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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被诅咒的家族 解除封印
何宴礼深刻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 这回大狐狸钻进了衣柜任他怎么哄都不理他了。他只能先让大狐狸自己消消气,他简单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根据原主的记忆, 他之所以留的是长发, 是因为养父母说这样显得他很乖巧,说白了又是PUA。原主活得没有一点自我, 像是一个可以任意揉捏的橡皮人, 别人把他捏成了什么样儿, 他就变成了什么样。
不过原主的天真愚笨却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还成了他反过来揉捏他们的武器。
何宴礼下了楼,现在也该看看昨晚的成果了。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见到管家吴婶有气无力地嚷嚷道:“吴婶,有什么吃的么, 我饿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他昨天晚饭都没吃,现在饿得已然是前心贴后心。
吴婶的脸色不怎么好,带着浓重的疲倦, 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眼眉低垂间似乎走了神儿, 被何宴礼吓了一跳, 眼睛抬起,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之后才恢复了从前的淡定持重。
“实在抱歉小少爷,早饭还没有做,厨师家里突然出了事儿,我批准他回去了。您要饿了,我先让吴妈给您做点, 另外我会尽快找一个新的厨师。”
解释得似乎滴水不漏,可何宴礼却感觉厨师应该是被吓跑了。这些佣人虽然是跟司家签订了契约,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是知道跟亲眼所见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吴婶这么冷静沉着的人,也在这接连两天的事件中睡不踏实、坐立不宁。
“给我下碗面吧,快一点,实在好饿。”选择瞒着他正好,何宴礼继续做个无忧无虑、蠢笨不知的人。他就坐在餐桌上手撑着下颌干巴巴地等,并不刻意去打听司纪臣和司纪燃。
很快一碗海鲜面端上来,上面放了三只肥美的大虾,点缀了点青菜。
何宴礼吃着面,鲜香味美的汤也喝了几口,这时眼光余光瞥到一个身影进了餐厅。
他有种感觉,首先出现的应该是昨晚的胜出者。何宴礼抬头看到了司纪臣。
肤色很白,却没了那种光亮感,而是失了血色的苍白,眼眸沉暗似乌云聚拢,脸侧有一道疤,明显看出来是想用衬衫领子遮一遮,可惜又遮不住。
看意思昨天打得很激烈啊,除了脸上的伤,估计他身上的伤才是重要,不然也不会一副虚弱的样子。
何宴礼刚要开口唤他,司纪臣却跟吴婶说道:把佣人都叫过来。”
片刻之后,偌大的一个家,只有四个佣人再加吴婶站成了一排。
司纪臣的眉心沉沉压着,说道:“昨天出了点事情,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动静,司纪燃无故逃课,不服我的管教,我已经把他关进了地下室。我提醒各位,谁也不允许给他送吃的,饿着他,我 看他还敢不敢再有下次。”
地下室?何宴礼听到这个词眼睛亮了亮,司纪燃居然代替他占了地下室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好。
司纪臣声音沙哑却透着满满的戾气,他当众宣布这件事情是为了树立威信,也带有一定警告震慑的作用,叫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别把司家的事情说出去。
大家散开各忙各的,司纪臣在何宴礼对面坐下,变得和颜悦色,“宴礼,你三哥他这次做得实在过分,我已经替你惩罚他了。”
何宴礼吃下一口面,眼神微微闪烁,司纪臣的话里充满表现的意味,明晃晃得要博取他的好感,不过在他看来司纪臣就是一条摇着尾巴要讨好他的狗。
“可是大哥,你想关三哥多久,到了周一他还得上学呢?”何宴礼得刺探下情况。
闻言,司纪臣的神色冷了下来,轻嗤了一声道:“他既然那么想逃课,这学上不上得也无所谓,要是他认识不到错误我就不会放他出来。”
司纪臣决不允许司纪燃再跟他没大没小,他要一次性地把司纪燃给制服了。
够狠!
挺好!
何宴礼正暗自窃喜,可当他与司纪臣冷幽幽的目光对视上时,却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同时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凉意直钻进骨头缝里,让他遍体生寒。
这件事情并不完美,让败类收拾败类确实不错,但如果是两边旗鼓相当,还可以互相牵制,可当一方败了,获胜的另一方也被气坏了。
从司纪臣的恶毒里就能看出来,完全不顾及什么兄弟情分,他下了整治司纪燃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势必会对自己步步紧逼,甚至狗急跳墙。
“大哥,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要不请个假在家歇歇吧。”何宴礼假装关心地说道。
“已经请过假了,待会儿有些事情我再交代一下助理,让他去办就行。”司纪臣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他昨晚上基本没休息,将司纪燃关起来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被破坏的房子,逃跑的厨师,惶惶不安的人心,还有他的伤。
何宴礼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让他给猜对了。现在不论是脸面问题还是迫在眉睫的兽化情况,都让司纪臣俨然成了一条又恶又疯的狗。
他估摸着司纪臣白天就会有所行动,因为今天是周五,晚上司纪南会回来。
司纪燃已经是前车之鉴,他不会让司纪南再成为第二个。
“大哥,你吃着,我头有点晕,我发誓再也不喝三哥买的东西了。”何宴礼找了个理由回到房间,一颗心砰砰乱跳。而后他调整着冷静下来,怕大狐狸饿,给它切了些火腿肠,又倒了牛奶,装在一次性的餐盘里。
后面的时间,何宴礼一头扎在了研究画上。他看的是原主画得最后一幅画,也就是画板上那幅,这幅画总感觉有什么特别意义似的。
当他集中精神力的时候,画中那些诡异的线条慢慢像是变成了流动的水,它们牵引着他往一个漩涡状的深不可测的地域而去。
他感到了恐惧,在进与退之间犯难,渐渐心慌意乱。不过想到他目前就面临险境,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便破釜沉舟地跳了进去。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幅画面,泪流满面的母亲、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腰间曼陀罗花样的印记。
这是一段记忆,原来原主不是被抛弃了,是他母亲受了重伤,临死前将一些东西化成传承给了他,又在他腰间打了封印,也就是曼陀罗花印记。
何宴礼睁开眼,精神力的消耗让他微微喘息,脑门出了一层薄汗,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多小时。
很有事物都有它冥冥之中的安排,何宴礼觉得他恰好在原主十九岁生日这天穿过来,又正好看到原主的这些画,或许就是原主不想他跟他一样死去。而他现在读懂了这幅画,也就算是帮原主解答了身世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是有真正爱原主的人。
何宴礼把之前原主画的画翻了出来,有很多张,那么哪张是关于解除封印的成了问题,可从那些凌乱的线条里根本看不出来。
只能赌一把,何宴礼闭着眼抽了一张,测试的结果是那是关于一个法咒的,封印没有解除,法咒对他来说一点用没有。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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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比之前有所节省,效率是快了,但他现在是着急救命。
正当他想继续时,大狐狸跳了出来,这会儿它的体型又大了一些,有着非常招摇漂亮的六条尾巴,站在画板前,用蓝幽幽的眼睛望着他。
这是要阻止他的意思。
司默其实早就睡醒了,也已经填饱了肚子,只是没有出现打搅何宴礼。他非常惊讶于何宴礼能这么快地参悟出画的秘密,可精神力有限,消耗到一定程度容易被画里的世界卷溺进去而出不来。
何宴礼神色黯然,就算再不甘心他也没有继续尝试,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还有司纪臣的声音。
何宴礼不由心弦绷起,头皮发麻,宛若死神在他头顶挥起了镰刀。大狐狸机灵地钻进了衣柜里,他每个屋子检查了一遍,将该收的东西收起来,又将头发揉乱,让人以为他在睡觉,这才打开了门。
“头还晕么?要是还晕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这么一直睡可不行。”司纪臣表现得兄友弟恭,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嗯,好。”何宴礼乖巧配合他的戏码。
“去吃午饭吧。”
何宴礼点点头,却没注意到当他转过身关门的时候,司纪臣狐疑地往里面望了望。
下楼时,两个人一前一后,何宴礼脑子里有点乱,陷在明明解困的方法就在眼前却不得不止步的苦恼中,听得司纪臣说了什么,他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心脏漏跳了两拍。
司纪臣说的是:“宴礼,你怎么想起来锁门了?”
楼道里的灯光没有那么明亮,在红木扶梯上折射下,更显黯淡。司纪臣的语调漫不经心,可当他扭过头往上看时,眸子被暗光映衬得冷幽幽地如夜里的寒潭。
近乎于审问。
原主从来没有锁过门,就像何宴礼刚穿越过来的早上,司纪臣进入他的房间叫他起床。
司纪臣这么问,就有种怀疑何宴礼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做了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的意思。
何宴礼心里有些发慌,他怕是司纪臣发现了什么,毕竟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他没有看司纪臣,眼眉低垂着 ,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那天那个恶心的怪物把我给吓坏了,现在睡觉我都不敢不锁门,我就怕它会闯进来。”
“……”司纪臣
每每听到说他“恶心”,他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还会联想到养弟做的那盘菜,胃里跟着难受,一个字都不想再跟养弟说。
不过家里最近发生的怪异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了疑惑。一是那晚莫名其妙出现的小东西;二是昨天诡异的电话,起初他还以为是佣人打的,不过问过之后,没有一个承认的。
但听养弟解释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他又没法将这些跟养弟联系起来。
到了餐桌上,按照司家规矩,用餐时禁言,何宴礼只管埋头干饭,司纪臣的视线偶尔划过他精致的脸,目光显得意味深长。
其实何宴礼心底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平静,时间像是一把钝刀在割着心口,早已鲜血淋漓,现在每跟司纪臣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但关键是他还不能逃。
司纪臣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崔主管”,他今天没有上班,电话接二连三的。虽然有点烦躁,但他还是拿起手机到客厅去打电话。
何宴礼如蒙大赦。鲜榨的果汁很不错,他想带给司默,怕司默会嫌弃,杯子里的一口都没喝,又悄悄用一次性打包盒带了些饭菜,塞进衣服里。
在经过客厅时,司纪臣看到他手里拿的饮料,微微笑了笑。
等不及到房间,何宴礼便与系统进行了交流,他想通过系统帮他找到哪张画是解除封印的。
〔很抱歉,宿主,无法识别到任何可循的踪迹〕
何宴礼的一颗心沉入海底,失望也说不上,其实他大致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系统又不是万能的,它判断事物也需要依据,可原主画的画是他沉入某种意识里做的,就像梦游一样,等清醒后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怕的是这次在劫难逃。
慌慌张张进入画室,猝不及防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何宴礼下意识地往下一瞥,呃,一丝@不挂,脸蹭得红了。
把穿衣服的弄不好意思了,什么都没穿的倒云淡风轻,还能怪别人,“是你回来的太巧了,我刚变回来。”
不过他知道现在并不适合逗弄人,握住何宴礼的手臂一边收了收,头凑到近前说道:“别慌,不还有我么。”
何宴礼抬起头,此刻司默的目光像是炎热夏日里繁茂枝叶投下的一抹清凉,让人舒服得有些上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想再试一次。”
司默什么都没说,便是默许的意思。
何宴礼找出了原主画的第一幅画,或许第一幅和最后一幅都存在一定的意义,当然这只是他期望的,有没有还得看结果。
司默没着急穿衣服,他花五分钟洗了个澡,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这次落难让他很苦恼,因为天天被人咸猪手啊。
然后坐下来,一边对着门不紧不慢吃着何宴礼带上来的食物,一边等着司纪臣。这次做得炖牛肉还不错,软烂入味,果汁也好喝,口感绵软甜滑。
其实他很期待司纪臣进门之后看到他的表情,恐怕会吓得像见了鬼一样,面如土色,结结巴巴。
他这个侄子甭看怎么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派头十足,在他跟前就跟个小鸡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吃完饭,司默闲适地翘起腿,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鼻梁。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将灯关了,现在还是能不被司纪臣发现便不被发现吧,毕竟惊吓越到后面才越有意思。
过了片刻,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司默的眼睛在昏暗的屋内如两点寒芒,气势如山岳凛然。
外面司纪臣敲了两声后见没有人回应,拧动门把手打开了门,这次何宴礼没有锁门,因为根本防不住。
司纪臣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扇门后面会有危险,他今天对养弟是势在必得,没有亮灯的黑暗房间令他怔了一下,而后什么东西兜头罩脸地让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司默根本不给司纪臣反应的机会,一脚狠狠踹在了他小腹上。司纪臣吃痛哼了一声,然后发了疯一样大叫,“是谁?”
司默想说“你叔叔我”,估计能把司纪臣给吓跪了。
那一问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在养弟房间里除了养弟还能有谁,但是下一瞬,司纪臣惊得骨骼都发出了细细密密的颤抖,因为他被束缚法咒给锁住了。
再出口的话都打了颤音,“你究竟是谁?”对方却不开口,而他头上蒙着东西又看不到。
司默没有直接跟司纪臣硬碰硬,他如今力量只恢复了五分之一,怕不是司纪臣的对手,只能用衣服蒙住了司纪臣的头,再用上束缚法咒,帮何宴礼争取时间。
司纪臣明白对方这是有意隐瞒身份,忙静下心来,企图摆脱束缚。双方陷入胶着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默的力量在慢慢流失,汗水从两颊淌下来,眉心拧在了一起,环绕司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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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旋随时有土崩瓦解之势。
不过那双眼亮晶晶的压过灿烂星河。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从小腹有一股奇异的热流直往上蹿,扰得他一时松懈,困住司纪臣的气旋轰然消散。
司纪臣像是一条被逼疯了气急了的犬,他磨着牙齿想看看是谁,他要把这个人给撕碎了,只是才扯下头上的衣服,一股汹涌澎湃的黑色气浪打得他撞到了墙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司默偏过头,一缕灿金色的头发仿佛最皎洁的一抹月光飘进了他视线里,那暗红色的眼眸妖异而美丽,周深的黑色气浪与黑暗融为一体,说不出的神秘又危险。
这才是最纯正魔族的样子。
挺美的。
但是他怎么好像是中药了!!!
第42章 被诅咒的家族 把人狠狠压了
“不要开灯。”
司默的心脏跳得非常快, 血液像是燃烧了起来,让他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窘迫,于是制止了何宴礼开灯的动作。
不过与他的心思截然不同的是, 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 仿若暗夜中蛰伏的野兽,死死盯着近前美味的猎物。
都说魔族邪恶又魅惑, 其实只是口耳相传, 魔族早就销声匿迹了多年, 到了这个时代,连神族都是隐藏在普通人之中生活,大家基本都没见过魔族,更别说血统纯正的魔族。
因此可以说司默是比较幸运的,他见到了, 不过他没有见识到魔族的邪恶,对魔族的魅惑倒领略得沦浃肌髓。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何宴礼,感觉喉咙发干发渴,两条腿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 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过去。
此刻的他就像他看过的历史书里描述的一样,很多时候, 神族最后输给魔族的不是力量, 而是魔族令人神魂颠倒的美丽。
他现在都有点理解为什么司纪臣和司纪燃都被这个养弟所迷住,还不惜大打出手了。何宴礼如果是在自己的家族里, 肯定是地位最尊崇、长得最好看,力量也非凡,以他们两个的能力,连边都够不着,可如今却变得唾手可得, 那为什么不满足那贪婪阴暗的欲望呢?
何宴礼听出来司默的声音冷厉沙哑有些不对劲儿,但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司默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掌心滚烫的热度令他如遭雷击。
安安静静的室内,连心跳声都变得惊心动魄,司默喉结处咽了咽,他凑向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想吻上何宴礼的嘴唇。
但回归的理智又让他戛然而止。
这不是像之前一样的逢场作戏,他可以控制住局面,这次他无比清楚,只要亲上了,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毕竟他早已食髓知味,品尝过那张嘴唇有多香多甜。
司默猛然推开了何宴礼,恼怒又慌乱地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这还是何宴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默,司默一般都是带着点冷然傲气又从容不迫的。
怎么会中药呢?
何宴礼的大脑嗡嗡的,他想到了自己从餐厅带上来的食物,饭菜他也吃了,可饮料他没喝,就是说司纪臣应该是在饮料里动了手脚。
揪起死猪一样的司纪臣,他照着那张恶心的脸来来回回扇了好几下,可怎样都不够解气。
这时却觉得胸口一阵翻搅,一股铁锈味冲到了嘴巴里。
他估摸着这是自己急功近利的后果。
当他解读出那幅画之后,发现解除封印的方法很简单,封印即是代表力量的那种气被阻塞住了,因此让其畅通就行。他按照画里给出的方法在身上的五个部位用针扎了一下放了点血。
渐渐便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力量的到来让他犹如脱胎换骨了一样。
本来应该要等稳妥了再使用力量,但他知道司默正跟司纪臣对峙,便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
来到卫生间,司默大口大口喘着气,体内汹涌的热潮不断侵袭着,让他的头昏昏涨涨的,全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似的难受。
该死的司纪臣,等他彻底恢复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司默只能咬牙切齿地骂骂司纪臣发泄一下,他将淋浴开关调到冷水的最大处,脱下衣服,任由冰凉刺骨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冷水刺激下,司默禁不住地发着抖,两条手臂上凸出的青色血管紧绷到似要爆裂开来。
何宴礼在门外焦灼不安地听着哗哗水声,他在想司纪臣下的药用洗冷水澡就能解决么?
不行的概率很大,而他知道有的药如果不跟人上床是会要命的。
他抿紧嘴唇,手握了握门把手又松开了。他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对事情的轻与重他分得清晰明了,其一司默会这样其实是替他受的,其二他不能叫司默出事,所以司默有需要他二话不说。但是刚才司默选择去了卫生间是不想他们那样。
何宴礼想再看看,如果司默可以呢,干等着是种煎熬,他怕司纪臣醒了,找了围巾当绳索把他的手脚都绑了,嘴上贴上胶带,防止他乱叫,连眼睛也蒙了块布,扔到了衣帽间。
之后他站在卫生间外听了听,里面除了水声,没有其他声音。实在担心会出问题,他忐忑地轻轻推开门,里面的一幕令他瞳孔骤缩,只见司默瘫坐到了地上,而头顶强劲的水流似倾盆暴雨一样。
何宴礼赶紧关了阀门,拿了一条毛巾将司默包住。暖色灯光照在司默苍白惨淡的脸上,他的嘴唇呈青紫色,上面有很明显的一道咬出的伤痕,如蝶儿般在风中扑簌的睫毛下双眼紧紧闭着,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湿漉漉地缠在身上。
何宴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司默这人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和从容,谁能想到他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时司默缓缓睁开眼,那双眼似蒙了层朦胧的雾气,眼神飘忽不定,看到他却又像是忽然捕捉到了什么爆出火热又危险的光芒。
司默反手抓住了何宴礼的胳膊,用着不容反抗的强硬力道,指节都犯了白。何宴礼看出来了,司默的状况不仅没有缓解半分,还越发严重了。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司默的视线有如实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忽而又坠入了迷惘中,又强逼着自己一根根松开攥着何宴礼的手指。
何宴礼不清楚司默在顾虑什么,但性命攸关,既然司默这么纠结,那他来帮他做出决定。
他在司默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勾起司默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深处,说道:“宝宝,别忍了,太辛苦。”
司默渐渐睁大眼,一直到目眦欲裂。什么时候叫他宝宝不行,非得这时候叫他宝宝。他那是出于权宜之计才让何宴礼这么叫,其实他根本受不了这个叫法。
但何宴礼这时候叫他,叫得他心尖痒痒的,把那身体里焚烧的烈焰叫得又蹿了一蹿。
何宴礼可不管他是生气还是怎么样,右手扣住司默的后脑勺,凑上来封住了司默的嘴。两张嘴唇刚一贴上,司默心里那根摇摇欲坠的弦便断了,现在的他经受不住一点撩拨。
何况何宴礼越来越会亲了,他掌握着节奏,一开始是霸道的让人无法逃脱的深吻,等到司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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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不了,又改成细致温柔地在他嘴唇上作乱,轻啃慢咬,手段尽出。
而且扣住他后脑勺的手渐渐往下滑。现在司默的身体非常敏感,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体内又热得像个火炉,稍一碰触,就激灵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这样又吻又摸的攻势下,司默没法不缴械投降,他浑身酥麻,连尾椎骨都是软的,
“宝宝,去床上。”何宴礼控制着停了下来,这地上太凉了。
可司默却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分开,他像是化成了一头不知满足的饕餮,又抱住何宴礼迫切地索吻,潋滟的狐狸眼里全是湿热的媚态。
“宝宝,乖。”何宴礼把人按到墙上,应允应求地与他缠绵悱恻地接吻,直到把人吻到软成一团,又语声轻柔地哄他。
司默其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冷静沉着、傲慢不羁,将一切掌控在手心,不能出一丝差错,是他从小在父亲的鞭笞下养成的处事方式。
可自打跟何宴礼在一起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这家伙总是喜欢摸他(狐狸),这是一种羞辱,可偏偏他又对他无能为力。
往往,忍耐是妥协的第一步,而妥协又是有了第一次又容易有第二次,何宴礼能三番四次地对他咸猪手便是证明。
并且不知不觉间,他早对何宴礼心软了,在何宴礼喝醉酒后是何宴礼把他推倒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心里想的是“就想看看他能做什么”,但纵容也可以代表心软。
而何宴礼呢一开始别说惧怕他了,反而觉得他又可爱又软萌(狐狸形态),这起头就错了,以至于后来他掉马甲后威吓的力度也不大。
再看现在的情况,当然他中的药是最大的帮凶,一直在猖狂作怪,撕扯着他的神经,可当何宴礼解除封印后,何宴礼的气场变强大了,这成了他作为掌控者的底气。
司默有种被何宴礼驯服的感觉。
最后,还是没法把司默直接带回卧室。两个人一边激烈地拥吻着,一边往卧室挪。
卧室里没有开灯,这让司默感觉好一些,他实在不想自己可怜的样子被人看到,哪怕何宴礼并没流露出任何嘲弄的表情。
黑暗让他安心一点,而被热浪冲刷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何宴礼将身上沾满粘腻汗水的衣服脱了下来,在火热情爱里谁都无法保持多冷静,他看不清司默的脸,但司默脸上的温度烫到惊人,还有司默的身体摸起来很令人着迷。
他早已难以自拔地沦陷,现在干柴烈火、酣畅淋漓,谁也休想叫停。
可恶的小魔物!
司默想破口大骂,这个小魔物太会玩他了,撸狐狸的时候便掌握了他什么部位敏感,于是床上的时候全用上了。
卧室里,暖意融融的春潮涌动着,而屋外料峭寒风吹得枯黄落叶从枝头片片凋零,比这景象还凄凉的是衣帽间里司纪臣被绑着手脚紧紧阖着眼,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场春秋大梦。
……
结束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筋疲力竭。司默疲惫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现在他有什么戾气也都被消耗光了,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意外,意外!
等到力气恢复了一些,他赶紧逃避,“我去洗澡。”可开口的声音嘶哑至极,又迎来脸红心热的尴尬。
何宴礼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药物作用下才让两人发生的关系,又不是你情我愿的,等到司默一走,他也自在了一些。
对于这件事情,何宴礼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特工,他不想与任何人有过深感情上的纠葛,看司默,应该也不是有什么情节的人。
为了稳妥起见,他喊出了系统,系统是可以查看每个人对他的好感度的。
这一看不要紧,何宴礼受到了打击,居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系统,麻烦再调一下司纪臣和司纪燃的好感度〕
对比之下 ,他真的要呵呵了。
连司纪臣和司纪燃都对他有1000和2000的好感度,司默对他只有500。
所以,他们两个都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想认账的东西。
不过想想也没错,司默那么高傲的人一直以来都在被他欺压(狐狸的时候),如今又被他在床上压了,还能对他有什么好感。
不是负的就不错了。
司默洗着澡,想把所有的烦恼统统都抛掉,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是,无论再怎么样,两个人还得生活在这片屋檐下,这个屋子里,还得同居一段时间,因此面上还得表现得云淡风轻。
“我洗好了,你去吧。”司默裹着浴巾出来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不自然,他还对何宴礼笑了笑。
他出来时,卧室里开了灯,何宴礼正在穿衣服,他在家里喜欢穿套头的宽松薄卫衣。司默忽然被他腰间画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因为何宴礼的皮肤很白,便让那东西特别博人的眼球,可他只看到是妖艳的红色,一闪之下就被卫衣遮得严严实实。
画的什么?
上次看何宴礼洗澡时他没有发现,应该是有画的那一侧没对着他。
司默心里起了一个小疙瘩。两个人做时,由于黑着灯,他也没看到。
“我顺便给你找了一套衣服,看看能穿么?”何宴礼也对他微微一笑,没敢多看司默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说完往卫生间走去。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又默契地都想相敬如宾。
而问题解决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司纪臣现在还在衣帽间里,怎么处理他很重要。
何宴礼的封印是解除了,可惜由于他太心急导致差点吐血,现在一使用力量心口便疼,不得不调养一下。而火烧眉毛的是,司纪南很快就该回来了。
第43章 被诅咒的家族 爬床被抓
当何宴礼洗完澡, 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他听着司默报复满满的恶毒计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幸亏他没有完全站在司默的对立面, 否则他恐怕活不到现在, 就是不知道到了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司默会不会对他翻脸无情。
何宴礼现在一点都不敢想,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他看看时间差不多, 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令他费解的是,一楼一个佣人都没有,连管家吴婶都不在。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再富丽堂皇也透着几分冷清阴暗,尤其是大片夜色匆匆忙忙降临, 将整个别墅包裹住。
不过何宴礼一点都没慌,他拿了些零食,坐到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吃起来。他心里有个猜测,好几个佣人可不会说走就走, 应该是司纪臣给他们放了假。
毕竟事情已经“接二”发生了,闹得人心惶惶, 司纪臣可不想再连个“三”, 这样让佣人们走了,他还可以无所顾忌地做事。
何宴礼津津有味嚼着脆脆的薯片,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他跟司默做的时候声音被人听到,这下就没有一点后顾之忧了。
只是又有点遗憾,如果能解开脚环,他都想趁这个机会逃跑。而这就是接下来他要解决的难题,找到脚环的钥匙。
如果不打开脚环,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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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跑出去了,也会很快被他们找到,那样比呆在别墅里还危险。
司纪南是自己打车回来的,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大门口,他拖着行李箱一路走回了别墅。
何宴礼循着开门的声音望过去,便见司纪南步伐矫健地走进来。他们三兄弟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司纪臣外表斯文端庄,内里贪婪阴险,司纪燃是纨绔花心,一肚子坏水,司纪南则是冷漠疏离,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似的,而他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二哥回来了。”何宴礼与他相处有点发怵,因为原主都不知道对他用什么表情好。原主十分惧怕司纪南。
司纪南微微怔了怔,他实在没有想到养弟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毕竟养弟的十九岁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而后他不带任何温度地冷冰冰“嗯”了一声,又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何宴礼,“礼物。”
“……”何宴礼
这可把何宴礼整不会了,他这个生日的意义大家都明白,司纪臣只是敷衍地给买了个礼物,司纪燃呢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连买都没买,司纪南这个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却貌似有模有样地给准备了礼物。
“谢谢二哥。”何宴礼是真的带着好奇地接过来。盒子不大,上面印的是某奢侈品名表的图案,但他知道司纪南不可能花上几百万给他买表,一来司纪南没有那么多钱,二来就算有他们也没好到那种地步。
应该是别的东西用这个盒子装的。
究竟是什么呢?
何宴礼的眼底流淌过细碎暗光,他怎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呢。
不过不打开吧,又不符合原主天真愚笨的性格。
在何宴礼研究着礼物时,司纪南的目光落到了他探出一截的雪白脖颈上。那样优美又是那样脆弱,挑逗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眼中寒光跳跃,压抑在心底的狰狞又凶恶的东西破壳而出,让他想一把把那脖子掐断。
怎么到现在都好端端的?
司纪臣就这么不中用么?
如果说这个家里谁最盼着养弟死,那非司纪南莫属。
他一直以来就没喜欢过这个养弟。一个又蠢又笨的小魔物,还得锦衣玉食地养着,全家人当宝贝一样捧着。
他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养弟有用,但他就是做不到,连带着也厌恶父母和兄弟们那阴奉阳违的虚伪嘴脸。
他只要一看到养弟就烦,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想偷偷地把养弟给结果了,但是因为怕被父母责怪还是没敢做。所以他是一边 忍着养弟,一边又让人数落着让他给养弟示好,这种感觉让他如油烹火烧般难受。
他父母说他不懂事,“这可是为了咱们整个司家,你必须得顾全大局。”
司纪臣说他性子太直,“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面上也得过得去吧。”
司纪燃则嘲笑他笨,“小弟逗起来可有意思了。”
像这次养弟的生日,是司纪臣给他发了信息,他才给养弟打了电话,勉勉强强说了一句祝福的话。
心里想的却是,养弟都要大难临头了,他还祝福个毛线球呀。
现在他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这个蠢笨的养弟,就算不杀了他,也得把他关进地下室去。之前他不是没提出过这个想法,但是父母说那样怕出问题,毕竟得将养弟养到十九岁,万一中间人死了就前功尽弃了,而他们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像这样血液正统的魔族。
在司纪南眼里,养弟就相当于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但是在这之前,他先要欣赏下养弟看到礼物后的表情。
虽然对他这个年纪而言干这事儿挺幼稚的,不过他早在小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二哥,这个礼物没花你多少钱吧?”何宴礼没着急打开盒子,假装关心起司纪南的钱袋子,同时目光不着痕迹地往二楼扫了扫。
客厅的位置是挑空的,顶上悬挂着精美的水晶吊灯,从他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二楼。
“还好。”司纪南眼眉冷沉,气势如出鞘的剑,手指暗暗捏得咯咯作响,他真是一点都听不得养弟废话。
可偏偏这次养弟却废话连篇,还眨了眨眼,有点撒娇似的说:“二哥如果买太贵重的东西我会不敢接受的。”
简直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