
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一双美眸已是通红,眼中满是盛怒的火焰,恨不能将眼前人灼烧殆尽。
赵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个月,原主是因寡母逼嫁而投河自尽,醒来后就成了赵怡,刚穿来时就被原主寡母发现自己不是原主,寡母觉得她是妖怪,叫嚷着要烧死她,赵怡正想将人毒死,就有人跳出来将她和原主母亲制服,绑到山上干活。
不仅要干活,还强行让她们母女友好相处,不得伤害对方,每天还要完成亲情任务,争做模范母女,直让原本看对方都极厌恶的便宜母女二人,从此心中最厌恶的人从彼此变成了山寨的变态主人,矛盾对外,竟当真和谐了一段时间。
赵怡在山寨原本一直被人看管,在她给了沤肥方法后,地位才稍稍提升,赵怡吃不了种地的苦,一找到机会就偷跑下山。
第一次她勾搭上来剿匪的官兵,想里应外合,然而山寨的人却将计就计,反引官兵掉进陷阱,那名官兵到死都以为她是山寨的美人计,将赵怡怄得够呛。
再次被看管后,赵怡又给出制盐制糖的方子,山寨对她的看管再次松懈,这次赵怡不再想对付山寨,只选了个路过的富商,想着跟着富商跑得远远的,让山寨再也找不到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