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没有其它办法（2 / 2）
这一场爱恨情仇，终于落幕。
可她知道，真正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长乐宫外，风雪未歇，檐角的铜铃在寒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苏时锦站在窗前，手中仍握着那枚玉佩，指尖早已被冻得发红，却未曾察觉。
她的心，早已随着阿晟的离去而沉入冰渊。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她知道，阿彻不会杀她，也不会责怪她。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
她背叛了阿晟吗？不，她只是选择了不救他。
她背叛了阿彻吗？不，她只是在沉默中成全了阿晟的生。
她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最终，选择了沉默。
可沉默，也是选择。
“娘娘。”宫女轻声唤她，“夜深了，风雪大，您该进屋了。”
苏时锦缓缓点头，却未动身，只是望着远方的雪夜，仿佛还能看见那道孤影，踏雪而行，渐行渐远。
“他走了。”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宫女不解其意，只当她在说北境的风雪太急，便轻声道：“是啊，天寒地冻，路上怕是不好走。”
苏时锦没有纠正她，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说不出的情绪。
她缓缓转身，走入殿中，风雪被关在门外，可她的心，却依旧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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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阿彻沉静的面容。他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纸已有些泛黄，显然是旧物。
“他活着。”信上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阿彻缓缓闭上眼，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仿佛在抚摸一段无法言说的过往。
李昭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她？”阿彻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李昭一怔，随即低声答道：“娘娘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阿彻轻笑一声，却并无笑意：“是吗？她从未背叛朕，可她的心，却从未真正属于朕。”
李昭沉默。
阿彻缓缓睁开眼，目光深沉：“朕知道她为何沉默，也知道她为何不救阿晟。她不是不救，而是不敢救。”
李昭抬眸，看向阿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阿彻继续道：“她怕朕恨她，也怕阿晟恨她。她想救他，却不能救他。她想留他，却不能留他。她只能看着他走，看着他消失。”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她比朕更痛苦。”
李昭没有说话，他知道，阿彻说得没错。
苏时锦从未背叛，却比任何背叛都令人痛心。
因为她从未真正属于谁。
她不属于阿晟，也不属于阿彻，她只是苏时锦，一个被命运裹挟的女子，一个注定要在爱与恨之间挣扎的人。
“陛下……”李昭低声开口，“娘娘她……”
阿彻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必说了。朕不会怪她，也不会逼她。她若想走，朕便放她走。她若想留，朕便等她。”
李昭一震，眼中闪过震惊。
阿彻却只是淡淡一笑：“朕不是阿晟，不会因爱生恨，也不会因恨而毁她。她若愿意留下，朕便守着她。她若不愿，朕也不会强求。”
李昭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道：“是。”
阿彻望向窗外，风雪依旧，夜色沉沉。
他低声呢喃：“阿晟，你终究还是走了。可你不会就此罢休，朕也不会就此放下。”
他知道，阿晟活着，便意味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苏时锦，便是那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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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边关，风雪依旧。
阿晟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雪原，心中一片清明。
他不再是三皇子，也不再是阿晟。
他是另一个人，一个必须活下去的人。
“属下已安排好。”黑衣人低声禀报，“您可随时启程。”
阿晟点头，目光深沉：“去哪？”
黑衣人迟疑片刻，低声道：“西域。”
阿晟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倒是个好去处。”
西域，地处边陲，远离中原，势力复杂，是各方势力角逐之地。若他要重新开始，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西域王氏，一直与我有旧。”黑衣人继续道，“他们愿意接纳您。”
阿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黑衣人是谁。
她是苏时锦的贴身侍女，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救他，是因她无法看着他死。
可她也知道，这一救，便意味着背叛阿彻。
她愿意承担后果，只为救他一命。
阿晟望着她，目光复杂：“你为何要救我？”
黑衣人低头，声音低沉：“因为娘娘救过我。”
阿晟一怔，随即轻笑：“原来如此。”
苏时锦救过她，她便用一生来报恩。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踏雪而行。
风雪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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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苏时锦一夜未眠。
清晨，她早早起身，换上素衣，独自一人走入御花园。
雪还未停，她踩着厚厚的积雪，缓缓前行。
她知道，阿彻不会逼她，可她也无法再留在宫中。
她必须做出选择。
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任何人。
她只能，走自己的路。
“娘娘。”李昭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苏时锦回头，看向李昭，微微一笑：“有事？”
李昭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陛下说，若您愿意，可随时出宫。”
苏时锦一怔，随即轻笑：“他……放我走？”
李昭点头：“是。”
苏时锦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阿彻是在成全她。
他不是不恨她，而是太懂她。
他不愿她再被困在宫中，也不愿她再为难。
“我……会离开。”她轻声道。
李昭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退下。
苏时锦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知道，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
她不属于这座皇宫，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她只是苏时锦，一个从地狱走来的女子，一个注定要在命运中挣扎的人。
风雪依旧，吹动她的衣袂，仿佛在送别。
她缓缓转身，走入风雪之中，身影渐渐消失。
这一场爱恨情仇，终于落幕。
可她知道，真正的命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