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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耕。

十年后——

永宁八年,立春时节。

城外乡郭旌旗飘。

连绵的山峦青翠,田野起伏,一望无垠。

昨儿刚落过雨,还未天晴,湿润的空气中散着晨雾,愈发显得那刚冒头的青草尖儿生机勃勃。

“春耕秋狩,合乎时节矣。”

昌隆帝站在田埂上道,面目欣慰,余光掠过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时,面上不乏骄傲。

这是他的太子啊,有他当年的风采!

赵徵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阔步朝昌隆帝行来,行动间,春风四起,袍摆被掀起一角,露出绑着足袜的劲瘦小腿。

春日耕种,自太祖年间便定下的规矩,是为后世儿孙能不忘民之艰,为免养成不食肉糜、骄奢淫逸的习性。

赵徵今日穿了件深色粗布衣,头发亦是用粗布绳绑着,打眼一瞧,只以为是这乡间哪家的俊朗儿孙。

昌隆帝瞧着,欣慰又钦羡,待得他走进,抬手在儿子肩上拍了两下,笑道:“瞧你父皇我如今胖的弓马都提不得,想那年十八时,也如你这般俊朗精神。”

他说着,侧首瞧向皇后,“你我成亲时,我还俊着呢。”

平嘉皇后嗔他一眼,“老黄历了,太子如今都十七了。”

平嘉皇后今日也着荆钗布裙,面不施粉黛,唇不染口脂,十年过去,眉眼间留下了细纹,只一身气度从容,瞧着便觉温婉贵气。

说话间,后面一众臣子家眷也从车马上下来,褪去了锦缎华服,着荆钗布衣。

“那是徐家二小姐吧。”昌隆帝瞧着一个娇俏小姑娘,忽的开口道。

平嘉皇后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颔首道:“徐家二房的,去岁回来,除夕宫宴还来请安,几月不见,小姑娘瞧着稳重了些。”

话音还未落,忽的见那着粉的小姑娘,骨碌碌的眼睛左右瞧瞧,不知自哪儿翻出个点心来,塞进了嘴巴里,眼眸困倦似的闭着嚼呀嚼,眉眼弯起,再是满意不过啦。

平嘉皇后:……

昌隆帝倒是笑了,“还是小姑娘。”

说罢,他促狭的看着面容沉静的儿子,忽的道:“说起来,我前几日还问起太傅,也不知徐大小姐何日回京,算算年岁,明年都要及笄了,与太子的亲事也该议了。”

赵徵神色未动,好似被打趣的不是他。

下人将农具送来,赵徵拿了把锄头,与父皇母后拱手行礼罢,大步流星的下了田埂去。

“幼时便瞧着太子老成,如今更甚,这般无趣,待得日后成婚,怕不是要遭人嫌弃的……”昌隆帝嘀咕一句。

平嘉皇后侧首看一眼他,大抵是这些年外有武将戍边,内有重臣治政,边疆安稳,内政安定,此人心宽体胖,倒有几分如那供奉的弥勒佛,成日乐呵呵的。

太子是到了该议亲的年岁,可那位徐大小姐跟着徐九涣混迹乡野,如今已有十年,谁知道长成了是何模样?

世家大族教养的规矩仪态,她是半分没学到,这也罢了,再说气度……寻常人家都知娶妻娶贤,更何况是一国之母,若是那姑娘气性不如人意,这桩亲事……平嘉皇后想,便是得罪太傅,她也断断不能让太子娶的。

昌隆帝不知她想了这么些,自近侍手中拿了农具,笑呵呵的挽着袖子便下了田地。

男子挥汗耕地,女子炊食煮羹汤。

徐华敏靠着阿娘打瞌睡,嘴上嘀咕:“表姐她们都没来呢,明年也别带我啦……”

宋喜都想抬手捂她嘴巴,低声道:“仔细给人听见。”

这是皇家耕种,寻常人便是想来都没资格。

如今徐士钦乃是正四品,行走御前,宋喜身为内眷,自是不敢懒怠,唯恐拖累他。

“唉,弟弟聪明呀,早早便跟着五叔跑去卫所啦,”徐华敏闭着眼睛嘀嘀咕咕,“我是笨蛋……”

宋喜听得好笑,舀了碗甜汤端给她,道:“去给你祖父送去。”

徐太傅如今年过半百,穿着粗布衣裳站在田垄里,春风吹起那把美髯,瞧着精神抖擞,胜过许多文臣去。

徐士钦便站在他不远处锄地。

徐华敏懒洋洋的靠着阿娘,闻言打了个哈欠,伸手接过道:“官家都没喝呢,祖父哪里会喝?还是我喝吧~”

宋喜:……

她侧首瞧去,果不其然,平嘉皇后连火都还没生着。

宋喜默了默,问闺女:“……我若去替皇后生火,可显得殷勤谄媚?”

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官小姐,有几个会生火的?

还是昨儿刚落过雨,这柴火朝潮的,非但点不着,还惹得浓烟呛人的紧,眼下瞧着个个儿狼狈的很。

徐华敏吸溜了口热乎乎的甜汤,也小声说:“您若是替皇后娘娘生了火,不帮那些夫人,要被人家在背后嘀嘀咕咕说小话的。”

宋喜顿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没看见,没看见……

徐华敏捂着嘴巴偷笑。

她阿娘好可爱哦~

临近晌午,旁边村落炊烟袅袅,不多时,便有妇人携童,或是姑娘们结伴来给春耕农作的家人送饭。

平日里衣冠锦绣的大人们,此时累得腰杆儿都挺不直,嗅着那粗茶淡饭,竟觉饥肠辘辘。

昌隆帝扶着锄头,去了旁边的田地,与那七十老翁问:“老伯,吃晌午饭了?”

老翁被他问得一愣,将粗陶碗里的野菜团子递来一个,客气问:“自家做的野菜团子,你要不尝尝?”

昌隆帝挨着地头坐下,“那便多谢了。”

四散在田里的众人:……

昌隆帝咬了口那野菜团,‘嗯’了声,道:“春里野菜嫩,这野菜团做的也好,里面放猪油了吧?”

一到春日,漫山遍野的野菜,乡下的孩子们会结伴挎着篮子去挖野菜,蒸窝窝头、野菜团子都是好吃的!

昌隆帝这两年春耕,在那田地的后山上也是见过漫山遍野跑的孩童。

老翁正要开口,旁边虎头虎脑的小曾孙眼睛一亮,重重点头,骄傲道:“我阿娘还放了猪油渣呢,伯伯吃出来没?香得很!”

老翁笑着摸了摸曾孙的脑袋,道:“这几年风调雨顺,田里粮食收成好,日子也好过不少,春耕熬人,油水多些,身子才不会累垮。”

“是,农活且累人,”昌隆帝道,“我家的在那头棚子煮饭,过会儿也给老伯送些,尝尝她手艺。”

老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地里站着的诸人,道:“你们家子息丰盛,好福气。”

昌隆帝将野菜团子几口吃完,望了眼这漫野,笑着点头,“是。”

“老伯四世同堂,也是好福气,这小曾孙瞧着机灵的紧。”

日头渐盛,晒得人打蔫儿。

昌隆帝倒是蹭了人家老翁一个野菜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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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他们旁人可都饿着肚子呢。

瞧见那田里少年独有的清瘦身影往田埂走,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将农具撒了手,都朝那土路上的遮雨棚去。

赵徵上了田埂,将脚上踩得泥在石头上刮了刮,又蹲身用竹筒里的水净手。

忽的,身后响起一道姑娘家清脆的声儿。

“你是哪家的儿郎?我怎的没见过你?”

赵徵眼皮微抬,扫了眼歪着脑袋打量他的姑娘,抿着唇没说话。

“你长得真俊,”姑娘还穿着冬日棉袄,笑嘻嘻的蹲在他跟前,爽朗道:“我家住在村头,养着一圈猪的就是,你瞧我长得可好?”

赵徵依旧没说话。

“我是我们村最好看的姑娘,你可定亲了?若是还没,来我家提亲吧!我不嫌弃你是哑巴,我方才便瞧见了,你能干活儿,嘿嘿~长得好俊,我……”

“阿徵哥哥。”

忽的,一道娇柔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姑娘,听着这如同雷劈的一声儿,顿时搓着手臂抬了眼,便见一穿着细布蓝裙的姑娘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碗青菜面,要紧的是!这姑娘眼!眸!含!情!真真儿是镇子上那戏文里唱的郎情妾意!

姑娘撇撇嘴巴站起身,扫了眼她手里的素面条,嘀咕一句‘定然不好吃’,气哼哼的走了。

苏扶楹面色未动,好似没听见这句小声的嘀咕,柔声道:“阿徵哥哥,你劳累了一上午,吃碗面歇歇吧。”

赵徵将空了的竹筒塞好,站起了身,却是没接她手里的面碗,“你自己吃吧。”

说罢,从她身侧的田垄走了。

此处田地过去,便是一片起伏丛林。

赵徵没让小厮跟着,翻过那繁枝山林,想去小解。他脚下步子略急,零落成泥的腐烂枝叶被冬雪覆盖,还未尽数消融,此时被踩得咯吱响。

忽的!

“咚!”

“爹爹!野猪掉进了我的陷阱里啦!”

一道清亮又欢喜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奔跑声。

赵徵跌坐在坑里,深吸口气,勉强憋住。

不等他动,上方忽的响起了‘呀’的一声惊讶轻声。

赵徵抬眼,便见那扎着翘辫的姑娘倏地扭头,兴奋朝着远方喊——

“爹爹!我猎到了个俏郎君!”

紧接着,传来男人急吼吼的声音:

“别动——”

“路边的男人不能捡!!!”

陷阱上方握着弓箭的姑娘‘哦’了声,似是惋惜他不是野猪。

赵徵无语至极的眼皮狠狠一跳:……

要憋不住了!

他抬眼,瞥见她腰间挂着的绳子,语气冷硬道:“……你将绳子给我。”

话出口,就见那姑娘不假思索的摇脑袋,理直气壮道:“我怕你将我的皮鞭当作定情信物赖上我!”

她说完,便见那坑里的山娃脸色青紫,然后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徐、华、缨!”

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咻的睁圆,唇瓣因惊讶微张,“你算命咋的不掐算手指?”

赵徵:……

第23章 他比野猪尊贵。

淅淅沥沥解决过的赵徵,脸色恢复寻常,步伐沉稳,不疾不徐。

而被太子殿下抓回来的父女俩,一个赛一个的脸色臭,嘀嘀咕咕。

“……你招惹他做甚?”无妄之灾。

“我哪里认得呀。”可怜兮兮。

“你俩小时候还同桌用过饭呢。”

“我哪里认得呀?!”

穿过一道田垄,却好似招摇过市。

只见那雨棚下,捧着碗用饭的众人,皆神色诧异的瞧着他们仨。

徐鉴实一口清汤面险些喷出来,瞠目结舌。

徐士钦摸摸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

哦,没眼花。

是徐九涣那厮。

“诶?阿姐回来啦!”华敏忽的惊讶的喊了声,立马放下碗筷欢喜的跑去。

她还没抱到阿姐呢,却是被徐九涣拦了下,这人逗小孩儿似的,居高临下的挑着眉挑刺儿,“怎的没瞧见我?”

徐华敏嘻嘻笑了两声,张开双臂抱住了阿姐,才咧嘴喊人:“大伯!”

这一动静,众人回神,目光皆瞧向了徐鉴实。

徐鉴实原本正襟危坐,见着太子过来,起身颔首见礼。

赵徵拱手行一晚辈礼,道:“学生方才碰着了师叔与徐大小姐,是以将他们带了过来。”

华缨哼声:“是去如厕碰到的。”

赵徵咬牙侧首瞧她一眼,耳根红了。

华缨叉着小腰凶。

瞧她做甚?

她不高兴,他也别想装体面!

“华缨,”徐鉴实唤了声,道:“去与官家和娘娘请安。”

“嗯。”华缨应了声,自众目睽睽前走到了官家与皇后歇息的棚子,福身请安,全了礼数。

平嘉皇后看见她行在太子前面,一双细眉微蹙,此时见她规矩端庄,眉头一时竟是不知该紧还是松。

昌隆帝看着面前还未及笄的华缨,却是笑呵呵道:“我方才还与皇后说起你呢,不成想这会儿就见着人了,倒像是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说着,目光朝走来的太子看了眼,又笑问:“怎与太子碰见了,倒是有缘。”

华缨瞥了眼那提早结束她逍遥日子的罪魁祸首,腰杆儿挺直道:“太子殿下去后面的小树林……”

“回去!”赵徵咬牙打断她的话。

华缨心里哼了声,瞧,孽缘呐。

她朝昌隆帝和平嘉皇后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说罢,扬长而去。

这含糊不清的半句话,引得人浮想联翩。

众人悄摸的收回目光,互相对视一眼,又轻轻摇首。

华缨回来,便被妹妹塞了碗清汤面。

“阿姐吃这碗,我再去要一碗来!”说着,华敏像只小蝴蝶似的跑走了。

“祖父,二叔婶娘。”华缨依次喊了人,才夹起一筷子面放进嘴里。

虽是清汤面,但比寺院里的素面要好吃许多,大抵是因这汤是用鸡汤吊的吧。

吃了两口,华缨抬眼,眼珠子骨碌碌的瞧过跟前几人,笑嘻嘻道:“都吃呀,瞧我又不能饱腹。”

宋喜将一碟子小菜放到她面前的矮案上,“家里带来的,佐面条吃。”

“婶娘真好~”华缨黏糊糊的撒娇道。

徐九涣咕咚咕咚将面汤也喝完,用帕子抹了抹嘴说:“真偏心呢,我坐这儿好一会儿了,怎的不见谁给我端来一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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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呢。”

徐士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低声道:“爹不揍你便是你的福气了,回来竟是不回家,还给太子殿下逮到了,丢脸!”

徐九涣抬脚便给他一脚。

气得徐士钦搬着凳子坐远些!

华缨将嘴巴里的面条咽下,苦兮兮道:“回家呢,这不,祖父要过五十大寿了,我和爹爹记着呢,便想着捉只麋鹿,贺祖父寿辰,谁知遇见太子了,还不如是猎到头野猪呢……”

闻言,徐鉴实眉心一跳,赶忙道:“泱泱……”

“知道啦,”华缨喝口热乎乎的面汤,“他比野猪尊贵。”

徐鉴实:……

这是夸赞的话?

用过饭,男人们便又下田去了。

饱食一顿的徐九涣也没得偷懒儿,被徐士钦抓着去锄地。

华缨被午后暖洋洋的日光晒着,翘着脚打盹儿。

旁边华敏挨着她坐,下颌抵着她手臂,半阖着眼睛跟她嘀嘀咕咕说小话。

宋喜从马车里拿出来一件水红色的披风,给这姐俩儿盖好,免得着凉。

不等旁边几位夫人坐过来,宋喜已带着丫鬟走了过去。

不过半个下午,徐家大爷与大小姐为徐太傅捉麋鹿贺寿的孝事便传扬了出去,管她捉没捉到,有这孝心就是好的。

徐家父女俩被太子殿下从树林里带出来,自也无需猜测什么了。

归家时,天色已暗,春明街上灯火通明。

华缨一路掀着帘子瞧,等看见那宽阔气派的府邸时,便听旁边华敏说了句‘到了’。

府邸一如旧时记忆中,她与爹爹去流浪时,也不过四岁,如今回来,都十四岁了呢。

幼时与她一般高的石狮子,此时刚及她腿,华缨嘿嘿笑着,摸摸狮子脑袋,脚步轻巧的进了府。

那时华缨初听祖父说,要将她送去晋陵,只当是祖父不愿养她了,委实难过了好会儿呢,后来爹爹回来哄她,说是不去晋陵,带她撒欢儿去!

泱泱好努力的憋着这小秘密,谁都没说。

等得离家时,没走多远,爹爹便追来了,带着她溜啦!

爹爹说,他不想赶早去点卯。

泱泱说,她不想被丢去晋陵。

嘿嘿~他们父女也是心有灵犀呢!

春耕累了一日,用过晚饭,却是谁都坐着没动,面面相觑,厅堂安静的很。

华敏又盛了碗鱼汤,边慢悠悠的喝,边一双眼睛在几人面上扫过,忍不住说:“阿姐,大伯,祖父和爹娘他们是想听你们在外的见闻。”

徐鉴实对着长子,说不出这般‘伏低做小’的话来,徐士钦对着徐九涣更是嘴硬,而宋喜脸面薄……

徐九涣又哪里不知?

故意惹他们臊红脸罢了。

听见侄女儿这话,臊白老爹兄弟道:“是不?”

徐士钦脸色微红,气得恨不得让老爹对这不孝子行家法才好!

华缨吃着鱼脑袋,抬了抬眼说:“爹爹带我去看了丹江漂流,如游记中所述,‘时浮云已尽,丽日乘空,山岚重叠竞秀,怒流送舟,两岸浓桃艳李,泛光欲舞’[1],若非亲眼所见,恐难相信有如此壮丽之景。”

徐鉴实:“那些书卷可都读了?”

华缨乖觉道:“功课没落下呢,我都有批注,等晚些拿给祖父看。”

徐鉴实满意颔首。

“丹江壮丽,桂林山水秀美,如浪痕腾涌,花尊攒簇,令人目眩,”华缨吃了口鱼头,“我跟爹爹此次在桂州住了两年,那里吃的炸虫子也很好吃……”

“哇!”华敏惊叹,“脆脆的吗?”

华缨点头,“赶明儿咱们去捉虫子,我给你炸着吃!”

“好!”好心动哦~

徐士钦一脸恶寒的看向徐九涣,气道:“爹给你送银子了,你就带着泱泱吃这东西?!”

徐九涣窝在椅子里,闻言斜他一眼,哼着调子说:“你都想不到多好吃。”

宋喜面露难色:“……这不能好吃吧?”

烛台昏昏黄黄,桌上的碗盏被丫鬟们撤下,端了点心茶碗来。

几人从堂屋去了暖阁瘫着,或低语或恼声的叙话到了后半夜,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初时两年,这父女俩‘流浪’,间或的往家中送封书信报平安。

晋陵老家后来也去了,将阿敏和华宋姐弟俩也拐跑啦!自此,徐九涣花上了弟弟的俸禄。

再往后,书卷成箱的送去晋陵,被这父女俩接走,再返回添了华缨批注过的,那箱笼里便有银子了。

这十年间,徐鉴实对那父女俩睁只眼闭只眼,也未苛求约束他们回来。

如那不孝子请辞的辞表中所写:国土辽阔,我想去看看。

徐鉴实高官厚禄受过,荣华富贵享过,若说遗憾,一桩便是不能游历名川,亲自教授孙女,可他瞧不见的,他的华缨、华敏见过,华宋年幼,尚不能明白那山川之深厚,可经年累月,总有明白的那一日。

华缨的书信少诉思念,多是以笔墨描绘所见所闻,山川之险峻,天地之广袤,她读了万卷书,亦行了万里路。

徐鉴实打发了小厮,提袖研墨,将那壮阔心神的盛景,一笔一划的记于纸上。

他终将会老去,可后世孙会记得。

华缨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外间绿稚听得动静,端着热水进来,瞧见她家小姐抱着被子醒神,便不觉忍笑。

华缨穿着烟粉里衣,伸了个懒腰,撒娇问:“什么时辰了?怎的没喊我起床。”

绿稚拧了热帕子伺候她擦脸,柔声道:“今日无事,各院儿都起得晚,主子都还赖床没起呢。”

华缨点点头,“爹爹懒呐~”

梳洗罢,用过早饭,华缨巡府似的在府中晃悠,行至偏院,便想着去给阿娘敬香磕头。

院中树木抽了绿芽,幽静冷寂,日光洒洒落了半院,翠竹纹门敞着,华缨瞧见里面一角,顿时脚步微滞。

是她赖床的懒爹爹。

徐九涣一条腿曲起坐在蒲团上,手中抱着个牌位,正用帕子仔细擦拭,喃喃低语什么。

日光穿过门窗,安静的落在他肩上,半侧脸明亮,那些难过也变得无处可藏。

华缨忽的眼睛潮热,她侧身眨了眨眼,依着门前石阶坐下了。

第24章 逃学。

镇国公府。

春光明净,花团锦簇。

八九个姑娘坐于案后,素手摆弄桌案上的花枝,或低首窃窃私语两句,打量着嬷嬷过来,遂乖巧坐好。

“七小姐这花束,纷杂了些。”嬷嬷点评一句。

“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嬷嬷不喜欢吗?”十一二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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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笑笑未语,抬步往前,温和道:“五小姐这束够素雅,但也委实素净,毫无吸睛之处,插花内法心源,五小姐文静性子,也窥得见几分,可为人,若有长处,也不必太过遮掩隐藏。”

“多谢嬷嬷示训,小五受教了。”五小姐起身福礼。

“四小姐这束有趣,以桃枝插了束狗尾巴草。”

“噗嗤!”

几个姑娘皆忍笑,探着脑袋去瞧。

“嬷嬷瞧得出来?”苏四小姐也不恼,哼声道:“我二哥高门贵女不娶,偏要闹着娶个小家子气的,可不就是瞧中了那桃李艳色,与这束狗尾巴草的桃枝一般。”

嬷嬷轻轻摇首,并未应和这话。

“二小姐这束浓艳太过,倒是显得眼花缭乱。”

“大小姐这束插得好,一君一臣,配色相当,这支浅白的衬得淡雅,那支绛红的又添色,瞧着不会觉得死气沉沉。”

“多谢嬷嬷。”苏扶楹福身道谢。

苏二小姐轻哼了声,将桌案上的花束拂到了地上,不满道:“嬷嬷偏心大姐姐,自是觉得她做甚都要,焚香煮茶是拔得头筹,如今连插花也是。”

“二小姐是觉得,自个儿这束花比大小姐插的好?”嬷嬷回头,闻声询问。

“嬷嬷教导,配色讲究雅致,或淡,或浓,亦或是相补,二姐姐这束像是花园里的一丛杂花,不讲究配色。”苏四小姐半边身子歪斜着,探着脑袋瞧她桌上花束,直言道。

“你又插得什么东西!”苏二恼道。

苏四:“狗尾巴桃枝啊,等散课我便拿去送给二哥!祝他新婚吉乐!”

满堂哄笑声。

苏七摆弄着自己的七彩缤纷,道:“二哥得揍你。”

“我何时怕过他?”苏四仰着下巴骄傲脸。

嬷嬷走后,几个姐妹慢吞吞的收拾书箱。

“大姐姐,听说徐家大小姐回来了?”苏三吃着麻饼好奇问。

苏扶楹将剩余的花枝修建整齐,又插了一瓶,轻点头。

“还当徐家不在意与太子殿下的那门亲事呢,眼瞧着太子殿下将说亲论婚事,这就急急回来了……”苏二撇嘴道。

“二姐姐酸什么,便是没有徐大小姐,太子殿下选妃也轮不上你。”苏四嗤道。

苏扶楹闻言皱眉,打断这闲话闹声:“别吵了,都是及笄的姑娘家了,亲事二字可是能挂在嘴上的?再口无遮拦,便罚你们去跪祠堂。”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

丫鬟一手拎着书箱,一手捧着花瓶跟上。

身后嘀嘀咕咕——

“就你嘴快……”

“怪我做甚?大姐姐本就因太子殿下与徐家大小姐的亲事醋呢。”

“说得冠冕堂皇,可心里还不是想着嫁太子殿下?可惜了,纵然皇后娘娘是她亲姑母,她也争不来那正妃之位,多不过是个侧妃罢了。”

“你少说两句……”

“我就不信你不想说。”

福宁宫。

平嘉皇后靠在软榻上,宫女替她揉额角。

片刻,嬷嬷端着碗甜汤进来,将小宫女打发了出去,低声道:“娘娘何必为难,徐家老夫人去的早,如今管事的是徐二爷的夫人,她年纪轻,娘娘使唤两个教养嬷嬷去徐家,教两位小姐规矩,这是恩赏,徐家哪敢有怨言?”

平嘉皇后阖着眼,片刻后,淡声道:“再等等吧。”

徐家从前不喜这桩亲事,先帝去时,听闻徐鉴实曾请先帝退了这门亲,可那时,先帝将徐鉴实为托付昌隆帝的重臣,如何能应?可也给了徐鉴实一道旨意。

平嘉皇后轻轻呼出口气,那圣旨虽是没人见过,可消息不胫而走,如今皆知徐鉴实手中捏着一道旨意,只是不知是与太子亲事有关,还是……昌隆帝的帝位。

徐华缨长在乡野,徐鉴实若是当真想着江山社稷,便不该让如此女子入主中宫,成为一国之母。

再等等吧,且耐心些……

“扶楹规矩学得如何?”平嘉皇后问。

“回禀娘娘,嬷嬷说,大小姐天资聪颖,蕙质兰心,府上几位小姐,数大小姐学得好。”

“她是个聪明的,也性情坚韧,”平嘉皇后说,“若是哪日住进这殿中,我自不担心什么,可惜,这么些年,她与太子倒还不如幼时亲近了。”

嬷嬷笑着宽慰道:“太子早慧,六七岁时便知男女大防,不说咱们大小姐,旁的贵女也不见太子与谁亲近些。”

“有时我倒是想,他不要那么早慧。”

“太子是储君,日后定是要荣登大宝,不近女色,娘娘该欣慰才是。”嬷嬷低声道。

平嘉皇后神色微怔,片刻,颔首道:“是我想左了。”

阿徵不肖昌隆帝也好。

昌隆帝即位之初,还如先帝般,五日一朝,未得多久,竟是改回了怠政祖制,七日一朝。祖先如此,徐鉴实几位大臣欲进言,倒是无从劝说。

“明日也没早朝。”徐鉴实道。

华敏都要哭了。

哪有五更天便让人起来背书的?!

祖父还要盯着她背!

简直不让懒人活命啊!

华缨在旁翘着脚吃果脯,美滋滋的瞧热闹。

“诶呀~姐姐读书时,你还在被窝里香喷喷的睡觉呢,如今也该尝尝读书的苦啦~”

华敏瘪着嘴假哭,“阿姐那时也五更起床读书吗?”

“那不能,”华缨想都不想的摇头,“我聪明,无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寒窗苦读!”

华敏:“……呜呜呜,我好惨呐……”

华缨点脑袋:“嗯呐~”

徐鉴实呷口茶,险些被这厚脸皮的气人孙女惹得喷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泱泱跟着那不孝子十载,脸皮之厚,大有青出于蓝的架势!

“明日起,泱泱你来监督阿敏读书。”徐鉴实板着脸说,打断了小孙女嘤嘤假哭。

话出口,两颗脑袋都咻的一下抬起。

华缨不可置信,华敏则是咧嘴笑。

“祖父~”

“撒娇无用,”徐鉴实立马道,“瞧瞧你批注的那书籍,字迹潦草,想来是心思不定,如今回来了,便你教阿敏读书吧,我也听听,你可有荒废懒怠。”

华缨:!

塌天啦!

华缨吸吸鼻子,委屈控诉:“祖父不疼我了……”

一道郎朗少年音自门外传来——

“阿姐尽是浑说,祖父最疼你啦!”

祖孙三人扭头,便见一穿着湛蓝色劲袍的半大少年掀帘进来,咧着嘴笑眯了眼。

“祖父!阿姐,二姐姐!”

徐鉴实赶忙将他拦在身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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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嫌弃道:“骑马回来的?这一身灰尘,别沾染我衣裳上。”

华敏靠着阿姐,捂着嘴巴偷笑。

华缨两年没见过这个弟弟了,目光上下打量一圈儿,纳闷道:“你都九岁了,怎的不长个儿?”

轰隆隆——

少年欢喜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如蔫儿打的茄子似的拖着步子就要往外走。

“诶呀呀,怎还恼了,”华缨让华敏将他揪住,拍拍身侧软榻,“祖父嫌你我不嫌,过来我瞧瞧。”

徐华宋哼了声,半推半就的坐下了。

华缨捏捏他脸,笑话道:“长敦实了。”

华敏噗嗤笑了声,倒在软榻上乐不可支。

“哼!尽是欺负人!”九岁的小少年被臊红脸,恼得要走。

徐鉴实瞧了会儿他们姐弟闹,放下茶碗,道:“既是从卫所回来了,明日起,你也跟着你长姐读书,万不可懈怠功课。”

对待孙子,他不觉语气严厉了些,刚还闹着的小孩儿,乖乖拱手应是。

徐华宋如两个姐姐,早早便启蒙了,这些年,都是祖父风雨不辍的教授他诗书文章,祖父给他读过大姐姐送回来的书卷,那些批注,总是能让人恍然大悟。祖父说,大姐姐是女儿身,否则,以她才情学识,若是科考,未必不能金榜题名。

祖父说这话时,神色间带着笑,与爹爹说起大姐姐时的遗憾神色截然不同。

徐华宋从前不知,如今年岁渐长,也悟得几分。如祖父授课时说,读圣人书,意在明是非,辩黑白,断忠奸。祖父教授诗书,也讲得道理,便是不科考,不求金榜题名,人生在世几十载,但愿眼明心亮的过,而非愚昧无知的草草一世。

所以,祖父并不以为大姐姐是女儿身便觉得遗憾。

可他是家里男丁,日后定是要撑扶门楣,不堕祖先声名。

在卫所偷得两日懒儿,回来自当要发愤图强!

华缨瞧着他脸上神色变幻,变得神采奕奕,不觉好笑,扔了颗蜜饯儿给他吃,“脑子里又在排什么戏,是小登科了,还是当太傅了?”

徐华宋被戳中心思,脸悄悄的红了,看一眼端坐的太傅大人,不觉正襟危坐,神色认真道:“我会跟着阿姐好好读书的。”

翌日一早,五更将近。

天色黑漆漆的,只零星几颗星子亮着,各院儿安安静静。

忽的,春居堂被叩响了门。

不多时,一道轻而急的脚步声响起,停在了厢房门前。

“小姐,起床读书了……”小丫鬟低声唤。

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姑娘,“呼呼呼……”

“小姐,少爷派人来催了……”

“小姐,起床读书了……”

“小姐,五更天了……”

正会周公的华缨:……

悄咪咪的翻个身,脑袋缩进锦被里,听不见啦。

睡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华缨还是被从床上挖了起来,小丫鬟伺候她穿衣梳洗时,眼睛都困得挣不开。

“小姐,珠花戴哪朵?”小丫鬟轻声问。

珠花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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