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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胤禛很小就习惯多思多做少说,世人多误解,他从不解释,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深知在宫中生存的规则,老爷子在做一个阿玛之前,先是皇帝。
为了皇权,连最看重的二哥都会提防。
他的其他兄弟,哪怕出身最不好的胤禩,额娘也一心为了他,谨小慎微,没什么存在感,生怕给儿子惹祸。
胤禛不同,看似体面的身份,掀开华服,一地鸡毛。
养母对他没什么感情,看佟佳氏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他的生母……不提也罢。
至于后宅妻妾,乌拉那拉氏的心狠手辣和偏执早见端倪,妾也不必多说。
从来他能靠的只有自己,多疑多思才能保证自己尽量不出错,得到他该得的权势和地位。
自遇耿舒宁,开始他对这小狐狸也当个有趣的物件儿把玩的心态,还比不上他曾经亲自养过的造化和百福重要。
耿舒宁一次次用自己的本事往他脸上扇巴掌,戳他的心窝子,不怕死似的给根杆子就蹬鼻子上脸。
好多次他自觉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生出过杀意,不过是因为她层出不穷的梦中之物对自己有用,为了江山社稷,才一再容忍。
哪怕带着耿舒宁南下的时候,他察觉出她几番试探于他,甚至有离意,也是生出过杀意的。
做为大清之主,他不会将一个有用的人让出去,更难接受自己如此看重一个女人,为她之生死伤肝劳神。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此鲜活,嬉笑怒骂具张扬到耀眼的女子,到底是住进了他心窝子里,再拔出来……已不是伤肝可止,伤及寿数也不足为奇。
生于宫廷,长于宫廷,叫胤禛格外清明,一旦他有了弱点,就是递给别人将他拉下神坛的把柄。
这小狐狸带来了她口中的气运,叫他坐稳了皇位,也叫他有机会避免打败仗,确是老天庇佑。
可凡事有利弊,假传圣旨只是个开始,他现在能替她压得下去,以后她要是因着那庄周梦,更胆大包天呢?
如果江山社稷和她的性命在同一杆秤上呢?他该如何护得她周全……
*
耿舒宁带着巧荷和巧静走了一趟,就确认了,傅尔丹确在萨布素麾下任云骑尉。
因他身份高,被康熙亲封为蒙古正白旗都统。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黑龙江大将军的继任人选,是带兵打仗的实权将军,在军中说一不二,才能带着万余人去追策零带领的逃兵,中了埋伏。
眼下允禵已假传圣旨进了西藏,倒也不必深入拉萨,只到边界线策妄阿拉布坦驻扎的军营,打起来就能确认,那边都是老弱病残,没几个得用的将士。
此消息一旦传到乌兰布托,傻子都知道准噶尔有阴谋,不会再中策零的算计。
而傅尔丹在这儿,一旦确定西藏无兵,胤禛绝对会让延信和策棱提防。
傅尔丹被萨布素压制着,没机会再冲出去了。
最多就是打起来之前,她再跟胤禛说一声,叫人将傅尔丹给看住。
如此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耿舒宁白日在外头吹了冷风,回来泡了个热水澡,睡得格外香甜,连胤禛起身都没有惊醒她。
可因为回来的时候太冷,她喝了好些热水,晚膳也没少喝热汤,祛除身体里的寒气,睡着睡着……自然要起夜。
被尿意憋醒,她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坐起身,想伸手去拽放在炕屏上的起夜短披。
只一伸手,就发现炕屏还带着热乎气儿,似乎还有点弹性。
她顺势往上摸了摸,打着哈欠抬起头去看,突然撞进一双映着烛火的丹凤眸,灼灼盯着她。
耿舒宁吓得差点蹦起来,“你,你大晚上不睡觉,坐在枕头边上作甚!”
吓死她了!
胤禛语气幽幽:“朕找不到枕头,着实难以入睡,只能看着你睡。”
耿舒宁:“……”
扫了眼被自己推进杯子里的凸起,她略有点尴尬。
那啥……她习惯抱着什么睡,偏人.肉抱枕总忙着深夜议事,她这才重拾了以前的爱好。
“明儿个叫苏培盛再多准备个枕头好了。”耿舒宁哼哼着翻身下床,还有些好奇。
“幔帐不是掩好的吗?怎么打开了,怪不得有些冷呢。”
要不是幔帐被掀开,烛火映不进来,她也不会叫胤禛那双亮着光的招子吓一跳。
胤禛没回答,等着耿舒宁去过官房,洗漱过回来,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这大半夜的,把耿舒宁的瞌睡都给看没了。
她没好气拥着被子坐在胤禛身边。
“爷到底怎么了?白日里,您不是已跟几位将军商量好了年后的战事布局吗?”
因允禵还没消息传过来,此刻也不好大动干戈,否则没办法解释。
但胤禛的多疑多思,底下人多有清楚。
听闻他下令吩咐要多加警惕,并散出一部分暗卫和探子,去打探准噶尔的动向,众人只以为是自家主子爷谨小慎微。
怎么着也要翻过年才会打仗,这会子最主要的是训练士兵,想法子反向给准噶尔挖坑,不算着急。
这狗东西又咋了?
胤禛抚着她的肩膀,好一会儿换了话题:“宁儿,你知不能叫人知道你干政,对吧?”
耿舒宁挑眉,坐起身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张罗选秀,不只是为了朕,是为提高天下女子的地位,为百姓启智。”胤禛淡淡看着她。
“将来你还要做什么?叫女子做官,培养女子走出家门,士农工商都要插一手?模糊满汉尊卑?”
耿舒宁不置可否,“我做什么之前,会跟你商量,我要做的,是想让大清的江山更稳……”
“宁儿,若朕不同意的事,你会放弃吗?”胤禛有些疲惫地开口打断她的话,眼神格外复杂。
耿舒宁迟疑了下,没吭声,那啥,阳奉阴违啥的,算放弃吗?
想等海上霸权侵略到这边的时候,叫国家和百姓都有抵抗之力,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胤禛似是知她在想什么,面上疲色更重,握住耿舒宁的手。
“你得知道,朕若拦你,是因有些事可为,有些事做不得,世道如此,若你要与天下为敌,朕护不住你。”
这像是耿舒宁先前试探过后,胤禛深思熟虑,给她的交代,或者说给她划定的范围?
她歪着脑袋咬了咬唇,看着胤禛若有所思。
她隐约察觉出,这男人在挣扎,在她和江山社稷之间挣扎。
谁叫她找了个皇帝做蓝盆友呢,她竟也不意外。
她不想因此而跟胤禛再起争执,思索片刻,便利落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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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爷的,如果你觉得不妥当的事,我不会做,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商量着来。”
后世两口子也得这么过日子,她有互相磨合的觉悟。
不等胤禛笑开,她反握住胤禛的手,“可胤禛,你也得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儿子登上皇位,我的儿子怎么教,也得我们俩共同说了算。”
胤禛:“……若你生不出儿子呢?”
耿舒宁笑了,眉眼间的飞扬叫胤禛愈发心动,却也心惊肉跳。
“那我就过继几个!总之登基的必须是我儿子,这件事没商量,除非你杀了我,或放我离开,死生不负相见。”
胤禛蹙眉,不乐意地用力握了耿舒宁的手一下。
“不许说这种负气的话。”
耿舒宁青葱食指戳在他胸口,“是不是负气,你心知肚明,我将最后的砝码都告诉你了,胤禛,我没有退路了,你也不能有。”
两人目光相对,犀利和审视都遮掩在平和之中。
他们彼此都清楚,庄周梦升级之后,终于到了彼此彻底确定前路之时,是情约,亦是同盟之约。
深冬的寒风在帐篷外呼啸,隐约能听到军营里打更的声音,叫帐子里显得更加空旷。
胤禛心中如冰火相煎,江山重担,心肠里生出的娇花,庄周梦中的凄惨前景……无数纠结和迟疑在他脑海中盘旋呼啸,叫他久久不能出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胤禛终是无声深吸口气,无论如何,终是放不开这混账不是吗?
他握住耿舒宁冰凉的小手,紧攥在掌心,贴上心口,声音嘶哑——
“你再不许阳奉阴违,此生契阔,与子成说,山海不移。”
“一言为定,你不离,我不弃……”耿舒宁定定看着胤禛,心窝子和鼻尖都酸涩得厉害,一时想不出啥文雅词儿来。
吸了吸鼻子,她补充:“地宫里也别太挤,咱俩就够了。”
胤禛:“……再睡会儿吧。”
胤禛将枕头放回,拥着这噎人的小狐狸,安心睡了过去。
幔帐外,第一抹熹光出现在天际。
第122章
胤禛跟耿舒宁说开后,心里放下了最后一块大石。
他并不讨厌耿舒宁的造作和胆大包天,甚至是他自个儿纵容出来的。
被宫中规矩约束了三十多年,身为皇帝更时刻约束自身,这种压抑叫他格外喜欢自家小狐狸的鲜活模样。
只是飞上天的风筝,无论如何都得把线头拽在手里,如今他们真正把风筝放了起来,再不必担忧风雨。
话说回眼前,能得耿舒宁提前庄周一梦,于大清江山的好处自是看得到的。
她想要得到的尊荣,该当他替她保驾护航,扶她上青云。
可想而知,会遇到的阻碍绝不会少,要护得住她,此战绝不能败,甚至要赢得漂亮。
粘杆处派出的探子没打探到什么。
他们更精通隐匿护驾之事,对打仗却没什么经验,无所获胤禛也不意外。
倒是策棱凭着对北蒙的了解,在乌兰布托到准噶尔老营那条路上发现了些异样。
“天可汗,虽然没有发现策零和其弟舒努的踪迹,可往科布多的方向去,有上百中小部落被洗劫一空,不见人影。”
策棱的神色格外严肃:“如果只有八千余人的话,他们绝不会洗劫这么多部落。”
不是准噶尔善良,是他们深谙牛马养肥了再杀的道理。
这会子还不到草原粮草最稀缺的时候,开春后才是。
那时刚熬过深冬,所有部落消耗都比较多,战力也弱。
但熬过了冬天的牛马都是最适合战场的,牛可以宰杀,马能训练成坐骑。
至于消耗掉的粮草,也不算紧要,还能降低部落的警惕性,抢起来比刚入冬要轻松。
左右草原最看重的还是奶制品和牛羊肉,那些更能增加力气。
这会子各部落里粮食都还能剩一半左右,警惕性也非常高,却都不见了踪影,明显证明准噶尔将士要么人多,要么兵强马壮。
哪个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延信也神色郑重:“万岁爷,我带人去周边探查过那些部落的痕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些部落遗址并没有多少血迹,可是牛马的脚印没有清理干净的,隐隐向着博克托岭方向去了。”
萨布素和傅尔丹看着堪舆图,拧眉思索。
萨布素:“此地离博克托岭大概一千二百多里,后头是准噶尔老营科布多。准噶尔善骑兵,在科布多反倒不利于他们发挥,他们为何要退回博克托岭呢?”
傅尔丹忖度:“博克托岭旁有个大峡谷,他们抢了牛马,若是前后夹击清军,踩踏就能叫我们死伤无数。”
策棱点头:“穿过峡谷还有个和通泊草甸子,那边地势平坦,水多草肥,我们对那边的了解不如准噶尔,打起来不占优势。”
胤禛始终听着他们说话,什么意见都没给。
延信见皇上不开口,迟疑了下,提出问题:“可策零和舒努现在只有八千多骑兵,即便是抢了小部落,撑破天也不会超过一万五,马匹也不足,如何对我们形成夹击之势?”
不能夹击,一旦清军通过峡谷,避开和通泊水泽多的地方,直奔科布多,拿下准噶尔老营,就能跟西北那边对准噶尔反向夹击。
有察哈尔东翼四旗驻守北蒙关卡,也不怕准噶尔往南逃,最多就是往沙俄那边跑。
可如此天气下,往沙俄去,大概要成为奴隶了,以准噶尔的野心绝不会如此选择。
策棱看了眼皇上,轻声道:“如果他们提前抢劫部落,甚至将人都带走,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叫我们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呢?”
傅尔丹脱口道:“可策妄阿拉布坦和最善打仗的小敦多布都在西藏,先前小敦多布还跟我们有过短兵相接,我们亲眼看着他们往西逃的。”
准噶尔大军最多五万,西藏有两万固始汗军,也不可能全给准噶尔,他们能动用的人最多六万。
如今西藏有三万准噶尔士兵被带到了西藏,妄图从青海突破大清的防线。
剩下两万人,策零兄弟带领一万打游击,一万驻守科布多。
清军十万,现在驻扎在乌兰布托的将士,可有足足七万人,只准备兵分两路,一路拿下科布多,一路往西埋伏准噶尔的逃兵。
几个人讨论了半天,始终不能确定策零兄弟打算做什么,只能看向胤禛,等着他下令。
胤禛却只淡淡道:“再等等。”
傅尔丹性子急,想问等什么,但他刚一张嘴,就叫萨布素拉了一把,冲他微微摇头。
策棱和延信都没开口,若有所思告退出去。
*
等出了皇帐,傅尔丹才忍不住问:“舅父,您为何不叫我问?”
他指着这场仗立下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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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继任萨布素的大将军位呢。
这会子再不赶路去中途设下埋伏,等过完年北蒙更冷,来不及赶路。
萨布素没说话,等回到了帐篷里,才踹了傅尔丹一脚。
“就你着急,旁人不要军功是吧?”
他年纪大,经历的战事也多,早就从先前青海传过来的消息闻到味儿了。
“十四贝勒带着旨意赶往西北,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傅尔丹拍着腚上的土嚷嚷:“总不能是因为万岁爷相信十四贝勒比固始汗军更善高原作战吧?”
萨布素冷哼:“愚蠢!十四贝勒虽然年纪小,能在宫里长大,还得太上皇宠信,当然不是傻子。”
“他敢带着不足两万人往西藏冲,甚至还在最冷的时候,跟人家兵强马壮的打,除了找死,你就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傅尔丹也是打过很多胜仗的,虽然性子冲动了些,却也对打仗格外敏锐,闻言立刻就变了脸色。
“舅父的意思是……准噶尔故布迷阵,那边没多少人……”
那人都去哪儿了?
要么在他们后头埋伏着,要么就是跟策零在一起。
如果是六万大军,对上他们七万人,不,清军还要分出一部分保护圣驾。
六万对六万,又不如准噶尔熟悉环境,胜负不好说,输的可能性更大。
傅尔丹疑惑:“万岁爷为何不下令,叫人往博克托岭那边去探准噶尔的底呢?”
萨布素摇头,也一脸不解,“万岁爷自然有他的考量,叫咱们等,咱们等着就是了。”
傅尔丹蔫儿了,再着急也没法子,也只能等着,等十四贝勒那边传过消息来。
而胤禛没派人去探博克托岭,不是为了等允禵。
耿舒宁已经在梦中见过和通泊那个地方,在梦里是他一生的耻辱,没必要再探。
他也不准备现在就往科布多打,已知实情,想输也难,只需拦住策妄阿拉布坦那边传递消息,堵住准噶尔的补给路,等他们粮绝。
以策零和被藏起行踪的小敦多布的多疑,早晚会往乌兰布托这边打过来。
清军熬得住,没有辎重支撑的准噶尔支撑不住。
*
倒是也没等太久,青海就八百里加急传消息过来,叫胤禛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允禵亲自写了密信,认下假传圣旨的罪责,直言归京后愿接受皇兄一切惩处。
策妄阿拉布坦甚至都没露面,听到大军的动静,立刻就带着人躲进了拉萨。
年羹尧带着年轻力壮的一批骑兵,急行军秘密入藏,捉拿策妄阿拉布坦。
西藏除了固始汗一万二大军留在西藏驻守,剩下的八千藏兵,还有堂侄小敦多布带领的三万准噶尔士兵,早就不在西藏了。
胤禛立刻宣召将领进皇帐议事,张廷玉和陈廷敬内阁大臣也跟着一起商议作战计划。
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七万清军分成了三路。
萨布素所带领的两万人,驻守自乌兰布通到乌兰布托所有要道,堵住西藏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设石障和突刺木栏杆并绊马绳,切断准噶尔补给。
策棱和延信分别带领两万人,悄悄绕过博克托岭,探明准噶尔驻扎之地后,左右夹击。
正月十五,小敦多布带两万人突袭乌兰布托,被萨布素和傅尔丹在克鲁伦河旁打败,剩三千小股残兵,逃向喀尔喀。
正月底,策棱和延信帅满蒙五万大军,在和通泊突袭策零带领的四万五千人。
这四万五千人,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被掳掠来的部落组成的,被策棱劝降于大峡谷内。
策零这回是输了个真切,被延信打得七零八落,带着八千余将士,真真丢下马屁和辎重,退回科布多。
策棱和延信汇合后,留下一万伤兵原地驻扎养伤,一万士兵保护,带着三万人攻打科布多。
策零和弟弟舒努被生擒。
二月十九,年羹尧带回策妄阿拉布坦的首级。
固始汗家族新任的拉藏汗鲁贝,带着噶礼的首级和三千叛军跪降大清。
留年羹尧带领两万绿林军驻守青海,允禵带着增寿,亲率一万轻骑兵,带着策妄阿拉布坦首级,押解为噶礼行了方便的张广泗以及叛军归京。
三月初,御驾亲征的胤禛也回到了京城。
康熙叫允禵推着他,带领文武百官,亲自到南城门前迎接儿子大胜归来。
见到胤禛的第一时间,康熙拍着跪地行礼的胤禛肩膀大笑。
“我儿勇武!朕没选错人,往后大清就交给皇帝你了!”
允禵和允禟等兄弟们,心下虽然都各有酸涩,可也是真服气了,都心甘情愿跪地,跟文武百官一起高呼万岁。
京城内,所有店铺都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百姓虽然在城内不得随意走动,却早早就候在了道路两侧,夹道相迎。
等明黄色的圣驾进城后,所有的百姓都跪地,山呼万岁声不绝于耳,如海浪般此起彼伏,传进御驾内,叫耿舒宁耳中嗡嗡作响。
她见过很多壮观的场面,后世的阅兵仪式比现在更加宏伟震撼,可她心里的激昂却前所未有地高涨。
在给康熙行礼的时候她就极为亢奋。
进了御驾后,透过帘子看到外头数不清的人头,她忍不住握着胤禛的手晃来晃去,见了汗也没放开。
胤禛见她这坐立不安的模样,以为她是被这人山人海的阵仗吓到了。
他今日也很激动,笑着将耿舒宁抱在膝上安抚,“等你封后大典那日,人也不比这会子少多少,习惯了就好了。”
“这半年多辛苦宁儿了,回去就叫太医给你熬些安神汤喝。”
耿舒宁靠在胤禛怀里蹭了蹭,没说话。
她不是害怕,是兴奋。
自家男人在属于他的战场上打了胜仗,她相信,自此以后,他的皇位是彻底坐稳了,朝堂的风云变幻都会掌控在他手中。
那么,从此刻起,京城就到她的战场了。
第123章
准噶尔战败,除小敦多布带着三千多人溃逃喀尔喀,只等着策棱带人继续捉拿,再无人可掀起风浪。
其中包括固始汗的八千藏兵,都葬送在了北蒙。
经此一事,西藏为之震慑,实力大减,只能任由朝廷纳入大清版图。
打了胜仗,疆土扩张,解决北蒙大患,也震慑了北蒙,然是要庆祝的。
当天晚上,乾清宫就举办了盛大的庆功晚宴。
京城里有资格入宫的,基本上来了。
这侧面印证了耿舒宁的猜测,往后朝堂不会再有人敢明目张胆跟胤禛掰手腕,复归康熙时期的一言堂指日可待。
后宫妃嫔,连太皇太后和太后也在内,全都来了,乾清宫内前所未有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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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
有人讨巧,瞧见站在龙椅旁边的耿舒宁,提起选秀的事儿来。
“先前奴才还不懂,岁宁女官为何要将选秀张罗得那般复杂,如今奴才倒是懂岁宁女官的苦衷了。”
附和的人不少。
“是极是极,这回选秀彰显了我满蒙汉八旗贵女的风范,延晖阁女官为灾民施粥,号召乡绅和大户人家向兵部捐银捐粮,叫奴才家中几个皮猴儿都热血沸腾,争气了一回。”
“还有那官学,官学夫人不只代万岁爷启民智,还将万岁爷御驾亲征的风姿撰成启蒙故事,传遍大街小巷,如今百姓都夸赞太上皇慧眼如炬,万岁爷英明神武呢!”
“对对对,这都是万岁爷匠心独断之英明,储秀宫秀女也不遑多让,她们帮着将选秀之事传出了京城。”
“还不止,帮延晖阁女官在外省做善事,帮官学在各地推广开来,如今连江南都在夸赞大清众志成城,必能国祚永昌,各地都在筹万民伞,欲上京进献圣上……”
……
于太皇太后坐在左侧上首的康熙,笑着睇耿舒宁一眼。
“耿家这丫头选秀张罗得确实不错,没白费皇额娘在行宫对你的一番教导。”
胤禛笑着冲太皇太后举杯:“皇阿玛说是,孙儿多谢皇玛嬷替孙儿教出如此聪慧过人的女官,往后得劳烦皇玛嬷再多教教她。”
太皇太后笑着点点耿舒宁的方向,用蒙语道:“哀家可不敢认,这丫头啊,怕是跟皇帝你似的,自个儿长了颗玲珑心,你别叫珠玉蒙尘便罢了。”
耿舒宁脸颊微微泛红,温婉安静地羞低了头,没像过去那样巧舌如簧。
众人认可选秀一事,可不管是谁的功劳,都只认皇上的功劳。
左右结果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卖瓜的事儿交给别人,比她自卖自夸更好。
她更在意结果,笼络住第一批秀女,给选秀打好了底子,有个两三回,就方便她往里面夹带一些私货了。
眼下众人提起此事,不是为了夸赞皇上,言下之意,怕是许多秀女都攒够了功德,等着皇上兑现承诺。
耿舒宁听得懂,胤禛只会比她懂得更快,他含笑扫了垂眸装鹌鹑的狐狸一眼。
“朕自不会辜负珠玉之宝,皇玛嬷心疼她,孙儿也心疼。”
现场安静了一瞬,叫带着暖香的丝竹之音更清晰了些,沾染得殿内所有人都察觉出皇上这话里的微妙。
这位岁宁女官……不只是恩宠更盛从前,连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都认可,脑子灵活些的不免就紧着转起来了。
胤禛又道:“我大清人才辈出,此乃大清之幸事,不只是上了战场的将士,只要是我大清子民,当有过者罚,有功者赏。”
“此事明日早朝,各位爱卿尽快给出个章程来,必不会叫有功者寒心。”
底下家里有秀女,并且已经攒够了功德的官员和宗亲,都满心欢喜。
刑部尚书家闺女办的这选秀,真是越品越有滋味儿。
不用上战场就能得功劳,以往上哪儿寻这样的好事儿去!
如此一来,底下坐着的文武官员更是没口子的夸胜仗,夸皇上,连耿氏父女都被荫及,马屁都要被拍肿了。
殿内欢声笑语,丝竹不绝于耳,一片盛世之景,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高兴得不得了。
*
哦不对,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
起码听到文武官员夸耿氏父女的后宫妃嫔,笑得格外僵硬,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们先前还想要质问耿舒宁,一个女子,怎可跟着上战场,要问她不守女训女则之罪。
可先有太上皇和皇上金口玉言夸,后有大臣们舌灿如莲,她们也没法在这种庆功宴上找不自在。
熹嫔不动声色对着齐妃使了个眼色。
齐妃面色一沉,却没跟过去一样不屑一顾,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儿怀恪。
已经十五岁的怀恪,身形瘦削,面带轻愁,被额娘瞪了第二眼,才心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
“皇阿玛,女儿还没贺您御驾亲征大胜归来呢。”
“女儿和弟弟妹妹们着实高兴,在皇阿玛的治理下,大清必定河清海晏,愿我大清国祚绵长,盛世久安!”
二公主嘎珞才四岁,被奶嬷嬷轻轻推了一下,略胆怯地站出来,磕磕巴巴也跟着说吉利话。
“皇阿玛勇武,女儿祝大清在,在皇阿玛的带领下,永远旗开得胜!”
同样四岁,只比二公主大半岁的三阿哥弘旭,说话要利落多了,而且听得出已经启蒙。
“儿臣听闻百姓对皇阿玛的交口称赞,夜里都笑醒了好几次,能得皇阿玛为父汗,实为儿臣之福。”
“儿臣必以皇阿玛为表率,勤学苦练,哪怕只得皇阿玛半分神威,也要为我大清开疆拓土,护万民安康!”
年纪最小的四阿哥弘晏,轻轻咳嗽了几声,略有些青白的小脸儿,迷茫地转向瓜尔佳常在。
瓜尔佳常在鼓励似的冲他微微点头,四阿哥便冲了出去,站在了二公主身边。
他声音虽虚弱,却是所有皇嗣里最大胆的,“皇阿玛,儿臣也要跟您一样厉害,您教我们好不好?”
他拉起二公主的手晃了晃:“二姐姐……还有大姐姐,我们都要学,将来替父从军……护,护百姓安康!”
殿内响起一片轻笑声,苏常在担忧地扫了瓜尔佳常在一眼,紧紧捏着帕子不敢吭声。
倒是允禟笑着开口调侃:“好侄儿,你跟着学本事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拉着两个姐姐受风里来雨里去的那桩罪呢?女子可上不了战场。”
弘晏缩了缩脖子,更加迷茫抬头看嘎珞。
“可岁宁女官,不,不也跟着去打仗了吗?她也是女子啊!二姐姐还是公主呢!”
耿舒宁微微挑眉,来了,比她预估的还要迫不及待。
晴芳禀报说熹嫔如今压齐妃一头,迫她联手的事儿,看样子并非熹嫔的全部本事。
很显然,大半年时间下来,熹嫔连瓜尔佳常在都拿下了,竟借着四阿哥做筏子。
不愧是钮祜禄氏。
*
弘晏的话音一落,殿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好些人仔细盯着看柱子看酒壶看地毯,好似头回见到那些花纹,几乎看入了迷,耳朵都成了摆设。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比如接茬的允禟,还有他的好弟弟允俄,以及被二人夹在中间的允禵,都压不住好奇,偷偷去看耿舒宁的神色。
耿舒宁就……没什么表情,连头都没抬。
现在开口太早了,她一路舟车劳顿,累得要死,懒得跟人打嘴仗。
果不其然,太后冷哼了声,看向二公主和四阿哥。
“你们来慈宁宫请安时,皇玛嬷教你们的你们都忘了?”
“虽你们身份尊贵,却也当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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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本分,万不能恃宠生娇,丢了你们皇阿玛的体面!”
二公主嘎珞无措地看了眼大姐怀恪,眼眶子里霎时就起了晶莹,却又不敢哭。
四阿哥弘晏被额娘和宁贵人、瓜尔佳常在宠溺,因为身子弱多有娇惯,倒是胆子大些。
可当着众人的面被皇玛嬷训斥,叫已懂得要面子的小人儿涨红了脸,咳嗽起来。
一口气喘不上来,身子就软软往下躺。
胤禛猛地站起身,冷冷看太后一眼,疾步上前抱起弘晏就往后去。
“苏培盛,宣太医!”
太皇太后也黑着脸看向太后:“这是什么日子,太后说话之前不知道斟酌一二吗?”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太后委屈地站起身来,红了眼眶:“老祖宗恕罪,我今日得知皇帝归来,心下大喜,又吃了几杯酒,听得几个孩子如此说,也不知怎的,就说得重了些……”
允禵赶忙站起来帮额娘讨饶:“皇玛嬷,太医说过,额娘的身子最忌大喜大悲和喧闹疲乏,以额娘的仁慈心肠,绝不可能是故意的,回头孙儿就奉额娘去行宫将养可好?”
太皇太后看了眼康熙,见他面无表情却没吭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挥挥手。
“行了,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宫歇着吧,别坏了这大好日子的吉利。”
太后愧疚地蹲身,“是,都是本宫的错,回头我会亲自跟皇帝赔不是,回去就把药汤子煎上,我们娘俩也许久没好好说话了。”
殿内众人赶忙起身,不管太后如何扫兴,毕竟是皇上的生母,谁也不敢置喙什么
太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苍白,满脸惶恐不安,做足了可怜模样往外走。
允禵心下不忍,叫着福晋一起,送太后回宫。
*
待得到了慈宁宫后,太后面上的愧疚之色一扫而空,淡淡看了完颜氏一眼。
“乌雅嬷嬷,你带老十四媳妇去偏殿歇着,好好伺候。”
完颜氏撇撇嘴。
自打她不在太后跟前说皇上的坏话,进宫的时候也少了,引起太后的不满,叫她几乎步了当年乌拉那拉氏的后尘,不招慈宁宫待见。
她可不是乌拉那拉氏那种贤惠的,这做额娘的要是慈和,她保准孝顺,要是为老不尊,她才不伺候。
至于允禵……他要是敢被太后撺掇着训她,她就学十嫂,叫他尝尝鞭子和指甲的威力。
他们完颜氏可没乌拉那拉氏那么孬种。
允禵见完颜氏屁股一扭,连礼都没行,就出了门,微微蹙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
府里全靠完颜氏照料,还要操心他在西北的事儿,这次回来都能看得出憔悴了不少,怨气也不少。
不管完颜氏做了什么,他实是无法对自家福晋说什么重话。
好在太后跟完颜氏现在算两看两相厌,同样一个字都不想提她。
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说。
周嬷嬷敞开了窗户缝,防止有人偷听。
而后周嬷嬷叫人搬了炭盆进来,自个儿出去门外守着。
太后这才满脸心疼地看向风霜肃杀神色依旧未消的儿子,神色严肃——
“祯儿,你可还记得,你跟你皇阿玛北巡盛京时,那游方高增对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