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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诗会醋意(一更)
颜玉皎想是这样想,说却是说不出口的,楚宥敛是郯王府的独苗,显然婚后也不打算当“和尚”,如果他一心想要孩子,郯王和郯王妃也着急抱孙子,她恐怕也是没办法的。
尤其楚宥敛这几日特别忙,她快睡着了,他才有时间过来看她一眼,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六月荷花满池塘,颜玉皎的生辰即将到来。听说白湖一个分支河流的荷花泛滥成灾,不少文人墨客都结伴而行,借着赏花一舒心中豪情了。
颜玉皎的身体恢复良好后,郯王府的马车也总算姗姗来迟,楚宥敛特地请了假,准备带着她前去游玩。
梅夫人最近不知在忙什么,也没有分心去管颜玉皎。
颜玉皎就半是心虚半是愉悦地登上了马车,一掀帘子就看到楚宥敛正坐在里面看案卷。
她莫名地矜持起来:“咳!”
楚宥敛正忙着分析案卷,也没有抬头看她,只道:“先喝点茶。”
颜玉皎:“哦。”而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楚宥敛旁边的座椅上。
却也没有喝茶,也没有东倒西歪没个正形地嗑瓜子吃糕点,相较以往简直安静非常。
故而马车前行了没多久,楚宥敛就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颜玉皎今日打扮得并不艳丽,唯有胭脂抹红了些,眼尾勾长了些,去了几分苍白病色,显得精神尚可。
唯有一处特殊,她发髻上插着一支猫眼石长发簪,随着马车颠簸,猫眼石一闪一闪,着实招人眼。
楚宥敛微微一顿,总算把案卷放下来:“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颜玉皎佯装一无所知:“是吗?有何不同?”
楚宥敛微微勾唇,也不答话,故意吊着她一般,继续看案卷了。
颜玉皎就开始别别扭扭,一会儿杯子磕碰声很大地喝口茶,一会儿故意把糕点咬得咯吱咯吱。
依旧得不到任何关注后,她终于爆发了,探过身把楚宥敛手里的案卷一把夺回来。
“你今日究竟是来带我玩儿的,还是来办公的?”
楚宥敛好整以暇地道:“自然是带娇娇来玩儿的。”
颜玉皎道:“那你还看案卷?之前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
说完,颜玉皎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与和她闲聊相比,当然还是正事要紧,她这般行径简直是胡搅蛮缠。
于是她强行平复莫名的委屈,把案卷还给楚宥敛,自暴自弃道:“随便罢,想看案卷就继续看罢,别理我。”
然后头一扭,背对着楚宥敛,掀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楚宥敛挑了挑眉,以为她这是生气了,就轻轻移过去,低声道:“前面有一处凉亭,我们先在凉亭休息片刻,再去日月湖如何?”
那些荷花泛滥成灾的河流,其中一处就是日月湖。
颜玉皎有一会儿没吭声,而后神情低落道:“不想玩了,想回去。”她有些讨厌自己矫情的模样。
楚宥敛便哄她:“你若走了,我一个人赏花有什么意思?”
颜玉皎默了又默,到底还是没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忙着看案卷吗?还有心情赏花啊?”
显然是还在生气,那就还好哄,如果不生气了,那才是真的不好哄了。
楚宥敛眸色暗了暗,抬手拿起案卷看了看,然后越过颜玉皎,把案卷从车窗那儿丢出去了。
颜玉皎:“?!”
“你发什么疯?”
她下意识起身,扒着车窗就伸手去接案卷,然而马车行速过快,自然连一片纸都没接到。
颜玉皎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身后,楚宥敛慢慢扶住她的腰,贴在她耳畔道:“它既然惹你不开心,那我就丢了它。”声音隐隐含着笑意。
颜玉皎一顿,扭头望向楚宥敛,心中冒出一股熟悉的毛骨悚然。
虽然楚宥敛还在朝着她笑,看起来很正常,但她隐隐感觉楚宥敛越发阴鸷极端,无论做什么事都不留一丝后路。
她沉默一瞬,无措道:“那应该是很重要的案卷罢?你说扔就扔了?”
楚宥敛毫不在意,顺势把颜玉皎抱入怀中,勾出她一缕发丝把玩着:“再重要也比不得娇娇……刚刚没有回你的话,是不知该如何回你,你别生气,看到你戴这个发簪,我真的很欢喜。”
颜玉皎顿时安静如鸡。
因为她的腰正被楚宥敛轻轻揉捏,额头似乎也被他亲了一下。
没几息,他俯身吻住她的耳垂,还想去吻她的唇。
颜玉皎立即火烧屁股一般推开楚宥敛,起身坐到车厢另一边去了。
她开始深深后悔。
为什么非要招惹楚宥敛?楚宥敛理不她有什么要紧?让楚宥敛安安静静地看案卷不好吗?现在好了,他手里没有案卷,就来玩她了……
颜玉皎:“。”
正巧马车抵达凉亭,停了下来。
颜玉皎立即抬脚下了马车,看都不敢看楚宥敛一眼。
但她没耳聋,听到楚宥敛在她之后也下了马车,好似促狭地笑了声。
凉亭里并非空无一人,还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秃顶老道。
老道正摆弄着茶具,似乎颇为精通茶艺之道,颜玉皎一进来就闻到沁人心脾的茶香。
她不禁问道:“这位道爷,这是什么茶叶,怎么这么香?”
倒是落落大方,不拘一格的很。
老道原本没当回事,抬起眉毛瞅了她一眼,却忽而又皱起眉毛,细细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这位姑娘长得有些眼熟。”
颜玉皎也不由地迟疑,还未和韩翊订下婚约时,梅夫人为了给她相看夫婿,带着她在各大宴会上露面,难道这位老道是哪家养的门客?
如此倒有些麻烦,虽然她早已没有名声可言,所以才破罐子破摔,还未成婚就和楚宥敛混在一起四处游玩,但终究人言可畏,万一老道胡乱传出去难免会惹来一些风波。
正巧楚宥敛走进来,看到老道后竟微微行礼:“袁天师,好久不见。”
老道点点头,也没有起身:“即将喜事临门,世子爷整个人看起来都平和了许多。”显然和楚宥敛认识。
颜玉皎恍然大悟,原来老道的身份不一般,连忙想欠身行礼,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楚宥敛拉住她:“不必多礼。”
老道也笑:“贫道应当是在成武侯老夫人的宴会上见过世子妃……世子爷真是好福气,浑身恶煞四溢,却娶到一个善解人意的良善闺秀。”
颜玉皎:“……”从哪里能看出来她善解人意?她几乎每次见到楚宥敛都和他吵架……天师也睁眼说瞎话。
老道却还是神色犹豫:“那次宴会上隔得远,没看清世子妃长相,这次看清了……”他摇摇头,又不说了。
随后倒了两杯茶:“此茶名为石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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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在东南境广袤森林的悬崖峭壁之上,非常难得,炿朝灵帝极为喜爱,花费大量人力运到京城,这才被世人广泛得知。”
颜玉皎和楚宥敛互视一眼,道了声谢,便接过茶杯,细细品起来。
此茶牙叶肥厚,汤色亮丽,味道颇为原纯,喝完后口齿隐隐留甘。
颜玉皎赞道:“好茶!”
楚宥敛也点点头,却握着茶杯,若有所思道:“炿朝灵帝是炿朝最后一位皇帝,他死后,这茶便也彻底隐世了,不过袁天师见识广博,武艺高深,能得此茶也无甚奇怪。”
这话隐隐有试探的意味,颜玉皎听出来了,默默放下茶杯。
老道却坦然道:“此茶正是灵帝赏赐,不瞒世子,贫道年轻时曾在炿朝皇宫走动,为炿朝贵妃调配不孕之药,故而得到灵帝赏赐此茶,只是后来得知,原来贵妃不孕是皇
后搞的鬼,贫道不愿被扯进后宫的风云诡诈之中,便离开皇宫四处云游了。”
楚宥敛道:“原来如此,只是嵒朝已经建立这么久,极少听到有人称前朝最后一个皇帝为炿朝灵帝。”
他显然已经心中起疑。
连炿盟为了找一件前朝秘宝,在京城接连搞事,如今任何和前朝有牵扯的人或物都不得不让楚宥敛提高警惕。
尤其袁天师在嵒朝初建时,拒绝先帝的招揽,现在却喝起炿朝的茶,侃侃而谈前朝宫闱之事。
只是此地并不是审讯室,袁天师也不是能轻易得罪之人,楚宥敛不想撕破脸皮,就没有过多询问。
老道听得出楚宥敛的意有所指,他但笑不语,只盯着颜玉皎看。
“贫道观世子妃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正是贵气逼人、高不可攀、母仪天下之相,然而命犯桃花,会引来许多男子爱慕,需要坚定果敢地斩断多余桃花,不可犹豫不决,如此才能安稳富贵一生。”
颜玉皎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袁天师说错了:“母仪天下?”
老道捋胡子笑道:“贫道曾得一位贵人相助,才有今日逍遥自在,那贵人与世子妃长相相似,故而泄露天机以后遭到报应,贫道也认了。”
颜玉皎茫然,这天师都称她世子妃了,怎么还认为她能母仪天下?还什么命犯桃花,目前为止,除了楚宥敛还有哪个男子喜欢她?
又扯上泄露天机了……不经允许莫名其妙地测她面相,胡说一通后,还想让她心中愧疚,欠他人情么?
至于那什么和她长得像的贵人,她是全然没当回事忽略了,只以为是老道为这措词想来的借口。
颜玉皎对袁天师的初次印象逐渐变差,怀疑他是靠着坑蒙拐骗才成为的什么天师。
可她听不懂,楚宥敛却听得懂,当即心中微沉,眸色一利,道:“既然天机不可泄露,那袁天师还是多喝些茶,少说些话罢。”
老道点点头,好似看透了楚宥敛一般,笑道:“是也,是也。”。
楚宥敛有些讨厌老道的目光,眉宇间冒出几分戾气,但又极快地消散了。
他握住颜玉皎的手,低声道:“日光升高了,娇娇,我们走罢。”
颜玉皎立即点头,她可不想听这老道士再胡说八道了,而且这老道士恐怕身份也有些不对劲,搞不好和连炿盟有联络,安全为上,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楚宥敛直起身,道:“袁天师,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老道悠哉悠哉:“两位慢走。”
二人便坐上马车,继续前行。
只是登上马车之前,楚宥敛淡淡使了一个眼色给马夫。
没多久,颜玉皎再掀开车帘子,就发现马夫已经换了个人。
她默默放下车帘,犹豫道:“要么今日就不玩了罢?”
楚宥敛本就有公务的样子,现在不过歇歇脚又能遇到奇怪的人……实在不宜出行玩乐。
楚宥敛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闻言便道:“不必,我们都已经来了,便好好散一散心。”
颜玉皎并非强势之人,听楚宥敛这么说,虽然心里不赞同,但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结果二人到了日月湖后,还没有撑船入湖,就远远看到一群书生打扮的男子颇有些放浪形骸地聚在一起。
马夫前去问了问,回来禀告道:“听说是去岁的状元郎和探花郎在此地筹办了一场诗会。”
探花郎?
那不就是韩翊?
颜玉皎顿觉糟糕,拨了下额发,装作没看到楚宥敛投过来的目光。
楚宥敛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却还是没有放过颜玉皎:“初夏在此开办文人诗会,真是雅事一桩,娇娇可想下去看一看?”
颜玉皎勉强笑道:“我一个闺阁女儿对这些不感兴趣。”
楚宥敛:“哦?是么?”
颜玉皎:“自然。”
楚宥敛眯起眼,却令马夫将马车停到一旁:“我倒是极有兴趣,娇娇随我一起去看看罢。”
颜玉皎:“……”
她真的不想看见韩翊。
她本就对韩翊无甚心思,又马上要嫁给楚宥敛了,若见到韩翊,他再像上次那般不知好歹,闹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倒霉的还是她。
偏偏楚宥敛手劲极大,她几乎是被提着走下马车的。
偏偏她心虚,又特别爱面子,也不太敢反抗,免得弄乱衣服,在一众书生面前丢脸。
不知何时,新换的马夫也离开了,两个侍卫打扮的壮硕男子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提着刀守候着。
文人诗会自然和缓放松的,甚至有不少男子喝得不省人事,衣衫不整地躺在河边石头上吹风。
乍一看到楚宥敛这一行人和威严的带刀侍卫走进来,静了一静。
有人小声道:“莫非有人犯事,官府前来拿人了?”
紧接着就被嗤笑一声:“看清楚那两个兵的穿着打扮,他们显然是郯王府的私兵嘛。”
众人顿时比方才还安静。
心道,这还不如是官府来拿人,郯王世子来拿人,那人还有活路吗?
楚宥敛却也不是不识礼数之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后,其中一个侍卫便颇有眼色劲,对着一众书生,高声道:“打扰诸位,听说此地有诗会,特来一观,莫要把我等放在心上。”
这话成功安抚了一些人心。
大家也不再焦虑恐慌,而沐浴着暖和的日光,温柔的湖风,有些醉意盎然的人,竟然壮起胆子来。
高声笑道:“世子爷可想亲自下场与我等吟诗作赋一番?”
楚宥敛婉拒了:“才疏学浅,登不得大雅之堂。”
问话的那人便仰头大笑道:“世子爷太过谦逊,您的文采可是严大学士都称赞过的!”
颜玉皎坐在楚宥敛后面,丝毫不敢作声,生怕被诗会其他人看到。
毕竟在场的文人墨客没有一个带女眷前来的,唯有楚宥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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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之地拉着她走进来。
她心里觉得极为不妥,和面对老道时的担忧一样,万一他二人如此行径惹来众怒该怎么办?
一时更加后悔今日答应和楚宥敛一起出来玩,玩也玩不痛快,瞻前顾后,生怕名声更臭,惹来祸事。
颜玉皎兀自纠结,一时更为沉默,可这副沉默的样子落在楚宥敛眼中,意味可就不同了。
郯王世子到此,于情于理此场诗会的主办人都要前来拜见。
状元郎吴愉逑赶紧扶了扶帽子,整理一番衣服,俯身过来行礼:“拜见世子殿下,不知世子爷今日光临此地,可是有何指教?”
韩翊就在不远处的亭中饮酒,也看到楚宥敛了,却没跟过来。
他今日装扮得矜贵又不失雅致,束了银质玉石高冠,发带上的纹饰也是银色的,被风吹动时,光华流转——看起来不像他能买得起的珍品。
又穿了一身广袖白衣,似前朝文人一般躺卧着,举手投足间,衣袖翻飞,颇为风流洒脱。
颜玉皎只瞧了一眼,就火速撤回了目光,生怕被楚宥敛发现。
楚宥敛还在和吴愉逑交谈。
“谈不上什么指教,和未婚妻来此地赏一赏荷花,意外发现此地有人开了诗会,好奇过来看一看罢了。”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好似楚宥敛真是一时兴起才到此地。然而吴愉逑尤为擅长揣摩上司的意思,心道楚宥敛特意指出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的,郯王世子的现任未婚妻曾是他结拜兄弟韩翊的未婚妻。
方才也看了一眼,这女子确实是有如珠似玉般的美貌,明丽端庄,却隐隐一股体态娇弱的妩媚之气。
怪不得义弟念念不忘。
可惜这等女子,看一眼便知需要金钱权势好好疼惜娇养着,绝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
吴愉逑叹了一口气,这可是难办了啊,义弟远远就看到郯王世子来了,却丝毫没有来见的意思……
他勉强周旋道:“原来如此,我等也不过趁着休沐来玩一玩罢了,胡闹得来的诗词,让世子见笑了。”
楚宥敛眯起眼,食指点了
点桌子:“怎么会,方才我远远便听到韩编修吟的一句‘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顿觉此句诗意味深长,回味无穷,只是有诸多不解之处,想要韩编修为我解释一二。”(注1)
吴修撰:“……”
冷汗都淌下来了。
慌忙道:“这诗并不是韩编修所作,而是前朝一位无姓诗人所作,韩编修只是一时无聊,念一念玩罢了,绝无他意。”
楚宥敛脸色淡淡,并不言语。
他极少说这么多话,显然是个极为谨慎之人,故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矢。
颜玉皎在一旁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这句诗的隐喻意味很浓,在场又都是玩笔杆子一路科考上来的文人,政治的敏感度谈不上数一数二,但绝对比普通人更警惕。说韩翊只是无聊念着玩,这话连她都骗不了。
“原来如此,只不过任何能让人念念不忘的诗,都有些许符合此人当下境遇的缘故,故而本世子很好奇,在韩编修看来,遮炎夏的是谁?躲寒冬又是为何?寒冬……什么是寒冬?”
吴愉逑眼珠转了转,连忙赔笑道:“想必是韩编修喝醉了,世子也知道我等有事没事就爱吟诗,估计韩编修最近心情不好,念多了酸诗,今日才一时不察脱口而出。”
楚宥敛看了颜玉皎一眼,嘴角勾了勾道:“此话何解?韩编修为何心情不好?可是对朝政有所不满?”
吴愉逑:“……”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甚至还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了。
但吴愉逑也明白,事已至此,完全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只得闭紧嘴巴,半句都不敢多言。
见他如此,楚宥敛冷笑一声:“还是请韩编修来罢,吴修撰应当无法为我解答这些问题。”
话毕,他们身后其中一个侍卫手握刀柄,大步地走出去了。
看方向,正是去请韩翊了。
颜玉皎旁观许久,此时蹙着眉,隐约明白楚宥敛是不想韩翊好过。
可是……为什么呢?
楚宥敛若是不满她曾经和韩翊有婚约,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有无数机会可以整治韩翊,为何非要等这个契机,当着她的面整治?
难道说,楚宥敛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认清他和韩翊之间的差距,彻底对韩翊死心,转投他的怀抱?
此刻,颜玉皎竟然诡异地觉得,楚宥敛恐怕就是这么想的,曾经的温和少年早已阴晴不定,心思诡谲。
但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身份差距什么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她本就和韩翊没什么,也已经决定要安心嫁给楚宥敛了。
但颜玉皎就很快想明白,楚宥敛恐怕是对她和韩翊有误会,以为她当初和韩翊是情投意合才订下的婚约。
一时心中无奈,拉了拉楚宥敛的袖子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楚宥敛却脸色难看起来,声音也冷冰冰的:“怎么?娇娇也认为韩编修是无辜的,想为他辩解一二么?”
第22章 月下独白(二更)
颜玉皎气急,下意识看了吴愉逑一眼,吴愉逑低着腰,始终没敢抬头。
她羞恼道:“你听都没听,怎么知道我是为韩翊求情?”
她也不想惯着楚宥敛,也不再担忧自己会被乱传名声了,起身就走。
楚宥敛冷冷道:“站住。”
颜玉皎充耳不闻。
侍卫却听楚宥敛的话,抬脚就挡在颜玉皎身前:“请颜小姐留步!”
不远处,许多人悄悄望过来,一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颜玉皎耳根泛红,胸膛起伏,细听起来,似乎在强忍泪意:“世子究竟想如何?误解我的意思,曲解我的行为,还不肯听我的解释……”
楚宥敛凝视她片刻,摆摆手让侍卫先退下,而后走到她面前:“此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为一个外人惹你生气,但我着实不想从你嘴里听到有关韩翊的任何事。”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颜玉皎通红的眼尾:“更不想看到你为他而流泪。”
颜玉皎闭上眼,躲开他的手:“你少胡乱揣测我!……我不喜欢韩翊,当初与他定下婚约,也只是年龄到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夫婿……而韩翊诚心上门求娶,无论才华长相,还是身份品行,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楚宥敛一顿,眸色晦涩不明:“据我所知,上元灯节你们一见钟情,之后两家便开始相看婚事。”
颜玉皎立时感到几分讽刺:“如果你坚持认为我和韩翊有私情,那为何还要娶我?与我解除婚约,放我和韩翊举案齐眉,岂不是皆大欢喜?”
短暂又仿佛很漫长的死寂。
楚宥敛眸眼渐渐发红,染血一般,忽而笑了,盯着颜玉皎,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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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
“……”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韩翊也被侍卫带过来,见到楚宥敛淡然地道:“拜见郯王世子殿下,不知唤臣来此,究竟有何要事?”
楚宥敛依旧盯着颜玉皎,却已经在调整情绪,俄而,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回身扫了韩翊一眼,淡声道:
“也无甚大事,只是方才听韩编修吟了一句‘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心中有些好奇,想让韩编修为我解释一二。”
韩翊佯装恍然,道:“原是为此,此诗是臣恼怒伤怀,有感而发。”
“何解?”
“想必已是众所周知,臣的未婚妻被人夺走了,臣却得不到任何一个解释,一想到未婚妻当初对臣不假辞色,却碍于那人的权势对那人委屈求全,更是郁闷难消。”
一旁的吴愉逑:“……”
大气没喘上来几乎就要撅过去。
颜玉皎:“……”
她刚刚才和楚宥敛吵了一场,韩翊这话简直有些火上浇油了。
楚宥敛面色更冷,斜睥道:“韩编修以为你的前未婚妻是屈于权势,不得已而为之吗?”
韩翊道:“当然,臣的未婚妻曾与那人绝交过,很不喜那人。”
颜玉皎心中一紧,她和楚宥敛本就有误会,此时生怕楚宥敛误会加深,忙道:“韩编修此话只是妄自揣测罢了,我……或许你前未婚妻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和那人绝交的。”
她也很诧异,韩翊一个外来户,怎么会对她和楚宥敛的事了如指掌?
然而楚宥敛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
韩翊又道:“颜小姐此言差矣,若真有苦衷,为何他们都已经订婚了,却还是没有和好如初?”
颜玉皎立时哑然。
她心想,自然是那苦衷,哪怕是夫妻关系也不足以让她安心地说出口……
可这话,谁信呢?
楚宥敛忽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低哑阴沉,在六月温润的夏风中,却有一种让人如临深渊般的寒意。
“或许韩编修的前未婚妻真的厌恶那人……”
楚宥敛微微侧眸,握住颜玉皎的手腕后,舌尖抵住上颚,冷眼望着韩翊:“但那又如何?日久情深,你前未婚妻终究会爱上那人。而自古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或许若干年后,世人只记得他们恩爱情深,是对难得的神仙眷侣。”
他又勾唇笑道:“幸好本世子想得到什么东西,就能轻易得到,不会沦落到韩编修这般,只能借着一些诗词,发一些可怜的牢骚。”
恰在此时,湖风四起。
湖面的荷花纷纷低头弯腰,浸入湖水之中,又缓缓弹起。
韩翊的眉眼似乎都被湖风染上了一层寒霜,他的广袖也灌入了风,立在那里时,雪白衣衫随风翻飞,好似成仙得道般飘飘然。
“听闻安东都护府使者久久没有离开京城,”韩翊似乎没有被打击,勾唇笑了笑,忽而提起不相干的事,“是为了等候旧高句丽的公主驾临。”
见楚宥敛没有应答,韩翊又温和地笑了笑,继续道:“据说那位公主对世子殿下一见倾心,
旧高句丽的遗臣也很想让公主与嵒朝和亲,以示臣服。”
楚宥敛眸眼慢慢锋利起来:“那位公主本世子见都还未见过,韩编修又是如何得知她对我一见倾心?”
韩翊眉眼笑开了,却分明是满满的挑衅:“臣不过是无意中得知罢了。”
湖风越来越大,吹的人影斜斜,天边的乌云也跟着暗流汹涌,好似顷刻间就要狂风暴雨。
颜玉皎悄悄看了一眼他们一眼,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韩翊着实圆滑,咬死了自己只是为情所伤,并非有任何对朝政的不满,还明嘲暗讽楚宥敛夺了他妻,还要故意打压他,实在非君子可为。
颜玉皎心想,韩翊姿态不卑不亢,应对自如,若不是长相俊美,学问和素养其实都比吴愉逑更适合当状元。
楚宥敛似乎被韩翊所说的“旧高句丽公主”一事扰乱了心绪,也懒得和韩翊过多纠缠。
没说几句,他就让韩翊离开了,然后带着颜玉皎一路前往日月湖深处。
日月湖的荷花确实泛滥成灾,撑船来此时,需要有人在前面砍荷花,才能疏通出一条前行的道路。
以至于小船前行没几步,船四周就都是残枝败叶了,行进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晃悠悠的,让人昏昏欲睡。
午时已到,船上来个厨子,现做了荷叶糯米鸡、炸荷花和荷花粥。
因为食材足够新鲜,环境也足够清新幽静,颜玉皎吃得忘乎所以,一个没注意就吃撑了,然后更困了。
楚宥敛似乎又在忙,暗卫从湖里接二连三地爬上来,对他耳语几番,又干脆利索地跳下去。
颜玉皎心想,暗卫好惨,初夏的湖水还很凉,可为了让世子爷玩的尽兴,他们只能一个个从湖里潜游过来。
摇了摇头,颜玉皎虽然同情,但明白这不是她能插手的事,索性把丝绢手帕盖在脸上,躺在一旁午睡。
闭上眼,听觉就会被放到最大,划船桨轻轻拨开湖水,荷叶间鱼儿冒出头嬉戏,空中时不时传来白鹭的鸣声,还有砍伐荷叶的窸窸窣窣。
鼻尖全是清荷的香气。
颜玉皎睡得昏沉。
睡意朦胧间,她隐约听到有人和楚宥敛低声的机密事中,好像还提起“梅夫人”这三个字,可惜她睁不开眼皮,不然肯定是要问一问的。
睡醒后,夜星低垂。
颜玉皎翻了个身,发现身.下铺着皮毛毯子,身上盖着绒毛被子,应当是楚宥敛担忧她着凉,为她添的。
心中一暖,颜玉皎悄悄坐起身,抱住了膝盖,任由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和凌乱的发丝,消解了她几分睡意。
四下里,蛙声此起彼伏,露水从荷叶滑落到湖里,咕噜咕噜。
颜玉皎内心蓦地平静极了,她想,如果楚宥敛不再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婚后的日子就如此刻一般安稳平静,美好肆意,那她无法不期待早日成婚。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楚宥敛去哪儿了?
颜玉皎抬头一看,楚宥敛背着手站在船头,瘦削的身影融入沉沉夜色。
她忍不住唤道:“楚宥敛?你待在那儿做什么?夜风大,小心着凉。”
楚宥敛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始终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颜玉皎想了想,索性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心里憋着坏,她便悄悄弯下腰,然后猛地冲到楚宥敛面前,吓唬他:“哈!”
然而楚宥敛只微微垂眸,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根本没被吓到。
颜玉皎一脸扫兴地直起身,嘴里愤愤嘟囔着:“你怎么也没个反应?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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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楚宥敛道:“娇娇。”
颜玉皎:“嗯?怎么了?”
皎洁的月亮已经自湖底升起来,悄然挂在夜幕上,楚宥敛背对着月光,望过来的眼神,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声音有些消沉:“嫁给我,让你这般委屈痛苦吗?”
颜玉皎一怔,不懂这话从何而来,她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楚宥敛怎么又敏感多疑起来?
“我并没有委屈痛苦啊……”她有些不明所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楚宥敛长久地凝望着她,可最终只松了眉目,轻声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意识到我非你不可时,你已经送出了绝交信。”
他低笑一声,似是自嘲:“可终究只是我单相思,强求不得。”
颜玉皎更迷惑了,不知楚宥敛为何突然向她告白,又为何突然伤怀,发出“单相思”的感慨。
但话说到这份上,她想起今天楚宥敛介意她和韩翊之前的婚约的模样,也别别扭扭地问起来:“我已经把我当初应下韩翊的求婚的原因都告诉你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孟绮君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爱,还是将就?
楚宥敛默了默,语气却似有讥讽:“对你来说,这还重要么?”
颜玉皎无语,不明白又戳到楚宥敛哪个痛处了,让他又阴阳怪气起来。
“你缘何以为这对我不重要?我马上就要嫁给你,成为你妻子了,若是你心里还装了别的女人,我……”
“你如何?”
“我自然是不舒服的……我虽然不像你在佛前发过宏愿,但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楚宥敛的呼吸忽然重起来,一字一句地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似乎陷入什么魔障之中,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忽而低笑起来,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感:“骗我!”
颜玉皎心中一吓:“我没骗你,我骗你做什么?”
肩膀就被楚宥敛死死握住。
离得近了,她才于夜色中窥见楚宥敛的神情,却是眸底血红,眼神阴鸷冰寒,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潮红,一种心力枯竭濒临绝境的情态。
颜玉皎骇了一跳:“楚宥敛,你怎么了?别吓我……”
楚宥敛抬起她的下巴,雅青的睫羽遮住眼底的偏执,笑的讥诮:“是你在吓我啊娇娇,你给了我一个巨大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喜’。”
颜玉皎不解其意,很是惧怕他这副隐隐要发疯的样子:“什么惊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一步步后退,楚宥敛就一步步前进紧逼,到最后似乎不想再听她说话,手指色.气地揉按着她的唇肉,舌尖轻轻探出来,俯下身舔吻。
这一次的吻和前几次截然不同,带着狠戾的、野兽发泄般的、浓烈的爱恨交织的情绪。
然而他吻的狠,动作却有些不自知的温柔,小心地扶着颜玉皎的腰,把她按入皮毛毯上,怕她受伤。
颜玉皎下意识挣扎着,有些恼怒楚宥敛突如其来地发疯,就张开牙齿去咬楚宥敛的唇舌。
却怎么都没有成功。
小船来回摇摆,荷叶摇曳不停,激起千层波浪。
“撕拉——”
衣裙被撕裂了,又被随手扔进了荷叶的残肢中,白皙纤细的小腿暴露在月色下,镀上一层柔美撩人的春光。
下一刻,又被残忍地分开。
颜玉皎呜咽着,感受着楚宥敛的粗粝的掌心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的身体也在发生奇怪的变化。
她心里渐渐恐惧,带着哭腔地小声求饶,楚宥敛却莫名更兴奋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被迫感受他的变化。
颜玉皎彻底哭出声来,惧怕得连踢带踹,拼命地敲打着船体,似乎是在向他人求救。
然而夜深人静,藕花深处,除了他二人又有谁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