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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对你说声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她说,“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华国人在当时都会帮你的。”
但他们都不是她。
她又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鲸鱼公主号上啊?”
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啊?
但是蒋希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我准备让联昌继续做下去。”
联昌是做国内转运贸易的,现在有禁运令,做这个是不安全的,但他说要继续做下去,“你是要走私?”
现在星城最火的行业就是走私了。
说是走私其实不准确,因为这是米国发出的禁令,但实际上米国民间商人和叶伦国都有在偷偷卖禁运品给国内。
毕竟有钱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而且那些挂着叶伦国国旗的走私船基本都有殖民地政府那些洋鬼子高层的势力,他们也是表面说着禁运,实际上身体诚实地去挣钱。
蒋希慎点了点头,“我准备出国再去买一艘船。”
“老板,树大招风。”
“就算要做最好也要在表面上切断你跟这件事的联系,换一批人去做吧,你表面还得弄点别的生意。”
“否则暴露自己的话,容易被洋鬼子政府针对。”
“他们的心眼比针都小,前些日子明明是我们的科学家归国途经星城港口而已,殖民地政府竟然说那些科学家是‘押解过境&039;&039;。”
“这不就是把他们当成犯过罪的犯人才用的词吗?”
“若是做一行太扎眼的话,今后会被他们找茬的。”
“毕竟星城还是殖民地。”
真的被针对的话,就没法在星城继续做生意了。
蒋希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不过她本来就很特别,想法总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说:“我本来想改做倭国路线的,现在从倭国到外东北给米国人运物资虽然不如国内挣钱,但胜在安全。”
“可是我想了想,这是在帮助敌人。”
“我不能做这种事,这种钱我宁愿不赚。”
他对她说:“你知道吗,前几天有人请我去醉仙海鲜酒楼吃饭,正好遇到了几个叶伦国鬼佬,那些人喝醉了去洗手间,却在里看上了一个正在化妆的漂亮女人,想要将那个女人带走”
“那个女人不愿意,结果就在洗手间里,她被几个鬼佬打了之后拉进男厕所轮jian了。”
“事后女人报了警,便衣差佬来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蒋希慎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继续说:“这些底层警察的上司就是鬼佬,鬼佬护着鬼佬,怎么会管一个殖民地女人被侮辱的事?”
“就算是这个女人被杀了,他们也会说应该把犯人拉回叶国本国去审判,殖民地法律不适用。”
“看,星城明明是华国人的地盘,但是鬼佬却可以肆意横行。”
他吐出一口烟,顺着海风飘走了。
“所以我就想,尽我所能,帮助国内。”
“就像你刚才说的,这是有良知的华国人应该做的。”
“我有船能帮忙,就去做好了。”
苏文娴看着在夕阳下的蒋希慎,他一直是很英俊的,甚至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但是此时她却为他心动了。
只有皮囊的英俊只是欣赏看看罢了。
但是灵魂才真的闪闪发光。
这一刻,她为他心动。
只是可惜,也就想想而已。
面对这样的他,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夸他。
“老板,你刚才的样子简直要迷晕我。”她开玩笑地说着。
蒋希慎抽了一口烟,瞥她一眼,“那还有什么用,你不还是要跟别的男人订婚?”
“呵呵”
怎么话题又聊到这上面了,她干笑了两声。
“阿娴?”
“你能不能不嫁给别的男人?”
这句话,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你顾忌名声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米国去读书,等过几年回来之后人们就忘了”
她不能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也会动摇的。
“不能,因为他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
“顶着家族的压力,顶着他大哥的不满,娶了我。”
“否则我现在已经嫁给陆沛霖当继室了,根本连跟你坐在这里聊天的可能性都没有。”
“而且他还给了我足够多的自由”
你别再说了!”他不想听到再说陆沛?对她有多好的话了。
“
“当我没问。”他说。
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变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周围黑了起来。
他的烟已经抽完了。
他们之间难得的一次偶遇也即将结束了。
好像从一个幻境忽然回到了现实。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迈着长腿往车边走过去。
起身的那一刻,理智也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了。
苏文娴忽然觉得,他以后也不会再问她这种话了。
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拒绝。
他已经坐回劳斯莱斯里,对她说:“你订婚典礼的时候我在国外,不能参加了,提前祝贺你。”
“好,你的事更重要。”她说着,其实也不喜欢他出现。
他点了点头,升起了车窗玻璃。
将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
阿财也跟她道了声再见,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随后苏文娴也上了车,陈剑锋坐在驾驶坐上看到后座的苏文娴闭着眼睛靠坐着,似乎是睡着了。
那只特别的海螺型吊坠在黑暗里折射着霓虹灯的碎光。
很美,这是蒋希慎为她特别定制的。
只看一眼就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今晚她再一次拒绝他之后,他已经明白了他们俩是不可能了。
他生气了吧?最后那么客气。
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比做生意难多了,还是放下吧。
何添占自从没考上大学之后,就比往日花更多时间在他的塑胶工厂。
之前他只是玩票性质,想向长辈证明他的能力,没想到在得知了真实身份之后,这间塑胶工厂倒成了家里对他的最后一次投资。
也因此,他对这间工厂变得很上心。
没事总来看看,顺便学习一下工人怎么操作这种被米国淘汰的旧机器做出塑料桶和盆。
他还跟厂里的工人一起去推销,到那些木屋区附近的杂货店,星城普遍缺水,百姓家里都有桶同来存水,但木屋区老百姓几千户人家只有一两个水龙头,家家户户都要排队打水,每家都要买好几个水桶。
因此便宜又结实的塑料水桶就成为了他们的首选。
何添占塑胶厂的水桶订单开始多了起来,也开始挣了钱。
到了月底,他拿到工厂经理递给他上个月盈利的六万元之后整个人都舒坦了,已经半年多没有去歌舞厅泡歌女了,也不知道他以前捧的歌女有没有忘了他?
以前他都是向程姨太要钱出去花天酒地,这还是第一次花自己挣的钱出去寻欢作乐呢!
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他揣着钱立刻就驱车去歌舞厅快活。
以前捧了半年却没有睡到的歌女在收到他送的十个100元的花篮之后,立刻笑盈盈地靠在他身边吹着香气,“占少可是好久都没来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
“那怎么能?我可是一直想着你呢。”
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何添占在歌女脸上亲了一口,“一会儿我带你去买火油钻耳环吧?我记得你以前就想要买一对。”
歌女脸上的笑容更甚,几乎腻死人的喊他:“占少,你最好了”
送了昂贵的耳环,吃了烛光晚餐,最后在酒店里颠鸾倒凤,快活一整夜。
可真是憋死他了。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何添占美美的想。
但是半个月之后,塑胶工厂里老旧的机器有些不灵敏了,工厂经理跟他说:“老板,你应该找人维修一下这些机器了。”
何添占问:“多少钱啊?”
“从米国过来人维修一次需要一万元,毕竟得花船票,找本地维修的话也需要五千呢。”
“这么贵?”何添占没想到维修机器竟然这么贵。
工厂经理道:“没办法,会修这种塑胶机的工厂并不多。”
又道:“上个月的盈利钱可以拿出来维修。
可是那些钱已经被何添占花掉了,根本拿不出来,他看这个机器现在也还能用,就是做出水桶的速度慢了点,其他也没什么问题,便说:“先凑合一段时间,下个月再找人修。”
结果半个月之后就出了事,他们厂做出来的塑料桶质量不太好,不是有漏洞的就是薄厚不均,总之质量不行,那些进了他们货的人都拿着残次品上来退货了。
要求退货还钱。
可
是钱已经被何添占给花了,哪来的钱?
而且这批货要赔出去六万多元,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这个工厂的这些破机器都不值这么多钱!
不得已,他只能当掉了自己一块名牌手表。
但是手表买的时候花七万多,当的时候却给了四万多。
何添占不满意,但也不想让人知道堂堂何家二少爷竟然要去当手表,不敢多争执,只能拿着钱去填窟窿。
可是还是不够,他还在想再把自己的东西再当一点还钱的时候,忽然一个被欠了一万多元的杂货铺老板追到何家来讨债,这件事惊动了何家人。
这时何家人才知道何添占的塑胶工厂出了问题。
何添占垂着头,承认了错误,又趁机跟何宽福道:“爹,你一直教我做人要有诚信,你先给我两万元,我把钱还给人家。”
何宽福立刻让心腹拿两万元出来替何添占还了债,但他很生气,这个孩子以前以为是自己亲生的也就认了,如今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对他的不耐烦与日俱增。
尤其在优秀的苏文娴的衬托之下。
自己生的阿娴这么优秀,而阿占连一间小小的塑胶厂也能被人追到家门口来要债。
真是太无能了!
“你还是不要做事了!”
“越做越遭!”
“你把塑胶厂关了吧。”
苏文娴听到他们让何添占关塑胶厂,在旁边道:“要不然我出钱买下这间塑胶厂吧,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