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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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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裘在旁道:“徐大人,这秋水观当真不好找,我们派的探子都行错了两次。”

他这话说的话还是太轻,这秋水观偏僻的厉害,是个很不好找的位置。

“好找可就不妙了。”徐昌摇头笑笑,拍了拍许裘的肩。

他原先被贬去了福建,后来又被调任广西。待了四年,眼看有机会能回去了,不知是谁这么该死,向陛下举荐让他来当这个巡抚。真让他来也就算了,还把消息给散布出去。

江南的烂帐都堆成什么样了,官商勾结早已不是新鲜事。他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若是再不小心一些,只怕还没到地方,这条小命就送在了路上。

“你们找来不易,先进去歇息歇息。”

两人久未见面,到了一块儿,谁也没有先提起公事。

入夜后,同坐于榻,摆了一盘棋。

烛光幽幽,榻边放了炭盆,不时有劈帛声响。

棋盘上刚有几枚落子,徐昌底下的护卫便匆匆到了房门外。

“大人,观外来了一个小孩,身边还跟着几个下人,说是要来借宿一晚。”

这样的冷天,谁会好端端地来这么个地方借宿?

徐昌朝对面看了一眼,见他无甚反应,按下棋子,“我还是亲自去看看,若真是个小孩,这样的天气,别给冻坏了。”他自己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为人父母,想的总是比过去要细。

顾青川:“你过去就是。”

不一会儿,就见他抱了个小孩进来,小孩生的眉目清清,抿着唇,一双瞳仁漆黑又安静。

徐昌抱着林昭在榻边坐下,哈哈笑了起来,“退之,你看这孩子像谁。”

一大一小两道目光猝然对上,在对方面上扫过,又同时移开。

第75章 第 75 章 也是一等一的文人

世间的缘分实在奇怪, 隔着迢迢山水,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大小两人。

徐昌两面望了一望, 心道他们竟连毫不热络的冷清神情都是一模一样,“怎么身边只跟了些下人,你父母去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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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同这小孩一起来的有三人,两个健壮汉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端看样貌行动,都不像他的长辈。

林昭找着机会从他膝头跳了下来,“爹爹娘亲马上就来接我。”

林瑜教过她,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说自己有爹爹,马上就来接, 林昭记得很牢。

她拱手对面前二人行礼, “今日多谢两位叔叔。”

这孩子小小年纪, 说话做事却都是一番稳妥的大人模样。徐昌觉得有趣, 还想再逗两句,提了一把凳放在身侧。

“坐这儿烤烤火。”

林昭露出一个笑脸, 没有即刻坐下,“外面的哥哥姐姐已经陪我走了一路, 能否劳烦二位叔叔,让他们也到寮房歇上一歇?”

这道观里还有些道士, 只不过年纪都大了, 做不得什么, 徐昌带的人多,直接把这道观守了起来。

面前这小娃娃生得粉雕玉琢,一看便知是家里精细养出来的孩子,竟还会称呼几个下人做哥哥姐姐, 为他们着想,委实令人意想不到。

徐昌心生好奇,待要问上一问,却见对面那人的目光也落在这小孩身上。

顾青川:“你是哪家的孩子?”

他的语气明明温和,林昭心中却莫名生出抵触,她犹豫了会儿,也不想得罪人,“叔叔,我娘亲教过我,问别人名字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

顾青川顿了一顿。

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待旁的人都细心周到,偏偏对着他时,不肯说一句好话。他被这么还了句嘴,心中倒也不气,反而生出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徐昌见他吃瘪,笑得更高兴了,抬手招来门口的护卫,“去收拾几件寮房,带那几人安置下去。”

尔后把林昭拉到自己身前,指着顾青川,“小公子,你不认识他,可听说过威远将军的名号?”

威远将军在福建剿倭,战功赫赫,连长沙府也能听到他的威名,那是个百战百胜,无所不能的大将军。

林昭用力点头,“还有宁武将军,陈将军。”学堂里男童最爱扮的就是将军,在评书先生那里把他们的故事背了下来,日日都要在学塾打倭寇,叫先生愁得不行。

“你记得的倒是很多。”徐昌抬手朝着对面一指,把林昭的目光也带过去,“再猜猜他是谁?”

林昭还没猜出,又听身边的叔叔笑道:“这位是顾总督,那些人可都是他的部下。”

林昭怔住,片刻之后,真心实意感慨:“顾总督……叔叔好厉害。”

顾青川哪里情愿用这些名头唬住一个小孩,斜瞥了徐昌一眼,又问她,“你吃了晚饭不曾?”

林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只吃过半包点心,早就开始饿肚子了,只是林瑜教过她,不能随便吃外人给的东西。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吃过了,叔叔们继续下棋,我先回寮房去。”

她忙不迭转身,两手捏着衣摆,想起什么,又急忙放了下来,攥着两个小拳头匆匆出了门。

哒哒的脚步声走远之后,徐昌这才称奇,“原来是个小姑娘。五六岁大的孩子竟然有这样强的防备心。”

顾青川的目光缓缓从门口收回,落于棋盘之上,漫不经心的口气:“难得,你倒是还有闲心管旁人,长沙府中都有人把孩子送出来了,你预备如何?”

徐昌任江南巡抚,长沙府是预定了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此事于他颇为棘手,放在往年,商户起哄杀了钦差的事情也并不少见。他势单力薄,故而要来找这位发小帮忙。

“现在长沙府的知府江连盛你也知道,十年前花千金考中的举人,家里做过海上贸易,这些年在小地方转了几圈,总算转到了长沙府。此人行事一向阴险毒辣,想必没那么容易让人坏他的事。”

徐昌信手捏起一枚黑子,“我前日已经派了探子扮做农户混入城中,等明日他们回来,看事态如何,再与你做商议。”

“如此也好。”顾青川拂手理了理衣袍,起身出门,“去歇了。”

徐昌看着空荡荡的棋盘,视线追出门外,“这棋还没开始,你不下了?”

他摆了摆手。

徐昌到门口时,廊上人影已经远去,灯笼的光虚落在廊道,映出朦朦一层灰。许裘倒是还在外边。

徐昌走过去,从袖中摸了一把瓜子给他。“许护卫,五年前道观起火一事,莫非都是真的?”

此事等闲不好打听出来,他在那等偏远之地拼拼凑凑,也只知道个模糊的大概。

说是顾青川退了与礼部尚书家的婚事,这些年也不再续娶,国公府的老太太已经急到不着急了。

许裘默默点头,不好多说,只道:“夫人去后,大爷便将她的灵牌摆进了宗祠。”

难怪。

徐昌叹了口气,“我说你家大爷明明看着没什么变化,往那儿一坐,却像个孤家寡人似的,也不知那姑娘什么来历,竟有这样的本事。”

听到前半句,许裘附和点头,大爷现在可不就是孤家寡人么。

后半句入耳时他才察觉不对,忙拉住徐昌的袖子,“徐大人,您可千万别在大爷面前提起夫人。”

“放心,放心。”徐昌拍拍他的肩,笑道:“我心里都有数。”

夜深的时候,窗外一声寒鸦凄厉。

寒风过了窗棂,顾青川躺在道观的矮床上,久久未能合眼。道观的床榻固然薄硬,他却并非时时讲究之人。军中赶路扎营时,也曾合衣席地而眠。

寻常遇到这种时候,多闭一闭眼,也就熬过了这夜。可这回不知怎么,尤为难眠,索性换了外袍,推门出户。

秋水观已经没有香客过来,成日只两个老道洒扫,许多地方都荒旧不堪。

道观外面的坪地种了一片佛肚竹,疏疏竹叶的叶端盛着滴点月光,夜风袭过,带着月辉也萧萧晃动。

恍惚回到了好些年前,碧梧居后也有这样一片竹林。只不过那时在六月,他眼伤尚未痊愈,林中隐约现出一抹青碧的影,静阒无声,提着一盏灯笼轻轻走过,像是从哪里出来的精魅。

他细看了一看,才瞧见前面也有一道身影,倔生生地立在那儿。

顾青川到她身边,“在等你娘亲?”

林昭是躲着采珠,偷偷溜出来的。这里能望见山下的长沙府,她已经站了许久,也望了许久,这会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重重点头。

“嗯,娘亲明日来接我。”

顾青川没有劝她回去,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叠了两叠,给林昭披上。他们身形相差太大,大氅仍有长长一截拖在地上。

他看了眼,“就让它这么拖着。”

披上后确实暖和不少,林昭微笑,露出一点好脸色,“谢谢叔叔。”

道完谢,她又转去望着山下。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如此安静乖巧的孩子。少顷过去,顾青川忽而听见身旁稚嫩的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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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苦吧?”

他怔了一瞬。

这些年陆续打了许多仗,声誉和赏赐源源不断都流进了他手里,许多人都欣羡不已,可偏偏这么一个小孩儿,却来问自己苦不苦。

苦么?

权势在握,荣华加身,似乎已经再无所求。

可不苦么?

恩师病逝狱中,妻子葬身火海,身边已无可亲之人。夜深梦回时分,他常常觉得麻木,什么都了无滋味。如今被这小孩一问,才知道并不是全然麻木。

确确实实是苦的。

林昭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上面绣的像是一匹马,却又很不一样。

林昭认真指给他看,微微得意的语气,“这是小马宝莉,是一匹会说话的小马,住在友谊山庄。我娘亲亲手绣给我的生辰礼。”

“她一定很喜欢你。”

这一句话大大讨得了林昭的欢心。

林昭重重点头,迫不及待从荷包里取出一盒香膏,指腹挖出一块,抹在手背。她又抬头看了眼,想一想,把香膏递了过去。

“叔叔脸上要抹香膏么?”

顾青川直起了身,笑了笑,“美意心领,我就不抹了。”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立在一处,不知是在赏月还是赏夜,许久过去,林昭闭着眼睛快要打瞌睡,轻轻拉住了顾青川的衣角。

顾青川抱着睡熟的林昭回了寮房。

第二日下晌,将近傍晚时分,林瑜孤身一人行至秋水观。

虽然许久没有对人动手,但她居安思危,这几年每日该有的锻炼都不曾落下。又因做足了准备,提前给李光念下了药,故而对手时没怎么吃亏,只手背被划了一道。

上了许多级石阶,轻易瞧见观外守着的几个壮汉,她脚步一顿,正犹豫着要离开时,林昭从他们身后钻了出来,高兴地快要跳起。

“娘亲——”

林瑜来得不巧,才被牵着回房,歇了不过一个时辰,就被人敲响了房门。

“林夫人,我们大人有请。”

采珠方才已经把观中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眼下林瑜心中已经明晰了大半。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此,身边带着许多护卫,又称其为大人的人,想必就是那位倒霉巡抚了。

她整了整衣裙,把发髻上的珠钗取下,只留下一只素拧银簪。尔后推开门,跟着外面那人去了偏殿。

未料还不曾进门,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表哥,你不知这几日我担惊受怕,心中慌成了什么样儿。”

林家夫人断断续续哭诉了番,又道:“那林掌柜的确实与官府的人勾结在一起,这是我亲眼见了的,不然她怎么能出城。我知道她也来了,指不定怎么筹谋着要算计你,大表哥,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

徐昌遇上这么个远房表妹,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两人小时候也算得上是玩伴。这回是受了姑母的嘱咐,要好好看顾她,才让探子先把她和她孩子给带了出来。

这位表妹话密得厉害,徐昌听了近半个时辰,一个头两个大,瞧见了门口的人影,连忙道:“进来罢,林夫人。”

林家夫人撇了撇嘴,满不乐意地看向门口。

待人进来后,徐昌轻咳了声,“林夫人不必拘束,找你过来,只是有几桩事想要问你。

“大人想问什么?民妇必定知无不言。”林瑜立在下首,视线垂落。

徐昌该问的有许多,一件件排好之后,先问的却是她裹着绷布的手,“你手怎么了?”既是与人合谋,又怎会新弄出伤口?

“方才在山下与歹人搏打,欲要脱身,不慎被划了一道。”

徐昌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口,还要再问,身旁先出了一道声音,“你与那姓李的是老相好?什么时候好上的?”

徐昌一口热茶喷湿了衣袖,拿起帕子擦过,肃声道:“安表妹,你先出去。”

林家夫人尴尬咳嗽两声,悻悻出了门。

徐昌这才看向下首站着的女子,“你是潇湘布庄的林掌柜?”

“是。”

徐昌问的不深,一问一答,也没费多少功夫,便让人回了房。

夜里,徐昌去了顾青川所在的寮房,“你白日不肯与我一起问人,倒是错过了一场趣事。”

顾青川在书案前练字,对其不以为意,“不必告知于我,只说你的正事。”

“也行。”徐昌拖了把椅子坐下,神色正经起来。

“探子说城中多了许多流民,守在各家大户门口。我想他或许是等着我入了城,再行刺杀,尔后赖给城中商户。如此一来,钱有了,顶罪之人也有了,又能拿我当前车之鉴,实在是一箭三雕之举。”

徐昌说到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这狗杂碎甚至算好了他家中长辈懦弱,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去麻烦。

顾青川颔首,“你说的有理。”

徐昌徐徐叹了口气,“退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明知城中有奸计,可圣旨在这儿,他连躲也不能躲。

“你若是不想大动干戈,确然还有一个办法。”

顾青川提起笔墨,在泛黄陈旧的宣纸上写了几笔。

最后一字写完,徐昌怔愣一瞬,眉间现出两道深深的皱褶。

自己这个发小生在武将之家,一双手舞枪弄剑不在话下,如今提起笔墨,竟也成了一等一的文人。

“你说,让我提前去信给江连盛,与他串通好,先治这几家没根基的?”

“此乃权宜之计,你若想保全自己,若想拿下江连盛,唯有先行如此。”

徐昌不语,顾青川知道他有个心软的毛病,又道:“舍一家,全万家。她一个女子,一个寡妇,身后无宗族作靠,几年里能够发家做起布庄,手里难道能够干净?”

这样的人拿来开刀最合适不过。

第76章 第 76 章 你也是个鳏夫

一个女子, 一个寡妇。

徐昌又想起了不久前与林氏说话时的场景。

“你为何要出城?”

“民妇前些年失了丈夫,只有一个遗腹子, 如今受恶霸欺压,妄图霸占民妇,侵吞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产,不得已只能离开。”

“大人,像我这样身无寸铁,又无家族可靠的女子,唯有十足的谨慎小心,日子方能不那么难过。”

无比辛酸辛苦的话,可她说出来未有半分的柔弱之态,只是站在那儿。

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艰难谋求生计, 徐昌到底于心不忍, “你说的我也清楚……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听说那林掌柜的也是个节妇, 十里八乡有名的节妇, 未二嫁,未招赘, 独自养大先夫的遗腹子,请个牌坊也不算夸大, 不好随便惩治。”

顾青川恍若未闻,眼皮都不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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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越发的铁石心肠, 徐昌看不过眼, “旁人也就罢了, 可是退之,你好歹当了这么些年的鳏夫,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徐昌有意提高声音,隔着薄薄一扇门板, 这话清晰传入许裘耳中,已经是后颈发凉,汗毛直竖,恨不能立刻冲进去堵住他的嘴。

不是说好了不提的吗?

这些年,但凡与道观有关之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不曾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成了含在口中的一块黄连,每每想起便喉头发涩,咽下是苦,却又不忍吐出。

屋内烛火晃了一晃,少顷才有回复。

“恻隐之心这样的好东西,你既然有,明日就进城去。”顾青川挽袖,提起紫毫,在砚台里点了一点,声音淡若寻常。

“待徐巡抚阖眼于乱民刀下,你我至交,我定为你备一口上好的棺椁。”

这就是完完全全的风凉话了,徐昌无意戳到他的痛处,立即改口,腆着脸笑了笑,“棺椁就不必了,我这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顾青川不再接话,新取了一张金花纸,提笔写信。徐昌心道这就是另外的法子了,退之的为人,不会真的放着自己不管。

又见他大氅里一身月牙白斜挑纹直裰,袖口印着斑点,是从不曾见过的样式。徐昌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那上面印着墨迹,因有了些年头,墨迹印入衣内,才不好认出。

滴漏声声,徐昌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

“你方才说的也不错,林氏一个寡妇,却极有手段,如此放了实在不妥当。你可知她已经被人盯上,又是如何出城,独自到的此处?”

徐昌素来是个话多的,没有回应,也自顾自说了下去,“我那远房表妹说她与那走狗是老相好,听林氏说起来,却是个要占她财物的滑头。她用埋在庄子上的金银钱财做引,诱那厮与她一起出城,只带了两三个随从。随从不知是为了取钱出城,到了埋钱之处,只有她与那走狗二人,复而将人敲晕,独自跑了出来。”

多狠的手段,倘若没有这笔钱财,只怕那几个随从怎么都要来找她。可多了那笔钱财,叫他那随从见了,怎么还有找人的心思?只怕连他怎么死的借口都能编好了回上去。

“大人,真金白银,从来都比刀剑更能伤人。我一届妇道人家,只想带着孩子讨个安稳。”

徐昌想起偏殿里那女子说出这句话时淡漠的语气,既心惊也佩服,只不过如今大局在此,飘若浮萍之人,想要一个安稳,又岂是容易之事?

移目看去,写信那人不知何时停了笔,微微发怔,似为什么出神。

徐昌以为他还是不改原意,于是说道:“明日再说,我回去后先让人盯着她,总归不急于这两日。”

“算了。”顾青川搁下手中的紫豪,眸光落在自己袖口,“你既然于心不忍,又何必为难自己。”

脚步声到了门口,吱呀一声,又轻轻合上。

顾青川仍坐在书案前,斜对面的直棂窗太过老旧,夜色泼上去,朽旧的桐木不时被压出轻缓的咯吱声。

这几日虽未落雪,寒风却不曾断过。书案前的笺纸早已换了成寻常纸张,他提了几回笔,到底是沉不下心来。

出了寮房,不过几十步,远处忽而两道匆匆的脚步声。顾青川站定,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小跑过来。

林昭在他面前停下,“叔叔,你知道这里的斋厨在哪里吗?”

她仰面乖笑,颊侧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比起昨日要热络许多。“我饿了,想吃一些热乎的。”

林瑜本就比常人畏寒,冷风里走了这样一路,回到寮房也没有炭火,身上到处都冰冰凉凉,给林昭心疼得不得了,舍不得自己娘亲再吃那些放冷的干粮糕点,于是找了借口出来解闷,其实是为她找些暖和的东西饱腹。

她寻了一圈才发现一个活人,只好过来找他。

这时候厨房里早就没人,顾青川抬手指了个方向。林昭见他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气馁,道完谢,高高兴兴往厨房去了。

采珠跟在她身后,两人找到了斋厨,里面却空空荡荡,灯笼一照,墙角还挂着几张蛛网。

“小公子,这里没有米面。”采珠围着灶台,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这道观里没有什么人,只怕米面都存在另外的地方。”

林昭踮脚看了看,“那……那烧一些热水给娘亲……她最怕冷了。”说完要出去舀水,出门就撞见了方才的叔叔,手里还提了一个布袋。

顾青川对别人家的小孩一向是避而远之,然而这孩子,或许是太懂事的缘故,让他愿意亲近几分。又或许只是碰上了,他也睡不下,索性过来走一走。

他这几年常在军中,自己也能下灶,揉面也只是顺手而已,正好消磨不知何处来的躁郁。

少顷过去,林昭在灶台边上得到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里面还卧了两个蛋。她眼睛亮晶晶的,眨巴了两下,“谢谢叔叔!”

她没有即刻去端碗,而是先打开自己的荷包,晃了一晃,一串清铃似的响声。

“我有这个,都给叔叔。”

她把荷包里的铜钱都倒了出来,双手捧着,只有几十枚,却已装满了小小的手心。

年纪不大,却知道有来有往,不白受人情。顾青川从她手心取出两枚铜钱,“这就够了。”

看她端着碗就要回去,他将人唤住,指了指锅里,“你不想吃一碗。”

林昭早就闻到了香味,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提,咽了咽口水,努力装成不馋的样子。

“叔叔,还可以给我一碗么?”

顾青川笑了笑,“做了多的,坐下罢,在这儿吃了再回去。”

斋厨旁边还有一间小房,里面的桌椅还算干净,一大一小相对而坐,在一张方桌上吃面。

林昭胃口小,只要了一小碗解馋。她安安静静用完面条,拿出帕子擦嘴。帕子一角有朵小花,被她小心用手捏着。

她身上的绣品,许多花样都与别人的不同,顾青川多看了一眼,想她那位娘亲对孩子也是用心。

“我走啦,叔叔。”林昭说完,忙不迭跑到灶台,从锅中端起了那碗热面,回了自己寮房。

顾青川对小孩子素来敬而远之,只是这样懂事细心的孩子,却并不让人反感。小小的身影从门口溜走了,他的目光才收回来。

若是他与她的孩子,大抵也会有这样乖巧懂事。

林瑜还在房内,用冷水粗略洗漱了一番,用银簪挑亮灯芯,见外面蹦蹦跳跳进来一个身影,采珠跟在她身后,端了一碗汤面,还冒着热气。

“娘亲——我给你带了汤面。”她匆匆跑过来,到了灯下,嘴边还有一点油渍。

林瑜抽出帕子给她擦嘴,“怎么还做了一碗面回来?”

“是歇在这里的贵人。”采珠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林瑜夹起两根面条,并不放心,却看见林昭在旁边满怀期待的眼神,小声提醒,“面要凉了,娘亲。那个叔叔也吃了面,我们在斋厨旁边的小房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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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在她面前尝了两口,“你是不是还没洗漱?让采珠姐姐带你出去洗一洗。”

林昭听话答应,等她去了隔间,林瑜端起这碗面出了门。因着不想被发现,特意摸黑走出好远,直到看见一间很是破旧的寮房外,料想这里没有人住,通通倒了个干净。

过得会儿林昭回来,碗底已经空了,她高兴问:“面条好不好吃?是我添的柴火。”

“好吃,现在都暖和起来了。”林瑜捧着她的脸,搓了一搓,“小乖怎么这么好?”

“是吧?”林昭顺势窝进她怀里,高兴地蹭蹭脑袋,“明天我还去给娘亲煮面条。”

林瑜拍拍她的背,“先早点儿睡。”明日别说在这里吃面,就连留也是不好多留的。

傍晚她有意对着那官员卖惨,博得同情,才安宁了现在一时。但谁知他明日会不会忽然反悔,又要拿自己当筏子?

林瑜扪心自问,自己与那些敲骨吸髓的扒皮大地主绝对不同,对农户和女工从来慷慨,为他们的生计着想。该交给官府的税银和布帛,也从未少过,只不过——

只不过那些银子到了齐知府手里,是否能如数交上去就不得而知了。另外她与齐夫人之间,的的确确有着一笔很不清白的帐。不说以公谋私,但齐知府在这儿的时候,借着齐夫人的契机给同行教训的事情,也是做过的。

她的黑历史就明晃晃摆在那里,又是草根出身,被吃了骨头也没得吐,只能早些离开。

林瑜抱了林昭一会儿,“现在睡觉,我们明日去找温姨好不好?”

林昭窝在她怀里,闻着娘亲身上的香气,什么都不害怕,轻轻点头,“娘亲和我一起睡。”

“嗯。”

翌日清早,却有人比林瑜先醒。

城中形势尚且还不明朗,顾青川有一位旧友路过,带了徐昌去见,两人绕道从道观后边下山,经过一间寮房时,徐昌的步伐微微停住,纳罕道:“好端端的一碗面,是谁倒这儿了?”

墙角的土坑里扎扎实实填了一坑的面条,已经干结成块,露出了底下煮好的蛋。

徐昌奇怪道:“莫不是这里的道士有什么说法,要祭山神?”连里面的蛋也不吃一口。

顾青川神色本是微沉,听完这句之后彻底沉了个透。

下山后还有一段路,两人换马而行,行了一段远路,徐昌先停下来,“我昨夜回去后又问过我表妹,她说那林氏几年前还往外放过印子钱,她那儿还存了一封契书,林氏亲手写的,你瞧一瞧。”

顾青川无意拆看这些,只到眼前时,不由仍是怔了一怔。

书法求的是一个法,即便同摹一张帖子。在南京时,他看过许多她练的字,写的字迹常常不一样,但有那么几个字,错起来总是别出心裁,与常人不同,他不曾与她指出。

譬如当初在济州那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学”字,便是错的。如今再遇到这个字,心口像是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

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

他拿起这封信,上面是自己不认识的字迹,可有几个错字,却都错在了一处。他鬼使神差问道:“林氏长相如何?”

“少有的美貌女子。”徐昌看他神色不对,试图改口,“其实也还好,只是皮肤白了些,眼睛黑了些,除去眼角一颗泪痣,与寻常女子也无甚区别。”

顾青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攥紧了缰绳,额头青筋欲凸,“那她的名字呢?”

这个徐昌却知道,昨日自己那表妹说人坏话时带着名字骂的,“瑜,怀瑾握瑜的瑜。”

只这一个字,在顾青川耳中却有如闷雷,轰隆炸开一片。是了,时候也对的上,潇湘布庄的林掌柜,是几年前来的长沙府。

“许裘!你送他过去。”顾青川深深呼了口气,当即调马回身,往秋水观疾驰而去。

归侯祠起火一事他始终存着疑心,可派出去的人都说,归侯祠各处都没有少过人,那段时日祠里也不曾死人,她如何能找来一句尸体代替?

百多里路,烈烈朔风直扑而来,面上如有刀割,可他连一息也不敢停。

怎么敢停。

若当真是她,若当真是她——

几个时辰过去,寒风呼啸,树荒草寂,耳边只有笃笃马蹄声。

到了秋水观,顾青川的脚步忽而又慢下来,像是近乡情怯,他缓缓朝着竹林后的那间寮房走去。一步一步,缓缓到了门口。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林瑜在床上找到了那一张银票,回过身,话音却在见到门口那人时戛然而止。

这场见面来得太突然,林瑜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手腕被抓住的时候,她恍然回神,屈膝在他腹上顶了一记。

或许是动作太快,顾青川什么反应也无,任由她翻身将自己压倒在床上。

躯体记忆太过严密,林瑜顶着他的腹部,一瞬不敢放松,重重往他腹上击了两拳,待要再往上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松开了。

粗砺的指腹在面庞摩挲,林瑜躲开,垂眼看向身下之人。

他一动也不动,阒黑的瞳仁深邃安静,却仿佛翻涌起惊涛骇浪,连她映在他眼中的倒影也在飘然摇动。

她打在自己身上的力气不小,胸腹连片在痛,连手背也发麻作痛,却是这样的痛,带起了他脸上一片朗然笑意。

疯子。

林瑜跨腿离开他身上,坐到了床榻边,两手撑在身侧,独自缓匀紊乱的呼吸。

她镇定惯了,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样大的“意料之外”,面上瓷白的皮肤涨得通红,处处都在发热。

稍顷,手腕被冰凉的掌心圈住,她回过头,顾青川另手握着一个冰裂纹葫芦瓶,已经揭了盖。

“别碰我。”林瑜拧眉,想要甩开,手腕却被圈紧。

她为着方便行动,左手上的绷带只随便绕了几圈,此时纱布已经往外渗出血迹。

男人宽直的身背此时微微驼了起来,顾青川眼中像泼翻了一潭深墨,汹涌欲倾,却被浓长黑睫掩住,只默默看着她的手背。

林瑜挥不开,只得忍着,让他上药包扎。

绷带剪断后,顾青川总算能平复一点情绪,抬起眼,开口时声音却是出奇的滞涩发哑。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假死离开,为什么要找来一具假尸骗他,为什么独自一人到了长沙府。

六年前的时候,林瑜也想知道为什么。

那时他说她像一个人。

六年后,又轮到他来问自己了。

“因为——”林瑜坦坦荡荡地回看向顾青川。

“我是我。”

她的声音平静,眸中疏离冷然一如当年。

第77章 第 77 章 何苦在一个寡妇面前狰狞……

“是因为当初的话么?”

顾青川抬手轻抚她面颊, 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描摹,黛色的眉, 水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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