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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这是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 既疑惑又好奇。
刘据勾唇:“你们尝尝。”
卫长顿住:“尝尝?能吃的?”
“能,不过只能吃一点点。像这样。”
刘据伸出一根手指,沾了几粒“砂砾”凑到刘彻嘴边。刘彻轻轻一舔, 眉宇微蹙,然后怔住:“咸的, 是……盐?”
语气不确定, 盖因这“盐”与寻常所见外观不同, 味道也不同。寻常盐块大, 颜色偏乌带黑,此物皎洁;寻常盐块尝之咸中带苦,此物只有咸,并不苦。
众人都学着刘据,轻轻尝了几粒, 脸上困惑愈胜。
确实, 似盐却又不像盐。
好几双眼睛纷纷看向刘据,寻求答案。刘据点头:“是盐。细盐。”
“细盐?”刘彻看着眼前的陶罐,“细腻如雪, 倒也恰当。怎么做到的?”
“这一罐我用的蒸馏法。让祁元娘辖下琉璃坊做的工具。”
怕他们不懂, 刘据特意画出图纸, 按照图纸所示, 一一解释。
刘彻神色微闪:“蒸馏法,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方法?”
“对。最简单的是煎煮法。与我们目前所用相同。”
相同?若相同,为何产出食盐品质会差这么大?
“因为缺少洗涤,缺少稀释。我们如今用的盐, 多是凿井采卤所制, 或者利用海水所制。不论凿井采卤,还是海水, 两者中除了盐,都含量许多杂质,譬如硫酸钠、硫酸镁、氯化镁等等。”
众人一脸懵逼:“什么酸,什么美?”
刘据大致知道是些化学成分,但无法仔细解释清楚,干脆道:“一些杂质的名称,理解为非盐杂质就行了。
“我们现今制盐,通常是将水分完全蒸干,只剩结晶才停止。如此,盐与杂质混合在一起,就造成盐块颜色不纯,味道也偏苦涩。”
刘彻敏锐听出他的言外之音:“不能完全蒸干?”
“是。氯化钠……嗯,也就是盐。盐的溶解度低,会先析出。其他杂质溶解度高,会后析出。”
溶解度、析出是什么,大家不是很懂,但结合上下文,基本可以理解意思,不必多问。
刘彻挑眉:“也就是说,只需在盐析出而杂质未析出时,将盐块,也就是你所谓的结晶采集出来,基本就能得到眼下这罐洁白如雪的盐粒?”
“差不多。至于析出到什么地步采集结晶,这个界限虽然未知,但多试几次就能把握了。这是应对海水煮盐的方法。应对井盐开采,盐类矿物,可以先洗涤,再加入淡水稀释。”
刘据点头,继续道,“如此得到的盐,颗粒不一定都能达到这么细小,但几乎可以去除大部分杂质,纯度更高,便不会再有苦涩之味。食用起来不但味道更好,也更健康。”
说完,刘据从怀中掏出两份资料……
有了纸张,不必用笨重的竹简,随身可以携带,相当便利。
他将其中一份交给卫长:“长姐封邑产盐,这些方法长姐都可用。蒸馏法留存多,浪费少,可以最大限度的制出细盐,盐的颜色与细腻程度更高,但流程较为复杂,造价高昂,不适宜大量产出。
“煮盐法与其相比,却简单许多,虽难免有些浪费,但熟能生巧,次数多了,浪费也就少了。不过这两种方法都需大量柴火。”
停顿片刻,刘据将另一份资料递给刘彻:“还有一种晒盐法。”
“晒盐?”刘彻打开资料纸张,“用太阳晒?”
“对。挖坑建池,池底可以用青砖或陶片进行平铺,防止渗透流失。将海水或淋制卤水灌入池子,通过日晒结晶成盐。还可以采用多级蒸发池来分步制盐制卤。
“这种方法非但可以大量产盐,提升盐的品质,得到纯白盐粒,还不需要柴火,极大降低产盐成本。
“只是对地理位置要求高。需要太史令监测天时气象,选取日照充足,蒸发量大,降雨量小的地方建设专门晒盐的盐场。”
卫青深思:“若建设成功,日后我大汉便能有源源不断的细盐。”
是的,细盐,而非如今杂质混和的粗盐盐块。
刘据点头:“海水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盐自然也能源源不断,取之不竭。只需我大汉产盐量大幅提升,制盐成本降低,就能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吃得起盐,不必为食盐所苦。
“还有一点,从二姐与张骞自西域传回来的消息看,西域所用食盐同我们差不多,或是比我们更差。似这等皎洁细腻如雪之盐,他们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年白玉纸能风靡西域,而今雪山盐亦可。”
白玉纸,非白玉,而是光滑洁净如白玉;雪山盐也非雪山,而是皎洁细腻似雪山。
刘据勾唇:“父皇,匈奴也是要吃盐的。而且他们靠游牧为生,农物少,大多时候靠畜牧而活。但牛羊生长有周期,并非四季都可任意宰杀。”
这话一出,刘彻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匈奴需要借助食盐储存食物,应对每年难以避免的紧缺期。
刘据眸中亮光闪烁:“所以食盐非但是人体日常生活所需,还是战略物资。”
战略物资四字,说得极重,这一句后,他言及重点。
“父皇前年下令,将盐铁收回官营,历时两年,至得今岁才基本完成官营规划。如今这新式制盐之法刚好能派上用场,也让那些被触及了利益,愤愤不平的人看看,我们收回来,自有我们的底气。”
这话说得简单,却暗含深意。
春秋时,管中提出“官山海”政策,将盐铁列入官营。后来秦国商鞅变法,控山海之利,亦实行盐铁官营专卖。从此,官府垄断盐铁经营之权。
但大汉初立,数代帝王采用黄老思想,遵从无为而治,休养生息,将盐铁开放民营,以致经营盐铁之商人富比王侯。
这些年朝廷战事开销大,刘据捣鼓各类新事物,促进农收,开源工商。刘彻也没闲着,一直寻思着将盐铁之权收回来。
前年正式下令,将此事交于桑弘羊。只是有些东西给出去容易,拿回来难。
铁相对好一些,当初就算开放,也没完全开放。如今把铁矿的开采与冶炼牢牢控制住,问题不大。尤其政策一出,若再有人打主意,视同谋反。后果太大,谁都得摸摸脑袋思量思量。
盐就麻烦点了。
如今表面虽也拿了回来。毕竟触及许多人的利益,难保那些富商贵族不会留下阴私手笔,就等着什么时候搞点事。
刘据献出的新式制盐之法,是个契机,朝廷可借此修建新式盐场,顺理成章拔除钉子隐患,再来场盐界改革。
刘彻眼眸深邃,手指敲击在制盐资料上,神色严肃:“此事需尽快与大农令,桑弘羊商议。”
话音刚落,就有小黄门匆匆来报:“陛下,大农令在宫门外候着,说要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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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刘彻愣住,刚提大农令,人就来了,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稍顿半秒,恍然回过神来,不对,那场烟花雨!
淦。被刘据的制盐新法一打岔,差点忘了那场烟花雨。烟花雨城中皆可见,看到的人不知多少,平民就罢了,那些皇亲与朝臣能不动作?
心念刚起,便听又一个小黄门过来:“陛下,桑侍中、少府寺卿于宫外求见。”
“陛下,汲黯都尉求见。”
“馆陶大长公主,隆虑长公主求见。”
“武安侯求见。太常寺卿求见。”
……
一个个人名官职往外冒,刘彻鬓角青筋大跳。
刘据立时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父皇,我好困啊,先告退了。”
说完,利落开溜,几乎用上百米冲刺的迅速,生怕晚一步就被刘彻强行留下。
刘彻反应过来,刘据已经转角没影了:……
说实话,这些人刘彻不想见,全部打回去。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第二日朝会总是要见的,况且还有制盐之事要议。
朝会上,大家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朝会结束,刘彻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甚至还有许多皇亲不断上觐见折子。
刘彻无奈,只能一边商议制盐之事;一边绞尽脑汁,在不泄密的情况下,透出点“人为”的意思,却又不妨碍众人对“天降神迹”的幻想,还需推波助澜,悄咪咪引导他们传言开来,努力实行刘据的“计策”。
然而天降金雨的影响太大了,求见者层出不穷。
这一整天,刘彻几乎没停歇,应付完一批又一批,终于耐不住发脾气,抬脚往东宫去。
凭什么他一个帝王深陷此等“困局”,被人烦扰不堪,罪魁祸首就可以逍遥自在?必须将这个祸首抓回来。他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可惜一入东宫扑了个空,只得来留守侍女一句话:殿下说酷暑已至,他畏热,天气太燥,夜间睡不好,白日不舒坦,去博望苑避暑了。
刘彻:……
好家伙,刘彻直呼好家伙。
畏个屁的热,这分明就是躲出去了,把烂摊子留给他。
淦!
另一边。
博望苑占地不算大,但与上林苑接壤,彼此互通。依山傍水,建筑设计巧妙,实乃避暑之佳地。
因此刘据虽然是为了躲避,却也真是为了避暑。
坐在躺椅上,旁边案几放着冰盆,冰盆内镇着水果。吃吃喝喝,累了再美美睡上一觉,惬意舒爽。
至于未央宫里正在“受苦受难”的刘彻?
刘据表示:嗯……不坑爹的儿子不是好儿子。作为父皇的好大儿,他怎能让父皇缺少被“坑”的快乐?
而且,老父亲这种生物,不就是专门给儿子擦屁股的吗?
所以啊,没毛病。
打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
第 82 章
然而刘据“惬意快活”只维持了两三日, 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霍去病。
彼时,刘据正趁着清晨旭日刚升,空气温度不高, 穿着劲装跑了两圈马,晨练归来, 一进院子就见霍去病十分不客气地躺在他原来的躺椅上, 优哉游哉吃着他让侍女挑过籽葡萄。
另一边, 霍光与侍从护着霍嬗在不远处草地上骑着小马驹玩。
刘据目露惊讶:“嬗儿才三岁吧, 就开始学骑马了?”
又一颗葡萄入口,挑过籽的吃起来就是爽快。
霍去病一边感叹着当太子的果然会享受,一边连眼皮都没抬,语气满是轻蔑:“都三岁了,还不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学个骑马还得有两年的准备期, 等五岁才正式开始?”
刘据:……
懒得跟霍去病争,他将霍光唤过来:“你几岁学的骑马?”
“六岁。”
刘据看向霍去病,鼻子哼哧:“舅舅当初八岁才学呢。”
卫青身世与霍去病类似, 都是生母与来平阳侯府的县吏露水情缘所生。
不同的是, 卫青出生后, 由于生活困顿, 卫母将其送回生父郑家,唤作郑青。但郑家对他很不好。
卫青吃了许多苦。六七岁上实在过不下去,只能孤注一掷离家出走,来平阳侯府投奔生母, 然后在侯府留下来, 自此弃郑姓改卫姓,与郑家再无瓜葛。
也是自此, 他开始有机会接触马匹,自学骑射,无师自通,展现出傲人的天赋。
有卫青的这段经历在前,卫少儿生下霍去病后才痛定思痛,有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几乎没想过将霍去病送去霍家,一直带在身边独自抚养。
卫家诸人也都多有爱护。
所以对比卫青,霍去病可以说是幸运的。
听完刘据的话,霍去病不以为然,淡淡道:“我当年就是三岁开始学骑马。”
刘据抿唇:“你那是异类,不能什么都跟你比。跑马骑射这种事需根据个人情况来,循序渐进。
“嬗儿才三岁,你确定不是在拔苗助长?你就不担心会对他的身体发育有影响?好歹是你儿子,你用点心行不行。”
霍去病睨他一眼,站起身冲霍嬗道:“不用侍从护,你自己骑。”
“好。”
霍嬗脆生生点头,侍从放开缰绳,他居然还骑得挺像那么回事。
霍去病又道:“跑一个。”
这三个字一处,刘据整个心差点跳到嗓子眼。不是,你怎么回事。三岁的孩子,没人护持,慢悠悠骑着踱两步就够了,怎么还让跑呢。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
刚想阻止,霍嬗一勒缰绳,小马驹已经跑起来。
虽然跑动速度不快,但确实是跑了起来,还在草地上转了个圈。
刘据:!!!
霍光适时解释:“嬗儿从会走路开始,兄长便每日带着他骑马跑一圈。嬗儿也很喜欢,每次都乐得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如此坚持了一年,今岁开春后,兄长让他自己学着骑,大约是有先前的经历,嬗儿上手很快。
“兄长也没有让他放肆骑,每日都规定了时辰,只需玩两刻钟,避免臀部与大腿擦伤,更是问过侍医,侍医点头说可以,才这般安排的。”
刘据愣住,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学骑马,霍去病还阴阳怪气说他骑一会儿就要歇息。如今面对霍嬗居然这般细心?
刘据很是诧异:“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慈父?”
霍去病斜眼:“你什么意思,我不像吗?”
“不像。”刘据摇头,语气笃定。
“我哪点不像?”
“哪点都不像啊。你自己觉得你哪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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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觉得我哪点都挺像的。”
刘据:……你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
霍光无语望天:你们搁这绕口令呢。
看看霍去病,又看看已经从“跑”再次变为“骑”的霍嬗,刘据神色复杂。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世上就是有基因好,天赋异禀之人,轻叹一声,将话题接过,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那烟花雨,也不看看自己扔下多大的雷,这会儿京中街头巷尾谁不议论此事。”
刘据颔首,一点也不意外:“早有预料,不然你以为我来博望苑作甚?”
说完,身形一顿:“父皇让你来抓我的?”
霍去病哼哧:“我好心给你传个话,你要是再不回去收拾你自己捅出来的烂摊子,只怕下次陛下派人过来,就真是抓你了。”
本以为这话一出刘据会急,哪知他神色十分淡定:“我知道了,你告诉父皇,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
正要详细问问,就听侍从来报:“赵过求见。”
赵过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个两个仆从,挑了好几个箩筐。
“参见太子殿下。”
刘据轻笑:“你如今已是父皇亲封的搜粟都尉,负责教授代田耕种之法,有职责所在,当以本职为主。孤不过要些东西,随便找个人就行,何需你亲自送来。”
“臣虽是搜粟都尉,却仍是殿下从属。殿下有令,臣岂能轻忽?殿下放心,现今非耕种之时,因而教授之事并不忙。臣分得清轻重,公务农事在前,余者在后。今日刚巧休沐,听闻殿下所需之物都已凑齐,这才揽了此事,亲来一趟。”
刘据点头表示明白。
霍去病却看着几个大箩筐很是好奇:“什么东西?”
赵过一一打开:“是麸皮、谷糠、秸秆。”
刘据逐个检查,蹙眉道:“多了些。”
“是。殿下传话未报具体数目,只言几斤就够。臣不知殿下想用来做什么。但臣想着,数目太少,殿下取用需有计较。
“左右不是什么难寻的物件,此前麦田收割,这些东西留存许多,多送一些总没坏处。殿下若用不着无妨,若用得着也可做预备之需。”
刘据笑道:“你考虑周道,辛苦了。”
赵过直言不辛苦,躬身告退。
刘据又命侍从将东西搬到储存室去。
霍去病观看全程,一头雾水:“你要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在博望苑设了个玻璃花房用来种菜不够,如今还想在此养鸡鸭?”
刘据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一言难尽。
博望苑建成之时,他确实特意造了个玻璃花房,用来搞冬日温室种菜,颇有成效。去岁冬季,刘彻卫子夫并卫青霍去病等人都尝了不少他产出的蔬菜。
其他人都是夸的,偏霍去病完全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夸的同时还不忘挤兑吐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吃?你瞅瞅这是哪。博望苑,太子别院。谁会在这种地方养鸡鸭?”
霍去病怼回去:“那谁也不会在这种地方种菜啊。你是个异类,鬼知道你会怎么做?麸皮谷糠这些,不都是养鸡鸭需要的吗?莫非你想养猪?”
刘据:……一言难尽plus。
“我是想做点东西,不知能不能行,先实验一下。”
“实验?”
刘据点头,走在前头,霍去病会意跟上。
二人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入一屋舍。屋内放了许多瓶瓶罐罐,形状不一,多是玻璃所制,旁边桌上还有烧火的小炉子,十分精巧。
刘据一一介绍:“这是烧瓶,烧杯,试管,滴管。做实验用的。细盐就是通过这些蒸馏出来。”
霍去病扫视过去,目光落在另一边,若说这边都是玻璃器皿,那对面便都是木制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木管木桶。桶的下方设一小洞,洞口插竹管。
看出他的疑惑,刘据继续道:“也可蒸馏,各有用处。我做出这许多器具,总不能就为了制个盐。那太浪费了。总得再做点别的。”
霍去病挑眉:“你要制的东西很难吗,需要用到这么多器具?”
这些瓶瓶罐罐,他光看着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不算难。这些器具多是为了日后所需,并不是现在都用得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虽然不难,造价却不低,原料损耗大,不适宜量产。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别的原料平替。”
霍去病满脸不可置信:“平替?用麸皮谷糠秸秆?”
“麸皮谷糠制曲,正式平替原料我打算先尝试秸秆。”
先尝试,也就是说,如果秸秆不行,会再尝试其他。
霍去病脸上疑惑更甚:“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据没有回答,神色闪烁。
霍去病便知,这是对成功与否没有把握,不想过早透露,以免被打脸。熟知刘据性子,霍去病不再追问,转口道:“需要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最多两个月吧。”
霍去病:……
半晌后,他神色复杂道:“你真是为了做东西,而不是为了躲避你留下的烂摊子?”
不管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京中烟花雨的后续反响都将趋于平静,烂摊子再大,陛下也早就处理完了。
刘据眨眼:“你猜?”
霍去病:……不,他不想猜。
明知刘据藏着小心思,就算那个“东西”需要用时这么久,应当也不必刘据一直守在旁边。霍去病还是沉默下来,当什么都不知道,刘据怎么说,就怎么禀报给刘彻。
刘彻恨得牙痒痒,但碍于“正事”在前,只能作罢,歇了将刘据抓回来的心思,暗地里却开始好奇。
麸皮,谷糠,秸秆。
臭小子要这些做什么呢?
同一时间。兰林殿。
刘闳也一头雾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从自己有限的知识里想出来这三样东西能做出什么来,蹙眉询问脑子里的系统。
是的,系统。这是他自出生就携带的东西。哦,不,准确点说,是他上辈子死亡时遇见的东西。
——系统损毁,任务机制关闭,信息库资料不可调用。
对于这个答案,刘闳显然很不满意:“废物。你不是主体吗?刘据不过得了你裂解的一部分就能拥有诸多信息知识,创造无数发明,风光无限;而你这个主体却跟我说机制关闭,不可调用?”
——刘据并没有使用系统,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当初系统故障损毁时,信息库逸散出来的小部分知识碎片。
刘闳冷嗤:“那你逸散一个给我看看,也弄点碎片给我。”
——抱歉,系统无法自主损毁,更无法自主逸散。
刘闳差点气笑了:“那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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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别忘了,要不是你,我上辈子怎么会死,是你欠我的!”
此话一出,系统沉默了片刻,确实是因为它在时空中穿梭,被乱流影响,经过宿主时空之际,方向偏移了那么一点点,导致宿主车祸濒死,但是……
——宿主,当初本系统给过你选择。可以利用系统能量治愈你的身体创伤,你不会死,也不会有损健康,只是根据当前世界规则,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异常,能量治愈会缓慢进行。待宿主痊愈后,系统再自动脱离。
——在这期间给你造成的医疗以及误工等钱财损失,系统会搜索世界信息,通过彩票股票等方式等价弥补给你。
等价?他要的是这点等价吗!这点等价有什么用。
刘闳咬牙:“但也是你自己提的第二种方案。时空位置是波动的。是你害怕在我所处时空停留时间太久,没法重新找回原来的锚定路线,影响你到达目的地。
“所以你主动提议,说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你绑定,成为你的宿主,跟你一起走,一起降落西汉。
“是你答应我,说我是宿主,你会为我服务,为我找寻合适的躯体,帮我实现梦想,走上人生巅峰。与此同时,我也承诺会帮你完成观测任务。”
——是,但系统为宿主选定的躯体为刘闳。彼时刘闳未出生。人类是在出生后才会一步步缓慢滋生自主意识与精神体。换种说法便是“灵魂”。出生前,都只有吸取母体营养的生物本能。
——所以按照国际穿越公约,系统可以为你选定没有“灵魂”的躯体。你进入躯体,可以完完全全成为他。有你在,他不会再产生自主意识。可你自作主张选择了刘据。
——刘据已经有完整的自我意识与精神体,属于拥有全部主权的个体,进入他的躯体,需要驱除他的意识,等同谋杀,这是有违国际公约的。
刘闳轻嗤:“说得好听。选择刘闳,不也是剥夺了刘闳产生自主意识的可能,抹除了他的存在吗?所以两者都一样,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系统再次沉默,对此无法反驳,好一会儿叹道:
——宿主,就你所在时空的律法。婴儿出生后才享有人权,被称为“自然人”。出生前在律法上是没有人权的。国际公约与此道理一样。
——系统不否认你的说法。任何一份律法、公约、规则都不会完美无缺,漏洞在所难免,对于公约中部分条款,国际舆论一直有争议。
——但公约暂且未改,系统程序就会按照公约履行。你的行为违反国际公约,所以系统不得不出手阻止。
刘闳咬牙。他瞒着系统,速度转移目标。本以为刘据一个小娃娃,驱逐对方会很容易。
只需事成,碍于宿主保护条例。系统只能认栽。
哪知刘据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精神力怎么那么强,居然跟他打得难舍难分,隐隐还有占上风之势。但小孩子的精神体耐力不济,只需战局持续,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疲软之态,他就能反扑取胜。
偏偏就在这紧要档口,系统劝阻他不成,居然临场反水!
若非如此,他怎会被刘据一个小娃娃压得死死的。
这下好了,不但他差点被刘据打得魂飞魄散,系统还被啃去了一大块。
系统濒临崩溃之际,碍于宿主保护条款,强制将他踢出刘据身体,拽入王夫人腹中,此后他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济,系统也陷入沉寂。
经过休养,他终于痊愈,而系统也慢慢苏醒,结果统是醒了,却成了一块破烂,这也损毁,那也缺失。除了跟自己顶嘴,什么都干不了。
这一局属实是他和系统两败俱伤,刘据白得便宜。
淦!
刘闳越想越气。
——宿主。刘据因祸得福,你就当是你攻击他的补偿吧。系统建议你放平心态,与他对立并不是明智之举。
——你是穿越者,拥有超脱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知识。就算没有信息库,你也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走属于自己的路。
刘闳翻了个白眼。
他为什么放着现代舒服便利的生活不要,跟着系统来物资缺乏的古代?他要是天才还用系统作甚!
他知道的能回忆起来做法的那几样东西,几乎都被刘据完成了。
靠他自己,他还能干什么。
似刘据现在所为,麸皮、谷糠、秸秆。他便怎么想都不知道有何创造用途。但若是系统完整,若是信息库可用,必然知道。
所以,缺失的那一半裂解体他必须拿回来,他一定要将系统修补好!
他不能失去这个强劲的倚仗,也不甘心就此白白便宜刘据。
绝不。
********
博望苑。
对于刘闳不甘不忿不愿的心理,刘据浑然不觉;对于系统的由来,以及自己当年遭受“梦魇”背后的种种纠葛,刘据更是一无所知。
他在博望苑住到八月初,每日吃吃喝喝,时不时去上林苑溜达一圈,闲下来就开始在实验室捣鼓。
制曲,沸煮,发酵,蒸馏,提纯。
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与等待,终于收获成果。
刘据晃荡着手中的玻璃瓶,瓶中是满满一瓶子澄澈纯净的液体,宛如山间清泉,透明无色亦无垢。
实验室内,爽朗笑声传出。
丰禾等人齐齐起身,注视着房门。门扉打开,几人不约而同上前:“殿下,是成了吗?”
“成了!”
刘据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找个木箱子来,将孤做出的这几瓶东西都装好,用稻草木屑填充,避免磕碰碎裂。”
然后大手一挥:“走,我们回宫!”
第 83 章
宣室殿。
刘据过来的时候, 卫青与霍去病也在,就干脆让他们都留了下来。
五个透明的玻璃瓶子依次排开,刘彻与卫青正好奇观看, 霍去病已然嘴角微勾:“你在博望苑一个半月就为了做这个?这是什么?水?”
“似水,但不是水。”
刘据摇头, 将瓶盖打开。
一股奇怪的味道冲鼻而来, 不知为何物, 但三人都肯定了, 确实不是水。
刘据也没遮遮掩掩让他们猜,直言道:“此物唤作酒精,也叫乙醇。”
三人尽皆懵逼。酒精,乙醇?什么玩意?
刘彻:“酒,朕明白。但这酒精是何物, 可与酒有关?”
“有关的。酒精可以通过酿酒蒸馏提纯得来。”
刘据从木箱子里掏出唯一的陶罐, 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杯盏。
同样透明澄澈似水,但闻起来味道更柔和,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一共三杯, 刘据第一杯奉给刘彻, 剩下两杯递给卫青霍去病。
还十分贴心的提醒:“慢慢喝, 小口抿, 不要直接一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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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但觉奇怪,举起酒杯依言抿上小口,液体入喉,流进腹中。
卫青神色微微变幻, 肯定道:“确实是酒。”
霍去病眼眸闪亮:“比寻常吃的酒要烈, 更有劲。是个好东西!”
刘彻晃动着酒杯,看着杯中未饮尽的液体:“寻常酒是乳白色, 此酒清澈如山泉。”
又看看旁边的酒精:“与酒精外观一致。”
“外观一致,但度数有区别。”刘据轻笑着开始解释,“酒精,父皇可以理解为酒中能醉人的精华部分。度数代表它的纯度。
“寻常我们吃的酒是醪糟酒,也称浊酒。酒精度数很低。就连我也能吃一些,不怎么醉人。但父皇以为,你此刻杯中之酒呢?”
刚刚只是轻轻一抿,现在刘彻举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辛辣爽口。
刘彻轻咳了一声,终于明白刘据此前为何要提醒他浅尝了,若毫无准备之下一口闷尽,只怕会呛着:“此酒更辣更烈更有劲。”
刘据点头:“此酒我称为清酒,与浊酒的酿造方式略有不同,经历过滤,使其色泽清澈,又经提纯,使其酒精度数更高,所以才会更辣更烈更有劲,也更易醉人。
“但清酒终究还是酒,仍旧处于能‘喝’的阶段。酒精相较而言,度数更高,已经不能称之为酒,也无法食用了。若误食,恐出人命。”
最后四字,神色严肃。
刘彻微讶:“既不能食用,用来作甚?”
“那就厉害了。可以消毒,杀菌。”
三人满脑子问号:消毒,杀菌,这又是什么东西?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是医用的,主要针对殇科。”
殇科,何处殇科患者最多?军中,战场。三人几乎同时想到这点,面色逐渐凝重。
刘据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刘彻:“这是我让军医调查搜集的。行军作战,伤亡难以避免。部分人因为外伤过重直接导致死亡。
“还有一部分人外伤其实并不致命,他们最终没能活过来,是因为后续感染,也就是所谓的伤口恶化、化脓等情况,甚至后者死亡的比例比前者更大。
“酒精对前者无用,但对后者或可起到决定性作用。它可以用于伤口的换药清创,也可以用于清洁伤员所处环境。
“一般感染恶化,除伤口本身因素,也有环境因素。伤员休养环境太差,会加重感染恶化的几率与程度。
“但这个环境并非是看上去干净整洁就够,还需要酒精清洗。也就是消毒杀菌。消杀一些我们肉眼不可见的隐患存在。如此才能最大限度防止伤口恶化。
“只需伤口不恶化,这部分伤员的存活率就能大大提升。”
存活率,大大提升。
“当真?”
霍去病蹭一下瞬间坐直身子,面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尽去。作为一个经历战场厮杀的猛将,他怎会不知这句话蕴含着怎样的重量。
卫青认真听着,神色也一点点严肃。但他并不似霍去病那般乐观,缓缓看向手中酒杯:“殿下,臣喝着这酒似乎是用小麦所酿?”
“是。你们喝的这壶确实是小麦酿造。我知道舅舅想说什么。如今酿酒,多用五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