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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阁老?”管事的小心翼翼叫着他。
崔玄重重咳嗽一声,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又让管事的带他去看了作坊的兵力部署。
此前苏彧离开的时候,留了一些禁军在此,又向裴家调了一些兵,再有一些是从同州韦家那边调的,三军共在此处,因禁军与同州军都是外地人来此,再加上同州与京城相近,各方习性更近,两者便抱成一团,但裴家的兵是本地兵,占了地理优势,所以禁军和同州军亦不会轻易与他们起冲突,三派人马倒是意外和谐。
崔玄只能说,皇帝看着极其随意,但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用心,从作坊的规模来看,他甚至怀疑,皇帝从一开始就想好,如何处置卢家人。
他向管事的吩咐了几句,这才从作坊出来,然后便看到了崔家的马车——
马车还是那辆马车,但是马匹加了两匹,变成了四匹马拉的马车。
按照大启的规定,天子使用六匹马拉的车,诸侯使用四匹,大夫使用三匹,士人使用两匹,而庶人只能使用一匹。崔家是大门阀,能用四匹马所拉的马车,但是崔玄出门一般用两匹马,四匹他觉得过于嚣张,三匹他觉得不对称,看着难受,所以用了两匹马。
崔玄看向马夫,问:“你为何在这里?”
“圣人赐了两匹马下来,四匹马更快些,叫仆赶车前来此处接郎主回京,郎主也不必过于劳累。”马夫回答,他还从身上接下一个包袱,双手奉上,“这是圣人所赐的衣袍,圣人说,郎主从作坊里出来定是要换衣袍的,叫仆带过来给郎主。”
崔玄:“……”苏彧是不是听信谣言,以为他不行!
他接过马夫的包袱,打开包袱见到的竟是一件妃色的圆领衣袍,这样轻佻的颜色是崔玄平日里绝对不会穿的,但这却是苏彧平时穿最多的颜色。
马夫以为崔玄不想穿,连忙说:“仆亦为郎主带了衣物。”
崔玄冷冷地看他一眼,“圣人所赐,岂能不穿?”
马夫:“……”从前先帝赏赐的东西还要多,但是从未见崔玄用过。
崔玄换了衣袍,才若无其事地上了马车,只等车帘一放,他才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皇帝这般,真的是太犯规了,叫他如何自处……
他过了许久才将手从自己的嘴上挪下来,对马夫说:“不急着回去,先回太原府。”
“郎主?”马夫不解地喊了一声。
“太原府内亦有吏部管辖的青楼,我且去看看。”崔玄垂下眼眸,苏彧如今为了拉拢裴家,自是不能十分对付裴十四,但裴十四要是在太原府出事,那便是裴十四自己不争气了——
当然,他也不过是吩咐这边青楼的管事两句,如果裴十四是正人君子自然也不会出事。
崔玄从太原府出来的时候,正面与一支商队对上,商队的人见到四匹马拉的马车,连忙避让开,崔玄坐在马车里并没有看到是谁家的商队,等过来之后,他才听马夫说是柳家的商队。
他微微顿了一下,掀开车帘,问同行的侍卫:“柳家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太原?”
如今天气逐渐炎热,并不是去北方做生意的好时节。
侍卫回答:“说是在太原府有笔大买卖,柳家商队要在太原待几日。”
崔玄沉思片刻,立刻让侍卫回太原,“叫我们的探子暗中跟着柳家商队,若是柳无时出手对付裴十四,替柳无时将所有的痕迹处理干净。”
崔玄回京没几天,果然从太原传回消息,说裴十四出事了,竟是裴介在青楼为了一个舞姬和太原府尹辛见水的侄子起了口角,辛见水的侄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当众嘲笑裴介被谢家所嫌弃,不仅取消了婚约还被赶出京城,裴介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怀恨在心,回去之后便买凶杀人,结果事情没成反而东窗事发。
辛见水与裴骁二人本就不对付,如今裴家落了口实在辛家手中,裴骁心头恨极,在辛见水面前挑断裴介的手筋脚筋,叫裴介成了废人。
这个消息不仅崔玄收到,谢以观也收到了,而苏彧自然也知道了。
苏彧听到消息时,正要见姚非名,她弯了一下嘴唇,这事做得还真是一举多得,她很喜欢。
姚非名一进御书房,就看到笑嘻嘻的皇帝,他顿了一顿,才说:“陛下让臣去主持今年的工科科考,但臣对工科一窍不通。”
苏彧指了指旁边的月牙凳,示意他坐下,姚非名没怎么客气就坐下了。苏彧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姿态随意,“姚阁老与朕相识一年多了,姚阁老觉得朕这人如何?”
姚非名谨慎地挑了个词:“英明神武。”
苏彧笑眯眯接受,“那朕既然英明神武,会随便安排你吗?”
姚非名:“……陛下今年想招什么样的工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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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彧对于姚非名的上道十分满意,“朕本想再开农科科举,就是去年已经加了工科了,今年再加科目太多,就索性把农科放在工科里,姚阁老对农务特别了解,所以这事还得交到你手上。”
姚非名懂了:“臣本以为臣就是陛下手中的摆设。”没想到要干的活不少。
苏彧笑了:“姚阁老谦虚了,若非能臣,朕自是不会将你提拔到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个位置。”
姚非名稍稍感动了一下,直白地说:“臣还以为陛下是看中臣无妻无子,十分适合拿来做挡箭牌呢。”
苏彧也坦率地回答:“姚阁老说得这点没错,能干也是真的。”
姚非名:“……”行吧。
他笑了笑:“陛下,臣妻走时,曾与臣约定,臣花三十年来替她看一看这人世间,看她兄长的下场,看这大启又是如何,如今臣已经看到她兄长的下场,也算是了了一桩事,也只剩下十年了,陛下要用臣便用,若是提前死了,臣也不算违背对臣妻的承诺。”
姚非名的眉间是对生与死的坦荡。
苏彧多看了他两眼,忽地明白他的口无遮拦来自于他对死生不惧,“这世上还有让姚阁老害怕的东西吗?”
姚非名跪下来说:“有的,臣曾经很害怕臣的三十年还未走完大启就没了,那时候的天下会如何,百姓又会如何?臣连想都不敢想,幸亏陛下登基,叫臣如今没有那么害怕了,所以只要陛下觉得臣还有用、臣还能用,只管让臣去做,臣万死不辞。”
苏彧连忙上前扶起姚非名,“姚阁老既然这么说,那朕就不与你客气了,这么说吧,农科、工科的人才朕全都要,尤其是农科,朕就指望今年能多收点粮,来年好干活。朕把李子进指给你做副手,朕觉得你俩脾气性格相投,搭配在一起十分合适。”
姚非名呆滞了一下,来年好干活,皇帝是要干吗?
他突然说:“李子进是李家的人。”
之前他和李见章就不对付,连带着也不待见李家人。
“没关系,李家人也挺嫌弃他的。”苏彧笑着说。
姚非名:“……”从来都是他让人无语,倒没有想到今日败在了皇帝手上,不过也行,世家子就世家子吧,能干活就行。
第二日早朝,苏彧便将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公布于众,尉迟乙和萧承依旧是武举的主考,只是进士和明经的主考官分别是崔玄和谢以观,更让人意外的是,姚非名被派去工科,而工科另一位主考居然是去年工科新晋状元李见长。
朝臣有点不懂皇帝的套路,猜不透皇帝这是重视工科,还是放弃工科了。
但是苏彧这位皇帝的心思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猜透过,只要日子还能过下去,那就过吧,至少在杀人这方面,苏彧还算得上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对待造反的卢家也仅仅是杀了主谋没收家产,在生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官员们也没有那么警惕了,时不时也开始对苏彧提些建议。
一般来说,如果官员的发言过长,引一段骈文做开场白,苏彧是没有什么耐性听的,直接打断,让他说重点,所以朝臣们也逐渐习惯了苏彧的风格,有事说事,朝会的时间也跟着缩短了不少。
朝会之后,谢以观跟着苏彧来到御书房,对她说:“陛下,柳九郎回京了。”
苏彧看向他。
不必她开口,谢以观就说:“东西都已由尉迟将军接手。”
苏彧点头,尉迟乙上道,硝石和硫黄到手后不用她吩咐,就会把东西运到先帝旧府邸——
那里俨然是他们窝藏各种不能公开物品的据点。
“之前同陛下说过的……”谢以观望向苏彧,他也有些好奇苏彧对柳无时的态度。
苏彧笑了笑:“明日午时后,你带他入宫来见朕吧,先带他去好好吃一顿,吃饱了再来。”
谢以观:“……”断头饭是吧?他的陛下人还怪好的!
柳无时一直在等着谢以观的消息,当谢以观真把皇帝召见他的消息带来时,他本该开心才是,却莫名的不安,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次日出门时,他一双眼睛通红,吓了郭来东一跳。
郭来东犹豫着说:“郎君,要么别去见了,再另想办法。”
他是知道柳无时打算的。
柳无时沉沉地望向天空,今日的天实在不算好,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作响,“既然皇帝答应见我,那我便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他带上装载着他全部身家的锦盒,直接去飘香居找谢以观——他们说好在飘香居见面。
见了面之后,谢以观反倒不急着带他去皇宫,而是对他说:“想吃什么便点什么,相识一场,我请客。”
柳无时:“……”听上去不是什么好话。
“谢监察使,这飘香居是柳家的产业,在这里我总不好叫你请客,我们也不好叫圣人多等待,不如等回来之后,我再做东请你吃一顿。”
谢以观摇摇头:“先吃好再面圣,也是圣人的意思。”
一夜未眠,柳无时没什么胃口,稍稍吃了两口,就催促谢以观赶紧进宫,“再晚些怕是要下雨了。”
谢以观想着,总归这一刀是得落下的,他也没再拖延,领着柳无时到了御书房外,让宫人禀告皇帝。
御书房内传来一声皇帝的声音:“进来吧。”
柳无时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这声音着实有些耳熟,他拼命告诉自己,定然是他没睡好叫耳朵不大好使。
他深吸一口气,踏进御书房内,低着头行了叩拜之礼。
“起来吧。”
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
柳无时整个身体僵住,极度缓慢地抬起头,便见到站在书案旁、穿着明黄色常服的皇帝——
而皇帝有着一张和苏大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笑,就连站在她身边的侍卫也与苏大的侍卫一样是背着双刀的少年。
柳无时怔怔地盯着她,原本准备好的所有的话语都被遗忘,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柳宅,昨日的夜还未过完,而他只是身在梦境。
可苏彧并不允许他自欺欺人,朝着他说:“柳不已,好久不见,你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
柳无时依旧盯着她不说话。
过了许久,柳无时才开口,声音干涩:“苏大?圣人?”
苏彧点点头:“先前便于在民间行走,所以未将朕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她笑了笑:“不过你也骗了朕不是吗?柳九娘,朕与你也算扯平了。”
“所以……”柳无时的双目通红,唇色一点一点丢失,“从一开始你便知晓一切?”
苏彧敛起笑容,桃花眼中不见喜怒,平静地反问他:“朕该知晓什么?”
柳无时笑了一下,极为冷静地再次下跪行礼:“草民只想见一见天颜,如今心愿已了,没有什么要说的,愿陛下事事如意,他日永不相见,草民就此拜别。”
他站起身,身形笔直,未见半丝情绪,利落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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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终于在这一刻落雨,倾盆大雨落在柳无时的身上,将他淋得格外狼狈,可他依旧挺直了背往前走。
苏彧摸了摸鼻子,有了那么一点心虚,让谢以观给柳无时送把伞过去。
谢以观看了她一眼,她侧着头问:“那朕去送?”
谢以观无奈地笑着说:“臣去吧。”
然而他还没将伞送上去,柳无时的身形却是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就这样倒在了雨中。
苏彧听到系统惊恐地说:【柳无时好感度-100,柳无时好感度99,柳无时好感度-100,柳无时好感度99……他这是吃了白杆杆还是吃了太空电梯啊!】
第104章
柳无时醒来的时候,周遭黑漆漆一片,唯有不远处的案几上亮着一盏灯。
灯下美人如画,是他魂牵梦萦之人。
似有所感,苏彧缓缓抬起头,朝他轻轻一笑,昏黄的微光朦胧了她昳丽的容颜,如梦似幻。
这样的场景,柳无时梦到无数次,在他触手可及处,便有她。
他抬头朝她笑,她自案几前站起来,一身明黄色暗纹九龙常服——
那是帝王才能穿的衣袍。
柳无时脸上的笑容褪去,与之一起褪去的还有他的血色。
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所有一切。
他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来,却被苏彧按了回去,“躺着吧,你还发着热,反正这会宫门都已经关了,你也出不了皇宫,就在这里过一夜,等烧退了再走不迟。”
柳无时倚靠在床头,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湿掉的衣服都被换了,身上的那件中衣并不是他原本的那一件,却带着几缕熟悉的香味,他猛地抬头望向苏彧,失了血色的面颊又多出一片绯红来。
“别看朕,显然不是朕给你换的,那么多内侍在也轮不到朕给你换。”苏彧从旁边拉过一把月牙凳,在柳无时的旁边坐下来。
柳无时别开头去,这会儿倒是连耳廓都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过了半天,他才将头转过来,就见到苏彧这个皇帝自己跑过去把案几上的东西往胳膊下一夹,她一手夹着东西,一手提着灯,再折回来重新坐下来。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出口嘲讽:“陛下身边都没有个伺候的人吗?”
还有这灯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商人的宅子,都是灯火通明的,她一个皇帝就这么一盏灯,还得自己来回提!
“朕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你怕黑?”苏彧问他。
柳无时一哽,当即反驳,“怎么可能?草民也曾闯过漠北的沙漠,穿过岭南的丛林,怎么可能怕黑?”
大约也察觉到自己的口吻里怨气满满,柳无时稍稍停顿,才压着声音说:“陛下恕罪,是草民失言了。”
“嗯。”苏彧也不在意他的无礼,继续借着灯光看着东西。
两人之间重回寂静,沉默在黑夜之中弥漫。
柳无时头痛欲裂,胸口发闷,此刻却是了无睡意,他悄悄看向苏彧,眼前却是不断闪过与苏彧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有西市集市上笑得纯真的她,有蒲州夕阳下对着他笑的她,最后定格在朔州的那场风雪。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能将他从那样的大雪中救起之人怎么可能是娇弱的女郎?就连郭来东都能瞧出苏彧的与众不同来,偏他被自我蒙蔽了双眼,才会落得如今这般窘迫的境地。
柳无时强迫自己回神,就对上了苏彧那双桃花眼,才发现自己的偷看被苏彧逮了个正着,只是这一双桃花眼若是含笑看着他时,当真会叫他生出被深情凝视的错觉……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苏彧是男子更是帝王,他不可以再受骗上当了!
“你安心在这里过夜,明日朕派人送你出宫。”苏彧站起身,打算离开。
柳无时没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在她再次低头看向他时,他狠狠咬了一下唇,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陛下什么时候知道草民就是柳九娘的?”
苏彧诚实地告诉他:“从一开始。”
柳无时先是一怔,随即苦涩地笑开,原来一开始就是算计,白天的时候他想硬气地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也许是夜色太深,也许是他还病着无法自控。
他反倒想问个明白:“陛下当时就是冲着草民的那批铁器而来的吗?”
“朕本来不知道的,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这么问她,苏彧索性也不走了,重新坐下来,“那时朕遇刺,只是下车避开刺客,是你硬拉着朕跑,才叫朕注意到柳家,继而注意到你私运铁器。”
柳无时竟在心底稍稍觉得有些安慰,幸好他们的相遇不是皇帝故意做局设套,而只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邂逅。
他再看向苏彧,事实上,苏彧从未对他说过她是女郎,一切皆是他的猜测,甚至原本他计划好的救赎也不过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他心中的那点慰藉散开,又只余刺痛的难堪。
柳无时自嘲地笑着:“这些日子倒是叫陛下看了不少草民的笑话,尤其在朔州山洞里的时候,草民是真的神志不清,口中尽是胡话,陛下贵为天子,还请不要在意,日后草民也绝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
且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苏彧却不干,当即问:“柳郎君这是打算不认账了?”
她站起身,在他面前扬了扬手中那一叠东西,柳无时这才认出,这是他放在锦盒里的东西,是他在各地地契、商铺以及货物清单,这些东西皆是他名下之物,是不必柳家其他人同意便能动用的,虽不是一整个柳家,但也十分可观——
柳无时原本确实是打算献给皇帝的,但那是他拿来向皇帝赎苏彧自由身的,而现在苏彧就是皇帝,哪还需要这些东西?
苏彧说:“你说过,要将所有能动用的家产都献给圣人,而现在圣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是打算就此耍赖将东西收回去?”
柳无时愣了愣,仰起头望向苏彧,一双狐狸眼满是氤氲,隐含着委屈的控诉,他不必开口,苏彧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苏彧低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柳无时的脸雌雄莫辨,如今再添几分病态,倒是美得叫人惊艳——让人更想欺负了。
她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开口:“且不说你当时对朕的承诺,柳无时,私运铁器、擅造武器那可都是要下狱的大罪,你不如来告诉朕,你这些家产之中,有多少是靠不法行为赚取的?”
柳无时被她问住了,若是细究起来,还真有不少,但这可不是柳家一家,应该说现如今大启大部分的商人都是如此发家致富的,虽然盐铁是朝廷专营,然而在苏彧的父亲那一辈基本就已经是一个半放开的状态,尤其是很多地方官府懒得开采运营,全权交由商人们来帮忙运铁运盐,一半交朝廷,一半留着私下买卖。
柳无时低下头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他又一次天真了,当朝皇帝隐瞒身份陪着他这个商人演戏,自然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何况他还说过给出全部家当这样的话,就算皇帝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听了他的话之后难免也会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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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卢家人的下场,那样的百年世家不过一年就倒在了皇帝的手中,他没有打算硬碰硬,何况这些东西他本就打算舍出去的,能赚回来的东西本也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他在意的是……罢了,不提也罢!
柳无时没有丝毫犹豫:“草民此前却有做得不对之处,如今靠那些手段所得也全都献给陛下,还请陛下既往不咎。”
他坐起身,打算从床榻上起来行礼,又被苏彧按了回去。
苏彧笑了笑,“你觉得朕是为了你这点东西吗?”
柳无时的手紧紧握住被褥,低着头说:“草民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陛下惦记的?”
苏彧又坐了下去,与他平视,笑着说:“柳不已,你可真没良心,别的不说,在朔州朕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要真的只为这些财物,让你死在朔州不是更好?”
柳无时的心又是重重跳了一下,手底的被褥被拧成一团,过了许久,才干涩着声音说:“陛下对草民的救命之恩,草民永记在心。”
“朕与你结交、救你性命,可不是只为了让你将朕记在心里。”苏彧又笑了笑,“你所认识的苏大并不是真实的我,你就不想看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柳无时几乎要将被褥拧碎,声音更是干涩得厉害,“陛下,草民并无龙阳之好。”
他知道自己容貌浓艳,容易叫有断袖之癖的人生出不该有的念想来。
苏彧稍稍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柳无时抬头看她,皇帝笑得毫无形象,但……还挺可爱的,他猛地别过头去,他又在胡乱想什么!
苏彧却是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转过头来,皇帝的眼里还含着笑,“你呀真是要少一点自作多情,这天下像朕这么好说话的人可没有几个,朕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有觊觎你的美色,再说你看看朕这张脸需要觊觎你的美色吗?”
柳无时:“……”
“朕既是拿你当朋友,你说你想要为朕赎得自由的时候,朕是真的很感动;也是觉得你是个人才,那个商人出身可参加科考也是在认识你后,朕才想要改的。”
苏彧弯了弯桃花眼,“不过人各有志,你没有当官的意向,朕也不强求,你好好休息吧,朕不打扰你了,也如你所愿,不会再来见你。”
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柳无时见她的身影逐渐隐在夜色之中,不禁出声叫住了她:“陛下——”
苏彧站在门前回首,柳无时看不清她的脸,唯有一双眼眸在这夜色之中依旧明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指了指那盏灯,“外面天黑,这盏灯……”
“这盏灯就留给不已吧。”她笑着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清晨,柳无时醒来,房间里清清冷冷,就像苏彧从未来过一般,他怔怔地望着那张她坐过的月牙凳,剥离他的联想,真正的苏彧又是怎么样的?——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早就打算启程去江南,往后若是没什么事,也不会再回京城。
“柳郎君,陛下命奴给您送衣袍过来。”门外是内侍毕恭毕敬的声音。
柳无时放人进来,看到绯色的衣袍稍稍愣了一下,内侍连忙说:“陛下说了,柳郎君若是不喜欢,只管吩咐奴去换。”
“不必,这就很好。”反正也不会再见,一件衣袍而已。
内侍将柳无时送到宫门口。
柳无时踏出宫门,就看到了架着马车的郭来东,他猛地回头,内侍说:“陛下怕柳家人担心,昨日就命人传信到柳家,今日来接柳郎君回去。柳郎君稍等。”
内侍将手中的锦盒递上:“这是陛下叫奴转交给柳郎君的。”
柳无时打开,就见到了一沓地契,还有他送给苏彧的那块玉佩。
内侍又说:“陛下说,柳郎君无心待在京城,所以陛下只留下那几间京城的商铺,权当是柳郎君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其余的还给柳郎君,如此陛下与柳郎君之间便两清了,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柳郎君珍重!”
柳无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底,他望向宫门之内,巍峨的宫殿空旷而寂寥,他望不到尽头,也望不到那个他说再也不见的人。
【柳无时好感度升100,目前好感度为0。】经历了昨天-100和99之间的反复跳跃,系统现在已经能够良好地接受这个好感度从-100到0了。
“还真是两清。”苏彧低头笑了一下。
“陛下很开心?”正在为苏彧穿朝服的崔玄淡淡地问,他的手没有停下来,在沉默片刻之后,又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听闻昨日陛下留柳不已在宫中过夜了。”
苏彧大方承认:“是啊,他淋雨发烧,朕就让他休息好了再出宫。”
“陛下似乎格外看中柳不已。”崔玄口吻没什么变化,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两分。
“是啊,从卢家以及各地的寺庙那里收回不少田地,这些田地朕不想直接分给农户,而是希望他们从朝廷手中以低价的方式租过去。”苏彧说。
皇帝手中的田地就相当是以后国有土地,以前的皇帝会将土地赠送给官员,再往前的开国皇帝则是将田地分给没有田地的农户,然而这样就会导致田地私有化,私有化一旦开始就避免不了土地兼并,达官显贵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多,农户没了田地,要么卖身为奴世世代代做达官显贵的人,要么成为流民四处流窜,最后混不下去的人就落草为寇。
哪种情况,都是苏彧不想看到的,所以已经收入她手中的田地,她希望能由朝廷来统一管理,从大慈寺收回来的良田她已经是经由户部低价租赁给京郊的流民,目前来看,效果是好的,她也希望能推广下去,最好管理土地的部门能从现在的吏部独立出来,只对她负责。
当然她想将柳不已招过来,不单单是想要他帮忙管理土地租赁,等到日后大启境内安稳了,想要商业更加繁荣起来,那么国家银行肯定是少不了的。
崔玄:“……”皇帝这眼珠子转的,他怎么觉得皇帝这是把柳无时未来十年要干的活都安排了。
“哎,不过柳无时也不一定会来当官就是,他似乎无意官场。”苏彧浑不在意地说着。
“他要离京,陛下也由着他去吗?”崔玄问苏彧。
苏彧笑了笑,“他想走就由着他去,想走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走,想留的人自然会留下。”
她稍稍抬起眼,认真地对上崔玄的眼眸。
崔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再出声则是提醒苏彧:“陛下,该戴冠了。”
五月十五,是皇帝定为各科科考会试之日,去年虽出了武举两个主考官同时不在的乌龙,但今年显然不会有这种情况,去年报名少的工科今年也变得火热起来,毕竟明经和进士出来的状元还在翰林院里抄书,而工科状元李见长已经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大家看得也十分眼馋。
一个月后的六月十五,是殿试之日。
各科选拔出来的三甲人才在皇宫内举行殿试。
苏彧坐在龙椅上高高俯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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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不少,但是她还是一眼看到了柳无时——
倒不是因为柳无时容貌出众,着实是男主头上的造反倒计时太过醒目。
她笑了笑,柳无时终究还是来了,她又扫视了一眼,很好,四块造反倒计时终于实现同框了。
第105章
从太原回来之后,崔玄去了一趟岫云寺,见了他剃度为僧的父亲一面。
在从前,休沐之日他都会来岫云寺静心,但是即便来岫云寺,他也不一定会与崔父见面,父子二人即便碰了面也往往是擦肩而过,仿若是对面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岫云寺虽是崔家所建,但寺中一切都是最简单的用度,践行的是苦行僧的修行之道。
崔家曾经的嫡长子,如今只是岫云寺的一名普通僧人,弃尘。
即便崔玄主动找上他,弃尘的眉宇间也未见半点波澜,他指了指身旁的蒲团,让崔玄坐下。
崔玄看了一眼地上的蒲团,面无表情地说:“去禅房,地上灰太大。”
弃尘:“……”幸亏他出家之前就是个好脾气的。
弃尘借了方丈的禅房,终于和崔玄面对面坐下,弃尘给崔玄煎了茶,淡淡地说:“此茶是贫僧自己所种,喝喝看吧。”
曾经的弃尘也如崔玄一般,非点茶不喝,做了僧人之后,便也一切从简了。
崔玄看了一眼茶盏,与弃尘对视了一眼,这会倒是没有嫌弃,拿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
弃尘等了半天,没听到崔玄开口,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着实是怕崔玄再次嫌弃。
“您知道我为何休沐之时都会来岫云寺吗?”崔玄突然问。
弃尘双手合十,“施主来此自有施主的目的。”
崔玄抬眼望向弃尘,他们父子二人长得十分相像,都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只是他眉毛如剑、锋芒毕露,而弃尘的眉眼更加温和。
“因为我想以您为鉴。”崔玄冷冷开口。
弃尘在被郑夫人算计之前便有一位心上人杨氏,只是杨氏是九品小吏家的女儿,崔家不允许弃尘娶为正妻,弃尘被郑夫人算计之后,被迫娶了郑夫人。杨氏虽然是小官之女却不愿意做妾,在弃尘娶妻之后,便与旁人定了亲,只是郑夫人见不得弃尘对旁的女人念念不忘,便设计杨氏叫她被迫成为弃尘的妾室。
弃尘自然是欣喜接受,后来杨氏先于郑夫人怀孕,却是接连生下死婴,杨氏被打击得郁郁寡欢,弃尘做得最叛逆的事,那便是不知道从哪里报来一个男婴,将那男婴取名为崔鑫记在杨氏名下,做崔家的长子。
即便如此,杨氏的性命依旧没有保住。
杨氏死的时候,崔玄便在现场——
那时候,杨氏自知时日无多,想要报复郑夫人,劫持了只有四岁的崔玄。
她将剪刀架在年幼的崔玄脖子上,歇斯底里地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恨意,她恨郑夫人、恨崔家,但是她最恨的还是弃尘。
杨氏说,弃尘明明知道她的孩子是郑夫人所害,却装聋作哑,他以为随意抱个孩子便能叫她忘掉丧子之痛吗?弃尘懦弱无能,向家族妥协娶了郑夫人,既如此就不该再来祸害她,他既纳她为妾又护不住她,害了她孩子的性命也害了她的性命。
杨氏还说,她要杀了崔玄,让郑夫人也尝尝丧子之痛。
崔玄至今还记得杨氏的眼睛,那并不是要杀人的眼睛,而是一双悲伤到绝望的眼睛,杨氏还怕手中的剪刀伤到他,自始至终避开将刀尖对着他。
反倒是他的母亲郑夫人不顾自己的儿子在杨氏的手中,直接命令侍卫冲上来,最后杨氏将剪刀刺入自己的胸口,睁着眼睛咽了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崔玄的祖父觉得郑夫人不适合养孩子,将他抱过去亲自教养,至于他的父亲弃尘在杨氏死后则选择了出家为僧,放下崔家所有。
崔玄与郑夫人疏离,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稍稍懂事之后,他便告诉自己,绝不让自己落到与弃尘一样的境地——
所以若是需要静心的时候,他便会来岫云寺,看看一身灰扑扑僧袍的弃尘。
弃尘:“……”
弃尘默默转着手中的念珠,过了许久才说:“施主可是被情所困?”
这些年,他们父子很少说话,弃尘能记住的三次对话,一次是崔玄踏入官场,一次是崔家老家主过世,还有一次是崔鑫的死讯。
但那三次,崔玄只是将话带到便走了,并没有像这一次与他一起坐下来,弃尘便生了一点怀疑。
崔玄面无表情地放下茶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您看我像吗?”
说完转身离去。
从岫云寺回来,崔玄就不避着苏彧了,她是君,他是臣,避不开。
即便听说苏彧留柳无时在宫中过夜,他亦格外平静,如寻常一般一大早去宫中为苏彧穿朝服,并不是他在意什么,只是这几日他看苏彧将朝服穿得歪歪斜斜,着实不舒服。
又听说柳无时想要离开京城,崔玄便想到前些日子柳无时想要将船队让渡给崔家的事,他一双丹凤眼变得格外深沉,这几年柳家的重心在往江南移,而这一次柳无时会真的离开京城吗?
崔玄当即派人盯住柳无时。
只是没有想到柳无时不仅没有离开京城,反而参加了科考,而苏彧她也早就有言在先,想要重用柳无时。
崔玄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郎主,可是不希望柳不已参加科考?”底下来报的探子有些犹豫地问,在考虑要不要出手。
崔玄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是圣人看重的人,你们要是胆敢擅自行动,就提头来见我。”
探子:“……”怎么觉得“看重”两字郎主说得咬牙切齿的?
因为早早就知道柳无时参加了科考,所以六月十五这日在殿试时看到柳无时,崔玄并不感到什么意外。
殿试是由皇帝出题目的,去年殿试的题目其实是卢政翰定下来塞给苏彧的,苏彧没有反对,也给了当时还做宰相的卢政翰十足的面子,而今年的两位宰相显然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不过崔玄多少是有些担心的,所以他这个月十分忙碌,日理万机,还得抽时间来给苏彧这个皇帝补课,告诉她历年来的殿试题目会出些什么,大致要怎么出——
来给苏彧补课的时候,还几次都撞上了谢以观,他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各自按自己的方式努力给皇帝补课,就为了苏彧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暴露自己没文化的事。
苏彧倒是丝毫不慌,也没有让崔玄和谢以观事先出好题目,不过她对自己的字有自知之明,一大早将题目出好,让谢以观再誊抄了一遍,而她的题目也很简单:问题一是新的税制实行到现在已经大半年,对于新的税制实行有何见地?问题二是江南之地商业发展迅速,不仅不实行宵禁,一些食肆还能在午夜子时提供送餐服务,就这一现象发表自己的看法。
两个问题考生二选一进行论述。
不仅如此,苏彧还免了中间的一些虚礼,将原本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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