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6章 求父皇恩准(1 / 2)
灵泉的水依旧潺潺流淌,阳光穿过水汽,在两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细碎的金芒随着水流轻轻摇曳,仿佛天地都在静静聆听。
宓瑶别在姜林儿衣襟上的那朵小黄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是在替他们应下这个约定,将这份青涩的期许悄悄刻进时光里。
宓瑶提着裙摆快步赶回皇宫时,紫宸宫的鎏金长明灯已提前点亮,暖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上投下规整的方格,与殿角青铜鼎中升起的龙涎香交融,晕染出一片肃穆的华贵。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殿门,见父亲宓鸿正与大长老宓玄对坐议事,案上的玉圭泛着淡淡的灵光,上面“补天”二字的纹路流转不息,显然在商议关乎妖域根基的要事。
“父皇,大长老。”她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未消的急切,发间的凝露草清香混着山野的草木气,与宫中沉郁的龙涎香格格不入,却像一缕清风,吹散了殿中几分凝重。
宓鸿抬眸,目光落在女儿鬓角的薄汗上——青布裙沾着几片草叶,发间还别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分明是宫外野游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去哪了?这般慌张。”
“女儿有要事求父皇恩准。”宓瑶抬头,眼底的光比案上的玉圭更亮,她将与姜林儿在灵泉相遇、探讨功法,乃至谈及闯荡三界的事和盘托出,连交换混沌玉佩时指尖的微颤、那朵小黄花的来历都没落下,末了,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女儿想跟他一起走,去魔界、仙界历练,不想总困在宫墙里做只笼中鸟。”
宓鸿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顿,碧色的茶汤溅出些许在龙纹袖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看着女儿眼底的向往,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他也曾渴望冲破皇族的束缚,去看看结界外的天地,心中既有为人父的不舍,又有几分复杂的触动:
“胡闹!三界凶险,魔界的煞气能蚀骨,仙界的法则风暴可碎魂,哪一样是你能应付的?你是皇族公主,身负女娲血脉,岂能随意外出涉险?”
“可女儿不怕!”宓瑶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姜林儿能去,我为何不能?难道就因为我是公主,就得永远做温室里的花吗?”
她忽然抓起案上的玉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父皇常说,女娲后裔当以守护妖域为己任,可若连三界的法则都不懂,连真正的风雨都没见过,将来如何守护这方土地?”
一旁的宓玄忽然抚须笑了,花白的胡须在灯影中轻轻晃动,目光落在宓瑶泛红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欣慰:“陛下,老臣倒觉得,公主这想法未必是坏事。”
宓鸿看向他,眉头紧锁:“大长老这话何意?”
“陛下忘了?”宓玄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沉,仿佛穿过了岁月的薄雾,“当年随林枫仙尊出去历练的七家子弟,出去时不过大罗金仙、仙君修为,归来后个个突破仙皇,连姬家那对龙凤胎,都能引动玄鸟虚影翱翔于圣山之上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宓瑶,语气郑重,“公主身负最纯正的女娲血脉,若能去三界闯荡一番,见识不同的法则洪流,说不定能更快领悟生之大道的真谛,将来……或许会成为我宓家皇室千年来最耀眼的明珠呢。”
宓鸿沉默了。殿中的烛火跳动着,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何尝不知历练对修士的重要性,只是作为父亲,总忍不住将女儿护在羽翼之下。
可一想到七家子弟脱胎换骨的蜕变,想到女儿眼中那股不愿服输的劲,再想到林枫的行事作风——以他对三界的熟稔,若有他照拂,想来也不会让瑶儿真的陷入绝境。
“你可想好了?”他终是叹了口气,语气里的严厉散去,只剩父爱深沉,“出去后,再无公主仪仗,遇险要自己扛,受了委屈也得自己咽,没人会因为你是宓家的女儿就格外容让。”
宓瑶用力点头,眼底亮得像落满了星辰,连声音都带着雀跃的颤音:“女儿想好了!只要能变强,能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苦再难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