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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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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如潮水一般涌来。

叶菁菁看到了一张张笑成了的太阳花一样的灿烂面容。

王凤珍激动地冲上前,抱着她又蹦又跳:“菁菁,你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就知道你战无不胜。”

周围的工友们拼命点头。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之前厂里的态度那么强硬,也没想到叶菁菁跟厂领导谈了一场,领导就愿意让他们休假备考了。

叶菁菁立刻往厂领导脸上贴金:“其实领导一直很关心大家学习的,只是怕耽误生产,影响了国民经济发展而已。现在有折中的办法,领导还鼓励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国家和单位对大家的期望。”

大家伙儿呵呵。

但都已经工作的人,谁还不注意场面呢。

既然已经达成目标了,他们也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阴阳怪气。

叶菁菁一开头,工友们立刻跟好话不要钱一样,一股脑儿大拍领导马屁。

广大人民群众纷纷表示,能够在纺织三厂工作,成为厂里的一员,遇到这样的好领导,是大家三生有幸。

“好了好了。”叶菁菁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催促高考生们,“好啦好啦,赶紧去学习吧,不要辜负了领导的期待。”

薛琴也张罗着:“我马上把蜡纸印出来。”

现在他们逼着厂里后退一步,这场高考预考就是背水一战,必须得考出好成绩来。

新鲜上任的团委副书记,风风火火跑了。

剩下马向东在旁边叹气,语气古怪:“你们不会真以为高考能怎样吧。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

叶菁菁笑了笑,不予置评:“不试试看的话,谁会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朱向东“呵呵”了一声:“我是看你是个聪明人,才提醒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成为造反的头子的吗?因为当时我在总厂当临时工。所以我才造反。”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们当初的口号是什么吗?

既然主席说中国社会有特权·阶层、不平等,号召我们革命。那工人怎么可以分成贵族工人和底层工人?

我们这些临时工,凭什么不能要求和正式工平等,同工同酬?

你以为现在一个月十八块钱的固定工资,是怎么来的?是我们当初争取来的。以前我们临时工只有计件工资。

同样是停工学习,人家正式工一分钱不少,我们却拿不到钱。

如果我们不造·反,会有人按月发工资到我们手上吗?

呵!三种人?没我们这些三种人,临时工还不知道过什么日子呢。”

叶菁菁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抱屈。

她也明白任何一场席卷全国,把全国老百姓都裹进去的运动,真刀真枪的运动,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思想斗争,或者是简单上层之间的暗流汹涌。

要知道那可是60年代爆发,连饭都吃不饱的60年代。

它能够让全国八亿人民,都真情实感地深入参与进去,能够维系长达10年的时间,必然跟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相关。

说白了,大家都在扯虎皮做大旗,不同的群体纷纷借用闹·革命的口号,来争取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以纺织厂为例。

保守派是哪些人?主要是党员、干部、劳模、老工人。

他们是铁饭碗,工资高,还享有医疗、住房、养老等让人羡慕的福利保障。

造反的又是哪些人?临时工、合同工以及四类分子,这些在社会上受歧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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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当然愿意造反了,造反是他们改变现状,最快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有效手段。

大家的经济地位和待遇不一样,自然就决定了政治态度不同。

但是现在朱向东抱怨,叶菁菁也只是听着。

在这个依然能够因言获罪的1977年,她还要参加高考呢,她一点儿也不想节外生枝。

且十年革命之复杂,用她大学时毛概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所有搞政治的人都该去研究那场革命,只要研究透了,你就在政治上无敌了。

所以,叶菁菁只是简单地安慰了句朱向东:“你也别想太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说不定过两年,又没有人提三种人了。到时候你想高考就高考。”

朱向东“呵”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走了。

叶菁菁摸摸鼻子。

哎呦,她可得赶紧去联系报社。

吹不好领导的彩虹屁,搞不好到时候领导要给她穿小鞋的。

第64章 记者来了 惊喜还是惊吓

叶菁菁一边忙着联系报社, 一边带领大家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

现在他们全力冲刺语文、数学两科,争取都能通过预考。

别以为这件事情简单哦。

你看看预考的要求,100分的卷子, 两门加起来必须得超过120分。

20天的时间太短,叶菁菁要求大家缺啥补啥。

擅长语文的, 就不要想着这个时候多奇高几分, 而是赶紧救救数学。

你把语文从80分提高到90分,能要了你的老命。

但如果你想把数学从20分, 提高到30分,那实在是轻而易举。

反过来也一样, 千万不要觉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想大展身手的前提是,你得能把自己送去高考考场。

有青工呜呼哀哉:“早知道如此, 老子就不急着回城了, 老子下放的地方根本就没预考这回事儿。”

大家伙儿开始挤兑他:“去啊去啊,你赶紧下乡去啊。今年咱们市下放的, 还有人拖着没走呢。你现在去,知青办肯定欢迎。”

一片哄笑声中,薛琴领人带着刚油印好的资料,过来发给大家。

职工们二话不说,纷纷掏腰包,A3打印纸一张大小的讲义,售价1分,相当于1颗水果糖的价格。

所以大家都开玩笑说, 发讲义就是发糖了。

“你们这个讲义是收钱的啊?”

薛琴突然间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个声音,顿时想翻白眼,白送你倒贴钱可好?

但她的干部觉悟拯救了她, 让她在第一时间选择堆起笑脸,放柔了声音:“同志,我们要体谅厂里的难处。”

她回头看,哎,生面孔,肯定不是纺织厂的人。

再细瞧,咦,人家手里拿的是什么?

叶菁菁已经笑容满面地走上前,热情地打招呼:“方记者您好,您看,我们应该去接你的。”

薛琴也在心里大骂保卫科不像话,门卫到底怎么搞的?

记者来了,他们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不用不用。”方记者摆摆手,“我自己来了自己看,已经逛了一圈了。”

薛琴头皮发麻,完蛋了,记者采访的规格可比迎检高多了,他们纺织三厂居然裸考了!

叶菁菁赶紧描补:“现在厂里生产任务重,大家又在全心全力备战,准备迎接国家的挑选,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方记者多体谅我们一线产业工人的不容易。”

“不不不。”方记者笑容满面,“我觉得特别好,你们这个学习氛围,这个热情,实在是让我深受触动。”

众人这才松口气。

别看大家刚跟厂里干过架,但这时代工人是真的以厂为家,集体荣誉感爆棚。

要是他们给厂里丢了脸,大家饭都吃不香的。

方记者又重启启动先前好奇的话题:“你们的讲义是掏钱买的?”

薛琴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既想实话实说,又怕卖讲义的行为,影响了纺织厂的形象。

你们不是说你们全心全意支持工人学习进步吗?怎么还要人掏钱?

这这这……

菁菁,救命啊!

只要你救了姐姐我,姐姐一定请你连吃一个礼拜的甲菜,姐还给你带罐头,就是上次你说好吃的山楂罐头。

薛琴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叶菁菁才没辜负她吃的人家的罐头,笑吟吟地主动回答:“这是我们工人主动交给厂里的。”

“哦?”方记者来了兴趣,“主动交的?”

叶菁菁坚定地点头:“是的,我们的口号是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零嘴,把钱省下来,支援厂里的继续教育事业。”

她伸手指着还散发着浓郁油墨气息的讲义道,“现在纸张紧张、油墨紧张、打字机和油印机都紧张。我们厂是节省办公用纸,来支持我们职工学习的。但,这远远不够,必须得另外想办法买。

厂里的办公经费有限,已经最大限度地倾斜了,依然存在巨大的经费缺口。

所以我们职工主动站出来,找到我们团委。”

她又介绍薛琴,“这是我们团支部的薛副书记,一直为大家学习的事儿忙前忙后。”

话头子抛出来了,薛琴自然知道该怎么接。

她瞬间注满了情绪,饱含深情:“我们职工找到我,表示要为厂里排忧解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方面,这些讲义都是我们工人着自己刻版自己印刷的。

另一方面,一张1分钱,用来购买纸张、油墨、蜡纸等各项开销。

我们的职工教育是要长期做下去的,我们必须得做好实际工作运转。”

旁边有机灵的职工补充:“这就是厂里支持一部分,我们补充一部分,共同支持学习。”

方记者长期深入一线搞采访,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

没钱办不了事儿,哪怕刚闹起革命早期,大串联没多长时间,国家都吃不消,紧急发文让串联学生自费了。

她还夸奖了句:“这倒是个好办法。”

大概是因为报社人手紧张,方记者是单独行动,并没有再配个摄影记者,自己带着海鸥相机来的。

薛琴特别机灵,赶紧朝工人使眼色,很快宣传科的同事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有记者采访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得积极表现。

方记者拍下了大家在叶菁菁带领下复习语文的场景,又要去其他教室看。

理论角度上讲,叶菁菁应该功成身退,继续搞教学了。

但薛琴慌啊,厂领导还没到达,她感觉自己一个人控不住场子。

纺织厂的工人们个个都是小机灵鬼,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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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表示:“小叶老师,你先陪我们记者同志吧,我们正好复习下你刚讲的内容。”

叶菁菁临走前还不放心,又回头警告他们:“都打起精神来,晚上有小测验的。”

妈呀!教室里立刻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哀嚎。

王凤珍更是大声叹气:“学习,果然是痛并快乐着!”

方记者都被他们给逗笑了。

一行人又赶紧去了礼堂,曹老师正在给工人们恶补数学。

大家全神贯注,根本都没注意到记者和叶菁菁以及薛琴他们的到来。

方记者静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才小心翼翼地举起相机,生怕打扰工人们学习。

她是1962年毕业的老大学生,这些年轻人眼里闪烁的光,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年。

那时候,她跟她的同学们也是如饥似渴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刚入学的时候,正是国家经济最困难的时代,大家饿得头昏眼花,也没放弃学习。

因为学习是希望啊,承载着国家和人民期待的希望。

宣传科干事怕离得远,照片拍不清楚,想要进去补拍一张,但却被方记者拦住了。

“不用。”她摇摇头,“不要打扰大家学习。”

薛琴赶紧表示:“那我们再去车间看看吧,为了支持大家备战高考,我们厂领导和行政部门的同志都下车间支持一线生产了。”

方记者点头,热情地赞颂:“你们纺织三厂是真不玩花头,不搭虚架子,实打实在响应国家号召。”

大家再往前走,经过小礼堂时,她停下了脚步,往里面看:“哎,这里也有好多学生学习,这是在学什么呀?”

薛琴一看,顿时要晕倒。

要命哦,怎么物理课还在开着?为了顺利通过高考预考,夜校已经暂时把精力都放在语文数学上了呀。

连赵老师也暂时改了行,到工人夜校来,就是为了随时给大家答疑解惑,顺带着帮大家解决数学上的难题。

但现在黑板上画着电路图,哪怕是薛琴这样的学渣,也不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假装看不懂,非要说是数学题吧。

台上到赵老师已经看到了相机,旋即又看清楚了薛琴一行人。

他立时显出了紧张的神色,感觉自己做了坏事,被抓了现行一样,课也讲不下去了。

方记者慌了,赶紧表示:“您继续,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你们是在复习物理吗?”

小礼堂里头的几十号学生,个个都神情复杂,甚至不敢抬头看叶菁菁等人。

他们的确是在学物理。

因为革命的影响,1977年,大家即便有机会参加高考,也更加重视理科。

因为,社会上普遍认为,学文科太危险了。搞不好,一句话你说的不对上面的胃口,你就被打成反动派,然后等着倒大霉吧。

理科不一样啊,理科要安全许多。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好些人并不太重视语文,感觉语文就是老三篇,背背主席语录。

这是十年时间里,大家每天都要做的事。

现在高考在即,没必要继续在语文上浪费时间了。

而且他们数学也自觉掌握得不错,需要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物理和化学上,以早点准备后面的高考。

赵老师在学生面前是半点脾气也没有,他们要求他讲数学,他就讲数学。他们要求学物理,赵老师就继续给他们讲难懂的电路图。

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

一屋子的青工们,大气不敢出一声,个个心虚气短。

哎哟,你们好大的能耐哦,全都觉得自己板上钉钉,一定能够通过预考了?

嘿呀!这么大的能耐,自己自学好唻,还跑到夜校来复习什么呀,白占了别人的学习机会。

叶菁菁眼睛一扫,再结合自己日常听到的声音,瞬间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暗自在心里头磨牙,等着吧,等你们过不了预考的时候,有你们哭的日子在后面呢。

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当着记者的面,无论如何,她都得把场面给称起来。

叶菁菁笑得跟朵向日葵,语气饱含骄傲:“是的,方老师,这个教室是在学物理。”

薛琴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大姐,我叫你大姐了。

你好歹遮掩一下啊,你怎么能这么大喇喇地就说出来呢?

预考还没考,你们就已经开始复习高考才考的内容,你们纺织厂是多看不起预考啊。

再往深里想,你们这么不重视预考,是对现在的高考政策有意见吗?

哎哟哟,我的叶菁菁同志,你好歹也是个团员啊,你的政治敏感性呢?

亏你之前还天天给大家补习高考政治呢。

叶菁菁的脸上却写满了骄傲:“因为我们工人夜校,并不是单纯为了高考才举办的。我们夜校是为全体职工服务,给大家创造学习的机会。”

她随意伸手一指,把大家注意力转移到一位面相老成的工人脸上,“像这样的同志,因为年龄超过25岁,不符合高考报名的条件。但他也同样没有放弃学习,而是利用休班的时间,继续学文化学技术,在社会大学里,同样接受国家的挑选。”

薛琴都要鼓掌了。

什么叫做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叶菁菁这张嘴就是典型啊。

她赶紧在旁边帮腔:“我们的夜校,今年九月份就开始办了,就是为大家创造不断进取的机会。”

她伸手介绍赵老师,“我们办夜校,获得了社会的大力支持。比如我们赵老师,是大学里的优秀教师。听说我们要办工人夜校之后,他主动请缨,为我们工人讲课。”

原本吓懵了的青工们,这会儿可算回过神了,赶紧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赵老师特别好,一点也不嫌弃我们基础差,牺牲了他的休息时间,给我们上课,而且特别认真。”

赵老师被推到前台,只能勉强露出局促的笑:“应该的应该的,工人阶级有力量,有智慧。”

方记者给他们拍了照片,笑容满面地挥手离开:“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大家学习了。”

薛琴等人赶紧跟上。

走走走,赶紧走,再待下去的话,万一穿帮,他们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第65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眼前一黑再一黑……

团支部副书记一心想把记者转交给厂领导。

可这条路明明只有百米远, 就像是唐僧师徒取经,必须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

他们穿过行政楼外的窗户时,又起幺蛾子了。

林主任拍着桌子大骂:“朱向东, 让你反省,让你写检查, 你写的都是什么狗屁啊?我看你这个三种人是死不悔改!”

他这一嗓子, 石破天惊,引得方记者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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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头, 传来了朱向东懒洋洋的声音:“我写出什么了?我都是照实回答问题呀。我为什么会成为造反的头子?因为是大家选举出来的呀,所有人都选我。”

“那是造反的鬼选的你。”林主任嗤之以鼻, “你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呢。你现在就深刻地反省反省,你为什么要造反?”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主席的语录都说了, 马克思的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叶菁菁都被逗笑了, 捂着嘴巴扭过头去。

薛琴有心想悄咪咪地带方记者离开,结果人家停下了脚步,不往前挪了。

年轻的团支部副书记,忍不住在心里头吐槽厂领导没事找事。

自己讲不过人,被迫让步,同意工人拿加班券休假——

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那愿赌服输呗。

非得再给朱向东穿小鞋,逼人家写什么检讨, 做什么忏悔呀。

吃饱了撑的,非要给自己找没脸。

林主任也是,这时候不赶紧过来接待记者, 跟朱向东扯什么皮呀。

屋子里头的厂办主任,显然没这个觉悟,还在气急败坏:“照这么说,你光荣了?你没错了?你个那四个人分子!”

朱向东彻底破罐子破摔,完全不给领导脸,说话阴阳怪气的。

“瞧您说的,多有意思呀。主席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按照你们的说法,都被那四个人给蒙蔽了。

那你们凭什么要求我,能识破那四个人卑鄙的真面目呢?

我有这能耐的话,岂不是说明我比主席他老人家还厉害?

哎呦,这话我可不敢认,我有自知之明。”

林主任当真要被气晕过去了,拍着桌子大喊:“好好好,照你这么说,都是我们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哦!”

朱向东却摇头:“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现在可太清楚了。事实证明,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真以为人人平等,没投个好胎,找个有权有势的好爹妈!”

“你讲什么鬼话?”林主任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你想诋毁什么呀?”

“我诋毁谁了?造反打死人这种事情,北师大附属女子中学开的头啊,把她们校长都打死了。

她们是不是应该算三种人?哪个又把她们当三种人了?肯定不能当诶。人家爹妈是什么人啊,开国的将军啊。

只有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背后没人,前面被人当成枪使,后面再推出来当替罪羊。”

林主任气得嗓子都冒烟了:“你别东拉西扯,北师大附属中学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讲你自己的事情,你在西津干的好事。”

“那好,我们就讲讲西津,当年跟我一块儿造反,一样受到王xx接见的。

王卫东,1966年开了武器库,在东门大街放炮,炸死了三个人。现在人家干嘛呢?领导干部。人家爹是xx,现在在什么位置上,你应该清楚吧……

还有王秋萍,搞批人斗人的时候,下起手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人家妈又是谁呢?想必你也知道吧。”

“行了行了。”林主任赶紧喊停,“你就是在故意对抗组织。”

朱向东才不承认呢。

“我这是实话实说。革命从哪儿开始闹的?没有家里当大官的人带头,没有最高指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说我是三种人,我认!但前提是,那些带头的三种人,也要戴上这个帽子才行。

否则我不服,讲到中央去,我也不服!”

屋子里面,又响起了骂声。

方记者终于肯挪动脚步,主动往前走了。

薛琴他们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赶紧跟上。

一边走,团支部副书记一边懊悔,她刚才就应该假装没听见,一开始便强行中断里面的争执,让林主任出来接待方记者。

现在好了,什么话都让人家听完了,家丑兜了个底朝天。

啊!真是的,她都没脸见人了。

方记者却面色如常,还跟叶菁菁打听:“这位朱向东同志是怎么回事?”

叶菁菁敏锐地捕捉到了“同志”这个称呼,便没有藏着掖着:“他是以前我们厂里的造反的头子,最近要高考报名的时候,厂里政审,认为他是三种人,他不能参加高考了。”

方记者“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薛琴的一颗心上上下下,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

庆幸什么呢?庆幸方记者没再问下去。

失落什么呢?失落方记者没再问下去。

后面的采访倒是顺畅多了,方记者参观了车间,采访了厂长和车间主任,又兴致勃勃地去了职工子弟学校,看到了全校27个班级,集体听着广播,对着讲义学习的盛况。

最后方记者走之前,特地跑到学校的广播室里头,看了播放的录音带,呆了半天才赞叹:“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呀?”

薛琴赶紧把叶菁菁推出去:“是我们小叶老师。录音教材,都是我们夜校老师上课的时候录的。现在播放的语文,就是我们小叶老师讲的课。”

方记者认真地看着叶菁菁,夸奖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哎,叶同志,你到底是什么想到的呢?”

叶菁菁微微笑:“这个,我也是看英语资料的时候看到的。现在国际上已经有很多开放大学,有广播大学,也有电视大学。以广播电视传播媒介为手段,最大限度地为人民群众创造学习的机会。

我们纺织厂没有电视机,但有广播。

我就想着应该利用现有的条件,尽可能让大家都能听上课,跟着学习。”

薛琴又强调道:“这也是我们工人夜校的常备项目,以后高考结束了,我们也会持续这样,给大家创造学习的机会。”

方记者连连点头,高兴道:“那我期待你们的广播学校能够办好,到时候我会再来采访,我相信将来通过广播,也可以桃李满天下。”

这一通跑下来,时间不早了。

薛琴想邀请方记者,留在纺织厂食堂,用顿便饭。

然而方记者表示自己还有事,坚决谢绝了她的好意。

他们把人送出纺织厂大门,看着人家骑着自行车走了,背影渐渐远去。

薛琴忐忑不安地问:“哎,你说,方记者到底是对咱们厂满意还是不满意呀?”

她连饭都不肯在厂里吃,到底是啥意思呀?是不是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林主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啊?走了,都走了啊?”

他这位厂办主任当真运气不好,提前一点也没听到风声,今天有记者来采访。

结果他吼完朱向东,气急败坏地出了办公室的门,想倒杯水喝的时候,才听说记者来了。

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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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启了悲催的追记者之路。

先是到车间,永远晚一步。他后脚到,人家前脚走。

好不容易,他一路追到了职工子弟学校,想问问人到底在哪儿。

结果那帮高考生都嫌他打扰大家学习,一个都不搭理他。

最后,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巡逻的校工嘴里,得知了人在广播室。

呵,毫无疑问,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等他到了广播室,大部队早就走了。

现在,薛琴对着自己的上司,实在是没办法挤出好脸:“主任啊,你干嘛非得今天教训朱向东呢?人家方记者听了半天。”

“啊?”林主任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原地爆炸,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你怎么不早说呀?”

薛琴才冤枉呢。

“主任,我要有机会说啊。当着人家方记者的面,我总不好冲进去,拦住你们吧。”

林主任怒火中烧,痛骂朱向东:“这就是个祸害头子!厂里就该早点开除他。”

薛琴一听,慌了:“主任,不至于吧。咱们厂里应该帮助同志改正错误。”

“他是我们的同志吗?”林主任冷笑,“他是三种人。”

薛琴下意识地拽了下叶菁菁的胳膊。

她觉得朱向东是受了他们的连累。

如果没有大家坚持,让厂里同意高考生拿加班券休假的事,那么朱向东也不至于彻底得罪了厂领导。

他已经够惨的了,高考也不能参加。而且作为三种人,肉眼可见的,他将来在政治上也不会有任何进步的空间。

这种情况,如果他再被厂里开除了,让他怎么活?

但厂领导明显很生气,她又要如何劝呢?

哎呀!真是愁死个人。

叶菁菁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冲林主任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主任,这样不太好吧。所谓穷寇莫追,把人逼上绝路的话,万一他生出了报复心,破坏厂里生产怎么办?

他到时候弄个手榴·弹之类的,往厂里一丢,炸了车间炸了办公室,那到时候,厂里损失可太惨重了。”

林主任瞬间变了脸色。

小叶的话,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这些领导干部,会被打击报复。

前些年先是武·斗,然后又是备战备荒。枪·支弹·药流落民间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大家都接受过民兵训练,又有谁不会打·枪呢。

到时候人家兜头就是一枪,那他们这些干部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林主任只能愤愤地骂了句:“这种人啊,就应该抓去劳改。”

薛琴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要这样的话,劳改农场都不够用呢。

事已至此,大家只能静静地等待第二只拖鞋落下。

好在方记者的速度十分迅速,只隔了一天的功夫,第三天,纺织三厂的职工们,就在《西津日报》上,看到了大篇幅的报道。

妈呀!这排面,实在是杠杠的呀。

方记者用热情洋溢的笔触,赞叹的纺织三厂从上到下,每一个角落都散发出的学习激情。

她说,她在纺织三厂,看到了新时代的大庆精神。

永远跟党走,永远听党的话,国家永远不会辜负衷心热爱她的人民。

哎哟哟,薛琴都不好意思了,报纸上居然还单独登了她和叶菁菁的照片。

说妇女也顶半边天,不管在哪个行业,女同志都在发光发热。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忍不住“嘿嘿嘿”,面皮发烫。

叶菁菁也看得津津有味。

谢天谢地,这时代全是黑白相机,报纸也是黑白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上镜效果不好了,反正都差不多。

她们正对着报纸开心的时候,团支部的干事小崔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上气不接下气道:“薛书记,快快快,你赶紧过来?”

“干嘛?”

“好多人啊,全都来我们夜校报名了。”

“报就是了。”薛琴不当回事,“人再多,也是听广播。”

小崔急了:“可是我看,起码来了上万号人!”

啊?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他们整个纺织三厂,也没上万号职工啊。

第66章 没学校怎么办 那就回家学吧

为什么新来的报名者, 多达上万人?

因为他们不是纺织三厂职工啊,而是来自纺织总厂、二厂,以及钢铁厂、造船厂、毛巾厂、被单厂等等等等。

不知道的人看了, 还要以为全西津市的产业工人,集中起来开大会呢。

他们为什么全跑到纺织三厂来了?

因为大家看了报纸, 知道纺织三厂夜校, 在组织大家复习迎考啊。

这里有老师,这里还有复习讲义学习资料。

知不知道, 这些资源,在高考即将到来的1977年的11月份, 究竟有多么宝贵?

比上海牌手表,比凤凰牌自行车,比求购者排成长龙的的确良抢手10倍。

求复习无门的青年们, 得到了消息, 哪有不疯狂求加入的道理。

薛琴第一反应是赶紧拒绝。

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

他们工人夜校, 就这么大的容纳量,现在两千多号人都已经是超负荷运转。

再来一万人?他们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薛副书记忍痛拒绝,“职工子弟学校就那么大,我们找什么地方让他们坐下来听广播?

现在11月份了,早过了霜降,我总不能让他们集体坐在操场上吹冷风吧。”

天爷啊,那成啥了,岂不是静·坐?

再说了, 晚上怎么办?黑灯瞎火的,操场上什么都看。

没有讲义对照着,单听广播你能学好的话, 那你光靠自学估计也能解决战斗。

领导嘴巴叨叨叨,小崔脚板啪啪啪,跑回去,向报名者传达了领导的指示。

但大家不肯走。

11年了,高考中断了整整11年的时间(中途73年那回不算)。

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谁又愿意放弃呢?

反正他们一定要听课,他们既然来了,他们就不会走。

小崔刚工作呢,哪见过这架势,只好又啪啪啪地跑去汇报领导。

薛琴见势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但她又害怕她压不住场子,反而激化矛盾——

真的,她觉得1977年的高考生们,狂热程度一点不逊色于1966年的革命者。

所以,她又把叶菁菁给拽上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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