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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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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上架感言

《冰川坠落》即将上架,想在此跟读者小友们聊聊心里话。

第一,谢谢追更和收藏《冰川坠落》的小宝贝们,素昧平生的你们给了我这个新人小作者很大的鼓励和温暖。真心地希望笔下的故事也能反馈给你们一点快乐和能量/比心

第二,谢谢我的好朋友茄子。是因为你一直对我说很棒,加油,才让我更有动力。

第三,谢谢书耽平台和我的编辑给了我签约的机会,得以让冰川和大家见面。

第四,谢谢我在2023年5月17日—2024年3月7日这段时间的坚持。《冰川坠落》是我第一本坚持写到结局的长篇小说,也是我投入感情最真挚的一篇小说(简单来说就是写着写着自己嗑起来了哈哈哈),所以对我而言意义很特别。之前还写过一个十几万字的青春悬疑小说,废在电脑吃灰(写了三年这码字速度我哭了)。

这篇小说我想表达的是:

有时并非所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是在任何安排下,你都选择了做最好的你。希望大家在面对困境时,也能像主角那样,不改初心,心怀希望,永不言弃。

厌世绝望的池峋遇到了热烈如风的李鹤然,不相信稳固关系的李鹤然学会了勇敢去爱。如果遇不到那个“他”,没关系,做自己的光。

我曾听过一句话,两个人只要遇到了,缘分就抹不掉了。各位读者小友就是我的有缘人,希望我们之间的缘分可以像夏日青空无限延伸的飞机线,分享恒远而纯粹的美好。目前正在写新的小说,会进入较长时间的沉寂。《冰川坠落》会保持更新。

最后,祝大家平安顺遂,一生喜乐!

第42章 第三十五章、护草使者

李鹤然刚回到家,杨期尘就火急火燎地把他推进房间,把窗户、房门通通关严实。

“哥,你干嘛?”李鹤然看了一眼被反锁的房门。

杨期尘双手抱胸,审视着他。

“你老实跟哥讲,你是不是答应池峋了?”

“我答应什么了?”李鹤然不明白杨期尘指的什么事。

“答应跟他在一起。”

“哦……我……是跟他表白了。”既然杨期尘已经看出来他和池峋的关系,他也就不想再对杨期尘隐瞒。

“你!跟他表白?”杨期尘又惊又气,“他哪根葱要你跟他表白?”

“哥!”李鹤然很严肃地叫停他,“你以后不能这么说池峋,他是一个需要尊重的人,不是哪根葱!”

“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杨期尘愤懑长叹,“我就嘴快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没有折辱他的意思。”

我唯一一个这么帅气天真的小弟弟就被个男的给拐跑了?

杨期尘怎么想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急得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哥,你别晃了,我头晕。”

杨期尘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鹤然:

“就算你俩在一起,那也应该是他向你表白。”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你还小,还不懂,在一段关系里面,谁主动,谁就输了。”

“那当初和颜胭姐在一起时,你不也是主动的那个吗?”

“我不一样,我是男的。男的不主动哪还找得到对象?”

“我不也是男的?”李鹤然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期尘被李鹤然的逻辑打败,“你跟我不一样,你不主动也能找到对象。”

“哪不一样了?”李鹤然懵懵懂懂。

“算了。”杨期尘不想再争论,“你吃过晚饭没?”

“在池峋家吃过了。”

“他还带你去他家了?”杨期尘刚压下去的气又“噌”的上来了。

“那他衣服都湿了不得回家换吗?”

“当着你的面换?”

好像也算是,但是李鹤然羞于承认,于是保持沉默。

李鹤然不说话,那八成是了。

这个池峋太心机太放荡了!

杨期尘急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双掌夹住李鹤然的脸,左看右看。

“哥……”李鹤然快被挤压到变形的嘴唇努力发出变音器一般的字音。

“他没乱来吧?亲你嘴没?”杨期尘盯着李鹤然的嘴唇看了会儿,舒了一口气,“嘴没肿。”

然后他又紧张兮兮地看向李鹤然的腰。

“腰不酸吧?”

“我腰干嘛要酸?”李鹤然把杨期尘的手扒拉下来,“哥,你在想什么呢?”

“你俩真的什么也没干?就吃饭?”杨期尘还是不放心。

“就吃饭——”李鹤然不耐烦地拉长语调,“我跟池峋手都没牵过。”

“手都没牵你俩谈个空气恋爱?”杨期尘脱口而出,而后立马改口,“就这样谈,挺好的。”

“哥——”李鹤然一脸堆笑,抱住杨期尘的胳膊装可怜,“帮我保密好不好?爸妈要是知道非削了我不可。”

“你猜我为什么把门窗都关上?”杨期尘啧了一声,“管不了你了。”

“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李鹤然像只粘人的小猫在杨期尘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甜言蜜语,就留着哄你哥帮忙打掩护是吧?”

“嘻嘻……”李鹤然笑出声。

因为担忧落下太多课程,李鹤然只在家休养了三天便撑着肘杖上学去了。

上午两节专业理论课的课间,走廊外都是拥挤的人流,等人稍微少些,李鹤然撑着肘杖去洗手间。一路上偶尔有人向他投来猎奇的目光,还夹杂着窃窃私语。

“是打篮球特厉害的那个李鹤然吗?他怎么这样了?”

“好像是出车祸了,司机酒驾。”

“酒驾真可恶啊!他的腿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

“他走过来了,别说了……”

面前的光线有些暗下来,一副躯体堵住他的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的篮球之星李鹤然吗?”来人声色张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李鹤然抬起头,对上陆暄的眼睛。

他预感到来者不善,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向前走。

被无视的陆暄不依不饶地跟上前又堵在他面前。

“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想我们不熟。”李鹤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有何贵干?”

“我来恭喜你啊!”陆暄露出虚伪的笑容,“听说C市队的孙泽研挑中你了,问人都问到学校了。”

“你说完没?”李鹤然压制胸口的怒气。

“没。”陆暄两只手指捏着下巴作思考状,凑近李鹤然的耳朵,轻声道,

“就是不知道C市队还要不要你这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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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鹤然笑了笑,并没有被激怒。

“陆暄,你有钱有势有长相,但有一样东西你是没有的,想知道是什么吗?”

“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陆暄起了好奇心。

李鹤然一声哂笑,轻飘飘地说道:

“素质。”

“你!”陆暄挥起拳头向李鹤然砸去,却被李鹤然单手拧住胳膊。

“啊……”陆暄疼到额角冒出冷汗,“我还以为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呢?”

李鹤然加大手中的力道,把陆暄的胳膊拧得骨头咯咯作响。

“啊……”陆暄叫得更大声了,“弄疼我了,放手!”

“陆暄,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哼……”李鹤然用力一甩,把陆暄甩到视线范围之外才松开手。

“这是打起来了吗?”路人议论纷纷,看向在人群中踉跄几步才站稳的陆暄。

“看什么看!再看本少爷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陆暄抱着被掐到发红的胳膊,在人群中撞开一条路。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在眼前的层叠人影散去留出一片空白时,长廊尽头一个奔跑的身影像一滴墨水在李鹤然的心间晕染开来。

“阿然!”池峋大声呼喊,跑到李鹤然面前站定,面色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变得红润。

“你怎么来了?”李鹤然唇角勾起微笑。

“你每次专业课课间不是都要去一趟洗手间吗?你现在走路不方便,我过来背你去。”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课间要去洗手间?”李鹤然记得没特意跟池峋说过自己的这个习惯。

“我……猜的。”池峋不自然地笑笑,手摸了摸发尾。

知道李鹤然上专业课的地点后,池峋每个课间都会蹲守在走廊上,眺望着对面教学楼李鹤然在的那个教室。他知道李鹤然每天早上总是提着早餐踩点到教室,知道李鹤然不像别人那样喜欢趴在栏杆上看对面或楼下,而是一个人背对着栏杆练习投篮的动作,因此池峋没看过几回他的正脸,知道李鹤然每次专业课课间都要去一趟洗手间,也知道他当天下午最后一个课间会给走廊上花台的花浇水……

十九岁的少年是一个偷窥者,把一场情事摁进内心腐烂的土壤里,拥有最蠢蠢欲动的花朵……

“阿然,上来。”池峋半蹲下身,把后背交给李鹤然。

李鹤然用肘杖把手轻拍池峋的背,示意他站起来。

“怎么了?”池峋站起身回过头看李鹤然。

“我哪那么脆弱?上个洗手间还要人背?”

池峋走近他,低声威胁道:

“再不上来我就公主抱了。”

李鹤然看着教室门口一双双望向他和池峋的眼睛,有点慌了,但还是虚张声势道:

“你敢?”

“那就试试看。”池峋直接上手揽住他的腰。

“要死啊!”李鹤然打掉池峋的手臂,双手扳着池峋的双肩让他转过去,“蹲下。怕了你了!”

池峋抿嘴偷笑,半蹲下身。

小样。

李鹤然双手勾住池峋的脖子,趴在他背脊上。池峋双手箍住李鹤然的大腿,背起李鹤然向洗手间走。

池峋的背很宽,两副身体没有缝隙地相贴着,摩擦出热的气流。李鹤然感觉到安全又温暖。

李鹤然下巴放在池峋的左肩上,一侧头刚好看见池峋的左耳,他又起了逗池峋的心思。

李鹤然贴近池峋的左耳,朝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

像春天温润的雨雾落在泥土里,池峋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发芽。

“别招惹我。”池峋憋得很辛苦。

“我不听我不听……”李鹤然变本加厉地又吹了两口气。

“再吹要硬了。”

“什么硬了?池峋,你少跟我耍流氓!”李鹤然在池峋脖子上掐了一下。

“我说我拳头硬了,不可以吗?”池峋反将一军,“不然你以为什么硬了?”

李鹤然说不出话了。

可恶!让他钻了空子!

池峋趁李鹤然消停下来放松警惕时,腾出手指捏了一下李鹤然的大腿肉。

“你!”李鹤然掐住池峋的脖子,“又捏我!”

“君子报仇,分秒之内。”池峋毫无愧意,“阿然,你自找的。”

“哼!”李鹤然又被气到没话说。

在洗手间净手时,李鹤然正好碰到郑怀朝,只见他把洗手台边缘放着的盆栽挪到了正中间。

“跟我一样有强迫症啊。”等郑怀朝走了,李鹤然又把盆栽挪回原来的位置,“这下舒服了。”

护送李鹤然去完洗手间后,池峋通过天桥往教室走。

几堆人群散落在天桥各处聊天。

“李鹤然是哪得罪陆暄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被找茬?”

“不知道,我印象中他俩好像都不认识吧,这会儿怎么杠上了。”

一听到“李鹤然”三个字,池峋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抓住。

“同学,你刚才说李鹤然和陆暄怎么了?”池峋跑上前询问。

“刚才陆暄找李鹤然的茬儿,还说李鹤然是瘸子,俩人差点在走廊上干起来。”

陆!暄!

池峋的血压顿时飙升,积压的怒气使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黑得像块锈青的铁。他把拳头攥到坚硬,疾步朝陆暄的课室走去。

陆暄不在教室。

“同学,请帮忙传个话给陆暄,官锦约他下午三点在西门红墙角见面。”

陆暄,你给我等着!

第43章 第四十章、要深吻吗

“因为海啸(笑)了。”

池峋瞬间感觉身后飘过无数黄叶。

看着池峋无语的表情,李鹤然反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池峋低声笑着。

“阿然。”等李鹤然笑够了,池峋很严肃地叫住他,“你当初拒绝程雪暖,真的只是因为她要去哈尔滨了。”

“嗯。”李鹤然双手跨过整个桌面握住池峋的手,“你怎么又因为她不开心?我跟她真的过去了,现在只喜欢你。”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去挪威了,你会不会要和我分手。

池峋害怕起来。

“我没有因为她不开心。只是好奇,仅仅因为异地你就拒绝了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异地并不是那么难以克服,你们还可以写信、打电话……”

“池峋,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李鹤然心里起气来了,“如果当初我答应她了,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池峋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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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吗?”李鹤然的声音软下来,又想起杨期尘“谈个空气恋爱”的言论,反思道,“池峋,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可能没给到你恋爱的感觉。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们可以一起逛街、看电影,还可以……”

李鹤然脸红了,没说下去。

“总之,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开心,好不好?”

“阿然,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啊。”李鹤然半趴在桌面上,手指推着池峋的嘴角向上,“所以,池峋,你也要开心。”

逛到一个文体小店时,李鹤然执意要给池峋挑个礼物,虽然是要用池峋的钱。

“等我拿到手机给你报销,你得收,这样才算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池峋被李鹤然的固执逗笑。

“哇!”李鹤然被一对钥匙扣吸引,“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这个我买了,海绵宝宝给我,派大星送给葫芦娃。”

“不是说给我挑礼物吗?你怎么先给葫芦娃买了?”池峋心里泛酸。

“这不是正好碰上了吗?”

“上次讲的笑话也是跟葫芦娃有关的。”

“但只讲给你一个人听了啊!”李鹤然抱住池峋的胳膊拖着他走,“我错了,这就给你挑礼物。”

走到第二个货架时,李鹤然看到一个小照相机造型的钥匙扣。

“池峋,你看这个!”李鹤然跑过去取下来,“喜不喜欢?”

“嗯,好看。”池峋把钥匙扣握在掌心。

店主向他们走过来,笑着道:

“这个可以两用的,既能做装饰用的小挂件,还是个U盘可以存东西。”

池峋捏着小照相机的连接处掰开,里面果然隐藏着个U盘。

“正好可以用来存我拍的照片。这样以后我每次存照片,都会想起你了。”

李鹤然拿过那个U盘,重新拼上,扣在池峋斜挎包的拉链头上。

“扣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找别人。”

“嗯。”池峋轻笑着,牵着李鹤然的手去收银台结了账。

出了小店,他们沿着湖边一个清幽的回廊走。

没走几步,池峋突然把李鹤然按在一旁的柱子上。

“池峋,怎么了?”

“阿然,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有在蓝溪给你买礼物,一直没机会给你。”池峋从背包拿出那个心形桃木小盒,打开。

“茉莉花耳钉!”李鹤然惊喜地叫道,“好漂亮啊!”

“你闻。”池峋把盒子凑到李鹤然鼻翼。

“茉莉花的香味。好神奇啊!”李鹤然仰起脸甜笑,“池峋,你好会挑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池峋取出其中一个耳钉,“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嗯。”

他看向李鹤然的右耳,笨拙地将耳钉穿过耳洞,合上耳扣。

“疼吗?”

“不疼。你动作很轻。”

池峋取下剩下的那枚耳钉,准备戴在李鹤然左耳上,却在看到李鹤然左耳耳骨上的那颗痣时停了下来。

“阿然……”池峋轻咽了一下,喉结蠕动,“我可以……吻你吗?”

听到这个要求,李鹤然怔了一会儿,但很快小声应道:

“嗯。”

池峋张开柔软的双唇,轻轻含住李鹤然左耳的耳垂。

“痒……”李鹤然偏头躲开了,他没想到池峋是要吻耳朵,以为是要吻脸颊。

“你耳朵也很敏感吗?”池峋冷声问道。

“嗯。”

“不许躲。”池峋一手捏住李鹤然的下巴,“我会不开心。”

他闭上眼,吻上去,一朵缠枝花一寸寸包裹上李鹤然的耳垂到整个耳廓。

李鹤然的身体颤抖了下,但他没有躲,缓缓闭上了眼。

池峋舍不得用牙齿咬,只贪婪地用舌尖不断地在李鹤然左耳的耳骨上勾缠、流连,用细腻的触感去感知那颗微小的痣。

那片水几乎要灼伤李鹤然脆弱的皮肤,他受不住了,腰往下坠了坠,却被池峋用手抱住。

“好了。”池峋将双唇从李鹤然的耳垂上退下去,为他戴上剩下的那枚耳钉,“戴好了,你以后也是我的人了,不许找别人。”

李鹤然整个左耳都变得通红。

池峋低眉看他,发现李鹤然的脸蛋也涨得通红,粉粉的,很可爱,愈发引诱得人想去挑逗他。池峋觉得没有吻过瘾,只想得寸进尺。

“阿然……”他双手握住李鹤然的脸,轻声问,“要舌吻吗?”

“什么?”李鹤然还没反应过来,池峋的唇就忽然贴了上来。

李鹤然紧张到身体僵直,嘴唇紧闭,在毫无进攻的情况下,池峋只尝到他上唇残留的椰奶香。

池峋轻喘了一口气,把嘴唇移开,低头看李鹤然,脸上看不出明显的表情。

“池峋,结束了……吗?”李鹤然袒露像雪一样纯白的眼神。

“眼睛闭起来。”池峋命令道。

李鹤然闭上了眼,陷入黑暗中的他感觉不安。

“嘴巴放松一点。”

李鹤然长呼了一口气,让双唇保持柔软微张的姿势。

“还没结束……”侵略的花顶开李鹤然的小齿,池峋的气音淹没在李鹤然因为受惊而从喉咙中发出的低咽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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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太绵长了,绵长到李鹤然快要透不过气。他的嘴没办法呼吸,只能从鼻腔泄出温热的气流,再呼吸烧到不剩什么的新鲜氧气。

池峋觉得热,单手扯开了衬衣的第一粒扣子,对李鹤然的吻却从没停止。

“池峋……”李鹤然的声音被池峋层层递进的喘息消解殆尽,“我……要晕了……”

池峋贪恋地吻了最后一秒,花枝从湿滑的口腔退出来,顺着李鹤然的下巴轻点了一下。

“还晕吗?”池峋双手揽住李鹤然的腰,以免他站不稳。

“不了。”李鹤然笑着大喘了一口气。

午后的金色日光顺着廊檐打下来,廊外湖水波光粼粼,廊内池峋好看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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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背着阳光笼罩一层梦幻的光线。

李鹤然忽然觉得好不真实,像梦一样。

“池峋……”他流下幸福的眼泪,“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这个问句像一根长针,穿刺着池峋的心脏。

两个月后,他就要飞往挪威——一个离A市六千八百多公里的国度。刚才的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池峋吻掉李鹤然眼角的泪,在一片咸味中轻声道:

“阿然,我会永远爱你。”

李鹤然忽然觉得难过,因为池峋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接吻的幸福把这种惆怅冲淡了,他没有太深地去思虑。

晚上池峋把李鹤然带回家时正好碰到官季霖下班回家在门口换鞋。看到李鹤然时,他明显怔了一下,池峋还是头一回带人来家里。

“爸,这是我朋友李鹤然,今晚在我们家过夜。”

“叔叔好!”李鹤然上前笑着问好。

“嗯。”官季霖看了李鹤然一眼,脸上没有笑容,算是回应。

很快,他又看向池峋。池峋心虚地抿唇,藏起接吻时被咬破的那个小伤口。

所幸门口的灯光比较昏暗,官季霖没看出什么。他换好鞋便向卧房走去。

“阿然,我爸性格冷淡,对亲儿子也这样,不是针对你。”池峋怕李鹤然受冷落会委屈,匆忙解释道。

“嗯。”李鹤然没有太介意。

洗漱过后,池峋和李鹤然穿着睡衣回到房间写了两个多小时的作业。

李鹤然写得有点困了,站起身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池峋立在课桌旁收拾两人的书包。

“阿然,困了你就早点上床睡觉吧。明天周日学校补课,还得早起。”

“我等你一起。”李鹤然走向床头坐下,拿起枕头抱在怀里,却带出几小包东西,凌乱地掉落在地板上。

“池峋,这是什么东西啊?”李鹤然好奇地捡起一包来看。

“使用说明……”李鹤然喃喃地念着上面的文字,越念越不对劲,干脆闭了嘴。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残破玫瑰

“池峋……”官季霖单手抓住他的肩,不甘自己一直以来视为骄傲的继子就这样粉碎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期望,“你是不是一时糊涂?你喜欢好看的等你毕业我完全可以给你介绍姿色好、家世好的女生。”

“我只要李鹤然!除了他,谁都不行!”池峋的目光中有不可打破的决绝。

“好……”官季霖扫了池峋和官锦一眼,“你们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既然你们断不了,那我来替你们断干净!”

他伸出手,攫走池峋和官锦身上的手机。

“这手机是我买给你们的,我有权收回。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踏出这大门一步!”

“爸!”池峋还想争辩。

“别喊我爸。有你们这样的儿子,我觉得恶心!”官季霖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一会儿劲,“没有官锦这档子事,本来今天我也要去学校接你们。这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买主明天就会搬进来。你们今晚收拾下行李,明早十点,飞挪威。”

明早十点……

就只剩一个夜晚了。

池峋瞬间瘫软在地。

官锦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

“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舒坦!”

池峋几乎是带着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跌跌撞撞走回卧房的。他看着李鹤然送给他的紫色贝壳、李鹤然亲手扣在他书包拉链头上的小照相机挂件,突然泪崩。眼睛里的雨一直下,几乎要淹没枕头。

他只剩一个奢望,无论如何,飞挪威之前,他一定要见李鹤然一面。

计算到李鹤然下课回家的点,池峋走出房间准备出大门,却看到官季霖在中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听到响动,官季霖将掩在报纸后面的脸抬起来,看着池峋。

“你要去哪?”

“我……去个洗手间。”

“洗手间在你后面。”

“哦……”池峋只好转身向洗手间走,洗了个手便出来了。

“池峋。”在他准备暂时先回卧房时,官季霖喊住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敢去找李鹤然,我不介意找李鹤然的父母坐下来好好谈谈。”

池峋蹙起眉头,没说话,进了房间。

他心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背倚靠着房门。一直到深夜十二点,他终于听到官季霖走回卧房的脚步声。

为确保不被发觉,池峋等了一会儿才把房门打开。中厅灯已经关了,又暗又静。他摸着黑轻手轻脚开大门偷跑出去……

李鹤然想着池峋要去挪威的事情,人虽然躺在黑暗里,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坐起身,把枕头立在床头,一拳一拳打下去,打一拳骂一句。

“坏池峋!”

“臭池峋!”

“破池峋!”

“烂池峋!”

……

正当他气头上时,窗户响起“嘭”的一声石子擦过玻璃的细响。

“池峋?”李鹤然把身体转向窗户,正要下床,却又忍住了,“晾你一个晚上,叫你骗我!哼!”

池峋望着纹丝不动的窗户,以为李鹤然睡深了没听到,急得在楼下团团转。

他蹲下身,在草丛里左挑右选,掂了块比较大的石头。

“这次应该能听到了吧?”

池峋将石头甩过去,由于没掌握好力道,石头硬是把玻璃撞出裂纹,发出的巨响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惊人。

李鹤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下手这么重,砸烂了你赔啊!”李鹤然倒下身,用被子完全蒙住脸,“就不理你!”

周绮寒睡眠浅,被这巨响吵醒,以为楼下院子进贼了。

“老杨,什么动静?”周绮寒推了推身侧的杨诀。

“我下楼看看。”杨诀翻身下床。

“我一起吧。”周绮寒不放心杨诀一个人去,跟在后面。

池峋看到大厅灯亮了,心下一喜。

阿然!

他沿着院子的那条石子路向大门口奔去。

“谁?”

池峋在一片夜色中捕捉到杨诀的声音。

不好!

池峋紧急返身,翻过木栅栏落荒而逃。

杨诀隐隐看到一个人影,惊道:

“真有贼啊!”

他抄起阳台的撑衣杆追出去。

“站住!别跑!”

池峋汗流浃背地跑进一处茂密的树林才甩掉了杨诀。

“太吓人了。”池峋站在原地休息,手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大喘着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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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撞到什么。

“谁?”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回了下头。

哦!原来是个树干。

林中渐渐起了蓝色的冷雾,幽绿的叶片沾着沉重的露水,一只乌鸦掠过布满乌云的天空,发出哀鸣,朽木的腐烂味在空气中弥漫。

池峋不打算回家,他怕一回到那个房子就没机会再见到李鹤然。

他蜷缩在树底下,强行睁着眼,也不打算睡觉,他怕一睡醒,自己就已在飞往挪威的飞机上。

李鹤然被子蒙头睡了一会儿,又心软了,担心池峋深更半夜独身在外不安全。他跑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走了吗?”李鹤然有点失落。

夜色很凉,李鹤然穿着单衣被冻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池峋困到不行,半梦半醒地睡着。在一片明明灭灭的目光中,他看到李鹤然向他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池峋,我们只剩这一个夜晚了吗?”

“嗯。”池峋流下泪水。

李鹤然凝望着他,眸中也渐渐蓄满泪。

“池峋……”李鹤然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两人一边流泪一边接吻,唇舌在一片咸咸的海域里失重……

“池峋。”李鹤然与他额头相抵,“你灌溉不了这朵残破的玫瑰。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不……”池峋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一束阳光打在他潮湿的脸上。

原来只是个梦。

天亮了。

“呃……腿麻了。”池峋扶着树干站起来。

他记得昨天下午李鹤然有向他提起过,今天上午晚一点周绮寒会带李鹤然去C市见一位表演老师,向学校告假一天。

池峋推测李鹤然还在家里,直接跑到李鹤然家找人。

“阿然!阿然!”池峋伸出双手不间断地用力打门,直打到手掌红肿,也没人应。

“阿然!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是池峋!你开门啊!”

“阿然,你别生气了……”池峋越说越绝望。

他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朝李鹤然房间的窗户砸去,仰头对着李鹤然的房间声音嘶哑地喊道:

“阿然,再过十分钟我就要赶去机场飞挪威了,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这时,隔壁房子的一位老奶奶出来门口浇花。

“奶奶!”池峋翻墙去了隔壁。

“哟……小伙子!你这是干嘛?”老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我有急事,您能不能借下……手机……给我用?”池峋急得满脸是泪,声音哽咽地说道。

“喏。”老奶奶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池峋,安慰道,“小伙子,别着急。”

池峋拨了李鹤然的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走到紫荆大道尽头时,池峋转过身抬头望,路两旁的红花骆蹄树斜着茂密的枝叶向天空生长,墨绿的影泼洒着几乎遮蔽整块通透的蓝色,只泄露星点忧郁的浅蓝。再往下回望,路两旁不断延伸的高高低低、白的粉的房子暴晒在七月的阳光下,左边枯黄的丝瓜藤挂在院墙,右边青绿的爬山虎从楼顶倾泻,一辆电动车和三辆小轿车分列两旁停泊着。时光仿佛在一张漫画中静止,只有他从漫画中走了出去,感染不了一丁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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