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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消失的五千万
气质沉稳中又参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傲慢, “白九”以一种惋惜的口吻道：“看见你的遭遇……我很是开心。”
羂索：？
她果然就是想要祸害他对吧！
“呵……别误会。”“白九”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很乐观。”
羂索扯了扯嘴角，你猜他信不信。
乐观那是用在这里的吗？啊！？这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其实事情进展到这里, 他与白九间的合作已然全部完成, 五条悟也已经被封印, 接下来的计划中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既然如此, 不如将她就地解决！
思绪瞬息间百转千回，羂索眼神愈发阴狠，扰乱他大业的恶徒，绝不姑息！
他一招手, 眼熟或陌生的咒灵出现在夏油杰眼中。
是的, 白九的计划在经历了三个未知的灵魂后终于成功，夏油杰被一股莫名的引力吸入她的体内。
可失去了咒灵操术的他, 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呢？
他不由面色一沉，还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捉襟见肘。
这时, 体内还清醒的另一个灵魂发话了, “这小丫头也能召唤咒灵，要不你试试？”
夏油一愣, 又一个咒灵操使……？只是紧迫的危机来不及他多想，他开始尝试召唤咒灵。
可事实上, 咒灵的收服一切都是由系统进行，而现在，白九还在沉睡中，818也不知何处，根本无人能够释放咒灵。
夏油尝试了半天, 咒灵是召唤出来了, 可全都是对方召唤的啊！
他就非得栽在这个脑花手里吗！？
看着自己那张脸做出阴险的表情, 夏油的表情像是吃了*一样恶心，他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啊！
“换我来吧。”甚尔出声，体术的话相信没人能够比得过他，腰间的刀也还趁手，逃脱咒灵们的包围圈绰绰有余。
残垣满地，还是让白九逃掉了。
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谜团的变数，如不能除掉就要掌控，羂索一直都知道，当空中的第一颗星亮起，意味着那晦暗迷蒙的长夜也将降临。
轻而易举离开了那个地方，甚尔摸了摸脑袋不知何去何从。
回酒店？还是……
肚子“咕噜”一叫，让他恍然大悟，是时候做一些快乐的事了。
赛马场——
夏油杰：所以他恍然大悟个什么劲？
甚尔坐在观众席上，手中捏着他刚买的票据，老神在在翘着腿观看赛马。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个女孩子，而且还穿着裙子。”夏油杰无语地提醒。
“啧，麻烦。”甚尔不耐烦扯下肩上披着的风衣盖在腿上，但腿还是要翘着的，不然灵魂就失去了快乐。
再看场下，被甚尔看好的2号赛马一马当先，完全不愧它健壮的体格，甚尔得意，他选中的还能不赢吗？
“我很羡慕你的自信。”沦落街头时，夏油杰对伏黑甚尔说道，随后又安慰：“某种意义上，你还是很厉害的。”
怎么会有人选哪条马哪条就垫底？
甚尔抽了抽嘴角，对此不想评价，他蹲在马路边，突然就与一个海胆头对上了视线。
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他懒洋洋开口：“喂，小子，请我吃顿饭吧。”
伏黑惠：(〝▼皿▼)
诚然，见到白九他松了口气，但意识到现在的白九是某个混蛋，他立马就想转身走人。
他嫌弃的目光显然没能逃得掉甚尔，他咂舌不爽，“请你老子吃顿饭怎么了？”
“闭嘴，不要用白九的脸说这种话！”伏黑恨恨地磨牙，哪哪都觉得诡异。
但还是带着他去了餐馆，两个谈不上有多沉默的人，却总是无法用语言来倾诉情感，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切都将在静默中释怀。
白九闻着香就醒了，看见伏黑惠又有些讶然，她在五条悟被封印后，就被剔除高专学生的身份，被总监部一棍子打成了诅咒师。
已经成为了敌人的他们却安然无恙面对面坐着，她顿时心情感到复杂，「还在顾念着同期之情？」
其实她也并非第一次被发现和咒灵走在一起，但从未因此就被冠上叛逃的罪名，自己主动叛逃和被迫叛逃，给人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所以为什么呢？是因为五条悟不在了吗？
她有瞬息的恍惚，那个人到底背着她做了多少事情？
什么都不说，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
细细密密的情绪不知从何渗透进心底，待回过神来伏黑甚尔就已经将身体的掌控权归还给她。
她紧抿着唇，低垂的眼睫令她的眸光扑朔迷离。
抽出纸巾冷静地擦了擦嘴，她向后一靠，下巴微仰，双手搭在肘腕上，指尖一点一点。
“如你所见，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吃饱了？”伏黑低眼看着还剩半张桌子的菜，他老爹可没吃多少。
「说的什么话！」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垮了，连带着白九的表情也垮了一瞬，「姐是什么饭桶吗！？」
伏黑：你是。
“……既然没什么想问的，那就再见吧。”她欲抽身离去，总监部不分青红皂白的能力她相当肯定，「为了避免高专的人前赴后继被打成诅咒师，还是别再见面的好。」
“五条老师呢？”
“他？”白九转身的动作一滞，回眸居高临下凝视着他，“他在狱门疆里想必过得很舒坦。”
同时从空间取出狱门疆，给他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伏黑如释重负，在白九手中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现在关键的就是另一件事，必须要告诉她。
“虎杖被判死刑了。”
“……”白九定定地注视着他，却摸不到他眼中哪怕一丝的虚假，半晌——
“与我何干。”她丢下一句话，冷漠离去，「敢动姐的小弟！？烂橘子们死定了！」
他望着白九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叹息些什么。
白九回酒店，先去前台续费，卡递了过去不一会又退了回来，被告知余额不足。
身负千万存款的她大脑宕机了一瞬，下意识询问，“什么不足？”
前台服务人员非常耐心，面带笑容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余额不足。”
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周围一刹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白九的脑中反复回荡着四个大字。
“余额不足……额不足……不足……足……”
四个字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尽的牢笼，将她拽入漩涡深处。
她可是有五千万啊！白九几近要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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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
“或许我能为你解答？”轻笑着如一缕春风扫过她心头，白九冷静了一瞬，这不是甚尔。
「夏油杰？」
“是我。”
[任务——夏油杰的秘密，已完成，发放奖励一个月生命期限，开启后续任务——苦夏。]
[任务——苦夏，半年前百鬼夜行的操纵者丧命于五条悟手中，请宿主复活夏油杰，继续未能完成的大业。
任务完成奖励十年生命期限，开启后续任务——百鬼夜行·回，任务失败扣除五年生命期限。]
纵使系统播报接连不断，可白九全然无心在任务上，她正超生气地谴责伏黑甚尔，「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原谅她如此生气吧，她受够了桥洞的苦！
“甚尔君，实在是你太过分了。”夏油杰慢条斯理地拱火，就好比伏黑甚尔爱看五条悟的乐子，他也爱看伏黑甚尔的乐子。
这段恩怨可是从十年前就结下了，早已进化成睚眦必报的教主大人，可不会放过这种落进下石的好时机。
可甚尔是什么人，早就将自己的自尊和脸面扔掉的人，会在意几句不痛不痒的嘲讽吗？
他颇显得无赖，“如果不是你阻止我，再赌一次我肯定能赢回来。”
“死不悔改！”夏油杰冷笑。
两人在拌嘴，酒店的大厅不知为何越发冷冽。
“小姐，你还好吗……”前台工作者胆战心惊望着眼前不停散发冷气的白九，语气轻缓得不得了，生怕下一秒她就碎了。
「命！这都是姐的命！」各种意义上的命啊！
“抱歉，我没事。”白九深呼吸再深呼吸，循环往复几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捏着卡离开酒店，她开始为自己寻找新的住处。
“我记得我还有一些存款在一个人手中，你可以去找他。那些钱买套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甚尔语气懒散，与其便宜他人不如趁他还在拿出来用掉算了。
虽然以他这臭脾性，道德是一点也没有，我行我素又和五条悟有得一拼，但自己人他好歹会收敛点。
“叫孔什么来着？”
“孔时雨。”夏油杰补充道，“顺带一提，如果你缺钱的话，或许你会对当教主感兴趣？”
莫名的，白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呢？都背着她偷偷当有钱人是吧！？
原来贫穷的只有自己。
太阳逐渐西落，为了赶在夜色来临前有一个安定的住处，白九即刻通过甚尔提供的号码将人约了出来。
而面对她，孔时雨的疑虑更加深厚，现如今谁不认识联合咒灵将五条悟封印起来的白九，这可是诅咒师中的当红人物，她竟然说与伏黑甚尔相熟？
他眼皮低垂呵笑道：“白小姐，你说你认识甚尔，可我怎么从未在他那听说过你呢？”
白九知道他不信，毕竟事情要从头到尾梳理起来，也确实匪夷所思。
“那我让他出来和你聊聊？”
孔时雨：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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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孔时雨
只见她眨眼的一瞬, 面部神情陡然间就发生了改变。
“她”挑着眉，大大咧咧伸出一只手搭在椅子背后，一只脚抬起架在另一边腿上, 漫不经心道：“哟, 好久不见。”
孔时雨：……
那混不吝的样子,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身体里, 白九却懵了，他在用姐的身体做什么？冷酷的姐怎么可以架腿！？
甚尔突然背后一寒，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怎么感觉有杀气？
「伏！黑！甚！尔！姐的帅气！姐的冷酷！姐的形象毁于一旦！」
酷姐气得她直接原形毕露！
甚尔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然后就被顶了下去, 两个灵魂被挤在角落里，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夏油：→_→你惹她做什么？
甚尔：←_←这谁预料得到？
白九猛地站起, 双手撑着桌面压低上半身，目光幽幽, 直勾勾盯住孔时雨：“你看到了？”
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身后似乎展开了地狱的大门，散发着阴森可怖的黑气, 仿佛只要回答错误，来自门内的地狱的使者就会将他勾走。
完全不知状况的孔时雨虽一头雾水, 但还是摸了摸鼻子从心说道：“没看到。”
“不，你看到了。”白九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恨不得化作一个又一个刀子“唰唰”戳进他身体里。
他顿时就冒出一身冷汗，这是铁了心要刀了自己啊！
白九的情报他也有，强大的武力值和身体素质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作为他这一类人, 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观色, 他抹了把额间的汗, 说话的声音都虚了起来，“我确实看到了……”
杀气暴涨，他连忙接着道：“但这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能看的啊！
白九缓和了片刻，双眼微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孔时雨，汗流浃背。
就……编吧，还能怎么办呢？
“我认为这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真的……？”白九狐疑，坐了下来态度又缓和了些。
“当然，听我说。”孔时雨喝了口水，开始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或许你觉得有问题，但在我们看来完全没问题，你不要觉得有问题，因为那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觉得有问题……”
巴拉巴拉一大堆，他又猛喝一大口水，并趁机看了眼白九。
原本还一身杀气的人，愣愣坐在位置上，眼睛眨巴眨巴就这么听到现在。
很好，被他唬住了，nice！
见他停了下来，白九面无表情扶着手，“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废话文学还没听够吗！？
孔时雨就后悔接了那通电话，一切罪恶的源泉！
“要不我们换个问题？”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看这个杯子多酷。”
“咳。”白九轻咳了一声。
孔时雨仿佛突然间被点悟，又接着道：“但是没有你……您酷？”
嘶——地狱之门消失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再接再厉，“你看这勺光泽明艳，但没有您耀眼夺目？”
背景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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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盛开了娇嫩的鲜花。
“你再看这水干净透彻，但远不及您润泽万物！”
突然有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望着白九依旧波澜不惊的脸庞，孔时雨却越说越起劲，各种华丽的辞藻、夸赞的语句脱口而出，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文化，不由兴奋了起来。
甚尔：孔时雨啊孔时雨，一次堕落换来无尽堕落。
终于说到口干舌燥，孔时雨意犹未尽停了下来，别说，还真别说，他说不定就有成为作家的天赋。
“行了，卡给我。”白九总算也是听得心满意足了，目光中充盈着赞赏，这么上道的人她还第一次见。
“都在这了。”孔时雨毕恭毕敬递出去一张卡，被她接住。
她把玩着卡，“你可以走了。”
“是！”孔时雨起身鞠躬。
直到走出门外，渐入秋季微凉的风拍打在他脸上，他才逐渐清醒，他刚才，都干了什么蠢事……
哪有人杀气腾腾的样子，就为了听别人夸她啊！
晦气！下次别再和这种人联系了！
只是他走出没几步路就接到了白九来电，望着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恶狠狠地想要挂断，但又怕她此刻冲出来砍了他，最终还是怂怂地接了电话。
“您还有事吗？”表情管理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即使不在当面，孔时雨依旧笑得完美无缺。
服务至上啊！
“我想买套房。”夹杂着细微电流的声音没入耳中，孔时雨咬着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不负责这项业务呢。”
“甚尔说你是中介。”
孔时雨：但我不是房屋中介啊喂！
他当场就想摔手机，他甚至怀疑这人就是伏黑甚尔故意找来戏耍他的！
“怎样？”一个问句传来两道声音，孔时雨转过头，瞥见就在他身后腰间还挎着刀的白九，笑容难看，“好的呢~”
谁让他不是武力派呢？
秋风啊，萧条啊，人生啊，稀碎啊……
买好房，孔时雨站在门口九十度鞠躬，“不送。”
“客气。”白九点头，目送他远去，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交好关系，于是又添了一句，“下次见。”
本就迅速疾步的孔时雨飞一般溜走了。
活爹！再也别见！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甚尔的声音响起，“这些钱你就留着吧，我现在对钱没有欲望。”
白九冷笑：可不呢？一赌就输五千万，一朝就成穷光蛋。
天色垂暮，终于解决了落脚点的问题，白九那颗担忧会继续睡桥洞的心又放了下来。
想起从羂索那得到的狱门疆，拿出对着灯光细细端详了片刻，无法解开的咒具吗？
她拔刀比划了几下，818连忙提醒，[如果五条悟封印解除，任务——联合直接失败，宿主，你没有足够的生命值可以扣，后果你应该清楚。]
白九犹豫了，等她先攒攒生命值？
818：所以你已经决定好不做这个任务了是吗！？
她晃了晃狱门疆，有些好奇五条悟也会在里面被晃动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不禁晃得更狠了。
五条悟：？？？
“悟被封印在这里了，对吗？”沉寂了有一会儿的夏油杰突然问道，他在原来的身体内，偶尔也能感应到外界的状况。
他的询问让白九突然想起，“你和他是挚友，那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油杰有些沉默，“他讨厌正论，所以我们吵了一架。”
他们只是都想让对方理解自己，却又都不愿意退让。
轻飘飘的语气包含着怎样复杂的情感，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和夏油杰的对话，让白九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关于复活夏油杰的任务，任务完成刚好十年生命期限。
她问：“夏油，你想活过来吗？”
[宿主，夏油杰复活的条件是他的身体。]818提醒，每个任务角色所复活的条件都不一样。
宿傩是20根手指，甚尔是想活下去的念头，夏油是他的身体。
「……818你最好别说话。」她果然很讨厌任务！
被询问的夏油杰却有些恍惚，他还能活过来吗？
距离五条悟被封印已经过去了两天，得知虎杖重新被处死刑过去了一天，白九出门前为自己仔细缠上护腕，她今天要去干一件大事——潜入高专拐走虎杖。
如果虎杖被执死刑的话，他必定会被关在高专的某个禁室。
对于白九来说，所有结界封印都不过是泡沫，所以她进入高专内相当轻松，轻松到好似没有任何阻拦。
白九：好像确实没有阻拦？
高专未免也太松懈了吧！
她本想直接破坏结界，随后借用幻的能力浑水摸鱼，现在既然不需要破开结界这一步骤，那么幻也就不用放出来了，省得未备案的咒灵触发了高专的警报。
她摸着熟悉的路，一边寻找疑似关押虎杖的房间，这种地方一定隐秘并且戒备森严。
关于这个问题，她提前问过顺平，只可惜他也不清楚，现在只能靠自己摸索。
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接近，她低着头后退了一步，没入墙壁的阴影中，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九小心探头，确认人已走空，这才走出阴影。
“小白，在这做什么呢？”
「！！！！！！！！！！」
目睹她炸毛，身后的真希有些好笑，心声活跃得老远就听见了，还想潜入高专？
听姐一句劝，小白不适合干这个。
白九转身戒备，眼中懊恼一闪而过，「注意力只在前面，反而把身后给漏了。」
「干脆把真希学姐打晕好了。」她的手悄然按在刀鞘上，微眯着眼有些危险。
真希仿若未听见她的心声，泰然自若笑道：“是来找虎杖的吗？他被关在前面那个房间。”
说着为她指了个方向。
白九那凌厉的眼神突然就一呆，啊？什么？这就说出来了吗？
“要我带你去吗？”真希善解人意问道。
“……不用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好，飘着脚步走了。
真希说的地方，其实特别显眼，门上贴了好几层咒符，晃眼得很，大剌剌地告诉别人：来来来，我这里有问题，快来玩快来看。
白九：真的很诡异。
在门前停留了几息，她想真希学姐应该不会骗她。
「虽然姐是反派，但真希学姐是好人呀。」
在她看不见的不远处，真希笑容和蔼：小白真是又傻又精明。
白九按上门把，门竟然都没锁，轻轻松松推开，与里面咬着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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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虎杖对上了视线。
他一愣，薯片“嘎嘣”咬碎吞下去，反应迅速将手柄一丢，扑过去向她哭诉，“小白你可算来了，我过得好苦啊！”
他对面的液晶屏上还显示着已通关的游戏，映照在白九脸上，五彩斑斓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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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涩谷 起
“薯片好吃吗？”白九面无表情问。
“呃, 这个……”怎么没个人通知他小白来了啊！
虎杖心虚极了。
“游戏好玩吗？”她又问，冷飕飕的语气要冻死人。
“小白，我马上就要被执死刑了……”他可怜巴巴望着她, 企图唤醒白九的怜悯心, 来掠过这个话题。
她冷笑：“这不还没呢？”
好小子, 过得比她还舒坦, 「这游戏姐都没通关呢！」
一计不成虎杖只好再来一计，只见他飞速变脸，目光慎而又慎扫向四周，压低声音警惕道：“小白,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要是被夜蛾校长发现就不好了！”
白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先离开此处再说。
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下山。
站在山脚下吹着冷风，她看了眼身边一脸无辜的虎杖, 咋就觉得哪哪都不太对劲呢？
「顺利得莫名其妙。」
虎杖咧嘴笑了笑, “小白，我没地方去了, 可以收留我吗？”
“……”白九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将他带回自己新买的小复式，熟悉了基础设备的位置, 就先独自回房了，她还有个问题要问818。
[宿主，有什么问题？]
「20根手指是绝对要素吗，不能提前为宿傩凝聚躯体让他复活？」
[是的，绝对要素, 缺一不可。]
白九闭上了嘴不再询问, 虎杖的死刑迫在眉睫, 如果不将宿傩从他身体里移出来，高层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现在没有五条悟庇护了。
她趴在桌面上，曲指弹了下旁边的狱门疆，郁闷地嘟囔了一句，“你活着还真累。”
将狱门疆收起，她进入到宿傩的生得领域中。
既然系统这边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如问问他本人有没有办法好了。
“有事？”大爷俯视着她，她很少来自己的领域。
白九盘腿坐下，“你有办法离开虎杖到我的身体里来吗？”
隔着尸骸与她遥遥相望的宿傩不由挑眉，上赶着当他的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维持现在这样，相当有趣不是吗？
“都上千岁了就别叛逆了。”
“啧！”宿傩面无表情，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白九补充道：“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为了这个你要使用掉这个条件？”他不禁有些惊奇，人人避他如蛇蝎，她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呢？
“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宿傩低沉地笑了，“好吧，应你所求。”
“我需要做什么吗？”白九认真起来。
“其他人可能比较复杂，但是你的话就简单了。”
白九有些不解，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因为你术式的关系，你和虎杖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通道将双方联通，而共享是因为选中的特性被存放在通道内，所以你们都可以使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抛出一个问题，但也没有刻意等待她的回复，而是接着说下去，“意味着你可以从通道中取出这种特性，并选择不放回去。”
“直到通道关闭，它就属于你了。”
“听懂了吗？”他饶有兴趣地低眸看向她，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白九若有所思，按照他的说法来看……意思是剥夺？
“你自己慢慢思考吧。”大爷的兴致降了下来，就将她踢了出去。
晚餐时间，虎杖做了他的拿手肉丸子，白九快乐干完饭，又继续思考起傍晚宿傩所说的那种可能性。
「要不然现在试试？」
虎杖见她低着头酷似沉思者的模样，有些好奇，她打算试什么？
只不过时间没给他们机会，消息来得很突然也很猛烈，像轰炸一般，两人纷纷拿起手机，在下一刻又纷纷变了脸色。
“小白，涩谷那边！”
“我知道。”
羂索他果然还是按照计划展开了，用于监视他们的咒灵都被羂索解决了，花御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如果是束缚的原因倒也能理解。
只是没想到羂索的行动会来得这么快，连给她准备的机会都没留。
“我要去！”虎杖极其认真。
涩谷出现了一个半径约400米的帐，这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帐，里面被困住了数以万计的普通人。
现在传出消息，说想要拯救五条悟，就将虎杖悠仁带过去。
可他知道，封印五条老师的狱门疆在白九手中，这则消息就是为了引他过去的谬论。
但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帐内上万的普通人形成的锁链将他一圈圈缠绕，拖着他拽住他，他必须去。
“会死的。”白九说出这句话，给人以冷漠的感觉。
如果是羂索的话，必定还有那四只特级咒灵，以虎杖现在的实力对上他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更何况，他们要将宿傩释放出来，还未复活、不经她掌控的宿傩，将会是难以逾越的灾难。
他能接受吗？接受自己的身体被做出无法原谅的罪行？
白九必须承认，如果从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和虎杖之间做出取舍，她会选择自己更在意的人。
虎杖盯着她一言不发，良久，“那我也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行，能耐了，会耍帅了！」她冷着一张脸，“你想去就去。”
「但最好给姐苟着点！真死了还得靠姐来复活你！」
“放心吧小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话说完他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白九背靠着沙发发呆，羂索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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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涩谷的副都心线站台，羂索就在此处，以及胀相还有除真人外的其他咒灵。
“真人呢？”
“玩去了，说反正也要大闹一场，他要放开了玩。”
“还真活跃呢。”羂索笑了笑，眼中情绪意味不明。
他要做什么？
他要在这里，开启一场盛大的游戏——死灭洄游。
他需要宿傩来压制住其他咒术师，以虎杖的性格不必担忧他不会来。
嘛~不过现在还差一个因素，希望那个因素别太贪玩。
东京地铁涩谷站13号出口——
“帐内无法通信，只能靠人力来传递消息。”伊地知扶了扶眼镜，神情紧绷。
猪野琢真抻着懒腰望向天空，一脸不能理解，“为了一个宿傩受□□如此大动干戈，听说他已经逃掉了，怎么可能还会来，来了不就必死无疑嘛。”
“会来的。”伏黑水波不惊道，他了解虎杖，他才是那个最极端的正。
“七海海~伏黑！”
说曹操曹操到，虎杖带着他一脸灿烂的笑从远处飞奔过来打招呼，看到了一旁的猪野，也很自来熟的凑上去，“你好，我是虎杖悠仁！”
“哦哦你好，我是猪野琢真……”
说罢捏着下巴拧着眉，有些震惊又不可信的目光在他和七海之间来回徘徊，七海……海？
感受到身后打量的视线，七海僵直着背若无其事，他对虎杖道：“你确定要进去？”
“当然！”粉色头发的少年表情尤为认真，“数万人的性命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必须去。”
七海瞥了他一眼，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热枕又乐观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别死了，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他转移视线，看向帐内那道即将通往伏魔殿的地铁口。
虽然他很想说优先保全自己，但是身为咒术师，大义会告诉他不允许。
他无法反驳，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肩上永远压着重于泰山的大义。
……
天色已暗，白九站在帐外，周围的普通民众早就被驱离，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没有人干扰她的行动，倒是方便了许多，她踏步走进。
晚八点，热闹繁华的文化村大街依旧如常，来往行路匆忙，喧嚷嘈杂。
只是区别于往日，匆忙的是人群，热闹的是咒灵。
刺死一只没有眼力见向她扑来的咒灵，白九面色突然有些凝重。
[任务——晦暗的青空，当前进度（1/10000）。]
咒灵也能算在这个任务当中吗？
还是说，唯有被真人由人类改造的咒灵才可以包括其中？
望着地面上还未消去的尸体，她平静地升不起一丝情绪。
也许命运无法抵抗，但没关系，她只会提着刀，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818有些缺氧，系统也会缺氧吗！？
不管了，它要晕了，它现在就要晕给宿主看！
它就离开了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小小会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宿主她又又又找到bug了！！！！！
它的金牌之称岌岌可危，谁来怜悯一下它这个娇弱又可怜、被宿主霸凌的系统啊！
[警告！请勿已非常规手段达成任务目标！]
可下一秒，白九依旧手起刀落，任务进度再加一。
「你没有这个权限，818，你被我发现了。」
[！]这回它不晕也得晕了，最后拿捏宿主的手段都破灭了，以后还怎么正儿八经做任务？
谁还记得它是个反派系统！？
[任务——晦暗的青空，当前进度（3298/10000）。]
【作者有话说】
涩谷这个写得稍微有点长，为了不显得拖，这两天都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