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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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耳鬓厮磨(本章有小剧场) 宁悬明仰头……
宁悬明要走, 李不争特地安排了亲兵护送。
虽然不明白为何不是越青君回去,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李不争已经习惯将疑惑埋在心底。
离开之时, 是那一日午后, 晨雾散尽,被风沙遮掩的天空也更显几分明亮。
前几日李不争刚带领手下兵马, 打了一场胜仗,近来突厥稍稍安分下来,轻易不敢出兵。
越青君站在那里, 望着宁悬明牵马的身影,良久,才笑了笑道:“我好像经常目送你离去。”
宁悬明想了想, 似乎确实如此。
无论是卫无瑕, 还是越青君, 都曾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
越青君:“但我希望, 下次是我随你一起。”
还有下次吗?
宁悬明不知道, 但见越青君如此, 他也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 都要走了,何必再在彼此心里多添几笔。
他望了望天色,“晚间天凉, 莫忘添衣。”
时隔许久, 他们也终于能像寻常相熟之人一般, 临别之时关怀几句。
彼此心平气和, 仿佛从前的恩怨悲喜,都虽风沙一般,化为过去。
宁悬明很难说是什么心情, 自之前与越青君和解后,他便一直拿不准自己对越青君的态度。
即便越青君承认卫无瑕,可这也无法改变卫无瑕的死亡。
而他与卫无瑕的关系,也已结束在那场大火里。
至于越青君,相识之初的各种欺瞒不必再提,之后的过度掌控也在越青君如今的态度中逐渐淡化。
没了迫不得已,没了步步紧逼,他们之间又剩下什么呢?
宁悬明此时才发现,当他只能被动接受时,纵然心中怀有怨气,行动上他其实已经逐渐适应这种关系,毕竟不适应也不行。
可当他真的掌握主动权时,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放手,百般顾虑,心中迟疑。
轻易答应,又不甘心。
他想,这便是越青君的可恶之处。
明明可以强求,却偏要给他自由,非要他清醒地选择靠近,让他纵然想撇清干系,也找不到理由与借口。
时而君子,时而无赖。
既是君子,又是无赖。
他翻身上马,策马离去,再未回头。
而越青君望着他纵马远去的背影,却陷入了几分恍惚与沉凝中。
回想原版结局,越青君不由去想,那时的宁悬明,是否也如同今日一般,义无反顾离开与突厥的战场?
只是终究与原版不同,同样是结局,那时的宁悬明回京赴死,而今的宁悬明回京,却是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宁悬明出城不久,刚走出几里地,随行护送的亲兵便警惕地察觉不对,“宁郎君,小心,有人埋伏偷袭!”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突然冒出一排弓箭,齐齐对准他们。
“大王的命令,抓活的。”
说罢,箭矢射出,却都是射向宁悬明等人身下的马匹,幸而众人反应迅速,及时下马,才避免被摔下来的命运。
“宁郎君,你先走,他们的目标是你。”亲兵们多少听得懂一些突厥语。
宁悬明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突厥人,“我就是想走,也未必走得掉。”
他抽出一把长刀,虽不会武功,但他至少知道怎么用刀砍人。
“看他们这样子,想来近日被李将军打得不轻,否则也不会想到要抓我威胁越青君。”此时此刻,宁悬明竟还能语气轻松。
亲兵们狂汗,能对天子直呼其名,就这份特殊,也足够突厥人剑走偏锋,强行抓人了。
也是直到此时,宁悬明才惊觉,原来不止京城,即便是在千里之外的敌营,他与越青君的关系也已经绑定,亲密无间,不可分割。
在他还在为二人的未来犹豫不决时。
这样看来,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身上也依旧打着越青君的标签,撇不开彼此的关系。
既然如此,他如今的犹豫,倒像是笑话了。
如果这也是越青君的目的,那他成功了。
纵然被亲兵们围在中间,可敌人太多,难免有漏网之鱼,一名突厥人冲到了宁悬明面前。
突厥人下手凶狠,宁悬明远不如对方,然而心中想着越青君,手下的力道便重来几分,竟挡下了对方一击。
一名离他最近的亲兵见状赶忙调转攻势,来帮宁悬明,趁其不备,将那名突厥人砍翻在地。
对方正要从地上爬起来,长刀杂乱无章地砍了过来,一刀一刀,劈在自己身上。
突厥人躲闪不及,白白挨了好几刀。
宁悬明几乎将眼前人当成了越青君,不遗余力地挥刀,发泄着长久以来未出的怨气,待到他醒过神来,那名突厥精兵,已经爬不起来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听着阵仗,来的人可不少,亲兵们原本警惕着,片刻后却惊喜欢呼:“救兵来了!”
宁悬明抬头,一眼见到了那骑马率兵而来的人。
身上的风沙与污血混合,将他此刻的模样显得格外狼狈,唯有眼中尚未散去的凶狠,让此时的宁悬明多了几分凛然与决绝。
这番模样,清晰落去了越青君眼中。
敌人自有身后人马应对,越青君直直朝着宁悬明而去,伸手揽住宁悬明的腰,将人横抱于马上,策马飞快远离了战场。
前方一马平川,毫无遮挡,也因此不必担心有人埋伏。
宁悬明侧坐在马上,方才因为战斗而沸腾的气血还未散去,剧烈的心跳非但没有平稳下来,反而还随着马蹄的践踏而越发纷乱起来。
嗅着身旁人熟悉的气息,宁悬明咬牙深恨道:“有那么一刻,我真希望,刚才砍的人是你……”
越青君低头,与此同时,一股大力揪住他的衣襟,宁悬明仰头,对准他的嘴唇咬了上来……
耳鬓厮磨,啃食吮吸,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直将那双唇啃得伤口斑斑,鲜血淋漓,再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迹。
淡淡血香萦绕在鼻尖,引诱人缠绵其中,沉醉痴迷,激烈翻涌的情绪随胸腔中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震耳欲聋,直击人心。
呼吸相通,血液交融,宁悬明眼中的神色逐渐褪去,归于平静,唯有深沉急重的心跳,提醒着方才的放纵。
马儿不知何时早已停下,越青君将他抱在怀中,低头埋首在宁悬明脖颈,低沉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何必只想,我就站在这儿,你尽管来砍便是。”
若此时有把刀剑,越青君能亲手递给宁悬明。
可惜宁悬明原本拿的那把已经丢在了刚刚的战场,而越青君来的匆忙,马上并未配刀。
宁悬明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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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解决了敌人的亲兵们终于追来,宁悬明也睁开眼。
越青君将缰绳放进宁悬明手中,把马留给他,自己跳了下来。
“此去一路平安顺遂。”
说着,他拍了拍马背,“去吧。”
红马得到指令,向前冲去,宁悬明拉紧缰绳,只来得及匆匆回一次头,越青君的身影,也自他眼中渐渐远去。
越青君原地等了片刻,接应的人才到他面前。
“陛下,已经查清了,那些人都是突厥王庭的精兵,听从突厥王的命令,活捉宁大人。”
越青君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宁悬明远去的方向,即便此时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
闻言语气幽幽道:“既然突厥王这么喜欢活捉别人,改日也让他也尝尝被人活捉的滋味,毕竟,朕是那么的热情好客,喜欢礼尚往来。”
两日后,边军一改之前防御反击的姿态,难得主动出击,天子亲自上阵,身先士卒,首次亲历战场,领兵奇袭敌营,斩主将首级。
消息传来时,宁悬明甚至还未回京,听着周围人欢天喜地的议论声,他方才明白越青君为何不回京,而是选择去边境,一是边境危急,二来,则是他有信心,即便京中出了什么意外,只要手中有人有兵马,他就能重新打回去。
宁悬明放下茶杯,询问其他人,“各位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两日后抵达京城。
宁悬明先去探查城外守军的情况,得知他们仍在薛行野的管辖控制内。
“将军得知京中有人勾连外族,近日封锁城门,严加探查,已找出不少探子,只是还未查到祸首。”
宁悬明:“天子有令,请薛将军来见。”
薛行野赶来时,见到是他,当即见礼,“见过宁大人。”态度很是亲和。
宁悬明闻言,便知此人知道越青君并未当真撤去他官职,微微一笑道:“将军倒是不担心我是包藏祸心的贼人。”
薛行野望着他,眼神坦荡,态度自然:“天子曾言,见宁大人如见他本人,万事不必隐瞒。”
宁悬明挑眉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薛行野轻咳一声,“进京之后。”
宁悬明似笑非笑。
下一刻,他从怀中摸出一份绢书,“天子诏令,朝中奸佞通敌卖国,犯上作乱,暗中谋反,命镇南王薛行野听臣号令,捉拿奸佞!”
薛行野跪下接旨:“臣遵旨!”
起身后,他直言相询,“宁大人可知幕后主使是谁?”
宁悬明:“薛将军就没查到吗?”
薛行野没说话。
好歹督掌京城这么久,若真是一点消息也无,他也不能好生生站在这儿。
“实不相瞒,我已经监视那人多日,可此人行事谨慎,平日有时皆派遣暗手去办,自身并无破绽。”
宁悬明:“若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将军又怎会监视他。”
他又扬了扬手中诏书,“即便此前没有,那如今也会有了。”
当夜薛行野派人围住崔府。
管家匆匆来报,崔行俭刚好收笔。
纸上一个“命”字锋芒毕露,却不过是秋后蚂蚱,要将所有锋芒尽数展露。
“府上之人尽数遣散,财物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反正不是便宜了他们,也要便宜别人。
管家双目通红,“郎君不如自暗道离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崔行俭冷笑,“你信不信,此刻必定早有人等在暗道出口,等着瓮中捉鳖。”
管家心中犹疑。
崔行俭却已经丢下手中的笔。
若是从前,他也不会信,可这么久以来,从卫无瑕到越青君,再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不足为奇。
兵马闯入府中,外面乱成一团,仆人的奔逃声,惊呼声,还有兵甲撞击的凛冽声音,都让这个夜晚再难平静。
“给我搜!”
“若有阻拦者,斩!”薛行野一声令下,手下士兵纷纷行动,很快将府邸包围。
“不过是抓我,竟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崔行俭从书房出来,冷笑看着薛行野,“看起来,薛将军混得也不如何。”
“纵然是抓逆贼,行事也需遵循法度。”薛行野无视崔行俭的嘲讽,一板一眼道。
崔行俭不过瞥了薛行野一眼,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对方身后的宁悬明身上。
“许久不见,宁侍郎还是如从前一般丰神俊朗,行止从容,不知近来可好?”
宁悬明面无表情,“托您的福,还好。”
崔行俭摇了摇头,“看来那些刺客并未对你带去什么麻烦,也对,有他护着,你又怎会受伤。”
“不过……被人如棋子般安排,如富贵花木般观赏摆弄,就当真是宁侍郎的心愿?”
薛行野努力克制自己不往宁悬明那边偷瞄。
宁悬明神色如常,“今日我等并非来听崔大人说书,而是捉拿问罪。”
崔行俭点头,“我认。”
“密谋造反是真,通敌叛国是真,勾结前朝余孽,刺杀天子……每件都是真的。”崔行俭认罪认得十分干脆。
“不过话说回来,当今天子,不就是最大的前朝余孽?单凭此罪论,朝堂满座,哪一位不算勾结前朝余孽呢?”崔行俭笑问。
他抬眸看向宁悬明,“宁侍郎,你来说,你最懂了,不是吗?”
挑衅的态度拉满。
薛行野心想,宁悬明这会儿还能和此人心平气和地说话,也算忍功了得,不愧是能从越青君手里完美存活,还没疯魔的人。
宁悬明:“你想说什么?”
崔行俭微微抿唇:“我做这一切,我认,可你当越青君真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宁悬明眸光微凝。
崔行俭收敛神色,“你猜他当初为何命我为太子少师?为何在成了越青君后,竟放过太子卫璋一马?又为何故意放任,不管不问,甚至在新朝建立不久后便离开京城?特意给人机会?”
转头看向薛行野,“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切莫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让你即便看出端倪,也不敢轻易上门?”
薛行野避开视线。
崔行俭得了答案,弯了弯唇,笑得从容,“我权欲熏心,即便看出他的险恶用心,也心甘情愿上钩,被他算计到死,我罪有应得。”
“但是宁侍郎你……”
他好整以暇看着宁悬明,“有这样一个人做枕边人,将你的人生乃至生死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他算计你,且毫无痕迹。
说着,崔行俭嘴角流血,气息瞬间弱了下去。
薛行野几步上前,却还没到崔行俭身边,对方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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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死前目光死死盯着宁悬明,又仿佛在通过他在看向其他什么人。
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样。
但仿佛有一只手,擦去了一切痕迹,让他还未起飞,便已折翼。
薛行野心中微沉:“他在我们来之前就服了毒。”
宁悬明看着地上人,脑中却浮现出了越青君送他回京时,在他耳边落下的一番话。
“京中还有一份我留给你的礼物,你或许不需要,但我还是想送给你。”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那人所做之事,又有多少可思议之处?将一个逆贼留给他做礼物,也不算不能接受。
宁悬明努力说服自己。
他却不知,原版剧情里,崔行俭扶持傀儡,确实做到了万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
原版卫无瑕也因不愿成为他的傀儡而自尽。
只是世上总有一些不讲规矩的人,他们不仅嚣张狂妄还愚蠢,不管崔行俭有什么权柄,看不顺眼杀了了事,事后再随便安个谋逆罪名,却恰好真是崔行俭的罪行。
被自己一手扶持的傀儡这么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还真说不清原版和修改后,崔行俭的哪个结局更好。
但在越青君心里,一个没发展起来的崔行俭,这个礼物其实是不合格,拿不出手的。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勉勉强强接受。
此时翻看亮起的光幕,眼中都隐约透着几分嫌弃。
只当崔行俭是个开胃菜,他如今要做的,是那份正餐。
他随手关掉光幕,转头问李不争:“活捉突厥王这事,是不是可以提前了?”
第122章 切切私情 有情难舍,有怨难诉,恨不能……
更深露重, 幽院夜浓。
火把灯烛将崔府照得亮如白昼,士兵们将宅院围得水泄不通,府上仆从也都被驱赶到院中进行看管, 薛行野带着人进去搜查, 留宁悬明待在原地,坐镇现场。
士兵搬来椅子, 请宁悬明坐下。
宁悬明望着倒在地上,无人收殓的崔行俭,脑中不由浮现出对方死前所说的话。
奇怪,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原来不止外族,连在崔行俭这些交集不深, 行事多在暗处的阴险之人眼中, 自己于越青君而言, 竟也这般重要。
且从对方的态度来看, 不同于大多数人以为的越青君谋夺皇位不过是想甩掉过去, 他们显然十分自信宁悬明对越青君的重要性, 甚至超过宁悬明本人。
思及此, 宁悬明不由在心中轻笑。
其次则是崔行俭的目的。
此人死前说出这么一番诛心之语,不外乎是为了让宁悬明对越青君警惕,对他戒备, 与他离心, 此后绝不能再同心。
换作别人, 有越青君这样细思极恐, 诡谲莫测的人在身边,哪怕睡觉睁着一只眼睛,也无法安心。
他们以己度人, 认为即便是宁悬明,也绝难忍受。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迟早有一日,宁悬明会忍无可忍,直至崩溃,那时,自然也能对越青君造成重创。
宁悬明失笑摇头,看着地上人,低声喃喃:“你倒是比我更有信心。”
“可我既知道了你的目的,又怎会掉入陷阱,让你如愿。”
崔行俭到底想错了,比起外人的挑拨离间,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宁悬明更愿意接受,更愿意相信的,反而是越青君。
至少正如越青君所说,他既许诺了宁悬明,也说过会尽力做好天子,那么他就会做到。
宁悬明对此还算有信心。
既不会祸害天下,那么越青君就只祸害他一人,只不过算二人之间的私事,又有何妨。
“他说会好好做个天子,那么给人挖坑,埋线钓鱼,只为一次性牵扯出更多祸患,肃清朝野,如此,我又怎会觉得他做得有错?”
宁悬明很早之前就看在眼中,明在心里,越青君纵然明里暗里搞事不断,目的不纯,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并未真的危害江山社稷,反而在让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前朝荒唐怠政,铲除也是理所应当,假死带走麻烦的官员,也为安定了新朝与旧臣,至少除去崔行俭这个不死心的,朝中大部分前朝旧臣已经学会乖顺,不敢搞事。
改名换姓抛却过往,同时也甩掉了臃肿累赘的前朝皇室与旧约陈规,让新朝开国能够大刀阔斧地改革,也为其积累了不少资金。
就连此次钓鱼,也获利颇多。
即便是当初在剑屏,越青君一开始虽袖手旁观,后来却也出手相助,救活了许多百姓。
如今想来,那时的袖手旁观或许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真正的越青君,此前一直在京城,只比他早一天到剑屏,此前即便想阻止,恐怕也无能为力。
如此种种,细算下来,能说越青君有错吗?
纵然他心思诡谲,纵然他别有用心,结局不过是时势所至,可当结局是好的,宁悬明就不可能怪罪他。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只是情爱二字而已。
可区区二人间的情爱,又如何能与天下相比。
区区宁悬明一人,又如何能与天下人相比。
崔行俭想错了,他以为挑拨离间能让宁悬明如鲠在喉,宁悬明却反而更明白,越青君得好好的,他也要好好的。
他还想错了,宁悬明连越青君用卫无瑕骗了他两三年的事都能原谅和解,戏弄一个崔行俭,又算得了什么?
他当然知道越青君是个怎样的人。
他笑里藏刀,阴险狠辣,心思诡谲,诡计多端,还爱演戏,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真真假假,被他戏弄过的人数不胜数,天下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中,旁人看重的江山百姓,也不过是他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
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但那又如何?
除去以上形象,越青君还是个才干卓绝,手段高超,知人善任,不揽权,无野心,不爱钱财权色,少私欲之人,甚至有些到克己复礼的地步,这样一位天子,无疑十分难得。
倾天下与挽狂澜,皆在他一念之间。
翻云覆雨,不外如是。
纵然不似卫无瑕的仁善,却反而更是一位天赐明君。
如此,宁悬明欣慰还来不及,又怎会因自己的私情,而罔顾天下安宁。
严格来说,宁悬明如今还未曾明确与越青君和好如初,正是因为这份私情,正是因为他对卫无瑕的遗憾,对越青君的恼怒,以及面对越青君倾尽一切的强势姿态的踟蹰迟疑。
宁悬明心中摇头轻笑,笑他到底不够大公无私,不够一心为民,否则此时早该放下包袱,投入越青君的怀抱,安安心心成为越青君的笼中鸟,掌中雀,哪里会再提从前。
正是他的那点恼怒与不甘,才让他至今未曾应允。
可笑的是崔行俭竟将这当成了他与越青君离心不愿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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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宁悬明怜悯地看着地上人,声音幽幽道:“若真如你所说,我早就让他如愿以偿了。”他难道不知,与越青君在一起,对彼此都最好吗?他既得了权势与真心,也能安抚越青君,让对方不再犯病,做个正常人……至少外表如此。
前世宁悬明能够舍身取义甘愿赴死,今生他也能为天下安定而牺牲自己,且心甘情愿,若是如此,他早已顺从越青君。
他的不识大体,才是私心。
说罢,他也不再看崔行俭,只因为看着此人,宁悬明就想笑,既笑对方,也笑自己。
怎么办,好像老天爷都在当越青君的说客,连他心里,原本决绝的相离,都好似变成了两人之间的情趣。
虽然似乎已经成了事实……
宁悬明仰头望天,咬了咬唇,半晌,缓缓闭上眼睛。
世上从未有人让他如此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让他柔肠百结,意气难平。
有情难舍,有怨难诉。
向来温和理智的宁悬明,在面对越青君时,也难得失了几分理性。
……恨不能当真无情。
*
一夜之间,前朝势力被连根拔起,卫璋被抓,其他卫国皇室成员也没被放过。
他们被越青君搜刮得干干净净,赶出去时,身上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没带。
按理来说,前朝皇室能够在新朝保住性命,已经是天下的幸运,他们本该感恩戴德。
然而偏偏如今是个例外。
新朝天子并非民间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而是本和他们同宗同族同血缘,甚至还做了二十多年亲戚的越青君。
卫无瑕登基成了天子,站在他们头上便也罢了,越青君一朝改换姓名,不仅连口汤都不给他们喝,还把他们家偷了,饭碗踹了,如此行径,他们怎能甘心,怎能不想出口恶气甚至取而代之,重回从前辉煌?!
都不需要崔行俭暗中鼓动,只需递出一根橄榄枝,这些人便会紧紧抓住,顺着杆子往上爬。
宁悬明并未参与后续审问,此事被交给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说是会审,其实只要录个笔供,登记档案,连定罪都很简单,左右都是九族消消乐,此后前朝皇室余孽,恐怕只剩下当今天子。
虽然越青君并不承认。
但不参与审问,并不代表宁悬明就没事做,相反,他很忙。
忙着处理越青君走的这段时间积攒的一些大臣不方便处理的政务。
错过的年节、天子生辰自不必提,还有明月山庄的后续,朝中职位的调令,甚至还有薛行野手中那封该死的退位诏书。
薛行野将这玩意儿交给宁悬明时,饶是宁悬明知道越青君行事疯癫,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看着上面连玉玺都盖上的印,宁悬明心中默默闭眼扶额。
面上却不显,只抬眸看向薛行野,好奇问:“薛将军,你知道,你手中有兵有人有武器,加上这份诏书,便是想立刻登基也不是问题。”
薛行野拱手道:“臣志小力微,如今拥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赐,不敢居功,更不敢有任何妄念。”
虽这么说,宁悬明却觉得,敬畏越青君是其次,最重要的应当是那句“志小”。
若非世道混乱,又有多少人愿意做乱臣贼子呢。
“听说薛将军曾经也到过京城?”宁悬明笑了笑,转而提起一句旧事。
“是有过一回。”薛行野并未否认,“当初若非陛下相救,臣乡邻族人恐有性命之忧。”
宁悬明:“那时我也在京城,若是那时你我相识,未必不能成为好友。”
不知怎的,宁悬明说了这么一番话,脑中闪过一丝微光,却又转瞬即逝。
薛行野连忙道:“薛某一介武夫,岂敢以宁大人友人自居。”他可不想让越青君误会,毕竟如今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当初宁悬明身边的友人是卫无瑕?且对方还是凭友上位。
宁悬明:“……”
他神色微敛,挥手道:“诏书我会亲自交给他,看着他亲手烧掉,薛将军事务繁忙,就不耽误你了。”
薛行野爽快告辞离开。
待出了门,走远几步,薛行野才回头看了一眼,再次转头,却是神色轻松,隐含笑意,没有丝毫沉重与阴霾,丝毫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即便知道,想来他也更喜欢如今的结局。
亲友皆在,喜乐安宁。
远在边城的越青君,被突然跳出来的光幕打扰,他随手翻开看了一眼,却在视线触及到某处时顿了顿,端详片刻,若有所思。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第123章 鱼传尺素 刀上斑斑血迹,皆是越青君……
有了宁悬明, 朝中运转快了起来,倒不是之前的人有意拖延,而是先是越青君离京, 再有越青君遇刺, 京城有逆贼,边关又不稳, 朝中难免人心惶惶,生怕才建立不久的新朝就此崩殂,哪里顾得上其他。
之后得知越青君到了边城, 御驾亲征,朝中这才稍稍安定,但又担心越青君回来后对他们所做之事不满, 因而在某些重要大事上, 无人敢随意决定。
就像此次谋反, 哪怕知道是谁, 也没人轻举妄动。
直到宁悬明出现。
他不仅奉旨抓人, 还做主定罪, 在未得到越青君明令的情况下, 直接将那些前朝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尽数杀灭。
这些可都是天子血缘上的亲人!
饶是越青君从未表示过自己就是卫无瑕,更不承认前朝皇室的身份, 没有给过那些人一个眼神, 但即便如此, 朝中也无人敢做到如此地步。
从前只听说宁悬明心系百姓, 仁爱黎民,却没想到这也是个狠人!
难怪此人竟能跟越青君混到一起,原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从前的形象怕不是跟卫无瑕一样都是演的吧?!
而被朝臣们私下议论的正主, 此刻正在郊外一处山庄里。
“当初我就看出你这人表面温和,下手却毒辣,如今果真证实了我所言。”
男子一身白衣,一改平时的放荡不羁,难得庄重肃穆,饶是面对宁悬明,说话也不甚客气。
宁悬明面色不变,只让人将棺椁放下,改由孟九思的人接手。
孟九思目光深深望着那副棺椁。
宁悬明缓缓道:“崔行俭谋逆通敌,罪无可恕,已服毒自尽,崔氏亲友无人接手,只好将他的尸身送到孟先生手中。”
孟九思语气沉沉:“他既犯下大罪,不可饶恕,阁下又何必冒险将尸身送来,就不怕事后被天子追究?”
如今在京中所有人的认知中,无论宁悬明做了什么,天子都不会怪罪,何况不过是一个罪人的尸身。
宁悬明说的却不是这事,他眸光有一瞬间失神放空,顿了顿才道:“虽然即便是我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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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当也不会怪罪,但事实却是,留他一具全尸,给他一副棺椁,将他送给你,好让你将他入土为安的这些事,皆是天子的意思。”
崔氏家产充公,连地上一根草都是天子的,哪里还有财物给崔行俭准备棺椁收尸。
这副棺椁确确实实是由天子私人出资。
孟九思冷笑一声,“一点施舍罢了。”
宁悬明虽然也不觉得越青君是什么好人,但此时也是真的想为对方说一声冤枉。
“你当真认为,他会施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孟九思沉默。
孟九思心里,这句话的重点在无关紧要,而在宁悬明心里,这句话的重点是施舍与无关紧要。
宁悬明又道:“若是不喜,先生大可以将这副棺椁丢弃,想必天子也能理解。”
孟九思默然片刻,终是挥手让人将棺椁抬走。
无论是否更换棺椁,总归也不可能在宁悬明面前进行。
“过段时间,孟氏便会迁回祖籍。”
宁悬明:“先生是有才学之人,若是愿意,大可以入朝为官,将自己所学,学以致用。”
章和帝死了这么久,若是孟九思想做官,早就可以入朝。
“明明可以在小错未铸成时让对方悬崖勒马,可他偏偏要等人犯下大错,无法挽回,将人逼上绝路,这等毫无仁慈之心的天子,绝非孟某追随之人。”
天子也是君父,既是天下百姓之父,也是臣子们的父,既如此,若臣子有错,当予以纠正,而非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上死路。
宁悬明笑了,“先生乃崔行俭多年至交好友,你的劝告,他听了吗?”
孟九思神色一顿。
宁悬明又道:“连你的话他都不肯听,旁人又有何义务,纠正他明知故犯的错误?”
孟九思脸色微白。
宁悬明丢下一句轻嘲,“先生如此仁慈心善,合该入朝教学,专门为天下臣民纠错才是。”
孟九思闭了闭眼,片刻后拱手一礼道:“是在下失言,宁大人海涵。”
宁悬明看了棺椁一眼,“人已经送到,话也已经带到,先生之后作何打算,尽可自行决定,宁某告辞。”
待到宁悬明的身影消失,孟九思收回视线。
“郎君,崔郎君的丧仪……”管家前来询问。
孟九思:“此番多事之秋,京城并非久留之地。”
“行俭久困于京城,如今前尘已去,也该让他看看别样的风景。”
几日后,孟九思送崔行俭棺椁回乡,此后再未踏足京城。
即便偶有听闻,也只在山水间,诗赋里。
下了山,仆从扶宁悬明上马车。
“大人好心将那罪人尸骨送回,好让他好心安葬,对方竟还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依小的看,何必如此客气。”
宁悬明笑了下:“你当我方才是哄他的吗?”
“对崔行俭的处置,确实是天子的意思。”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早在回京之前,越青君便对宁悬明说过。
“待人走后,你以我的名义,为其备一副棺椁,也算送他一程。”
那人的话仍在耳边,宁悬明细思良久,在代入越青君的话本说法后,方才能领略一丝真意。
一本话本里,总不会只有主角,总归要有其他角色,才能构成整个故事。
可他们或许微不足道,但多少也在越青君那里有一分特别。
只是这份特别究竟是好是坏,看崔行俭的结局就能知道。
边关在打仗,京城在平乱,两地都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